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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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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質的拆信刀遞給他:“把這個給維斯蒂亞,它會幫助她逃脫。”

斯內普拿起拆信刀看了一會兒,皺眉:“門鑰匙?它通向哪裏?”

“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為什麽您這麽信任我?”他握著拆信刀,狐疑地問:“或許這是食死徒的一個詭計,而我的目的是騙取您的信任。”

鄧布利多笑了笑,看上去慈祥極了,他反問:“那麽,你會背棄我的信任嗎?”

斯內普同樣盯著他,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畫面開始轉變,像是煙霧被吹散開來,接著是下一個場景。維斯蒂亞當然早就猜測斯內普和鄧布利多有什麽關系,那把拆信刀說明了一切,但她沒想到斯內普在最早就知道了預言球和叛徒的事情,並且把這一切都告訴了鄧布利多。

黃昏降臨,走廊裏的燭火忽明忽暗,斯內普坐在一截石柱後的臺階上,他的頭發耷拉下來,並不像在斯萊特林學生們面前那樣風光。

他手中握著一個小相盒,相盒裏的女孩兒穿著藍色衣裙,她捧了一把雪絨花灑在空中,而她身邊的少年微微笑了起來。他環住她的腰,把她拉在懷裏親了一下,他們看上去幸福極了。

斯內普的手指摩挲著照片,然後他聽見什麽動靜,藏匿進了陰影中。

維斯蒂亞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是自己和西裏斯,應該是要去圖書館,他們在討論最近的論文,她被西裏斯的俏皮逗笑了,他們並排離開了。

斯內普盯著他們的背景,緊緊握住小相盒,他的眼神冷極了,但只是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維斯蒂亞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斯萊特林休息室裏有幾個小巫師正在玩巫師棋,四周都裝飾著綠色和銀色的飾物,墻壁上掛著巨大的學院標志,蠟燭在空中四處飄蕩。

忽然壁爐裏的火光開始閃爍,隱約有綠色的火苗在跳動。斯內普皺著眉頭停下腳步,他對著壁爐施展了幾個咒語,忽然臉色一變。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寢室去。”他說,聲音並不大,但每個人都能聽清楚。小巫師們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收拾東西離開。這裏安靜極了,火焰還在繼續跳動然後瞬間熄滅,從裏面走出一個人來。

貝拉特裏克斯,身後跟著幾個食死徒。

“哦,這裏還是這麽漂亮。”貝拉一手卷著自己的頭發,一手握著魔杖,給了頭頂吊燈一個爆炸咒,頓時水晶四濺,蠟燭也飛了下來。

“恢覆如初。”斯內普冷冷地說,猛地回頭:“我想你們應該提前通知我。”

“難道大人沒有告訴你?”貝拉嘲笑著說:“看來,你並沒有得到他的信任。”

“但你們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嗎?”斯內普鎮定地說:“我比你們熟悉這裏,況且,在霍格沃茨這樣的學校裏抓捕一個小巫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哦,我並不擔心,”她隨手指揮著兩個手下,走出斯萊特林的地窖:“我們當然有幫手。”

斯內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迅速使用大腦封閉術平靜下自己的心情,然後也快步走出了休息室。維斯蒂亞跟著他的腳步,他順著樓梯上到了格蘭芬多的地盤,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但顯然,這位教授並不在。這個時候鄧布利多已經已經離開,霍格沃茨由邁德赫迪接管,而他能夠信任的只有麥格教授。

“瞧瞧這是誰?斯萊特林的級長,我想請問你在這裏幹什麽?”

