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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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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才生,畢業才分配來沒多久,這次警隊裏送來的重犯在醫院做手術,而且又傷在腿部,怎麽也不會危極生命。他知道這是極好的實習機會,借著平時就是主任陳輝一手帶出的醫生,當下又送了份重禮,便理所當然的得到了這次主刀的機會。可萬沒想到自已竟是費盡心力,撈了個燙手的大山芋,自已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敢想這名女嫌犯竟是外科手術獨步海內,無人可比的蘇啟文的女兒。想起自己這麽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生平第一次主刀,竟是給蘇啟文的女兒動的手術。想到這裏忍不住的向主任陳輝看去。卻見陳輝也是臉色發白,額上之汗,也是在不停的冒。

他卻不知陳輝此時心中另有所想,陳輝聽了丁寒和沈巖之語,便已猜出昨日自己所見之人,必是蕭峰無疑,自己只想到他是極有來頭之人,卻萬沒想到,他竟能令北京來的這些專案組的人都膽怯,又聽丁寒竟說要馬上安排阿紫火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想悄悄去通知林燦,卻又不敢在這些專案組的人的眼皮子底明目張膽的倒鬼。

其它各個科室的人,雖不知蕭峰是何許人,但聽到死在自己醫院裏的少女,竟是蘇啟文的女兒,一個個也都擔憂不止。甚而更有人想,說不定就是這些專案組的人倒的鬼呢,蘇啟文為但是在上海是個手可通天的人,就是北京,也多有他的病人,故交。說不定是這些專案組的人,不敢明目張膽的移交法院,才借他們醫院下的手呢,畢竟,他們醫院的醫生,除了換藥,和主治醫師定點查看之外,連阿紫的病房都不能隨便進入,而他們的人,卻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值班守在阿紫房中。這種情況下,他們莫說要殺死一個阿紫,就是十個一百個,也都殺死了。

☆、金蟬脫殼法外游

? 一陣電話鈴響起,林燦拿起一看,卻正是高雪的手機號碼。林燦狐疑的看了蕭峰一眼說:“是高雪姐的電話。”

蕭峰點一下頭說:“接。”

林燦接起電話餵了一聲,卻聽電話那端傳來高雪的聲音:“林妹妹,你是和蕭峰在一起嗎?”

林燦說:“是啊。”

高雪說:“你們現在來趟醫院吧,阿紫死了。”

林燦一怔,這雖在她意料之中,但她卻沒料到陳輝的動作會這麽快。於是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好,高雪姐,我和大哥,馬上就過去。”

林燦的吃驚卻毫不出高雪的意料,當她聽林燦這麽說時,頓時心生感激說:“謝謝你。”

林燦剛想說,謝我什麽,卻馬上省起,若是阿紫真死,那自己告訴蕭峰阿紫的死訊,高雪給她道一起謝倒也不為過。自己這次當真是占了個天大的順水人情。當下只說:“高雪姐,你不用謝我,其實還是我欠你的多的。”

高雪只道林燦是指保釋的事情,心下更是感慨良多。

蕭峰和林燦兩人一路匆匆來到醫院,卻見高雪早已在門口相迎。蕭峰見她如此反覺心中有愧,卻又是不好多說什麽,只是說:“多謝你了。”

高雪見他並未發怒,而且語氣平淡,一張黝黑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高雪說:“事情很意外,提前半分征兆都沒有,連昨夜在她房中值夜的女警都沒發覺半分異常,今早醫生查房時才發現的。”

蕭峰只嗯了一聲,也並不說話。

三人一行來至太平間,卻見不但門口站有崗哨,便是室內也有人值守。

蕭峰來至床前揭開那白布單,卻見阿紫一張小臉更無半分血色,入手處,更覺她肌膚僵硬,連那一絲細微的呼吸心跳也是沒有,這龜息功雖是閉氣之功,但卻總還是會有一絲細弱的呼吸心跳會讓他查覺,所以當時在小鏡湖初識之時才能被蕭峰聽到識破,可而今卻是半絲呼吸心跳也無,當下不由的心生忐忑暗想:阿紫她不會真的死了吧。

