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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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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奕鈞一行人依照杜如弦的指示,由路陽縣來到馬頭山十秀附近,十秀便是那十株千年杉木所在之地,他將附近幾裏之地都仔細查探了一遍,王曦怡亦步亦趨跟隨在他身邊。

她不禁回想起先前曾問過他,倘若他有一批寶藏,會想埋在何處?他當時便是指著這十秀附近,可那時他還不知這畫便是當年前任桂陽王的藏寶圓。

她忽然有些擔憂,這只是他的想法,萬一那前任桂陽王與他所想的不同,沒將寶藏埋藏在此處該怎麽辦?畢竟這馬頭山這麽大,很多地方都可以藏寶,不一定非要在此處不可。

前前後後查看了兩個多時辰,杜如弦忽然對趙奕鈞說道:「請王爺把畫給我。」

跟著他也走了兩個多時辰的趙奕鈞頗不耐煩,「你究竟看出什麽門道沒有?」

「王爺莫急,今日之內我定能找出來。」他不疾不徐答道。

見他這般自信,趙奕鈞暫且忍耐了下來,示意手下將畫遞給他。

杜如弦接過畫,將畫朝向那十株杉木打量著,比對半晌後,出聲詢問跟在身邊的王曦怡。

「你可看得出來你爹這畫是在什麽時辰繪下的?」

王曦怡對父親所繪的這幅畫已看過無數遍,早已爛熟於心,因此無須再看也能依據畫上頭的光影和樹影來回答他。

「就我看,約莫是在過午後,申時至酉時之間。」隨著日頭的推移,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會呈現出不同的長短與方向,由此便可推斷出大約的時辰。

聽畢,杜如弦彎起嘴角,這答案與他所想一致,他看向趙奕鈞說道:「王爺,咱們先休息一陣子,待到申時再說。」

「這是為何?」

「屆時自見分曉。」

於是一行人遂各自找地方休息。杜如弦牽著王曦怡的手走到一旁,尋了顆大石,兩人並肩而坐。

趙奕鈞瞟見兩人形影不離的親昵模樣就來氣,偏生這時候他還不能發作,只能抑下怒氣。

他陰毒的想著,那杜如弦真以為他怕了範平洲嗎,屆時要是找寶藏,他便先命人暗中弄死範平洲與杜大夫,到時他沒了靠山,還不落在他手裏,任由他擺布。

而此刻與杜如弦相偎而坐的王曦怡瞟見坐在不遠處的韓尚文,想起一事,她站起身。

「怎麽了?」杜如弦不解的問。

「我要去問韓叔叔,我爹是怎麽死的?」韓尚文是父親的朋友,數年前曾來過家中幾次,這次是他揭破她的身分,還說出那幅畫的存在,她不得不懷疑父親的死,也許與他逃不了幹系。

「我陪你一塊過去。」

她點點頭,兩人一塊朝韓尚文走過去。

韓尚文瞅見她,眼中微露一抹心虛,下意識的避開她直視的眼神,臉上堆了抹假笑。「侄女有事嗎?」

她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開口問道:「韓叔叔,看在我父親的分上,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爹究竟是被誰殺死的?」

韓尚文心虛之下脫口道:「不是我殺死他的。」

杜如弦沒有忽略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逃避和心虛,出聲質問:「縱使不是你親手殺死他,他的死必定與你脫不了關系。」

「沒這回事,你不要胡說八道。」韓尚文矮胖的身子激動的站了起來。

見他這般情狀,杜如弦更加肯定王相蘭的死定與他有關,哪裏還肯放過他,犀利的開門。

「你與王相蘭相交,卻幾次欲陷害他,先是誘騙他前去為趙鴻亮作畫,令他無辜被卷入趙鴻亮叛亂之事,接著又為了取得那幅畫不惜出賣他,令他慘死,像你這般不仁不義之徒,真是枉為人。」

這些全是他推敲的,然而卻與事實相差無幾,因此韓尚文一聽,臉色乍青乍白,惱羞成怒之下脫口而出,「我沒有想過要害他,當年趙鴻亮命我找來一名畫師,我是看在與他的交情上,才把這份差事給了他。至於先前我奉王爺之命到都城想把他帶回欽州,是他拚命掙紮抗拒,才會被誤傷至死。」