斯內普回頭,是赫迪教授,他帶著一種得意的勝利的笑容挑了挑眉毛:“你想要找麥格教授嗎?十分抱歉,所有的教授都在秘密會議中。”

“那麽你呢?赫迪教授,你不需要參加這個會議嗎?”斯內普反問。

“有些人該在,有些人不該在。”赫迪教授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是嗎?他們該在會議中,而我該在這裏,瞧,讓我遇上了你,也許你想要什麽幫助,對嗎?斯內普先生。”

斯內普瞇了瞇眼睛,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他說:“是的,我正要來告訴麥格教授,今天波特又在走廊裏游蕩,也許我們該執行一個更有效的懲罰計劃。”

“你完全可以給他扣分,這是你的權利。”赫迪教授說。

“你說得對,我不僅擁有權利,還要履行相應的責任。”斯內普說:“赫迪教授,希望你也能夠記住這一點,一個教授的責任。”他似乎是在警告,也更像是威脅。

“或許吧,但我以為你知道,我們都是斯萊特林。”赫迪教授輕描淡寫地說:“現在,你該去履行你的級長責任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一起夜巡。”

“不了,謝謝。”斯內普黑色的眼睛深沈極了,他的嗓音低啞。在他離開這裏,趕到拉文克勞的走廊時,記憶中的維斯蒂亞已經開始和食死徒們發生爭鬥,他們抓捕了她。

維斯蒂亞站在斯內普的身邊,她幾乎看得清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憤怒,不甘,隱忍和冷靜。他依舊面無表情,依舊是那個散發著不可忽略氣場的少年,但維斯蒂亞覺得,或許有什麽不一樣了,他遠比她想象的要強大,做得更多。

緊接著就是將拆信刀放入她口袋的那一幕,畫面再次翻轉……

斯內普的記憶2

“我找到鄧布利多了。”高貴典雅的莊園,四處都可以看見純血貴族喜歡的風格,巨大的吊燈,古老的花瓶,低調的裝飾品。盧修斯.馬爾福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紅茶:“在米得利卡,他中了陷阱。”

坐在他對面的黑發少年嘲諷地說:“我早就告訴過他,他信錯了人。”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我也不會相信鄧布利多會犯這種錯誤,愚蠢。”馬爾福吐出這個詞語:“也許格蘭芬多從來都沒學過——除了自己,誰都別相信,除了利益,誰都會背叛。”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皺著眉頭在思考:“或許現在找到鄧布利多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沒錯,聽說維斯蒂亞毀了黑魔王的四個魂器,哦,這真是不可思議。”馬爾福笑著說,口氣幸災樂禍,他看著自己的朋友:“在我追蹤而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但是,相信我,即使他們沒有離開,我也不會把她抓回來的。”

“為什麽?”

“為了我們的友誼。”

斯內普並不相信,他瞪著他:“因為你知道,如果你放過他,我會跟你交換更多的利益,你也可以由此從鳳凰社得到信任。”

“哦,西弗勒斯,即使你給不了我利益,我也不會把她抓回來。我們都希望黑魔王輸,不是嗎?”

“是的。”他回答。

“黑魔王已經瘋了,我不可能追隨一個瘋子,現在,我救了鄧布利多,我就成了鳳凰社的朋友。”

“但是,我依然想問,”馬爾福朝後靠了靠:“如果不是維斯蒂亞,你會幫助鳳凰社嗎?幫助救世主和鄧布利多?”

蠟燭的火光有些閃爍,斯內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會。”

畫面緩緩消散,維斯蒂亞的心情越來越覆雜,她在今天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一些她或許察覺到,但從沒有深究的秘密。可惜記憶並沒有給她時間去平靜,他們回到了校長室中。

“我想您已經知道了,”斯內普站在鄧布利多的桌子之前:“黑魔王要殺了您。”

“哦,當然,盧修斯告訴我了。”鄧布利多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他正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什麽,但依舊停下來和斯內普說話。

“所以,我該做什麽?”斯內普問。

“把我的魔杖帶給伏地魔。”

斯內普楞了楞,非常嚴肅地說:“我以為,魔杖是一個巫師永遠不能放棄的東西,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您甘願死亡?”

“是的,”鄧布利多輕松地笑了笑,就像在討論午餐一樣隨意:“我必須被他殺死,而你必須把魔杖交給伏地魔。”

斯內普張了張嘴,他的表情異常沈重,像是在進行什麽殘酷的掙紮:“為什麽是我?”

