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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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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女人都一樣,犯賤的時候,管他再醜再帥是豬還是狼。我也猶豫了那麽一下,想是否把她擦幹凈,接著繼續。最終還是放棄,她的蕾絲花邊實在不夠一塊抹布的面積。而她的衣服,我們是有底線的,不至於讓人家穿著發酸的東西回家。

去廁所漱了一下口,一時沒在意,直接吞了,裏面可還包含了眾多營養品。我一整胃部翻騰,趕緊再漱一次,吐出來。用水摸幹凈衣領上面的殘渣,從新回到了迷惑夾雜著發洩式的尖叫聲場地。小劉此時的顯得很清淡,他悠閑地調著酒說:“狗哥,怎麽今天陽痿了?”

經他的再次提起,我就嘆氣:“哎!別提了,這丫喝了多少,吐了我一身。”我拿起一杯客人還未喝完的酒,旋即又放下。

小劉指著幾十個空杯子:“那,還沒收拾,全是烈性的。”小劉調好一杯酒遞給一位美女,問:“那女的怎麽辦?她沒說什麽酒話?耍酒瘋鬼哭狼嚎?”

“睡得跟在她媽肚子裏似的,腿在她身上,醒了自己會走。”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著,眼睛卻飄向端著酒杯向舞池中走去的那位美女,雖然不及剛剛那位,不過整體上來說還算不錯的,也能排到頂尖之列。我問:“這女的喝多少了。”

小劉順著我眼睛方向,擡頭望了一下:“這個你就別想了,經理的新歡。”

我無所謂的哦了一聲,突發奇想的問:“你有女朋友嗎?”

這丫震驚了一下,有些沈悶的回答:“幹嘛,你還想打我女朋友的註意?”

我雙手亂晃,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想知道談戀愛是什麽感覺,別人都說什麽是幸福的,甜蜜的,可我不覺得不是這樣。”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麽樣?”

略微想了一下,我老實回答:“我沒談過,不知道,我覺得吧!活塞運動只需要感覺,別的借口都很牽強,什麽一生一世,愛你一萬年都是假的,還不是想把人家小姑娘騙上床。”

“那是你們沒有談過的人,用你們那點自發所想,來汙蔑了這麽一個聖神的詞語。”他一副清高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裝清高的表演家。或者丘比特的忠實信徒。

“你談過?那你說是什麽感覺。”

那丫便做出一副歌頌祖國山河的勢態:“愛情,它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它在人群中悄聲無息地蔓延,直到你感覺到它蔓延到你心裏的時候,你就會朝思暮想地想著那個人…。”這氣勢也只能春晚的《難忘今宵》能堪比。

我有時很佩服那些文人,明明想幹那事,卻還說得像宗教儀式一樣。各個都是流氓戴眼鏡的典範,我鄙視小劉信仰這樣的宗教:“虛偽先生,別歌頌了,我媽的能在對面發廊150買一大把愛情,還看不見摸不著呢,你難道就沒想過上床之類的?”

小劉帶著一絲靦腆:“想是想過,可是…。”

我擺手,打斷他“那不就解了?”

他便繼續抗議與反駁,為的是證明自己多麽純潔:“可不是你說的那樣把人家騙上床,我要是跟她那個什麽了…。”

“是上床。”我再次打斷他,為的是證明他內心並不那麽純潔。

於是這貨就有些不屑與鄙視:“文明點。”然後繼續那個什麽:“要是我跟她那個什麽了,我就會把她娶回家,跟她過一輩子。”

我假設的看穿他的陰謀:“是啊!娶回家以後就可以長期免費使用了。”

小劉想繼續反駁什麽,手機卻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下,可能因為酒吧太吵,就出去接了。

地球一直再轉,世界漂浮不定,如果連最起碼的隨波逐流都做不到,還能做些什麽呢?我也想嘗嘗戀愛的感覺,我22啦,沒有嘗到過甜蜜的味道。如果剛剛那個女孩是清醒的話,我想,我會正兒八經的買束鮮花給她。

等小劉再回到自己崗位時,臉上堆積著燦爛地笑容。期間我搭了幾次訕,不是被白眼,就被罵流氓戴眼鏡,要不就是不帶理我的。或者一句傻B,說得我無地自容。

那家夥笑得很開心,我明著恭喜他,暗著打擊:“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那女孩願意跟你那個什麽了?”

