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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做一對田園小夫妻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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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都是下人住的地方。那名武功高強的護衛聽說他們要來,先一步回到小院裏,換了一身衣袍靜靜等著他們到來。

“就是這裏。”燕璃推門進去,喊道,“各位都出來,太子殿下來慰問大家。”

黑子一聽,看了看房間裏面十多位人,使眼色微微扭頭,“記住我交代的事情,伺機而動。”

他說完換了神色開門出來,另外十幾位男子從不同的房門出來,聚集在一起齊刷刷的跪下,“參見太子殿下。”

楚紫寒瞇起眼睛,這幾十幾名侍衛身上殺氣重重,令他十分警惕。依依和竹墨的手紛紛放在腰間,以備萬一。簡言和梓染也紛紛站在景笙兩旁,互相交流眼神。

簡言眼睛瞟了整個小院,就怕其他地方還有埋伏。

“你們把左手臂都露出來,讓這位小公子看一看。”楚紫寒沒有說起來,他們依舊跪在地上。

那十多位互看一眼,根本就沒有要動的意思。

楚紫寒面色一寒,燕璃慌忙上前道,“都耳聾了?還不把衣袖脫掉?”

黑子擡頭,面色無懼,“我等雖然是身份低微的護衛,可護衛也是有尊嚴的,敢問太子殿下,為何如此,請給我等一個理由,否則我等恕難從命。”

“理由?”楚紫寒冷笑指著燕璃,“你給他們說一遍。”

燕璃面色平靜的說了一邊。

“太子殿下若是我等身上並未留印記,當如何?”黑子道。

簡言挑眉,這人還真是什麽都不怕,敢和太子講條件也算是一個漢子了。只可惜跟了一個野心勃勃的主子。

“大膽!讓你做你就照做,只是為了還你主人一個清白,你等畏畏縮縮不肯證明自己,我看就是在拖延時間。有何居心?”依依拔劍而出。

楚紫寒伸手阻止,“劍收起來,別嚇到這些壯士。”

依依瞪了那些人,冷哼一聲將劍收起來。

“若是能夠洗刷自己清白,本宮定不會放任流言者繼續胡說下去。”楚紫寒瞇起眼睛,“你等即是守護燕府安慰的人,又代表著燕府,只要沒有印記對燕府來說就是欣慰。若不這麽證明,恐怕燕府依舊洗不清了。”

黑子咬咬牙,瞥了人群中的燕夫人,起身道,“還請女子回避。”

楚紫寒挑眉,“其他姑娘都下去,姻兒將眼睛閉上。”

簡言蹙眉,燕夫人不情願的走了下去。景笙伸手衣袖將簡言拉入胸懷,遮住她眼睛。

楚紫寒剛好回頭,淡漠的瞥了一眼,語氣沈沈,“可以開始了。”

十幾位人光天化日之下,解開衣袍,赤裸著上身。側身露出將手臂對著他們。

梓染蹙眉,上前細細看了看。剛想伸手去摸黑子退了一步,“小公子這是作何?你該不是為了最晚上的事情,來為難我等吧?”

簡言看不到也不能觀察,她伸手拉開景笙的衣袖,看到那人瘦手臂,乍一看什麽也沒有,陽光下泛著明光。她蹙眉,開啟了只能梓染和楚紫寒能夠聽道的暗語,“他們手臂上做了手腳,你細細看那些手臂,和另外一只對比一下。梓染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觸摸。”

楚紫寒回頭看了簡言一眼,又盯著那幾十人的手臂。

梓染黑心一笑,穿梭在他們中間,“怎麽會呢,我也就想找到害我一家露宿街頭的人而已,好報仇哇。”

“公子!”其中一人裂開身子,就是不讓梓染碰。

梓染笑了笑,“那麽小氣,我就想碰一碰感受一下而已。又不不會非禮你們,怕什麽?”