“因為我再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了。”鄧布利多說:“我時日不多,那些詛咒已經纏繞了我的靈魂,我們沒有別的機會了,你必須這樣做。”

斯內普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極力忍受什麽:“你知道他會怎麽對我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是的,但西弗勒斯,我們別無選擇。”

維斯蒂亞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但她敏銳地發現了斯內普在顫抖的手,她從沒有見過他表現出這樣痛苦的掙紮,她直覺地知道,要發生什麽了。

斯內普的情緒一直十分古怪,或者說更像是一種知道了結局的賭博,明知會有什麽後果,但必須去做的隱忍。

赫迪教授帶領食死徒沖進了校長室,他們和鄧布利多對峙著,情景十分緊張。

“邁德,這是個錯誤的選擇。”鄧布利多望著赫迪教授。

“不,我從來都沒有選擇過。”赫迪教授的魔杖指著鄧布利多:“也許你認為我背叛了鳳凰社,但我沒有,從沒有……因為我的忠誠始終屬於黑魔王。”

“那麽你所做的一切呢?”鄧布利多問,他的表情並不好。

“為了食死徒的勝利。”

風從窗戶外吹進來,老巫師的白發和袍子在飛舞著,他把目光轉向了斯內普,目光帶著祈求。

斯內普望著他,眼神有些空洞,他舉起了魔杖:“除你武器!”

鄧布利多的魔杖飛了出去,被咒語召喚到了斯內普的手中,而緊接著就是一個索命咒,赫迪教授的魔杖中射出一道綠色的光,像是死神來臨的腳步,鄧布利多跌下了城堡。

維斯蒂亞立馬回想到了伏地魔死亡的原因,他是被長老魔杖反噬的,而反噬的原因是,那根魔杖的真正主人是她。是的,決鬥的那一刻她只是猜測,只是決定賭一把運氣,她確實好運。

在斯內普用了繳械咒語之後,魔杖的主人由鄧布利多變更成了斯內普,而在樓道裏,她為了搶奪那根魔杖,給了我斯內普一個繳械咒,魔杖的主人又變更成了她。長老魔杖聽從它的主人,而只有打敗前任主人,才能得到它。

在伏地魔和她交手的那一刻,伏地魔用長老魔杖攻擊了它的主人,最終被反噬而死,這幾乎跟原本救世主的命運一模一樣。她相信伏地魔一定為了得到這根魔杖的使用權,而殺死了赫迪教授。

同樣,鄧布利多知道這一點,他不能讓赫迪教授成為魔杖的主人,不能讓伏地魔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這根最強大魔杖全部的力量。所以他找到了斯內普,也只有斯內普能做,在這群想要攻擊他的人中,他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

伏地魔並不知道,即使他殺死赫迪教授,也永遠不可能成為長老魔杖的真正主人。

畫面再次變換,這時候已經是一間幽暗古老的大廳,伏地魔高坐在上,他撫摸著那根魔杖:“邁德,你做的很好,你殺了鄧布利多,我應該給你更多的獎賞。”

“謝謝您,我的主人。”

“西弗勒斯,你也做的很好,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一根更強大的魔杖。”他並沒有說出長老魔杖的秘密,但從他嘴角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愉悅:“我要給你最高貴的榮耀,西弗勒斯,把你的左臂伸出來。”

維斯蒂亞震驚地站在原地,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就去看斯內普。他低著頭,跪在伏地魔的腳下,過了片刻,伸出自己的胳膊。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鄧布利多讓他把魔杖帶給伏地魔時,他會有那樣的表情,因為他知道這會是什麽結果,黑魔印記。伏地魔在尋找一根新魔杖,更強大的魔杖,為了避免再次和維斯蒂亞發生連接的情況。而斯內普,作為這項任務的完成者之一,伏地魔必然會以示獎賞——黑魔印記,食死徒眼中最高貴的榮耀。

他早就知道,伏地魔會因此給他烙印,但他依舊這樣做了。維斯蒂亞忽然想到了他曾對她的誓言,他說過他永遠不會成為食死徒,而他答應過她的無一食言。

那是一種怎樣的掙紮,他在背棄自己的誓言,成為食死徒之後,他要怎樣才能面對她?可是,他依然這樣做了。

維斯蒂亞終於明白,為什麽他多次在病房門外徘徊,卻始終不肯進來看她。為什麽在戰爭之後的今天,他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在逃避,他在自責,他的心中充滿的痛苦。