聽見他這番話,王曦怡滿面悲憤,「原來我爹真是被你害死的……爹他視你為友,在你困難時他曾屢屢接濟你,你竟恩將仇報害死他!你的心、你的血難道是黑的嗎?」

「我沒有想要他死,當初他若肯老實同我回欽州,在王爺面前我自是會保住他一命。」韓尚文辯解。

激憤之下,王曦怡不恥的唾罵他,「你也不過只是桂陽王面前的一條走狗,你憑什麽保住他?你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甚至還出賣了我,我爹九泉之下絕不會原諒你!」

杜如弦不舍得她為這種人生氣,摟著她的肩溫言勸慰,「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定會有他應得的下場。」

滿眼痛恨的再看了韓尚文一眼,王曦怡抑下心中的恨意,與他一塊離開。

回到方才休息之處,思及父親無辜枉死,她哽咽道:「我爹死得好冤。」

「你放心,岳父的仇,我會替他討回公道。」杜如弦毫不客氣的以女婿的身分自居。

聽見他的話,王曦怡心頭暖融融,雖然他很多事情都還未告訴她,但她毫不懷疑的相信他定能辦到。

很快申時一到,趙奕鈞便派人來催促杜如弦。

他拿著畫,對照著那十株杉木的位置看了看,此時十株杉木的倒影指向左前方的一處山壁,與畫上所繪的情景一模一樣,他凝目望了須臾,再走過去細細查看,半晌後,啟口表示。「寶蔵應當埋藏在這處山壁裏。」

趙奕鈞狐疑道:「那是山壁,如何能藏得下那麽大一批寶藏?」

「王爺只管命人鑿開那處山壁,定有所獲。」杜如弦心忖這後頭定有個山洞,只是那山洞洞口應不大,且上頭布滿藤蔓和雜草遮掩著,是故一直未被人發覺。

這趙鴻亮也不知從哪裏得知這一個地方,因此才把寶藏藏在此處,還在上頭用泥土封了入口,並用許多藤蔓和雜草布置遮掩,以避人耳目。

見他如此自信,趙奕鈞遂命帶來的一批手下開始鑿山,當那些手下清理掉上頭的泥土和攀爬在山壁上的藤蔓和雜草灌木叢時,發現山壁有一個地方被人用數顆巨石給堵住,看起來像是原來那裏有一處洞口。

一直在旁觀看的趙奕鈞見此情形頓時大喜,「快給我搬開那些石頭。」

然而這話可苦了那些手下,有人稟道:「王爺,這些石頭堵得太嚴密了,一時搬不開,只能炸開它。」

「那還等什麽,快去取火藥來炸開它。」趙奕鈞先前過來時已命人驅趕走附近所有的閑雜人等,並命手下守在入口處嚴禁任何人進入,因此縱使炸山也不怕驚動其它人。

有人快馬離開去買來火藥,趕在入夜之前,終於炸開了那些石頭,露出了後頭黑黝黝的山洞。

趙奕鈞手舉火把迫不及待的率先進去,一看見山洞裏頭果真堆滿了一大批的兵器以及無數箱的財寶,他撲到那堆財寶上頭,一箱箱的打開,接著抓起裏頭的一大把金子,貪婪的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找到了,終於給本王找到了。」

趙奕鈞的手下也跟著進來,見著這堆得滿滿的財寶,個個皆面露喜色,杜如弦是最後才攜著王曦怡慢步踱進來,打量了幾眼後,滿意的頷首。

王曦怡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寶藏,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的財寶,幾乎要被那些閃亮亮的金銀珠寶給晃花了眼。

趙奕鈞擡頭看向兩人,露出獰笑,「杜如弦,本王要多謝你替本王找到這批寶藏。」

杜如弦說了兩句謙辭,「這是我應做的事,王爺無須客氣。」

趙奕鈞朝手下使了個眼神,那些人立即包圍了兩人。

杜如弦仍是不慌不忙,瞟了幾人一眼,望向趙奕鈞詢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趙奕鈞面露陰狠之色,「本王舍不得將這寶藏分出四分之一給你,你說該怎麽辦好?」

