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黑入隊後，常越彬主動邀請了莫箏，還是在學校附近那家店，他似乎是來賀喜的。

“恭喜啊，居然還真被你說動一個。”樓黑的脾氣他也大致了解，不是那麽容易能說動的人。

“不是我的功勞。”主要還是小鼓小笛以及齊鈴的功勞，當然最開始梁毅也有點功勞。

“我看了你最近的幾場對戰，水平好像比以前稍微差了點。”常越彬笑著說道，“是體能跟不上？”

莫箏點頭：“嗯，體能藥劑也用了，鍛煉也沒停過，但效果不怎麽樣。”自從上次提升了一級之後，接下去的效果就越來越少了。

“沒辦法，只能慢慢來。”說到這裏，常越彬似乎想到了什麽，“記得以前有人研究過一種儀器，比較難駕馭，但可以在短時內快速提升體能——”

他還沒說完，就看見原本接近無表情的莫箏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極其感興趣的樣子，他急忙補充了句，“咳，別瞎想，不僅難駕馭還很危險，因為是用精神力驅動的，要是不妥可能連同精神力也會非廢了。”

“原來是這個。”

“你知道？”常越彬顯然詫異了，這可是被聯盟封鎖了的消息，以莫箏現在的身份應該很難知道才對。

面對他的反應，莫箏倒也不覺得奇怪，之前聽程雲說的，這件事很可能沒公開，覺得程雲大概不喜歡被人提起，她就沒有回答。

常越彬也沒繼續問下去，而是說道：“你可千萬別亂來。”莫箏的脾氣他還是大致聽說過的，也沒平時看起來那麽淡定，拼命起來誰都攔不住。

“我有分寸。”

他最怕聽到會說“有分寸”這種話的人，遇到好幾個這麽說的人都特沒分寸，他喝了口咖啡，開口說道：“其實這次找你，我還有個好消息。”

“你說。”

“在發現我的那片區域，又出現了一艘損壞嚴重的無人逃生艙，但從全息影像上來看，刻在內部的一些文字說明，雖然模糊不清，但就是我們那片星域的星際通用語。”

逃生艙已經被相關人員收走，大概會和四年前一樣研究琢磨一段時間，艙門破壞得很嚴重，裏面的人或許沒能和他一樣幸免。

四年前，他醒過來後，因為怕遇到異族，就爬出逃生艙，習慣性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正是這種習慣給他留了條後路，否則肯定也沒那麽容易脫身。

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那對夫婦，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抱著什麽心態收留了他，反正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莫箏完全沒料到他會帶來這麽震撼的消息，急忙問道：“能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嗎？”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又看見點希望了。

似乎料到她會這麽問，常越彬笑著搖搖頭：“現在還不行，我沒有好的理由帶你過去，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你先參加完大賽，這邊我安排一下。”

“好的，那麻煩你了，記得安排兩個名額。”這次因為比較突然就沒通知梁毅過來，這個消息他應該也會很感興趣。

常越彬笑了：“我知道的。”如果不安排梁毅的名額，那個可怕的異族肯定又會對他釋放威壓了。

☆☆☆

程雲回來後，莫小廢就又開始跟著他學習，所以一般傳送到莫小廢身邊，那肯定就是在程雲的私人領域。

莫箏對戰了幾盤CLZ，把自己傳送了過去，這次挺意外，發現栗子也在，栗子看見她後，熱情地跟她打了招呼。

看了眼莫小廢目前正在研究的東西，想起常越彬的話，莫箏最終沒能忍住：“程雲先生，先前我看見的那些用精神力啟動的重力設備，是否能夠快速提高體能？”

“當然可以，當初研究那種東西，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有些精神力不錯，但體能稍微欠缺的人取得效果。”程雲問道，“你想試試？”

“聽說有危險。”

“有一點。”提到這件事，程雲就像是有了點怨念，“研究新事物當然會有所犧牲，原本都快成功了，那群膽小鬼。”他朝莫箏看去，“你要是想試試，我可以幫你。”

偷偷聽著他們對話的莫小廢頓時急了：“可是程雲師父剛剛不是說會有危險。”

“有我在旁邊盯著，不會出事。”就知道這個小家夥一看見莫箏過來，就沒專心學習。

莫箏點頭：“我願意試試。”既然程雲都主動開口了，她當然願意試試，反正儀器是用精神力控制的，到時候如果感到狀態不對，她可以立刻停止。

“周末的時候抽個時間，讓栗子帶你過去。”

“箏箏，我也要去。”雖然可能幫不上忙，但它也要去。

見它這麽擔心，莫箏也不好拒絕了：“好。”