那貨一下就明白我的暗意,收起笑容,反擊:“誰能跟你比呀,貨都用一次,怕的就是貨用雜了,身體不適應,得個什麽疾病,你狗大爺,連去醫院看病的錢都沒。”

我樂著:“小太爺樂意,小太爺身強體魄,有百毒不侵之功能,縱橫花叢多年,無一毒花能侵入,自始無異味,無疼痛現象。”

“只可惜天下百花無一留戀你這朵牛糞,上帝已註定你一輩子就此孤獨而終。”小劉戲謔式的嘆息

“不留戀沒關系,留下了我養不起,只要上帝讓天下每朵花都*這陀牛糞一下就好。”看著幻燈下的美女們,我心裏偷偷意淫著。

於是小劉便直接做個鄙視的動作:“做夢。”他的中指很長。

我看著一個漂亮MM:“人生得有夢想。”

“有夢想是好事,但得與現實掛鉤,空談誤人生。”小劉也看著我意淫的對象

我回頭看著他:“不可以空談,但要有向往。”

這時,漂亮MM向我移動,我心裏頗有激動。整理一下頭發和衣服,向小劉擺手:“快給我一杯酒。”

漂亮MM也說:“給我來一杯XX酒。”我想與她碰杯,她卻端著酒離開,至始至終都未正眼看過我。

我略顯失落的把酒杯放下,又有幾個人陸續來點調制品,小劉開始忙活著,笑著敷衍我:“*先生,快去尋覓你的花,我要工作了。”

我也不想和他再瞎扯淡,聽從了他的言語,開始尋覓下一個便宜貨。我一直都認為他說得是錯的,就像老師誇你很聰明,用到學習上一定能行。靠!我只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money,就是黃金和白銀。愛情什麽的,讓它去見鬼吧,愛到最後就是一個字‘脫’。

雖然我很期待,丘比特之箭的降臨,但我確定,我只是期待以愛之名的‘脫’。直接就開脫,有些平淡泛味。

我在值班室打了會盹,臨近下班前,那個美女還沒醒。臨走前,我特意將自己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天不佑人,一夜我都沒有遇見一個醉酒少女,饑渴少婦什麽的。沈沈的眼睛,讓我更加無精打采。去廁所洗了一把冷水臉,迷糊地看著鏡子裏面長發飄逸的我,頓時覺得有些醜陋。

既然老天要讓我今晚禁欲,我也只能順從天意。——因為我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膽量跟天作對。如果我有錢的話,肯定會天天燒高香拜它,祈求它保佑我活久一點。

只是久一點,再久一點,向天再借五百年,這得燒多少香?可惜我連燒高香的前提要求都滿足不了,錢啊!我什麽時候才能擁有你,你什麽時候才會認識我啊!

值得慶辛的是,一晚都如往常一樣太平,新義安沒有來襲,也沒有什麽酒鬼耍大刀。我洗了一把臉提前下班了。深秋的淩晨異常寒冷,濃霧依舊彌漫,周邊的早餐店開始營業。我緊了緊外套,快步向基地走去。但是寒風迷霧沒有看出我弱不禁風的身體,還是毫不留情地向我襲來。

穿過如冰峰的重重迷霧,尋找迷宮的出口,終於回到了基地。微弱的燈光下,沒有讓霧氣侵蝕這間小小的鐵棚。——我現在的家,它更像一個收容所,積聚了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各路人馬。

門外的水龍頭還在滴答,我過去擰了一下,無濟於事,最終放棄。

虎哥在修理他的胡渣,那意味著,他今天會去看他母親。

他母親是個瞎子,住在敬老院裏面,他自己跟著我們一群吃飽思淫欲的家夥滾床單。他的最大夢想就是能上位,買個房子,取個媳婦,跟他老媽同住。

我從跟著虎哥開始,他就一直嘮叨‘上位,賺錢,娶媳婦’。時間久了,他也嘮叨煩了。或許,這就是他毫無怨言的咒語。

其他人都還在被窩裏面做夢,虎哥總是在大夥還在沈睡之中,不知道的情況去看他母親。他不想讓人渣們知道他是個孝子,他想努力的樹立老大的威信。其實呢?我們都知道了,但是他的‘威信’並沒有因此而減小。

這貨是如此的怪癖,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永遠沒有一個老大樣。但他還是努力去裝出一副霸氣十足的樣子,掩蓋自己的弱處。

