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可能早就看見了，他看上去十分冷靜。也不說話。我也沒有力氣去鑒定一下真假。雖然我對於小胡是死是活毫無感覺，但是心裏也不免有點後悔自己剛才那麽惡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誰也沒辦法評價。就像我說她的那些話，其實放在我自己身上也是對的。我也會見人行事裝純裝柔弱。想到這裏我也安靜了些，說：“張起靈，你去看看那個是不是她，如果真是那個賤vvv人，我就考慮收回我剛剛罵她的話。”

張起靈一動不動，好像完全沒聽我說話。這個情況也在我預料之中。我就知道我指使不動他。我嘆口氣，心想這個家夥是不是又睡著了。我肚子疼得難受，就想把手電筒悄悄地拿過來，想看看自己的傷口。我剛一動，就聽張起靈低聲問：“你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他是我一動他醒了，還是他一直清醒的。我告訴他我想看看傷口，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把手電的燈光調到最暗遞給我。我知道他是怕我的傷口過於恐怖，但是他也低估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小心地用手擋著光，看了看傷口，瞬間掉入寒窖一般。

我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冷靜地把手電關掉還給他。這時我突然感覺有點異常。張起靈這個人，手上的力氣總是用的極輕，可能是他對力量有很精準的掌控能力。可是此時他的手上動作略微有點急切。但是也不是很明顯，如果我不細心，根本就察覺不到。另外，可能是跟他冷冰冰的性格有關系，我無數次接觸他的手，都是有些冷。並不是一般男人厚實溫暖。我還取笑過他手涼薄情，說他一定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他也不辯駁。可是現在他的手卻明顯發熱。我遲疑一下說：“張起靈，你沒事吧？”

張起靈淡淡地說：“沒事。”聽聲音倒是很正常，可是我就是覺得那裏不對。我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受傷感染發燒了。可是他不耐煩地打開我的手，力氣極大，似乎是力量沒控制好的樣子，我疼得差點叫出來。他大概也發現力氣用大了，冷冷地看了看我，也沒有說話。

我說：“你是不是吃春vvv藥了啊？這麽大火？”

他也不理我。我有點生氣了，覺得他很不可理喻。我只是好心碰碰他，他卻好像一副守身如玉生怕我強vvv奸他的樣子。讓我感覺自己很屈vv辱，好像一個蕩vv婦勾vv引良家少男未遂似的。……

我越想越生氣，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換上一副笑臉，用柔軟的身體纏上他，故意嬌滴滴賤兮兮地說：“奴家我向來賣vv身不賣藝，公子要是身體不舒服，奴家願意為公子排憂解難哦~~”說著還用手指去挑他的下巴，眼神極盡嬌vv媚。把嘴唇也靠近他的側臉，雖然他的臉上還有蛇的血跡，有些血腥味，但是我毫不在意地在他耳邊呼著熱氣，竭盡全力地勾vvv引他。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知道他最討厭我用這樣的方式故意引vv誘他。我就非要故意惹他生氣，報覆他給我的屈vv辱感。當然我這樣做，也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把我怎麽樣，最多是把我冷冷地推開，然後我就會冷笑著諷刺他一番，讓他知道尊重女人是多麽重要。

如果我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一定不會這樣做。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瞬間身體幾乎飛了起來。重重地彈在後面的墻上。幸虧墻上滿滿的都是蛇，不然以這樣的力氣，我的脊椎骨都有可能斷掉。接下來我就重重地摔在地上，腹部的傷口重重地被扯到，我疼得幾乎昏過去，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吐出一些鮮血來。血裏還游動著幾條小蜈蚣，我又是一陣幹嘔，眼淚都流了出來。

張起靈沒有過來扶我，他靜靜地坐在那裏，保持著一直以來的姿勢。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做過一樣。我完全沒有想過他會用這樣激烈的方式對我，屈vv辱，加上對我身上傷口的恐懼，加上一直以來可能壓抑著的驚恐失措，我幾乎要崩潰。但我拼命控制情緒，我知道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惡劣了。張起靈即使表面不說，心裏也必定煩躁不安。如果我們相處不好甚至撕破臉皮彼此置氣添堵，結果一定不會好。

所以我勉強爬起來，拼命把眼淚咽回去，老老實實地坐在他身邊。等情緒稍微穩定一點，我說：“張起靈，剛才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我就沈默了。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即使是道歉，如果再沒完沒了地說話，一定會讓他更加焦慮煩膩。我只能把一切交給時間。希望他和一般的男人一樣，安靜一會也就好了。

