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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飛鴿送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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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居那邊, 元找了一塊方格子的棉布把自己做的瑤柱牛肉醬並三個黃色的甜瓜包了起來, 重地交給了白鴿, 麻煩你了。”

“你不寫句話放在裏面?”白鴿見多寄送相思的場景, 是極盡的尋求著浪漫,這麽樸實無華的他見的真是不多。

“不寫了。”姜元滿意地看著包裹,“他看到了, 定就知道是我送的。”

“好吧。”白鴿爪子搭在了包裹上,“那我送去了。”

姜元點點頭, 著白鴿到門口, 著白鴿飛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後成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點, 底不見。

寄托著姜元想念之情的包裹在白鴿極高的工作效率下,不到一刻鐘就進入了方氏大廈的範圍。大廈裏面他肯定是進不去的,就一鼓作氣飛到了頂樓, 著厚實的玻璃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姜元給他看了照片)。

作為整個南洲市的地標性建築之一, 氏大廈並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豪華好看的, 樣不是最繁華的地段,但因為有它的存在, 動了一片區域成為了金融商圈,在這片區,分分鐘成交的額度遠超於人的想象。

作為這片金錢王國中頂尖位置的掌舵人,方晟言以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恐行差踏錯影響了方氏集團的發展, 現在, 錢於他不過是浮雲過水,千萬載的歲月誰會稀罕銅臭之物。

姜元一朝重生,而方晟言一夢萬年。

玄鑒吞了姜元的同時,也將歷劫的冥界之主給吞了進去,一同回到了十年前,陰差陽錯下方晟言直接恢覆了所有的記憶,但劫數未過、神格未覆,他現在還是蠻尷尬的,正想辦法如何度過劫數,脫去凡胎**、恢覆法身。

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圓弧形的開闊落地窗外是橫穿南洲市的白水江,江面平闊、無波無瀾,時有觀光的游艇載著游客緩慢駛過。鷗鷺翩飛,於江面上輕盈掠過,煞是好看。江對岸南洲市地標性建築華夏南方最高的電視塔靜靜而立,它的旁邊近幾年來爭先恐後地冒出來的摩天大廈搶不走電視塔半分光芒。

擁有最好視野的方氏大廈,可見占據的地塊如何的寸土寸金。

此刻,一只白色健壯的白鴿展著翅膀揮動,用紅色的短喙輕輕地啄著玻璃,他的腳上違和地抓著個方格子的布包。

給總裁送文件簽批的秘書擁有極好的工作素質,絕對不會東張西望,但玻璃敲擊的聲音太過奇怪,她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控制不住地小小驚訝了一聲,窗外有只抓著布包的肥鴿子!

方晟言雖未恢覆神格,但實力卻在,神識浩廣,只要他願意,土地九尺之下的豆草發芽之聲、千萬裏之上飛機掠空而過的聲響,整個南洲市乃至於整個華夏甚至更廣闊的地方的低聲細語,都能夠聽到。

“出去吧。”合上文件,方晟言淡淡地說。

秘書反應過來,盡管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的疑惑,也不敢在辦公室多做逗留,她拿了文件離開,姿態從容優雅卻不會有任何驕矜之態,甚至是帶上了謙恭卑微。與總裁同樓層的秘書部感受最深切,數月之前一場小小的車禍之後,方總變得不一樣了,臉上始終掛著的溫潤笑意看起來不再刻意,而是高深莫測,明明坐於眼前的人面貌還是同樣的,感覺卻如深淵,深不見底。

秘書出去之後,方晟言擡手輕輕一抓,一只鴿子頃刻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鴿子:臥槽,高手!

白鴿立馬恭敬地低頭,“先生好,昆吾居的姜老板讓我將包裹送來。物品已至,我任務完成,這就離開。”

白鴿咕咕兩聲後退,退到桌子邊緣才轉身,黑豆眼睛在明凈的窗戶上溜了一圈,尷尬了,沒有一條縫隙,咋出去?

