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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師武考點醒兵之翹楚,三部試題便宜寒門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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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王從瑯琊閣返回金陵,立即向梁帝覆命。

“景桓,辛苦了!一年之中,你已替朕外出辦了兩次差,可是瘦多了,也曬黑了。”梁帝關心道。

“父皇,古人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兒臣此去,既能為父皇分憂,又能增長見識,實在是獲益匪淺。要說辛苦,太子在京輔佐父皇朝政,景琰替父皇巡視北境軍營,可都比兒臣辛苦多了。”

“說到太子,可惜你回來晚了一步。太子側妃為太子誕下長子,前幾天剛滿月。不過,譽王妃賢惠,早已替你送去了賀禮,聽聞太子也是十分喜歡。”

“真的?兒臣當叔叔了?雖說是在外辦差沒趕上,但怎麽說也得親自前去祝賀才是!”譽王面露欣喜之色。

梁帝點頭稱是道:“這事兒不急!上次你查辦江南州府倒賣官糧案,朕的賞賜你說受之有愧。這次,你說動言闕出使大渝北燕,聯絡各國制約瑯琊閣,朕要給你加賜王珠三顆!”

“父皇,出使大渝北燕,言國舅勞苦功高。兒臣跑一趟瑯琊閣不過是錦上添花,不敢居功。”譽王急忙推辭。

“好了好了!那加賜王珠一顆,三珠冠你總受得起吧?你這個孩子啊,就是太謙讓了!”

聽譽王說了些途中見聞,梁帝便讓他回府去了。看著譽王走出殿門的背影,梁帝突然道:“高湛,你說景桓這孩子,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

高湛立刻說:“譽王殿下為陛下分憂,又辦事得力,自然是聰明機警之人。”

“嘿!就你會說話!”

待蕭景桓回到譽王府,譽王妃已帶著世子候在正門了。承宇見了父親,立刻撲了上來,奶聲奶氣地喊: “父王!”

蕭景桓見此情景,眉眼俱笑,立即雙手將承宇舉得高高的:“宇兒!”

譽王妃也迎了上來,行禮道:“妾身恭迎殿下!恭喜殿下!”

蕭景桓將譽王妃扶起:“哦,本王何喜之有啊?”

“映玨妹妹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是在殿下出發去瑯琊閣以後診出來的!”

“是嗎?宇兒,聽到了嗎?你可是要做哥哥的人了!”

“孩兒知道!孩兒以後,一定會保護弟弟!”

“哈哈哈,也有可能是妹妹啊!”蕭景桓抱著兒子,攜著王妃一同往府裏走:“對了愛妃,聽聞你送給二哥長子的滿月賀禮,他很是喜歡。你送了什麽?”

“妾身想著,太子平日裏什麽好東西沒有?正好想起弟弟送來的一水兒的翠玉觀音,就親自去金陵城外的棲霞寺,請那裏的高僧開了光。其餘的賀禮嘛,倒是和旁的皇親國戚送的差不多。”

“太子確實不缺好東西,這孩子滿月,送些意頭好的就行。愛妃親自去求高僧開光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譽王側妃有孕,這天晚上,蕭景桓陪她用過晚膳,卻還是到了譽王妃那裏。

待承宇睡熟了,蕭景桓突然開口了:“藍瑾,記得在我去瑯琊閣之前,你父親似乎提過,想讓你弟弟入朝為官?”

藍瑾有些為難道:“父親確有此意,只是弟弟對仕途似乎並不在意,倒是……”

景桓將妻子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我知道,你弟弟不是喜歡經商嗎?你要是為難的話,我去和岳父大人說。”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父親是翰林院正,這是官職又不是世襲的爵位。再說,你哥哥不是已經當上吏部執事了嗎?常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弟弟的事情,還是我去勸你父親寬寬心吧!哦對了,藍瑾。景琰最近也不知是怎麽了,剛巡視完北境軍營才回來沒幾天,又被父皇派去西南。這靖王妃才過門沒多久就碰上這種事,咱們既然在這京中,你要是得空,就替本王去照顧一二。”

“能為殿下分憂,是妾身的福分。”

“有勞你了,得妻如藍瑾,我蕭景桓才是真的有福!”

第二天,翰林院正朱府院外,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送完譽王出府,朱樾忙不疊地迎上去,給譽王作揖行禮。

“好了,你也不用謝本王了!只要答應本王一件事便可。”

“殿下有何吩咐,朱某萬死不辭!”

譽王突然附到朱樾耳邊:“國法,不可違!”

東宮之中,太子聽完謝玉的奏報,皺緊了眉頭:“蕭景桓勸他的岳父放他內弟去經商?這究竟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說,他想要暗中斂財?”

謝玉回答:“以微臣看,陛下向來偏重制衡之術,太子您剛加封東宮,譽王就晉位親王。加封之後,陛下便給他派差事,還讓經驗老道之人輔佐,分明是想讓譽王制衡殿下您。譽王辦差並無紕漏,可最關鍵的主意,他卻故意交給陛下來拿。獻計獻策時,他也總是故意留些無關痛癢的漏洞,讓陛下來挑。巧合要是太多,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太子沈吟片刻,道:“他要是真有謀奪東宮的野心,本宮絕不能坐以待斃!”

