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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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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公主這才知道自己中了這鬼丫頭的計,揚手就要打她,不過婁欣然卻是個猴子,怎麽可能站著被打,一轉身就站了起來,手裏還夾著一塊蹄髈肉,示威似的對翡翠公主招了招手,翡翠公主也是活潑性子,哪裏肯就這樣放過她,站起來就去追她。

兩人在房間裏玩兒了一會兒,才雙雙倒在床鋪之上,翡翠公主氣喘籲籲的推開了婁欣然的胳膊,氣餒的爬起來說道:

“不和你玩兒了,頭發都散了。雲兒,雲兒進來!”

雲兒是翡翠公主的貼身侍婢,聽見主子傳喚趕忙就進來了,翡翠公主徑直坐到婁欣然的梳妝臺前,左右挑了幾樣頭飾,讓雲兒給她重新梳頭,順便拿幾樣好看的飾品回去。

“嬸娘對你還真是用心良苦,瞧瞧這些東西,宮裏的也不外如是,只可惜啊,你志不在此,從小就便宜了我呀。”

婁欣然大馬金刀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翡翠公主說的的確不錯,她從小就對這些紅妝的東西不感興趣,她娘沒法,就讓人給她時不時的送很多女孩兒用的好東西,可每每都是送來什麽樣,過段時間還是什麽樣,最多就是翡翠過來的時候拿幾樣走,要不然婁欣然才不會碰到這些,在她看來,女孩子和男孩子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女孩子幹嘛每天吃力的給自己梳妝打扮,就為了給那些男人看?

為了這個,衛國公夫人薛宸那是沒少費心,只不過,再怎麽費心,還是不能讓女兒喜歡上紅妝。

“你說你現在梳頭幹嘛。待會兒還是得亂,在我這兒你就整齊不了。”

翡翠公主不以為意,拿著一支珍珠簪子在頭上比劃,嘴裏說道:

“待會兒我就走了。北境拓跋家回了京城,老太君遞了帖子入宮,她家有個小姐,與我年紀相仿,母後讓我接待,我可不能在你這兒耗太長時間。”

婁欣然揚眉問道:“拓跋家?他們不是一直在北境的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翡翠公主選定了那支珍珠簪子,答道:“哎呀,還不是他家那小姐到了適婚年紀,回京城求父皇母後給她賜婚來了。聽說拓跋家那少帥也進了京城,他小小年紀就軍功赫赫,上陣殺敵呢,也是個了不起的,這回可以一並見一見了。”

婁欣然這才明白,點點頭:“哦,我看皇後娘娘最終目的是為了讓你和那少帥見面吧?”

翡翠公主立刻紅了臉,說道:“胡說什麽呢?那少帥再好我才看不上眼,咦,對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宮?我和那拓跋小姐又不認識,有你在我自在些。”

話音落下,翡翠公主就覺得這個主意太好了,當即站起來抱住婁欣然的胳膊,兩眼放光的說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你跟我一起進宮吧,我一個人無聊的很啊。”

婁欣然果斷搖頭:“我不去,開什麽玩笑?我正禁足呢,我娘連房門都不讓我出去,別說出大門了。”估計沒出院門,她就會被嚴伯給提溜回去,婁欣然可不想試。

“不會的,我這就去和嬸母說,她不讓你出門,但一定準你進宮的。”翡翠公主還是有把握說服國公夫人的。

婁欣然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翡翠公主拉著她坐到梳妝臺前,說道:“你讓雲兒給你打扮打扮,我這就去找你娘說。”

婁欣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和翡翠,知道翡翠是讓自己換了女裝隨她入宮,盡管有點不願意穿女裝,可是她都已經被關在房間裏十多日了,早就悶的不行,若是換了女裝就能出去,那就忍忍吧。

**********

兩人坐著翡翠的車駕入了宮去,皇後宮裏早就熱鬧了,兩人去的時候正好已經說完了那些寒暄話。

皇後瞧見婁欣然,笑著說道:“欣姐兒也來了,正好昨兒陛下還念著你們呢。”

婁欣然在宮裏倒是頗守本分的,規規矩矩的給皇後行了禮,略帶羞澀的笑了笑,說道:“娘娘安好。”

