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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秦王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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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很健談, 言之很嘮叨,沒有人應和他一個人就可以說上一車的話,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停。

健談又沒有心眼的人很容易就將自己的情況倒的一清二楚,比如他出事後有社會好心人士給捐款,他白血病的兒子得到了不錯的照顧, 了他這個老子同樣能夠活得很好。再比如他媳婦心裏面惦念著他, 過沒有苦兮兮地守著,找了個穩重踏實的男人在談戀愛,分擔掉了很多肩頭的重任。還比如他爹媽有老婆照顧著,老人家想的也開通, 活挺如意,沒有因為失去獨子就徹底的天塌地陷、以淚洗面。

對於已經身亡的司機師傅來說,親人只要記著他就好, 不需要陷於陰霾中不可自拔,否則他死了也不安心的。

“我活著的時候是開正規出租車的, 朋友三班倒,人停車不停。我兒子生病那會兒急著要錢, 是我當班的時候就開了老夥計出來拉活,跟著交警鬥智鬥勇, 哈,滿大街小巷地開, 城裏裏外外我熟悉的很。”

姜元點點頭, 心說他就去一趟秦妄山, 完貨就走人, 在市裏面多待。

司機師傅:“我以前拉過醫學院的教授,聽他們說那啥遺體捐贈啥的,我心想不錯,燒了就是一捧灰,還不如給社會做做貢獻。我跟我老婆嘮叨過,沒有想到她都記得,我出事後她就做主把我能用的器官給捐了,眼(角)膜給了兩個失明的孩子,就當替我活著了,挺好。”

姜元沒有想到師傅想的如此開通,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您是好人。”

“哈哈,啥好人不好人的,就是個普通人。”司機師傅很喜歡說話,死後找不到鬼陪著聊天憋得慌,姜元稍微接兩句他就兀自往下長篇大論,“秦妄山上竹子多,我就知道山裏面一家農家樂做的筍幹炒雞肉、鮮嫩煮雞湯特別好,賣的各種山貨價格是高了點兒,但質量肯定是最好的。”

姜元開玩笑:“師傅你這是幫著農家樂拉生意啊。”

司機師傅擺手,“才沒有,沒有,哈哈,我現在這個樣子拉了生意也沒法給我回扣。”

“可以讓店家給你燒紙。”埋頭玩手機的小年輕突然開口。

姜元:“我這單生意農家樂肯定做到了,到時候讓店家燒。”

小年輕認真地點了點頭,“可以。”弄得他就是農家樂的老板似的。

鬼車的速度就是不同凡響,也不挑路面狀況,河裏面都可以飛過去,從市裏面出來後幾乎是走直線地到達秦妄山。秦妄山因為地理條件不好,早年間不懂環境保護,砍伐太多,到了雨季就發生山體滑波,泥石流災害頻發,很難利用現有的山林資源發展旅游業。

難以發展,山裏面的基礎設施就差到了家,盤山公路坑坑窪窪,鬼車也扛不住路上的顛婆,不暈車的姜元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被顛散了,很想吐一吐。

旁邊的小年輕厚重的煙熏妝無法遮擋蒼白的臉色,就是司機師傅也是一臉的菜色。

小年輕忍著胃裏面的惡心吐糟,“你的貓穩如泰山。”

姜元白著臉說:“真好。”

兩個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羨慕。

大金揣著爪爪在過山車一般的鬼車內瞇著眼睛小憩,聞言,不動如山的他“哼”。

姜元:“……”神獸了不起啊。

大金:哼哼哼,這下知道體重的重要性了吧,讓我減肥?!不可能的,以後再也不掉一斤肉。

昨天下過雨,山道濕滑,有許多水坑和山上滑落下來的石塊、樹枝,加大了行駛的難度,行駛在狹窄的山道上比坐垂直過山車還要刺激,雖然姜元沒有坐過垂直的過山車……

小年輕捂著胃,“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司機大吼,“別吐別吐。”

姜元同樣大喊著,“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不行了。”小年輕撲到了窗戶邊,一連串的嘔吐聲。

司機師傅,“啊啊,我的車。”

姜元縮在另一邊的車門旁,因為味道、因為顛婆,清朗帥氣的臉上出現了薄紅,額頭上沁出一滴汗珠。“小賈你吐遠點兒,差點兒進來了。”

在姜元說話時大金嫌棄地看著滿車的兩腳獸,終於肯動動自己的爪子在車子上挪個窩,他縱身跳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爪子在座位上踩了幾下,坐墊被他扒拉出自己喜歡的模樣(雖然肉眼看不出任何差別),滿意地窩了下來,揣起爪子瞇起眼睛又是一只歲月靜好的小貓咪。

小賈幽怨地扭頭瞅著姜元,就像是在說我已經畫成了這幅鬼樣子怎麽就認出他。

姜元說:“你的手機殼暴露了你自己。”指了指放在座椅上的手機殼,頭上趴著個大大的蜘蛛俠,是某品牌限量的手機殼,沒有萬八千拿不下來,很顯然社會小青年是個有錢的家夥。

小年輕也就是小賈無語地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殼,“忘記換了。”

姜元像是打著暗號,“秦王墓?”

