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狼狽，但踏上戰場的次數都已不計其數，不管面對怎麽樣的絕境，他們也不會露出絲毫膽怯絕望的表情，甚至還有心思耍嘴皮子。

“呵……果然是強敵。”

“自從跟著少將，幾乎沒嘗過失敗的滋味，我還想贏到最後，跟我孩子炫耀。”

“等你能娶到老婆再說。”

“怕什麽，打不死也得把弄殘他，誰卸他一條胳膊，我以後做誰跟班。”

“都留在原地。”

都說她很勇敢，每次在戰場上不會有任何怯意以及迷茫，其實她是個膽小鬼，她也有害怕的事情，那就是失敗，比任何人都要怕，“你們守在這裏。”

“少——”

沒等他們反駁，她下了最後的命令：“絕對不能讓其他異族通過這裏。”她會把這個最棘手的敵人一起拉入地獄。

……

她總覺得眼前的情況似曾相識，好像認識這個異族，思考間，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傳了出來：“梁毅……”

……等等，為什麽她會想到這裏名字，是眼前這個異族的名字嗎？可是她不可能知道才對。

“我們果然又得面對這種局面。”這時，眼前的異族開口了，“如果可以的話——”

☆☆☆

看到莫箏睜開眼，莫小廢立刻興奮地叫道：“箏箏？你醒了？”

“嗯。”莫箏從醫療艙裏坐起身，腦子還是有點混亂，剛剛好像做了一個無厘頭的夢，怎麽會夢見死亡之前的場景，關鍵是還有點不同，梁毅好像說了一句什麽話。

見她坐起身，栗子拿了一套衣服過來：“好點了嗎？要不要去沖個涼？”

莫箏接過她手裏的衣服：“謝謝。”

“B級的體能堅持了一個半小時也很不錯了，現在成果還沒體現出來，明天你可以測試一下，肯定有所提升，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栗子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你的精神力很快就能突破了。”

這倒的確是個好消息，不過她更想突破的是體能。

周日她沒去測試鍛煉結果，還是聯系了栗子，想讓她帶她過去繼續鍛煉，等滿了一周再看看結果。

見她又出門，跟在後面的莫小廢心疼極了，它真怕箏箏把自己累倒了：“箏箏，要你今天先休息一下。”

“泡了修覆液，加上睡了一覺，我已經不要緊了。”

“我懂的，為了喜歡的人，就會變得特別努力。”來接她的栗子握了握拳，“我也是，一想到程雲先生，我就會動力十足。”

本來莫箏聽到前半句覺得有些莫名，為什麽她的努力會跟喜歡的人扯上關系？但一聽到後半句，註意力就被拉了過去：“你喜歡程雲？”

栗子猛點頭：“喜歡啊，非常喜歡，全宇宙最喜歡！”

……AI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莫箏忍不住朝莫小廢看了一眼。

這會莫小廢倒是特別機靈，馬上猜到了莫箏在想什麽，它急忙說道：“我也很喜歡箏箏，最最喜歡。”

“那肯定跟我不一樣。”栗子笑得很燦爛，“因為我誕生的理由就是為了喜歡他。”

這是什麽理由，難道程雲先生是因為太孤單了，所以制造了一個AI陪自己？

“我看見程雲那邊有你的照片。”記得除了人物，還有風景照。

“那不是我，那是程雲先生喜歡的女孩，雖然長得很像，但那不是我。”說到這個，栗子的表情顯得有些落寞了，“‘程雲’曾經也是以人的形式存在過的，他還喜歡那個女孩做的蛋炒飯。”可惜現在也就只能在星際網上嘗嘗，而且味道可能也有差距。

“他曾經……是人？”

這個消息不僅讓莫箏感到詫異，連同莫小廢也呆了，這種事情是怎麽做到的？人類變成AI？

“嘿嘿，其實現在的程雲也不是以前那個程雲了，真的程雲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他只是有著程雲先生記憶的AI而已。”栗子說道，“跟我一樣。”

雖然這麽說，但也不完全一樣，她沒有那個女孩的記憶，只是被賦予了容貌與名字。

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覺得難過，因為程雲親口告訴過她，她不是替代品，程雲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她覺得很幸福，能夠出現在這裏，能夠陪在他身邊，真的很幸福。

