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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給說的一噎,一雙眼睛陰翳非常的看著榮明瑤。

榮明珍雖然覺得榮明珠剛才開口挑釁有些不妥,但是聽著榮明瑤這話,她的心裏更是難受,只是想著她們如今的關系,她也不好開口說什麽。先開始的時候,她們和五姐姐的關系雖然不親近,但卻也不到這樣水火不容的地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

不待她們再開口說什麽?又有幾個人被丫鬟引領而來,其中便有便有三皇子妃曹氏帶著自己的娘家的庶妹曹雅。

三皇子妃帶著自己的庶妹來到花園裏,這讓場內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不過在場的姑娘都是家族裏精心教養出來的,雖然對於曹雅的到來不甚歡迎,不過看著三皇子妃的面子,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麽。是以,場內的氣氛很快又恢覆正常。

張蕓和張蓉做為主人家,自是帶著眾人起身迎接三皇子妃,紛紛的給她行禮,笑著道:“三皇子妃您可是來了,我們這裏可等您好久了。早聞三皇子妃在閨閣的時候,詩畫可是出了名的。正好,梁家姐姐做了一副春圖,知曉三皇子妃要來,可是等著您給掌眼呢。”三皇子妃的娘和張大夫人乃是關系不錯的手帕之交,是以,連帶著張蕓在三皇子妃的面前,也比其他姑娘更為松快一些。

三皇子妃聞言,輕輕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張蕓的額頭,笑道:“你個潑猴兒還是如此,嘴巴跟抹了蜂蜜一般,討喜的很。”

張蕓笑道:“我這可不是恭維的話,而是實話,三皇子妃您詩畫雙絕,聞名京中。哪裏還需要我的恭維。”

三皇子妃被張蕓這一番話哄的很是開懷。

“要我說,這三皇子妃也忒不會做人了一些,怨不得三皇子不甚喜歡她。”王寶霞抿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壓低自己的聲音,如是的說道。

按道理來說,現任靖南伯乃是清郡王的外祖之家,這三皇子妃於情於理來說,在來到這裏後,首先要與身為清郡王妃的榮明瑤打招呼的,但是現下是如何?拉著張蕓這個小姑娘的手,倒是說個不停。

如此不會做人,也難怪雖然是嫡妃,但卻被府裏的兩個側妃聯手壓制的動彈不得,就連府裏的中饋大權,也被分去了不少。

榮明瑤對此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一笑說:“靖南伯夫人和張大夫人乃是手帕之交,感情斐然,據聞,三皇子妃一向都是把張七姑娘當做嫡親妹妹來看的,如此,倒也不稀奇了。”

王寶霞是個玲瓏剔透的,聞言,便知道,榮明瑤必定是沒有把三皇子妃和張家放在心裏,所以當下也不再去糾結了。只笑了笑,不過目光從三皇子妃身上掃過的時候,帶了些嘲諷之意。

也就是這個時候,三皇子妃仿若才註意到榮明瑤一般,面色帶了一些驚愕,款款走過來,笑道:“清郡王妃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只顧著和蕓兒說話,沒往這裏看,希望清郡王妃不要介懷。”

榮明瑤一笑,“無妨。”

三皇子妃想著自己幾次往清郡王府發邀請的帖子,她都是婉拒的,甚至去歲的時候,她的大弟大婚,她居然都不曾前來,心頭便有些火氣,不過想著自己來之前,三皇子對她再三交待,讓她和榮明瑤打好關系,她只能勉強的壓下自己的不爽,扯出一抹笑容。只是她才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便聽得一個嬌蠻的聲音響起。

“幹嘛都聚集在這裏?不是說有詩畫會嗎?”

