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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鬼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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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村,與青山村同縣,卻不同鎮。相距三四十公裏。路不算好走,幾人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

入眼的就是一條河,河面很寬,河水也十分清澈,它與青山村的河流並不一樣,但卻是同一條河脈的分支,趙家村的人叫他趙家河。

因為從前村子裏幾乎都是趙姓人家,趙家的領地,趙家的族人,趙家的宗祠。這裏的一切以趙家為尊,不論村子名字還是河流名字都以趙家命名。

但後來,時代變化,封建社會消亡,很多的陳規都受到了猛烈的沖擊,尤其由於外來人口的不斷流入,趙家村多了許多新鮮的血液,趙家村已經不全是姓趙的了。但趙家村和趙家河的名字因為流傳已久也就沒再更改,保留了下來。

林阿婆其實並不姓林,她本身姓趙,是在趙家村土生土長,後來嫁去了青山村,因夫家姓林,才被稱作林阿婆的。

順著河道再往前開,進了趙家村,河面逐漸變窄,再次分出支流,這條支流將趙家村團團環繞,還在村子前面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潭。

水潭邊緣有許多的泥土,石頭,還有一臺機器。

陸南石眉頭蹙了起來,卻什麽也沒說。三分鐘後,他們進了村子。趙家村和青山村一樣,依山傍水,但也正因為環山,即便通了路,也沒有別的村子和城鎮便利,在這一片都算是落後的貧困村。

這樣的地方難有出大人物的時候,當一輛奔馳駛進來,不免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稍一打聽,便有熱心的村民帶他們去了趙建國家。

趙建國一家人很是驚訝,帶著幾絲興奮和忐忑,將幾人迎進屋,又是請坐,又是倒水,小心翼翼而又討好。

陸南石卻直接提出要見林阿婆。

“好的,好的!姑姑在樓上,我帶你去。”

話剛說完,林阿婆已經聽到聲音,自己摸著樓梯,有些顫顫巍巍地下來。

“婆婆!”

陸南石趕緊上去攙扶住她,林阿婆抓著陸南石的手,臉上溝壑縱橫,渾濁的眼睛裏含著淚,“南南。”

轉眼看到跟在後面的兒子林大志和兒媳羅紅,剛爬上來的笑容瞬間消失,“你來做什麽!滾!”

林大志訕笑著,“媽,你這是幹嘛呀!我們好歹是母子倆,哪有什麽隔夜仇!媽,你不是惦記陸家小少爺嗎。你看,我這不把他給你帶回來了!”

一聽這話,林阿婆神色一肅,轉身揪了個木棒打過去,“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走不走?走不走!你別想利用我賴上南南,他是好孩子!和你不一樣!”

林大志一邊躲一邊討饒,他心裏也有氣呢,可誰讓林阿婆如今是棵搖錢樹呢,得罪不起,何況有陸南石看著,他也不敢得罪啊。

“媽!媽,我的娘啊!你可是我親娘,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欠下賭債,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這麽多年,可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是想著去外面賺了大錢才能還債,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啊!誰讓我時運不濟呢,這不是這麽多年一直沒翻身嗎!媽!”

砰,砰,棍子一下下打過去,可惜林阿婆眼見快八十歲的老人,哪裏比得上四十多年林大志的體力,可林大志也沒討到好,被一點點轟了出去。

林阿婆一人一棍堵住大門。

林大志氣得牙癢癢,不敢對林阿婆發火,只能對著趙建國怒罵:“趙建國,你給我出來!黑了良心的!你到底和我媽灌了什麽迷魂湯,把她的房子錢騙了過去還不算完,還挑撥我跟我媽的關系,讓我媽不認我這個兒子!你這是要趕走了我,好獨吞我媽的財產嗎!”

趙建國不善言辭,氣得憋紅了臉,只憋出一句話,“你他娘的胡說八道!”