“太子殿下,既然已經看了,還請讓我們穿上衣服!”黑子拱手一禮。

“他們不讓碰!”梓染傳言簡言和楚紫寒。

簡言看著梓染走到那些人面前,他們就像遇到瘟疫一般躲開。她瞇起了眼睛,“這些人一定有問題,想法子對準印記的位置,我到想看看,是他們技術好,還是我的眼睛毒辣。”

“你們讓開點,若是我強行拉扯,估計會打起來,還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埋伏,今日若死在這裏太不值了。”梓染道。

“你放心動手,我的兵馬就在鎮外,一個訊號就會來援救。”楚紫寒打起警戒。

梓染回頭看了他一眼前,迅速瞄準一個人,伸手向他手臂抓去,哧的一聲響,梓染痛的變回狐貍,那人手臂當即被抓破出奇的是並沒有流血。

“果然是你們!”簡言揮手,紫魂出現在手中。

當下即亂,那十多名護赤手空拳朝著他們打來。燕璃面色一白,後腿幾步,想要逃開,卻被景笙給阻止,“想逃?”

燕璃狠狠的瞪著他,他雖然沒有什麽武功,自認對付一個比他還弱的公子,他信心十足。

景笙挑眉看著他直起身子,目光陰狠,“今日就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燕璃握緊了拳頭,帶著蠻力朝著景笙揮去。

景笙側身,一把抓住他手臂,狠狠一揮,他便翻滾仰天摔在地上。

燕璃滿眼不置信,這一摔,摔的肝腸寸斷,摔的五臟六腑生生作痛。他咬咬牙齒,不甘心的站起來,紅著一雙眼睛,朝著景笙打去。

景笙扯開長袍,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這個道貌岸然對我偽君子!居然想打我媳婦的註意,千刀萬剮都難讓我舒心。”

燕璃吃痛,痛在趴在地上,仰著頭看著景笙。

“璃兒?”燕夫人會些拳腳,他當即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朝著景笙揮去。

金簪在陽光下閃著金色光,晃了眾人的眼睛,簡言回頭一驚,心揪起來,看著那閃亮的簪子朝著景笙奔去,她揮了手裏的紫魂,同樣的速度朝著簪子打去。

“鐺”,一聲刺耳的金屬音,紫魂斷了那枚簪子,就在景笙眼前斷裂,他面色一白,扭頭看向簡言,只見那侍衛起飛一條腿,朝著簡言胸口踢去。他心下慌亂,這邊燕夫人對他恨之入骨,那邊梓染匍匐在地上,他分身乏術!

“姻兒!”

簡言只顧著景笙,完全忽視身邊的侍衛,毫無防備的被那人踢在胸口,身子拖地好遠。這一腳,簡直要了她命,五臟六腑俱損。

“噗——”

“言兒?”

簡言扭頭擦了血漬,伸手阻止,“我沒事兒!不要分心,就是死今日也不能放過他們!”

楚紫寒和景笙臉色陰沈的可怕,簡言伸手提起僅有的內力,將紫魂握在手上,全靠紫魂支持身子,站了起來。

這身子真是不行了,練了那麽久的武功,就算心法全部都熟記於心,猶豫身子的原因,想要強大起來真的是很難。她伸手捂著胸口,咬咬牙,咽下一口血,陰狠的瞪著那群人。

景笙初學者,毫無根基難以支撐很久。楚紫寒內力和她一樣虧損的厲害,全靠兩位下手,依依和竹墨,兩人對付起來有些吃力。

她閉了閉眸子,沒有瞬間提升功力的法子,她有些急躁,若是強行運功,只怕自己會走火入魔。

信號彈被依依放出去,她和竹墨體力消耗大半,也沒殺了幾人,看著還有七八名對手,不得不放信號了。

她看著地上躺著的燕璃,妖冶一笑,拖著手裏的劍朝著他走去。

燕璃聽到聲音面色一白,慌忙退後,“不,你不能殺我。”

“殺你?”簡言一笑,“你配嗎?”

她舉著劍,對著燕璃。楚紫寒意見面色動了動,上前握住她手,“別殺他。”

簡言疑惑的拿開手臂,晃了晃身子,聽他道,“他是青陽!”

他是青陽?

“他是青陽?”簡言面色凝起,覆又道,“他是青陽?”

燕璃不明白,“青陽是誰?”

楚紫寒不作聲。

“既然是青陽,那更該死!”簡言本無心殺他,可提起青陽,令她十分惱怒,“沒想到前世今生,你居然還是做了小人,這天下真是太小了。哈哈哈,紫寒上仙,青陽上仙,都出來了,我的淩瑾鈺呢?是不是也在我身邊?為什麽你可以斷定他是青陽,我的淩瑾鈺呢?”

楚紫寒張張嘴巴並未搭話。

“你走開!”她推開楚紫寒,“你不說他是青陽,我還不會下殺手,既然你說了,那我更不能放過。我怎麽會放過前世讓我經歷了斷經之痛?”

