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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部隊被俘虜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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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能看見的精神力從損壞的秋海棠中青煙一樣冒出來,飄飄裊裊地附著在詹姆斯頭頂。昏迷中的詹姆斯感覺脖子一涼,打了個哆嗦。

辛西婭幾下扯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將自己滿是血的手按在護士小姐的肩頭:“親愛的,我必須走了!”

“什麽?你要去哪裏,辛西婭醫生?”護士小姐一頭霧水。

“記得幫我請假!”

一朵巨大的食人花破土而出,頂破了臨時手術室的帳頂,在眾人驚恐的註視下一口吞進辛西婭,鉆入了地底。

護士小姐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大聲尖叫起來。

☆、匯合

? 被帶回九頭蛇基地的同盟軍士兵要麽會淪為建設九頭蛇基地的苦力,要麽成為各種科學研究的試驗品,而詹姆斯·巴恩斯不幸成了後者。

附著在他頭頂的精神體並不具有本體的情感,只具有兩歲小孩左右的智商,他能想出跟著詹姆斯好充當辛西婭的定位裝置都很了不起了,更深的就不行了。所以當它感覺到熟悉的波動從不遠處傳來時,它幾乎沒有猶豫就離開了詹姆斯頭頂,飄向自己的“本體”。

隨著距離的縮短,那和本體相同的波動就越強烈,甚至強烈得不太像它的本體了。傻傻的精神體無法思考這件事,依舊保持著原速度向著“本體”前進。

當它穿過重重嚴密的防線——對人類來說——終於來到“本體”面前時,卻只來得看清一個裝在玻璃罐子裏的藍色正方體,就被那個正方體吸入了體內,化做了閃爍的藍色光點消失殆盡。

精神力的湮滅自然影響到了辛西婭,本就因為擔心詹姆斯而蒼白的面容頓時色如金紙,辛西婭腳下一軟,跌在甜甜的舌頭上,痛得直打滾。

發覺認定的長期口糧在自己嘴裏氣息奄奄,甜甜還以為自己的體/液傷害到了辛西婭,趕緊從土裏鉆出來,把她吐到地上。外面正在下著小雨,辛西婭毫無疑問地滾成了泥人。

“巴基……巴基!”辛西婭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來的第一秒就嘗試著重新聯絡自己分離的精神體,可是卻毫無回應。她不甘心地伏在地上,拿拳頭使勁砸著地面,發洩著心裏的恐懼和驚慌。

被德軍俘虜以後的同盟軍會受到什麽樣的虐待,亦或是直接被處決……辛西婭拒絕去想,拒絕去思考。她扶著它巨大的葉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觀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環境,竟然真叫她找到了線索。

辛西婭現在身處一片巨大的橡樹林中,橡樹林中間的空地上有被履帶壓過的痕跡,從履帶印巨大的寬度判斷,應該是德國今年才投入戰場的的無敵坦克——虎式重型坦克,這種坦克威力十足,卻因為巨大的重量使得履帶負重過大,最多40分鐘就得更換一次履帶以保持坦克的機動性。這個痕跡已經很模糊了,扣除掉雨水沖刷的因素,坦克應該是在早上8到12點這個時間段內經過了這裏,和巴基被俘的時間恰好吻合。

一團腥臭的口水滴落在辛西婭的跟前,辛西婭驚訝地擡起頭,才發現被她巨大化的食人花甜甜正在默默地對她流著口水。它現在可足足有兩個成年人那麽高,要是忍不住了一口咬下來,辛西婭相信自己絕對會比巴基更早翹辮子。她趕緊手一揮,收回甜甜身上的能量,讓它重新變回只有拳頭大的嬌小模樣,一腳把它踩進泥裏,呵斥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鬧!”

甜甜兩片葉子大張地被嵌進軟乎乎的泥裏,舌頭一歪,發出可憐的哭聲。

“……”辛西婭低下頭看了它半晌,念及甜甜把她大老遠帶過來的功勞,喪氣地把胳膊伸到它嘴邊。“只許一小口。”

甜甜立刻歡呼著一躍而起,撲上辛西婭的胳膊,嘴張開的弧度像是要把她整只胳膊都咬掉一樣。

辛西婭趕緊一甩手把它摔到地上,捏住它的兩瓣大嘴惡狠狠地強調:“我說了,一小口!”