可是她,什麽也沒做,任由他的靈魂掙紮。

斯內普的頭發滑了下來,蓋住臉上的表情。魔杖低著他的胳膊,逐漸顯現出一個骷髏頭的標志,散發出陣陣黑氣,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極度痛苦,臉上滲出汗水來。

終於,骷髏的口中游走出一條張牙舞爪的黑蛇,他跪在地上親吻伏地魔的袍腳:“感謝您,我的大人。”

維斯蒂亞已經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她不願意看見斯內普這樣痛苦,可她無能為力。冥想盆開始震動,把她帶回到現實,驚醒過來。

那麽,當他把這些記憶交給她的時候,他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呢?維斯蒂亞坐在凳子上,盯著那個冥想盆,他想要祈求她的原諒,關於那個黑魔印記,他想要告訴她一切,關於忠誠與信任。

可是她推開了他。

“哦,維斯蒂亞,你怎麽還在這裏?”莉莉抱著一疊羊皮紙從旁邊的旋轉樓梯上來,她詫異地望著維斯蒂亞。

“沒什麽,”維斯蒂亞揉了揉眼睛,好讓它們看上去正常一點,她想或許她應該跟斯內普談一談,也許邀請他到西馬爾斯莊園做客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以為你會在魔法部,今天西弗勒斯要被審判不是嗎?”莉莉把羊皮紙放在校長桌上,說:“我以為你會去給他作證。”

“審判?今天?”維斯蒂亞驚訝地問。

“是的,難道他沒有邀請你出席作證嗎?”

“沒有……”她幾乎是慌忙地沖向壁爐:“抱歉莉莉,我們下次再聊!”

作證

魔法部審判大廳裏的吊燈明亮耀眼,四面欄桿後面是一排排階梯座位,但除了陪審團,並沒有幾個人旁聽這場審判。是的,他不是這場戰爭的主犯,也沒有什麽罪大惡極的行為,人們更願意花時間在崇拜鳳凰社上。

斯內普坐在正中央一塊空地的凳子上,黑發有些淩亂,他掃視了審判團一眼,面無表情地轉回視線。

正面高高在上的桌子上,一位頭戴巫師帽的中年男人正咄咄逼人地盯著他:“斯內普先生,你被指控參與食死徒活動,使用黑魔法傷害同學,並且協助食死徒殺害了鄧布利多。我想,這並不存在什麽異議吧?”

法官傲慢地擡了擡下巴,他是今年新上任的魔法部副部長,在這個時候,他可不願意多花時間在審問上。從大戰結束直到今天,他不停地參與審判,那些邪惡的食死徒們,有的張狂不羈,有的狡猾莫辯,而他一一將他們送入了阿茲卡班。

這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功績,世人會因此而記住他的名字,偉大的審判法官,他把邪惡的力量送進了監獄。

斯內普黑色的袍子上沾了些灰塵,他的魔杖被魔法部收繳走了:“我認為一個公正的法官不會做出這麽片面的審判。”

“你說什麽?斯內普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對自己的罪行懺悔,而不是繼續狡辯。”莫裏法官皺著眉頭說:“你曾幫助食死徒潛入霍格沃茨,並協助他們殺害了偉大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你還對一位格蘭芬多的學生使用了黑魔法,造成不可原諒的傷害。”

他用力一揮手裏的羊皮紙:“我有其他食死徒的供證,還有霍格沃茨學生的供證,你曾多次幫助食死徒潛入霍格沃茨。”

“不,”斯內普盯著:“我並沒有幫助他們殺害鄧布利多。”

“你對他使用了繳械咒,不要企圖欺騙我,你的食死徒朋友們早就把你出賣了。如果你再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我不介意給你來點吐真劑,相信那個時候你會說出更多的秘密。”

“是什麽讓您認為,一個七年級的學生能從鄧布利多手中奪過魔杖?”斯內普反問

“所以,你是準備否認了嗎?”

“不,我確實使用了一個繳械咒。”斯內普說,他的聲音低沈緩慢:“那只是聽從鄧布利多的吩咐,若非他自願,您認為憑借我能夠奪過他的魔杖嗎?”

