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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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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這樣的事, 盧氏再無心情和這些庶女庶媳們話什麽家常。她是嫡母, 已經給足這些庶出的面子。誰知這些人貪心不足, 還想算計她的明姐兒。

她只道一聲頭疼體乏, 在座的眾人識趣地告辭離開。

楚琉璃一出幽篁院的門,臉就冷了下來。再看到怒氣沖沖跑過來的兒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賤種,還當成了寶, 她還嫌委屈她的弈兒。

“母妃…”

“你這孩子, 外頭聽來的話怎麽能當你表姐的面說。你表姐性子較真, 方才哭著跑回來告了你外祖母。”

寧雲弈的臉色精彩起來, 紅紅白白, “她…真說了?”

他以為明語是說他有意娶她的事情,難得別扭起來。其實那野丫頭除了來歷有些不光彩,長得還是很好看的。

少年心性, 自是喜歡好看的顏色。

華氏撇了一下嘴,“郡王有所不知,明姐兒都被你嚇哭了。事關女兒家的名聲,郡王可不能信口開河。女子名聲何其重要, 要是傳了出去, 別說是明姐兒, 便是整個國公府的姑娘,都落不下什麽好話。”

她這是在提醒君涴涴和小冷氏,她還沒有女兒,但大房和三房可是有女兒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用她說, 這兩位應該是明白的吧。

聞她此言,君涴涴先開了口,“四弟妹說得極是,郡王以後萬不要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免得傷了表姐弟之間的情分。”

君涴涴有私心,自是不想二房得了好。

賢王將來是要當皇帝的,他的兒子至少是親王之位。那個賤種何德何能,能做一個親王的正妃,甚至有可能成為一位皇後。

她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凡是有點苗頭,她也要把她摁下去。

小冷氏同是見不得二房得好處,幫起腔來。

寧雲弈的臉色由紅白轉為鐵青,他又不傻,聽幾位舅母的意思是那個野丫頭還沒看上他。這怎麽可能,他都不計較她的出身,她還嫌棄起他來,真是豈有此理。

一看他的臉色,楚琉璃就知道他要做什麽,忙道:“都是一家子骨肉,姐弟之間玩笑過頭也是常有的事。弈兒以後萬不能這般調皮,此事以後莫要再提。”

說完,朝兒子使眼色。

寧雲弈忍下這口氣,氣呼呼的鬧著要回去。楚琉璃還沒見到楚國公和冷姨娘,哪裏會如此匆忙離開。好聲安撫了兒子幾句,命人去尋女兒。

雅縣主聽到幽篁院裏發生的事,當下變臉。

那個賤種,怎麽敢這麽做?她知道母妃的意思,在楚琉璃去見楚國公和冷姨娘時,她負責看好弟弟。

楚晴柔和楚晴書兩人都很震驚,以前她們只把寧雲弈當成弟弟,沒想到姑姑竟然還存著這樣的心思。如果那個年長三歲的賤種都可以,那她們不過是大表弟兩歲,年歲上不是更相當。

和她們的母親一樣,她們也想到這些年來姑姑半絲要結親的意思都沒有透露過,誰成想居然想和二房結親,那個賤種哪裏好。

楚晴柔還罷了,她心裏有其它的想法。楚晴書不幹了,無論從哪裏論起,他們三房和姑姑是關系最近的,姑姑要給自己的兒子挑娘家侄女,不應該最先考慮自己嗎?

如此,幾人都把明語恨上了。

明語那廂正守著躺在床上小憩的盧氏,盧氏今天起得早,頭疼和體乏並不完全是借口。安嬤嬤端來寧神湯,她接過後親自餵自己的祖母。

看著嬌花般待放的孫女,想到庶女那見不得人的心思,盧氏氣得胸口發堵。

明姐兒的親事,是該早些定下。只是在明姐兒的親事定下之前,官哥的院子裏也該迎新人了。兩件事情都很急,卻又是急不來的。

想到這裏,幽幽嘆氣。

“祖母,您別發愁,孫女兒哪裏也不去,我就留在家裏陪著祖母。”

“傻孩子,說什麽傻話。女子哪有不嫁人的,祖母還盼著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連著你母親你姑姑的那份都找補回來。”

盧氏說的是真心話,正是因為想給孫女挑個合意的,她才這般犯難。明姐兒的身世,確實不算光彩,這也正是庶女都敢打主意的原因。

要找就得找個知根知底不計較的,她心裏隱約有了人選。可惜武安侯府連個女眷都沒有,也是難辦,想著什麽時候找個相熟的人去探探對方的口風。

在此之前,官哥的婚事要先解決。

午時不到,便聽下人說楚琉璃母子仨人離府了。楚琉璃不光沒見到楚國公,在冷姨娘那裏也是吃了閉門羹。倒不是冷姨娘不見她,而是沒有楚國公的命令,冷香院裏不許人進出。

“二妹妹,你是不知道,自打二伯父女二人找回來,府裏早就變了天。父親不理事,姨娘也被禁了足,我們現在都在看別人的臉色。”

小冷氏嚕著嘴,指向幽篁院的方向。

楚琉璃知道家裏出了變故,要不是母妃不讓她管,她早就回來了。但她沒想到一向寵愛生母的父親這次居然如此狠心,連她的面都不見。

“娘,娘,我是琉璃啊…”

“二妹妹,你小點聲,要是讓人聽到你叫娘,恐怕那邊又有話說了。”

君涴涴的話,讓楚琉璃暗恨。

現在連娘都不能叫了嗎?