高雪和林燦等人見他臉色越發的沈重,當下林燦走上前來,將他的手自輕輕拿開,而後又將布單蓋上。她在拿起蕭峰的手時,在他手上暗暗一掐,蕭峰這才放下心來。

高雪見蕭峰沒說什麽,這才又開口說:“當勿之急,應是將阿紫盡早火化,火葬場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的話,我們就馬上過去吧。”

林燦聽了忍不住嘖嘖稱奇說:“高雪姐,連火化你都安排好了。要我說你就好人做到底,再送阿紫一塊墓地好了。”

高雪苦笑一聲說:“墓地我是送不起的,其實我連自己的墓地也是買不起的,所以我這輩子已經打算給自己找塊不花錢的墓地了。”

林燦聽了一怔說:“不花錢的墓地?”

高雪淡淡的說:“烈士的墓地就不用花錢。”

林燦聽了心中忍不住的打了個突,一時間不知是被她看破了什麽不是,當下不敢再往下接話。

高雪過去推了阿紫的停屍車說:“走吧。”

林燦見了,忍不住的說:“火葬場,火葬場,現在就去火葬場。是不是有點急啊?要不還是再等等吧,阿紫必竟是蘇啟文的女兒,怎麽說也該讓蘇啟文來見她最後一面不是。”

高雪竟不停步,嘴裏說:“蘇啟文去貴州找他自己的親女兒蘇琳了,已經走了一個月,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的手機也關機了,跟他聯系不上。而且也不知道他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再說也正因為她是蘇啟文的女兒,才要立刻火化。”說至最後,高雪一雙冷電一般的眼睛直盯著林燦。

林燦見高雪所言所行竟是無有半分商量的餘地,被她那冷電的眼光一看,不由的心中發虛,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蕭峰淡淡的開口說:“火葬場我就不去了,就讓林燦和你一道去吧。”

說罷竟不待高雪答話,便已大踏步而去。

高雪微一示意,門口的兩人便立時跟上了蕭峰。

卻說蕭峰一路出了醫院早已察出身後有人,心念微動,當下走到了轉角處的一家酒店門前,微一側身。馬上便見身後兩人快步而來,正茫然四顧的尋著蕭峰,蕭峰出其不意的在其中一人肩上一拍說:“你們也在這啊,進來陪我對飲一番怎麽樣?”

那人卻是這次行動中的兩名特。jing隊員,李賢與張孔祥。他二人與蕭峰也並不甚熟,只是這兩人的追蹤槍法以及近身搏擊都是隊中的頂尖人物,遠勝刑。jing這才讓這二人負責跟蹤蕭峰的。張孔祥酒量甚差,李賢平素更是滴酒不沾,兩人中就聽聞過蕭峰的海量。哪敢跟他進去,兩人當下連忙說:“實在對不起,蕭大哥,我們還有任務,不能陪您喝酒了,您自已請便吧。”

蕭峰也不勉強,只淡淡的說:“那你們就先去忙吧,忙完了就進來陪我喝上兩壇。”說罷也不待兩人答話,竟自進店而去。

那兩人只嚇的面如土色,哪敢跟他進去。只得在兩人對望一眼,當下一人仍在店內看著,另一人立時趕到對面的二樓之上,往這裏看著,那裏的視線更清晰。

一進酒店,蕭峰便見那店中櫃臺邊上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看其身量背影竟與自己有著幾分相像,當下心念一動,走過去在那人背上一拍說:“這位兄弟能否幫個忙?”