「王爺想食言,殺了我們?」

「本王還沒嘗過你的味道,怎舍得殺了你,要是你從了本王,本王倒是可以留下你一命。」他淫笑道。

其它的手下也跟著發出猥瑣的笑,甚至還有人開口。「王爺,能不能把那王曦怡賞給咱們?」

聽見那些輕薄低級的話,王曦怡又怒又驚,抓緊了杜如弦的手。

杜如弦目光冰冷的投向那幾人,敢打他未過門媳婦兒的主意,這些人是嫌命太長了。

他慵懶的嗓音此刻透著一抹冷峻,「原本我還盤算著,倘若王爺遵守承諾,準備在皇上面前為王爺美言幾句,可惜你自尋死路。」說完,他從懷裏取出一道聖喻,慢條斯理的打開,朗聲道——

「聖旨下,桂陽郡王趙奕鈞接旨。」

隨著他聲落,範平洲率領手下的部將走了進來,外頭他帶來的兵馬早已將這山洞團團圍住。

那夜他聽了杜如弦的話離開郡王府,便去調兵遣將,布署一切,因此當趙奕鈞押著杜如弦與王曦怡離開王府前往馬頭山時,已暗中率領兵馬尾隨其後,在不久前杜如弦釋出暗號時,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舉將趙奕鈞留在外頭的手下全都給制伏了。

這一變故,讓趙奕鈞與一幹手下全都呆愕住。

見眾人還不跪下,範平洲擡起手裏的一柄寶劍,橫眉豎目高聲喝斥——

「桂陽王,見了聖旨與皇上禦賜的除奸寶劍,還不跪下,你是藐視聖上嗎?」

被他怒聲一喝,趙奕鈞回過神來,看著杜如弦手裏的聖旨與範平洲手中的禦賜寶劍,哪裏還能不明白自個兒這是遭到杜如弦給算計了,見眼前大勢已去,他不由腿軟得跪了下去,他一跪,其它手下也跪了一地。

杜如弦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羅國進犯,國難當頭,朕命杜如弦為欽差大臣,前往欽州尋找叛賊趙鴻亮所藏匿之寶藏,以為國用,並賜桂陽郡都尉範平洲除奸寶劍,倘有人意圖阻撓,或是圖謀覬覦該寶藏者,立斬不赦。」

王曦怡聽畢,滿臉訝異,這才明白杜如弦並不是被罷官,而是被秘密任命為欽差大臣,前來尋找這批寶藏。

接著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先前說這事反倒要多謝她,因為她陰錯陽差的幫他找到了這批寶藏。

聽完聖旨後,趙奕鈞憤恨的咒罵,「杜如弦,你這分明是在算計本王,你利用本王給你尋到了寶藏,如今竟想置本王於死地!」

「王爺勿憂,本官沒有打算在此斬殺王爺。」杜如弦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倘若王爺不心生貪念,又何至於有今日之事,王爺在桂陽郡的所作所為,本官會一一向皇上稟明,王爺就等著皇上的聖裁吧。」

以趙奕鈞的所作所為,他不殺他,皇上也容不下他,因為皇權是絕不容人覬覦的,趙鴻亮之事便是前車之鑒。

說完此事,杜如弦已不打算再與他多費唇舌,看向範平洲,讓他命人將趙奕鈞等人帶走,好讓他手下的士兵能盡快起出這批寶藏,以便運回都城,解邊關之危。

趙奕鈞被拖走時,仍恨恨的咒罵不休。

杜如弦充耳未聞,看向王曦怡,方才冷厲的神色頓時猶如春暖花開般笑意融融,向她解釋道:「這事便是我先前瞞了你的事,如今能起出這批寶藏,你的功勞不小,我會奏明皇上,請他封賞。」