“你不能殺我,我不是你說的那什麽青陽,我是燕璃,簡言你不能殺我。”燕璃如同狗一樣,在地上爬行,嘴裏喊著,“不要殺我,不呢殺我,我不是青陽。”

“璃兒?”燕夫人一聲喊,揮著手朝著簡言打來,“你這女人,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她話音剛剛落下,拳頭還沒有握緊,力量還沒有提起來,就被人從身後刺了一劍,直穿心臟。

“娘——”

燕璃大喊,“景笙,你殺了我娘,我要跟你拼了!”

大都的聲音都停止了,那些人都是燕夫人養的,聽到燕璃的慘叫,他們紛紛看過來,“夫人——”

黑子為頭目,素來和燕夫人感情深厚,也是燕夫人嫁過來對我陪嫁侍衛,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小姐?小姐?”

簡言不置信的看著景笙,他終於從一個軟弱無力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手上沾滿血腥的公子,她總於還是汙染了他潔白的心靈。

景笙緩過神來,本想松開手,可看到簡言那蒼白臉色,狠下心來拔出了劍,燕夫人身子便倒下去。他後退了幾步,白著一張臉心裏默念,“我殺人了?”

“景笙?”簡言哽咽的低下頭,她最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卻讓他跟著自己在殺戮的路上越走越遠。

燕璃爬過去,抱著燕夫人的身子,悲慘喊道,“娘——”

此事他心裏充滿了仇恨,悲傷難掩,所有的侍衛全部跪倒在地。

燕璃眼神變了變,一種強大的意識進入自己的腦袋裏,痛的他抱著頭哀嚎。

他是九重天宮掌管紫仙宮的青陽上仙,有罪弟子凡是犯錯,都會在紫仙公受罰。素姻也是一樣,兩千年前,他親手斷了她的經脈,看到那滿身傷痕的女子,他居然莫名的喜感。

“哈哈哈……”

燕璃仰頭大笑,隨後悲鳴的哭了起來,“掌門師兄,你到底還是向這著自己的徒弟。不管在何時,哪怕她傷你千萬次,你還這麽愛她。我不過是想她看我一眼,怎麽就如此之難?”

楚紫寒和簡言楞楞的看著他。

他緩緩起身,簡言警惕的站在景笙前面,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為什麽你會喜歡一個廢人?淩瑾鈺一個人抵千萬人,讓我九重天宮血流成河,讓我千萬弟子,橫屍遍野,讓我偉大天宮毀於一旦,他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怎麽會愛上他?”

簡言能夠穩住身子已經不錯了,哪裏還有力氣跟他反駁,這一世他雖沒有武功,但不代表他變成了青陽,依舊沒有。

“師弟!”楚紫寒輕聲喊。

“你不要喊我。”他扭頭道,“我早勸過你,不太收她,你聽過我一句沒?九重天宮浮屍千萬,血流成河,你能想想泡在血海裏是什麽滋味嗎?你撒手跟她這個妖女走了,讓我們收拾這個爛攤子,就為了她一人陪葬了千萬弟子,你難道就不覺得愧對先祖?”

楚紫寒身子猛然一顫,他能夠想象的出來,淩瑾鈺當時是如何瘋狂。

“噗——”楚紫寒焚心似火,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卻能夠接受當時的情景。

“殿下?”

依依和竹墨上前穩住他身子。

簡言晃了晃身子,雖然九重天宮是養她的地方,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她聽著也痛惜。淩瑾鈺本不是這樣,她卻也讓淩瑾鈺從一個肆意張揚的小王,變成看一個殺人如麻的魔王,這是她的罪過,是她難以救贖的。

“哈哈哈。”燕璃仰頭悲笑,“知道了有如何?已經過去了兩千年,這世道真是太小了。淩瑾鈺呢?為什麽不跟你你一起?就是因為他罪孽深重,老天才讓你們生生分離,死都難以相見!”