方晟言手微一擺動,白鴿移形換位,頃刻間出現在窗外,呆立在半空差點兒成為歷史上第一只高空墜亡的鴿子,慌忙中煽動翅膀,穩住了身形。

總裁辦公室內,方晟言看著布包無奈地笑了笑,打開後,一瓶500克的牛肉醬和拳頭大的小甜瓜出現在眼前,小甜瓜滴溜溜滾了出來,落在了他的手掌上,放於鼻尖輕嗅,甜瓜特有的味道便鉆入鼻腔,喚起了一段記憶。

前世的方晟言還是個普通人,沒有覺醒任何法能,在高高的位置上勤懇而謹慎的工作著,但防不勝防,一次出差被親叔叔背後捅刀,剜去了雙眼、打斷了雙腿拋在了異國他鄉的街頭。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求助無門,眼瞎腿瘸又得不到救治的方晟言猶如困獸,空有一腔雄心卻自救無門。

無論什麽困苦,方晟言硬是挺了過來。

一日夜雨滂沱,方晟言躲在橋洞中避雨,同樣狼狽的姜元走了進來。

橋洞不大,為了爭搶地盤兩個人狠狠地打了一架,最後力竭倒在一塊兒,又餓又累的姜元疲憊地壓在他的身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竟然說像是老家夏季時才會生長的甜瓜,剛從地裏面摘下來瓜肉脆甜、放上一兩天便會綿軟多汁。

明明是長久不洗澡的酸臭味。

那時,方晟言心裏面是這麽想的。

而現在,方晟言聞著瓜香,眼神柔和,唇邊帶笑。

“主上,您的心亂了。”角落裏出現了大片的陰影,黑影中有個佝僂著脊背的人恭敬地垂首站立,慢吞吞的聲音蒼老平緩。

眼中的光芒盡皆斂去,方晟言淡淡地看向老者,“我不過是償還他於我的十年恩情,還完了,情便盡了。”

老者笑了幾聲,並未說話。

···

離開寸土寸金的南洲市中央CBD,一路向東,房屋逐漸變得低矮、樣式變得老舊,最後定格在幾百年前的黛瓦白墻、翹角屋檐上,翹起的屋脊上蹲著脊獸,依次為龍、鳳、獅子、天馬等等,小小的市井院落脊獸的規格卻勝比皇家。

青瓦層層如魚鱗緊湊,縫隙裏偶爾頑強地生長著野草,硬生生拉低了屋頂整體的格調。

脊獸輕蔑地瞧了幾眼野草,竟然與之為伍,墮了它們的威名。野草昂揚生長,沐浴陽光雨露,才不和幾塊破石頭計較。

屋頂下,昆吾居還是老樣子,貼墻放置的貨架上零星地擺著幾樣東西裝點門面,讓店鋪看起來不那麽蕭條。一側電腦那兒“噠噠噠”的鍵盤敲擊聲沒有斷過,櫃臺正位後,惦記了一會兒白鴿有沒有把東西送到方晟言手上的姜元丟掉一切雜念認真看書。

大金像是一只真正的貓兒窩在櫃臺上懶洋洋地睡覺。

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普通和平凡,和世間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

忽然,姜元右耳耳垂上黑色“耳釘”動了動,玄鑒飛了出來變大,淩空在空地上變成了大大的黑洞,側耳傾聽,從玄鑒裏傳來了水脈流動的聲響,隨著暗流湧動,水中裹帶的東西途經玄鑒,脫離了陰暗不見光的弱水河底掉在了昆吾居的地上,重見天日。

半片不知道誰吃的燒餅,牙印清晰可見,在弱水中浸泡了多年竟然沒有壞,上面的芝麻看起來還保留著剛出爐的焦香。

一對兒臂粗的龍鳳喜燭掛著蠟珠,仿佛前一刻還在新房中跳躍著火焰,下一刻卻被毫不憐惜地扔進了水中。

血沁的臂釧白玉所制,上面雕刻的紋路雅致大方、雍容華貴。

無舌的銅鈴鐺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桃木雕的老虎惟妙惟肖。

……

……

玄鑒“吐”了半天才算是把東西吐完了,抽動了一下像是人性化的打了嗝,黑洞洞的正面豎立著朝著姜元,羞澀地扭捏了一會兒,在姜元的招手中逐漸變小沖到了主人身邊,啪嘰~用力地貼在了姜元的臉上,香了好大一口。

