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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世界—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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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綁在一個冰冷的石臺上。全身~~赤~~裸~~。周圍站滿了看客。女人們都在辱罵我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憑~~美~~色~~和人~~通~~奸~~。男人們則用充滿著~~欲~~念~~的眼神,貪婪地啃食著我~~暴~~露~~的~~肉~~體~~。

我卻沒有心念去管那些人。我的目光都被我身體上方的木板吸引——只見那木板之上,釘滿了直徑足有一厘米的鐵釘。我的頭上方也有,不過只有三枚,對準了我的眼睛和嘴巴。讓我驚恐的是,對準我雙目的鐵釘卻十分短小,長度只能穿透我的眼球,而其他的釘子,卻足以穿透我的身體。就像和張起靈剛才經歷的一樣。

顯然,這些人,並不希望我一下子死去。

我驚恐地掙紮,可是被牢牢地捆住手腳。餘光中似乎看見張起靈在遠處觀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看得到他,其實我是不能扭頭的,為了順利地讓釘子紮入我的眼睛和嘴巴,我的一頭烏黑的秀發也被死死地固定住。我相信我一定是在做夢,只是這個夢太過真實……不過即使是真實的,也沒有關系,因為只要張起靈在,他就一定會救我。

我喊了一聲張起靈,卻見一個短粗胖的穿著官服的男人走過來,冷笑問我:“霍玲,這張起靈,又是你的哪個~~奸~~夫~~?你行為不檢,有失婦德,今天就讓全縣的人看看,你這~~淫~~婦~~會有什麽下場。”

我驀地想起兩年前我和張起靈在哪個古墓裏,就是如此時一般,似夢非夢,無端慘死。可是那夢境中的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我懼怕他們要將我如何,於是拼命掙紮,口中發出恐懼的嗚咽。

可是我的嗚咽卻讓在場的男人們,褲子裏都鼓起了帳篷。那穿著官服的男人大怒,辱罵我臨刑前還不忘記~~勾~~引~~男人,實實不可饒恕。他一聲令下,一塊巨大的巖石就被放置在木板上方,紮滿釘子的木板就這樣向下緩慢地壓了下來。

如果瞬間砸下,可能不等我痛苦或者害怕,就已經陷入死亡。可是他們似乎有心要折磨我一般,讓我眼見著那些讓人望而生畏的釘子一點點向我靠攏。巨大的恐懼瞬間淹沒了我,張起靈不知為何還在我之前看到的方向,卻不肯接近來相救。

我眼睜睜地看著釘子刺透我的皮肉,想叫卻又叫不出,因為口中也被壓下一根長釘,順著我的舌頭紮入咽喉。眼睛也被兩枚鐵釘穿透,我的眼球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本能地痙攣收縮,結果卻帶來更大的痛楚,因為就好似那鐵釘在我的眼球內翻攪一般。

可是我卻沒有死。我還能呼吸,被身體穿透的肺部傳來一下下讓人求死不能的劇痛。我想求他們殺掉我,不要折磨我。因為這樣子被紮滿釘子,血液暫時流不出來,我恐怕要很長時間,才會慢慢死去。我想起歐洲古老的刑罰“鐵~~處~~女”,果然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慘刑。也許人類在折磨自己的同類上,永遠有層出不窮的花樣。

不過我想多了,事情並沒有這般沒有新意地發展。身體的木板漸漸又上移,將我的兩只眼球硬生生從眼眶裏扯了出去。全身被釘子紮過的地方,都出現了密密麻麻一厘米見方的孔洞,汩汩地冒出了鮮紅的血。

