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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無論時代還是國家孩子都是一樣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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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老爸變成了“吉田松陽”。

一個從來沒聽過的日本名字。不過我還是有幾分慶幸的,至少不是“織田信‘嗶’”“豐臣秀‘嗶’”之類狗血的名字,而且這種慶幸在他很禮貌但是毫不留情的把上門來膩著他求吃飯逛街的女人拒絕之後變得更明顯了。

“悅子,那女人是誰?”

“是我老爸以前的姘頭。兩個人以前經常一起到外面鬼混的。”

“對不起。失禮了。”

“你道個毛錢歉啊?!又不是你。再說這種事情早就習慣了。需要老爸只是需要算了,我真的不需要他幹什麽。現在你會幫我照顧書店還會做飯洗碗洗自己的衣服我真的很開心。”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很認真的在洗手裏那只碗,白色的泡沫從指縫裏溢出來,顯得那只本就慘白的手帶了幾分青色,透出一股病氣。

“悅子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我媽會打錢給我,但是很久不見了。其他不是聯系不上就是死絕了。今天跟明天我都不打算去學校了,如果待會有電話打過來的話你麻煩表現的虛弱一點,說還需要我照顧幾天。多謝了啊!”

“學校是,是學習的地方吧,就是書塾了?”

“恩。你來的地方是有多古老啊,學校這種詞都沒出現過。”

一邊說話一邊站在椅子上掃灰,沒留意角度那騰起的煙霧就沖進了鼻子裏,嗆得立刻起了噴嚏,眼淚也流出來了。

“啊!你沒事吧?”

我捂著嘴巴一直咳嗽,不過還是搖了搖手---這種小事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看他也只是出於禮貌性的一問而已。

把紙團丟進垃圾桶裏,他繼續回去洗碗,我繼續掃灰。

有點在意他剛剛說的書塾呢。他是從什麽時代來的呢?看到電視他沒有驚訝,卻不知道學校為何物。

“你說的書塾,是什麽樣子的呢?”

“別的我不大清楚。我也開了一家書塾,只是很簡陋的幾間屋子而已,我們的書塾,不過是一群小鬼和我一起度日,看著他們長大的地方而已。”

“你居然是老師啊?!”

“恩,說來慚愧。不過我確實是‘先生’。”

“真好啊。感覺一點都不嚴呢。”

沒有回應了。只有碗碟被沖幹凈之後輕輕擺放的碰撞聲。

那天晚上他問我名字之後問我應該怎樣叫我。或許和爸爸一樣叫我“小悅”?覺得有點奇怪。考慮到日本人的名字和語音習慣,我說他可以叫我“悅子”,如果喜歡可以加“醬”。

“是ちゃん吧?不過果然還是叫‘悅子’更好一些呢。”回答的時候他瞇著眼睛,顯得心情很好的模樣。但是我有一點點失落。根據基友的普及,表示親密不是加“醬”的嗎?感覺自己好自來熟啊而且我真的分不清醬和ちゃん的區別啊。

我問他我應該叫他什麽,他說叫名字就好了。我應該叫他“吉田”還是“松陽”呢?而且感覺無論叫哪一個好像都不怎麽禮貌啊按照日語習慣,我應該叫他“吉田桑”吧?但是我敢肯定他絕對又會糾正我“桑”的讀音了,我又不可能讀準。算了,名字神馬的以後再說。

離高考還有56天。他問過我高考是什麽,得到的答案是“決定命運的一場考試”。他聽了之後一向溫潤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鄙夷。

“怎麽可能有通過一場考試決定人生命運這種事啊?”

“確實不應該有。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是事實。它確實對我非常重要。”

“所以你徹夜讀書也是迫不得已了?”

“恩。當然了。”

他笑了。在這麽殘酷的時候他居然笑了!還笑的春暖花開這是鬧那樣?!

“除了劍道課外,銀時每次考試之前都是這樣呢。”

“你的學生?”

“恩。很多課程很少及格但是非常優秀的學生。”

“有你這樣的老師真好啊。”

“是嗎?我很高興。”

“在日語裏,老師怎麽讀?”

“せんせい。”

“せんせん?”

“せんせい。”

“せいせい?”

“せんせい。”

“せんせい?”

他略帶嘉許地笑了,揉了揉我的頭發。揉過之後他看著手掌好像對觸感覺得很不可思議。然後笑容裏就帶了一點悵然若失。

“せんせい。”

“恩?”好像下意識的回答。但是對於他能回答這一點,我很高興。

“以後教我日語好不好?”

他的世界離我如此遙遠,似乎遙不可及。但是還是想努力貼近一點啊。我對這個溫柔的人,已經有了一種好感和強烈的好奇心。

“好啊。”

“那約好了哦。”

“恩,約好了。”

我似乎找到了一個很適合他的稱呼。

那天晚上在每天覆習的小桌子上發現了一壺溫熱的清茶。

せんせい,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以前已經在別的地方發過30章了·······

所以更新什麽的還是有保障的(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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