以前他們兄妹三人都是叫生母為娘的,父親也是默許的。這才多久,連生母的這點體面都要被剝奪嗎?

“幾時的事,你們怎麽不告訴我?”

君涴涴輕語,“這都是規矩,便是告訴你又能怎樣?”

楚琉璃語塞,姨娘是妾,哪裏能稱為娘。國公府發生的事,她自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再看向君涴涴時便沒了好臉色。

“聽說那野種是你要接回府的?二哥此前也是曾在侯府裏當過差,你們君家怎麽能如此大意?”

又來了。

君涴涴低著頭,丈夫怨她,連這個嫁出門的姑子都上門來抱怨。

“二妹妹,老二找回來是好事,明姐兒在外面受了那麽多的苦,我作為她的二姨,把人接到府上來住有什麽不對。如今他們父女相認,咱們府上骨肉團聚,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好什麽事!

楚琉璃恨不得呼一巴掌過去,這個大嫂,還真是…

“哼,你在我面前裝什麽好人。依我看母親不僅沒有感激你,反倒對你防得緊。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不就是欺負我娘是一個妾,出了事一個個的不聞不問,任由我娘被人作踐。”

“哎喲,二妹妹,你這話真是誅心。我們哪裏不管娘了,父親親口發的話,你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反駁啊。”

小冷氏可不依,在嫡母出了院子後,她還在冷香院侍過疾,二妹妹再是埋怨,也不應該捎帶上她。

這時,院子裏發出一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倒了。

“琉璃…你快救救娘…”

冷姨娘的聲音很快聽不見,被人給強行拉回屋子。

楚琉璃臉色大變,是娘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娘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生了病,為什麽沒有請大夫?

“你們趕緊給我開門,我是賢王府的側妃,誰要是敢擋我進去見我娘,我今天就要誰的命!”

“你要誰的命…咳…”楚國公鐵青著一張臉,不知何時來的。他咳嗽著,死氣沈沈的眼神看也不看君涴涴和小冷氏一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女兒。

“父親,您可算是出來了。您快救救姨娘吧,她好歹生養了我們兄妹三人,侍候父親多年。您真的忍心看到如此被人作踐,半點體面都沒有嗎?”

楚國公陰沈的眼神越過院子,神情覆雜,“你一個出嫁的女兒,竟然管起娘家的事來,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

“父親…姨娘病了,求您找個大夫給她看一看吧。”

聽到這句話,楚國公覆雜的神情泛起一絲詭異,“你說得沒錯,你姨娘確實病了。她生了一種和我一模一樣的病,這病啊…得養著。”

君涴涴心頭大驚,別人不清楚冷氏做過什麽,她是清楚的。難道公爹識破冷氏的計謀,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怪不得突然把爵位讓給了二房,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冷氏這裏便沒有了半點指望。不僅沒有指望,甚至還會拖累他們大房。

“父親,既然姨娘病了,那就好好養病,兒媳這就告退,萬不敢攪了父親和姨娘靜養。”

她不管小冷氏,也不管楚琉璃,徑直離開。

楚國公陰鷙的目光無視她,也不管她是不是走了。那帶著死氣的眼神看得楚琉璃心頭陣陣發寒,難道發生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父親為何變成這樣?

小冷氏也瞧出不對來,緊跟著告辭。

楚琉璃這下更是臉色難看,把所有人都恨上。

“父親,您的身體怎麽樣?”

“暫時還死不了,好了,你回去吧,無事不用過來。”

“父親!”

楚國公咳嗽起來,一只手擺了擺,“走吧。”

楚琉璃無法,只能離開。她沒有即刻出府,而是去找君涴涴,她覺得君涴涴可能知道什麽。誰知君涴涴早有話等著她,訴了一堆的苦。

她此次回娘家落差太大,心裏早就憋著氣,任君涴涴說破嘴皮子也不肯留飯,賭氣帶著一雙兒女空著肚子回去。

盧氏知道後,什麽也沒有說。

回娘家的姑娘沒有留飯,說出去丟的只有楚琉璃的臉。要說是她自己不願留,傳出去是她不懂事。要說是娘家人不待見,傳出去她也沒什麽臉面。

楚琉璃逞一時之氣,吃虧的只有她自己。

自這天後,盧氏給自己相熟的人家都去了信。

明語看著幽篁院裏時常有外府的管事媽媽進出,猜到一些可能性。她心裏著急,祖母不會由著爹不娶,娘好像也沒什麽想法,她該怎麽做才能撮合他們呢?