☆☆☆

這個周末本來是準備回家一趟的，但提升體能要緊，莫箏和父親說了一聲，就帶著莫小廢離開了學校。

栗子早就在校門口等她了，還是戴著個口罩。

因為她自己有車，很快就帶著莫箏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棟不算大的房子，設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外表看起來像是住宅，但裏面更像是研究所，擺滿了各種儀器。

雖然一塵不染，但莫箏總覺得似乎已經很久沒人活動了，就在這時，周圍傳來一種很細微的聲音，緊接著程雲的立體影像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栗子摘下口罩放好，盯著他問道：“就用這樣子？你的容器呢？”

“被銷毀了，什麽樣無所謂，反正在這個區域我能自由移動。”

聽到他們的對話，莫箏又想起上次的事情，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她還是問了句：“程雲先生，你真的也是AI？”

“怎麽？”程雲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還以為上次數據受損的時候，你就發現了。”

聽到這個回答，莫箏沈默了一瞬：“因為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這個星域的人工智能居然已經到了這種高深莫測的程度，相比起來，相差太大了。

莫小廢倒是沒顯得有多少吃驚，上次的事情之後，它也差不多有了數。

“原來莫箏還不知道。”栗子不好意思地朝程雲看了眼，“抱歉哦。”

“別浪費時間。”程雲朝前方的重力室示意了下，“裏面的儀器和B部那些不太一樣，算是改良版的，不管對體能還是精神力的提高都很有效，你的精神力已經接近S級，或許可以趁這次機會突破一下。”

雖然聽著很不錯，但莫小廢還是顯得很擔心：“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

程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看樣子我還沒取得你的信任。”

莫小廢急忙搖搖頭：“不是，我就是怕箏箏會受傷。”

“沒有付出就想取得成果，不會有那麽便宜的事。”程雲說著朝莫箏看去，“我會隨時關註的身體情況，但同時你自己也要註意一下，一旦覺得不適就收回精神力。”

“好的。”

進入重力室後，門很快合上了，門外浮現出幾個懸空的窗口，顯示出了各種數值。

莫小廢緊張地盯著上面的數值，它相信程雲師父不會讓箏箏出事，可搜出前幾次發生的事情看了後，它特別擔心。

“栗子，交給你了。”

“好的。”

“誒？！”看見程雲投出一張虛擬的椅子坐下開始閉目養神，莫小廢頓時手足無措了，“程雲師父，您不是說……不是說會看好箏箏的。”

“栗子看著也一樣，她雖然笨，但不至於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栗子仔細關註著屏幕上的動態，嘴裏忍不住吐槽了下：“中間那四個字就不用了。”覺得莫小廢實在是擔心得很，她就補充了句，“安啦，我除了不會做蛋炒飯，這種事情還是不會出差錯的。”

……

啟動儀器後，莫箏控制精神力將重力調成3倍，設置了兩個小時，第一次使用不能太貪心，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和普通的重力室不一樣，在這裏鍛煉，精神能夠明顯得感到疲憊，連同體能也更容易被消耗。

她忽然燃起了強烈的鬥志，說不定真的可行，說不定真的能成功把體能提什上去。

她想回到自己動故鄉，但不能以這種狀態回去。

……

看著屏幕上的數值開始發生改變，栗子說道：“箏箏的潛能還算不錯。”過了一小時，各項數值還是良好，應該能完成她自己定下的任務。

然而就在過了半小時後，情況突然變得有些不對勁，幾乎每一項都開始呈現了不好的狀態。

莫箏快到極限了！

在栗子出聲前，程雲就強行打開了重力室的門，看見莫箏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上來一般，腳步已經有些晃動，但還在出著拳，精神力都有些渙散了，但在程雲讓她收回精神力的時候，卻沒有執行。

“還有二十幾分鐘，我可以堅持。”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卻很堅定。

程雲沒跟她繼續廢話，直接切斷了儀器，她才像是回過神來，搖晃了下，癱倒了下去，莫小廢急忙跑過來抱住了她，發現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那邊有配制好的修覆液，把她抱進去。”果然和某個人一樣的脾氣，明明已經囑咐過了，但這個丫頭卻死腦筋地執行著她自己定下的目標。

“知道了。”莫小廢沒有遲疑，急忙照做了。

看到莫小廢把她抱走了，栗子忽然說道：“說起來她會這麽努力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之前見到的那個男孩子。”她查過那個男孩子的資料，不管是學習成績還是體武，都很不錯。

“或許吧。”程雲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一定要找個理由說服自己，這個理由倒是不錯。”

“我怎麽覺得你又隱晦地說我笨了？”

……

迷迷糊糊間，莫箏感覺自己回到了故鄉。

身邊是那群熟悉的戰友，雖然會在背後議論她，甚至說討厭她的脾氣，但在戰場上，卻能毫不猶豫地執行她的命令，信任著她，給予她最大的支持。

他們是她最為驕傲的手下，也是聯盟的精英，此時此刻看起來卻那麽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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