眾人聽到這聲音,立刻回頭看過去,但見一個十三四歲,身穿錦衣華服,容貌生的妍麗非常的姑娘,被一眾丫鬟簇擁著走過來。

一見她,在場的姑娘心下均都是一顫。片刻,除了榮明瑤和三皇子妃之外,都福身見禮。

“是莊順,你怎麽也來了?”三皇子妃一見來人,眼眸裏迅速的滑過一抹厭惡,不過卻還不得不堆起笑容,說道。

莊順縣主,乃是肅郡王的嫡女。這肅郡王只是一般的閑散的皇室宗親,手中無實權,本人也不大上進,府裏早已經式微。不過這肅郡王子息單薄,成親多年,膝下仍然無子嗣。一直到肅郡王妃年過三十才生下肅郡王的第一個孩子,便是莊順縣主。隨後只隔一年,在莊順縣主的周歲宴上,肅郡王妃再次被查出有身孕,這一次,更是一舉得男,生了現如今的肅郡王世子。

肅郡王和肅郡王妃都認為,這個兒子,是女兒給招來的。因而把莊順縣主當做眼珠子,寵溺非常。以至於把莊順縣主養的嬌蠻又任性,唯我獨尊,京中不少姑娘都吃過她的虧。

但見那莊順縣主撇了撇嘴角說道:“你都能來,我為何不能來?這裏又不是你家。”

她這一番不客氣的話,直接讓三皇子妃的臉色微變。片刻,才蹦出一句,“多日不見,莊順那是這般心直口快,口齒伶俐。”

“論到口齒,哪裏有及的上三皇子妃您呢。”莊順縣主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說起來,莊順縣主和三皇子妃之所以會這般,針尖對麥芒,誰看誰都不順眼,其中是有緣故的。

這肅郡王雖然已經日漸的式微,不過到底是皇室宗親的,身份擺在哪裏。又恰好莊順縣主的年歲和三皇子妃娘家幼弟的年紀一樣,當初三皇子為了拉攏肅郡王,便想著要把莊順縣主和三皇子妃的幼弟湊做一對。而三皇子妃雖然不喜莊順縣主的嬌蠻,不過看著她縣主的身份,又想著幼弟無法襲成爵位,因母親的溺愛,頗有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娶個縣主為嫡妻,以保證他日後的生活,也不錯!

只是沒想到,三皇子妃親自做媒,去說合,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畢竟莊順縣主雖然有個縣主的身份在,但其人的名聲卻不大好,真正有才幹實力的,是對她看不上眼的。如今她幼弟願意娶她,她就該偷笑了。卻被肅郡王妃一口拒絕,甚至出言諷刺。不過是一個伯爵的幼子,身上白身,也敢肖想她的女兒,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不量力。

這一番話,直把三皇子妃氣的七竅生煙。也因此,兩家算是結下了仇怨。

不管是三皇子妃還是莊順縣主,都是她們招惹不起的,特別是莊順縣主,得罪了她,日後更是麻煩不斷。

是以,見她們交鋒,只得閉口不言,甚至就是張蕓也不敢輕易的開口,生怕被她們惦記上。

“這便是清郡王妃吧?莊順見過清郡王妃,安康如意。”莊順縣主見到榮明瑤,微微的屈了屈身,一改剛才的尖銳,笑著說道。

榮明瑤心下有些詫異,面上卻不顯,“縣主真是多禮了,快些請起。”瞥眼見忽而看到三皇子妃有些發青的臉色,瞬間的明悟莊順為什麽會對自己這般的客氣有禮了。

“莊順縣主,我姐姐乃是三皇子妃,你不也該見上一禮麽?”忽而一個柔媚的聲音插口說道。

眾人擡眼看過去,但見是三皇子妃的庶妹曹雅,開口說的話。

莊順縣主面色頓時一扭曲,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擡手就給了曹雅一巴掌,而後微微揚起下巴,驕傲的說道:“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指責我。”

眾人都被莊順縣主這一動作給弄得一驚,心中暗道,這莊順縣主果然是無法無天的,當著三皇子妃的面,就敢打曹雅,這一巴掌,簡直和打在三皇子妃的臉上沒啥區別。

那曹雅被莊順縣主打了一巴掌,如玉的面頰迅速的紅腫起來,神色有些怔楞,面色上盡是不可置疑。

三皇子妃的面色也難看的緊,雖說她一貫也是看不上這個庶妹的,今日帶她過來,也不過是想,她長得漂亮,借著給三皇子攀個助力罷了。只是莊順縣主這一巴掌打下去,簡直是明擺著和自己作對。不過不等她開口說什麽?那邊莊順縣主就先行問起罪來。