林大志拉著媳婦直接坐在趙家大門口,哭天搶地,好一通顛倒黑白。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趙建國媳婦看不下去了,叉著腰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你自己欠了一屁股債,扔了老娘跑了,讓你老娘一把年紀累死累活給你還債。你一去就是二十年,沒個人影。現在聽說你老娘有錢了,就屁顛屁顛地趕過來,你老娘是知道你的脾性,才沒把錢給你。說我們貪錢,別人說得著,但你?你也配!”

這一說,圍觀的人紛紛露出鄙夷的臉色。

“呦,這就是林阿婆那個兒子?”

“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沒有。老天爺下個雷怎麽沒劈死他!”

“就是!現在還好意思回來!我可聽青山村那邊的人說了,一回來就要錢,不給還要死要活,虧他有這個臉!”

……

林大志和媳婦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還是他媳婦臉皮更薄一些,架不住嚷嚷,“我們家的事,輪得到你們多嘴,你們瞎湊什麽熱鬧!都走開,走開!有什麽好看的!”

然而,沒人怕她,也沒人理我。

林阿婆氣得渾身顫抖,看向林大志的眼神裏有失望,有憤怒,卻也有一絲不舍。陸南石心中一嘆,如此不用問也知道林阿婆的態度了,他朝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往前一站,“滾!”

一個字,讓林大志和羅紅嚇得閉了嘴。

羅紅推了推林大志,林大志卻只敢往回縮。

保鏢皺眉,冷哼了一聲。林大志打了個哆嗦,扯著羅紅落荒而逃。等出了村口,羅紅甩開他,怨聲載道:“你幹什麽!不是你說的嗎?這麽大一塊肥肉,怎麽也得啃下一塊。我們這麽走了,豈不是便宜了趙建國。這怎麽行!”

林大志跺腳,“你傻啊!陸家少爺身邊那個保鏢,跟他們同行一路了,你還看出來啊!那是從部隊出來的,手上是切切實實沾過血的,要是現在惹惱了人,別說拿到錢,怕是……”

剩下的話沒說話,但這一路被保鏢嚇唬過很多回的羅紅明白了他的意思,卻又十分不甘心,“難道就這麽算了!”

“怎麽可能算了!現在我媽還在氣頭上,陸少爺才來,肯定有些話要說,咱們先等著。走,我們先去鎮子上,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再過來。”

********

趙家。

林阿婆拉著陸南石的手左看右看,時不時抹一把眼淚,滿口叫著“好好好”,想到自家兒子兒媳,又皺起眉,“他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問你要錢了是嗎?你別理他。他要是擰不清纏上你,該怎麽辦怎麽辦,不用看我的面子。”

陸南石嘴上應著,心裏卻有了另外的計較。

村子裏來了大人物,就連村長也趕了過來,看著青山村的人現在都有了山林的一份補償和工錢,大家不免都有些心思,但也都不是什麽壞人。陸南石也都應對著,客客氣氣將大家送走。

才空閑下來,就聽到外面的慌亂叫喊聲:“落水啦,落水啦!又有人落水了!”

陸南石等人趕過去,河邊已經圍滿了人,一個大肚子的婦女趴在岸上哭喊:“小琴,小琴!”

趙建國和媳婦見了,嚇了一跳,“雪雪,怎麽是你?你……你怎麽回來了?那掉下去的……是……是琴琴!”

兩人臉色一變,趙建國媳婦聲音都顫抖了:“他爸,是琴琴,是琴琴怎麽辦!”

趙建國身子一晃,擡腳就往河裏沖,卻被自己媳婦拉得死死的,“他爸,不能去!不能去啊!”

河裏,孩子撲騰得很是厲害,一點點往下沈。

杜小平十分奇怪,“快救人啊!怎麽不能去!孩子都快淹死了!”

趙建國媳婦只是拉緊了自己丈夫,說著:“不!不能!”

趙雪哭著抱緊了趙建國媳婦,“媽!怎麽辦!怎麽辦!琴琴,琴琴她……”

趙建國媳婦面色大白,一邊是自己的外孫女,一邊是自己丈夫,全是她的親人啊!