計劃得逞,玄鑒高興地滴溜溜轉,直把自己轉暈了才變成了個小小的耳釘貼在了主人的耳垂上。轉暈呼了,還貼錯了地方,由右耳變成了左耳,絲毫不影響姜元的顏值就是了。

待在倉庫的小滿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一地的東西高興的“啊嗚”一聲,陰絲絲的聲音尾調輕輕上揚便是她表達喜悅的方式了。

“我的,我的,搬進去喲。”小滿小手揮揮,一堆面目模糊的鬼役出現無聲無息地將貨物搬了進去。

姜元支著腦袋看了半天,實在是不明白,“半張吃剩下的餅子會有人買嗎?”

大金自從當了昆吾居的鎮店神獸,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見過,“掉出來的小片指甲都有客人要,別說是半張吃剩下的燒餅了,照片拍好看點兒放到網上,想要的人自然會拍。”

“對。”沈郁的客服珠珠離開了電腦,握著手機去倉庫拍照片,然後傳到網上去。

姜元看著珠珠的手機,蠻老的款式了,像素不高,而且珠珠拍照的手藝真是不敢恭維,他瀏覽過昆吾居的某寶店鋪,那一張張貨物照片不走心極了,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高糊、抖動、曝光……

身為老板,姜元考慮是不是要更換一下硬件設備。

“少年啊,成為神話吧。在此刻、蒼藍的風……”

姜元拿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胡玫莉,接通電話,那頭一本正經的聲音傳來,“姜老板。”

姜元拿遠了手機看,沒錯啊,是胡玫莉,怎麽嬌滴滴的聲音變成了老古板一樣一本正經、毫無起伏。

“今晚有個慈善晚會,姜老板可以當我的男伴嗎?”胡玫莉在另一頭依然用畢恭畢敬的聲音說:“見面後,我要為自己上次在博物館後門的魯莽道歉。”

姜元:“……”突然好不適應。

胡玫莉客客氣氣地把電話掛了,姜元還看了手機好一會兒,轉變太大,一下子適應不良。

“怎麽滴,你覺得不喜歡,想埋胸?”大金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之後不鹹不淡地說。

姜元看了一眼時間,從高凳上跳了下來,“肯定不是啊,只是轉變的也太快了,之前還對我……唔,那個樣子,貼貼抱抱的,突然變得恭敬,總覺得怪怪的。”

“切,恭敬才是正確的,這才是對待昆吾居主人的正確態度。”大金看姜元拿著背包出去,立刻站起來追問,“你要做什麽,今天坐班還沒有結束呢。”

“我不是同意了當胡玫莉的男伴,現在等她派人送衣服過來,我好回宿舍換啊。”姜元拎著背包,剛走到昆吾居的門口就看到有人走了過來,手上拎著黑色的購物袋,購物袋的質感看起來非常好。胡玫莉說了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參加晚宴的禮服就已經送了過來,沒有想到這麽快速。

接過了購物袋,姜元道了謝之後回頭看從櫃臺上跳下來的大金,“你要跟我一起去?”