喉嚨被穿透,口中當然也溢出滾熱的血來。我目不能視,口不能言。滾燙的血液流出,我的身體卻感覺冷了起來。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我會血壓降低,心跳加快。不過沒關系,等我流到差不多120的時候,我就會陷入休克。接下來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可是這些人雖然穿著古時的衣服,卻好似納粹鬼子一般,熟知人體有關的知識。還沒等我休克,釘子就再次壓了下來,這次壓的更深。連被穿透的眼球都被塞了回來。我已經沒有力氣~呻~~吟~~~~,只有無法承受的劇烈痛苦在圍繞著我。而後木板又擡起來,再放下……

因為即使得到換氣和出血孔被堵住,盡管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卻一直沒有死。直到最後一次木板壓下,越來越緊,越來越沈。從木板和石板中,已經積壓不出多少血來。石臺的下面,倒是滿滿的鮮血,讓每個人都看的十分開心。最後一次木板被巨石壓到了底,再次擡起時,石板上只剩了一堆不成形狀的肉末。人群中頓時傳來了女人們開心不已和男人們嘆息的聲音。

這邊我還在迷蒙的痛苦狀態,那邊就感覺全身都在痛。好痛。好癢。可是卻動不了。我扭頭看見一個男人,冷漠地看著我,對周圍幾個衣著華麗的女人說:“背叛我的下場,就是這樣。”然後我就見到那幾個女人面如土色。

原來我的身體上,密密麻麻被割開了許多傷口,並且在傷口裏灌上了蜜糖,專門引來毒蟲巨蟻來啃食。我的手足筋脈應該已經被挑斷,白色的筋膜外,無數的蟲蟻爭相鉆進肉裏啃噬。我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驚恐地發現,折磨我的男人,居然是廖化青的臉。

我在劇痛之中發出痛苦至極的嗚咽,不知怎地就突然睜開眼。就如同兩年前在那古墓裏一般,渾身冷汗,如夢初醒。廖化青的臉居然真的在我面前,好在我的身體還完整,沒有被斷手斷足餵蟲子蛇蠍。我依舊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廖化青坐在床邊,問我感覺可好。

我知道這一切,一定都與他有關。我所有的死亡,所有的幻覺。說實話我有點快被他折磨的崩潰了,我曉得他必然是精通某種幻術,意欲用它慢慢摧殘我的意識和思維,讓我對他恐懼,而後感激,最後順從於他。

我冷冷地看著廖化青。他倒也不避諱,依舊對我淡淡地笑,問我要不要吃些東西。我心裏煩躁,也不願意搭理他,就不耐煩地起身想去找張起靈。廖化青沒有攔我,只是在背後看著我,溫和笑道:“隨便你想怎麽樣,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不要投入太多。張起靈能給你的,只有一個能讓你迷惑的錯覺。而我可以給你整個世界。”

我冷笑道:“那你就慢慢整吧。”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待我離開那個房間,周圍就又是一片昏暗。但是我勉強能看到壁畫上的一切,和從前一樣,滿滿地記載著哪一世,我是如何淒慘地死亡。有的壁畫旁邊會配上文字。就是張起靈曾經說的過女書字體。我用手輕輕地觸摸,無意間竟然推開了一道暗門。

這房間較為寬闊,墻壁光滑,只是造型略有些奇怪,房間有些圓形,材質像是木頭。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對我來說最主要的是,張起靈在這裏。

張起靈坐在房間中間一個像是棺材的東西上。他此時的模樣很是特別,只見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也不似平時的淡然,而是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我從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就走上前去看他。這個時候,張起靈的眼神將我嚇了一跳。

難怪我感覺張起靈有些怪異,他的眼睛裏,居然有一種絕望。

我從來沒在張起靈的臉上看過這種表情。他一直極為克制和冷漠,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他的心理素質,的確強大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我絕對有信心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能淡然地面對天地變成洪荒。可是他現在的眼神裏,居然透露著一絲無措。

