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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操心。只是子然這裏是先天的,沒有辦法,但子越這裏,真是純屬讓人不省心了。

郭皇後聞言,心中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雖說五皇子的性子有些不羈,不大願意受約束,但只是年輕罷了。等成家立業後,知世故了,也就好了。

說了這件事後,太後便又把目光放到了夏子然的身上,說道:“子然,你這一次去溫泉莊子上,雖說那溫泉莊子與你的病情有益,但那莊子上到底不如在京中。讓呂太醫跟著你們一道過去,也好有個照應。我這裏也能放心一些。”

夏子然倒也沒有推辭,只點點頭:“恩。勞煩皇祖母憂心了。”想到這些年來太醫對他的診斷,他心中也是一暗。

太後笑道:“說什麽傻話呢。你爹就只留下你這一根獨苗苗,你有個萬一的話,來日我就是下去了,也沒臉見他的。”想到自己那個命運多舛的小兒子,太後這心裏就是一陣的抽痛。風兒去的早,就只有子然這麽一點血脈,偏生子然的身子也不大好……哎……說到底,和她和皇上對不住他。

說到這個話題,殿內的氣氛,不免凝重了起來。

郭皇後在心中也是嘆了一口氣,只是還沒等到郭皇後,鄭貴妃,慧嬪她們開口打圓場。

便聽到一陣的哭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小孩便跑了進來,細眼一看,可不就是二郡主。身上衣衫不整,首飾也淩亂,整個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小臉都通紅通紅的。

見她如此,三皇子妃頓時心疼的厲害,也顧不得場合,立刻站起身來,急走過去,一把抱住二郡主,急聲問道:“媛兒,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會這樣?”?

☆、無題

? 因太後說起了已經過世多年的清親王,這讓殿內的氣氛有些沈重,不過經過二郡主這麽一番的打岔,殿內剛才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變消散無蹤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便都被轉移開來,放到了身形都有些狼狽的二郡主身上。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哭的這般的委屈?”太後看著哭得哭天搶地的二郡主,面色上起了淡淡的不喜之色。

其實要說起來,在幾個孫媳婦之中,太後應該對三皇子妃另眼相待一些的。畢竟這三皇子妃出身靖南伯府裏,是已經過世的清親王妃的侄女,和夏子然乃是表姐弟,雖然不是嫡親的,但血緣關系卻也是相當的親近的。便是為著夏子然,太後對三皇子妃也要比他人親近一分的。但事實上卻是,夏子然本人就不待見這名義上的外祖之家。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走一個過場,對三皇子的拉攏視而不見,對三皇子妃這個表姐也淡薄的厲害。

至於二郡主表外甥女,更是不在意的。

既然夏子然自己都不在意。太後這裏便也沒多親近了。更兼之太後素來喜歡容貌秀麗,品格端方,行事沈穩有度,知書達理的女子,而這三皇子妃,幾乎是沒有一條是符合的。

三皇子妃的容貌雖然美麗,但卻是偏向妍麗的,雖說是靖南伯的嫡長女,但行事卻一點都不大方,又喜拈酸吃醋,說話也略微有些刻薄。這樣的媳婦,便是放到一般的家裏,也是夠引人不喜歡的,更遑論是在皇家裏。

更加不用說在三皇子妃之前,有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做對比,更顯得她那一身的小家子氣了。

是以,在如今的幾個孫媳婦當中。太後最不喜的便是三皇子妃了,連帶著對她所出的二郡主也不大關註。

跟在二郡主之後,邕寧公主也帶著七公主過來了。聽到太後的問話,邕寧公主當下便福了福身,告罪說道:“皇祖母,是孫女的不是。沒有照顧好二郡主,以至於讓七妹妹同二郡主起了爭執。”

隨著邕寧公主這話,眾人便也看到,這七公主雖然是衣冠齊整,但發髻卻微微的有些亂,先前離開是,雙環髻上所纏繞的兩串紅寶石所做的發飾也已經不見了蹤影。眼眶微紅,表情神色也是泫然欲泣的,極度委屈。