“好好好,一轉眼竟然都是大姑娘了。”皇後點點頭,和坐在下手的拓跋老夫人說道。

那老夫人也是個人精兒,得知這位是衛國公府的小姐,也就順著話題往下說去了,兩人聊起了家庭,翡翠公主也和旁邊的拓跋小姐聊著,婁欣然跪坐在地上,只覺得腳底板針戳一般的發麻,正要動一動,卻感覺一道目光正盯著自己,擡眼看了看,就看到了一張帥氣又中正的俊臉。

拓跋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不是那天他在大興茶樓打的那個嗎?容貌極其相似,不過,她卻是個女的,想起那天在茶樓,她應該是那個被她哥哥推到兩回的小姑娘了,盡管容貌差不多,可性格真是天差地遠的。

原來她是婁家的姑娘啊。

想起她被自己的兄長欺負那可憐的模樣,拓跋靖不覺笑了起來。

而婁欣然則是見鬼似的瞧著他,臉更是火燒一般,居然失態的僵直了身體,翡翠公主和皇後娘娘都看向她,問道:

“怎麽了?”

婁欣然只覺得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忍著發麻的腿,站起來,對皇後小聲說道:

“娘娘,我,我內急……”

皇後不覺就笑了出來:“這孩子真是。”

就命宮人領她出去了,婁欣然走到坐在門邊的拓跋靖身前挺了挺腳,忍不住扭頭又看了他一眼,只見拓跋靖居然對她點點頭,並且很隨和的笑了起來。

婁欣然就覺得頭皮發麻,趕緊收回了目光,隨宮人走了出去。

皇後和拓跋老夫人都瞧見了這兩人間的不對,皇後想起前不久薛宸的念叨,心中一動,若是拓跋家,倒也是配得上婁家的,幹脆將拓跋靖喊到身前來問:

“怎麽,你認識欣姐兒不成?”

拓跋靖倒也磊落,直言說道:“見過一回,和她哥哥有過沖突,沒想到居然在娘娘這裏又見到她了,我也很意外的。”

皇後娘娘饒有興趣的說道:“哦?你和她哥哥有沖突?哈哈,她哥哥可是咱們蕭國出了名的霸王,你沒吃虧吧?”

拓跋靖想起那日茶樓上,她哥哥捂著鼻子叫囂的模樣,確實和霸王沒什麽兩樣,不過,也不好當著皇後的面說自己打的她哥哥鼻子流血,值得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沒,沒吃什麽虧。”

皇後卻是不信的,婁天寶是什麽霸王性子,這京城裏還有人不知道,惹急了他,他可是連殿下都動手的,拓跋靖和他起了沖突,只怕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吃了虧,皇後也不說破,只點頭道:“也是個老實孩子。”

拓跋靖又摸頭笑了笑,便回了自己位置上,拿起酒杯,卻依舊沈浸在先前瞧見她的那種美妙感覺之中。女子當如是,嫻靜如水,溫柔如夢。幸好她不像她哥哥那樣魯莽……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拓跋靖整個人都楞住了,又見那女子……她是叫欣姐兒吧,真是好名字,她對自己肯定也是有印象的,否則見了他不會是那種表情,他甚至還看出了她雙頰的緋紅,想必也和他是一樣的心情,思及此,拓跋靖就覺得心頭緊的厲害,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也從來沒有哪個女孩兒能夠讓他產生這樣的感覺。

他,好像喜歡上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了!!!嘿嘿,某人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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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龍鳳胎(三)

皇後有心拉攏拓跋家,所以,便讓九公主翡翠這幾天招呼拓跋家的小姐拓跋燕,九公主自然應許,時常就在自己的宮中請拓跋燕來玩,而自從上回在殿上看見拓跋靖有點失態的婁欣然,卻是無論九公主怎麽邀請她都不再入宮。

這日翡翠公主趁著拓跋燕回請她的機會,一早就來到了衛國公府,正好遇見婁長寧手裏捧著書,匆匆忙忙的出門去了,翡翠公主攔住他的去路,他急得要命,說什麽遲到了什麽的。

婁長寧是個十足十的書呆子,這和他哥哥是小霸王的事情一樣,是眾所周知的,所以翡翠公主沒有攔他,派人去知會了一聲國公夫人,自己也就去了婁欣然的院子,遠遠的就看見院子外站著婁欣然的貼身侍婢,翡翠公主來了,侍婢過來請安,公主問道:

“你怎麽在外面?你家小姐呢?”