我一向認為,張起靈最讓人心疼的表情,就是他的沒有表情。可是如今看到鮮有情感表露的他,忽然透露出這種這樣的神色,讓我的心裏就像針紮一樣難過。他似乎沒有註意到我的出現,這也是極為罕見的。通常有人或物刻意靠近他,十米二十米之外他就會有感覺並且立即註意。可是如今他好像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想要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他在一起的。可是我突然說不出話。張起靈註意到我,立刻又恢覆成了平時冷峻的表情,但他的眼神裏似乎劃過一絲驚愕。見我無法言語,就捏住我的臉,將長指塞入我口中一扣,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就從我的嗓子裏被嘔了出來。

可是我還是說不出話,身體也漸漸痛癢難耐。身上好似長出了許多頭發一般,我用手抓撓,竟撕扯下一堆白色的物體。我疼得難受,一看手上,竟是一條條白紙。

我震驚地看我的身體,明白了張起靈看見我,為何會有些驚訝。原來我的身體並非像兩年前在那個古墓裏一般,死了之後還會完好如玉地覆活,而如今竟然還維持著剛才被紮滿釘子的墻壁壓扁的模樣(好在沒有扁),滿身都是鮮血和孔洞。不知為何我之前居然一直沒有發現!而且在廖化青那裏,也曾經開口說話,並沒有任何異常。

更為恐怖的是,現在我的滿是孔洞的身體裏,居然從那些釘子造成的空缺裏,長出許多白色的紙來。而我剛才吐出的,也是一團白紙。

我嚇得不輕,本能地想要尖叫,可是叫不出,張起靈再次從我口中挖出紙團。我痛苦難耐,亦深知自己現在的模樣實在太過恐怖,滿身鮮血,混合著從全身的洞裏長出的白色的紙條,連臉上也都是。就像是纏滿繃帶的粽子一樣。如果是一般人,只怕早就會被當場嚇死。而張起靈居然只是稍微有些驚訝,然後馬上就鎮定下來。如此講來,真不知道剛才能讓他感到絕望的,究竟所謂何事?想必更加驚恐離奇到沒人可以承受。

隨著白紙的一條條洶湧而出,我全身都如同被利刃千刀萬剮一般,痛苦至極地倒在地上,不斷~~痙~~攣~~扭曲。張起靈幫我扯掉身體上臉上的紙條,他的每一次撕扯都讓我疼痛萬分,就像被活剝了皮。可是我連乞求的聲音也沒有辦法發出來,因為我還在不停地嘔吐一個個紙團。我扯住張起靈的手,希望他不要再撕扯我。劇烈的痛楚讓我生不如死。

張起靈面無表情地繼續扯掉我身上的白紙,對我說:“你可能是中了蠱毒。你體內的玉在幫助你把它們清理出來。忍耐一會就好。”

我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忍耐。好在張起靈說的沒錯,在經歷了煉獄一般的折磨之後,我的身體終於脫離了這些白紙的糾纏。隨著紙條的漸漸減少,傷口居然也逐漸覆原。眼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就在我們面前發生,我的身體竟然一點點又恢覆了原狀。

只是衣服早就被弄碎,張起靈把他的連帽衫~~脫~~下來給我。他的狀態依舊不是很好,見我沒事之後,就重新坐回那棺材一樣的東西上,一言不發。

這和平時的張起靈不太一樣。我四下看看,我們似乎被關在一個木頭做的圓球裏。來時的門不見了,前面也沒有出口。我曉得張起靈不願意搭理我,便也不去煩他,在周圍轉了幾圈。忽然就見張起靈所坐的棺材樣式甚為奇特,材料如炭黑,色澤不均,觸感怪異。倒似是傳聞中在無氧高壓環境下生成的,俗稱“萬木之靈,靈木之尊”的陰沈木。

見到這木頭,我倒是心情好了許多。這木應該碳化較好,張起靈的黑金匕首割下應該不成問題。那麽我們出去,只要切幾塊木頭帶走,此行也夠本了。俗話說“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

