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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聯系。既是如此,那對於明珍嫁入武定侯府,倒也不怕了。橫豎入三皇子府的是二房的一個庶女,那二房本就是庶出的,這庶出的庶出,壓根就不足為慮。

想通了這一茬,榮德修豁然開朗起來,不過這心境雖然是明了,不過他卻依舊是疑惑非常的,“你為什麽會過來和我說這些?”

“當然是要讓禍害早日出家門。這樣,府裏也能清清靜靜的了。”榮明澤冷冷的說道。

榮德修聽到他這話,面色先是僵硬了一下,片刻,才無奈的嘆道:“為何會變成如何?”?

☆、子嗣緣

? 因為有榮明澤當中的撮合之意,這榮明珍和武定侯世子鄧愈的婚事,很快的便定了下來。

鄧愈也在小定這一日,登門拜訪,一身月白色的錦袍,面如冠玉,說話斯文大方,態度又彬彬有禮,引得張氏在心裏滿意讚嘆不已。只覺得這個女婿,果然是沒有挑錯的!如此的青年人才,又是武定侯世子,如此的人才,才配得上她的明珍嘛!

而榮明珍本人也在張氏的安排下,躲在小屏風後面,偷偷的看了一眼,看著風度翩翩的鄧愈,她當下便羞紅了自己的面頰,顯然是對自己的未來的夫婿,心中也是極為的滿意。

只是這個時候的榮明珍,因為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鄧愈的身上,是以,她並沒有註意到,旁邊榮明珠那微微的有些扭曲了的嫉妒神色,手中的錦帕也是被她攪成了一團。

呵呵……那些丫頭果然說的一點都不錯。

娘親,果然是偏心六姐姐的。

她和六姐姐乃是一母雙生的嫡親姐妹,她一直認為,她是幸福的,可能是因為雙生之中她是妹妹的緣故,相比六姐姐,娘親總是更多疼愛她一些,便是六姐姐對自己也極為的疼愛,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她總是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自己喜歡的,哪怕是她心愛之物,她也會舍了,讓給自己。

為此,她心中一直都是自豪的。

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都不過是她自以為的而已!

當初,娘親把自己許給二表哥的時候,連問都沒有問過自己一句,就自己直接的定下了婚事。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後,她才告訴自己的。娘請她明明就知道,自己心裏是有喜歡的人的。六姐姐為長,她為幼,如果要和外祖家裏結親六姐姐不是比自己更為合適麽?

可是娘,偏偏把自己許了過去。還美名其曰,讓自己忘記清郡王。

胡扯,都是胡扯的。

到了六姐姐這裏,就千挑萬選的,不惜勞師動眾的在府裏舉辦花宴,為了讓六姐姐能夠出彩,入得那些夫人的眼,還把自己一直都求而不得的那套紫玉頭面,送給六姐姐。

瞧瞧,眼前的武定侯世子,不管是出身還是才幹,都比二表哥強了不知道多少?

還口口聲聲的說偏寵自己,她就是這麽偏疼自己的?

榮明珠越想,面色就越陰郁,側頭又瞥眼見到榮明珍臉上羞澀的笑容,她到底是沒有忍住的,忽而站起身來。

“七妹妹,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榮明珍開口問道。

榮明珠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說:“六姐姐,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行回去。”

如果是以往的時候的話,依著榮明珍的眼力界,她必定是能夠察覺出來榮明珠此刻的不同的,只是,此刻她滿心滿眼的都放到了鄧愈的身上,對榮明珠自然是沒有那麽些時間關註的,所以便也就沒有看出來,更沒有往深處去想,便點點頭,說道:“既是如此,你就先行回去歇著,如果實在不舒服的話,就讓醫女過去看看。千萬不要強撐著。”

說著又開口囑咐了棲霞和紅翠兩人,好生的照顧榮明珠。

以往的時候,榮明珠見到榮明珍這般的對待自己的話,她的心裏,必定是感動非常的,但今日,不知道為何?她看了,心裏確實一陣的不耐煩。不再說話,只冷冷的一笑,便帶著棲霞和紅翠她們離開了。