“邕寧,你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郭皇後微皺眉說道。

邕寧公主福了福身,應了一聲是,便開始說起剛才的事情了。

其實這事情也不算是什麽大事的。

早先二郡主是不情不願的離開的,所以到了偏殿之後,便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的,邕寧公主哄了兩句,也不見好,心下便有些不耐,只讓宮女們好生的伺候著。

誰成想,她只不過轉頭略和五公主六公主說了兩句話,那邊七公主和二郡主便鬧了不快。

七公主的生母乃是謹嬪,素來是個會做人的,有恩寵在身。加上皇上的女兒並不多,只五位,其中八公主還只是一個奶娃娃,尚在繈褓之中。這七公主雖然不如邕寧公主得寵,但比起五公主六公主卻要好的多了。 這七公主和二郡主雖然是錯著輩分,但論到起來,這七公主的年紀卻只比二郡主大了一歲多,是個六歲孩童罷了。

宮女們為了哄二郡主,拿了一些銀鈴鐺的出來,二郡主見那銀鈴鐺做工精巧細致,輕輕一碰,聲音清脆,心下便歡喜,倒也不哭鬧了。歡喜的把玩起來。恰被七公主見了,因好奇,便伸手去摸了一下。

不想,這二郡主是個三皇子妃慣壞了。獨占欲極強的。

見七公主伸手,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一巴掌便拍了下來。雖然她年紀小,力氣到不多大,但她的手腕上戴著的一個紅寶石的絞絲金鐲子,卻劃了七公主的手背一下。頓時便出了血絲。

七公主長這麽大,從來都沒有受過如此的罪過,她也是謹嬪嬌寵長大的,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疼的哇哇大哭的同時,也伸手狠狠的推了二郡主一把。

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的,二郡主被推了這麽一下,跌倒在地,頓時便大聲嚎啕的哭著要找三皇子妃。

邕寧公主急忙讓宮人跟在二郡主的身後。她自己在給七公主上了藥後,又囑咐年歲較大的五公主,好生的照顧六公主和含山郡主並三郡主,她自己則帶著七公主而來。

聽了邕寧公主的話,太後本就對二郡主的三分不喜,瞬間的變成了五分。

七公主雖然年紀不大,但在瑾妃的教導之下,卻已經十分的會看人的眼色,立刻怯生生的走到太後的身邊,淚眼蒙蒙的說:“皇祖母,二郡主刮書穎的那一下,真的很疼。”說著便把手背遞到太後的跟前。

但見肉嘟嘟,雪白的手背上,有一條極為明顯的血痕,約莫是剛上了藥的緣故,紅腫一片,還有淡淡的血絲,看著極為的嚇人。

太後見著七公主的手背,也是倒吸一口氣,忙命尚嬤嬤帶了七公主下去,傳了太醫,再看看,女孩子家家的,日後可別落了傷疤才是。

她這心中對二郡主的不喜由五分又變成了七分,當下,看向三皇子妃的目光便有些不善起來。

本來慧嬪見二郡主哭得這般的可憐,身上也狼狽的很,心下也很是心疼孫女的,心中甚至還想著,等過後,要到謹嬪那裏,好好的說叨說叨。她是怎麽教養女兒的?二郡主是七公主的侄女,她又比二郡主大上一歲,居然敢如此的欺負人?

只是現下見了七公主手背上的傷,當下也不敢說話了。甚至心中還有些打鼓。她和謹嬪平日裏就有些不大和睦的,本以為能捏著這個事情,好生的在她面前揚揚威。但現如今七公主手上的傷,看著如此重,這原本有理的也變成沒理了。萬一謹嬪到皇上那邊去告狀,這該如何是好?

如此的一想,便也狠狠的看著三皇子妃,直覺得她是個不會教孩子的,居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鄭貴妃雖然一貫都沒有把慧嬪當做對手來看的,但這卻不妨礙,她見慧嬪和三皇子妃出醜的,當下抿嘴一笑,說:“七公主那傷看著可真是嚇人,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落下傷疤來。女孩子家,如果落了疤,可就難看了。”

慧嬪雖然心中也如此的擔心著,但口上卻還反駁說:“貴妃姐姐真是說笑了,咱們這樣的人家,什麽好藥尋不到,哪裏就能讓七公主落了疤呢。”