我不敢惹心情不好的張起靈,就悄悄去他腰間拔黑金匕首。但是這次他的反應較快,一閃身避開我,問我要做什麽。

我當然不敢說我想挖陰沈木回去,張起靈一定會被我氣死。所以我說:“我們現在好像是被密封在這裏。我看來看去,似乎只有這個棺材一樣的東西,也許內裏有些乾坤。我想把它挖開看看,裏面是不是有什麽機關。”

張起靈淡淡地說:“裏面有一具屍體。”

“……”我扶著陰沈木,幾乎就要吐血。原來這真的是一具棺材。而張起靈已經知道這棺材裏有一具屍體,還特別淡然地坐在上面。難道他是怕這棺材裏的是個同~~性~~戀~~粽子,出來會~~強~~暴~~他?

不過張起靈看來並沒有從棺材上下來的意思,我想了想,這棺材裏的貨只怕也來頭不小。不管如何,能躺在陰沈木棺材裏的,絕非普通百姓。於是我也幹脆爬到上面坐著,心想如果這屍體有靈,應該也會識大體懂事故,不會願意出來做電燈泡。

我和張起靈極少這樣坐在一起。在我心目中曾經出現無數次和張起靈在一起的場景。我們也許會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夕陽一起慢慢變老。對比那般浪漫的想象,看看眼前兩個人一起坐在棺材上的情景,不由感慨造化弄人。

我用不易察覺的輕微動作一點一點往張起靈身邊挪。並且刻意把如花的臉往張起靈的方向靠近。我承認我是在用~~美~~色~~勾~~引~~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也許是看他心情不好,想乘人之危。或者是我想讓他打起一點精神,哪怕他生氣,跟我發火也好,或者冷冷地對待我,只要他不是這樣坐在那裏,目光空洞地發呆。

我的方法果然奏效,一開始張起靈還沒什麽反應,就在我的臉幾乎貼到他臉前,馬上就要~~親~~吻~~到他嘴唇的時候,張起靈終於向後躲了一下。雖然他還是懶得與我說話,但是起碼他的註意力有所轉移。

我說:“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或許跟我說一下,會好一點。我寧願你不理我,甚至跟我生氣,也不想看到你困擾難過的模樣。不如有什麽事情講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在這種鬼地方,遇到困難只能把它當成拉粑粑幹燥,或許使點勁,忍點疼,也就過去了……”

張起靈不說話,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厭煩我嫌我吵的樣子。我就有了信心,既然他這樣,一定是有希望撬開他的心。於是我主動找起了話題,對他講在這裏之前我經歷的夢境。張起靈點點頭,告訴我他已經看到了。

張起靈講,在剛才我被墻壁擠扁的時候,他的手中只剩我的半截殘臂。他知道我生還無望,本也沒有打算救我。可是只見那墻壁又在他面前緩慢張開,就似一張剛吃過美味咂舌的嘴(這句是我自己的想象)。釘子也不見了,本應該被釘子穿爛穿透的我的屍體,也不在裏面。那墻壁就好像又恢覆成了之前空蕩蕩的甬道,就如同我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直只是張起靈的幻覺。

張起靈覺得這個情景很詭異,他生性謹慎,也不想再順著這條路走。可是就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我叫他的名字。

張起靈看不見我的人。但是他的聽覺異常靈敏,立刻反應出我的聲音來源在何處。可是他的結論並不是聲音來自甬道的某個角落裏,而是,在墻壁裏面。

就好像墻壁把我吃掉了,而我在墻壁裏求救一般。

張起靈本來不相信我還會活著,他認為這一定是某個特定條件下的原因。也許是我的聲音被記憶在這裏,被這甬道用回聲的方式記住,如今播放了出來。或者是某種未知的因素,用我去吸引他的主意。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去找我。

但是我在墻壁裏的聲音愈加淒慘,似乎是受到極為痛苦的折磨。張起靈多年盜墓,各種靈異鬼怪的事情,對他來說也算平常。所以即便有什麽妖異之事,他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所以他略微猶豫一下,只擔心我是出了什麽怪事,於是手裏反握著黑金匕首,小心向我的方向走去。