*****

因著這榮明珍的婚事定了下來,張二夫人更是隔三差五的使人過來催促,要把婚期給定下來。

雖說張氏心中著實的舍不得女兒才及笄,便要出閣,想著要把女兒多留上兩年的,只是這張二夫人催促的急的厲害,兼之張老夫人那裏也寫了信過來,畢竟張基的年歲實在是耽擱不起了。又有武定侯府那邊也表示,想要鄧愈早日成家立業。

至於這忠義候府裏,榮明澤也是同意榮明珍和榮明珠早早的出閣的。所以縱然她的心中再是舍不得,還是定下了婚期。都是定在了來年裏,榮明珍和榮明珠的婚期,前後只差了兩個月的時間,一個在桂花飄香的八月裏,一個則是定在了碩果累累的十月。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氏才想起來。大房裏,還有兩個人也是要她操心的。那就是比榮明珍和榮明珠還要大上兩歲的,四少爺榮明昌以及五少爺榮明燦。

兩個人是同年所生,今年都是十七歲。

不過他們兩個的婚事倒也好說很,早在他們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的時候,便由榮德修和張氏商議了。為他們定下了未婚妻,一個是工部員外郎的嫡次女史氏,一個是通政司右參議的嫡長女馬氏。

本就是打算要在這兩年裏成婚。

是以,榮明昌和榮明燦成親,只要定下婚期便是了。

榮明昌和榮明燦的年歲都比榮明珍和榮明珠的要大,所以,他們的婚期必定是要趕在他們兩個之前的,畢竟是做哥哥的。長幼有序,趕在妹妹後面成親,就忒不像話了一些。

是以,很快的,榮明昌和榮明燦的婚期便也定了下來,都是趕今年裏成的婚,而且是在同一個月裏成的婚,一個趕十月初,一個則是十月尾。

張氏對於這兩個庶子,都是沒多少好感的。特別是生母姨娘還在的五少爺,更是惹得張氏的厭煩。更加不用說張氏如今是要忙著兩個女兒的嫁妝,哪裏有時間去理會兩個庶子的親事。是以,張氏便把他們兩個的婚事的辦理,直接的推給了世子夫人溫氏。

理由都是現成的,現如今,忠義侯府裏,掌管中饋的可是她這個世子夫人。她又是長嫂,出面打理,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

世子夫人溫氏倒也沒有推辭,雖說她是沒有迎娶過新娘子的經驗,但榮明瑤大婚便是她打理的,也算是有經驗之人,再者府裏庶子成婚,那都是有一定的份例的,只要照著份例來就是了。

到了這年的年底裏,忠義侯府的三少爺榮明昌和四少爺榮明燦相繼的成婚。這讓忠義侯府的人員陡然的增加了不少。

也就是在這一年裏,二少爺榮明海的嫡妻小李氏有了一個多餘的身孕,也正是因為此事,趙氏的幾乎是隔三差五的過來忠義侯府顯擺。

對此,張氏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她的兒子還小,距離成親還早得很。榮明澤雖然是她名義上的兒子,但卻是繼子,他的兒子,生的越晚越好。更加不用說,她可是知道的,這小李氏這一胎並沒有保住。最遲再有半年,這溫氏便會傳出喜訊,並且一舉得男,生了府裏的嫡長孫。

倒是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裏確實的存了三分的火氣,這溫氏過門也有三年的時間了,但是到如今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再轉念一想到府裏的長孫居然是二房所生的,她這心裏就有一股說不出的別扭和火氣。

也是因此,老夫人在溫氏過門的這幾年中,第一次開口讓沈嬤嬤代替自己,到溫氏的靜心苑那邊,好生的敲打了一回。

溫氏心中也是著急的,但像是這種事,並不是你急就能夠急的來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趙氏顯擺的多了,折了福氣的緣故,小李氏這一胎並沒有保住。在懷胎兩個月的時候,榮明海房裏的一個因小李氏有孕而提上來的姨娘作妖,不知怎麽沖撞了小李氏。這一胎本就還不到三個月,還不大穩當,被那姨娘一沖撞,當天便見了紅,雖說是延請了太醫院的太醫,但卻並沒有保住。