“噗——”簡言極度焚心,剛剛張嘴,就噴了一口血。她盯著燕璃,虛弱道,“不會的,他一定還在某個角落,等待我去將他領回來。”

景笙閉了閉眸子,每一次只要和淩瑾鈺沾染上,都會讓他痛不欲生。他攙扶著簡言的身子,知道她心裏肯定很痛,他能做的只有不離不棄。

“大膽狂徒,敢對太子下毒手。”

楚紫寒擡眸,自己的收下街道訊號紛紛趕來。而那些殺手,卻咬舌自盡,一同尾隨了燕夫人而去。他並沒有發話,靜靜闞澤手下將燕璃給拿下,而他卻沒有反抗。

此事的青陽,並不是不反抗,而是他真的沒有能力反抗,沒有仙姿這身子如同一個廢人,有的只是一個上一世的記憶。他寧願自己沒有記憶,這樣就不會痛苦了,就不會閉上眼睛,身在血海了。

“將他關押起來,不準怠慢。”

畢竟是自己的師弟,原諒他存了點私心。

“姻兒?”他扭頭輕喊。

簡言勾唇譏笑,卻沒有搭理他。

“我想回去。”她費力的對著景笙道。

“你先站著,我帶上梓染,我一起走。”他轉身將地上的梓染抱起來,看著那黑掉的爪子面色一沈,大步走到簡言面前,“你看?”

簡言靠在他身上,伸手觸摸,“他只是中了毒,並不會危急生命,不要擔心,回去我開個方子,喝上幾帖就沒事了。”

“梓染哥哥。”果果跳在景笙肩膀上,揉著泛紅的眼睛,聲音哽咽,“師父,他會不會死?”

簡言搖搖頭,“不會死。”

“我給他排毒。”楚紫寒被依依攙扶著走過來。

“不用勞煩太子殿下,吃藥無非慢了點……你……”

------題外話------

誰說我賣內內,明明是你們好伐?

景笙:啥時候讓我吃肉?

小魔王:吃屁,滾一邊去。

簡言:吼吼,來吃。

素姻:都是一個人,誰滾給本仙看看?

眾人曰:讓秋秋、楠楠、昔兒、七月、滾一滾,嗷嗚。

嗷嗚,月底了,查看兜兜還有票票沒,趕緊給喜歡的文投了,不然就是浪費嗷嗷

【V23】談話

簡言還沒說完,楚紫寒就將梓染抱在胸懷,使了僅有的法術,手指按在梓染的小爪子上,一點點將他爪子上的黑色毒素給逼出來。

簡言楞了楞,虛弱道,“你不是傻?自己的身子怎麽不愛惜?對待對手的神寵你也這麽心慈手軟?為什對待我就那麽狠心?如果不是你,他又怎麽會讓整個九重天宮弟子作為陪葬?”

“咳咳……”

楚紫寒身子狠狠一顫,他松開手臂,將小狐貍遞給依依,白著一張臉,咳嗽幾聲,“那是我低估他了,以為他對你的感情並沒有深到屠屍千萬的地步。”

簡言譏笑的斜了他一眼,伸手道,“把他給我,我不會謝謝你救了他。景笙,我們走。”

她將梓染抱在懷裏,景笙深呼一口氣,彎腰抱起了簡言,在眾人視線裏,一步步朝著外面走去。

楚紫寒眼花目眩,迷糊了畫面,眼皮重重的闔上,身子軟了下去。

簡言閉著眼睛,聽見身後急切的呼喊:殿下……

此時此刻好似兩千年前,她被人拖下九重天宮殿堂一般,最後聽到的都是急切的呼喊聲。

燕府門外聚集很多百姓,楚紫寒的手下,將燕府前後都包圍起來,百姓只能遠遠的觀望。

仝老板此時就在人群中,看燕璃被帶出來,他面色詫異大喊道,“燕公子……這……發生了什麽事情?”

燕璃陰著臉,紅著眼睛冷冷的看著他,“哼,你贏了。”

仝老板身子猛然一顫,不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被侍衛帶走,慌忙喊道,“燕公子,玉蘭……”

“想要配方?休想!”他狠狠道,“就讓它絕跡在這世上,哈哈哈,仝老板,有簡言在,你是永遠奪不了冠!”

仝老板面色一白,看著他被人帶下去,扭頭便看到了,景笙抱著簡言還有那只小狐貍走出來。他看了看猶豫半響才上前道,“景娘子這是怎麽了?”