“證據?有什麽證據!”莫裏法官向後靠了靠,他用手中的羊皮紙敲打著桌子,十分不耐煩。

但斯內普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他繼續說:“我對那位格蘭芬多的同學,並沒有使用黑魔法,只是一個簡單的攻擊咒語,如果您有證據那對他造成了什麽永久性的傷害,我很樂意和您交流。”

莫裏法官冷哼了一聲:“斯內普先生,你不要忘記了,你是個食死徒,我之所以坐在這裏聽你繼續說話,是因為我的禮儀。我甚至不用審判,只因為你手臂上那個黑魔印記,就能把你關鍵阿茲卡班。”

斯內普瞇了瞇眼,他下意識地握住左臂的袖子,在那之下,藏著個醜陋的痕跡。伏地魔在大戰時對他的懲罰已經造成了不可除去的疤痕,即使那段魔法已經失效,疤痕也將永遠留在他的皮膚上,見證著他曾做過的一切——他是個卑賤的食死徒。

他曾崇拜力量,渴望權利,但他從未想過要追隨伏地魔,那是他和維斯蒂亞之間不可跨越的一道深淵。如今,他在深淵的這邊,她在深淵的那邊。

“所以,這是一場根本沒有意義的審判。”他微微擡頭,嘲諷地拖著長腔說。

“是的,斯內普先生,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根據魔法部《巫師條例》第四十五章十二節,你將在阿茲卡班服刑三十年。”

“法官大人,”一旁的側門忽然打開,走進來一個有些緊張的年輕巫師,他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有新證人。”

“新證人?”莫裏法官頓了頓,揮手示意他出去:“我們不需要新證人,已經審理完畢了。”

“可是,”那個巫師猶豫地跑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麽。他臉色變了變,思考片刻回覆到:“好吧,讓我們重新審理這個食死徒。”說罷瞪了斯內普一眼。

斯內普有些詫異這一變化,事實上在這次審理中他確實沒有什麽優勢,魔法部顯然準備用最嚴厲的手段制裁這些食死徒,在他之前,沒有一個人逃過懲罰。鄧布利多的死給了他最後一擊,他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證據。

可是,這不是早在意料之中的結果嗎?在鄧布利多決定死在赫迪教授的索命咒之下,在他答應把那根魔杖交給伏地魔,他就已經知道了一切的結局。得到黑魔印記,並且不再有人可以證明他的清白,除了……

他的視線順著那扇打開的門望去,一個金頭發的女巫走了進來,她友好地跟審判席上的巫師們握手,相比於他的待遇,他們對她熱情極了。莫裏法官甚至友好地跟她擁抱,並詢問了她的近況,她現在是魔法界赤手可熱的人物——救世主。

她勇敢地戰勝了伏地魔,她聰明,善良,堅定,他在沒有被收押之前從報紙上見過那些描寫她的文章。她的照片就掛在最顯眼的位置,純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金色頭發隨風飄揚。

“抱歉打擾了這次審判,但我必須出席為斯內普先生作證。”維斯蒂亞和善地坐在了最右邊的證人席位上。

斯內普的目光幾乎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投過來一個笑容,他才裝作不在意地轉回頭。

“很高興您能來,西馬爾斯小姐。”莫裏法官莊嚴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巫師帽:“相信您已經對斯內普先生的指控有所了解了,不知道您還要再舉證些什麽新的罪行呢?”

“事實上我認為只有我能夠證明他的清白。”維斯蒂亞的話引起了評審席上一片嘩然,他們交頭接耳地在說些什麽,直到莫裏法官示意全場安靜。

“您要證明他的清白?這個食死徒?”