聽到這個消息,老夫人的心情當下就暢快了。這天,連飯都多吃了半碗。

*****

清郡王府

“明瑤,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臉色不大好?”夏子然看著榮明瑤面上帶著明顯的疲累和無奈之色。心下有些詫異,並且在腦海裏,快速的轉動起來。

明瑤今日是回娘家去了。走的時候還是高高興興,心情愉悅的,怎麽?回來居然是這樣的表情?可是府裏發生了讓她不愉快的事情?難道說這榮七姑娘又做幺蛾子了?應該不會啊。只是現下的榮七姑娘,應該是沒有時間多招惹事端的。

榮明瑤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想到這一次她回府的時候,祖母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又想到大嫂近些天來微微有些憔悴的面容,她既是同情又是無奈的。

夏子然見此,走到榮明瑤的身後,修長的指尖放到榮明瑤的太陽穴,力道輕柔適中的按摩起來。

榮明瑤舒服的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阿然,不妨你居然還有這樣一手呢。”她的語氣裏帶了一些稀奇之色。像是夏子然這等身份的人,打從一生下來,就註定是要千呼萬喚,眾星捧月的人物,向來都是別人伺候他的,能讓他伺候的,當今天下,除了他父母之外,便就只有太後和皇上了。

但是她覺得,便是太後和皇上,也未必能讓夏子然這般的溫柔以待。

夏子然一笑回答說道:“恩,偶爾時候,會幫皇祖母揉捏一下。”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明瑤,你今天到底是遇到什麽煩心事?”其實像是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明瑤不告訴他,他派過去保護榮明瑤的暗衛,也會與事無巨細的與她稟報的。只是有些事情,他更願意讓明瑤親口告訴他。

“其實也不是我的煩心事。而是我祖母那裏。你也知道,我大哥和大嫂如今成親也有三年有餘的時間,卻不曾有孕,祖母這裏又著急抱曾孫,給了大嫂不少的壓力。我今兒回去的時候,見大嫂這段時間來,面色都有些憔悴了。我今天去到府裏,既要安慰一心想要抱曾孫的祖母。還有安慰因為沒有身孕而自責的大嫂。這一天下來,真是把我累的不行。”榮明瑤說到這裏,在心底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夏子然的眼眸微微的斂下來,開口說道:“其實我覺得,子嗣緣,還是順其自然便好。孩子該來的時候便會來的,強求也沒用。再有我這件事倒是不用你在這裏煩心的,相信大哥會處理好的。不用擔心!”

“但願如此吧。”清官難斷家務事,她覺得,縱使如同她家大哥那般完美的人,想要完美的處理這種事情,也就一個字,難。

☆、利錢

? 秋盡冬初,天氣冷將上來。

因前一夜裏下了整整一夜的鵝毛大雪,是以,一早清晨起來的時候,入眼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暖閣裏。

張氏把手中的那一本藍皮冊子,翻了一遍又翻,想到自家二嫂前兩日過來時候,又隱晦的提起了榮明珠的嫁妝。她不禁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心中是止不住的煩躁,而現如今她就是在煩這件事。

翻年過來的八月和十月,便是榮明珍和榮明珠要出閣的日子了。

但是她們的嫁妝單子卻是讓自己心中好一番的煩躁。

她的嫁妝連帶著自己嫁入忠義侯府以來經營所積攢的,體己雖然豐厚,但她膝下卻不止明珍明珠這對女兒,她還有明浚。

她的明浚如今已經三歲,雖說經過這些年的精心調養,他的身子骨好了不少,但總歸是比同齡的孩子要虛弱。每逢冬日初春的,他就很容易生病。一年下來,單是藥材的費用,就要千兩之數,這其中還沒有算,明浚每年調養時候所吃進肚子裏的那些珍奇補藥了。

太醫可是說了,明浚這般的身子骨,不管如何的調養,都註定要比普通人要弱的。

現如今明浚還小,走的還是公中,不用她討多少的銀錢。但明浚總會有長大成人的一天的。

一旦明浚成了婚,就是要分出府去的。明浚雖然是嫡子,但他上頭有榮明澤壓著,這下一任忠義候的位置,註定是輪不到他來繼承的,來日分家的時候,他所得財產,也有限。明浚他的身子又弱,來日或許無法走仕途的。