郭皇後是討厭鄭貴妃,但她也不喜慧嬪,所以對於此事,她只淡淡的喝著茶,一句話都沒說。

“行了,我這裏也不去追究,到底是誰的罪過了?雖說二郡主傷了穎丫頭,但畢竟是穎丫頭有錯在先,相信二郡主也並非是故意的。雖說年歲差不多,但到底是錯著輩分兒的,卻是穎丫頭的不是了。來日,得了閑,讓謹嬪帶著穎丫頭給你賠個不是。”太後轉頭,對慧嬪淡淡的說道。

語氣頓了一下,接著說:“只是像是這等事情,到底是不能縱容的。穎丫頭和二郡主都有不是,只是念她們年紀還小,只罰抄寫《女戒》十遍,以示警戒,如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慧嬪一聽太後這話,便在心中暗叫不好,忙起身,屈身說:“太後娘娘,您這話可是折煞臣妾了。原是二郡主不懂事,怎好讓謹妹妹帶著七公主賠罪,是臣妾該帶著二郡主到謹妹妹那裏賠不是才對。”在宮中,除了中宮的郭皇後之外,其餘的一眾嬪妃,不管你位份有多高,都沒資格稱太後一句,母後。

太後剛才那話,雖說對二郡主和七公主的懲罰是一樣的。面上聽著也是不怪二郡主,相反的,更是,一口一個都是七公主的不是。但那字裏行間,包括對兩人的稱呼,便知道。太後這是偏著七公主的。

三皇子妃雖說心中極為的心疼女兒,但看眼前的情形,她卻也是不敢隨意的開口的。

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雖然心中高興著,但也知道,現下,卻不是她們開口說話的時候,不然被太後惦記上,可就不美了。

至於榮明瑤和夏子然,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們更是不會去插手了。

“行了,時辰差不多了。只留清郡王和清郡王妃,皇後和邕寧在這裏是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太後揮了揮手,說道。

雖說不管是鄭貴妃慧嬪還是二皇子妃亦或者是四皇子妃,心中都不大願意,但太後發了話,她們也不敢不從的。很快,便也起身,告退了。

等她們一行離開後,太後這才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真是不省心的。”

郭皇後這個時候方開口,說:“母後,您也不用太操心。這七公主和二郡主雖然是差著輩分,但年紀卻只差一歲。小孩子家家的,時常有些鬥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夏子然也笑著開口說道:“可是呢。皇祖母,我還記得您說過,我幼兒之時,和五皇兄也是極為的不對,每次見了,都要吵,有一次,還打了起來,旁人拉都拉不開。後來還是皇伯父來了,讓人強行的拉了開,每人罰抄寫《論語》十遍。”

太後聽夏子然提起幼兒的事情,因剛才事情存下的不快,也去了大半,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虧的你這個猴兒還記得呢。現下,每每想到,你們兩個粉團一樣的孩子,打成一團,都覺得有些好笑。”

“不想郡王爺和五堂兄,居然還有這樣的一樁趣事兒呢。孫媳還是第一次聽說。”榮明瑤這時,也微微一笑,說道。

邕寧公主也有些驚奇的開口說:“皇祖母,這可是真的?”

“可是呢。他們兩個也就是自打了那一架後,關系開始好了起來。你別看子然現在一派的溫和有禮,但小時,可是個皮猴兒,鬧騰的不行。和子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起,不知鬧出了多少的事端?簡直就是府裏的兩個霸王,也就是進了學堂後,這性子,才慢慢的穩重起來。”太後說起夏子然小時,表情神色,也變得高興起來。

隨後,太後留了她們在安康宮裏吃午膳,過後,又拉著榮明瑤,又囑咐了幾句要好好的照顧夏子然的話。一直到了未時的時候,才放他們離開。?