一臉菜色,胃裏面東西翻來翻去的小賈點頭,“嗯,守墓人。”他是下車後接到哥哥的信息說是大佬定購東西了,馬上就會送來,讓他下車後留意一下,這就留意到了姜元。確切地說,姜元在動車上跟王靜澤說話時他就留意到了,並且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比如昆吾居。

姜元表示自己知道了,車子上實在是太顛簸,不太想開口繼續說話。

小賈胃裏面翻騰的東西終於按捺不住,哀怨地把腦袋轉過去又是一連串的嘔吐聲。過了十來分鐘,小賈終於吐完了,舒服地靠回了座位上,長籲一口氣,“舒服了,等會兒到山上了我給你洗車。”

司機師傅夠頭往外看了幾眼,心疼地捂著胸口,要是他還活著此時此刻心臟肯定砰砰砰狂跳。

目的地在山上一個名叫十二彎小山碑的地方,客人給姜元的地址是到了十二彎小山碑後會有人帶他進入秦王墓,就可以交割包裹了。十二彎小山碑在運城還挺有名,因為在那兒挖出了十二塊戰國時期的石碑,石碑上的文字不多,但刻畫的線條呈現了當時人們生活的景象,對了解華夏古代社會生活很有研究價值。

石碑是一場小規模的泥石流後發現的,一經發現就送去了運城博物館。發現石碑的地方就樹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發現石碑的經過以及石碑的意義,算是個景點,一個幾乎沒有人去的景點。

從市裏面到達秦妄山不過用了兩個半小時,上山到達十二彎小山碑卻用了近兩個小時,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山裏面沒有路燈,到處黑黢黢一片,陰影裏張牙舞爪的樹木猶如一只只潛伏的野獸,沈默地看著進山的人。

黑夜中唯一照明的東西就是鬼車的大燈橘黃色的光,就連天上的月亮都躲進了雲層中,只是露出了一道蒼白的月暈。

小賈幽幽地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姜元嚴重懷疑他是吐了之後暈車加重,導致說話沒有力氣。

繞過了一道彎,眼前出現了光亮,光亮勾勒出一家農家樂的模樣,仿佛還傳來了晚飯的香味。司機說的那家賣山貨特別好的農家樂,就在十二彎小山碑那邊。

車子終於停了,車門打開,一只身手矯健的大白貓跳了下來,優雅地邁著貓步往前走卻不見身後有人跟過來,扭頭看過去就看到姜元兩腿發軟地扶著車門,催促地叫了一聲,“喵。”看來不能夠放松種田,看小夥子家家的才多少公裏的山路就不行了。

姜元苦笑了一聲,“我不是你啊,體力不行。”壓根就不是體力,是暈車後導致的大腦眩暈,他一個偽修士身體素質就比普通人好那麽一丟丟,顛簸中沒有吐已經很厲害了。沒看同坐於後面的小賈打開車門的一瞬間直接撲地,吐都吐不出來了。“真是遭罪,要打電話回去說一聲,今天是沒法回去了。”

農家樂院門口的大燈明亮刺目,吸引了許多趨光的小蟲子在燈罩旁邊飛舞,地上也趴了許多,都是黑背的甲殼蟲,背上的甲殼仿佛能夠吸收一切光線,成了地上大小不一的黑洞洞。

姜元走近了,那些蟲子並不怕人,沒有一直挪開的。跨過門檻,入目的是農家樂裏面寬敞的前院,院子裏用布搭出來的棚子下竟然坐了許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他還看見了不到桌子高的小人兒,難道是小孩兒?到山裏頭旅游,挺好的興致。

農家樂的門口放了一個小馬紮,小小的馬紮上坐著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他正在嗑瓜子,看到姜元進來問:“住店?”

姜元點頭。

賈二風站了起來,“幾位?”