現如今府裏的中饋,是捏在溫氏的手中,她拿不回來,又因明珠的緣故,讓她和榮明澤榮明瑤兄妹的關系不大和睦。依照兩世下來她對榮明澤的了解,最是個冷心無情的,等他們分了家,榮明澤對她的明浚定是不理不睬的,就是那一日她的明浚死在他面前,他的眉頭都不會眨一下的。

是以,她必定是要給明浚備下一些豐厚的家底的,不然的話她的明浚豈不就太可憐了。

但是現如今,明珍明珠要出閣。

明珍是要嫁入武定侯府,做武定侯世子夫人的,這嫁妝必定要豐厚,不然的話,來日裏在武定侯府裏,很難站穩腳跟的,也會被武定侯府的那些嬸娘妯娌所看不起。至於明珠雖說是嫁入自己的娘家,嫁妝上如果是早先的時候,倒是可以薄一些無妨,但是如今被二嫂捏了把柄,這嫁妝卻要比明珍的還要豐盛一些。

可她的體己也就這麽些。侯府裏嫡女出閣,所給出的嫁妝銀兩,是兩萬兩,這些錢,便是在京中,門當戶對的人家,也算是豐厚的。再有自己的生母補貼一些,置辦下來的嫁妝絕對會體體面面的。

但二嫂獅子大開口,要一百臺的嫁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明珍的嫁妝擡數,也不能少於一百臺。不然的話武定侯府那裏就要得罪了。明珍的心裏也會不舒服的。

一胎雙生的姐妹兩個,她素來便偏愛明珠一些,如果在嫁妝上有所區別的話,就太不應該了。

只是這一百臺的嫁妝,實辦起來要七八萬銀錢,便是虛上一些,也要四五萬。

如此一來,明珍明珠的嫁妝,每一份,她都少數要添上兩萬兩。

她的體己一共也就七八萬罷了。這一廂下來,她的體己可就要去了大半的。

這怎麽可以?

三個孩子之中,她雖然是疼愛這一對女兒的,但論到重要,自然是明浚重要了。他是自己在忠義侯府立家的根本。

“夫人,還在發愁六姑娘和七姑娘的嫁妝單子?”紫蘇一進來,便見到張氏眉頭皺的死死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在旁邊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張氏的私房賬冊子,她是個聰明的丫頭,心下一轉,便知道張氏此時是為何事犯愁了?

紫蘇是張氏的心腹大丫頭,對於她,張氏自是不用隱瞞的,嘆一口說道:“可是呢。你也知道,明珍明珠來年就要出閣了,這嫁妝上不可忽視,初到的時候,全靠嫁妝豐不豐厚來撐腰。你也知道,府裏嫡女出嫁,都是有份例在那裏的。我的私房又有限。但明珍那裏要嫁入武定侯府,嫁妝馬虎不得,明珠這裏又被二嫂捏了把柄在手……”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賺錢的法子,只是卻有點冒險?”在心裏猶豫了又猶豫,紫蘇到底還是開口了。

張氏一聽,頓時便來了興趣,“哦!是個什麽法子?”

“利錢。”紫蘇斂了斂自己眼眸,如是的說道。

“利錢?”張氏一聽,便微皺眉頭,“可是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的。萬一被人發現的話……”其實紫蘇說的這個法子,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的。只是在她們這樣的人家裏,是嚴禁放利錢的,因為是極為折損陰德的事情,如果沒人知道倒也罷了,但萬一被侯爺知道了,她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紫蘇輕聲說道:“只要隱秘一些,便不妨事的。其實京中,放利錢的人家,多了去。咱們又不是要放一輩子的,只是一時缺錢,應了急,收手便是了。”

張氏聽到紫蘇這話顯然是很心動的:“你讓我仔細的想想?”想要在短時間內湊得大筆錢,放利,絕對是最為快捷的一個辦法。

紫蘇見張氏這般的神情,便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大半了,過猶不及的。遂,便也不再說話了。

*****

清郡王府

在和榮明瑤成親之後,夏子然便也養成了每日練字的習慣,只是他和榮明瑤的純粹練習不大相同,他是為了靜心。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夏子然頭也不擡的開口問道。

江南沈聲回答:“回主子的話,已經妥當了。魚兒已經上鉤了。”