“是的。”維斯蒂亞說:“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或許我們還處在戰爭的水深火熱之中。”

這一刻寂靜極了,斯內普盯著前方,那雙漆黑的眼神有些空洞,然後他緩緩地低下了頭。

“斯內普先生一直是我非常信任的朋友,即使在學校時我們因為不同的見解而產生爭執,也絲毫沒有減弱我對他的信任。”維斯蒂亞說:“他曾向鄧布利多傳遞過很多食死徒內部的消息,包括他們知道了預言球的秘密,他們想要殺了我,想要殺了鄧布利多。”

“在我被食死徒抓住之後,他曾給過我一個門鑰匙,幫助我和西裏斯逃離,而那把門鑰匙通向了鄧布利多準備的一間秘密房間。這直接導致我找到了魂器,並且毀了它們,由此可見,他和鄧布利多達成了共識。”

維斯蒂亞取出那把拆信刀,呈給莫裏法官過目,繼續說道:“在食死徒襲擊鳳凰社總部的時候,也是他趕到救了我,並且告訴了我關於邁德.赫迪教授雙面間諜的身份,這一點我父親盧薩姆可以作證。”

“他確實曾經對鄧布利多校長使用了繳械咒,但這其實是鄧布利多校長示意,也因此我才能打敗伏地魔。”她解釋道:“長老魔杖的歸屬權是通過戰勝來得到的,如果斯內普沒有用那個繳械咒,歸屬權會落在殺死鄧布利多校長的赫迪教授身上,而當伏地魔殺死他,就會真正擁有長老魔杖。”

“當時鄧布利多校長已經被詛咒纏身,他不能讓伏地魔擁有歸屬權,所以請求斯內普對他施展繳械咒,在赫迪教授殺死他之前把歸屬權落在斯內普身上。在之後的走廊裏,我曾對斯內普用了繳械咒,那根魔杖屬於我,伏地魔企圖用它殺死我,最終被反噬。”

“所以,是鄧布利多設計了這一切?”莫裏法官問,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真相超出了他的思考範圍,他從沒想到這一切會是這樣。

“是的,鄧布利多校長是一位偉大的巫師,沒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能力與才智,相信您應該從報紙上看見過,我和布萊克先生是如何找到那些魂器,並毀了它們的。”

“我看過那篇報道。”莫裏法官急忙回答,但隨後大廳就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僅如此,鄧布利多校長曾親口告訴我是盧修斯.馬爾福先生救了他,而現在看來,斯內普先生也參與其中。”維斯蒂亞回憶起那兩個斯萊特林的密謀,他相信他們為此做了很多準備。

“伏地魔的魂器之一,斯萊特林掛墜盒,是斯內普先生親手交給我的,這足以證明他的立場。在我與伏地魔對峙的時候,斯內普先生曾企圖攻擊伏地魔,幫助我。”維斯蒂亞說:“我想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他不該被判處罪行,相反,他應該得到嘉獎。”

審判席上默不作聲,似乎還沒有消化她所說的這一切。過了一會兒,莫裏法官最先反應過來,他說:“我必須和我的陪審團商量一下。”

巫師們在激烈地討論,維斯蒂亞回頭看向斯內普,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們決定,”莫裏法官最終宣布:“撤銷對斯內普先生的控訴,當庭釋放。”

“謝謝。”維斯蒂亞衷心地笑了,他們圍著她,有些人在阿諛奉承,有些則好奇這些她沒有透露給《預言家日報》的事情,當維斯蒂亞回過神,斯內普已經消失在了大廳中……

解釋

自從審判日之後,維斯蒂亞和斯內普的關系再次陷入了僵局,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他談談,但顯然他並不想給她這個機會。他一直對她避而不見,多次拒絕她的邀請,甚至連信件都不回覆。

維斯蒂亞對此深感無力,她比平時更忙,她的時間大部分花在整理公式系統,還要準備newt考試。在這段時間內,馬爾福也邀請她做了證人,他意料之中地得到了豁免,在生意場上完全沒有受到阻礙,並且到了更多的名利。

“如果你能夠少用魔法,或許可以延長壽命。”考倫白揮動魔杖,結束了這個檢查魔咒。依舊是金燦燦的巫師袍,鑲嵌滿了寶石的腰帶簕住了大肚腩,樣子顯得有些滑稽,但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所以,也許我的維希可以活到自然死亡?”盧薩姆幫他收拾著東西。

“只要她的體內還殘留魔力,就不會面對那一刻。”考倫貝說:“這已經是最好的主意了,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當魔力用完之後她會死亡還是成為麻瓜。”

“我的孩子,你該試著盡量不要使用魔咒了。”他轉頭摸了摸維斯蒂亞的頭,雖然他們的個頭現在差不多高了:“在我找到解決的方法之前。”