蛇群感覺到獵物的行動，立刻有了反應。開始動作起來，又有重新將我們包圍起來襲擊的形勢。

張起靈沈默許久，深深地嘆了口氣。把我扶起來，說：“霍玲，從現在開始，跟緊我，不要亂動。”

我心裏感嘆張起靈果然是個不一般的男人，想來他不說話的時候一定是在思考怎麽離開這裏。我不停的吐槽嘮叨居然也沒能影響他半分。只是他現在有些反常，我卻說不清楚他怎麽了。他扶著我的手也很用力，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不知道為什麽，心下有些害怕。我知道張起靈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也許很嚴重，嚴重到他這樣冷靜的人也無法自如地控制自己。但是他又不肯說。

他右手拿著刀，左手抱著我，徑直向墻上最多的蛇群走過去。我不知道他著了什麽魔，盡管我信任他不會害我，但是手裏還是緊緊地握著他的黑金匕首。我很後悔沒有提早告訴他關於刀變成了粉末的事情，反而說了那麽多廢話。

接下來就是一片黑暗。對於我來說，那段記憶幾乎被我的大腦自動屏蔽了。我完全不知道張起靈到底在做什麽，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扯著我，而是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裏，我什麽也看不見，只能聽到他的刀不斷劃著墻壁的聲音，還有一股股腥熱的蛇血。我的身體完全被他禁錮住，什麽也不能做。即使我有心幫他也不得。前後左右，整個世界裏，都是蛇。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個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的身體本能地繃緊了一下。有一種在擁擠的公交車上，被不懷好意的男人在身後屁股上蹭來蹭去的感覺。讓人非常難受。我絕對不相信張起靈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我想一定是一條蛇見縫插針地鉆入我們身體之間的空隙。我的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手還是可以小範圍活動的。我握緊刀準備紮過去，又怕傷到張起靈。結果一猶豫的一瞬間，虎口被一條挨千刀的蛇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暗叫一聲不好！黑金匕首就脫了手。消失在蛇群裏，再也不見了。

我雖然不懂得兵器，但是稍微識貨的人都看的出那把刀價值天文數字。而且市面上根本買不到，說不定是從哪路黑市所得。我想我完了。等激v戰之後即使我還能活著，也會被張起靈一刀劈死。。。。。

我來不及胡思亂想，股縫那裏實在難受，就不顧一切地想把蛇弄開。即使被咬手，總比萬一它鉆進我的身體要好。我伸手去想把它弄走。結果沒有碰到蛇，卻碰觸到緊挨著我的身體的，張起靈膨脹堅硬的男vv性vv欲vv望。

我嚇得一抖，手觸電一般拿開，可是在這一瞬間，張起靈的身體也明顯緊繃了一下，手臂一用力，我差點被他勒死。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和張起靈這麽久吃睡在一起，我的裸vvv體他也早看過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對我表示出任何欲vvv望來。不是他裝出來的正人君子，而是他真的不屑於男vv歡vv女vv愛這件事。把他這個人和“欲vvv望”二字扯上關系，簡直是一種罪惡的想法。我不知道他到底要追求什麽，也不知道他身上濃濃的悲傷和寂寞的感覺從何而來。我只知道他的心就像一個深淵，黑暗，深邃，即使投進去任何巨石，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就像一朵淤泥裏行走的蓮花，孤傲，潔凈，淡漠。人間的喜樂盛世，都與他無關。他似乎堅定地游離在這繁華之外，做好準備用一生去承擔他不知為何而來的孤獨和宿命。

我想著這麽多，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怎麽辦好。突然覺得很奇怪，就算張起靈再怎麽厲害，其實只是個普通的男人，有正常的欲vvv望，他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他在激烈地與蛇群肉搏，難道還有心思想這個？就算是生理反應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現出來。我想起他之前的反常，失去對力量的控制，對我激烈的態度，叫我不要亂動。。。。。

也許只有一個可能，也許從之前我吐槽小胡開始，他就一直被欲vvv望折磨著。也許是他中了毒，或者被人下了藥。可是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之前小胡在的時候，我們有默契地輪流盯著她，她根本沒機會下藥給他。所以我暗中想，他一定是中了毒。但是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怎麽沒事？難道這毒還分男女？