“三皇子妃,你這是什麽意思?不過是個婢生的庶女罷了。也敢出口教訓我,是誰給她這樣的膽子?還是說,這是三皇子妃示下的?不然她也不會有這樣的膽子了?”莊順縣主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如是的說道。

三皇子妃聞言一滯,心下惱怒,但卻也尋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狠狠的瞪了曹雅一眼,“誰要你在這裏多嘴開口的。”

曹雅被三皇子妃瞪的身形有些發顫,腿腳一軟,跪了下來。

榮明瑤見此,心中搖了搖頭。看來皇上大概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三皇子繼承大統的,不然也不會給他挑選了這麽一個皇子嫡妃了。這三皇子妃,行事作風,絲毫不見端莊,這樣的人將來是無法母儀天下的。

因為曹雅的事情,讓場內的氣氛一滯,不過很快的便被張蕓機靈的打了個圓場,又有張蓉和榮明珍開口配合,把這件事情圓了過去。

賞花的賞花,說詞的說詞,吟詩的吟詩,場內的氣氛頓時恢覆如初,甚至比剛才又更熱鬧上兩分。

榮明瑤和王寶霞坐在一處,氣氛愉快的說這話,額……本來還有個莊順縣主非要插進來的,只是可能是她們的話題太過於無聊了一些,所以未幾,莊順縣主便起身離開了。只是她們正說著話,便聽到一聲尖叫,“來人啊!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這麽一聲高分貝的喊叫聲,別說是在場的姑娘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紛紛的起身,走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是在另外一側的男客那裏,也被吸引了過來,紛紛的往這裏快走兩步,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顛倒是非

? 因有人落水,園子裏頓時便嘈雜起來,榮明瑤和王寶霞走過去一瞧。

果然見那蓮池裏有一人在水中拼命的掙紮著,池邊有不少的人在叫喊著,那會水的丫鬟也已經下水去救人了,榮明瑤細眼一看,水中的那人居然是榮明珍。

“這是怎麽回事?”這榮明珍是榮明瑤的妹妹,雖然外面俱都傳揚著,榮明瑤和繼母的關系不好,但大面上到底是沒有撕破的,如今榮明珍落水,榮明瑤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不能放著不管的。

莊順縣主笑嘻嘻的對著榮明瑤福了福身,開口說道:“瞧我這腦子,都忘記了。這姑娘可是清郡王嫂子的妹妹呢。早知道,瞧著清郡王嫂子的面子,就不令人把她扔下水了。清郡王嫂子,這裏給你道個惱,對不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榮明瑤皺著眉頭問道。

“不過是鬥了兩句嘴罷了。她居然就惡毒的讓人把六姐姐給扔下水,五姐姐,雖然我們的關系不親密,但到底是姐妹的。莊順縣主,雖是縣主,出身宗室,身份尊貴不假,但我們也不是那寒門庶出。她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榮明珠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心裏其實是有那麽一點點小心虛的,畢竟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的,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莊順縣主居然就是有這麽大的膽子,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婆子直接的就把六姐姐給扔到那池子裏。

這莊順縣主的耳朵也忒靈了一些?

榮明瑤聽到榮明珠這話,嘴角一彎,“鬥嘴?”依照她的看法,榮明珍向來都是沈穩伶俐的,輕易不會得罪人,現下有如此的遭遇,怕是代人受過吧?至於代誰受過?自然是只有榮明珠了?

“鬥嘴?榮七姑娘這話倒是輕巧的很。我自認為沒有什麽地方得罪過榮六姑娘的,你這背後碎嘴,說些不幹不凈的話。按照我朝律令,妄議皇親宗室,少說也要打上三十板,我這還是看在你是忠義侯府姑娘的面子上,只讓人把你丟下湖,清醒清醒。你姐姐心疼你,自願代你受過,我不好拂了她的意,就只能成全她了。”莊順縣主一想到剛才榮明珠所說的話,心頭就是一陣的火氣,連帶著面容都冷了下來,一雙美眸裏滿是殺氣。

榮明瑤前後一分析,大約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了。約莫是榮明珠在背後嘀咕莊順縣主的時候,不巧,又被莊順縣主給聽個正著。

這莊順縣主嬌蠻無理的性子,那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是以,便上演了如今這麽一出。

分析出了事情的大概後,榮明瑤冷笑著看向榮明珠,說道:“七妹妹,莊順縣主所說的話,可是真的?”