碧兒笑了笑,說道:“回公主,我家小姐就在裏面呢。一大早就把我們所有人都趕了出來,也不知在幹什麽,您來了正好,進去瞧瞧她吧。”

翡翠公主覺得很奇怪,除非是有朋友來,要不然婁欣然是不會屏退伺候的人的,不知道她搞什麽,就讓雲兒也在外面等她,自己便走了進去。

推門而入後,突然就聽見內間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發出了巨響,翡翠公主覺得奇怪,趕緊提了裙擺往裏走去,就見梳妝臺前,一個少女背對她坐,那品貌怎麽著她也認得,揚聲問道:

“欣然,你在幹什麽呀?”

翡翠公主還沒走近,就覺得婁欣然有點不對,因為她身上穿著平日裏根本就不會穿的女裝,還背對著她,地上香粉胭脂撒了一地,婁欣然可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啊。

擡腳走了兩步,就見婁欣然揚起手,制止道:“別別,別靠近了。你就站在那兒別動。”

翡翠公主一頓,越發不解:

“什麽呀?你到底怎麽了?臉上長包了不成?我又不會笑話你!”

接著就繼續走進,婁欣然肩頭一垮,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將手裏的東西往梳妝臺上一放,居然是一面鑲著七彩琉璃寶石的小銅鏡,這面鏡子,翡翠公主也有一個,本來是一對的,衛國公夫人薛宸私下開設的海市街中新出來的新品種,她絕對不會認錯。

而那時候,婁欣然可是拍著胸脯說過,她這輩子都不會用這種娘兮兮的東西。翡翠公主走過去拿起了銅鏡,低頭對婁欣然說道:

“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用嗎?怎麽……哇啊!”

聲音戛然而止,翡翠公主像見了鬼似的瞧著面前這個把自己的臉畫的跟個媒婆似的婁欣然,要不是她那兩道婁家特別的黑眉,她簡直快要認不出這人來了。

驚詫片刻後,翡翠公主回過神來,然後就是忍俊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你居然躲在房間裏化妝?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婁家欣爺什麽時候……哎喲,我的肚子,忍不住了,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

婁欣然瞧著這個笑得完全沒有公主氣質的女人,知道今日是被笑定了,餘光瞥見鏡中的自己,別說翡翠了,就連自己看了都想笑,可她也想把自己畫的美美的,可是,可是……哪裏知道化個妝這樣難啊。

“別笑了別笑了,瞧你那牙花咧的,皇後娘娘教你的儀態哪兒去了?”

婁欣然挫敗的把手裏的眉筆一拍,低頭看了看先前因為翡翠進來而嚇得打翻在地的香粉盒和胭脂盒,心中又是一陣氣急敗壞,最近她也不知是中了什麽邪,腦子裏成天都亂亂的,總是想去看那些坊間男女情愛的話本,看了那些之後,心情居然還很激動,也想象書中描繪的那些精致女子般,清妝淡抹,粉頰桃腮,而這些事如果找了碧兒她們來做,也許很簡單就做到了,但婁欣然是什麽人?除了進宮和見貴客,她從來就沒有主動要求穿過女裝,更別說是化妝了。從小就是以爺自居的,原本以為自己會一輩子粗糙下去,可心血來潮,居然也成了從前她口中那娘兮兮的人,坐在梳妝臺前梳妝打扮,這讓婁欣然怎麽開的了口呢?

不好意思開口,那就只有自己弄了,結果還弄得這樣糟糕。

翡翠公主好不容易忍住笑,可瞧著她鏡中那滑稽的模樣,笑穴立刻又像是被點了一般,怎麽都停不住。

婁欣然聽得煩,作勢要去打她,翡翠公主拼命將臉別到一邊,這才稍稍忍住了,看著洩憤般在自己臉上擦拭的婁欣然,翡翠公主正色問道:

“你這是幹什麽呀?想穿女裝,想畫眉,讓碧兒她們來不久好了,再不濟你還能喊我呀!”