杜小平越發看不懂了,也更為氣憤,“你們幹什麽!到底救不救人了!”

說著已經朝河邊走去,被身後的圍觀者拉住了,“小夥子,不能去。”

杜小平氣得火冒三丈,“你們還是不是人了!都是住在河邊,打小在河邊長大的,就不信你們當中沒人會水,自己不救也就算了,還不讓別人救!”

“小夥子,不是我們不想救,而是救不上來,不能救。這河有水鬼的。”

水鬼?神他媽的水鬼!杜小平只覺得這群人愚昧得很,居然因為無稽之談的水鬼,眼看著一條人命死在自己面前。

保鏢倒是比杜小平想得多些,他將眾人的神色舉止收在眼底,微微皺起了眉。

杜小平冷哼了一聲,已經不打算浪費時間和他們胡扯,甩開那人的手想要下水救人,又被人拉住了。這回不是村裏人,而是陸南石。

“你別去,我去!”

保鏢大驚,“小少爺!”

他是不讚同的,很明顯,村子裏人的表現太奇怪了,一個個驚慌失措,面色大白,仿佛遇上了大事。什麽水鬼不水鬼的,他不知道,但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迷信這麽簡單。一定還有其他內幕。他的職責是保護陸南石的安全,不能讓自己的雇主去冒險。

他想要阻止陸南石,卻小看了陸南石,不過一個側身,陸南石直接避開了他,挨著他的手指劃過,起跑一跳,已經入了水。

陸南石的水性很好,幾個魚躍,已經到了孩子身邊,一只手抱住孩子,托起她的下巴,一只手負責劃水。然而很快陸南石就發現了不對。仿佛有什麽力量與他做對,一點點在下面拉扯著孩子。

沒一會兒,他的身子也好像綁著什麽沈重的東西一般,游起來十分吃力。

他面色一肅,轉而放棄了往上游,而是直接低頭栽進了水裏。水下好幾道鬼影圍著他們,有些拽著腳,有些抱著腰,有些拉著手。

陸南石冷笑,怪不得。這樣的架勢,誰能游得上去才怪。

眼見孩子沈下去了,陸南石也沈下去了。眾人臉色又白了兩分,有的甚至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

一秒,兩秒,三秒……

水面安安靜靜,什麽都沒有。杜小平慌了。陸南石的水性有多好,他是清楚的。而這條河此處的流速也並不急,以陸南石的本事,不可能會救不了一個孩子。即便救不了,至少自己是能上來的。

可如今……

他已經不覺得村裏人冷漠了,雖然依舊對水鬼的話存有很大的懷疑,卻也猜到這河怕是不簡單,莫非水下有什麽漩渦?水草?還是別的?

保鏢看著手表,距離陸南石沈入水底已經過去了一分多鐘。他眼眸一冷,直接吩咐杜小平,“你在岸上等著,我下去。最遲五分鐘。五分鐘後,如果我們沒有上來,你不要再下去了。報警,打電話通知陸總。”

面色如此嚴肅,杜小平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而就在保鏢準備下水的時候,水下仿佛有亮光一閃一閃,如同是誰在揮劍一樣。可卻看不到半點劍影。

緊接著,嘩啦——

陸南石鉆出了水面,他的懷裏還抱著那個孩子。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一大一小順利上了岸。所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眼中也藏著深深的疑惑,看陸南石的眼神透著好奇和驚訝。

然而此時並不是探究的時候,趙雪飛快抱過孩子摟在懷裏,大家一起回了趙家。陸南石先去洗澡房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剛出來就見趙建國媳婦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

“謝謝!謝謝!謝謝陸少爺救了我外孫女。”

“不客氣,應該的。”

陸南石將他扶起來,走到客廳。趙雪坐在椅子上,攔腰抱著趙建國媳婦哭。

趙建國媳婦罵罵捏捏,“王成祖這個殺千刀的!當初那麽幾年,他在外打工,是誰在家累死累活照顧他癱了的老娘,還把屎把尿?現在好了,他老娘死了。他也發財了,就為了你沒給他生出一個兒子,在外養狐貍精。你還大著肚子呢,他居然敢這時候跟你提離婚!”