榮明珠面色一僵,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見她這樣,榮明瑤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真是蠢才一個,說人的事非,都不知道尋個僻靜的地方?居然會讓人給抓個正著?

冷冷一笑,說:“春燕,去把母親請過來,這件事,我是無法處理的。省的落得兩面不是人,還是讓母親過來處理好了。”

春燕福了福身,領命而去。

這個時候,榮明珍也已經被丫鬟救上岸來。如今雖然已經陽春三月的時節,但這湖水還是冰冷冰冷的,這榮明珍在湖水裏泡了不短的時間,救上來的時候,唇色發白,面色發青,渾身上下都是顫抖的。

忙有丫鬟把一件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去。又有張蕓著急忙慌的帶著丫鬟,朝這附近最近的房舍裏走去。

榮明珠本來也擡腳想要過去,但卻被莊順縣主身邊的一個面相平凡的丫鬟給攔下來。

“你做什麽?讓開!”榮明珠心下擔憂榮明珍的情況,如今被人攔著,厲聲喝道。

莊順縣主冷冷一笑:“做什麽?你以為事情就這麽完了。想的倒是美,等忠義候夫人過來了,我倒是要好好的與她分辨分辨,她究竟是怎麽教育女兒的?”

榮明珠聞言,面色一白,咬緊下唇,不再說話。

這時,三皇子妃開口說道:“莊順縣主,你這未免有些得理不饒人了。都已經把人家姐姐給扔下湖裏,這一報還一報的,也算是兩清了,你又何苦揪著不放呢。”

“三皇子妃還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我想要怎麽處理?這是我的事情。和三皇子妃沒有任何的關系。”莊順縣主嘲諷的看著三皇子妃,如是的說道。

三皇子妃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只是回想著自己幾次和莊順縣主交鋒,都占不到任何的好處?甚至自己回去還要被三皇子給訓斥,也不再說話一甩袖子,在心底說了句,‘如此刁蠻,看日後誰還敢娶你’,便帶著自己的庶妹離開。

片刻的時間,便見張氏、張大夫人以及一個未曾見過的美婦人,匆匆而至。

張大夫人過來的第一時間,便讓丫鬟,把其他的姑娘,給引到別處,在場的姑娘,也都是眼透心亮的。見此情形,也都相繼的離開。

“明珍呢?”張氏一過來,便急聲的開口問榮明瑤說道。

“蕓姑娘已經帶著去了側邊的院子裏。”榮明瑤眉眼不擡的回答說道。

張氏一聽,擡腳便要走過去,不過卻被人攔了下來。

“莊順縣主,你這是何意?”張氏的臉色難看,語氣也不大好。

和張氏一起過來的美婦人,也就是肅郡王妃,冷聲說道:“忠義候夫人,你的女兒出口說那些不幹不凈的話,來汙蔑我的女兒,你不該給我個交待嗎?還是說在你的心裏,我們肅郡王府不如你忠義侯府來的勢大,就容你們任意的欺淩?如若是這樣的話,我們現下就進宮,找皇後娘娘分辨分辨?務必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肅郡王妃年過三十,才生下莊順縣主這個寶貝疙瘩,自幼便疼的跟眼珠子一般,更加不用說,在莊順縣主的周歲禮上,再次查出有身孕,更是一舉得男,生下兒子。不但堵了外面的嘴巴子,更是贏得了肅郡王的敬重,讓府裏那些一應的側妃姨娘,自此,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更是不敢動彈分毫。讓她在肅郡王府裏的地位,從此牢不可破,嫡妃正妻的位子,自此坐的穩穩當當的,不再有後顧之憂。

這一切都是女兒給她帶來的。

如今有人膽敢在背後誣蔑她女兒,肅郡王妃心中的怒火,自然是一躥三丈高的。就她看來,像是這樣非議縣主的人,打死都不為過。現如今莊順縣主,只把人扔到池塘裏,小懲大誡一番,都是便宜了那人。