“很好。讓江西好生的盯著,不許有丁點的差錯。”夏子然如是的說道。

“是。”

“對了,我交待江東訓練的幾個會武的婢子,現下如何了?”夏子然又問道。

江南或許早就知道夏子然這般的問題,回答說道:“回主子的話,江東說,再也大半年便差不多好了。”

“很好。下去吧。”夏子然看著一篇的《大悲咒》抄寫完畢,放下手中的筆,揮手說道。

“是。”

*****

雖說才是初冬的時節,但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已經連下了好幾場的大雪。

榮明瑤這一世是個極為嬌貴的人,夏怕熱冬怕冷的,所以一到這冬日裏,她絕對是蝸居在家裏,絕對不會踏出府門半步。至於夏子然因幼時身體羸弱,即便是平安長大成人,但他的身子依舊比正常人弱了一些,最是受不得嚴冬的,特別每逢寒冬臘月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要病上一場。

所以每逢到了冬日裏,夏子然幾乎都是在城外的溫泉莊子上度過的。

不過他們一般都是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才會過去的,只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才十月下旬裏,就連下了幾場的大雪。而這幾日裏,因夏子然略微有些咳嗽,所以榮明瑤便決定要提前過去。

當然了,在去溫泉莊子上之前,他們是要按照慣例,進宮給太後請安,也順便說上一聲。

是以,這一日裏,自進入冬日以來,榮明瑤難得的起了一個大早。

吃了早飯過後,榮明瑤和夏子然便進了宮。

雖說從出了院子,便坐上了軟轎,這一路上並未受多少的風寒,但等上了已經被暖爐烘的暖和和的馬車,榮明瑤還是不禁的搓了搓手,朝手上呼出一口哈氣來。這見鬼的古代的冬天,可是要比現代時候的冬天要冷的多。

這樣的天氣,怕是有零下十多度吧。

夏子然伸手,把榮明瑤摟入自己的懷中,因他的身子比一般人的要弱上一些,即便是在馬車裏暖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但他的身體卻依舊是冰涼的。

在心底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便把懷裏一直抱著的暖爐子放到夏子然的手中。

一路到了宮中,到了安康宮裏,榮明瑤和夏子然只略在側殿裏略停留了一會兒,便有內侍引了他們進去。

夏子然和榮明瑤剛一進到了裏面,才發覺,安康宮裏格外的熱鬧。

皇後,鄭貴妃,麗妃,慧嬪並著幾個公主,還有二皇子妃攜帶含山郡主,三皇子妃帶著二郡主,四皇子妃帶著三郡主也都在這裏,一同陪著太後說笑。

其中一個年約十三四歲,容貌秀美,端莊賢淑的女孩兒獨坐在太後的身旁,臉上帶著盈盈得體的笑意,這便是當今皇後所出的嫡出公主,邕寧公主,不同於其他公主過了十歲才有封號,她因是嫡女,又是郭皇後成親數年才得來的孩子,剛一出生便皇上封了邕寧公主,受盡萬千寵愛。

邕寧公主排行四,雖說上頭還有三個姐姐,但卻都未曾過十歲便都夭折了。是以,邕寧公主雖說是行四,但她卻也是皇上的嫡長女,又是郭皇後膝下唯一的孩子,她本人也是個聰明伶俐的,慣得皇上和太後的寵愛,是皇上的幾位公主之中,最受寵愛的一個。

夏子然和榮明瑤給太後和皇後請了安。

太後眼見夏子然的臉色有些蒼白,雖然知道每逢冬日,便是如此,但她心中依舊是著急的,關切的問道:“阿然,你的身子比旁人要弱一些,這般寒冷的天氣,不好生的在府裏呆著,還進宮做什麽?”說著那帶了兩分責備的目光便落到了榮明瑤的身上。

接受到太後的那略帶責備的目光,榮明瑤不禁在心裏囧了囧。

真是殃及魚池。

夏子然笑道:“是我想著已經多日不曾進宮給皇祖母請安了。又想著過兩日要到溫泉莊子上,一呆便要到年底了。便過來看看皇祖母,以免您惦念。”

