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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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綺，你太不夠朋友了，保密工作做得那麽好。”莫筱筠在電話裏說。
“不是啦，剛在一起的時候覺得時機還不成熟，後來他簽了唱片公司，唱片公司對藝人的戀情都很謹慎……”所以我想公開都不行。
“你運氣真好，林立翔又帥唱歌又好聽，而且對歌迷也很好，一定也是個很好的男朋友吧。有機會介紹我認識呀。”
“謝謝你，筱筠，我現在必須得掛了，回頭再說。”
莫筱筠的話帶給我莫大的安慰。Flora、莫叔、岳行空導演……沒有一個人對我公開戀情的做法表示支持，Flora和莫叔怕輿論壓力會影響我的成績，而岳導則擔心緋聞會為電影的宣傳帶來負面效果。但這畢竟是我的私事，他們可以不支持，但不能反對。
SUN唱片公司為林立翔召開了一次記者會，由他親口將我們的戀情公諸於眾。那之後的一個星期，我的生活一如往常，每天不是在家看劇本就是去健身房進行一些基礎訓練，而他重新回到了忙碌的生活中，應付他那堆永遠趕不完的通告。
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麽天翻地覆的事發生。我想，也許真的應該約莫筱筠見個面，因為我終於可以像一個普通的二十歲女孩，跟好朋友談論自己的男朋友，分享一些甜蜜或苦澀的心事。
“你的經紀人沒有來？”黎華不知什麽時候坐到了我身邊。
“她今天有其他的事……幸好她不來，我可不想讓她看到我NG無數的場面……越少人看到越好。”
“哦？這麽沒信心？聽說你前兩天的表現相當不錯。”
“那不一樣，前兩天都是我一個人的戲份，而且在冰場，也算是我的地盤……”
“今天也是你的地盤。”
“今天是我的第一場對手戲，男主角又是你。”
“我怎麽了？”他側著頭，笑得和善卻不親近，“我雖然不會花樣滑冰，但帶搭檔入戲還不賴。”
“你從前的搭檔都是專業演員，而我是個門外漢。”
“你並不是，你們的每一套節目也都是有故事的，不是嗎？你就把它當成一場雙人滑來演繹。”
“我明白你說的，但這還是不一樣，臺詞、走位、動作、表情……有太多需要同時兼顧的，而在比賽裏，我只需要隨著音樂而投入，至於那些技巧，早就成了本能。”
“沒錯，本能。演戲簡單來說，可以分作三等，過於執著於‘演’，是下等；將自己的親身經歷代入角色，以情感帶動演技，此為中等；假如可以與角色合而為一，對語言、肢體、表情又把控自如，卻沒有絲毫‘演’的痕跡，自然是上等。對你來說，能做到第二種就很理想了。你可以將自己的戀愛代入，以本能來演就行了。談戀愛你總歸會的，對吧？”
我不知道他最後那句話是否意有所指，但這席話確實令我很受用。
“受益匪淺，你不去藝能學校當老師真是可惜。”
他一笑：“我的確是藝能學校的客座導師，你如有興趣來旁聽，無任歡迎，不過到時我會更嚴格，要求你做到第三種。”
經過“黎老師”的指點，我開始將自己的經歷與戲裏對號入座。當初看到劇本就感慨，花樣滑冰選手與男明星的愛情故事，簡直是我和林立翔的翻版。但這場戲，好像有點行不通——飾演我戲中男友的黎華，在重要比賽的前一天，突然來到歐洲出現在我的訓練場，我驚喜地沖過去抱住他。而現實是，為了保護戀情，林立翔從來沒來看過我的訓練和比賽，我根本不知道當我看到他出現在冰場，會是怎樣的心情。
我只能試著去幻想一下，把黎華幻想成林立翔。
我在場地中央完成一串旋轉，動作漸漸慢下，看到場邊那個熟悉的人。
我疑惑著，慢慢地朝他滑過去。他抱著手，稍稍歪著頭，動也不動地看著我。
他的輪廓在我的眼裏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我加快腳步，朝他沖過去。
左耳閃爍的耳釘，嘴角優雅的弧度，還有那雙與眾不同的眼睛，火般灼熱。
“哢！”岳行空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裏帶著回聲，“若綺，臺詞！”
“啊！對不起！”我緩過神，轉頭向導演道歉，其實只是為了避過那個人的目光。
他和林立翔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林立翔的眼睛總是很堅毅，笑起來溫柔，嚴肅的時候又深沈。而他的眼睛很迷人，平日裏慵懶而疏離，而剛才，卻熊熊燃燒。
那麽深情的目光，我竟看得入了神。
我終究不是什麽演戲天才，好在也算漸入佳境，每一鏡NG幾次後總算能交出滿意的表演。
收工的時候很疲憊，這是精神緊張了一天之後的結果。手機裏有林立翔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我在停車場等你。”
糟糕，我完全忘記了他說過今天會來接我收工……匆匆向大家道了別，我向停車場跑去。
下到停車場，才猛然意識到把裝劇本水杯等物品的小包落在了冰場裏。心下沮喪，只得回過頭去拿，卻差點與身後的黎華撞個滿懷。
幸而他身手敏捷，伸手扶住了我，我擡頭朝他笑笑以致歉意和謝意，一心只想往回跑，他拽著我的手卻沒有放開。
“嘿，是要去拿這個嗎？”
他變戲法似地把包舉到我眼前，我松了一口氣：“太感謝了。”
“一起吃飯嗎？”
“嗯？”黎華竟然邀請我共進晚餐，我措手不及，楞了兩秒後才扯著笑尷尬婉拒，“呃……我約了人，真抱歉，改天我請你吧。”
他看起來不怎麽失望，可能也只是出於禮貌的邀請，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飄到了我的身後。
我詫異地順著他的目光回過頭，身後除了一排車，什麽也沒有，我在那一排車的盡頭看到了林立翔的沃爾沃。
“Red？”
我回過頭，對上他此時此刻仿佛洞悉一切的雙眸，一時竟有些慌神，忘了他其實並不認識林立翔的車：“嗯，林立翔。”我還是不習慣別人在我面前把林立翔叫做Red。
他勾了勾唇角，眼神突然變得很淡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緒：“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明天見。”