甜甜蔫吧著腦袋,難過地舔了舔辛西婭的胳膊,戀戀不舍地撕下一條肉,一邊吧唧吧唧地嚼著,一邊用葉子抱著辛西婭的胳膊不放,頗有吃不到抱一抱也好的意思在裏頭。

看自己被吃真是一件讓人心情覆雜的事。辛西婭齜牙咧嘴地包紮好傷口,一腳將吃完了肉又開始對她兩眼放光的甜甜踢回了寵物空間。害怕雨水徹底沖刷掉坦克的痕跡,讓她失去把巴基找回來的最後一點線索,辛西婭蹲到地上,手觸摸地面,森林裏最不起眼也是最常見的地衣從她指尖下蜿蜒而出,沿著坦克的履帶印連成一條細細的標記,彌漫向遠方。這項工程看起來簡單,需要的能量卻很多,畢竟是那麽長一段距離。在通過地衣看到戒備森嚴的德軍基地時,辛西婭才停下地衣的生長,用僅剩的能量讓一片落到她頭上的葉子變大變寬,成了一頂純天然的草帽。

夜裏的氣溫接近零度,辛西婭渾身都濕透了,冷得要命。她需要找一個幹燥的地方讓自己暖和起來,活下去,然後等待力量的恢覆,把巴基從納粹的手裏救回來!

正當辛西婭在森林中上演野外求生記的時候,史蒂夫搭乘著霍華德·史塔克駕駛的飛機飛到了奧地利九頭蛇基地的上空,在地對空炮彈的攻擊中跳下飛機。

當晚九頭蛇基地爆炸的動靜響徹了整片森林,辛西婭被驚醒,捂著自己的腦袋爬起來。精神體被破壞的後果遠遠大於她的預計,她直到現在還頭疼得要命。溫暖的毛毛擦過辛西婭的鼻尖,讓她打了個噴嚏,她無聲地笑了笑,撓了撓抱著她睡得正歡的棕熊的掌心。

辛西婭融入項鏈的能量以後,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她的存在更類似於人形的植物,不但能夠輕而易舉地操縱植物為她所用,還能讓動物對她產生極強的親切感。所以在辛西婭誤入冬眠的棕熊巢穴時,她才沒有被驚醒的棕熊撕成兩半,而是被棕熊當做它的寶寶一樣收拾了幹凈,抱在懷裏一起睡了。

棕熊非常勉強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清醒過來的辛西婭,伸出舌頭就要來舔辛西婭。作為一只食譜雜亂又從不刷牙的棕熊,它嘴裏的味道可想而知。辛西婭早在進洞的時候就被它的口水洗禮了個遍,這時候索性放棄了抵抗,任棕熊把她的臉舔得臭臭的,才鉆出棕熊松開的懷抱。

“小心那些人類。我不會忘記你的,朋友。”辛西婭也不管棕熊聽不聽得懂,抱著它的大熊臉親了一口,拍了拍它的背讓它安心冬眠就鉆出了熊窩,小心地為棕熊掩好洞口。

經過幾個小時的修整,辛西婭的力量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她看向照亮天空的火光,知道自己不能耽擱了。她打了一個響指,當年那根肆虐布魯克林的常青藤阿綠出現在她的腳下,將她頂在藤首直立而起,仿若一只活生生的森林巨蟒。

阿綠有個要不得的毛病,最喜歡破壞亮閃閃的東西。這可能跟它出生時破壞了大量的路燈有關。它一見到九頭蛇那邊的火光,簡直是打了雞血一般往前沖,辛西婭被它的速度帶得一個趔趄,從藤首直接掉到藤尾。阿綠頓了頓,心虛地伸展出比它的主體小得多的藤蔓,纏在辛西婭腰上充當安全帶。

辛西婭巴不得早點趕到德軍的基地,滿意地摸了摸阿綠的葉片,吩咐它就按這個速度前進。她也沒忘了已經蔓延到九頭蛇基地裏的地衣,將視野切換到那邊。

穿著外來感十足的制服的納粹們和被俘的同盟軍正打得火熱,逃在最前面的同盟軍已經坐上坦克在前方開路了。

借著槍炮的火光,辛西婭吃力地辨認著人群中的臉孔,試圖找出詹姆斯。

你能理解那種心情嗎?千辛萬苦地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來到你的目的地,你看到了幾百個幸存者的臉龐,卻唯獨不見自己苦苦尋找的那個人。想要親自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地尋找,你卻在距離他10公裏以外的地方。

就在辛西婭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時,兩個相互攙扶著的身影沖出了爆炸的火光,狼狽的臉暴露在地衣的視角中。

“巴基!”辛西婭激動地大喊了一聲,然後她辨認了一下另一個人的臉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史蒂夫?”

