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行走於黑白間（一）

眼鏡男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是正在進行系統建設的任務，是完全正常的現代背景，不用擔心被魔獸追喲。”蘇澈把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呵呵。”眼鏡男趕忙繼續說：“咳咳……你會變成黑道某組織的幹部——哦，對了，是男的，代號scorpius。現在正在坐牢，不過放心，很快就會出去的。順便一提，把他抓進去的警【察蓋旻被誣陷也進了監獄，兩人還是室友喲。”蘇澈的眉毛皺在一起：“誒？”這兩個人撞在一起還不得撕啊？而且這個勢頭，蓋旻是個斯文敗類？

“在原歷史裏，兩人出獄的時間是一樣的。為了報覆蓋旻，原版有‘好好照顧’他，在出獄後還把他在黑市裏賣了。”“我就問一句，蓋旻是黑警【察？”“啊，不，是有些頑固不化的好人呢！”蘇澈冷笑幾聲，一拳揍在他的頭上：“那我不就是渣男了？我去虐自己嗎？”眼鏡男捂著自己的腦袋：“不是啦！目標是其他人！”蘇澈“哈”了一聲：“還能有比我更渣的？”

眼鏡男在電腦上打開一張照片，那是個金發白人：“目標是組織的boss，他是原版的父親。”蘇澈扯了扯嘴角：“我要幹掉‘自己的’父親？這個身份也不是什麽好人吧，讓我當警【察吧！fbi什麽的。”“boss對原版有不軌之圖。”“幹了！”

這是一所監獄，裏面全是兇惡的罪犯。今天，這裏來了一個新的犯人。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犯人，因為他曾經是警【察，這所監獄裏很多犯人就是他抓進來的。蓋旻出現在餐廳的那一刻，就被無數不懷好意的眼神盯住了，但是他鎮定自若地領了餐食，仿佛那些向他發射鐳射光的肌肉刺青男都是大白菜。蘇澈一邊用勺子戳燉牛肉，一邊觀察他：滿臉正人君子的家夥，這種人是怎麽成功潛進組織當臥底的？

蓋旻也看到了蘇澈，不由得腳步一頓。同樣是被他親手送進這裏的，但只有這個人他無法視而不見。當初進組織當臥底的時候，他就是在天蠍手下當小弟的，後來還爬上來成了搭檔——說白了就是緊跟大哥各種跑腿賣命的小弟。再後來，他和天蠍……蓋旻抿了下嘴：他肯定恨死他了，現在也想著怎麽報覆他吧。他想要找一張空桌子，但是所有的桌子都有人坐了，以現在的情況看，拼桌可不是好主意。

突然“啪”的一聲，他的屁股被拍了一擊，扭頭看到旁邊坐在凳子上的光頭沖他露出猥瑣的笑容。蓋旻眉頭皺起，他早就料到自己會被刁難。他直接把盤子蓋在了光頭的臉上，然後狠準地踹上光頭的肚子。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很快有獄警跑過來拉開他們。

蘇澈很是讚賞他這種狠勁，見他望過來，便張嘴無聲地說：“好久不見，戀人先生。”蓋旻楞了一下，隨後當作沒看見，又去領了一份午飯。

犯人需要勞動，蘇澈分攤到的是給玩偶包裝，蓋旻也在這條流水線上。他面無表情，手上動作很快。蘇澈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少見了，那麽硬、那麽韌、那麽強大與不屈，認得了一條路就要走到底，怪不得原版那麽想要折斷他。

蘇澈用一個盒子砸他：“餵，警【察大人，怎麽也進來了？”蓋旻看了他一眼，不理他，繼續手上的工作。蘇澈挑了挑眉毛，又砸過去一個。蓋旻怒視著他，發現監督的獄警雖然看見了這邊的動靜，但沒有管，便知道獄警是畏懼蘇澈，不敢管。蘇澈是道上有名的人物，雖然被他送進了監獄，但卻沒能找到什麽罪證，只是輕飄飄地判了兩年。而且因為外面的勢力還在，在監獄中的生活可舒福著呢。

“讓我猜猜，是進來潛入調查的嗎？”蘇澈說著笑了起來：“不對不對，潛入調查的話，會挑生面孔的警【察，是被誣陷了吧？”他故意要去惹蓋旻，不讓他安心工作。“看看，你為他們拼了命當臥底，結果他們對你不管不顧。”蓋旻終於說話了：“我不是為了警【局才做那些事的……”“你該不會是要說為了正義吧？”蘇澈用嘲諷地口氣說。

既然任務目標是boss，那麽把蓋旻拉入夥就是必要的了，這可是個天然的助力。但是直接棄暗投明有很奇怪，所以蘇澈打算先走感情路線，在監獄裏與蓋旻建立起感情來。

蓋旻不說話，算是默認了。蘇澈的嘴角挑著冷笑，不再理他。想都不用想，有一大幫人想要整蓋旻，不僅是被他抓進來的，在這裏多得是憎恨警【察的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澡堂了。在監獄裏沒有女人，長得漂亮的男人就很危險，更何況蓋旻還有個‘公敵’的屬性。