姜元:“我和我的貓。”

賈二風轉身招呼著姜元進來,“先做個登記,身份證帶了沒,我們這邊是正規的旅店,公安局聯網的。”

姜元:“……呃,挺好的,挺好的,正規就好,身份證我帶著了。”

進了農家樂,大堂挺敞亮,放著一張大圓桌,桌邊圍坐了一圈的人。姜元進來,那些人沈默地扭頭看向他,一下子迎接這麽多目光,他有一瞬間的遲疑,好像是進入了幫派大佬們的集會地,稍微大聲點兒就會有個花臂大哥抽出一把西瓜刀站起來。

花臂大哥是有,面向看著還挺和善,對上姜元的目光還給了個笑容,沒有抽冷子地拔出一把刀。

姜元淡定地笑了笑,跟著老板到了吧臺那兒,要了個帶朝南陽臺的大床房。

“還要三菜一湯的晚飯,有菜單嗎?”大金繞著他的腳踝走了好幾圈,意思很明顯,肚子餓了要吃晚飯。

老板磕著瓜子說:“沒菜單,我這兒菜都是最新鮮的,我給你推薦幾個,炒雜菇、蒜薹炒肉、涼拌木耳,經典特色菜鮮筍尖燉雞湯,怎麽樣?”

挺好的家常菜,姜元挺滿意,他說:“行,肚子餓了,麻煩盡快上。”

挑了一張靠門遠離大圓桌的位置坐下,姜元拿出了手機打電話,告訴方晟言自己今晚沒法回家了,“送貨的地方挺偏僻的,上山就花了兩個小時,顛的我的胃都要出來了。”

方晟言說:“等會兒我過來。”

姜元:“好呀好呀,聽司機說這兒的山貨很好吃,我等會兒吃炒雜菇。你晚飯吃了嗎?。”

方晟言:“沒。”遠在南洲市的方晟言看著桌子上的法式大餐,牛排鵝肝黑松露伊比利亞火腿……頂級廚師烹飪的菜肴,他看了卻意興闌珊。

這是一場位於南洲市白水河邊高檔餐廳的晚宴,穿著西裝的侍者安靜地端上一道一道菜,繪著荊棘花的骨瓷餐具上精致地放著小塊食物,彰顯出一股子普通人肯定吃不起的味道。身價不凡的大佬們正在商業互吹,到了能夠被稱之為大佬的年紀普遍也有個四十出頭,疏於運動而出現的大肚子、年齡抓不住越發後移發際線,就算是身材保養的不錯的也不得不感嘆有錢卻留不住的青春。

在觥籌交錯間面對年輕帥氣還比他們更加有錢的方晟言,大佬們心生“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涼。

努力地縮著肚子,使自己看起來更加挺拔,方晟言對面的大佬笑著說:“瞧方總眉眼含笑的模樣,可比一開始對著我們一群老頭子溫和多了。”

“對著禿頭大肚的老頭有什麽開心的,哈哈,方總女朋友打電話來了吧。”

在座的幾位互相換了幾個眼神,誰家沒有個女兒侄女外甥女,要是能夠捉住方晟言當女婿侄女婿外甥女婿……看向方晟言目光越發和善的大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方晟言:“我愛人打電話來,各位先用,我去窗邊接電話。”

有女兒侄女外甥女的大佬聽到了心碎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差點兒維持不住,方晟言一向潔身自好,女朋友的傳聞都沒有,這一來就來了個大的,上升為愛人了?!

方晟言站起來走到透亮的窗邊,窗外是整個南洲市最好的夜景。他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你不在吃,吃不下。”補充了前面的那個簡單的沒。

姜元:“哈哈,你點亮技能了啊,情話連篇。”

方晟言看到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臉,認真而溫柔,“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姜元笑了,感覺嘴角肯定咧到了耳後根,實話才最動人,“要是沒事兒,就過來吧,山間小美味我等你一起吃。”

方晟言從玻璃上看了一眼中老年男人們,很多生意都是在酒席上“不經意”提出、“不經意”達成。有著千萬年資歷,在座所有人年齡加起來還不到他一個零的方晟言不在乎錢,能夠來今天的晚宴不過是姜元不在家。“好,我一會兒到。”

大金跳上椅子鄙視地瞧了姜元一眼,離開一天就受不了了,戀愛的人類哦。

掛了電話,姜元喊,“老板再多做一個菜,我有同伴要來。有沒有魚?”

老板說:“有,溪水裏面的小石斑,簡單的紅燒怎麽樣?”

姜元:“可以。”

店老板樂呵呵地說:“你們都是說好的啊,平時我這兒冷冷清清,十天半個月不來一個人,這兩天呼啦啦來了一群人,可真是熱鬧。”

姜元輕笑,“我就是慕名過來玩的大學生,哪裏來的商量。”

店老板努努嘴,“大家都慕名而來。”

姜元扭頭看去,大圓桌旁的那群人沈默沈默沈默,不知道圍坐一桌商量個啥的。

在老板的介紹下,姜元又加了個農家小臘腸炒山土豆,山上種的土豆個頭不大,但澱粉含量很高,吃起來又面又糯,臘肉被熱力逼出來的油脂讓粉糯的土豆吸收後,鹹香微辣的滋味全都進了土豆裏,土豆還有本身的甜,是一道很好的下飯菜。

終於活過來的小年輕幾乎是用爬的進了農家樂,鬼車和司機已經走了,司機師傅看小年輕吐的那麽可憐,就沒有讓他洗車,自己開車找條河去了,不把心愛的桑塔納洗幹凈,他會渾身難受。

嗑著瓜子的老板垂眼看社會小年輕,“死了沒?”