拿起梳妝臺上放著的一塊抿唇紙,再看看她那紅的像是猴屁股般的妝容,翡翠公主廢了老大的勁才忍住了笑。

“你沒事兒來幹嘛呀?又不讓人通報一聲。”

婁欣然去了凈房清洗,在裏間對翡翠公主問道。

“哦,拓跋燕邀我去她家玩兒,我不想去那麽早,就來你家了。”

凈房裏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哦,她啊。她家祖宅在京城東大街上,多長時間不回來,估計府裏還沒收拾好吧,”

“誰知道呢。要我說啊,幹脆就把她喊道你家來,我在你家待習慣了,讓我去她家有點不高興。”

婁欣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臉上洗的七不離八,走出凈房,用松江錦蓋在臉上吸水,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只聽她說道:“隨便啊。你願意的話就去喊好了,反正我家地方大。”

翡翠公主眼前一亮:“當真?那你給我寫帖子,這是你家,我寫不合適。你就以你婁家大小姐的身份邀請她來你家做客,省得我去她家別別扭扭的。”

“……”

***********

在翡翠公主的強烈要求之下,婁欣然寫了帖子,邀請拓跋燕到府中小聚,拓跋燕在府中臨時收到了帖子,還有翡翠公主派來傳話的人,心裏也落下了大石,她其實還沒有一個人在府中接待貴客的經驗,到時候不知道做的合格不合格,可若是能夠在婁家學一學,那麽今後就不用怕了。

當即換了衣裳準備出門去了,遇見拓跋靖迎面走來,對她問道:“妹妹,你是去衛國公府嗎?衛國公府的大小姐請你去的?”

拓跋燕點頭:“是啊。大小姐請的。哥哥怎麽知道?”

拓跋靖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摸了摸鼻頭,說道:“哦,聽……門房說的,正好,我也想去拜會一下世子,咱們一起去好了。”

拓跋燕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家哥哥,納悶道:“你去拜會衛國公府的世子?昨天怎麽沒聽你提?”

拓跋靖看了看拓跋燕,沒有說話,便回過頭去,快步走到了門外,瀟灑利落的翻身上了馬。心裏跟打鼓似的,自己為了再見她一面,也是太拼了。其實他早就打聽到衛國公府世子不在府中,這樣就算他上門去了,婁家總不會趕他出門的,若是有幸的話,說不得還能再見她一面。

想起那日她女裝扮相的嬌羞,拓跋靖在馬背上就露出了癡迷的笑容……

**********

婁欣然不自在的坐在花廳中,翡翠公主和拓跋燕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話,拓跋靖就坐在她對面,一雙眼睛**辣的盯著自己。

她在心中無限懊悔,若是知道今天他也來的話,她就讓碧兒好好給她梳妝打扮一番了,現在倒好,一身利落的男裝,姿態英武,男兒氣概十足,心裏煩躁,面上發窘,婁欣然故意冷著聲音對拓跋靖說道:

“你老盯著我幹嘛?我臉上有字啊?”

不對不對,男人喜歡溫柔的。婁欣然在心中嚎叫。

拓跋靖一聽就知道這是當初被他打出鼻血的那個小霸王,也就是他心目中女神的龍鳳胎哥哥。深吸一口氣,拓跋靖拿出了最好的素養,對婁欣然微笑道:

“沒有。就是覺得……挺……對不起你的。那天我,我,我後來也讓人去茶樓問過了,才知道你不是登徒子,我打錯人了,額……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婁兄咱們就冰釋前嫌,和好如初好不好?”

和好了,我才能追你妹妹啊!!!心裏打著如意算盤。

拓跋靖果真拿起一旁的茶杯,對婁欣然比了比,然後豪氣幹雲的幹下了一杯茶,婁欣然被他這舉動驚呆了,不過只是一瞬便反應過來,他這在跟自己道歉呢。

暗自竊喜,也學著他的樣子,幹下了一杯茶。

拓跋靖見他肯原諒自己,一笑泯恩仇,當即就寬心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婁欣然身邊,一把摟住了婁欣然,說道:

“好,婁兄大度!你這份情兄弟我領了。今後有什麽事,但說無妨,火裏火裏來,水裏水裏去,兩肋插刀,要皺下眉頭,我就不是男人!”