“肅郡王妃,大妹妹只是一時焦心明珍,並無其他的意思。”張大夫人急忙上前打圓場說道。

“那她是什麽意思?是,我的脾氣是不大好,滿京城是得罪過不少的人,但這榮七姑娘,我今日可是第一次見,自認為沒有得罪她什麽?現如今,她卻說了那樣的話來毀人清譽。”眼眶裏頓時泛起了淚水,看向肅郡王妃,“娘,你一定要為我討個公道,他忠義侯府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榮明瑤看著莊順縣主這一番的表現,低首下來,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來。

看來這個莊順縣主倒也是個機敏的,這一番的示弱的作態,用的可真是恰到好處。這顛倒是非的本事,看來已經使用的爐火純青了……

肅郡王妃一見莊順縣主這般,頓時心疼到不行,親手拿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乖女兒,別哭,娘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的。”側頭再看向張氏的時候,臉上已是滿目的厲色,“忠義候夫人,你說,此事該如何的處理?”

張氏見肅郡王妃和莊順縣主,儼然就是不依不饒的樣子,心下有些著急,這肅郡王府雖說已經式微,比不得忠義侯府勢大,在皇上面前跟前得臉,但肅郡王卻是皇室宗親,是夏家人,老肅親王和先皇,可是堂兄弟。這要是兩相對峙,皇上的心裏,自然是更向著肅郡王一些的,更加不用說。今日的事情,責任是在她們了。

心下對於榮明珠便起了三分不耐,早知道今日就不該帶她過來,真是個會惹事的丫頭,先前也是因為她,才讓她和榮明澤兄妹的關系,變得如此冰冷,比之上一世都不如。現如今,便又得罪了莊順縣主,累的明珍替她受過。

狠狠的瞪了一眼榮明珠,不得不堆起笑容,道:“那肅郡王妃以為如何?”

肅郡王妃冷笑道:“既然是她那一張嘴管不住,那就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不行。”張氏一口否決。雖然她心中是對榮明珠有了三分的不喜,但是到底是自己嫡親的女兒,十月懷胎所生,這心裏還是心疼的。如何能讓她受了這二十巴掌。況且這郡王府的嬤嬤,打人都是極為有技巧的,碰到那功夫高超的,這二十下來,能把你臉的內裏給打爛,但外面看著卻只是微微的紅腫。

她如何能讓女兒受這樣的罪過。

“不行,那就按照妄議宗親的罪名論處吧?”肅郡王妃淡淡開口說道。

張氏的表情神色一噎。如果按照妄議宗親來處理的話,那就是紅木板子四十。榮明珠一個自幼長起來的嬌姑娘,別說是四十,就是十下,她都是受不住的。

張大夫人剛要開口求情,便被肅郡王妃一句,“這是我們的事情,還希望張大夫人不要插手”給堵了回去。

榮明瑤此時開口說道:“肅郡王妃,雖說此事的確是七妹妹做的…是說的不對,但莊順縣主也把六妹妹給扔進了湖裏,也算是替七妹妹受過了。總是不能功過相抵,但也請肅郡王妃手下留情一些。”

她這麽一番話下來,可算是徹底的把榮明珠的罪給定了下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引得張大夫人用詫異的眼神看向榮明瑤,神色裏帶了不可思議。?

☆、討論

? 安慶堂

此時天已經擦黑,宴席也已經散了。

正堂裏只餘張家一眾的人,張老夫人張大夫人,張二夫人以及幾個得用的貼身心腹丫頭在坐著。

張二夫人聽聞今日發生的事情,心裏對榮明珠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再想著她心裏還是個有他人的,她這心裏就起了十二萬分的不滿以及厭惡,有些不滿的對張老夫人抱怨道:“娘,當年我就說,七丫頭性子嬌蠻,和基兒的脾性恐怕不大合。如今,在您這七十大壽的上面她就得罪了肅郡王妃和莊順縣主。累的六丫頭替她受過,被莊順縣主給扔到池子裏,受了好一番的罪過。她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如此的不經事,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亂子?到時候說不得要禍及……”看著張老夫人沈下來的臉色,張二夫人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只是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的,嘟囔了一句,“都不知道大妹妹是怎麽教育女兒的?居然把她寵成這樣的性子?”