正月初六,承恩伯府的老夫人過七十大壽,京中各大世家都收到了帖子。說起這位冷老夫人,那可是冷貴妃的親嫂子,她的兒子是這一代的承恩伯。

於楚家來說,承恩伯府既是姨娘的娘家,又是姻親。

盧氏不會去,明語卻不能不去

按盧氏的意思,那樣腌臜的人家,她是萬不會讓孫女去涉險的。萬一那起子黑心肝的想害她明姐兒,在壽宴上弄出醜事,悲劇豈不是又要重演。

後宅渾水多,什麽被人撞見與男子拉扯、衣服臟了換衣時被男子瞧見、還有不小心落水被男子所救。無論是哪一樣,女子的名節都完了。除非嫁給那個男子,其它別無選擇。

如果不去,冷貴妃定會在陛下面前上眼藥。

明語知道祖母的擔心,想到娘派人給她捎的話,道:“祖母不用擔心,錦城公主與孫女一塊呢。公主說明日她順道來接孫女一起過去,孫女跟著公主,萬不會讓自己著了別人的算計。”

盧氏很是詫異,明姐兒和錦城公主關系竟然如此親近?那麽…錦城公主是不是真有那個意思,若不然為何這般看重明姐兒?

明語知道祖母有很大可能不會同意爹和娘,娘縱有千般好,這不能生孩子是最大的硬傷。

“祖母,錦城公主對孫女極好,說是視為親女都不為過,孫女真的很喜歡她。”

盧氏更是心沈,暗道錦城公主好手段,把明姐兒的心都攏過去。她不是迂腐的人,錦城公主看重明姐兒,她很歡喜。只是公主之於官哥,真不是良配。

“明姐兒喜歡的人,定然錯不了。明日去承恩伯府赴宴,你記得緊緊跟在公主的身邊,無論誰找你,你都不要擅自離開。”

“孫女省得。”

看到自家孫女面上一團孩子氣,盧氏心下嘆息。

等孫女離開,她才和安嬤嬤說起這事。“看公主這做派,也是用了心的,倒也不是說她不好。性子綿軟有綿軟的好處,只是公主和萬駙馬成婚多年都未曾有孕…”

安嬤嬤也跟著嘆氣,這還真是不好辦。主仆二人一夜沒怎麽睡好,第二天果真見公主親自上門來接人,又是百般滋味。

明語故意讓父親送她出門,楚夜行隔著馬車的簾子朝錦城公主行了禮。錦城公主垂著眸,淡淡讓他免禮。

“小女性情單純,於人情世故多有不懂,還望公主體諒一二,多加提點。”

錦城公主心緒翻湧,極是覆雜。

明兒也是她的女兒,這話還用得著他說吧。他…一個男人,居然如此婆媽…想來是又當爹又當媽,生怕明兒在外面受委屈。

這般說來,他倒是個稱職的父親。

她的記憶中,他還只是一個涉世不深空有赤誠之心的年輕男子。馬車外那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像是她的父輩一般,卻是她女兒的父親。

一覺十六年,還真是物是人非。

“楚國公不必客氣,本宮與楚大姑娘一見如故,自是會照應她。”

“如此,多謝公主。”

明語乖巧站在一旁,聽著親爹親娘客氣來往,只覺無力。想要他們自行發展,看來是不太可能。縱使她等得,祖母也等不得,老渣男那裏更是時間緊急。

一旦要守孝,那可是三年。

三年之期,變數太多。

她不能再等,得想個法子捅破窗戶紙。

錦城公主的馬車一停在國公府的門外,其餘幾房很快得了消息。大房三房原以為二房女眷就明語一人,沒有她們帶著,明語定然處處受人排擠不知所措。等她們得知錦城公主竟然親自過來接人時,個個臉色難看。

四房沒有帖子,華氏也懶得腆著臉跟去。小冷氏不願庶女出頭,對外說楚晴娟感了風寒,將她留在府上。

君涴涴自知現在誰都靠不住,行事越發的低調,再三告誡自己的女兒遇事千萬要忍著,萬不可和以前一樣由著性子。

楚晴柔雖是不太明白,卻還是聽她的話。

楚晴書的眼睛就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從明語身上剮下一塊肉來。眼看著公主府的豪華馬車將明語接走,更是臉色紛呈。

她輕啐一口,“還真是好手段,這才多久,連公主都給巴結上了。”

“書姐兒慎言,明姐兒和公主投緣,是她的福氣。都是一家子骨肉,明姐兒好了,你們姐妹幾個也沾光。”

君涴涴的聲音是那麽的溫和,似乎在替明語說話。仔細一想,又像是暗示什麽。小冷氏眼珠子一轉,竟然笑起來。

“大嫂說得沒錯,確實是她的福氣。”

那個賤種肯定不知道,錦城公主之所以這般,一定不是因為她們真的投緣,而是想成為二房的主母。她倒要看看娶了一個不會生養的公主,又不許男人納妾,二房要如何守住爵位?