我目送著他從我身邊走過，“滴”地一聲，不遠處的銀色保時捷車燈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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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筱筠，我現在必須得掛了，回頭再說。”
莫筱筠的話帶給我莫大的安慰。Flora、莫叔、岳行空導演……沒有一個人對我公開戀情的做法表示支持，Flora和莫叔怕輿論壓力會影響我的成績，而岳導則擔心緋聞會為電影的宣傳帶來負面效果。但這畢竟是我的私事，他們可以不支持，但不能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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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麽天翻地覆的事發生。我想，也許真的應該約莫筱筠見個面，因為我終於可以像一個普通的二十歲女孩，跟好朋友談論自己的男朋友，分享一些甜蜜或苦澀的心事。
“你的經紀人沒有來？”黎華不知什麽時候坐到了我身邊。
“她今天有其他的事……幸好她不來，我可不想讓她看到我NG無數的場面……越少人看到越好。”
“哦？這麽沒信心？聽說你前兩天的表現相當不錯。”
“那不一樣，前兩天都是我一個人的戲份，而且在冰場，也算是我的地盤……”
“今天也是你的地盤。”
“今天是我的第一場對手戲，男主角又是你。”
“我怎麽了？”他側著頭，笑得和善卻不親近，“我雖然不會花樣滑冰，但帶搭檔入戲還不賴。”
“你從前的搭檔都是專業演員，而我是個門外漢。”
“你並不是，你們的每一套節目也都是有故事的，不是嗎？你就把它當成一場雙人滑來演繹。”
“我明白你說的，但這還是不一樣，臺詞、走位、動作、表情……有太多需要同時兼顧的，而在比賽裏，我只需要隨著音樂而投入，至於那些技巧，早就成了本能。”
“沒錯，本能。演戲簡單來說，可以分作三等，過於執著於‘演’，是下等；將自己的親身經歷代入角色，以情感帶動演技，此為中等；假如可以與角色合而為一，對語言、肢體、表情又把控自如，卻沒有絲毫‘演’的痕跡，自然是上等。對你來說，能做到第二種就很理想了。你可以將自己的戀愛代入，以本能來演就行了。談戀愛你總歸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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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益匪淺，你不去藝能學校當老師真是可惜。”
他一笑：“我的確是藝能學校的客座導師，你如有興趣來旁聽，無任歡迎，不過到時我會更嚴格，要求你做到第三種。”
經過“黎老師”的指點，我開始將自己的經歷與戲裏對號入座。當初看到劇本就感慨，花樣滑冰選手與男明星的愛情故事，簡直是我和林立翔的翻版。但這場戲，好像有點行不通——飾演我戲中男友的黎華，在重要比賽的前一天，突然來到歐洲出現在我的訓練場，我驚喜地沖過去抱住他。而現實是，為了保護戀情，林立翔從來沒來看過我的訓練和比賽，我根本不知道當我看到他出現在冰場，會是怎樣的心情。
我只能試著去幻想一下，把黎華幻想成林立翔。
我在場地中央完成一串旋轉，動作漸漸慢下，看到場邊那個熟悉的人。
我疑惑著，慢慢地朝他滑過去。他抱著手，稍稍歪著頭，動也不動地看著我。
他的輪廓在我的眼裏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我加快腳步，朝他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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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林立翔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林立翔的眼睛總是很堅毅，笑起來溫柔，嚴肅的時候又深沈。而他的眼睛很迷人，平日裏慵懶而疏離，而剛才，卻熊熊燃燒。
那麽深情的目光，我竟看得入了神。
我終究不是什麽演戲天才，好在也算漸入佳境，每一鏡NG幾次後總算能交出滿意的表演。
收工的時候很疲憊，這是精神緊張了一天之後的結果。手機裏有林立翔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我在停車場等你。”
糟糕，我完全忘記了他說過今天會來接我收工……匆匆向大家道了別，我向停車場跑去。
下到停車場，才猛然意識到把裝劇本水杯等物品的小包落在了冰場裏。心下沮喪，只得回過頭去拿，卻差點與身後的黎華撞個滿懷。
幸而他身手敏捷，伸手扶住了我，我擡頭朝他笑笑以致歉意和謝意，一心只想往回跑，他拽著我的手卻沒有放開。
“嘿，是要去拿這個嗎？”
他變戲法似地把包舉到我眼前，我松了一口氣：“太感謝了。”
“一起吃飯嗎？”
“嗯？”黎華竟然邀請我共進晚餐，我措手不及，楞了兩秒後才扯著笑尷尬婉拒，“呃……我約了人，真抱歉，改天我請你吧。”
他看起來不怎麽失望，可能也只是出於禮貌的邀請，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飄到了我的身後。
我詫異地順著他的目光回過頭，身後除了一排車，什麽也沒有，我在那一排車的盡頭看到了林立翔的沃爾沃。
“Red？”
我回過頭，對上他此時此刻仿佛洞悉一切的雙眸，一時竟有些慌神，忘了他其實並不認識林立翔的車：“嗯，林立翔。”我還是不習慣別人在我面前把林立翔叫做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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