“媽!他說外面的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我肚子裏這個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他居然還說我是在娘家住的時候懷上的,指不定是不是他的!他怎麽能……怎麽能這麽看我!把我當什麽了!”

趙建國媳婦更加惱恨了,“他敢!老娘砍了他!”

說著就要去拿家夥,哪知一轉身撞見陸南石,這才想到家裏還有客人,而且這客人如今還是救了他們家外孫女的恩人,滿肚子的怨氣也只能暫且壓下來。

陸南石也不多話,開門見山,“那條河是怎麽回事?”

趙建國一怔,他媳婦倒是爽快,嘴巴一張一合倒豆子似得說起來:

“是水鬼。每年總要死那麽幾個。今年更是不尋常。年關那會兒,大冬天的河面居然結了層厚厚的冰。雖然去年冬天冷,但我們這是南方,又不是北方。河面上有些小冰碎末可能,但要說完全結冰幾乎不存在的。可去年就結了。”

“孩子們看著好玩,就在冰上滑。最初也沒事,可突然有一天,冰面就出現了個窟窿,兩個孩子掉下去了。沒能救上來。開春之後,大家就覺得那水潭子不吉利。往年就一直淹死人,去年年關還邪門地結了冰。大家心裏慌,就說不如湊點錢,給填了吧。”

陸南石想到剛入村的時候看到的村頭水潭邊的泥土石頭和起重機器,想來就是為了填河用的。

趙建國媳婦一嘆:“可就是這樣觸怒了水鬼。那天填河的一個工人掉下水,有人去救,可不但沒救上來,反而一個個都栽了下去。就這樣,這河也沒人敢填了。大家對那個水潭子只能避著走。都不敢去的。就是要出村,也會離河邊遠些繞開。

可是就這樣,上個月底,也就幾天前,老吳家的孫子還是落了水,路過的李家小夥下水去救,就和當天去救那個落水工人的人一樣,也沒上來。大家都說,這是水鬼的報覆。不能救,不但救不上來,還會搭上自己的命!”

說到這裏,趙建國媳婦想到什麽,皺眉看著趙雪,“你怎麽就不知道帶著琴琴離遠點呢,怎麽能讓琴琴掉下去了呢。”

趙雪一肚子委屈,“媽,我沒有!我們離得遠著呢!在前面河邊走的時候還沒事,到了水潭子那塊,我還特意離得更遠了一些,就怕出事。可不知怎麽的,我突然就肚子痛。

我彎下腰扶著肚子,想歇一會兒。可就這麽一低頭的功夫,本來還在我身邊的琴琴,不知怎麽地就朝河邊走去了。我發現想喊,可還沒喊出來,她就直接自己跳了下去。嚇死我了。”

陸南石眼皮大跳,“自己跳了下去?”

趙雪連連點頭,“是!我親眼看到的,她自己跳了下去。”

趙建國媳婦一拍大腿,“我就說是水鬼吧!這水鬼也不知是想找什麽樣的替身,怎麽就沒完了呢!這都害死多少人了!”

又拉著趙雪仔細查看,“你怎麽樣?孩子呢?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還痛嗎?”

“還好。不痛了。”

陸南石看著她的肚子,五六個月的樣子,在別人眼裏或許是一個小生命,可陸南石卻只看到了一肚子的黑氣。

“嗚哇……媽媽,媽媽!”

屋內小女孩王琴的哭喊響起,趙雪忙跑進去抱住女兒,拍打著她的背,“沒事了!媽媽在,琴琴不怕。沒事了。”

王琴揪緊了趙雪的衣領,“媽媽,我看到小豆子哥哥了。哥哥喊我,讓我過去,還要我跳水裏和他玩。”

趙雪身子一晃,面色煞白。

陸南石蹙眉,“小豆子?”

