第15章 入學，開始適應新生活

楊徽入學報名的那天，發生了點小插曲。

楊建國去排隊給楊徽報名繳學費的時候，負責登記的老師問他要戶口本，楊建國這才想起來，楊正光夫婦去廣東打工的時候，把戶口本帶走了，說是怕在那邊打工需要戶口本作登記。

登記的老師聽了楊建國的解釋，想了想說：“那行，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記得拿戶口本過來登記一下。”

“好噶，謝謝老師了。”楊建國捏了把汗，還好沒有給楊徽報名帶來阻礙，否則楊徽怕是要等到來年才能入學了。

登記的老師看見楊建國擔憂得出了汗，笑道：“沒事噶，不是你們一家這樣的，有好幾個學生也是沒有戶口本，校長說了，讓娃先入學，其他的事情再慢慢說。”老師拿出一個盒子，把楊建國交的報名費數清楚了，攤平每一張錢幣，按元角分分好類，放在盒子裏。

楊建國一眼便瞧見盒子裏放了許多的角票，一沓一沓的，都是村民好不容易湊齊的學費。

楊建國聽別人講，其實南溪小學收學費很低，學校只是收了個課本費用和給老師的工資，剩下的開支，大部分都是校長向天陽拿自己的錢在補貼。向校長還自掏腰包買了一批課本，付不起書本費的學生，校長便把課本借給他們使用，等他們升了年級，再將課本回收，給下一批學生使用。

老師已經收好了學費，給楊建國寫了張收據，邊遞給他，邊說道：“小學噶，戶口本不要緊，我們就是想讓能上學的娃都來上學，手續不是最重要的。就是以後考高中考大學就需要戶口本了，那個時候就要記著這個事情噶。”話說出來，又嘆氣道：“不過我們這裏的孩子，能有幾個上高中，考大學……”

老師最後的話語輕飄飄，風一吹來，便將他的話也吹走了，再聽不真切。

楊建國謝過老師，收好收據，轉頭去牽了在一旁等待他的楊徽。下一個家長過來，與登記的老師辦理手續。

楊徽擡頭見楊建國雙眉緊皺，問他：“阿爺，報名的錢很多吶？”她以為爺爺是在擔心學費的問題。

楊建國回過神來，低頭朝她笑：“沒有噶，不貴。我們回去吧，明天阿爺送你來上學。”

楊徽擺擺手：“不用阿爺送我，我可以跟王開暢一起來上學。”

現在王福芳依舊接送王開暢，有時王福芳有事，王開暢也能自己上下學了。

楊建國嘆道：“傻孩子，第一天上學，阿爺要送的。”

楊徽想不明白，為什麽第一天上學，爺爺一定要送她，如今許多事情她都會做了，在她看來，走幾十分鐘的路來上學，也不是什麽難事。

楊建國心裏卻在想其他的事情。方才老師提到戶口本的事情，楊建國這才模模糊糊想起一些往事，他記得楊徽出生後不久，他便讓楊正光去給楊徽上戶口，可後來這事有沒有落到實處，楊建國卻是不記得了。

他心裏實在沒有底，惴惴不安的。正如老師所說，現在小學階段，戶口本倒不是多麽重要的東西，可將來楊徽要上高中、要考大學，沒有戶口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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