那人回過頭,蕭峰一看但見他兩道劍眉入鬢,目若寒星,爍爍發光,眉目間隱含著難掩的孤寂。高鼻紅唇,更憑添了幾分俊朗。竟將自己以往所識之人盡皆給比了下去,比段譽更增了一份英氣,比慕容覆更多了一份坦蕩,比耶律洪基則多了一份瀟灑自如,比自己則多了一份俊秀文雅。

蕭峰兩世為人,竟不期能在這個小酒店中見到如此人物,若非阿紫那邊情景危在一線,他真想坐下於這人相對豪飲一番。至此方為人生一大快事。

但聽那人開口說:“樂意之至,就不知小弟能否勝任。”

蕭峰聽他所說竟也是北方口音,也下更喜,當下便直言:“相請兄弟坐在這裏替我喝酒。”

那人眼光若有若無的往門外瞟了一下,含笑示意蕭峰而言:“這個最是容易不過,大哥只管自去便是,只是若能借大哥的這件外衣一用,那就更妙了。”

蕭峰早知他非凡俗之人,見他這般說,心想若非我只是臨時起意拐進這家小酒店,真要以為他是特意來幫自己一般了。蕭峰見此更不推讓,當下除了外衣遞於那人,便自匆匆從後門而出。

卻說林燦陪同高雪、沈巖、丁寒將阿紫一同送到了火葬場中,火葬場中,早已得到通知,安排妥當,便等他們前來。

林燦見竟是這般場面,她不知蕭峰是否已然安排妥當,當下勉強說道:“就不給她換換衣服,整整妝了嗎?雖說不開遺體告別儀式,便怎麽著也該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是?”

丁寒雙眉微皺說:“你也知道,這都是一樣的,再怎麽著也還是要火化,這不明擺著是多此一舉嗎?”

林燦爭辨道:“怎麽就是多此一舉呢,這世上哪個人不都是這樣。”

丁寒雙眉一軒說:“他日我丁寒若死,便不要這些繁文縟節,一把灰塵而已,不拘哪裏一撒也就是了。便是餵了魚壯了花,也比放在這裏白白占地方,活活蒙塵要好的多。灰飛煙滅,才最清爽。”

林燦心中一顫,卻仍是低聲堅持:“衣服我帶來了,就給她換上吧,照幾張照片,日後蕭大哥想看看也算是個念想。”

高雪見了這般便說:“那就依了林妹妹吧,左右也不過再多等半個小時的事。”

丁寒聽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麽,林燦拿出衣服,便有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將其推入化妝室內。

三十分鐘後,化妝室門打開,阿紫被推了出來,她身上那身衣服卻正是林燦昨日所著之裝,卻原來接到電話之後,林燦與蕭峰匆忙趕來,跟本不及,也從未料到要去買什麽衣服,只是林燦料知此番一走未必再能回去那間小屋,她心中不舍這套衣服,便隨手帶出,這時為拖時間,便稱是給阿紫帶來的衣服。林燦見阿紫此時已是宛如生時,再想起她平素裏種種的刁蠻毒辣,而今她命不久矣,其無理取鬧,勢必更勝往昔。而蕭峰對其也必寬厚容忍,多加忍讓。想到這其間的種種,林燦忍不住的心下難過,眼眶發紅。

工作人員把阿紫推到火化旁,便走過來四名火化工,在丁寒、高雪、林燦他們確認之後,其中一名火化工邊走邊說:“這裏溫度太高,你們需要先離開,我們才能工作。一個小時以後,就可以來取骨灰了。”

丁寒和高雪便拉了林燦離開了。

直至一個多小時以後,丁寒才把捧了一個骨灰盒走了過來說:“林小姐,阿紫的骨灰就交給你了,我們也要走了。”

林燦說:“謝謝你,我想還是先把骨灰存在這裏,回頭大哥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高雪說:“好,那你先去存了骨灰,我們一起回去。”

林燦說:“高雪姐,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等一下我還要去找大哥。”

高雪說:“那就更要一起了,我知道蕭大哥在哪裏。”

林燦勉強說:“高雪姐你先走吧,你要見了大哥,就勸勸他,我剛看到幾家墓地的電話,也想約他們見見面,看看這些墓地情況,蕭大哥問起來我也好有個譜。”

丁寒不耐煩的說:“人都成灰了,哪還有那麽多的啰嗦事,你隨便吧,高雪,我們走。”

看著他們離開,林燦一時間怔在了當地,想到前路渺茫多艱,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直到一個火化工來到她面前對她低聲說:“小姐,火化間有人要見你。”

