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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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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體育版頭條的常客,現在卻有了霸占娛樂版頭條的趨勢。《八卦周刊》那篇題為“花滑女王腳踏兩船,搖滾偶像藝能天王誰是真愛?”的獨家報道快把我氣炸了。我和黎華昨天在停車場短暫的接觸被拍了下來,並且由於角度的關系,看起來竟相當暧昧。作者還煞有介事地說,這個猛料剛好印證了之前我們搭同一班機去英國絕非巧合。

全是狗屁!

然而我卻沒有辦法澄清,因為《冰上玫瑰》的拍攝是秘密進行的,我簽署了保密協議,在電影正式宣傳之前必須三緘其口。

剛剛才和林立翔公開戀情,這會兒又被指跟黎華有地下情,我都不敢想象自己在他人眼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就連片場的工作人員看我的眼神,都變得無比微妙,真是夠了。

“我可以請兩天假避避風頭嗎?”我向Flora請求道。

“如果你不想再被扣上個耍大牌的帽子的話,我勸你最好想都別想。”Flora沒好氣地駁回。

“可是你看這些人,”我環顧四周,看到的是各種躲閃的目光,“……等會兒黎華來了肯定更尷尬。”

“你也知道怕?那昨天你怎麽不知道避嫌?我一天不在你身邊,你凈會出亂子。”

“同劇組的演員有些交流也很正常吧,”我委屈道,“我怎麽會想到狗仔隊這麽無孔不入,會出現在這裏。”

“廢話!狗仔隊難不成還光明正大地走到你面前來偷拍!”

我沒有接話,因為我看到黎華走了進來,和昨天一樣禮貌地跟周圍的工作人員打招呼。

他看到我,竟笑著走了過來,身後一張張寫滿八卦的臉都在等著看好戲。

“早上好。”他向我和Flora打招呼。

“早上好,黎先生,昨天我不在,我家若綺給您添麻煩了,真是抱歉。”Flora刻意放大嗓門,說得生分。

黎華到底也是經驗老道,面不改色地回話:“哪有麻煩?太客氣了。”

“若綺對演藝圈的規矩不大懂,一不小心就被利用,拿來做文章,還把您拉下水。”Flora再接再厲,我在一旁既無奈又想笑。

“既然是謠言,必定止於智者,我情願相信我所在乎的人都不笨。”他的語氣不鹹不淡,話卻鏗鏘有力,身後看戲的人悻悻地散了。

姜還是老的辣,我幾乎要為他們兩個即興的一搭一唱鼓掌了。

“黎先生,”姿態已經做足,Flora嚴肅起來,用只有我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知您是否準備向媒體做出澄清?我們可以盡力配合。”

黎華似乎毫不在意:“澄清這種事,第一次人人都當回事,說多了就不會再有人相信。”

“那您的意思是?”

“等電影上映,所有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他頓了頓,又一針見血道,“目前的輿論也沒有太糟糕不是嗎?只要不再給狗仔隊提供新的素材,以現在的情況,不會對方若綺的形象造成太大打擊的。”

的確,但凡被曝出劈腿的明星,沒有哪個不被唾罵和打壓到不得翻身的,我只不過不痛不癢地被揣測和評論幾句,是否該感激媒體和網民對我這個演藝圈外的人手下留情?

“至於林立翔要不要回應,”他繼續說道,“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Flora還想說些什麽,被我搶了先:“這件事就由我們自己處理吧,不管怎麽樣,讓你平白無故地多了一條緋聞,實在很抱歉。”

有Flora在身邊的時候,我很少搶話,所以一旦這樣做,效果反而會出乎意料地好。

我只是不想讓Flora再多為難黎華,也許是因為他沒有再稱呼林立翔為“Red”,以他的名氣和地位,這樣的善解人意難能可貴。

林立翔知道我在拍電影,理應知道緋聞是捕風捉影。然而,我對此卻有些信心不足,戀情公開以後,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對待感情,我需要比從前更加小心。

吃了晚飯,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林立翔回家。他最近很忙,除了昨天提早收工來片場接我,其他時候都早出晚歸。

晚間的電視劇播了一集又一集,我躺在沙發上被林立翔進門的聲音吵醒的時候,電視機裏已經在播放深夜的直銷廣告了。

“回來啦?”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聲音帶著困倦的沙啞。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身上的酒氣有些嗆人。

“你喝酒了?”我很驚訝,身為歌手,他對自己的嗓子一向呵護有加,很少沾煙酒。

他閉著眼睛,輕輕地點頭:“演出之後的宵夜,有幾個大公司的老板在場,所以喝了幾杯。”

他的話像針尖一般紮得我心口生疼:“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這些應酬嗎……”

“馬上就發新專輯了,這些應酬也是在所難免。”

我起身去洗手間為他打了一條熱毛巾,回到客廳,他雙目緊閉地靠在沙發上,眉心不自覺地擰緊,仿佛心事重重。

我極輕極輕地將熱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他卻擡手握住我的手腕,輕巧地一拽,我跌坐在他的身上。

他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瞳深不見底,冒著熱氣的毛巾落在我的腿上,我一個激靈,下一秒,就被他鋪天蓋地的吻席卷。

他吻得很用力,可我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情,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掠過我的心頭,好像有什麽變了,卻又說不出來。

我掙開了他:“立翔,你喝醉了。”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大概是吧。”

我們都安靜下來,電視機裏的直銷廣告格外刺耳。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時機,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有沒有看到今天的娛樂新聞……”

“若綺,如果你說的是你和黎華的緋聞的話,我想全世界都看到了,”他說這句話的語氣不似生氣也不似責怪,更像自嘲,“我知道你們在一起拍戲。”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那些雜志寫得那麽誇張,所以我怕你多心……”

他寵溺地笑著撫摸我的臉頰:“多心的好像是你。”

我釋然地從他身上站起來:“很晚了,快去洗澡休息吧?”

“若綺,下周PSTV的《真情真心》想找我們兩個去錄制一期節目,可以嗎?”他坐直了身子,看我的眼神裏有懇求。

“我得去跟Flora商量一下,應該沒問題。”我不用想都知道,Flora一定不會讚成,但我從來都無法對林立翔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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