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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枉死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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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

姚姍姍哆哆嗦嗦把自己關在房間,埋在被子裏,渾身發抖,語無倫次。

姚母心急如焚,“珊珊,珊珊你這是怎麽了!珊珊,你開門啊!”

房內沒有動靜。姚母無奈,只能拿了鑰匙強行開門,一進去就看到拱起的被褥,顫顫發抖的“小山”。

她走過去,抓住被子角,姚姍姍立馬察覺出力道,將被子裹得更緊了。姚母只能溫聲安撫,“珊珊,別怕,是媽媽!”

或許是子女天然對父母的依賴,“媽媽”二字讓姚姍姍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甩了被子,撲進姚母懷裏。

“媽!陸南石沒騙我!是真的!我看到了,我看到她了!那個孩子!我看到了!媽,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看到了!她血淋淋的看著我,朝我撲過來!”

姚母大驚,“你看到了?你怎麽會看到?”

“是陸南石!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可是他手那麽一拍,我就看到了。真的是她。是她!媽,我該怎麽辦?她來報仇了對嗎?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恨她們。我也說過讓她們去死!可我沒想過真要殺了她們啊!媽!”

姚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很快又壓了下去,“珊珊,沒事的。媽媽有辦法。你別急。你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覺。”

姚姍姍猛搖頭,這種情況下,她哪裏睡得著!

無奈,姚母只能吩咐保姆泡了杯牛奶,加了顆藥片進去,姚姍姍這才安靜下來,沈沈睡去。

關上房門,姚母臉上所有的溫柔都消失不見,陰沈得能滴出水來。

不能騙了!騙不住了!如果珊珊沒有看到,未免珊珊害怕,她還能想一切辦法說那是珊珊想多了。可如今……

姚母雙手顫抖,一點點握成拳。

砰——

大門開了又關。姚母站在二樓望過去,便看到姚父提著公文袋進了家門。冷哼一聲,急匆匆下樓,上去就是一個巴掌。

姚父奮力將她推開,“你發什麽瘋!”

“我發什麽瘋?我發得什麽瘋你不知道嗎?要不是你,家裏怎麽會鬧出這種事,怎麽會牽連到珊珊!姚仲平,我告訴你。珊珊是我的命根子,要是她有個什麽事,我和你不死不休!”

姚父懵了會兒,面上露出懼意,“你……你是說……不是……之前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解決了?解決了大的,來了小的。現在她算是纏上珊珊了!”

姚父一怔,“是囡囡!”

姚母眸光一閃,“囡囡?囡囡,你倒是叫得親切!”

姚父尷尬笑著,“我……我這不是叫習慣了嗎?”

“哼!”

見姚母臉色更冷了幾分,姚父心中惴惴,討好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囡……她有沒有做什麽?”

姚母咬牙,“你還知道怕啊?既然知道怕,當初我讓人來收拾她們的時候,你為什麽還橫插一腳。說什麽念在孩子還小,讓她去投胎。現在好了!要不是你,她能回來?能纏上珊珊嗎?”

又是一嗤,“姚仲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現在只是纏上珊珊沒錯。但你以為她就一定不會對付你?你說她一個孩子,是不是很想你下去陪她?”

姚父渾身一顫,面色都白了,“那你……你不是認識的小梁嗎?快!找他!上次也是他出的手!你快給他打電話啊!”

姚母滿臉嘲諷,果然,這男人就是這樣。不危及自身的時候,問都不問一句珊珊好不好。危及自身了,就急了。

“你放心。我就算不顧你,也不會拿珊珊的命開玩笑。珊珊打電話給我之後,我就已經和小梁說過了。小梁那邊似乎正在辦事,不好細說。他答應了,那邊忙完,會盡快趕過來。”

姚父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

深山。

陸南石已經跟著林瑤走了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哦,林瑤,就是那個小女孩。

洞裏,另一只女鬼靠在角落,渾身透明,一閃一現,面色蒼白地跟紙一樣。手臂還有燒灼的痕跡。好似立馬就能魂飛魄散。

林瑤上前抱著她,“媽媽,媽媽,你好點了嗎?媽媽,我帶了個大哥哥來。大哥哥很厲害的!”

女鬼抱著林瑤,滿身戒備,十分警惕。她察覺出來了陸南石身上的氣息,“你……你也是修士!你想怎麽樣?這些都和瑤瑤沒有關系,瑤瑤還小,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突然的緊張,不只陸南石,林瑤更加懵逼。

“媽媽,你怎麽了?大哥哥不是壞人。大哥哥還幫我嚇跑了害死我們的姐姐。大哥哥能幫你的,你就不會那麽疼了。”

女鬼更警惕了。

陸南石看著她身上的傷,“這傷口是驅鬼符所致。而你現在的狀況,應該也是被某位道友所傷。傷勢是重了些,但看你身上符篆術法的痕跡和你自身的能力,你並不是他的對手,而他只是傷你,並沒有殺你。可見他不是那等覺得鬼怪皆異類,不論是非,都該永絕後患的極端分子。既然如此,那麽我很好奇。你做了什麽,讓他出手傷你至此?”