一想到她的基兒,日後就要娶這麽個女人為妻,她這心裏就難受就像是油煎一般。

張老夫人想到今日張大夫人與她匯報的事情,心下也是嘆了一口氣,不過嘴上卻說道:“行了,你在這裏也少念叨兩句。明珠到底年歲還不大,日後進了門,你且好生的教導就是了。”

她就納了悶,一胎雙生的兩姐妹,即便是性格有所差異,但也不該有這麽明顯?都不知道婉兒到底是怎麽教養兩個女兒的?

基兒雖然不是嫡長孫,但卻是二房的嫡長子,明珠這樣的性子,來日裏,真的能夠管好內宅之事?當初她做主,為基兒定下了明珠,是不是做錯了?

張二夫人聽到張老夫人這話,心裏這才算是略好受了一些。

這門婚事已經在皇上那裏過了明路的,想要取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越想越覺得榮明珠不是一個好媳婦的人選。特別是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眼前簡直要一黑,心下慪的不行。這樣一個只會招惹事端,且她不能說上半句的兒媳婦,她要來有何用?

剛張老夫人這一句表明,日後榮明珠進了門,她不會過多的插手自己‘教導’榮明珠的事情。

“娘,今日的事情,明珠已經受了懲罰,又有清郡王妃的求情,這件事也就算是掀過去了。”在這一樁婚事初定的時候,張大夫人曾經還暗暗的羨慕過,論年歲,明明是她的奎兒更為合適的,但是經過了今天的事情,她的心裏只剩下慶幸了。這麽一個兒媳婦,甭管她的身份有多高,嫁妝又有多豐厚,岳家又能如何的支持?單是她這般的性子,娶進門來,都是禍不是福。語氣頓了頓,接著說:“不過娘,從今日的事情看來,這大妹妹和清郡王妃的隔閡可不是一般的繼母和繼女的隔閡了。這簡直就是交惡了。這日後,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來的?”

像是今天的事情,雖說是明珠出言不遜在先的,但是隨後莊順縣主膽大包天的把明珍扔下湖去,單是這一點來說,就足夠讓她這個有理的變成沒理的,如果清郡王妃的心中但凡是有一點念著她們,出手偏幫一下。而不是坐視不理,甚至在最後的時候,還直接的定了明珠的罪名。那麽她們也不會被肅郡王妃牽著鼻子走了,還要倒過來給肅郡王妃低頭賠不是,明珠那十下的戒尺板也就不用挨了。

由此可見,清郡王妃和大妹妹的關系,已經到了一種何等的地步?

張老夫人聞言,眉頭擰起,“老大家的,你得了空閑的時間,過去忠義侯府,把事情與你大妹妹問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清郡王妃和明珍明珠她們雖然不是一母所生的,但終歸是姐妹,緣何今日的事情?清郡王妃居然是隱隱的偏著莊順縣主的?

張大夫人應答了一聲。

張二夫人不在意的開口說道:“我看,大妹妹和清郡王妃現如今的關系,之所以這般的?保不準就是因為明珠的緣故。”

不得不說,張二夫人真相了。

“行了。不是都已經與你說了麽?明珠年歲還小,日後進了門,你這個既是婆婆又是舅母的,好生教導就是了。”張老夫人雖然心下也有兩分的後悔,但到底是自己的外孫女,素來又是得自己喜愛得,便有些不耐得說道。

張二夫人見張老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大好,也不敢出聲了。

“對了,基兒現如今如何了?再有幾日便是科舉的日子了,這個時候,且不要逼迫他太緊了。免得累壞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值當了。”張老夫人又開口問道。

一說起張基的學業,張二夫人臉上才露出一絲的笑來,“母親放心,這個道理兒媳都省的。如今老爺督促基兒學習,也令他做出的幾篇文章,也與父親看了。都說他的學業長進了不少,這來日的科舉,即便是沒有十成,也要有八成的。”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往張大夫人那裏看了一眼。

想當初她的基兒和張垚是一同中的舉人,只因基兒的名次不若張垚來的靠前,父親便以基兒的學問不踏實為由,硬生生的讓基兒再學了三年。不然的話,她的基兒如何能等到今日?