接著就看見那壁畫之上,我被一群人圍繞,而我的身體之上是無數利刃鋪成的木板。我遭受的酷刑就如同電影一般放映在巖石上。這方停止那方又登場,墻壁的另一邊,又被展示出了我被毒蟲咬嚙的悲慘情景。

張起靈突然想起,從前和我一起在那地下古墓之時,也曾經看到過我無數次的慘死,之後我又會活過來。(所以我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一點也沒有驚訝)。於是他抱著一絲微薄的希望,用他敏~感~無比的手指碰觸墻壁的每個角落,或許哪一處就會有通道打開,他就可以把我從痛苦裏解救出來。

然後他就打開了這扇門,走到了這裏。

張起靈描述的並不好,但是我也聽得明白。我聽他說到這處,心生奇怪,便說:“我剛才也是這樣進來,所以之前那個門,應該是一直存在的。為什麽你一直沒有出去?就算你進來以後門消失了,那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可以喊住我,讓我支撐住門,我們一起出去。”

張起靈看了我一會,說:“你並不是從你所謂的‘門’裏進來的。”

我楞了一下,跟他辯解我也如何看見壁畫上我的慘死,如何學習他用手指碰觸墻壁,如何走了進來。張起靈聽我說完,搖頭道:“如果你是從哪一處‘門’進來,不可能做到不被我發現。你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說:“我進來的時候,你正在發呆。所以可能沒有註意到我。”

張起靈看了我一眼:“無論我在做什麽,只要有人接近我,我不可能會不知道。你的出現非常突然。就好像…...”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好像3D電影一樣,嗖的一下就被放映出來了?”

張起靈點頭說道:“也可以說,就像從另一個空間裏忽然出現。”

我楞了一下,不知怎地忽然也想起兩年前,和張起靈在那個古墓裏。我曾經對張起靈說,這裏的空間和時間,似乎都非常紊亂。我們在那裏的感覺,不是恐怖,陰森的盜墓之感,而似乎是一種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就好像傳說中空間有多重維,而我和張起靈就從這個維度的空間,有時候就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裏一樣。

不過如果這樣說,似乎也可以解釋一些事情,比如之前我在廖化青那裏完好無損,當時是另一個空間的我,如今因為空間的轉換到這邊來的,是之前受傷的我……我雖然能理出頭緒來,也不免頭暈目眩。

我盡量向張起靈解釋我的想法,並且告訴他從前廖化青曾經說過的“西王母所處的,研究長生的地方,其實是一塊類似八卦爐的隕石裏。在這個東西內部,就像是一個九宮格,層層疊疊,你永遠也分不清楚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長話短說講了出來。比如我是從哪裏來,廖化青如何對我將西王母拿霍玲作為長生的實驗。還有從吳邪和黑眼鏡那邊得到了西沙和廣西的信息。我講的快速而潦草,盡量抓住重點。因為我知道在這種地方,一旦錯過這個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刻,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而且我也根本不擔心張起靈會消化不了,他現在神智清醒,憑他的思維能力,足夠從我足量的言語中,總結出他想要的信息量。

張起靈倒是表現的非常平靜,無論我說什麽,他都認真聽,但是沒有任何表示驚訝或者某種記憶被激活的反應。這給我一種感覺,張起靈好像本來就什麽都知道,並且已經想起一切的過往。如今我所說的,對他來講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倒是我講著講著,就覺得自己特別悲催。因為從我的講述中,我完全找不到我在整個事情中出現的意義。如果是霍家霍玲,最起碼也是西王母親手制造出來的長生的成功品,而我只是一個被無限覆制,靠殺死其她的霍玲僥幸活下來的人。從小就不受人待見,在夾縫中生存到現在。不能說沒有體驗到世界的溫暖,也不能說我就多麽倒黴,那些在戰爭的殘酷中,在饑餓的死亡線上掙紮的孩子,比我可憐的多。