“謝謝你,教父。”她給了他一個擁抱。

“好了,起碼我們還是有辦法的不是嗎?現在,來喝一杯怎麽樣?”考倫貝提了提褲子,像個剛剛繼位的國王一樣走到了大廳:“哦,我們得學會在生活中找樂子,並不完全是黑暗的。”

“沒錯。”維斯蒂亞點點頭,她有些舍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魔杖,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準備再把它拿出來。

“聽說你會去魔法部任職?”考倫貝端起茶杯,和藹地對維斯蒂亞說:“如果你願意,還是可以跟隨我學習煉金術,你知道它有多麽神奇,它能夠帶給你一片新的世界。”

“哦,考倫貝,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煉金術也需要用到魔力不是嗎?”盧薩姆隨意地坐在他對面:“相比這樣,魔法部是個不錯的選擇,麻瓜研究科,整理資料,寫一些研究論文。”

“梅林啊,你依然這麽古板。”考倫貝忍不住抱怨:“你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即使她的生命並不長久,但她也有權選擇自己想走的道路。”他歪過腦袋,期待地問:“所以,我的小維希,你想學習煉金術嗎?”

“抱歉,教父,如果真讓我選,我寧願當個魁地奇選手。”她挑挑眉毛說,然後在盧薩姆嚴厲的目光下解釋道:“當然,目前來看,去魔法部就職是最好的註意。”魁地奇比賽更容易受傷,而所有的傷害都會消耗魔法石的魔力來恢覆,這可是個高耗能的職業。

“或者去霍格沃茨繼續做占蔔課的助教。”她接了一句,特裏勞妮教授一直在挽留她。

“梅林都在為你的選擇而後悔。”考倫貝瞪了盧薩姆一眼,低下頭小口地喝茶:“無論如何,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去尋找補救的方法。做一個不能使用魔力的巫師,那實在太糟糕了。”

維斯蒂亞對此表示了感謝,他們一起吃過午餐,又聊了些關於煉金術的問題。考倫貝無疑是一個強大的煉金術師,他的成就幾乎可以睥睨尼可勒梅,維斯蒂亞十分懷疑,如果連他都找不到解決的方法,還有誰能找到呢?

對於巫師來說,失去魔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對於她來說,做一個不使用魔力的普通人也許不難,她可以接受。

倫敦的天氣並不好,這個時候難免會陰雨連綿。維斯蒂亞走過蜘蛛尾巷的小道,這裏曾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和斯內普度過了整個童年的地方。四周破敗的房子,泥濘的道路,還有路邊堆積的雜物,她站在斯內普家的房檐下避雨,等待他回來。

已經快要入秋,天氣有些冷,她忍不住環住了胳膊,她一定要勸他開通飛路網。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道黑煙憑空旋轉,從中走出個穿著黑色巫師袍和鬥篷的男人,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地貼在耳邊,臉色蒼白。在看見維斯蒂亞的那一刻,他不自然地楞了楞,然後迅速恢覆面無表情。

“我以為你至少該給自己施個避雨咒。”他的聲音低沈,沒有看她,只是打開門走進了屋子。

維斯蒂亞脫下外套,掛在一邊的衣架上,輕車熟路地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裏和7年前沒什麽變化,破舊的沙發和茶幾,空蕩蕩的房間,空中充斥著淡薄的魔藥氣味。

斯內普的魔杖射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壁爐瞬間燃燒起來,火焰發出滋滋響聲,帶來暖和的溫度。緊接著他點亮了漂浮在空中的蠟燭,屋子裏看上去明亮了不少。

“也許你願意給它來個升溫咒。”她走到他面前,舉著杯子。

斯內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什麽都沒說,魔杖揮動,讓那杯水熱了起來。

維斯蒂亞心滿意足地喝著熱水,坐到了沙發上,她擡頭,和斯內普略有不滿的目光對視。他皺著眉,似乎在猶豫。

“怎麽了?”她問。

“……”他瞪著她,終於放棄了一般說:“幹燥保暖。”

“哦。”維斯蒂亞這才明白他在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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