“免得你被女妖精吃了,還是個狐貍精。”大金用自己的大胖臉做了個猥瑣地表情,說起了成年人的話題,“你要是被狐貍精勾搭上了床,破了童子之身,失了初精,嘿嘿,多不好呀。”

姜元:“……= 不會的,我不喜歡女人。”

“男人也不行!”大金輕盈地跳上了姜元的肩膀,“童男之身修煉才能夠事半功倍。”

“我想,他還不知道願不願意呢。”姜元嘀咕。

暑假留校的學生挺多,特別是大三結束即將迎來大四的,為了以後的就業考量,很多人已經利用暑假的機會開始找工作實習,或者努力地與書本死磕積極考研。與匆忙的同學相比,已經規劃好未來人生的姜元步履輕松、神情愜意。

傍晚五點多,男生宿舍上下充滿了穿著肥大T恤、花褲衩,趿拉著人體拖的大男生們,或提著水壺,或拿了外賣,三三兩兩地說著游戲如何、實習如何等等,空氣中是若有若無的泡面味道,還是紅燒牛肉味的。

一人從樓上慢慢走下來,看到他的人紛紛張大了嘴巴。

“小海,我給你帶了肉夾饃放你桌子上了,乘熱吃,涼了味道不好。”姜元手臂上搭放著西裝外套,看到室友裴海佑,笑著走過去和他說了一聲,“晚上我估計會回來很晚,如果太晚我就不回來了,不用擔心我。”

裴海佑被姜元按著肩膀,舌頭一下子就被貓兒給叼走了,張張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眼睜睜看著穿著正式的姜元走遠,過了半響已經看不到人了才猛地反應過來,火急火燎地趴在樓梯上往下看,他看到一路上的人不是摔了水瓶就是打了晚飯,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姜元的背影逐漸走遠。

等姜元上了停靠在宿舍樓外的車子,眾人才逐漸反應了過來,開始議論紛紛。

“那是誰啊,比明星還要好看,還是我們學校裏有人當明星了?”

“那身衣服不錯,我明天要面試,不知道能不能借到手。”

“你都不認識,怎麽借?”

“他是中文班的姜元啊。”

“啊!?”

“就算是借來了,你沒有那張臉,沒有那個好身材,穿出來也不像樣。”

諸如此類的對話不斷出現,裴海佑悵然若失地回到了宿舍,看到桌子上放著的肉夾饃,盯著看了很久。

“聽說姜元今天穿了正裝出門的?”

有室友回來,放東西的時候詢問裴海佑,卻半天沒有等到回應,夠頭去看,發現裴海佑正在吃冷掉的肉夾饃,肉冷了總是會帶上油膩,餅皮失去了脆感,少了許多滋味。

裴海佑嘗不出來,仿佛吃著世界上最好的珍饈一口一口認真地品嘗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姜元那兒才是最大的那朵花。兩輩子加起來四十多年,姜元從未這麽正式地穿過正裝,黑色的休閑西裝近乎完美的剪裁襯得他身高腿長,腰線極美,內裏的白色襯衣看起來簡單其實仔細看是暗藏玄機,帶著流雲暗紋,衣領上還小心機地用與西裝同色的絲線繡了一個簡單的菱形格子,頃刻間就提高了整體的美感,使簡單的西裝更加吸睛。

坐於車上的胡玫莉落在姜元身上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後充滿了欣賞地說,“年輕真好呀,不過我的眼光更好,你就應該穿這麽簡單的,那些花裏胡哨的只會拉低你的顏值,再好的臉穿不好衣服也是庸俗滴,一看審美就有問題。”藥丸,這壓根就不是我選的……

老街上,有個人拎著袋子來回轉了幾圈楞是沒有找到昆吾居在哪兒,他手上拎著的袋子裏是一件墨綠色、樣式花俏的西裝。有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睛頓時變得直楞楞,喃喃地說:“衣服送到了,送到了。”

車上,姜元不是很習慣地扯動了領口,再休閑的西裝那也是西裝,總是帶著那麽一些拘束,要是讓他選的話,他更喜歡T恤、牛仔褲的搭配。

“我這樣穿不是更加搭你。”

“對呀。”胡玫莉笑瞇瞇地玩弄著垂在鬢邊的發絲,她把長發用珍珠鏈松散地束在腦後,溫暖柔媚,關鍵是不一來就往姜元身上貼了。還給姜元道歉了,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看著姜元,“我錯了,不該偷偷吸你的陽氣。哇,難道你開始修煉了嗎,沒有任何氣息外溢了。”