女鬼狠狠瞪著陸南石,“我做了什麽?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有什麽錯!”

陸南石瞇了瞇眼,每個人的三觀不同,這個“公道”也就有各自不一樣的理解。女鬼所謂的公道,還真不一定是大眾意義上的公道。

他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滴液體,用手指彈出去,液體沒入女鬼體內,女鬼身上被灼燒的痕跡淡去,身體也沒那麽透明了。可也僅此而已。

陸南石:“治標不治本。但至少能讓你好過些。你如果想要我幫你,總該讓我知道來龍去脈。你放心,我既然能站在這裏和你說這麽久,而不是一來就出手。就說明我不是那種見鬼就滅的人。但我也不會助紂為虐。所以,我要聽的是實話。”

林瑤看著女鬼愈合了大半的傷口十分高興,“媽媽的傷好了!我就說大哥哥很厲害!媽媽,你還難受嗎?”

女鬼對林瑤擠出一個笑容,抿著唇,卻是什麽也沒說。

陸南石皺眉,“你如果不想要我的幫助,我也可以走。但日後若是見到你們傷及無辜,我不會手下留情。”

女鬼張了張嘴,好似想要留下他。就在這時,淩空突然飛出一根繩索,閃著金色的光暈,纏上林瑤的腰。繩索另一端隱沒在黑暗中,不知被誰牽在手裏了,用力一拉,林瑤整個身子被拽走。

女鬼大駭,死命抓住林瑤的手不放,“瑤瑤!”

繩索的力量很大,不是身受重傷的女鬼可以抵擋的。林瑤置於半空,強大的牽引力差點將女鬼也拖走。

陸南石一張符篆打過去,繩索斷裂,又飛身一躍抱住林瑤穩穩落地。

此時,另一邊的姚家。祭臺掀翻,灑落一地器具。

梁汾臉色微沈,數張符紙揮出去,再次化為繩索,一端在梁汾掌心,一端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山洞內。

第二道繩索飛過來的時候,陸南石剛將林瑤放下,眼角餘暉便察覺到了動向。這回目標不在林瑤,而在女鬼。

陸南石擋在女鬼身前,伸手抓住了繩索。果然,如他所料。繩索入手,他便感覺到了那邊同道者的氣息。

“道友?”

這句不是陸南石說的,而是那邊通過繩索穿過來的試探。

陸南石:“是!不知道友為何要抓這兩只鬼?”

這麽問,也就是有商量的餘地。梁汾松了口氣,“道友可知這兩只鬼做了什麽?”

陸南石沈默了。

梁汾再度開口:“人鬼殊途,死後便該去鬼界報道。是留在鬼界,還是轉世投胎,都該由鬼界判斷。道友應該知道,鬼魂存留人間,並不是什麽好事。更何況,若是不作惡的善鬼,天地還可給一絲寬容。但她們犯了人。”

陸南石抿著嘴沒說話。他明白兩界的法則。生人不可入冥界,鬼魂不可亂人間。人界是人的天下,不論對錯,只許人犯鬼,不許鬼犯人。一旦發現,便是打得魂飛魄散也不為過。

像蘇家之事,小薇對周光耀的所作所為,他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若嚴格來說,是不允許的。

至於鬼魂與人的恩怨?十殿閻羅自會秉公辦理。

林瑤急了,她年紀小,聽不太懂陸南石和對方的交談,卻敏銳地察覺出那邊的人似乎想要傷害她們,抱緊了女鬼喊:“我沒有!我沒有傷到那個姐姐!我只是不喜歡她。是她開車撞到我們的。她害得我好痛,害得媽媽好痛!所以,我才跟著她!我不要和媽媽分開!我不要!”

陸南石一頓,林瑤不明白什麽算犯了人,理解錯了意思。但陸南石知道。就林瑤的程度,壓根算不上犯了人。梁汾指的必然是其他事。

顯然,這邊的聲響,梁汾也聽見了,面色訝異,朝場外的姚父姚母看去。

姚母眼皮大跳,“我沒騙你!是林蔭!是她當小三,試圖破壞我們的家庭,死後還不甘心,在我們家搞東搞西,想要害我們!那天你看到了的,你都看到了的!”