景笙陰著臉,語氣很重,“讓開。”

簡言始終閉著眼睛。

仝老板面色一寒,敢幹的讓開,退在一旁,看著他們緩緩走進人群……

緊接著燕府一團糟,消息傳出,太子殿下生命垂危,整個小鎮陷入恐慌之中。

燕府已經敗落,燕府手下的酒樓、客棧以及酒窖全部充公。就目前楚紫寒所在的客棧,依舊還在運營中,裏面的夥計也都讓竹墨做主給穩定了下來。

景笙帶著簡言回到客棧,她人就處在昏昏沈沈的狀態,聽的見開門關門聲,聽的見那急切腳步聲,還有那擔憂的神色。可她就是睜不開眼睛。

昏迷之中,包括景笙給幫她沐浴,換衣服,都讓她感到十分羞澀。

景笙經過了兩天不眠不休,梓染一直窩在簡言床尾,果果在和景笙一樣,守著簡言,守著梓染,哪怕一個醒來也好。

“美人姐夫,你去休息一下,這裏我來看著就好。”果果揉揉眼睛,不免有些擔憂他。

他靠在床頭,一直看著簡言,“沒關系,我不困。”

果果嘆息的低下頭,又過了片刻,景笙端著藥碗,給簡言胃藥。苦澀的味道沖擊簡言靈敏的嗅覺,她眉頭一蹙,表示很不喜歡。

景笙道,“你若不喝,我就嘴對嘴渡給你。”

她這才張開嘴巴,喝完以後苦的她不斷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想要抗議,但總也睜不開眼。

隨後,景笙餵了一顆蜜棗給她,她才疏散了眉頭的褶皺。

果果裂開嘴巴笑了笑,“師父怕苦。”

景笙含笑的點點頭,隨後屋子又陷入寧靜。

“唧唧……”

半瞇著眼睛的景笙和果果聽見聲音紛紛豎起耳朵想要聽仔細一些,隨後梓染又叫了一聲,果果驚喜道,“梓染哥哥,你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唧唧……”梓染費力的睜開眼睛,“疼死我了。”

景笙慌忙傾身,“哪裏疼?”

“全身無力,胸口疼,我是不是被人給打了?”梓染趴在軟軟的錦被上,仰望景笙。

景笙身後撫摸他的腦袋,“沒有被打是中毒了,可能是毒素還沒有徹底排出體外。疼的厲害嗎?”

他搖搖頭,“不厲害。”他目光看向床上的簡言,“她怎麽了?傷的嚴重嗎?”

景笙搖搖頭嘆息道,“鎮上的郎中沒法醫治,這藥方還是竹墨開的,暫時只能緩解。”

梓染蹙眉,“太子呢?他懂醫術。”

“他……也在昏迷種。”景笙瞥了他一眼,“你的毒是他替你逼出來的,已經兩天了沒有醒來。”

梓染一楞,“你是說我的毒是他幫我解的?”他詫異的擡起頭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他應該恨我才對,怎麽會救我?果真是大神級別的人物,對待對手也可以這麽仁慈。”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景笙不太願意提起楚紫寒,他扯開話題,“我想你也餓了,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梓染看他一眼,動了動身子,果果忙站在他眼前,“你做什麽?沒力氣不要動,想吃什麽讓哥哥給你做。”

梓染楞住,不自然的笑了笑,“你這蘿蔔頭……好我不動了。就麻煩美人姐夫隨便給我弄點吃的就好。”

景笙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果果這才滿意的扭開身子看著依舊閉目的簡言,“師父傷的好重。”

梓染看過去,“是誰傷的?以她的功力那些人應該不在話下。”

果果將昨天的情形給他說了一遍。

“原來燕璃是青陽上仙?”梓染沈目,“這等小人就該殺了他!”

“他怎麽說也是太子殿下同門師弟,再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有他們要守護的東西,我們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他們也沒錯。”果果嘆息,“素姻和小魔王這段感情經歷了兩千年,現在還不知道小魔王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他更不知道師父的內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梓染聽它一說,眸子漸漸紅了起來,他撇撇嘴巴,拂了眼淚,“沒關系,就算他回來也晚了。我能做的就是在素姻身邊好好保護她。”

果果仰頭看了他,“哥哥心裏肯定不好過。”

梓染點點頭。

若是他,肯定也是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心裏一直裝著別人,而且還要日日倍受煎熬。

“但是他比我家主子幸福。”梓染嘆息道,“至少他還能在素姻身邊,這是我家主子羨慕不來的。”

果果垂下眸子,並沒作聲,它兩天沒有休息,此時困的睜不開眼睛。它晃了小身子,噥呢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你幫忙看著師父,我困的眼睛睜不開了。晚安。”

梓染伸出爪子摸摸它頭,“睡吧。”

果果睡下以後,他站起來,吃力走到簡言床頭,伸出爪子搭上她的脈搏,細細琢磨起來。

幾天前內力虧損的還沒恢覆,這次五臟俱損。

景笙端來清淡的飯菜,開門進來就看見他在探脈,他將托盤放在做桌上扭頭問,“她怎麽樣?”