☆☆☆

有了昨天的教訓，今天莫箏就有經驗了，她先設置了比較短的時間，等到完成這個時間段的任務後，又加了一點。

這次完成的時間想加後差不多是兩小時，要比昨天多增加了半小時。

浸泡修覆液的時候，莫箏忽然覺得周末的時間真短暫，接下去就沒時間到這邊鍛煉了，但她又不想停下來，然後她想到B部重力室下面那些儀器。

或許可以利用那些儀器？

但她覺得直接過去太魯莽了，就在泡完修覆液後，去征求了下程雲的意見：“我現在已經差不多掌握這種重力室的用法了，我能用B部那邊的嗎？”

“不行。”程雲早就料到她會提這件事，等他很果斷的反駁後，發現莫箏根本不打算輕易放棄，似乎還在想著怎麽說服他，看著她苦惱了一小會後，他繼續說道，“除非有人在旁邊協助你，另外還需要掌握查看各項數值的本領。”

見他松口了，莫箏便朝莫小廢那邊看了一眼：“小廢可以嗎？”

莫小廢本身是不想答應的，它覺得太危險了，箏箏現在已經夠強了，但它又不想箏箏失望，就跟著說了句：“程雲師父，請教我吧，我會認真學會的。”一直以來都想幫上箏箏的忙，這一次一定要完美完成。

“栗子。”

聽到程雲點了自己的名，栗子點點頭：“交給我吧，我把控制方法拷貝一份給你，你只要消化一遍就可以了。”

趁著他們兩個轉移資料，程雲交代了莫箏一句：“記得小心點，別被發現了，如果出了問題，我是不會幫你的。”

“好的，我知道了。”她當然會小心點。

程雲側開身，朝著身後的一個圓形的臺示意了下：“把你戴著光腦終端的手伸到那。”

等她的手一靠近，終端上立刻連接上了一些銀色的細線，只聽“哢”的一聲，終端就脫落了下來。

莫箏感到詫異極了，因為除非人死亡，或者像玖玖一樣切斷整個手掌，否則根本沒辦法去下光腦終端。

程雲讓她先在旁邊等一會，就跟栗子一起拿著終端到隔壁去了。

他是準備在終端裏加入一個精神抑制器，只要莫箏快達到極限，抑制器就會立刻啟動，切斷她的精神力，這樣一來，那些儀器也就不能再運作，當然這個抑制器只有在她啟動重力模擬儀器的時候才會生效。

等他把光腦終端重新交給莫箏，大致說明了下，他昨天已經差不多了解了這個丫頭的脾氣，努力起來完全會忘記本來的想法，就算莫小廢在旁邊也不一定安全，所以只能這麽做。

“謝謝。”莫箏把終端佩戴了回去，自從她知道程雲是AI後，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他了，感覺她所能做到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意義。

☆☆☆

另一邊，梁毅收到了常越彬的聯系，說是想和他在星際網上碰個面。

來到指定的地點後，梁毅問道：“找我什麽事？”

常越彬解釋道：“不是我要找你的，是大賽組，問你以後有沒有興趣和大賽合作，獎勵比較豐盛。”

“沒興趣。”

“我猜你也會這麽說。”常越彬將結果給那群人發了過去，然後問道，“你怎麽會和莫箏合作上了？”以莫箏對異族的態度，肯定是不會同意合作的，更何況還是讓她和她的戰隊吃了不少苦頭的異族。

“和你無關。”

……脾氣還真大。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梁毅：“你該不會對莫箏打著什麽壞心思？”

“這句話該給你自己。”梁毅的態度明顯變得不太好了，“你應該有不少事瞞著她。”

“真兇。”常越彬用一種帶著害怕的語氣說道，“好吧，你不想說，那我自己直接去問莫箏，她肯定會告訴我，比起你這個異族，她絕對更願意相信我。”他像是思考了下，“如果真回不去了，我們偶爾還可以一起說說那邊的事情，其實也挺好的。”

☆☆☆

等到莫箏回到自己的寢室，收到梁毅的通訊申請，最近大賽也沒賽程，不知道他找到她有什麽事。

接通後，她先開口打了個招呼：“下午好。”

對方沒理會他的問好，而是語氣不佳的開口了：“別再和那個姓常的見面了。”

莫箏不由得疑惑了：“怎麽了？”

“他能給你的幫助，我一樣有辦法能給你，雖然你和他是同族，但不代表你就真的了解他，那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好貨。”

光是聽他的語氣，就能感覺出他似乎非常生氣，就像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叫代號一樣，莫箏稍稍整理了下他剛剛話裏的線索，問道：“你們是不是見過面了？他說了什麽讓你不愉快的話？”

沒想到她會一下子猜中，梁毅立刻反駁：“沒有。”說完這兩個字後，他就切斷了通訊。

莫箏：“……”

這家夥怎麽這麽沒禮貌，不說一聲就直接掛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江：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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