太後聽了夏子然這般貼心的話,心中自是歡喜無比的,只是嘴上卻還說:“自是以你的身子為重。像是這等的事情,遣了個人過來說一聲便是了。你又何苦折騰自己。”

“孫兒這不是多日不見皇祖母,想你了。”

太後也歡喜的笑了笑,不過目光觸及夏子然略顯蒼白的臉色,心下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淡定

? 夏子然和榮明瑤都不是嘴笨之人,這夏子然又是太後最心疼的孫子,他們的到來,讓著殿內的氣氛無疑比剛才更為熱烈一些。

太後問了幾句日常的問題,便讓邕寧公主帶著幾個公主和郡主,到那偏殿裏玩耍。

這話一聽便知道是支開人的話,邕寧公主也是個聰慧的,哪裏能不知道,點點頭,大方的起來,福了福身,便帶著幾個妹妹到那偏殿過去。

只是偏事情有意外的,跟著三皇子妃一起過來的二郡主,一貫是被三皇子妃寵壞了,脾氣嬌縱,心下便有些不願意,開口說道:“皇祖母,孫女兒想要坐在這裏陪皇祖母,不想過去偏殿那邊。”

太後向來是喜歡端莊大方的,幾個曾孫女中,她最喜的便是二皇子府上的含山郡主,最不喜的便是被二皇子妃寵的嬌縱的二郡主,聽到她這麽說,心中當下便有了些許淡淡的不快之意,目光看向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雖然前不如二皇子妃端莊賢淑,後又不及四皇子妃穩重大方,但最起碼的眼色還是有的。低頭哄二郡主說道:“媛兒,聽話,跟你邕寧姑姑到偏殿玩。”

“母妃。”二郡主有些不情願。

三皇子妃臉色微擺,語氣也帶了兩分的嚴肅,“媛兒,不許胡鬧。”

二郡主見三皇子妃的臉色不好起來,這才有些不情願的站起來,跟著邕寧公主,一起去了偏殿裏。

“皇祖母,是孫媳教導不當,讓媛兒失禮了。”等邕寧公主帶了幾個女孩兒走了之後,三皇子妃立刻給太後請罪說道。

太後揮了揮手,語氣極淡:“小孩子家家,偶爾會鬧一些小脾氣,也不當緊的。”

支走了幾個小姑娘家,太後便開始進入到正題當中,開口對郭皇後說道:“皇後,哀家恍惚的記得,你娘家可還有兩個姑娘,待字閨中?”

郭皇後一聽太後這話,心中便是一緊,但面上卻不顯,依舊笑盈盈的回答說道:“母後真是定好的記性,臣妾大哥的幼女和三哥家中的次女,都才及笄,還未曾許配人家。”太後這話是個什麽意思?像是這樣的事情,那就有一個潛在的意思的?便是要保媒。但太後這保媒的對象是誰?眼角的餘光從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四皇子妃以及榮明瑤的面上滑過。

“恩,過兩日,你請了她們進宮來,讓哀家瞧瞧。”太後顯然不知道郭皇後心中已經是千回百轉,如是的開口說道。

郭皇後笑著應答下來:“母後要見她們,是她們的福氣。”

太後雖然人老,但心卻還是清明的,這朝堂上的事情,她一貫是不插手的,如今要見她娘家的侄女,便是保媒,也應該不會是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不過即如此,那就只能是清郡王那邊了。說來也是的,清郡王妃如今過門都一年多,但卻還不曾有喜訊傳出來。一眾的孫子之中,太後最疼的便是清郡王。

聽到這裏,別說是郭皇後心中焦急了。就是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心中也是個中滋味的。

特別是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心情別提有多覆雜了。

誠然,她們兩個人都是端莊賢淑之人,雖說心中知道,如果郭皇後娘家的侄女能進入府中做側妃,那對自家爺來說,無疑是一樁助力的。但是如果郭皇後娘家的侄女真的是進了她們府裏的話,無疑是請進府裏一尊大佛的,最起碼在大事定下之前,她們都只能捧著。

當然了,相對比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的覆雜,三皇子妃的想法就簡單的多了。

她心中是滿心的不爽快,只是縱然心中再如何的不爽,她也只能受著,畢竟說出這話的可是太後。整個大燕朝最為尊貴的女子,她要給自己的孫子賜人,她這個孫子媳婦,還真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口的。只能笑盈盈的把人給迎進府裏。