但是我想,所有幸運與不幸的人,多少都是有人疼愛的吧。最起碼曾經是父母懷中的寶貝。那些戰死疆場的無名之骨,可能也是某位佳人日夜期盼的愛人。而我的出生,本來就是個交易。也許母親本能地愛過我一段時間?可惜我的記憶裏沒有體會過。父親不必說,妹妹也討厭我。乞丐大哥對我雖好,但是沒有我他也不會怎麽樣,我在他心中就是個不定時出現的可愛小妹。廖化青再怎麽說愛我,沒有我倒是活的也很開心,最起碼每次看見他,他都在笑。

難得有一個自己愛上的男人,這個男人還巴不得我離他遠一點。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我的名字不應該叫霍玲,應該叫禍靈。不被任何人需要,人見人厭,花見花落。

張起靈淡淡地看了一眼我說到後來,半死不活的樣子。我想起他曾經對吳邪說過的他也不知道他人生的意義何在,他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一個幻覺。所以我最後說:“以後出去了,我們幹脆在一起,給我們自己生很多親人出來。為他們賺奶粉和將來娶媳婦的錢,或者還有嫁妝,就不會覺得人生沒有奔頭和意義了。……”

張起靈聽我說完就推開我,突然將那陰沈木的棺材打開。我急忙讓他輕一點,這木頭易碎的很,碎了就不值錢了。然後和張起靈一起看那棺材裏面。

只見這陰沈木制成的棺材裏,果然如張起靈所說,有一具屍體。這屍體風化的已經非常嚴重,奇怪的是呈坐姿,一手向天,一手指地,指甲奇長。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幹屍,之前也沒有想到還有人會坐著埋葬在棺材裏。我所理解的都是躺著埋,或者某些信奉撒旦的人,會被面朝下埋葬,據說這樣可以讓他們的靈魂直通地獄。像這般坐著的屍體,我通常只能想到是高僧圓寂。

張起靈說:“這是一具難得的坐化金身。屍體非常完整。很久以前我在西沙的時候,和陳文錦他們見過。”

我雖然不是倒鬥的人,但是我知道這種保存多年完整的屍身,體內通常大有乾坤。或是喉嚨中含有金貴玉石,或是腹內藏金。所以我順著屍身從脖頸向下摸去,果然在那屍身腹內,明顯有一塊極大的硬性方物。

我看了一眼張起靈,覺得這種時候,若是討論遠在西沙的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倒不如把屍體腹內的東西挖出來看看。張起靈告訴我,他也認為這樣做十分有必要,但他的原則是絕不會為了物品破壞屍身。他當年在西沙的時候,也曾經猶豫許久。後來和當時是領隊的陳文錦商量,陳文錦也認為盜墓要講究道義,“取之不仁,必遭天譴”。所以張起靈最後也決定放棄。

我本來就沒往屍體的方面想,反正他們抱著好東西也用不著,還不如給我們活人享用。但是張起靈既然有他的原則,我也不好打破。只好勸他說:“你們固然仁義,但是我們要取出屍體之內的物品,也並非為個人之私。你剛才就看見了這具幹屍,想必你也發現了它體內的東西,但是你沒有動。現在你把棺材重新打開,可能是因為從我的言語裏,你得到了一些有關這個東西的信息。所以我們才想把它弄出來,如果裏面果真是陪葬的珠寶,我們就原封不動放回去,也不算舍義取財。一會我來動手,我不是盜墓的人,所以盜墓的規矩也砸不到我頭上,你也不必破壞你的原則。”

張起靈嘆口氣,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給屍體磕了個頭。我也依樣做了,問他要黑金匕首。