那張垚入翰林院也有三年,但如今這官位,卻還只是個小小的庶吉士罷了。如果是她的基兒,必定會比他做的更為出色的。

張大夫人如何能不知道張二夫人那眼眸裏的意思,只一笑,沒有說什麽?太有些掉價了。這個二弟妹,一向都有些眼高手低的,總以為自己的兒子比旁人都出色,殊不知,她那個兒子,在別人的眼裏,也不過爾爾罷了。

自以為比她的垚兒出色,哼……她看來,這張基,連她那個不喜讀書,性格跳脫的奎兒都不如。

如今把話說的這般滿,來日裏等落了榜,她便會知道,自打嘴巴,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了?

張老夫人點點頭,“恩,如此便好。”

恰巧這個時候,進來一個丫鬟,福身行禮,說道:“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四姑奶奶帶著表姑娘和表少爺過來請安。”

張老夫人一聽這話,一改剛才的愁容,便的歡喜起來,“還不快讓人請進來。”她這個小女兒,嫁到外地多年,因女婿的工作忙碌,她中間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趕在她大壽這一日回來,她自是歡喜非常的。

*****

榮明瑤是帶著滿身的愉快回到清郡王府的。

“真的有那麽高興麽?”夏子然看著滿身都泛著愉快之色的榮明瑤,不禁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榮明瑤點點頭,說:“當然了。” 果然,還是看別人倒黴,特別是不用自己動手的時候,才更能讓她的身心愉悅一些。

夏子然笑了笑,不是那個對外的偽裝的,端莊大方有禮的明瑤。這樣的坦率的明瑤,這樣厭惡分明,才是他所喜愛的那個明瑤,

側頭看向夏子然,笑著問道:“阿然,你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我很壞?”經過這半年的相處,榮明瑤覺得夏子然這個人,是真心的對她好的,他寵自己不亞於自己的大哥,況且阿然為人雖然是個溫柔的,但卻不會盲目的對誰都是溫柔的?他不用自己提醒,便會和別的女人保持距離,也從來都不去那些花街柳巷,在皇宮裏的時候,他會在自己被人為難的時候,護著自己。所以她也願意慢慢的敞開自己的心扉,讓阿然了解真實的自己,而她也會一點點的了解阿然。

“當然不會。”夏子然伸手捏了捏榮明瑤的鼻子,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樣的你,比起在外時候的端莊有禮,要可愛的多。”

“可愛?這個詞你是跟誰學的?”榮明瑤有些詫異的看著夏子然,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麽現代化的詞語,在這裏,貌似沒有可愛這個詞吧。

夏子然回答說道:“當然是跟你啊。上一次,我們一起到長繁街上游玩的時,你看到那套福娃娃的擺件的時候,不就是這麽說的麽?你還說,這是和漂亮是一個意思,只是比漂亮更嬌憨一些。我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你現在這個樣子很是貼切。”

榮明瑤默然。

她這是該讚賞他的記憶力好,更懂得學以致用麽?

看著有些沈默的榮明瑤,夏子然心下有些不安,伸手握住榮明瑤的手,問:“明瑤,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雖然他和明瑤已經成親,心裏清楚的知曉,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和明瑤分開的。明瑤明明就已經在他的身邊,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就是有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好像明瑤隨時都會離開自己一樣。他能做的便是緊緊的抓住她,不給她一絲一毫這樣的機會。

搖了搖頭,笑道:“沒有,我只是在感嘆著,這個詞,我不過就說過一次,連我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但你卻清楚的記得,甚至還懂得學以致用。這腦子果然是冰雪聰明。這樣,將來我們的孩子也一定不會笨到哪裏去的。”

“明瑤,你很喜歡孩子?”夏子然聽到明瑤的話,臉上的神色一僵,而後開口問道。

榮明瑤點了點頭,笑道:“還好吧。不過小孩子確實很討喜就是了。”恩……說起這個來,她便想起,大姑家裏的最小的小包子。雖然還不曾滿月,但真是白嫩嫩的,可愛的讓她一見,便忍不住要伸手捏上一把。

對了,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起一下,大姑媽榮德賢,在十天前,又‘不幸’的生了個兒子。

雖說榮德賢和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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