謝玉突然說道:“殿下,微臣的巡防營,近日發現了一樁秘事——這戶部尚書樓之敬,時常出入一個名叫蘭園的私人宅院。卓鼎風已經前去探查過,這蘭園實乃一暗娼之所。而且,裏面還出過人命,那些女孩子的屍首,全都在後院的枯井裏。”

太子微微頷首道:“本宮明白了!接下來,就看這樓之敬打算怎麽保住他這條命了!”

再說蕭景桓剛回到譽王府,便被告知秦般弱已經恭候多時,立刻去了平日商議事宜的後殿。

“殿下可知,謝玉謝候爺,前些時日一直在到處找尋能夠生子的偏方?”

“哦?這可就奇了!謝侯已經有了二子一女,他的兩個兒子也都尚未成家,難不成他還想老來得子嗎?”

“殿下心想,這金陵城內,是誰最想生兒子呢?”

“你是說太子?可這謝侯爺畢竟是蒞陽姑姑的駙馬,替太子尋些生兒子的偏方,也在情理之中吧?”

秦般弱心中奇怪,原本她話說到這個份上,譽王應該立即就能猜出謝玉已經暗中倒向太子,可是這一回他竟然遲遲沒有反應,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麽?

“般弱,你今天來見本王,只是為了跟本王說這些無關痛癢的事嗎?”

秦般弱無法,只能明說了:“譽王殿下,般弱手下已經查實,謝玉已暗中倒向太子。自從出了蕭景睿這個兩姓之子以後,謝卓兩家關系愈發緊密。卓鼎風父子為謝玉賣命,殿下這兩次外出辦差,他們都暗中尾隨。殿下的一舉一動只怕是……”

“你的手下查實?”譽王打斷了秦般弱的話,但語氣中卻聽不出喜怒:“你剛才也說了,謝玉是暗中為太子賣命。看來這東宮裏也有你秦般弱的眼線?本王還真是小瞧了你,還有你的師父——滑族的璇璣公主!”

秦般弱受驚,後退了一步,誰知腳底下一絆,差點摔倒。譽王立刻伸手去扶,卻正好攬住了秦般弱那柔若無骨的腰身。

四目相對,卻是譽王先將秦般弱扶起:“你怕什麽?本王生氣了嗎?般弱啊般弱,本王從未問過你為何無端相助於我,但這不代表本王就沒有懷疑過你輔佐我的目的。你說吧,璇璣公主,她究竟想讓本王為她做什麽?”

“此事與師父無關,般弱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

“你是女子,還是藝妓。就算本王將來真的身登大位,能給你什麽?”

“殿下身登大位之日,能許我滑族重建宗祠,便是最大的恩典!”

“只要重建宗祠?”

“現在滑族人已經與梁人無異,只是為人不可忘本。滑族當年被逆犯林燮滅族,宗祠被毀,祖先魂魄無依,此乃我滑族人心中之大恨!”

“好!這也不是什麽難事!本王答應你!”

“既然話已至此,殿下究竟如何得知般弱身份?”

“瑯琊閣不是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嗎?你現在告訴本王,□□招究竟有多少眼線?瑯琊閣,有沒有可能知道?”

秦般弱見事已至此,只能講□□招的眼線分布一一詳述給譽王:□□招的眼線,除了在館藝妓之外,大多為侍妾婢女,藏身於各家各府之中,極為隱蔽。以瑯琊閣的實力,大概只知世上有□□招,卻不知□□招究竟眼線何在。

“很好!般弱,你先回去吧!側妃有了身孕,本王得去陪陪。”

看著譽王遠去的背影,秦般弱突然有些悵然——他的側妃,也有孩子了?

瑯琊閣中,梅長蘇和藺晨正在打點行裝。

“藺晨,怎麽譽王走了以後,你反而一點都不著急?你真的不擔心,譽王會四處宣揚他在瑯琊閣和你的談話嗎?”梅長蘇問。

“哦,我把秦般弱的身份告訴譽王了。”藺晨滿不在乎地說。

“既賣了個好給譽王,但秦般弱的身份本身又是個把柄。你這招夠高明!”梅長蘇笑道。

“好了!你不是說要聚積江湖力量,將來好圖謀大業嗎?咱們這就出發吧!”