一邊撤退一邊與追過來的九頭蛇殘部作戰,俘虜後就斷水斷糧的同盟軍們顯現出體力不支的弊端,開始出現傷亡。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密密麻麻的藤蔓從森林那頭急射而來,一根一個人卷起就跑,原本還站滿了人的地方瞬間就只剩下兩輛被同盟軍偷來的坦克。坦克的操作員楞了楞,看了眼在不遠處人性化地朝他們招手的藤蔓,又看了看舉著槍神色癲狂的九頭蛇殘部,果斷加速轟隆隆地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

大家起先都楞住了來不及反應,等到脫離了九頭蛇殘部的射擊範圍,他們才反應過來,有的拿槍托砸纏在自己身上的藤蔓;有的開槍射擊藤蔓的底部;有的幹脆一臉看淡生死地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十字,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what the hell!”這基本上是所有人的心聲。

詹姆斯使勁掰著腰上的藤蔓,又怕又怒地叫嚷:“嘿!為什麽布魯克林的怪獸這裏也有!”

“It’ ok!抓緊它!它會把我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史蒂夫自然認識辛西婭的小夥伴,大聲安撫驚恐的同伴們。

也許是出於史蒂夫前來救援他們的恩情,亦或是他輕松的態度,被俘的同盟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停止了掙紮,老老實實地讓一根像蛇一樣的藤蔓纏著,看它們會將他們帶往何處。

藤蔓如風一般行走了大概十分鐘,徹底甩脫了九頭蛇的殘部。它們將被俘的同盟軍們放下,友好地對他們揮了揮葉子,像是鉆入深海的章魚一般聚齊起所有的分支鉆進地底。

被俘的大兵們沈默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現場靜得連掉根針都會被聽見。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裏,一旦發出聲音是十分引人註目的。所以當辛西婭帶著一頭亂糟糟的金發,滿是泥巴的衣服從樹後哭著跑出來的時候,飽受驚嚇的軍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槍,把槍口對準了辛西婭。

“巴基!巴基!你怎麽在這兒!這裏好可怕!”辛西婭掩面撲進詹姆斯的懷裏,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不動聲色地用能量將他的全身掃描了一遍。謝天謝地,他只受了點無關痛癢的皮肉傷。

“西婭!”盡管現在的西婭狼狽得像只大腳怪,詹姆斯也一眼就認出來了她。他壓下手,示意同伴們放下槍,皺著眉端詳辛西婭狼狽的樣子:“你怎麽在這兒?路上碰到納粹了嗎?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受傷……也沒有遇到敵人。我原本在戰地醫院好好地,可是突然出現了一朵可怕的食人花,老天!它足有兩個你這麽高。”說到這兒,辛西婭打了個哆嗦。“它一口就把我吞下去啦!我嚇得暈了過去,等醒過來,我就遇到了你們。巴基,這真是我這輩子最糟糕的一天。”演技帝辛西婭裝模做樣地啜泣幾聲,借著巴基的胸膛大聲假哭起來。

“……”這個謊她是怎麽編出來的。史蒂夫看“大哭”中的辛西婭還有力氣對他調皮地眨眼睛,戰鬥遺留在他眸子中的冰冷和兇狠褪去,露出溫柔的本質。他也對辛西婭眨了眨眼睛,無聲地笑出來。

“被吞下去了!你確定你沒有受傷嗎,西婭?”詹姆斯緊張地把西婭從他懷裏推開一些,恨不得把她上上下下檢查一遍。“……話說回來,你臭得簡直像跳進了糞坑,怪不得人家不吃你呢。”詹姆斯咧開嘴,然後他的視線就顛倒了。他被辛西婭頂住胸口過肩摔到了地上。

千裏苦苦來找詹姆斯還被嫌棄臭的辛西婭拍了拍手,對還呆呆地躺在地上的詹姆斯冷哼一聲,跳了幾步撲過去抱住史蒂夫:“見到你真讓人高興,親愛的。”