婁欣然心如擂鼓,被拓跋靖摟在懷中,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耳中又聽他說了這番話,一時弄不準拓跋靖到底是什麽意思。

象征性的對他笑了笑,拓跋靖也回以微笑,兩人就哥兒倆好的對視傻傻笑了起來。

拓跋燕和翡翠公主走過來,瞧著兩人的傻樣,公主一擊掌,嚇得婁欣然就把拓跋靖給推開了,臉上有些紅,姿勢有些窘迫,翡翠公主狐疑的看著他們,小臉湊到婁欣然面前很近的地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京中所謂的一些男女大防,這讓拓跋靖很是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明白過來,必定翡翠公主和婁家小子是一對,看兩人眼神交鋒尤其激烈,拓跋靖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

“哥,公主和我說京城最好玩兒的地方就是海市街,是國公夫人開設的,裏面什麽都有,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拓跋靖如今正愁沒機會對小舅子獻殷勤,當即點頭,說道:“好啊好啊。那就讓我做東,請你們去好了。”

翡翠公主瞧著婁欣然這一臉尷尬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一切,怪不得這丫頭見了拓跋靖第一面就匆匆離開,怪不得這些天足不出戶,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化妝穿女裝,原來是小妮子春、心動了,看上拓跋靖了。

這可是千逢難遇的,翡翠公主說什麽也要幫自家姐妹的。

當即摟著婁欣然的胳膊說道:“哎呀,既然上去海市街,怎麽能叫拓跋公子做東呢,自然是她來,對吧?”

翡翠公主親昵的對婁欣然說話,看的拓跋靖眼睛一楞一楞的,暗自心驚他家不在京城的這麽多年,京城的男女大防已經松到這種地步了?嘆為觀止,嘆為觀止啊!拓跋靖只覺得自己和女神的距離似乎又近了那麽一點點。

幾人去了海市街,那裏是人山人海,拓跋靖帶著兩個姑娘出門,雖說又婁家小子跟著,不過那小子看著也就是個繡花枕頭,更何況,很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小舅子,都是不能有閃失的,而翡翠公主身邊有拓跋燕跟著,等閑十幾個男人近不了身,所以他只要保護好小舅哥就成了,因此一直在婁欣然身邊陪著。

婁欣然心底樂開了花,她本來就不是那種扭捏之人,既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願意和他多接觸,多交流的。

兩人一路從江南山水聊到了北境風光,越聊越投機,連中午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說話,拓跋靖對這個小舅子那是喜愛的不得了,甚至想到和女神成親之後,也許可以帶著小舅子和妻子,一路游山玩水,踏遍大好河山。

相見恨晚說的也許就是這樣的感情。

而另一邊翡翠公主和拓跋燕也是玩兒的不亦樂乎,根本就是樂不思蜀了,四個人從白天玩兒到了黑夜,海市街日夜都是極熱鬧的,晚上或許還比白日裏更加熱鬧一些呢,街面上全都亮起了好看的花燈,將一條街都照的猶如白晝一般,街上行人推搡,婁欣然好幾回都差點被人流擠散,幸好拓跋靖抓住她的手,兩人這才一直追隨行走。

翡翠公主和拓跋燕在街尾一家首飾鋪子裏挑選,拓跋靖和婁欣然就在店外的一株參天老槐下等著,看著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拓跋靖深吸一口氣,終於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那個……你家兄妹三人,都未成親,是嗎?”

婁欣然從他的眼底裏似乎看出了些激蕩,心頭仿佛鼓擂一般,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他這是要告白了嗎?

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啊?嗯……都未成親……也,也都未定親。”

她既然這麽說了,也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全身都散發著我是單身,快來告白的意思。

拓跋靖心中一喜,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道:“額,婁兄也知道,我叫拓跋靖,今年十七了,一直隨家父在北境鎮守,家中只有我一個兒子,還有三個妹妹,我家世代行伍,雖不富貴,卻也門第顯赫,你們婁家乃金玉之家,原是高攀,但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我……”

就算這個草稿已經在拓跋靖心中打了一路了,可是自己也知道到底太過心急,會不會把小舅子嚇到,可是如果今天不說,那下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說這番話,若是他今日說了,得到了小舅子的認可,那麽他再去讓家裏準備提親,好歹也有個支持者。

婁欣然低下頭,聲音低啞:“你什麽呀?”