他卻沒有給我,自己動手小心將屍體平放,按著屍體腹部周圍,像醫生給病人做手術一般,從肋骨下小心剖開。也許他是擔心我會將那東西破壞,或者是怕屍體有什麽變故會傷害我。他小心翼翼就似給孕婦做剖腹產,最後像捧著一個嬰兒一樣,小心將那屍體腹中的硬物取了出來。

是一只黃金匣子。周圍鑲了紫玉琉璃,不似我見到的裝有奇門遁甲之書的金盒,也不像之前與張起靈看到的,張起靈曾經說過很危險的鐵塊(後來黑眼鏡說裏面裝有的是“霍玲”的人體組織)。

張起靈看到這個,似乎有點失望。他說:“我想起廣西那邊,我曾經看過的鐵盒。當年我們用強酸破壞了鐵塊,後來我在那邊出了事故,與考古隊分開。齊羽對你說的,我完全不知情。關於那金屬塊,我只有一個印象,就是很危險。絕對不可以打開……但是細節記不清楚了。剛才我以為,這幹屍體內,也是那種裝有人體組織的鐵塊。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想辦法打開,或許就會想起什麽來。”

我想原來黑眼鏡叫齊羽。原來我之前的想法是錯的,他並不是張家人。我說:“那我們打開這個來看。它存在在這個幹屍的肚子裏這麽多年,也許就是為了讓你發現。不然這一個連動都費勁的粽子,幹嘛千裏昭昭從西沙追你到這裏來?我們不能違背它的好意。”

張起靈把盒子放在自己耳邊,用手搖了搖。接著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我也聽了聽,盒子裏面甚是嘈雜,好像很多很多人在說話。我和張起靈對視一下,把它放在地上。張起靈用黑金匕首輕輕挑開那紫玉金盒。

我大氣也不敢喘,往裏看了一眼,只看到許多密密麻麻的東西。待我們低頭仔細望去,看清楚那金盒裏裝的原來是什麽,兩人就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頓時就渾身僵硬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兔死回來了,最近太忙(忙著寫總裁嬌妻,穿越古代當公主……兔兔被打死)……最近可能能有時間多更一點了~(≧▽≦)/~(抖)

送上甜蜜小番外供大家開心~~~

妹紙懷孕了。小哥憋得難受,求解決。

妹紙看小哥可憐巴巴的樣子,就說:“要不,給乃買個充氣娃娃吧?”

小哥:“那偶要最好的,會叫的那種。……”

妹紙聽了急忙說:“還是買最便宜的就可以了,我來叫。”

妹紙懷孕還有半個月就快生了。兩個娃在肚子裏滾來滾去。妹紙也滾來滾去睡不著。

小哥問妹紙腫麽了,妹紙不爽地說:“你的兩個寶寶一直都在動!”

小哥想了想,安慰妹紙說:“可能是他們知道快出來了,在裏面打包行李呢。”

妹紙突然有了情敵。那女孩整天給妹紙發短信,揚言要搶走小哥。

妹紙有一天終於給她回覆:“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女孩奇怪地問:“什麽意思?”

妹紙淡淡地說:“說不定哪天就把你削了。”

小小靈小小的時候,有一天問小哥:“爸爸,偶是從哪裏來的?”

小哥想了想說:“從網上下載的。”

小小靈奇怪地問:“那為什麽同一個時間裏,別人家下載了一個,偶們家下載了兩個?”

小哥:“…………………….”

妹紙見小哥答不出了,趕緊說:“因為咱們家蹭了黑眼鏡叔叔的WiFi,雙網接入。”

小小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哥:“…………………….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小小靈的同桌在哭。說被媽媽用尺子打了屁屁。

小小靈面癱臉淡淡地說:“這算什麽。偶媽媽為了打偶,發明了一種武器。不用她自己動手,可聲控。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爆發力殺傷力都特別強大,還不會把偶打壞。”

同桌忘記了哭,奇怪地問:“神馬武器這麽厲害?”

小小靈淡淡地說:“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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