梓染扭頭一笑,“不用擔心,頂多休息一陣子就好了,這些日子多給她補一補吧,再這樣瘦下去,怎麽得了?”

景笙含笑點點頭,指著桌上的飯菜,“吃點飯吧。”

他走過去,將梓染抱在桌上。回頭又看看簡言,也坐下來,吃了點東西。

梓染瞧他眼底的青影有些心疼,“吃了飯,你也去休息一下,我看著就好。”

景笙點點頭,又吃了幾口,才方才碗筷。

屋內瞬間又安靜下來,待梓染吃飽,景笙收拾了碗筷,才又返回屋內。

他剛走到床榻前,就聽到叩門聲。

“誰?”他回頭走出來。

“景公子是我,我是竹墨。”

景笙和梓染對看一眼後,才又攏了衣袍,走過去開門。

“我家爺已經醒來,讓我問一問景娘子身子好點沒有?”竹墨拱手一禮,謙遜道。

景笙眉目沈了下來,“你回去告訴你家殿下,我家娘子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一會,讓他不要擔心。”

竹墨了然點頭,拱了拱手瞥了裏面桌上的梓染一眼,便轉身離去。

景笙關上門,轉身進來屋內,瞥了梓染一眼,扯了腰間的玉帶坐在床邊彎腰去脫鞋子。

梓染收回視線,看了房門又低下頭趴在桌上,目上眼睛。景笙看了他一眼道,“能下來嗎?來這邊一起休息一下。”

梓染張開眼睛,眼睫撲動了兩下,裂開嘴巴站起身。景笙看他如此費力的樣子,走過去又將他抱在床上,躺在果果的身邊。

“睡吧。”他說。

梓染應了一聲,見他躺下去,他才你上眼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第三天天色剛剛亮起,簡言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掃了一圈,又閉上眼,回想當日發生的事情,知覺胸腔一股氣不吐出來,堵在她心窩讓她很不舒服。

“你醒了?”景笙驚喜道。

簡言面色平靜,她能夠感受到身邊的人身子微微顫抖,她詫異的扭頭看著他,微微一笑,“不要擔心我沒事。”

“師父醒了?”果果驚起,看到簡言沒有事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梓染嚇的猛然一顫,驚坐起來,看著它仰頭大哭,慌忙問,“怎麽了這是,一大清早就開始哭。”

經梓染一說,它停頓一瞬,哭的更加厲害了,“師父醒來我心裏高興不行嗎?你不知道我和哥哥好擔心你們兩個,吃不好睡不好,整個心都吊著,我就不能委屈一下,矯情一下?”

梓染渾身不自在他扭頭看了一言不發的簡言,伸手安慰道,“我們這不是都沒有事情嗎,好了好了,是我不對,對不起。”

簡言仰頭看著景笙,“讓你擔心了。”

景笙內心百感交集,他伸手握住簡言的小手,“下次不要顧及我,好好照顧急自己。看你受傷,我寧可傷的是我。”

果果肩膀一抽一抽,梓染看看兩人如此深情,他推了推果果,朝著門外看看,果果明白的跟在他身邊兩妖悄悄的下床出去。

景笙將她抱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睛,在她唇瓣輾轉幾下,聲音微微哽咽,“我還能像這樣愛你,真好。我什麽都沒有,沒有淩瑾鈺強大,甚至連給他擦鞋都不配,可是我卻被他幸福,我有你。”

他手放在將胸口,“這裏的心跳是為我跳動對不對?”

簡言不知為何,聽他如此一說,眼淚抑制不住一直往外流,她該怎麽回答?她什麽也不想回答,緊緊抱著他身子,“對,你比他幸福,你還有我。”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他很可憐。

她將頭賣在他胸口,失聲痛哭。她心疼淩瑾鈺,天下這麽大,她可以陸陸續續遇到九重天宮的人,卻怎麽也遇不到他。

她心疼景笙,是她帶著他走上了殺戮的人生,為了她雙手沾滿了血腥。

這世間曾有這樣兩個愛自己的男子,她何德何能能夠住在他們的心裏?