☆、同游

? 在去宮裏見了太後,在這一日的下午,榮明瑤和夏子然,帶了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著城外的溫泉莊子上而去。

“阿然,去年時候,讓人種下的那一片梅林,此時也應該開了吧?”想著在雪中賞梅的愜意生活,榮明瑤好心情的開口問道。

夏子然笑著點點頭:“恩。早幾日就已經開了。”那片梅林,是去歲榮明瑤第一次去溫泉莊子上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冬日裏下雪的天氣,賞梅賞景,最是一樁難得的美事。夏子然便記在了心上,翻年過去的春季裏,便讓人移植了一大片的梅林,只等著今年再過來時候,能圓了榮明瑤的賞梅賞雪的心願。

這溫泉莊子比一般的莊子距離京城,要遠上一些,兼之榮明瑤受不得顛簸,馬車行駛的又有些慢,照他們的速度,大約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到。冬日的天短,等他們到的時候,天早就已經暗下來。

不過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溫泉莊子外,還是早有管事的帶著一眾的奴仆在外迎候。

下了車,擡頭看過去,便看到莊子大門的匾額上面,寫著“溫泉山莊”四個字,真是簡潔明了。側頭對夏子然說道:“這裏好像並不是我們上一次過來的那個溫泉莊子?”她記得上一次,他們到的那個溫泉莊子,匾額上寫著的似乎是“小湯山莊”。

夏子然笑了笑,回答說:“恩。因我身子不好,每到冬日裏就容易生病。所以皇祖母和皇伯父便賜了好幾個這樣的溫泉莊子下來,上一次我們過去的那個莊子,我已經讓人種了一些農作物,今年府裏一些不當季的瓜果蔬菜,都是那裏出產的。”

榮明瑤聽到夏子然這話,神情不禁囧了囧,額頭上滑下三條黑線來。

因這溫泉對人的身體有溫養的作用,這價格自前朝以來,便一直居高不下的。別人家裏,便是有一個溫泉莊子,已經是足夠炫耀的,像是榮明瑤這般,得祖母疼愛,同胞大哥更是無條件的溺愛,忠義侯府的家底也豐厚。她又是嫁到皇家裏,即便是這樣,她嫁妝裏,也只有一座中等的溫泉莊子罷了。

但就是這千金都難求的溫泉莊子,夏子然居然說自己有好幾座,簡直太拉仇恨有木有?

“小人趙四,見過郡王爺,郡王妃。”未曾走到門口,便有一個穿著四十多歲,面容平凡的男子迎了過去,跪地,叩頭,說道。

他這一動作,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男男女女,也都跪了下來,口中稱:“奴婢(奴才)見過郡王爺郡王妃。”

“起來吧。可打點好了。”夏子然揮了揮手說道。

那趙四躬身回答說道:“回郡王爺的話,早已打點妥當。”他們這個溫泉莊子,因距離京中最遠,所以雖然占地面積較大,但清郡王卻不大常來,上一次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半個月前,他接到傳令,說郡王爺要帶郡王妃一起過來。便帶著人上下的忙活起來,裏裏外外早已經收拾的妥妥當當。又接著說:“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莊子裏也讓人備了熱水飯菜,雖然不及府內,但勝在都是就地取材,帶些野味,郡王爺和郡王妃嘗嘗鮮,也是使得的。”

“恩。”

從門口到內院裏,還有一段的路程,早已經如同在府裏一樣,備了兩頂的軟轎。

待到榮明瑤和夏子然上了軟轎後,自是有人擡起轎子,往裏走去。

餘下的一眾丫鬟,自然是不可能會有主子的待遇的,都安靜的跟著軟轎的後面。

不多片刻,門前便已經冷了下來,趙四早已經機靈的跟著軟轎進了府裏。倒是剩下的一些人,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媳婦開口問一個四十許,穿的頗有幾分體面的婆子,“趙媽媽,咱們現下如何?”

這趙媽媽就是趙四的媳婦,管理著著溫泉莊子上的一眾丫鬟婆子,說道:“當然是跟著一起進去了。我這裏可囑咐你們幾句話。郡王爺和郡王妃此次過來,要呆上一段時間,你們都把皮給繃緊了,莫要出差錯,不然,誰也保不了你們的。”

她身後的一眾人立刻點頭應答下來。

因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但這到了院子裏,也依舊能夠看得出來,這莊子的風格,和府裏不同,是標準的京中風格。奢華大氣,雕欄畫棟,處處都透著一股富貴之氣。而且進到這裏面,便能夠感覺到,這裏的溫度,比外面的要暖上一些。據說,這溫泉水是繞著莊子的各處是走了一圈的。故而,這莊子裏的溫度,比外頭的要更暖一些。