蘇澈的個性再man，也不可能和一大幫糙漢子擠在公用澡堂裏沖澡的，所以他給替身設定了接下來的動作，然後跟替身替換了。替身大搖大擺地占了一個蓬頭，根本沒人敢跟他搶。過了一會兒，旁邊出現了嘈雜的聲音，替身雖面著墻洗頭發，卻也聽得出是蓋旻被刁難了。這小子身材一級棒，臉也長得好看，自然會被人想要他撿肥皂。蓋旻雖然能打，也敵不過一群人的圍攻，很快被按在了地上。

這裏的犯人都是最窮兇極惡的，有時獄警都管不住，為了不讓他們暴動，對他們這時唯一的發洩機會，獄警都是默許的。蓋旻奮力地掙紮著，忍不住望向替身，但那人卻沒有回頭。那時當臥底的時候，同意和蘇澈交往存著打探消息的心思，但是在相處之後，他也對這個敵對的人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感情。

現在還存著什麽妄想？怎麽可能來救他？

蓋旻知道，對於蘇澈來說，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擺脫這種境地。在這裏的人，都不希望好不容易出去了，還被人搞死的。以蘇澈的勢力，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找到的。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蘇澈是不可能救他的，恐怕很想要報覆他，看到他被□□很解恨吧。

“餵。”懶懶散散的聲音響起，“別碰我的東西。”替身用涼薄的口氣說：“他的身體早就是我的了。”那些按著蓋旻想要占便宜的犯人都滿臉畏懼地退開了。替身垂著眼睛望著蓋旻：“你還想在那裏躺多久？”蓋旻爬了起來，還有些驚疑不定。他看著替身，想要從那雙冷漠的灰色眼睛中看出些什麽，可是徒勞無功。或許……他只是想要親自動手。蓋旻只能這樣認為。

蘇澈有著單獨的房間，雖然東西沒幾件，面積還很小，但單能夠一個人住這一點，就很特權了——不過也沒人敢跟他一起住吧？然而現在卻有一個人住進了這間房間。

晚上回房間的時候，挺著大肚子的獄警湊到他身邊詢問：“今天要去哪間？”正在思考替身到底幹了什麽搞得大家很奇怪的蘇澈瞥了他一眼：“不用了。”在宵禁之前，原版可以去任意一間房間。獄警突然想到今天蓋旻會住進蘇澈的房間，，心裏冒出猥瑣的想法，於是露出了然的笑容：“明白明白。啊呀，這裏簡直像你的後宮一樣。”蘇澈被他的感慨激出雞皮疙瘩。

蓋旻走進自己的房間，他的室友還沒有回來。想想就猜出是誰了。這裏只有一套用具，能夠一個人住，還悠哉悠哉地不馬上回來，除了那個家夥還能有誰？雖然只來了一天，但他已經基本上摸清狀況了：蘇澈無疑是這裏的老大，犯人們都很敬畏他。那些長相漂亮的弱小犯人，為了避免成為其他人的發洩工具，都樂意討好勾搭他。被一個人上，總比被群x好。所以……他是去其他牢房了吧？

這樣想，蓋旻的心情就低落下去了。他從來不後悔將蘇澈出賣了，他是警【察，清除黑【道是天經地義的。他和蘇澈之間的戀情只能是逢場作戲，一旦涉及真情，就是不應該存在的。其實真正的目標並不是蘇澈，而是組織的boss，局裏讓他去臥底，就是想要他爬到足夠高的位置，調查出boss到底是誰。結果還沒有查到，他就暴露了，最終只是把蘇澈抓住了。

他把毯子放到上鋪，打算睡覺了。結果剛踩上梯子就被人從後面抱住腰拽了下來。“不先和舍友打招呼嗎？”暖暖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後，以前蘇澈也很喜歡從後面抱著他，特別是在那個之後。蓋旻忍不住腰腿發軟，但馬上清醒過來，去掰蘇澈的手。蘇澈搶先松開了手，快速地把他按在下鋪。“上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呢？聖誕夜吃完大餐之後，躺在我懷裏說要約會，結果第二天派了一大幫警【察埋伏在那裏。”

蓋旻當然記得，在組織抓他之前，他先把蘇澈給抓了，他還記得聖誕大餐什麽的根本就是他。“你想要報覆嗎？殺了我？”他的脖子被蘇澈勒著，說話很不清楚。蘇澈松開他的脖子，但仍然把他的手剪在身後：“我才沒那麽傻。殺了你不行，但做點其他的，那幫獄警是不會管的。”蓋旻翻身把蘇澈掀下去，一拳揍在蘇澈的臉上。蘇澈不甘示弱，和他扭打在一起。

最終的勝利是屬於蘇澈的。他得意洋洋地將蓋旻壓制在地上，舔了舔嘴唇：“越是掙紮，越是讓我興致盎然。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看上你嗎？就是因為你這種堅強不屈的樣子。”他挑起蓋旻的下巴，輕佻地笑著，深灰色的眼睛透著薄涼的光。蓋旻狠狠地瞪著他，扭動著想要掙脫他。蘇澈一把按住他，威脅道：“別亂動……”

突然他楞住了，剛才……蓋旻是同盟，不是目標，所以蘇澈最初表現出敵意只是為了不突兀。但是剛才他居然被原版的情感控制了！在占據身體之後，原版是不會幹擾到工作員的思維的，這原版是有多麽強悍的意志才能影響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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