林燦這才醒過神來,跟著那名火化工來到火化間,一進去,便覺得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人難以承受。卻見一人當場而立,卻不是蕭峰是誰。卻見他懷中抱著阿紫滿臉憂色的說:“我看阿紫有些不大對頭,她現在竟連半絲呼吸也是沒有,她運龜息功也總有一絲微弱的呼吸的,我用內力逆行她的經脈,她也沒半點反應。”

林燦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帶阿紫離開再說吧。”

蕭峰一點頭,抱著阿紫來至後窗,側耳一聽外面並無人,便越窗而出,林燦也緊隨其後,從窗中跳了出去。

蕭峰和林燦帶著阿紫三人悄無聲息的火葬場背墻之處,越墻而出。而後神不知鬼不覺得進了附近的一家空房。

蕭峰將阿紫放於床上,四下一望說:“這家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我們就先住在這裏吧。可我看著阿紫這個樣子,總是覺得不對勁。”

林燦說:“你按著龜息功去想當然會覺得不對勁了,其實阿紫這跟本就不是龜息功,而應該是佛遁散。”

蕭峰聽了不禁一怔問:“佛遁散?”

林燦說:“是啊,這是我們老板吳志興自己研制出來的,他曾說,古時人不管犯了多麽大的罪孽,只要頭發一剃往空門一鉆,也都一筆勾銷了,他說這可以稱之為佛遁。可現在不行了,所以他就研制了這種可以讓人假死的藥,專門高價賣於各種法醫,獄醫,這些人再用以給了他們巨額賄賂的犯人,好讓這些人以假死來逃避法律的制裁。陳輝的醫院,也常有接手受重傷的嫌犯,所以他手中也有這種藥。可我沒想到,高雪姐他們竟要當場把阿紫送來火化。”

蕭峰聽了這才放下心來說:“那你怎麽知道火葬場裏也能有漏洞呢。”

林燦說:“那是你的本事,我只是以前從網上看過有火化工偷那些死人的首飾,和一些昂貴的衣服,就想能偷衣服和首飾,那自然也就能把人也給偷出來。”說到這裏已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當時就怕你明白不過來呢!”

蕭峰也笑了起來說:“你把最後一面那四個字咬的那麽重,又用眼一直看墻上掛著的滅火器,手裏還在一直劃著火字,我要再看不出來,就真成傻子了。我還真怕你再比下去,丁寒和高雪都要看出來了呢。”

林燦一笑說:“那跟著你的那兩個人呢?”

蕭峰說:“在酒店門口看人喝酒呢。”而後簡單把事情給說了,末了才說:“我這一生之中雖是識人無數,卻也沒見過這般的人物,可惜當時間匆忙沒來的及問他姓名,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緣再見到他。”說到這裏言詞間甚為遺憾。

卻說高雪與丁寒一眾人等一起回到市區,高雪早從李賢張孔祥二人處,得知蕭峰獨身一人在小酒店中飲酒,便直接驅車而去。而沈巖卻早已聽得高雪丁寒等人的回報,知道阿紫的屍體已然火化,便已讓李賢張孔祥兩人收隊而回,高雪聽了卻也不便再說什麽。

等高雪趕到那個小酒店時,卻見門口正圍著一大群人,只見那些人正說的唾沫橫飛。

其中一個服務員說:“你們這輩子只怕是沒見過這麽能喝酒的人,跟你們說,我在這裏也做了三年的服務員了,也從沒見過這麽能喝酒的人。”

另一個服務員說:“別說見了,我就做夢,也不敢想這世上能有這麽能喝酒的人,咱們平常喝酒,二兩的杯子,一杯幹的,就恨不得說自已是海量,可這主人家跟本就不用二兩的杯,直接就是啤酒杯子白酒裝,那盛紮啤的杯子,一杯就是一斤多,可人一抑脖就沒了。”

後廚的大廚說:“你說就這麽能喝酒的人,我硬是沒能給他炒上一個菜,這他要是吃了我的菜,就是要我掏錢,我都願意啊。可人家連個素拼都不要,就硬生生的喝了三十多斤關外的燒刀子,那可是60度的烈酒,一斤能頂我們這南方酒的二斤呢。”