張起靈擁扯著我，似乎在走一條向上的臺階。我們兩人都沈默著，誰也不敢開口，因為一張嘴，蛇就會想辦法鉆進嘴巴。蛇是無孔不入的東西。

就這樣走著，那臺階似乎無比漫長。張起靈呼吸沈重，身體滾燙。即使我只是在他勒得我有些疼的時候碰一下他的手臂，都會引起他身體的戰vv栗。更何況他最敏vv感的部位正緊貼著我幾乎赤vvv裸的身體。如果我的推想是對的，他中了毒，那我可真的服了他，在巨大的情vvv欲折磨中居然還能有條不紊地戰鬥。如果是一般的男人，連站也站不穩了吧。

我再也不敢亂動，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盡管我信任他，但是人心是很難不被原始欲vvv望控制的，何況是一個中了毒的男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控制不住不顧一切地把我就地正法，那樣我們倆都會死的很慘。想起那陣子我對他極盡全力的勾引，不由後怕。還好他只是把我打飛而已。.......

張起靈突然一把把我推開。我毫無防備，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他也支著刀，明顯體力不支地慢慢坐下來。和我一樣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黑暗的世界。沒有風，沒有光，只有微弱的蛇“沙沙”的聲音。而且是來自下方。我低頭看下去，突然腳底一滑就要摔落，張起靈一把拉住我。我驚魂未定地看著腳下的人頭燈籠，還有下面深淵一般的深處，看不清楚的黑黑暗暗的蛇。

這裏，就是井的上方。

我們已經上來了。

之前在我們頭頂高高天空的人頭燈籠，現在在我們下方。幽幽暗暗地照著這個未知的世界，暧昧不明。

我們爬上來了。可是，這裏什麽也沒有。只有一望無盡的黑暗，一片虛無。就好像，進入了世界的盡頭一般。

我們曾經設想過無數上面的危險。可是上面有遠比危險更加危險的絕望。

張起靈很冷靜，只是盡力調整自己的體力和呼吸。似乎在他看來，再大的危險或者恐怖，在他面前都是可以接受的，都不算什麽。

他的冷靜也影響了我。事已至此，至少我們得以休息一下。我也只得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我小心翼翼地問：“張起靈，你，沒事吧？”

張起靈的眼睛在昏暗魅惑的人頭燈籠的照耀下，似乎蒙上了一層情vvv欲。而不是往日的淡然。但是他的聲音依然淡淡的：“沒事。我好像中了毒。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我聽他這樣說，心裏很不好過。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從他那被情xvv欲蒙上一層迷霧的眼睛就能看出他很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有心想犧牲色相去滿足他，可是一想到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面無表情地壓在我身上。。。。。。呃，我就一陣惡寒。這樣一想象我估計我的臉現在是一個標準的囧字，他看到我風雲變幻的臉，估計也猜到我在想什麽，把目光淡淡地轉向別處，也不說話。

我心裏暗罵自己沒良心，要不是他，自己的命早就沒有無數次了。雖然我一再埋怨他把我弄到這裏來。可是就算我當時順利地和他分道揚鑣回到地面，我又會過什麽樣的日子呢？逃亡，流浪，在有必要的時候向不同的男人展示我美艷的身體。混好了，頂多有點小錢，也不敢太多富貴免得被霍家人找到；混的不好了，只是男人的玩物罷了。我除了有這張美麗的臉和一副完美的身體，別的什麽也沒有。說句難聽話，身體早就被差勁變vvv態的男人沾染過了，張起靈不嫌棄就不錯了，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立上貞vvv節牌坊。

我用最難聽的話在心裏損著自己，好幾次張開嘴，卻又說不出話。最後我哼哼唧唧地說：“要不。。。。。我幫你？”

這一嗓子發出來，估計根本就沒人能聽懂我在哼唧什麽，聽起來只是一聲奇怪的呻vvv吟。張起靈看向我，我盡力想對他笑，表示我很真誠，可是不知道我到底露出了什麽表情，張起靈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我的真誠，他冷冷地說：“不用。”

這本來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可是張起靈冷冷的腔調竟然讓我的心冰冷了一下。也許他表面不說，其實真的嫌棄我吧。畢竟我的過去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像他這樣優秀強大的男人，怎麽會看得起我呢？我勉強笑了一下，說：“要不，你自己解決一下？反正都是成年人，我不會笑話你。”

他搖搖頭，淡淡地說：“這是小事。沒關系。”

