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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脫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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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來,用另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著說:“真是的,本來想讓你幫忙的,沒想到這麽順利。”

我用刀子切開屋子中間的一塊地毯,一個金屬的井蓋就露了出來。

我說:“你把這個弄開。”

他很輕易就弄開了,看著下面的流水,楞了一下。我說:“這個井連通著整個城市的地下河道,把屍體扔進去,永遠不見天日。就算有朝一日被人發現了,也早腐爛看不清是怎麽死的了。劉彥也沒家人......”

我說著,把劉彥的腸子掏出來就往裏扔。

我看了看張起靈,說:“你沒殺過人麽?怎麽這麽慢?我手都軟了,還不來幫忙?”

他看著我,眼神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嘆口氣,把那張治療椅拆了。那椅子上滿滿地是我用刀子捅劉彥時捅出來的洞。

一切順利的有點異常。不到兩個小時,我重新穿上了病號的衣服,所有帶血的東西包括被肢解的劉彥統統被扔進了下水井。一切恢覆平靜。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劉彥這個人。

“今晚不要讓小胡發現劉彥不見了,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對張起靈說。

張起靈點點頭,開口說了一句話:“霍玲,你為什麽會認為這裏連通整個城市的地下河?”

我說:“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是不會錯的。”

張起靈點頭道:“可是,我不這樣認為。”

我楞了一下。他接著說:“也許你是從地圖上得知,或者是什麽原因。但是,這個井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我說:“那你說這個井通向哪裏?”

張起靈搖搖頭。看看我說:“霍玲,我一直以為你在騙我。原來,你真的不是霍家的那個霍玲。........”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殺人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每次殺了人之後,都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不高興,不難過。心跳得砰砰的,不過也不害怕,只是有種本能的緊張。

我到了寢室裏,裹著被子躺下,手腳冰涼。張起靈隨後竟跟著我走了進來。我好奇地問他,他說:“萬一有什麽事,可以說我們在一起。”

我哈哈笑起來:“你傻啊,兩個人互相證明,不算不在場證明。”

他不以為然,做在我床邊淡淡地說:“你下一步要幹什麽?”

我說:“弄一場事故,比如爆炸之類的,可能揭我們老底的人可以死在裏面,我們倆還可以趁亂直接逃到井裏去。之後也許精神病人都跑走了,也許很快就被人發現找來消防隊滅火了,總之,他們找不到咱們了。”

張起靈想了想,說:“炸藥準備好了麽?”

我笑的不行,說:“你那麽聰明的人,什麽事情都想在我前面好幾步,怎麽如今這樣糊塗?引爆炸藥那是故意殺人,咱們是要謀殺,是要不留痕跡的。你想啊,.................."

他搖搖頭,說道:“你想怎麽做?”

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不用你惦記,你不來的時候,我該做的還是會做。”

說到這裏,我頓時想起了什麽,說:“張起靈,你若是沒有碰到我這個冤大頭,你想怎麽做?”

他不言語,我哈哈笑道:“你一定是要用美色利用小胡了,是吧?你好殘忍。人家小胡好可憐的。小時候父母離異就被父親毒打虐待,後來年紀輕輕結了四次婚,也不知道為什麽四個老公都酗酒打人,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戀父情結?雖然心裏恨酗酒毒打自己的父親,卻還是本能地尋找和自己父親一樣的男人尋求家庭溫暖。好不容易碰上你這麽一個又帥又不暴躁的男人,卻還是只是利用她。我媽媽說得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動物。”其實我母親原話是男人都是禽獸,但是還是不說了。

張起靈淡淡地說:“無論怎麽樣做,達到目的就好。”

他的目光始終是淡淡的,冷冷的。說話的時候也不看我。

我隔著被子踹了他一下說:“上帝他老人家在天上看著呢,人家賜給你一條命,你好歹活的喜感點。小妞,給爺笑一個?”

他終於把臉轉過來看我。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我終於知道他丫為什麽不看人,原來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了他眼中的低氣壓。他的眼睛有點讓人眩暈,他盯著你看的時候,讓你覺得自己被開膛破肚心被挖出來赤裸裸擺在他面前一樣。他要是當警察,面對犯人都不用逼供,估計他就盯著嫌疑人一會,就全招了。

我也被他看得發毛,不自覺裹緊了被子說:“你,你別這樣看著我。告訴你阿,奴家我賣身不賣藝........”