趙建國媳婦顫著嘴唇,“小……小豆子是……是前幾天掉下水的吳家那個孩子。”

陸南石心裏頓時有了底,“吳家在村子裏嗎?”

“在啊!就住在我們家往左,走不到一分鐘就是。咱們這雖然還叫趙家村,但好多人都不姓趙了。”

陸南石點頭,退了出來。林阿婆走上前拉著他,“南南,你們什麽時候走?”

陸南石卻是笑了,“婆婆,怎麽我一來你就說走。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不留我住兩天嗎?”

林阿婆很是猶豫,“村子裏……”

“婆婆,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我不往水邊去就是了。何況我師父是做什麽的,你知道。這麽多年,村子裏有個什麽,找的都是我師父?”

青山村一直很太平,這有個什麽,也就是小孩子受了驚,家人想要請過世了的先人問問話。別人只當是和街邊算命差不多的鬧著玩的把戲,但林阿婆很是信奉這些,對陸南石的師父從來深信不疑。

“我師父會的,都教過我。”

她看了陸南石一眼,“婆婆知道你厲害,只是……”

“婆婆,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何況,我想多陪陪你,難道你不是想見到我?”

林阿婆頓時心軟了,“婆婆當然想。”

就這樣,陸南石一行三人住了下來。趙家的條件不算好,但也並沒有多差。農村的老房子,陸南石此前十三年是住慣了,倒是不覺得如何。保鏢出身軍旅,就是荒郊野外也睡過,更不覺得如何了。反倒是杜小平,有些不適應。

陸南石提議讓他們先去縣城等著,電話聯系,偏經歷過王琴落水的神秘事件以後,為了陸南石的安全,誰也不肯了。

一夜過去,次日一早,陸南石就起了床,準備晨練。讓他驚訝的是,他剛出門,後腳保鏢就跟了出來。

“你……”

“陸總的要求,近身保護小少爺。我拿了豐厚的酬勞,就要盡到自己的職責。”

“其實你不需要這樣……”

“我也要晨練。”

陸南石瞬間沒了話,“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環著山跑。

最初保鏢並沒怎麽在意,漸漸地他就發現了問題。不論是平地還是山地,從頭到尾,陸南石都跟在他身邊,始終保持著最初的距離,不超前,也不落後。

他大是驚訝。要知道,在發現陸南石的體力不錯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可陸南石依舊跟上了,再加快,也跟上了。甚至現在他已經用上了在軍隊時的速率和要求,陸南石還是跟上了。

他再次加快腳步,專往難走的山路去,跑了十來分鐘,陸南石停了下來,“不跑了。你們這些軍隊裏出來的,我幹不過。”

保鏢有些錯愕,“你知道?”

知道他一直在試探?

陸南石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傻也不瞎。”

保鏢一楞,轉而笑了,“你說你們?你還和誰比過?”

問完突然想到一個人,瞬間覺得自己蠢了,“你堂哥?陸隊?”

這些輪到陸南石驚訝了,“陸……隊?”

這稱呼……

保鏢解釋說:“我曾經跟過陸隊一年,後來陸隊調任了。陸隊的體能,反正我是比不上。甘拜下風。”

陸南石攤手,“但我比不上你。”

保鏢搖頭,“你不是軍人。”

陸南石微笑,“也對。所以我不用和你們比。”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走吧!下山。今天晨練的時間夠長了。”

保鏢看了看時間,訝然。何止夠長。他想著一步步試探陸南石的極限,這會兒居然已經大晌午了。

二人回到村子裏,經過水潭的時候,陸南石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水面平靜安寧,水下卻是一片肉眼不可見的陰煞之氣。

前方,距離趙家不遠的一座屋子門口,一個老人家捧著個相冊,看著河面喃喃低語:“乖孫,我的乖孫啊!”

陸南石走近,目光掃到他手中的相冊,上面是一個五六歲孩子的照片。那孩子……正是昨天他下水時看到的幾個鬼影之一。

如果他猜的不錯,這應該就是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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