這般一想,她不僅不氣,反倒巴不得明語和錦城公主關系更加緊密,那樣錦城公主就更有可能成為二房的主母。

她眼神滿是算計,一切都被君涴涴看在眼裏。

公主府的馬車內,錦城公主正和明語說著話。明語在親娘面前,說話也不藏著掖著,她一心想撮合爹娘,自是把有意把話題往楚夜行的親事上引。

“公主有所不知,臣女…”

“你看看你,我不是說過了,不要換我公主,也不用自稱臣女。”

明語羞赧一笑,從善如流,“香姨。”

錦城公主閨名寧含香,這個香字與君湘湘的湘字倒是同音。明語曾想過,會不會因為有那麽一絲關聯,所以娘才成了寧含香。

“我爹是不想再娶,可我祖母肯定不會同意的。香姨你是不知道,我大伯娘的娘家和三嬸的娘家,都盯著我們府上呢。年前的時候,他們兩家故意送了兩個姨來國公府小住。要不是我祖母看得嚴,我爹又一直在涼山沒回府,只怕她們不知要整出多少妖蛾子。”

說到這裏,她故作憂愁。

“我爹到底是個男子,有時候沒那麽心細。如果祖母真要他娶親,他是拗不過祖母的。我真怕他被人算計,娶了一個不該娶的人。”

錦城公主略有些不自在,她只想和女兒多親近,可不想和那個男人再有什麽關系。這些日子她也想過,那個男人不娶的可能性小。好在明兒快到出閣的年紀,盧姨母會親自替明兒相看一個好人家。等到出了門子,不管是哪個女人當後娘也拿捏不到明兒。

再者盧姨母不喜冷家,萬不會由著冷家人算計。君家二房…

她眸色微冷,憶起當日被逐出家門時的場景。她的好二叔好二嬸連面都不露,以為指使幾個族老出面,她就不知道他們的用心嗎?

怕是父親都想不到,萬般照顧的弟弟早就心存歹念,磨刀霍霍地想奪走爵位,甚至連一條活路都不給留。

有些賬,她遲早要和他們算一算。

至於明兒的父親,他娶不娶妻和她有什麽關系。

“他好歹也經過那麽多事,不至於輕易被別人算計去。你祖母厲害著呢,萬不讓他娶一個攪家精,你就放心吧。”

明語很失望,看來親娘對親爹還真沒有半點想法。

真是愁死個人。

“我其實不想任何人當我的娘,我只想要我的親娘…”她眼中瞬間滿是淚水,在聽到錦城公主輕聲叫她時,那眼淚像珠子似的滾落。

錦城公主大慌,“明兒,你怎麽了?”

“臣女…好想娘…”

錦城公主喉嚨艱澀,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兒。她再是當了娘,心裏也還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女子。

那個軟軟一團的嬰兒,已是一個和自己差不了幾歲的大姑娘。

“…你娘肯定也很想你。”

“香姨,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如果還在,你說她會不會喜歡我?”

錦城公主心痛如刀絞,聲音越發的低啞,“你娘…一定會喜歡你的。”

明語流著淚點頭,感覺自己被對方抱進懷中。初時她確實是有意哭出來的,後來她的悲傷是實在實的。她聞著對方身上好聞的清雅香氣,淚水流得更厲害。

她儼然成了原主,原主就是她。

這感情是真的,真情流露也是真的。

“我聽祖母說,她是一個特別好的女子。我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我能想象出她的樣子。”

“那在你心裏,你娘…是什麽樣子?”

明語羞赧從她懷裏掙脫,不好意思地吸了一下鼻子,“她肯定會很疼我,會教我為人處事的道理,會處處護著我,也會和我像姐妹一樣的相處。如果非要讓我形容她的樣子,我覺得她應該和香姨您一般無二。”

錦城公主心頭一跳,血液潺流的聲音像奔騰的江河,那怒吼聲奔流三千裏,將所有的過往都沖刷到了岸邊。她什麽聲音都聽不到,瞳孔中倒映出面前少女的容顏,還有似乎是不久前她手上抱著的那個嬰兒。

嬰兒長大了,成了少女的模樣。

此時馬車停了下來,她下意識一把抓住明語的手,握得很緊。

明語認真地看著她,“香姨,我可以叫你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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