“我,我,我想去府上提親。你看……可好?”

婁欣然哄得臉就紅了,轉過身去,不讓拓跋靖看到她的紅臉,拓跋靖見她這樣,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從身後催促道:

“婁兄,你倒是說話呀。”

婁欣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沈著下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感情會來的這樣快,快的就像是沙漠裏的狂風一般,讓她難以接受,可是不接受……心裏又舍不得,哎呀,真是糾結!

考慮了好一會兒後,在拓跋靖第三次催促的時候,婁欣然才低頭跑開,留下了一句:“你願意提就去提好了。”

拓跋靖見她跑開,不以為意,嘴角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嘿嘿,小舅哥這就算是同意了!

好,明天就讓人飛鴿傳書回北境,他也沒想到一直困擾他爹娘的問題就這麽解決了,這兩年,爹娘總是再給他物色妻子,可是他一個都不滿意,沒想到來了一回京城,就遇見了自己喜歡的,如今還取得了小舅哥的同意,簡直不能更棒,他爹娘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哇,今天太拼了!!!大家看在我這麽拼的份上,一定要去支持花叔的新文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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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龍鳳胎(四)

而婁欣然這兩天都魂不守舍的。

薛宸親自端著兩道菜和一碗飯進了院子,年過三十的她看起來依舊美貌,保養得相當不錯,眼角居然看不到一絲皺紋。

碧兒在門口給她打簾子,進去之後,就看見寶貝女兒傻坐在西窗前,看著窗外一株剛發芽的樹發呆,兩條腿蜷在椅子上,連薛宸進去她都沒有發覺。

輕咳了一聲,薛宸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婁欣然這時才聽見了聲音,回過頭來,看見薛宸,甜甜的笑了起來,下了地就跑到薛宸面前,笑嘻嘻的問道:

“娘,你給送什麽好吃的來了呀?”

薛宸瞧她這樣,不覺搖頭,說道:“怎麽你還記得自己沒吃東西啊?我還以為你成仙了呢。”

婁欣然大大咧咧的端起了飯碗就扒了兩口飯,趁著夾菜的功夫對薛宸說道:

“娘,我不僅忘了吃飯,還忘了喝水呢,煩勞您再替我倒杯水唄。”

薛宸伸手就要去擰這沒大沒小的丫頭,卻被她伶俐的躲開,抽出帕子給她擦掉臉上的米粒,認命似的給這小討債鬼倒了杯水放到面前。

“慢點吃,別噎著。”

風卷殘雲般,婁欣然就掃光了面前的飯菜,舔了舔唇,這樣粗魯的姿勢,若是男孩兒也就算了,可她偏偏就是個女孩兒,薛宸對於自己的三個兒女,那也是有些無奈的,老大從小就是個霸王,誰的話也不聽,好的不學,就學他爹,都十八了,對親事什麽的一點都不上心,跟他說他也只是打馬虎眼兒,嫌她煩,嫌她啰嗦。小的兩個吧,倒是沒那麽棘手,可是問題也是很大的,本來生了一對龍鳳胎,那是多開心的事情啊,但偏偏這對龍鳳胎的性別與性格發生了錯亂,小的兒子性格溫和,三句話不離子曰,一天不去聽先生講課,他就不舒服,遇見誰都是彬彬有禮,哪怕遇到個擋道欺負他的,他都能靜下心來跟人家說一大串兒的詩文,說白了,就是軟,大的這個閨女更加別提了,這個家裏,除了她爺爺,她爹,還有她哥,就沒有比她更爺們兒的,小時候婁慶雲帶他們姐弟出去,別人中指著她跟婁慶雲說:哎喲,國公爺虎父無犬子,瞧這小公子威風赫赫,頗有乃父之風啊。

婁慶雲:……

吃完了飯,婁欣然就扶著薛宸往裏間走去,薛宸和她說了些家常的事情,可沒想到這丫頭突然給薛宸冒出來一句,問道:

“娘,你和爹那時候是怎麽認識的?爹和你說了什麽,你才答應嫁給他的呀?”

薛宸眼睛一瞇,只見自家那向來剛強的女兒此刻正撐在窗臺前,托著腮望天,一副憧憬著什麽的樣子。

這丫頭……有點奇怪啊!