我心裏莫名竄上一股無名火，心說沒關系，憋死你好了。看你能忍多久。我心裏想，如果是個純潔的女人，現在一定可以偉大地奉獻出自己，倆人金童玉女水到渠成。可是到了我這裏，我主動一點，就好像賤vv人就是賤vv人。我矜持一點，就好像賤vv人就是矯情。想到這裏我有了個惡毒的想法，希望他的欲vv火能更大一些，懲罰他對我的冷眼。

可是當我看到他根本無暇顧及我，長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刀用手按摩頭上的穴位，看上去是在努力緩解痛苦，我又忍不住心疼起他來，希望他快一點好，哪怕讓我替他難受也好。我說：“張起靈，你這樣我也很難過，我能不能為你做點什麽？你是怎麽中的毒？我能不能幫你去找解藥？”

張起靈深呼吸一口，我急忙說：“如果你想安安靜靜地呆著，我就離你遠點當啞巴。”

張起靈擡頭看向我，聲音依然冷冷淡淡。他說：“你不必擔心，我其實應該不是中毒，我好像是被什麽控制住了意念。”

我一楞，沒有理解他說的話。張起靈說話其實很費力，但是他還是解釋說：“從不久前開始，我就莫名其妙地心生雜念。我原以為我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中了毒，但是我受過耐藥的訓練，一般的藥物對我來說不會什麽影響。這個不是藥物的感覺。是一種欲vvv望。”他看向我：“一種從我心底發生的欲vvv望。但是不是我的，應該是有人在控制我的意識。”

其實他表達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感覺。我恨恨地說：“一定是小胡那個賤vvv人趁我們不註意做了什麽手腳。她一直絞盡vvv乳vvv汁地想上你。”

張起靈的目光沒有離開我，他的眼睛在欲vvvv望下，已經不是那樣清澈，但是仍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的眼睛。讓我感覺我幾乎陷入其中。他冷靜地說：“這個人既然能控制我的意識，一定不會單單讓我和你發生關系這樣簡單。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想，沾染你的身體之後，怎麽折磨你，殺掉你。”

我楞了一下，說：“那就不消說了，一定是小胡那個賤vvv人，她想借你的手讓你強vvv奸我再把我殺了，最好讓我死的慘一點，她好和你雙宿雙飛殊途同歸。。。。”

張起靈一言不發，臉色很嚴峻，不知道在想什麽。我在他身邊，不知道是沈默著讓他安靜一會，還是跟他講些話讓他轉移註意力。我想跟他說的話有很多，關於他的刀，他的黑金匕首，我腹部的傷。我下意識地按了按腹部，心中就悲涼起來。我說：“罷了，死在你手上也是好的。我曾經想無論環境怎麽樣惡劣，無論遇到什麽，活著都是最主要的。但是如今想來，有的時候死也是好事。真是分不清楚了。付出那麽多為了活著，結果換來生不如死。。。。。。”

我回過神來，卻見他盯著我看。他知道我一向樂觀又貪生怕死，如今我下意識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我垂下眼睛不去看他，這下子我們的角色互換了。我開始沈默，他卻把我拉過來，看我腹部的傷。

他精神不是很集中，抵禦欲vv望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精力，如今碰到我的身體，他先是穩了穩神，才讓我躺下來。

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他，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怕人擔心就不把事情說出來一個人默默承受的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這裏本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我是弱的那一方。我沒有能力隱瞞一些我無力承受的東西。比起壞事發展到不可控制的時候拖張起靈的後腿，還不如坦誠地告訴他一切我們一起面對。

現在的情況極為糟糕。張起靈不知道還能用他超常的意志力堅持多久。我身上的傷，血腥，還有我的身體，都讓他度秒如年。他看著我的傷口的時候，似乎是極為努力地抑制著把我強vvvv暴之後再把我的內臟扯出來的欲vvvv望。往後沒有退路，腳下是詭異的人頭燈籠，危險的蛇群。前方又是一片黑暗，沒有路。沒有方向。——既然都這樣了，索性把所有的壞事都羅列出來。直接面臨最壞的境地，再一起想辦法。

張起靈重新坐下去，不再看我接近赤vvvv裸的身體。他說：“你像這樣多久了。”

我很隨意地說：“也沒有多久，我發現的時候，就發現你不尋常了。然後就一直沒有機會說。”我嘆口氣。“我知道我沒救了。我讓你看是想告訴你，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就不用再管我。反正我不會活著出去了。——當然我這樣說不是我想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有危險你還是有義務救我的。別忘了是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的，你就有義務保護我。要是你能救我卻不救，我死了也要變成鬼爬你家窗戶嚇死你老婆。。。。。呃。。。。。”