他最近迷戀上了敬老院的一個義工,叫小敏,我見過幾次。小姑娘長得挺清秀的,還是在校大學生,就是比馬六兒都內向。

虎哥每次去看見人家,都會把小敏給看得不好意思,小姑娘就紅著臉低著頭,一個勁的給老人們削蘋果。虎哥想感謝一下,找個地方請小姑娘吃頓飯,每次虎哥剛開口,小姑娘就說還有事先走。

這也難怪,像虎哥長得就是一副混混樣,除了他娘,誰一看就避而遠之。況且他每次看見小敏那個樣,張大嘴傻笑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傻子也會看上花姑娘。

這貨還一個勁的吹自己是什麽公司的高管,我是他的助手,為了加大虎哥這個身份的那麽點真實性,我還不時把僅僅學過的那麽幾個英語單詞拿出來顯擺一下。虎哥便反過來誇獎我:“我助手,美國留學回來的。”惹得其他老太婆一陣羨慕。

虎哥照著一塊碎掉一半的鏡子,邊弄著胡渣,邊說:“狗子,你媽媽的,昨晚怎麽樣?”他在一步一步實行自己的理想和計劃。

而我呢?無力地倒在一張還沒發黴的床單上,病態地*著:“報告領導,一切正常。”

虎哥踢了一下我吊在床沿的腳,說:“你媽媽的,別跟死豬一樣,快去買早餐。”他扔過來50塊。

我抓起錢,看著虎哥把自己弄得白面書生的樣子,但是威信從來沒有對我減少。我半裝糊塗的問:“虎哥,打扮這麽漂亮,打算去相親?”

那貨便順其自然的敷衍:“嗯,有點事。”而我對於這句話是羨慕的,因為我連找一個敷衍他們的托詞都沒有。

“小敏答應了?要不要我這個助手跟隨?”我嘿嘿地笑著。

虎哥踹我一腳:“哪來這麽多廢話,快去買早飯。”他又回過頭看鏡子裏面的自己,在有限的鏡面上,看清臉部的每一個輪廓,確保沒有一點瑕疵。

而我這只蒙著眼睛的烏鴉,又闖入那個久久不能散去的迷霧之中,不過這次我有目標了。我們早餐一般是吃包子,賣包子的老頭比較勤快,很早就起來擺攤。他膝下無子女,天生克妻命。

老頭的勤快來源於,虎哥的意見‘希望你在我們買包子時,已經擺攤了。’而虎哥的意見來源於,老頭的包子確實做得不錯,即實惠又便宜。

很多時候啊,錯誤永遠在自己身上,特別跟女人在一起時,能準確的反映出來。

我在迷霧中穿梭,尋找著那家包子鋪,老頭一直聽從了虎哥的意見,很早就起來擺攤。他的攤位四面通風,四個蒸籠加一個爐竈組成的。

老頭像是一直在期待著我,從我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身影,他就一直看著我。直到我走近,對他說,來50塊錢的包子時,他那種期盼的眼神才回過神來。

他直接將裝好包子的塑料袋遞給我,我驚異的看著他:“什麽時候的了?“

老頭說:“我敢賣你們過期的嗎?剛出爐的,裝好了就等你們拿了,今早一過,你們以後連過期的都沒得吃。”

我拿了一個嘗鮮,含糊著問:“為啥?”

他捶了捶陀著的背,咳嗽了幾聲,但並沒有把凜風中的霧氣吹散。反而咳出一些白氣,混入其中:“人老了,這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了,想幹也幹不動,只可惜沒人繼承我這個老字號。”

“你可以找一個人,把手藝傳給他呀。”我給他提議,其實是我們不知不覺間離不開這個味了。

他笑著,但是笑容卻被霧氣遮蓋了,只有我這麽近距離專心看才能看清,遠一點就看不清了:“沒用的,現在哪個年輕人愛學這個,再說,現在年輕人都不愛吃老頭做的東西,以前我做八籠還不夠,現在做四籠,有時還剩。”

我再無心給他規劃手藝的去向,我不懂現在的包子潮流。就算是我們即將面臨遣散,我也沒想過要學做包子,賣包子為生,因為那樣活著更加的孤單,更加的沒意思。

他忙碌的身影隔著淡薄的霧氣在我眼前晃悠,時不時咳嗽幾下,時不時捶幾下背。我有些於心不忍:“有病就去看吧。”

他說:“醫生只能看病,不能看命。”我還能再說些什麽呢?我很難理解他一個人孤苦伶仃,攢那麽多錢幹嘛?

或許人就是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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