********

婁慶雲應酬回來,發現薛宸還在等他,解了腰帶說道:

“怎麽還不睡,不是讓你別等我了嗎?這麽多年,你就不聽。”

薛宸迎上來,接過他的披風和腰帶,親自掛到後面的屏風上去了,溫婉作答:“習慣了,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走出屏風,婁慶雲正在洗臉,薛宸走過去靠著臉盆架子,一動不動,目光勾人的盯著他,婁慶雲瞧妻子這神情,眸子裏像是閃著光似的,猛地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問道:

“這樣盯著我看,暗示什麽呢?”

薛宸伸手拍掉他的手,橫了他一眼,說道:“誰暗示什麽呀?我是有話和你說呢。”

說著便伺候婁慶雲去裏間換寢衣,兩人清清爽爽的回到了臥床之前,薛宸睡在裏床,卻是不躺下,婁慶雲上來之後,一把就把她摟入懷中,薛宸比之少女時的羞澀,此刻對她更添誘人風情,可偏偏在這抹風情之下,今日卻好像沒有行風情之事的心,因為她在婁慶雲耳邊說了一句話:

“欣兒有心上人了。”

婁慶雲霎時退了一切**,看著薛宸楞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滿臉不情願的問道:“心上人?誰啊?”

薛宸見他臉色變了,橫了他一眼,回道:“北靖拓跋家的小子,兩人之前在大興就見過了。之前她和長寧不是去了一趟大興玩兒嗎?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拓跋家的小子挺主動,前幾天都和欣姐兒說到提親不提親的事兒了。”

婁慶雲又是楞了好一會兒,然後默不作聲就翻身坐了起來,開始穿鞋,薛宸不懂他要幹什麽,問了一句,只聽婁慶雲殺氣騰騰的回了一句:

“我去砍了那小子再說。讓他欺負我女兒。”

薛宸一把抱住他,說道:“你幹什麽呀!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婁慶雲急了:“我怎麽不好好說話了?這小子擺明了就是占便宜,欣兒是姑娘,他和一個姑娘直接說要來提親,他是把我婁家看成什麽地方了?我若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他就不知道婁字該怎麽寫!”

要起身,薛宸卻拉著他始終不放手,呼出一口氣,婁慶雲只好又坐了下來,察覺先前對妻子聲音有點大,立馬道歉:“不是,我就是覺得那小子欠抽,可不是兇你啊。”

薛宸被他這哄孩子的語氣逗笑了,輕輕打了他一下後背,說道:

“你就別給我添亂了。就咱們家欣爺,全京城的世家子弟全都加一塊兒都沒有她爺們兒,誰能欺負的了她呀!拓跋家那小子確實做的不妥,可這也不是我想和你說的目的呀。”

婁慶雲不解,蹙眉問道:“那你想說什麽?”

薛宸掩唇一笑,說道:“我想說,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直接,你閨女也不扭捏,都松口應付人家了,這些天哪兒也不去,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一會兒對著書發呆,一會兒對著院子裏的樹發呆,一會兒又唉聲嘆氣,一會兒又喜笑顏開……這說明什麽?說明咱閨女動心了。那小子能讓咱家閨女動心,並且沒被整的缺胳膊少腿兒,我就覺得挺好了。再說了,欣姐兒總不能一輩子那副模樣吧,總要出個收了她的,是不是?最重要的是,她喜歡呀!你說呢?”

婁慶雲被薛宸一番話說的有點雲裏霧裏,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妨先將就看看,咱們只當不知道這事兒,看他們倆還能整出什麽動靜來,反正欣姐兒那身手,我是不擔心她吃虧的,更何況還有嚴洛東暗中護著她,就看看那小子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麽,拓跋家也是有門風的,一切自然有規矩可循,咱們只當給年輕人一點機會好了,你要知道,婁家可不是我薛家,若你不放手,兩個孩子就真沒機會接觸了。”

婁慶雲當然明白妻子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從前死乞白賴的翻窗戶去見她,能次次成功,不僅僅是因為他武功高強,更因為薛家的護院太差,可如今的婁家就不一樣了,婁家防守的裏三層外三層,拓跋家的小子就算是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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