王曦怡含笑的凝視著他,「我不要什麽封賞,就請皇上賞我一個夫君吧。」

聞言,杜如弦驕傲的擡了擡眉,「算你有眼光,知道這世間最大的寶物莫過於為夫。」

「我可沒說是你。」她揚眉笑睨他。

他握住她的下顎,「你都被我打印了,還妄想嫁別人?」說完便覆上她的唇,想狠狠懲罰她。

「咳咳。」一旁忽然傳來咳嗽聲。

範平洲其實也不想在這時候打擾兩人,但國事要緊,只好做個不識相的人,提醒杜如弦還有正事要辦。

王曦怡羞赧的推開了他,被擾了好事的杜如弦沒好臉色的瞪了範平洲一眼。

範平洲趕緊出聲表示,「杜兄,寶藏已找到,還請杜兄盡快清點完,好派人裝運上車。」

杜如弦漫應了聲,牽著王曦怡的手去清點寶藏。

看著兩人夫唱婦隨,一個唱名,一個登載,配合得十分有默契,範平洲摸著下巴,心忖不久應當便會有喜酒喝了。

邊關戰事吃緊,杜如弦不敢耽擱,兩日後待寶藏一一裝運上車,他親自押送回都城。

事前,杜如弦已央請父親向王大娘提親。

在女兒回來後,王大娘已從女兒那裏得知丈夫被害的真相,如今那些殺害丈夫的兇手也已抓到,了卻一樁心事,又能與杜家結為親家,讓女兒有個好歸宿,因此當王大娘在聽完杜大夫來提親的話時,不禁抹著淚喜極而泣。

王光熙也同樣為姊姊高興得闔不攏嘴。

一家人欣喜的盼望著王曦怡出嫁那日能盡早到來。

這日一早,杜如弦在與王曦怡依依不舍的告別後,這才跨上駿馬,隨著車隊離開欽州城,趙奕鈞與其一幹手下則由範平洲負責押送。

這番動靜自然驚動了欽州百姓,眾人打聽之後,得知杜如弦不是被罷官,而是被皇上秘封為欽差大臣,回來尋找前任桂陽王藏匿的寶藏,一時之間欽州百姓都在談論杜如弦智鬥趙奕鈞之事,說得仿佛身臨其境,親眼所見似的。

早一步聽聞消息的陶東寶在杜如弦離開後來找王曦怡,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遍。

「陶二爺做啥這樣看著我?」她被看得莫名其妙。

陶東寶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這是在看杜如弦未過門的媳婦兒生得啥模樣。」

王曦怡女扮男裝之事尚未曝露,但這陶東寶消息靈通,已從別處聽說了消息,並且得知兩人已論及婚嫁。

見他已得知這事,王曦怡也沒有辯解,笑著道:「這事還請陶二爺先保密,待杜大哥回來再說。」

「你倒是瞞得緊,連我都教你給騙過去了。」陶東寶為自個兒竟然沒能事先看穿她女扮男裝的事感到不悅。

聽出他沒有惡意,只是來向她抱怨,王曦怡摸著鼻子好脾氣的笑說:「這就要多謝我娘了,是她把我生得這般俊俏,雌雄難辨,所以才能順利瞞過眾人。」

陶東寶托腮好奇的問她,「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畫出那些那麽精彩的艷情畫來呢?」

在她被軟禁的那幾日,她所繪的那批畫賣得極好,幾乎每印出一批來,都被守在書肆前想買畫的人給搶光,供不應求。

要不是突然冒出了杜如弦是欽差這檔事,這幾日欽州百姓談論最熱絡的話題便是這批新畫,眾人還紛紛猜測下一次會是誰出現在畫上,甚至還有人為此下了賭註呢。

王曦怡聞言害臊的笑了笑,「這還不都是在陶二爺的逼迫下瞎畫的嗎。」

陶東寶反駁,「我哪時候逼迫過你了,分明是你看在銀子的分上而畫的。」

她笑道:「銀子大爺的臉面確實比陶二爺大得多。」

陶東寶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想起一事說道:「對了,你不在這幾天,那楊小姐曾找過你。」

「她找我做什麽?」

「說要再托你寫信。」

「還寫呀。」這回再要她替她寫情書給杜如弦,她可不幹。

「她仰慕杜如弦良久,要她死心可沒這麽容易。」陶東寶一副看她好戲的表情。

「不要緊,等杜大哥成親,她應當便會死心了。」她是過來人,自能理解楊小姐對杜如弦的那番情意,她只是比其它人來得幸運,得到了所愛,不會因此便高傲的輕視其它人,因為每一分心意都是無比珍貴的。