倒是一旁的鄭貴妃和慧嬪,聽到太後這話,俱都是眼睛一亮,面上不禁帶了幾分的喜色。

在場的女子,大約就只有榮明瑤,神情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因為她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她,太後問及郭皇後娘家的侄女,並不是要往她清郡王府裏塞人的。

至於二皇子妃,三皇子以及四皇子妃那邊,就更加不會是了。太後如今雖然上了年紀,但心卻是透亮透亮的。她從來都不會過問朝堂上的任何事情。現如今朝堂上局面,是二皇子和四皇子實力強勁,中間夾雜著三皇子和六皇子在蹦跶,讓朝堂形成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太後是個精明的,哪裏會拖自己兒子的後腿,打破這樣的平衡。

想到阿然曾經不止一次的與自己說起過的五皇子夏子越。

太後這怕是再給五皇子挑選正妃呢。

畢竟除了夏子然之外,太後最疼的便是這個孫子的,該因五皇子是個嘴甜的,已經過世的生母,又和太後又沾親帶故的關系。

但這五皇子的年歲比阿然的還要大上一歲,但府裏卻只有幾個沒有名分的通房妾侍。

眼見七皇子都定下了人家,這五皇子卻還沒有著落。太後心中焉有不著急的道理。

是以,相對比三位皇子妃的心情,榮明瑤的心情,就顯然舒坦的多,也淡定的多了。

她的這幅淡定的樣子,被郭皇後收入眼中,在心裏對榮明瑤的讚賞又是多了兩分。即便是數次被太後稱讚沈穩有度的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聽到這話的時候,面色也有一變的,這清郡王妃倒是淡定的緊,怪不得成婚一年多,即便是沒有喜訊兒傳出,但依舊能夠把持住清郡王的心,府裏幹凈如初。果然是有幾分奇特之處的。

太後顯然也把在場幾位的表情給收入眼中的,對於榮明瑤的滿意,不禁有滿意了兩分,果然是忠義候老夫人一手教養出來的,果然是個好的,配她的子然正正好。如果能趕快的給她添個重孫子,就更好了。不過想到太醫對夏子然的診斷,太後的眸子不禁暗了暗。轉動了一下自己手腕間的小葉紫檀木的佛珠手鏈,片刻,才開口對郭皇後說道:“皇後,你都不知道,小五這孩子,真是讓哀家操碎了心,翻年過去都二十又一的人了。府裏就只有幾個上不了臺面的通房妾侍。”

太後這話一出口,鄭貴妃和慧嬪自是不用說,心中是極其失望的。

三個皇子妃心中松了一口氣。府裏不用進這麽一尊大佛,還是好的。

郭皇後的面色上閃過一絲的驚異的,心下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其實剛才太後一開口的時候,她雖然是笑著點頭答應下來的,但這心裏卻還是有些不願意的。不管是幾位皇子還是清郡王,都是已經娶妻的人,如果她侄女要進府的話,也就是個側妃。這名頭雖說是好聽一些,但是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個妾罷了。

如果是二哥家裏的九丫頭倒還好一些,橫豎她是庶出的,但如果是大哥家裏的十丫頭卻是不行了。十丫頭是大嫂最小的孩子,素來最為疼愛,大嫂哪裏舍得十丫頭受這樣的委屈?

現如今倒是可以去了兩分的擔憂了。

“可是呢。臣妾每次見了小五,也是愁的不行。想當初,這二皇子到小五這個年紀的時候,含山都已經三歲了。小五卻到如今都還沒個著落。前兩日的時候,皇上還與臣妾大訴苦楚,說,皇上給小五相中一個頂好的姑娘,但都還沒等到他開口說,小五就不知道從哪裏聽了來,居然跑到人家姑娘面前,說了好一通的似是而非的話來,氣的人家姑娘到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郭皇後說起五皇子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無奈。

太後也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不過你倒也放心,讓你那兩個侄女進來,先與小五瞧瞧,如果對眼了。再說其他的,如果不對,也不能耽擱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不是?”子然和子越這兩個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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