梁汾皺眉,“但你沒有告訴我,她們的死和珊珊有關!”

姚母大驚,“沒有!不關珊珊的事!這是意外,純粹是意外!開車的不是珊珊,是家裏的司機!這案子已經了結了!”

這頭,林蔭冷嗤,“司機?我親眼看到,車上只有一個人,是姚姍姍!”

姚母急紅了臉,“小梁,我和你媽媽是朋友。我怎麽會拿這種事來騙你呢。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能輕信一只鬼啊!”

連和梁母的那點交情都拉出來了,殊不知,在這種時候,這樣的話更顯得心虛。

聽到這裏,陸南石心裏基本已有了底。

“道友!看來此事並不簡單,其中原委怕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如這樣吧,若是道友不介意,我們見一面。帶上雙方當事人。”

一面之詞,不論哪邊確實都不足以取信。讓當事人自己對質,更能理清事情的真相。

梁汾點頭,“好!不知道友現在在哪裏,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陸南石環視了自己身處的深山老林,這種地方,還真不好準確定位,於是說:“我過去吧!”

梁汾應了,兩個人加了個微信。梁汾直接將定位發了過去。

陸南石帶著一大一小兩只鬼趕過去的時候,姚家燈火通明。姚父姚母均在,甚至姚姍姍也在。

姚母看到陸南石,驚訝萬分。姚姍姍說是陸南石讓她見到了那只小鬼,她那時心慌意亂,沒有多想,也只覺得陸南石稍微懂點這方面的東西,卻沒想到不只“懂點”了。

“陸南石!怎麽會……怎麽是你?”姚母眼珠一轉,立馬道:“我知道珊珊不懂事,我帶她向你賠罪。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她計較。”

陸南石嘴角勾笑,有意思。

姚母雖沒明說,可這話一出來,渾似陸南石因為和姚姍姍的私人恩怨故意偏幫這兩只鬼一樣。這麽一來,他們的話也就不那麽可信了。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梁汾蹙了蹙眉,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上前和陸南石打招呼。

“梁汾!道友是陸南石?陸隊的堂弟?”

“陸隊?”陸南石有些懵逼。

“陸北池來特調局是平調,現任行動處一分隊隊長。他修行時間不長,但進展非常驚人。剛來的時候,大家還有些看不起,覺得軍方調了個累贅過來。沒想到,這才多久,就被打臉了!”

梁汾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同屬特調局行動處,不過我在二分隊。”

如此坦蕩,陸南石也很幹脆地也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行動處外編,不屬於任何分隊。”

梁汾楞了楞,轉瞬笑了,“都是特調局的人,那就好辦了。”

姚母看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怎麽會……這兩個人怎麽會是一塊的?

她雙臂用力,將姚姍姍摟得更緊了。珊珊,如果事情真相揭露出來,她的珊珊……珊珊怎麽辦?姚母看著姚父的後背,眼神越發兇狠,殺了他的心都有。

那廂,梁汾和陸南石卻沒察覺她的心情,聊起家常來。

“說起來,你不認識我,我卻是知道你的。你之前辦的幾次案子,特調局都有記錄。別的不說,光刑天,可不是一般人能奈何得了的。對了,說到這個,你還認識我堂弟呢。”

“堂弟?”

“梁坤!《荒野求生》裏有他。這節目我也看了。當然也看出來了,你殺的野豬其實是一頭彘。”

陸南石恍然,“原來梁坤也……”

梁汾搖頭,“不!他不是。他對這方面不怎麽感興趣,也沒天賦。”

陸南石了然,也是,否則在《荒野求生》的時候,他怎麽會什麽也感覺不出來?

二人閑話完畢,梁汾終於道:“我們先來說說正事吧。不知林蔭和林瑤她們在哪?”

陸南石從懷裏掏出兩張符紙,掐了個訣。林蔭和林瑤便從符紙裏飄了出來。

姚父姚母都嚇了一跳,但反應最大的還是姚姍姍,她尖叫著把頭埋進姚母懷裏,“別找我!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別殺我!我不想死!媽,我不想死!”

在梁汾和陸南石面前說這種話,不等於直接承認了?姚母咬牙,卻不得不顧忌著女兒的情緒,唯恐她崩潰。

“珊珊,沒事了。沒事了!”

陸南石搖頭,“看來是誰開車撞的人已經毋庸置疑了。現在,我們來說說前因後果吧!”