接下來的日子,王曦怡就在杜家等著杜如弦的歸來,渾然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被迫在他與死亡之間擇一而選。

皇宮昭明殿。

「臣杜如弦拜見皇上。」

早已接獲消息的皇帝面露欣喜的笑容,擡手道:「愛卿免禮。」

杜如弦起身後,不疾不徐的接著稟道:「托皇上鴻福,臣此番前往欽州,不負聖望,順利找到叛賊趙鴻亮藏匿的那批寶藏,起出黃金十萬兩,白銀四十五萬兩,兵器共計五萬把,清單在此,請皇上過目。」

內侍太監上前接過那份清單呈給皇帝。

年約五旬的皇帝看完後,捋著花白的胡須,龍心大悅,「愛卿這事辦得極好,及時找到這批寶藏,解了我軍的燃眉之急,朕要重重賞賜你。你說你想要什麽賞賜?」

「啟稟皇上,這些事皆是臣應當做的……」杜如弦話還未說完,就聽皇帝又再開了金口。

「你此番為朝廷立下大功,朕定要重賞,朕決定擢升你為左相,同時,朕還要送給愛卿一項珍寶。」這些話他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早已擬妥。

聞言,杜如弦有些意外,急忙躬身推辭,「臣才疏學淺,恐擔不起左相之責。」

風晟王朝素來立有左右兩相,共同輔助皇帝治理朝政,但往昔能夠擔任此職位者皆是德高望重之人,半年多前左相病歿,皇帝遲遲未再選立人選,因此左相之位虛懸至今,以他目前在朝中的資歷與年齡,皆還不足以擔任此官職,不過若真要他做,他倒是有此自信。

「你昔日擔任刑部侍郎時斷案如神,平反無數冤案,如今又適時找到叛賊所藏匿的寶藏,以你的聰明才智,朕相信你足以擔起左相之責,你莫要再推辭,此事朕已決定。」皇帝不容置疑的說道。

見聖命已決,杜如弦也沒再婉拒,掀起衣袍跪下拜謝聖恩,「臣遵旨,謝皇上恩典。」

謝完恩,接著杜如弦將趙奕鈞在桂陽郡所作所為一一上稟。

聽畢,皇帝震怒,「哼,這趙奕鈞莫不是忘了自個兒是什麽身分,竟敢覬覦這批寶藏,他是想學那叛賊謀反嗎?身為桂陽郡王,不愛民如子也就罷了,還在欽州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簡直是罪不可恕!」

之後一如杜如弦所料,這趙奕鈞雖因皇親的身分免除被砍頭之罪,但卻被賜了一杯鴆酒,而他那一幹手下也沒逃過一死,全都被砍了頭。

杜如弦將該稟明的事稟告完準備離開皇宮時,遇見了八公主。

「臣見過八公主。」他朝她行了個禮。

「許久未見杜大人,杜大人這陣子上哪去了?」

八公主早已知他是被父皇派出去辦事,此刻卻佯作不知,想藉此與他敘話,明艷的臉上那雙剪水秋瞳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回八公主,臣是奉皇命外出替皇上辦事了。」杜如弦不卑不亢的答道。見她上前一步,他不著痕跡的往旁挪了一步,在八公主再次開口前出聲道:「臣方才回來,還有事情要辦,容臣先行告退。」說完,施了一禮便旋即離去。

八公主跺著腳,不滿的瞋瞪著他離去的背影。

她身邊的宮女紛紛輕斥,「這杜大人好不識相。」

「就是呀,真是不知好歹,咱們八公主肯紆尊降貴的找他敘話,他竟敢這麽冷待公主。」

八公主不悅的怒喝,「閉嘴,不許你們這樣說杜大人。」

那兩名出聲批評的宮女急忙跪下來,「奴婢知罪,請公主恕罪。」

「罷了,此番就饒了你們,日後再敢隨意批評杜大人,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八公主叱罵了幾句,直到看不見杜如弦的身影,這才朝昭明殿走去。

昨兒個她聽聞杜如弦即將返回都城的事,便去見了父皇,求他一件事,父皇答應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父皇是否已下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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