兩年時間內,梅長蘇藺晨游歷江左,收下了飛流這個武功詭譎的少年做護衛不說,從前流亡的赤焰舊人,還有一些有案在身的江湖高手,漸漸被梅長蘇招攬的麾下,江左盟的名聲,漸漸打響。

元祐五年年初,譽王蕭景桓欲為世子尋覓良師的消息,開始在整個大梁境內口耳相傳。據說,來者不問門第,只要有真才實學,便可道譽王府一試。若擅文者,則按譽王出擬題目留下文章一篇,若擅武者,則可參加王府中的武試。譽王蕭景桓定下日子,九月十六,也是世子蕭承宇的生辰,在譽王府內公開擇師。

文試進行得可謂波瀾不驚,且不說大梁境內早有不少飽學鴻儒,而且來者只要按題擬文,沒過幾天,譽王便擇定了世子文師之人選。

但這武試卻進行得熱鬧非凡,各路高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半個月過去了竟然也沒有決出武功最高者。而一些武功不如人者,卻向譽王進言說武者未必只在於武功高低,心中謀略才是關鍵。譽王實在無法,只好請來兵部尚書李林,禁軍統領蒙摯,還有以好武著稱的靖王蕭景琰親臨現場,協助挑選。禦林軍校尉因總領皇宮內院安全事宜脫不開身,卻拜托譽王,若發現有可用之材,但請推薦一二。

這世子武師的人選終於在三人的協助下擇定了,但被譽王請來的這三人卻都沒有離開譽王府,而是選擇了坐下來長談。

兵部尚書李林率先開口:“唉!我大梁立國以來,世家子弟貪圖安逸,可這九品中正考核,又以門第為先。這些年來,當真是朝中無將啊!可今日在這譽王府一見,江湖草莽中竟然高手如雲,不能為國家所用,實在是可惜呀!”

靖王接過話說:“李尚書所言甚是!我這五年巡查邊防軍發現,連訓練邊防軍武術的教頭,武功也是稂莠不齊。北燕大渝都以武立國,雖然這幾年天下太平,可一旦交戰,我大梁又有幾分勝算?”

蒙摯也立刻說:“今天我看到好些個人啊,真想和他們切磋切磋!若是能加入我禁軍,我這個禁軍統領的擔子,只怕也能輕很多呀!”

譽王笑著說:“本王世子武師人選已經擇定,若是三位有什麽看中的人選,反正他們這幾日應該都在金陵,只管挑了去便是。可惜啊,本王雖已有兩子,可這擇師一事嘛,一次也就夠了。不過,承灝(太子的長子)今年也兩歲了,等過兩年再……”意識到自己失言,譽王立刻賠笑說:“本王高興過了頭,口不擇言。承灝乃東宮長子自然有太子三師教導,本王這興師動眾之舉,還是下不為例了吧?”

蒙摯聽了,立刻說道:“譽王殿下這是哪裏話?今日之事,依我看啊,每年都來一次才好呢!省得李大人的征兵處年年都難做人不是?”

李林沈吟片刻,道:“不知譽王殿下,靖王殿下還有蒙大統領可願與老臣聯名表奏?我兵部若每年都像今天這般舉行武試,還用擔心朝中無將嗎?”

送走了兵部尚書李林和進軍統領蒙摯,蕭景桓卻叫住了蕭景琰:“景琰,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不知皇兄有何賜教?”

“景琰,這東北、西北、西南的邊防你可是都巡視過了。你這次回來,不會打算自請巡視東南邊境吧?”

“近幾年東海朝中政局不穩,短時間內不會犯我大梁。”

“我說的不是這個!景琰,你是開文二十五年成的親吧?都五年了,你就打算這麽一直奔波在外?你嫂子可常去靖王府,按理說這是你的家事為兄不該管,可是你……”

“內子多虧五嫂照顧,景琰在此謝過了!譽王兄憐妻愛子,景琰不及。”

蕭景桓嘆了口氣,說:“景琰,還在為皇長兄和林帥的事情和父皇慪氣嗎?”

蕭景琰突然對著蕭景桓拱手施禮:“多謝譽王兄提及皇長兄林帥不用‘逆犯’二字,今日天色已晚,景琰先行回府,譽王兄請留步。”

待蕭景琰走遠後,蕭景桓回到府中。王府側殿,一名武試中落選的江湖高手,已經等候多時。

蕭景桓道:“常英雄身手絕佳,只是這謀略上稍有欠缺,故而未得兵部尚書青眼。勞煩你從嶺南千裏迢迢來我這譽王府一趟,實在是有愧於心。正好禦林軍校尉手底下缺個□□武功的教頭,英雄若是有意,本王立即修書一封,也不枉英雄來這金陵一趟。”

那名武士立刻施禮道:“知遇之恩,沒齒難忘!”

元祐六年三月,兵部舉行首次公開武試,無論家室門第,皆可參加,擇優取材。同年六月,工部效法兵部武試及譽王府文試,在大梁境內公開工部近期的土木河工工程,邀天下能工巧匠獻計獻策。同年九月,禮部在大梁境內公開論理命題,邀請天下儒士各抒己見,由各級州府代為轉交。除九品中正考核外,寒門子弟多了入仕門路,江湖草莽也可以武入仕。由於這兵、工、禮三部新設甄選人才之法均源於譽王府擇師一事,兵部舉行公開武試之請,也有譽王、靖王的聯名表奏,一時之間,寒門子弟、江湖草莽,無不稱頌譽王蕭景桓與靖王蕭景琰為寒門草莽開路。梁帝自然也是聖心大悅,下旨加封譽王蕭景桓為五珠譽親王,靖王蕭景琰雙珠靖親王。

加封典禮上,太子的臉色愈發陰郁:“好啊!你們要開旁門左道,但不要忘了,明年可有五年一度的九品中正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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