總要,辜負其中一個人。sk

景笙捧著她臉,顧不上她有沒有受傷,這一刻他不想在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像一只威猛的野獸,狠狠啃咬她唇瓣。

簡言驚了一瞬,緩緩閉上眼睛。

待兩人赤裸相對時,門外卻想起了一陣敲門聲。景笙紅著眼睛擡頭,簡言不得不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誰敲的這麽急……”

他低頭看著她,臉色陰沈的可怕,他咬咬牙,“好不想理會。”

“景公子?”

簡言一聽竹墨身影,身子一僵,景笙不得不扯了錦被將簡言給包裹著,自己穿上衣袍,陰著臉走出去,狠狠的拉開門。

竹墨抽了抽嘴角,看了他那猩紅的眸子,“景公子,我家爺讓我……”

“滾!”

竹墨還沒有說話,被景笙吼的一楞,還沒說話就聽楚紫寒走過來道,“公子一大早火氣不小,是不是打擾你休息?可是這天已經亮了,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猜姻兒差不多也該醒了,這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怎麽禁不起折騰。”

景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嘭的一聲將門給甩上。竹墨這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扭頭準備控訴一番,見楚紫寒抿著嘴角,他生生楞住。

楚紫寒笑道,“公子的脾氣倒也不小,你冷著幹什麽,走吧。”

“是。”竹墨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跟在他身後下了樓。

果果和梓染站在門口,“他們想要幹什麽?”

梓染瞥了它一眼,“不知道,不過今日已是第三天了,新買來的客棧不是還要他們過去?他們在不起來總也說不過去。”

果果一想起要搬家心裏就樂呵。

簡言緊緊抓住錦被,外面的對話她聽的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楚紫寒料事如神,這等事情他居然也能夠猜的出來?

景笙走進來時候,她正目不轉睛的看這自己。

瞧他那臉色陰沈的模樣,她忍不住輕笑。景笙面色更加陰沈了,就差一點居然被楚紫寒給壞了!他氣的磨牙。

簡言見他坐在床榻邊沿默默穿著衣袍,她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等我身子好了,咱們再……”

景笙回頭瞥了她一眼,“等你身子好了我就不想要了。”

簡言一楞,死死瞪著他。

景笙含笑湊過去吻看她唇瓣,“等你好了再說吧,好幾次了,你的最好準備。”

簡言羞澀的拉起了錦被,景笙站在床榻前,含笑的看著他,“你剛剛醒,身子還沒恢覆,我去給你準備點水,清洗一下,在吃點東西,你看還是如何?”

“嗯。”她依然藏在被子裏不出來。

半響沒有回應,她以為景笙走了,於是拉開被子,正好對上他那澄清的眸子,含笑道,“你還沒走?”

景笙挑眉嘆息的轉身走了出去。

簡言聽到關門聲音,長舒了一口氣,拉開被子看了看身上,那星星點點的吻痕,足以證明剛剛發生過什麽事情,上一世淩瑾鈺不曾這般對她,光是想想,心就撲通直跳。

就差那麽一步,他們就圓房了。也難怪他的臉色那麽難看。

她又探了一口氣,雖然說該來的總會來,早些晚些又有什麽關系?

過了好一會,房門打開,進來了幾個人,然後他聽到看水聲,隨後房門關上,就見景笙進入視野,低頭彎腰,“去清洗下,我在換個幹凈的被褥,你接著睡。”

她勾著他脖子,紅著臉點點頭。

景笙扯過她的衣袍將她身子遮住,抱著她去了屏風後面,將她輕輕放在水裏。

“自己可以嗎?”他問。

“可以。”她整個身子縮在水裏,仰著頭看著他。

景笙面色平靜的移開視線,將胰子放在木桶的旁邊,“你洗好了喊我,我去端飯菜等著你。”

“好。”她笑了笑,伸手撩起水,拍在脖子上,聽著遠去對我腳步聲,長長的吐楚一口氣,全身軟綿綿的窩在水裏。

中間幾次開門的聲音,還有進出的腳步聲,隨後便只有她潦水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她洗好後,費力的想要站起來,身子卻提不起力氣。掙紮了好一會,她洩氣的白了白眼睛。

“景笙?”她細細喊道。

“洗好了?”屏風外,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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