林蔭惡狠狠看著姚家三人,不開口。姚父嚇得瑟瑟發抖。梁汾只能看向姚母,“阿姨,你也說你和我媽是朋友。如果能幫你,我一定幫。可現在這種情況,你要還不說實話,只怕後果會更嚴重。”

姚母依舊不言,堅持之前的說辭。

梁汾一嘆,幹脆自己說了起來。

“前不久,有玄門邊緣人士發現此地有鬼氣,上報到了局裏。我接到局裏的任務過來查看。沒想到查到鬼氣最嚴重的地方在姚家。剛巧我和姚家也算認識,就以拜訪的名義來打探消息。過來後發現,這只鬼……”

梁汾指了指林蔭,“這只鬼就在家裏游蕩。而阿姨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我就和阿姨開誠布公說起這只鬼。阿姨說,是……”

到底是別人家的醜事,梁汾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林蔭本來是姚叔叔公司的秘書,後來就和姚叔叔在一起了,還生了個女兒,就是林瑤。”

陸南石低頭看了林瑤一眼,林瑤似是想去找姚父,卻被林蔭桎梏著不讓。林瑤有些不解,懵懂地看著林蔭,“為什麽爸爸都不看我們?為什麽爸爸和那個阿姨,還有那個撞了我們的姐姐在一起?那個姐姐是壞人。爸爸為什麽要和她們在一起?”

梁汾張著嘴,這問題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林蔭顯然也不曉得該怎麽解釋。只慈愛地揉了揉林瑤的頭,“瑤瑤,乖!”

梁汾一嘆,又道:“阿姨跟我說,是她發現了叔叔的婚外情,找到了林蔭,逼林蔭離開叔叔。可不巧就在這時候,林蔭和林瑤出意外死了。但她們不甘心,想要回來報仇。想要拿走姚家太太和大小姐的位置。阿姨說完這些,林蔭就暴怒了。散發鬼氣要殺人,還傷了阿姨。我這才出手,制住她。

大概是母女連心,林蔭出了事。林瑤突然出現,打亂了我的節奏。我本想先抓住她們再說。誰知姚叔叔起了憐憫之心,請我放了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我被這一耽擱,林蔭帶著林瑤已經跑了。”

“林蔭受了重傷,短時間內無法痊愈。我觀林瑤一個孩子,魂魄很幹凈純粹,也就沒窮追不舍。想著若她們受了教訓,願意去投胎轉世也好。因此,留了張符篆護在姚家。叮囑姚家註意些,有任何意外,再給我打電話。”

林蔭一聲冷嗤,赤紅著眼看向姚父,“我之前確實是他的秘書。可在我發現他對我有意思,總一雙直勾勾的眼睛盯著我看,還借故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我就想辭職了。但當時我大哥惹了事,得罪了人,被抓進了局子。”

“他不知從哪裏得知這件事,來找我說,只要我答應跟了他。他不但能把我大哥弄出來,還能給我大哥安排好工作。我父母早逝,是大哥一手把我帶大的。我沒有辦法,求了很多人都不管用,只能答應了他。”

“他給我買了房子安置我,也遵守承諾救了我大哥,把他安排進了公司。就這樣,我當了他的地下情婦,生下了瑤瑤。可後來,我們的關系被姚太太知道了。”

“姚仲平的公司還需要姚太太娘家的幫助,他哪裏敢得罪姚太太。東窗事發,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任由我和瑤瑤被人宰割。姚太太收回了姚仲平給我的房子首飾。這些也都罷了,我可以不在乎。”

“可是為了報覆,姚太太辭退了我哥哥,還說我哥哥挪用公款,要告我哥哥。我想找姚仲平求情。可姚仲平被姚太太看得死死的,我聯系不上。我去找姚太太,姚太太不願意見我。後來,我得到消息,姚姍姍十八歲生日,姚仲平送了她一輛車。她和朋友開車去玩了。”

“那時,我走投無路,求助無門,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姚姍姍身上。我想著,姚太太那麽疼她。如果能讓她心軟,我哥哥就有救了。所以我去找她。可她非常厭惡我。對我百般羞辱。”

“她們玩的地方在一處私人別墅區。我進不去。只能在半道等著,等著她回去的時候再想辦法。哪知,她回去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的。我……我牽著瑤瑤,沒來得及躲,就被她撞飛了。我看到她下了車,知道撞了人,嚇得蹲在一邊的草叢裏不敢出來。”

“我看著她給姚太太打電話。看著姚太太對我們的屍體唾棄,說死了活該。看著姚太太用一百萬哄著司機幫姚姍姍去頂了罪。”

林蔭眼中噙著憤恨,“我不甘心,憑什麽我們死了,兇手卻能逍遙法外?是他們!我哥哥沒有挪用公款,是姚太太的誣陷!還有當年我哥哥進局子的事,也是姚仲平設的局!一切都是因為他們!”

她的鬼氣再次暴走,雙手手指化出尖利的長長指甲,抓向姚姍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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