要是以前,史蒂夫絕對會被辛西婭的飛撲撲到地上。但這次史蒂夫只後退了一步以緩解辛西婭的沖擊力就站穩了身體,把辛西婭抱了個滿懷。

“我們來轉個圈圈?”辛西婭以前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她興致勃勃地提議。

等抱住辛西婭,史蒂夫才知道巴基說的話簡直太對了。史蒂夫的身體經過血清改造後,各項數值都到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其中當然包括嗅覺。辛西婭那身泥滾過,熊舔過,混著消毒水和鮮血的味道確實難聞得要命。但是巴基的遭遇告訴了史蒂夫:坦誠的男人是會被揍的。所以他強行忍住了皺眉的欲望,笑容略微扭曲地回答:“當然,西婭。我永遠不會拒絕你。”可惜的是,史蒂夫的面部表情一向誠實,完完全全把他極力隱藏的想法暴露在外。

辛西婭沈默地掙開史蒂夫的懷抱,落到地上。史蒂夫知道辛西婭又看穿了她,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穿他。他惴惴不安地註視著辛西婭,正想為自己的表現道歉時,辛西婭卻一撩夾雜著泥漿和野草的長發,臟兮兮的臉上露出簡直甜到憂傷的笑容。

然後……我們的美國隊長就步了巴基的後塵。

辛西婭冷著臉踩過史蒂夫的胸口,幫受傷的士兵處理傷口去了。

史蒂夫和詹姆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垮下一張帥臉。

詹姆斯用眼神示意:“快去道歉。”

史蒂夫張了張眼睛,沈默地看回去:“為什麽又是我……”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戰爭爆發前和剛才相同的一幕,忍俊不禁地看著對方笑起來。

“嗨,我有沒有說再見到你真好,夥計。”詹姆斯對史蒂夫伸出手,史蒂夫抓住他的手,兩個好朋友擁抱了一下。

“我早說過不可能總是你幫助我,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史蒂夫擡起下巴,故意拖長了尾音。

“你當然是對的,兄弟!哄西婭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Yes,of cou……什麽?你這個狡猾的家夥!”

☆、凱旋而歸

? 107部隊不愧是王牌陸戰隊,在逃亡的路上不光順走了大量的九頭蛇武器,還沒忘記收集醫療包。一旦陷入長期作戰,藥物幾乎是和子彈同樣重要的。

受傷對士兵們是家常便飯,普通的傷口他們自己就能處理了。辛西婭給重傷的士兵簡陋地處理了一下傷勢,確保他們能活到回營地進行進一步的治療。這並不是很難,這貨辛西婭在戰地醫院做得順手極了。盡管她的狀態不是很好,但依舊有條不紊地處理好了每個重傷員。

長年跟一群邋裏邋遢的同性在一起,大兵們現在看一頭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更不要說本來就漂亮得過分的辛西婭了——雖然她看上去臟透了。不過不管是他們的戰友巴恩斯“敢碰她就打死你”的眼神,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史蒂夫和善親切的笑容,亦或是辛西婭一口氣掀翻倆壯漢的武力都讓大兵們不敢造次,只敢像是做賊一樣用眼神頻頻偷瞄辛西婭窈窕的身影,小聲地竊竊私語。

要是等西婭把自己收拾幹凈,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程度了吧。史蒂夫這樣想著,默默收回本來是給辛西婭的濕毛巾,在辛西婭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尷尬地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今天的天氣真熱,你不覺得嗎,西婭?”

“他在納粹的基地撞到頭了?”辛西婭挑了挑眉,詢問靠在樹樁上好讓她固定胳膊的大胡子士兵。

“也許。嗷,你可以輕一點嗎,女士!”大胡子齜牙咧嘴地痛呼。

“我得幫你把骨頭正回來,大兵。你不會想有一根胳膊肘往裏拐的手臂對不對?”辛西婭淡定地無視大胡子猙獰的表情,找了根報廢的槍管和他的胳膊綁在一起,在上面紮了個蝴蝶結掛到他的脖子上。

“perfect。”辛西婭笑容滿面地拍了拍大胡子綁好的胳膊,成功地讓大胡子又淒慘地嚎了一聲。

史蒂夫賭一個蘋果辛西婭是為了報覆大胡子在她耳邊大吼才這麽做的。他無奈地看著辛西婭狡黠的笑容,也不點破,環顧了一圈圍坐在四處的士兵們,詢問道:“這是最後一個了嗎,西婭?”