姜元點點頭,略帶得意地說:“剛入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棒棒噠。”胡玫莉高興地鼓掌,以後姜元在她面前就不是移動的大蛋糕了,不會誘人犯罪。

胡玫莉制造了機會和姜元見面,知道姜元喜歡好吃的,特意帶著來參加晚宴,南洲市的慈善晚宴是出了名會準備美食的宴會,自助餐的模式,並不是簡單的冷餐會,還會別出心裁地準備熱菜,現場制作的鐵板燒、壽司、冷淘、砂鍋等等。整個廳堂內洋溢不只是各種香水的氣息,還有煙火濃濃的飯菜味道。

此一點也為人詬病,大家是來交際的,又不是真的來吃,飯菜的香味都把現場氣氛弄渾濁了。

但主辦方始終未改,依然故我在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中提供著各種美食。

胡玫莉挽著姜元的手臂入場,南洲大酒店1號廳的裏面人已經不少,撲面而來的香氣更多,姜元聞到了小牛排的味道,晚飯還沒有吃,被香味一激,胃袋開始蠕動,咕嚕嚕地叫喚著。

胡玫莉掩唇輕笑,“走吧走吧,我們去吃東西,看到那邊的牛排很好吃的樣子。”

沿著大廳放了一圈的長桌,桌子上各式餐點可以隨意拿取,廚師帶著高帽、穿著幹凈的統一制服制作著美味,不過姜元掃了一眼,發現真正熱衷於美食的並不多,到場的人更多的是忙碌於交際,食物不過是累贅罷了。

胡玫莉小口吃著指甲蓋大小的牛肉,幸福地瞇起了眼睛,“汁水豐富,鮮嫩非常,廚師的手藝真好。真想多吃一些……”

姜元看著自己盤子裏用手掌大的牛排切成的小丁,再看看胡玫莉的,無奈地說:“你不用陪著我,省得你看著美食想吃又不敢多吃,受折磨太痛苦了。”

胡玫莉吐吐舌頭,“沒辦法,為了保持身材,就算是妖精也不能夠免俗。”

“選了這條路,就只能夠一直走下去,你胖了就沒有人喜歡你了。”

“可不是,好女不過百,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提出來的。”胡玫莉皺了皺鼻子,靠近了姜元偷偷地對他說,“你曉得伐,女明星為了保持身材、為了轉運什麽都敢做,之前在博物館的時候看到了安妮對不對。”

“我後來也看見了。”當了李家的小三,本來被李有福用枕頭悶死了,卻因為養了小鬼,留了一口氣,不過小鬼提前出生,汲取她的血肉精氣為養分,吊著安妮的一口氣,安妮如今生不如死。

胡玫莉小聲地八卦著,“她養小鬼呢,為了青春永駐,也為了心想事成,這是邪道,弄不好就會被反噬。還有人買來了屍油煉制的美容膏塗臉,有人拜大師為幹爹,進行那種啥深入的交流來轉運……”

姜元聽了咋舌不已,為了紅也太拼命了。

“為了紅,做再多的犧牲也是可以的。”胡玫莉身在名利場,比普通的妖精更懂人心,“紅極一時,享受萬千人瘋狂的膜拜,金錢滾滾而來,想要什麽唾手可得,到了一定程度,追求的就不是真正的金錢和地位,而是心裏面的滿足感。而且啊,到了那時候已經身不由己,身邊全都是推著自己往前走的手,摔下來就是萬丈深淵。”

“看。”胡玫莉指著不遠處,讓姜元順著自己的手看過去,“功成名就之時息影,成了眾多人心中的白月光,不可逾越的女神,很多人羨慕的。”

“如果他們看到了真實的摸樣,那他們還羨慕嗎?”

安妮挽著李有福的手,兩個人看著都很不好,他們身邊長得稍微大了一些的小孩子跑來跑去,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不時走到兩人身邊舔著他們的手,安妮和李有福的手上傷口遍布,深可見骨,鮮血無時不刻不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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