張起靈轉過臉,依舊面無表情。

我有點囧,人說不停說話的人是SB,不說話的人是NB,我就是那個SB,張帥哥就是NB......

他丫要是結婚了,他老婆得沒心沒肺到什麽程度才能忍得了他啊。

就算他不理我,我也有一搭沒一句地跟他閑聊。基本都是我在說話,他連應一聲也沒有。我一直說到我都睡著了。我一邊睡著一邊迷迷糊糊地想,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奇怪。

我們都不問對方什麽。他似乎不在乎我的任何事情,我也不在乎他的。但是事實上我們彼此防範對方,但是又因為互相利用而不得不信任對方。我們本來都有自己的路線要走,但是卻因為對方的出現而不得不變更計劃。這樣就顯得未來難以捉摸。誰知道明天會怎麽樣呢?.......

迷迷糊糊中,聽見張起靈輕聲問我:“霍玲,你怕死麽?”

他似乎是以為我睡著了,聲音輕到我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強打精神應答說:“當然怕啊。我殺了那麽多人,我害怕死了會下地獄。”

然後,我就聽見他輕嘆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突然嘈雜起來。我以為又有病人發作鬧事了。張起靈突然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他走了沒多久,小胡就帶著幾名護士走了進來,步子頗為焦急。她走進來便冷著臉問我:“霍玲,劉彥呢?”

我淡淡地說:“不知道。”幾名護士在我房間裏找了幾圈,小胡竟然一反常態沒有追問我,只是說:“你要是見到劉彥,讓他馬上去辦公室等我。知道麽?”

我還沒回答,便不見了她們蹤影。我心裏焦急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沒有人可以商量。天漸漸黑了,我肚子餓起來,我和張起靈都錯過了吃晚飯的時間,小胡大概以為我們和劉彥在一起也沒有找。如今若是睡著了便好,可是偏偏下午睡了覺,現在精神的很,我焦躁不安地在床上輾轉,心下忐忑不寧。

從小胡的樣子來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但是她既然找劉彥,說明她沒有發現劉彥的事情。但是還有一個很小的幾率就是她發現了但是為了困住我故意表現得很正常。——但是就憑她,要做到掩飾真實的想法實在是很困難。她得樣子完全不像表演,是真的有什麽事情著急。

我焦躁不安地在床上翻來覆去。這時候,門開了。我看過去,全身便如篩糠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

沒有下巴的劉彥站在門外。衣服上都是血。右手低低地垂著,被我削去血肉的骨頭分明。他的臉白得完全不是人,很明顯是個鬼。他似乎還在猙獰地笑。他的左手,扯著全身血肉模糊的廖華青。廖化青擡起頭,嘴巴似乎動了動。可是我的註意力完全在他的臉上。只見廖化青的臉鮮血淋漓,嘴巴是一個黑洞,鼻子也沒有了。眼睛沒有了眼皮,兩個眼睛幾乎在眼眶外,像縮小版的荷包蛋一樣。

我一口氣沒上來,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然後便醒了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我醒來發現渾身冰涼,都濕透了。而且我好像失禁了,下身也一片冰涼。我嘗試動一下,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然後又是剛才那一幕。門又開了。劉彥牽著廖化青走了進來。這次他們徑直走到了我的床頭。廖化青血肉模糊的臉皮上,似乎還要對我說什麽,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明知道是夢,卻醒不過來。這次更可怕的是,劉彥的鬼臉和廖化青鮮血淋漓的臉後面,還有一張臉。

確切點說,是劉彥和廖化青身後,還有一個鬼。

那是個女鬼,婀娜的身段,長長的頭發蓋得滿臉都是,但露出的臉的部分和劉彥一樣慘白。女鬼扭動著身體,脖子上有一根繩子直通房頂。但房頂黑壓壓一片。三個鬼就這樣站在我的床邊。

我很想慘叫,但是怕劉彥一死我便失態,別人會馬上懷疑我。我再害怕,腦子卻是清醒的。我安慰自己是要吃多了出現了幻覺或者是在做夢,可眼前的一切還是讓我心臟跳得幾乎從嘴裏蹦出來,全身竟發生了不規則的扭動,口中也發出了無法克制的低聲呻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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