辛西婭點了點頭,收拾起醫療箱站起來。她本來就有點低血糖,又一天沒吃東西,再加上站得太急,眼前突然就一黑。

史蒂夫剛問完就看到辛西婭倒了下來,表情緊張地接住她。辛西婭捂著額頭難受地呻|吟了一聲,也不再強撐著,幹脆就把全身的重量靠在史蒂夫懷裏。

史蒂夫還沒來得及詢問辛西婭來到這裏的真實原因,不過看辛西婭的樣子,史蒂夫就知道過程並不輕松。在看到辛西婭的植物朋友出現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出現的第一種情緒不是高興,而是慍怒。她不該來這個危險的地方。甚至史蒂夫也是不希望辛西婭去戰地醫院的。他能夠為人民、為勝利或者為美利堅獻出生命,但在他從來沒有把他的標準安在辛西婭身上過。史蒂夫希望辛西婭待在安全的地方,不去看那些讓人痛苦的傷口和鮮血,不去經歷死亡與離別。她只需要在戰爭勝利後,帶著驕傲的笑容迎接勝利歸來的他,這就足夠了。

大多數士兵加入軍隊為的不是世界和平,甚至不是為了國家,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女免受戰爭的驚擾。史蒂夫並不覺得這是錯誤的出發點。

史蒂夫把皮衣脫下來蓋在辛西婭身上,將她打橫抱起,沈聲道:“你需要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我想巴基那裏可能還剩了一點巧克力。”

辛西婭在史蒂夫胸口摸了幾下都沒摸到能讓她抓住的領子,遲鈍地想起來他現在穿的是緊身衣,根本沒有衣領這玩意兒。她索性將無處安放的手放在史蒂夫的脖子上,小聲嘟囔:“留給那幾個流了好幾升血的大兵吧,他們需要能量。我忍一下去營地吃好了。”

史蒂夫把辛西婭的身體往上擡了擡,拿下巴蹭了蹭她冰冷的額頭:“放心吧,有他們的一份。你也需要食物,親愛的。”

“討厭,紮死了。”辛西婭不滿地推開史蒂夫冒出胡茬的下巴,往他身上掐了一把。當然,還是沒掐動。“我真的不想吃東西,讓我睡一覺就好了。說實話你現在真不好欺負了,我都揪不動你。”她孩子氣地嘟起嘴。

“或許你可以用平底鍋?”史蒂夫熱心地提議,好像沒意識到這是在為辛西婭揍他提供意見一樣。

“我試過了,根本沒用。嗯,好困……”辛西婭打了個呵欠,含含糊糊地說。睡意洶湧地襲來,她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睡吧,我會在你身邊的。”史蒂夫在辛西婭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低聲說道。

等辛西婭的呼吸變得綿長而平緩,深陷lovelove世界的史蒂夫才驚覺他周圍的世界太過安靜了,疑惑地擡目四顧。

詹姆斯和其他的大兵們站在離史蒂夫和辛西婭足有20英尺遠的地方滿懷怨念地看著他倆秀恩愛,發覺史蒂夫看過來,被閃瞎眼的單身狗們齊齊豎起中指。

史蒂夫:“……”

坦克都被不便行走的傷員占滿了,史蒂夫就這樣抱著辛西婭走了一路。就連巴基想要跟史蒂夫換個手,也被史蒂夫用“你現在有力氣抱著辛西婭行軍?”的眼神盯回去了。

→_→這絕對是在報覆。詹姆斯當場就翻了個白眼。

營地已經近在咫尺了,在前方探路的斥候對營地的警戒確認過彼此的身份,相互行了個軍禮,跑回史蒂夫身邊。他本來是想對史蒂夫來個熊抱的,但他註意到了史蒂夫懷裏的辛西婭,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聲道:“夥計,我們回來了!不可置信,我們活著從九頭蛇的基地裏逃回來了!”

最開始逃回來的107部隊的士兵註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歡呼著撲向自己原以為再也不能見面的隊友。

107部隊回來了!這個消息炸了鍋一樣瞬間就傳遍了軍營。正在責罵卡特特工的菲利普斯上校看到士兵們高喊著“他們回來了,真不可思議!”紛紛往軍營前方聚集,他擰了擰眉,跟上人群一探究竟。

走在前方的史蒂夫和詹姆斯身後跟著一大串風塵仆仆的士兵們,他們手上端著從九頭蛇基地順來的黑科技武器,或相互攙扶,或勾肩搭背地在士兵們的掌聲中緩緩走來,猶如凱旋之師驕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菲利普斯上校一向不太喜歡史蒂夫,他在史蒂夫面前通常只有兩種表情——諷刺和面無表情。但這次,史蒂夫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另一種表情。那就像是一個鐵血父親看到了自己不成才的兒子終於有了作為後的樣子。

但當菲利普斯上校發現他懷裏抱了一個人後,那種欣慰和感激的表情很快便消失了。他又露出嘲諷的眼神,擡高尾音:“這是你從斯巴達搶回來的海倫,啊哈?”