早已經過了夏子然和榮明瑤吃飯的時間點,先是交待了春燕細雨,寶藍點翠去簡單的收拾一番。

榮明瑤和夏子然則是到了偏廳裏,先吃飯。

這一頓飯,榮明瑤和夏子然吃的很是開懷。

這頓飯雖然不如他們在府裏吃的那般精致,但卻也極為可口的。因是晚飯的緣故,一應的油膩的菜色,都沒有,便是肉菜,也做的清淡精致又美味,其中榮明瑤和夏子然都特別喜歡上面一道清炒婆婆丁。吩咐了人明日裏再上來。

吃了飯,天色已經晚了。又是勞累了一天,便就沒有去泡溫泉,反正人已經在溫泉莊子上,想要泡日後有的是時間。

不過卻用溫泉水洗了澡,便睡下了。

*****

次日,一直到辰時,榮明瑤和夏子然才起身。

榮明瑤坐在鏡子前,任由點翠幫自己綰發,開口說:“點翠,不用繁瑣的。橫豎又不在京裏,舒適簡單一些。”

點翠點了點頭,麻利的挽了最簡單的隨雲髻,只簪了一根靈芝竹節紋玉簪,耳朵上戴的也是最簡單的流蘇翡翠耳墜,至於脖頸之間,則是什麽都帶,腰間也只戴了和夏子然一對的聖母閉目玫瑰佩。

陪著發飾,換了一件,顏色略有些重的竹青色襦裙。

“明瑤,你這麽一番打扮下來,倒真像是那些溫婉如水的江南女子一般,貌美可人,迷人心智。”夏子然上下打量了榮明瑤一番後,笑著說道。

榮明瑤也打量著夏子然,說道:“你也不差。君子端方,溫良如玉。”雖然成親這一年多的時間,她也知道阿然真實的性格,可能是和溫和連不上邊的。但是那一身極其溫潤的氣質和俊秀的容貌,加上他在外的時候的脾氣一貫也都是溫和待人的,是以,他絕對擔的上‘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八個字的評價。

好吧,介於以前時候被太多的小說毒茬過的關系,這也正是最一開始,榮明瑤最不喜歡夏子然的地方。但你不可否認,這也正是夏子然最能吸引人的地方。

夏子然聽到江雪的話,感覺自己耳根處有些發燙,心裏也唾棄自己,不過是一句隨口誇獎的話罷了,沒有必要這般的,真是沒有出息。

可是為什麽?明瑤已經在他的身邊,一輩子都不會和他分開,為什麽他還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呢?是了,那是因為他最大的秘密還沒有告訴明瑤……

“阿然,怎麽了?發什麽呆?” 榮明瑤最後的扶了一下自己的發間的簪子,回頭,便看到有些發呆的夏子然,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開口說道。

夏子然抓住榮明瑤的手,一雙漂亮的眸子就這麽直楞楞的看著榮明瑤。

“怎麽了?可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榮明瑤看著神情都有些奇怪的夏子然,眉頭微皺,甚至伸手,碰了碰夏子然的額頭。

“沒有,我的身體沒問題。只是有些感嘆罷了。”夏子然微微的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和平常無二的笑容,如是的說道。

“真的?”

“真的。”夏子然看榮明瑤關切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忽而就消失了,笑著點頭說道。

“那就好。” 榮明瑤心中是有些不大相信的,不過上下的打量了一圈,也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妥,只得作罷。

*****

因為是剛到溫泉莊子上的,又要在這裏呆上不短的時間,所以在來到這裏後,他們倒也沒有著急出去。

在房間裏休息了半日,吃了午飯,歇了午覺。

到了下午的時候,兩個人才慢悠悠的開始逛起了這座溫泉莊子。

昨天雖然是天黑後才到的,但通過那燈火,也可以知道,這裏是標準額皇家裝扮,富貴奢華,雕梁畫棟,處處精致,怪石假山,異花異草,打磨的圓潤的鵝卵石的小路,蜿蜒曲折,雖說是在冬日裏,但卻依舊一片的繁榮。