我發現我好像有多動癥，不管什麽時候什麽情況，我都能無限度地扯皮打哈。整個一二B青年。我馬上住嘴說：“我扯遠了，先不提未來問題，先說眼下的。我要跟你說兩件重要的事情，第一件就是，你的刀碰見蛇以後不知道為什麽都化成了粉末。。。。”

張起靈雖然狀況很差，但是他思維還很清楚，聽到我這樣說，反應比我想象的激vv烈。他馬上摸出腰間的一把匕首。——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張起靈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兵器。連褲子腰圍的暗夾裏都有匕首。沒準鞋子裏也有把刀什麽的。這種人太危險，沒準和他在一起的話，他的枕頭裏都要有把刀，他和你做vvvv愛vvv做著做著覺得哪下子不爽，就立馬把刀拿出來把你哢嚓掉。。。。。。。。

我正在天馬橫空地亂想，張起靈冷冰冰的眼神把我拉回了現實。他的眼神毒的很，總讓人感覺能猜透你的內心。所以我有點尷尬，擦擦發vvvv春的口水說：“我可能也被控制意念了，有點走神。你剛才說什麽？”

張起靈瞪了我一眼，我想起他剛才好像根本沒說話。他嘆口氣收起刀，說：“這些都沒用了。”

我安靜地等他下文。只聽他說：“在這裏，所有的兵器都用不了。”我看著他拿出的兩把刀，表面看上去沒什麽異常，但我一拿起來，就發現了異樣。這兩把刀再也不能襲擊任何事物，就算削個蘋果也不行。利刃完全沒有了。像兩把玩具一樣。我嘗試將他們□□地上，結果刀立刻變成了一堆粉末。

——我又闖禍了。我有點擔心地看看張起靈。他淡淡地說：“只要你用它發動攻擊，就會這樣。”

我說：“那你的黑金古刀怎麽沒事?”

張起靈似乎驚訝了一下，好像被我提醒，他想起了什麽。他看著地上那把沈重的黑金古刀，眼神越來越冷。

我看著他變化的眼神，心裏有些恐懼。他的眼神通常不是冷冷的就是淡淡的。即使被欲vvv望驅使，也沒有變化太多。我經常取笑他的心就是冷冷淡淡的。在我心中，他這個人沒有什麽感情。他把一切都看的很淡，沒有愛，沒有恨。無憂無怖，冷酷到了骨子裏。

可是他現在的眼神極其悲涼，並且帶著明顯的殺意和仇恨。

我突然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他。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眼神。像是與誰有著刻骨的仇恨。我忽然明白他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他對我沒有愛恨，所以在我面前什麽也不表現出來。我驀然發現我和他之間，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他完全不在乎我的過去和未來，在他的心目中，我只是一個過客。所以他怎麽樣也不肯碰我。也不會傷害我。必要的時候也會保護我。當需要的時候。。。。也會利用我殺掉我。而他的世界，我不可能進入。他不在我面前表現出任何感情。也不對我說任何關於他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他也不會讓我去了解。

我對於他來說，和路邊的小石頭是一樣的。有沒有對於他來說根本無所謂，最多只是咯一下他走路的腳。

我突然身上一涼。我擡起頭。他的眼睛已經恢覆往常。他冷漠的眼睛看著我說：“霍玲，你要說的另一件事是什麽。”

我心裏難受，之前害怕他一生氣一刀劈了我，現在想想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即使殺了我，也和砍斷一條蛇沒什麽區別。我說：“我把你的黑金匕首弄丟了。那陣子被蛇咬了一下，所以。。。。”

他不言語。我說：“我知道很貴重，如果我能出去，一定想辦法賠給你。”

他卻出乎我意料，淡淡地搖搖頭：“沒關系。那個不重要。”

我楞了一下，就見他起身，回頭對我說：“霍玲，你的身體太嚴重，我們沒有時間了，必須馬上離開這裏。走吧。”

我爬起來，默默地走到他身邊。他帶著我向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路。我說：“張起靈，你確定這個方向是對的麽？”

張起靈在黑暗中，似乎是答非所問地說：“不要擔心。你不會死在這裏。”

這一幕情景好像在哪裏出現過。我還沒等想明白，腳下一空，身體就急速地下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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