史蒂夫尷尬地看了看熟睡的辛西婭,又看了看表情不善的菲利普斯上校,幹脆把眼一閉硬著頭皮高喊:“I’sorry,sir!”

“……吵死啦!”辛西婭被史蒂夫的喊聲嚇了一跳,從夢想裏驚醒過來。猶帶睡意的湛藍雙眸對上臉上長滿褶子、表情冰冷的上校先生,辛西婭搞不懂情況地眨了眨睫毛,舉起手小小地招了招:“Hello?”

☆、史蒂夫的決意

? 面對這樣一雙清澈剔透的湛藍雙眼,即使是嚴肅自制的上校先生也楞了一楞。雖然他馬上就回過了神,菲利普斯上校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咳,你好,女士。”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辛西婭那張被灰塵和睡痕遮蓋起來的臉蛋,暗道難怪這個小處男會這麽寶貝地把她抱在懷裏,她倒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兒。不過卡特特工是怎麽回事兒?他還腳踏兩條船了?想到這兒,菲利普斯瞪了一眼史蒂夫。

史蒂夫沒有察覺到上校先生已經歪到利比亞去的思路,還以為他是在為了自己私自去九頭蛇基地這件事生氣,對上校敬了個軍……哦,他的手上抱著辛西婭。史蒂夫只好對菲利普斯上校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辛西婭醫生,她已經為士兵們做過緊急治療了。但他們中的一些人還需要進一步的醫治。Sir,我願意接受處分。”

“沒這必要。”菲利普斯上校就事論事,比起私自行動這項罪名,他更在意史蒂夫救回來的這幾百個人。這些都是他部隊裏重要的士兵,美國的希望,是史蒂夫讓他們活下來了。即使嘴上不說,他也非常感激史蒂夫,為史蒂夫勇敢的行為感到驕傲。當然,如果史蒂夫懷裏沒有抱著一個女人,或許他會更高興。菲利普斯上校又瞄了一眼辛西婭,對史蒂夫有點恨鐵不成鋼。

我們高貴冷艷的辛西婭大小姐其實有個萌萌噠毛病——她有起床智力低下綜合癥。所以在她睜開眼睛後,她沒有讓史蒂夫把她放下來,而是就這麽心安理得地賴在史蒂夫懷裏。看到菲利普斯上校又看向她,辛西婭眨了眨眼睛,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喔,我以為你們剛從九頭蛇基地回來,而不是酒吧?”菲利普斯上校受不了辛西婭的傻笑,對史蒂夫諷刺地說了一句話,晃了晃腦袋轉身就走。卡特特工就站在菲利普斯上校的身後,他猝不及防地見到卡特特工那張美麗的臉,竟像是自己出軌一樣覺得有點心虛,無言的拍了拍卡特特工的肩膀,嘆著氣回辦公營帳了。

“……他為什麽這麽看我?”卡特特工瞥了一眼上校先生的背影,奇怪地問。

“被我迷得神志不清了?”辛西婭歪了歪腦袋,認真地說。

“……”卡特特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辛西婭。史蒂夫常常會在休息的時間拿出辛西婭的照片,負責監視史蒂夫的卡特特工自然也對照片上那個漂亮得像個小天使一樣的姑娘非常熟悉。雖然現在辛西婭的臉蛋被煙塵糊住,但仔細看的話,並不難辨認出她就是史蒂夫照片上的姑娘。

“哦,親愛的,你不能再看我了。”辛西婭一臉嚴肅地指向史蒂夫,“看看我家史蒂夫的帥臉洗洗眼睛,你需要穩固你的性向!不,不要看史蒂夫。看我哥哥吧,總的來說,我哥哥也蠻帥的。”

站在一旁的詹姆斯下意識地對看過來的卡特特工露出充滿男性荷爾蒙的笑容,對卡特特工風流倜儻地伸出爪子,盡管滿身的硝煙讓他看起來有些嚇人:“嘿,美女。我是詹姆斯·巴恩斯。”