賈三多進氣多出氣少地擺手,“快了,哥,扶我,要死了。”

賈二風,“嗤,瞧瞧你的慫樣。”嘴中嫌棄著,他還是架起了自己一灘爛泥一般的弟弟去了後院。

等姜元的臘腸小土豆出來時,煙熏妝社會小青年徹底換了模樣,成了乖巧的大學生。他手上端了兩盤菜,秋葵炒雞蛋、鹵制的手工老豆腐,是送給姜元的,不收錢。

回到家,洗掉了一臉的化妝品,暈車到吐的小賈恢覆了許多。朝著姜元擠擠眼睛,“麻煩你大老遠走這一趟,送你兩道菜,秋葵是自家地裏面種的,雞蛋是我媽養的雞今天剛生的蛋,豆腐也是自家做的,就連豆子也是今年新收的。看著粗糙了一些,但味道肯定好。”

姜元也不跟他假客氣,“多謝,自家做的東西才好吃。”

“哈哈,我也這麽覺得,在學校吃食堂都快吃瘋了,放假回家就喜歡媽媽做的這一口。”

姜元莞爾,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氣,初來農家樂感受到的詭異氣氛都被沖淡了許多。

小賈放完菜後就離開了,去後廚幫忙。年輕人的身體就是好,剛才還吐的要死要活的,才多大一會兒就生龍活虎了起來。姜元肚子餓了,先吃著沒桌都送的鹽炒花生米,大圓桌的那群人眼神亂飛了一陣子之後,朝著姜元笑過的花臂大哥走了出來,他的一整條花臂上主體紋著耶穌,脖子上掛著十字架,看起來是個虔誠的信徒。

初秋山中的晚上,溫度很涼,姜元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沖鋒衣,但花臂大哥就穿著無袖的t恤,非常自信地露出了自己粗壯的胳臂和人到中年不好好保養大起來的肚腩,像是懷了六七個月,大肚腩把t恤撐開,t恤上針織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看到清朗帥氣的姜元,曾經也苗條過的花臂大哥突然有些悲哀,擡起胳臂伸出葵扇一般的大手摸著腦袋,發際線後移沒法再堅(挺)地堅守崗位後他就舍棄了黑發把自己剃成了個鹵蛋,手感又滑又潤,就是看著更加社會了。

心中感嘆了一聲,年輕真好。

花臂大哥拉了姜元對面椅子坐了下來,露出了自認為最親切和藹的笑容,“小同學過來玩哈。”

姜元點點頭,這麽沒有營養的開場白,後面往往醞釀著大的。

花臂大哥自來熟地和姜元說著話,說了一通秦妄山的山水,說這兒是潛龍在淵、飛鳳盤繞的好格局,是很好的埋骨之地,埋在這兒子孫後代官位不斷。

姜元:“哦。”這麽暴露身份,可不是普通游客。

花臂大哥就是來套近乎的,道上混就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下鬥很多人不是死在粽子、機關手上的,而是被人捅刀,死不瞑目。活兒越是危險,前期工作就越是要仔細,對面的年輕人出現時他們可都瞧見了,是突然就從虛空中冒出來的。

聚在一塊兒的人裏頭有天生的陰陽眼,瞧見了就說是一輛鬼車。

乖乖,鬼車啊,那是一般人坐的?

很顯然不是。

知道又是個被請來的行家,一桌人互相遞著眼神卻沒有一個人看出姜元的身家背景來,花臂大哥作為與姜元對視過的人,就主動過來套近乎。

花臂大哥雜七雜八說了一堆之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年輕人氣度不凡,是哪一家的後生?”

姜元同樣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昆吾姜家。”

聽到的人腦子裏瘋狂轉動,這昆吾是哪一家的代號、姜家又是何許人也?

元笑而不語,淡定地嚼著花生米,估計也是自己種的花生,吃著還挺香。

花臂大哥頭腦風暴了半天沒有想到昆吾姜家是道上什麽人,心想是自己孤陋寡聞了,等會兒和別人說說去,再套套姜元近乎,“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兒,昨天還下了一場雨。”

姜元目光落在秋葵炒雞蛋上。

花臂大哥尷尬,幹幹地笑了兩聲,“哈哈,雞還是生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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