“這莊子的景致雖然是好,面積也不小,但路程卻略遠了一些。偶爾來上一次,倒也有些新趣兒的。”夏子然見榮明瑤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他名下有幾座溫泉莊子,就屬這個距府裏最遠,他最不常來,“皇伯父把這個莊子賜給我以後,我總共也沒來兩次,對於這裏的景致倒是沒有多留意的。”

不過今年之所以會選在這裏,只因所有的溫泉莊子,這個最大,占地面積最廣,幾乎大半個山頭都是他的。所以想要移植梅林,在這裏最為適當了。

“我瞧著這裏倒是不錯的,和府裏的景致大為有些不相同。”榮明瑤笑道。

夏子然笑著說道:“恩,既是明瑤你是喜歡的。我們以後得了空閑的時間,就多來這裏住住。”反正做個逍遙自在的富貴閑人,是皇伯父最為希望看到的。

兩個人牽著手,邊說邊笑的,把這溫泉莊子轉了一遍,莊子上來往的下人在見到他們的時候,都自覺的跪了下來,頭低垂,不敢直視二人的容貌。

為著夏子然的身體著想,榮明瑤和夏子然來到溫泉莊子上幾日,都不曾出去,只在莊子裏,把那新鮮的物件看了一遍,每日也泡上半個時辰的溫泉。

如此的幾日,夏子然本來有些容白的臉色,有了紅潤之色。

榮明瑤見此心裏安慰了不少。

這一日裏,天色暗淡下來,看著有了想要下雪的征兆。果不其然,這才過了午飯的時間裏,便見那密集的雪花片飄落下來。

“明瑤,下雪了。剛巧,我讓江南過去梅林那裏看了。那梅花也競相開放,我們這個時候過去,最是恰當不過。”夏子然一見下了雪,立刻笑著說道。

榮明瑤雖然心動異常的,但心底卻擔憂夏子然的身體,“你的身子才好了一些。那梅林就在那裏,不差這一日。再過兩日吧。”

“不妨事的。穿的厚實一些就行了。況且,那梅林裏,也讓人蓋了幾間的茅草房,等一會兒我們到了,便坐在那裏賞花賞景。”夏子然捏了榮明瑤的手掌,笑著說道。

到底是奈不住自己心底的期待之色,榮明瑤便點頭答應下來。

郡王爺好郡王妃要出行,還是在這樣下雪的天氣裏。這下人自然是忙碌起來。

折騰了半個時辰,帶著一應的東西並著丫頭婆子侍衛的,便朝那後山而去。?

☆、未婚妻

? 在聽到外面駕車的江西開口說,已經到了梅林的時候。榮明瑤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的移到馬車的窗邊,微微的挑開簾子,頓時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了一下。

但見——

白雪青山,大片的梅林,一望幾乎看不到任何的邊際,朵朵紅艷的讓人心動的梅花競相開放,陪著飄落的白雪,腦海裏除了‘美不勝收’之外,便再沒有任何的想法了。雖說再來到這裏以後,她是見慣了各種的美景的,但是看著眼前如畫般的景致,還是不覺的有些呆住了。

“明瑤,喜歡麽?”夏子然移到榮明瑤的身後,一只手環在她的肩膀上,開口問道。

當初為了移植這一片的梅林,他可是讓江西親自的在這裏監督,先是把這裏附近的一些大型樹木等植物,都給砍掉,松軟了土地,又特意的在外,招了數百名懂得花草種植的百姓,足足的折騰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才把這一片的梅林種植好的。

榮明瑤笑的眉眼彎彎的回頭,猝不及防的在夏子然的臉上親了一口,語氣興奮的說:“恩,太太太喜歡了。”在心底略猶豫了一會子,伸手,摟住夏子然的脖頸,接著道:“也最喜歡阿然了。”難怪自古就有,那男子在花田月下看風景這一招,追求美人,因為看著這美景確實會讓人心神愉悅。特別是這樣一片梅林,是為自己專程種下的。這愉悅指數簡直是翻倍的,有木有?