卡特特工陷入了迷之沈默中。

詹姆斯對史蒂夫做了個疑惑的表情。

史蒂夫心情覆雜地給了詹姆斯一個“別搗爛”的眼神,手一扣,把辛西婭的臉面朝向他的胸膛壓住,杜絕她再出口調戲卡特特工的機會:“我很抱歉,她剛醒時有點……嗯,意識模糊。”剛起床的辛西婭是最沒防備的,與其說她是睡迷糊了,不如說這就是她毫不遮掩的本性!不過一會兒等辛西婭徹底清醒過來,讓她知道他和巴基沒有阻止她暴露本性的話,最後倒黴的一定是他倆。

“哦……哦。我不介意。”卡特特工對巴基點了點頭,馬上就無視了他,對史蒂夫說,“你沒有啟動收發器。”

“呃……它壞了。被子彈打成了兩半。我很抱歉,卡特特工。”史蒂夫本來把收發器放在自己夾克裏,在最後的爆炸中一枚彈片飛向他的胸膛,正好被收發器擋住。這時候他還沒發現他刀槍不入的體制,對給他收發器的卡特特工滿懷感激。

“你沒事兒就好。”卡特特工彎起紅唇,本就美麗的臉龐因為笑意更添上光彩。“厄金斯博士會為現在的你感到驕傲的。”卡特特工不會否認自己對史蒂夫有好感,畢竟他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但在發現史蒂夫有心上人以後,卡特特工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插足別人的感情。即使她現在仍舊對史蒂夫有好感,但那又怎麽樣?卡特自認自己同樣也是個優秀的女人,她總會遇見她的Mir.right。好吧,她得承認,見到辛西婭這個情敵她實在起不了敵意。你知道的,這就跟一個成年人不會跟小姑娘搶棒棒糖是一個道理。

“或許你願意跟我講講卡特特工的故事?”詹姆斯摸著下巴看著卡特特工離去的背影,拿手肘捅了捅史蒂夫,對他擠了擠眼睛。

史蒂夫無奈地嘆了口氣:“當然,巴基。如果你能讓我先給西婭吃點東西,我保證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等等,等等!”詹姆斯一把拉住史蒂夫,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我還有一件事沒做呢!嘿,西婭,給我幾分鐘好嗎。”

史蒂夫和他懷裏的辛西婭一起疑惑地望向詹姆斯。只見詹姆斯舉起雙臂,大叫了一聲把所有士兵的註意都吸引過來,然後高喊:“為美國隊長歡呼吧!”

士兵們的口哨聲和掌聲頓時雷鳴般熱烈地響起來。這聲音的重量遠大於劇院裏那些天真的孩童,美麗的婦女。它是一種來自於戰士的認同,男人的肯定,讓一把熾熱的大火在史蒂夫心底熊熊燃燒起來。他不再是孩子和婦女心中虛構的演員,而正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美國隊長——一位戰士。史蒂夫想到之前在軍營裏收到的奚落,再聯系到如今的場面,終於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期望的東西——他要戰鬥,為了美國的榮耀而戰!

是的,他一直期望的不就是這個嗎?既然厄金斯博士將這份超越常人的力量賜予他,讓他得以從那副羸弱的驅殼解脫,為的不是解決美國的債權問題,也不是打造一個表演明星,而是為了結束這場戰爭!即使成功的超級士兵只有他一個,他也得為這場戰爭貢獻出自己的力量!他一直期盼的不就是這樣嗎?站在戰爭的最前線,為了身後的一億兩千萬同胞而戰,為了美利堅的勝利而戰,為了戰爭的結束而戰,為了世界的和平而戰。

現在他有這個能力,那麽,為什麽不做呢?

☆、論如何在軍營裏當軍醫

? 軍營紀律嚴明,在未查清身份之前,辛西婭都不被允許走出她所在的小帳篷,相當於被軟禁在裏面。她早就想過更嚴重的情況,比如能力暴露被逮進實驗室之類的。人一旦有了對比,要求就會降低。所以當辛西婭穿著暖和的衣服,喝著熱騰騰的可可,她覺得自己過得還算不錯。她所在的部隊可沒這麽好的待遇。

菲利普斯上校進來的時候,辛西婭正在把幾包袋裝咖啡往口袋裏藏,打算拿回去給同事們解解饞。聽見有人進來,她忙中出錯,不小心把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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