夏子然得了榮明瑤的親吻,又被榮明瑤如此親密的擁抱著,心裏貼燙,是說不出的愉悅,嘴角邊卻漾著一抹帶了兩分傻氣的笑容,能聽到明瑤這樣一句話,這一片梅林,也算是有了它的價值了。

這梅林專門的開辟出一條路來,蜿蜒曲折,便是坐在車裏,也能夠很好的欣賞到外面的美景。

如此行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停了。便聽到江西朗朗的聲音:“郡王爺,郡王妃,已經到了。”

榮明瑤和夏子然身上披了帶著帽子的狐皮鬥篷後,方下了車。

下了車後,榮明瑤看著他們都置身在梅林之中,四下一看,除了白雪梅花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景色美的幾乎讓人窒息。

“明瑤,這裏冷,我們還是進屋裏吧。”雖然知道榮明瑤對這樣的美景一向沒有多大的抵抗力的,但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他還是不得不開口,打斷她的神思。

榮明瑤雖然聽到了夏子然的話,但還是有些戀戀不舍的,語氣裏也帶了幾分的漫不經心:“好。”

“這梅林就是在這裏,又不會跑掉,況且這裏也是有房舍的,如果實在喜歡,我們就在這裏住上兩日。”夏子然看著目光依舊在梅花上流連忘返的榮明瑤,心下有幾分的醋意,不過就是一片梅林罷了,哪裏就能讓明瑤這般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居然同一片梅林吃醋,又覺得有些好笑。

榮明瑤聽到夏子然這話,眼睛真的是‘唰’的一下就亮了,“真的可以麽?”

也就是這個時候,榮明瑤回頭,這才看到,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被劃出了一片的空地,正如同夏子然所說的那樣,是個茅草房,不過蓋的卻很是精致,前前後後共有七八間,周圍用籬笆紮著,還掛著兩個印有‘福’字的紅燈籠,宛如一個農家小院一般。睜大眼眸,轉頭看向夏子然,語氣興奮的開口問道:“阿然,你是怎麽想到的?真是太貼心了。”只是這樣下來,怕也花了不少的銀錢吧。

“想著我們到這裏,多數是冬日過來賞梅花的,沒個落腳的地方卻是不行的。所以就使人蓋了這幾間房舍。不過現在看來,蓋的似乎是有些少了。來日讓人加上幾間才是。”這裏,用來略坐歇腳游玩的話到使得,但如果要住人的話,就顯得有些緊湊了。畢竟他們帶來的這些人,可是不少的。

榮明瑤說道:“這倒是不用的。只頭一次來,略有些新鮮,日後,習慣了便也好了。更何況我覺得這梅林距離莊子也沒有多遠。”忽而感到牽著自己的那一只手,變得有些冰涼起來,接著說道:“阿然,我們進去吧。在這裏站了有了一會兒,有些冷了。”

“好。”

進了這座農家小院,從門口到屋子裏,是一條青石板路,早已經有人把雪掃去。

推開門,便覺得一陣暖氣襲來,但見屋子中央的那個炭爐已經燒的通紅。把身上的狐皮鬥篷摘掉,四下掃了一圈。

這是三間相連的,左邊兩間貫通,算是一個大的客廳,右邊則是一間臥室,用來午休小憩所用的。這屋子裏的擺設雖然是簡單的,但細節處,卻顯著精致。就近取材,裏面還擺放著不少的梅花枝,有盛放的,有含苞待放的,讓這個屋子裏靚麗了不少。

“阿然,我喜歡這裏。”她能夠看得出來,這裏的一應擺設,是按照她的喜愛來的。不禁心生歡喜之色。在心中暗想道,阿然,果然是極喜歡她的,不過是一個落腳處,也這般的用心,可見阿然是真的把自己放到心裏的。

“你喜歡就好。”夏子然看著打從來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的榮明瑤,心中同樣也是極為高興。

因決定在這裏住上兩日再走,是以,他們原來準備的那些東西便有些不夠了。不過這也不妨事的,交待下去,自是有人去準備的。

饒是在這裏十多年的時間,已經習慣了這裏的一切,但每逢這個時候,榮明瑤還是忍不住要在心裏感嘆上一兩句,這才端的是一種好享受啊。

在這屋子裏略歇了一會兒腳,榮明瑤便帶著春燕細雨一起,到外面轉悠了一回。至於夏子然,他本來是想要跟著自己一起過去的,不過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榮明瑤便口氣強硬的要他留了下來,好生的在屋子裏呆著就是了。

夏子然自然是坳不過榮明瑤的,也只得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心下卻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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