那個櫃臺的服務員說:“什麽三十多斤,我替他數了,整整喝了三十六斤。最先他要酒時,我看他只是一個人,又沒要菜,就給他上了一斤裝的瓶裝酒,可人家直接就要紮啤杯,一杯都沒倒滿吶!一仰脖就沒了,還說那酒不夠勁,再要好酒,我就趕緊直接給人報那五斤裝的壇裝燒刀子酒。五斤酒,倒了四回也就沒了,而且連臉色都沒變變,還要酒我就直接給他上十斤裝的,可還是不沾邊,人家又要了兩回,回回都是十斤裝的燒刀子,你們說,這是不是三十六斤酒。”

這時一個客人說:“你們的酒裏該不會是摻了水了吧,才讓人家喝了這麽多酒都不帶醉的。”

灑店老板一聽不樂意了,當既便說:“看你這話說的,這麽著,我這裏一模一樣的酒,甭說十斤的,就那五斤裝的,你喝完了,不倒下。算我們店裏賣的酒是摻了水的,從今往後,你再來吃喝,我給你一律免費。”

邊上的一個客人說:“人家是北方人,你不聽人家說的話都是北方口音,北方人就是比我們能喝。”

另一個客人說:“切!北佬我見多了,有幾個像人家這麽能喝的。”

又一個客人說:“這人夠能喝酒,可也夠冷,從頭到尾,除了要你們上酒,就沒再說過一句別的話,他那眼神冷的像能殺人。”

高雪一聽他們所說之人不是蕭峰還能是誰,於是連忙問:“那個喝酒的人呢。”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剛走沒一會。”

“喝了那麽多酒,人家走路連晃都不帶晃一下的。”

“那人是你朋友嗎?不用擔心,別看他喝了這麽多酒,可壓根就沒醉。”

高雪一聽向那些人問了蕭峰所去的方向,便也跟著舉步走了過去。便見這裏雖是背街,卻也是人來人往,哪還有半分蕭峰的影子。

遠遠的看見一個小弄堂裏的深處,正有一群人也在唾沫橫飛,連說帶比的說著什麽,不由的心中一喜,想來又是在說蕭峰的事吧。這樣想著她便不由自主的走過去,還未來的及走到跟前,便聽到那些聲音傳了過來:

“這兩天的報紙登的都什麽官樣文章啊!說是這些日子以來的吸血兇案,竟都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所做的案,把我們這些老百姓都當傻瓜了啊!”

“可不是,那真兇這會指不定在哪逍遙呢?”

“說不定那些北京來的什麽專案組的家夥這會正和那些做案的同仁們在一起喝酒快活呢!”

······

高雪聽著這些議論,頓時覺得胸口發悶,更有一股無處渲瀉的郁悶之氣,充拆在胸中,無法排遣。

高雪一時只覺渾身再無半點力量,腦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在反反覆覆的響著:我這又是何苦來著,我這又是何苦來著······口中偏又什麽也說不得,只好掉轉頭來,往回走去。

☆、前情舊事千載回

? 夜色漸濃,林燦備了晚飯,與蕭峰一並吃過便說:“大哥,你今晚就守著阿紫吧,她今晚也就該醒了,我燉了紅棗銀耳粥。她醒來後,你盛給她就好了。我去隔壁睡了。”

蕭峰聽了雖略感意外,卻也只是點下頭說:“那你去休息吧!”

阿紫受重傷之時,蕭峰曾與她同食同眠,照料她一年有餘。他本非拘泥小節之人,當下盤坐於床側,打坐調息,養神休息。

夜半時分,阿紫果然醒來。上海之地甚是繁華,此外雖熱鬧地段,四周卻也算是燈火能明,因為這室內雖不開燈,光線都也明亮。她一睜眼卻見身在一處陌生之地,身側處一人正在打坐運功,卻不是蕭峰是誰。她的一身暗器早已在醫院中被丁寒的人盡數搜去。她也不起身,當下只運指如風,竟向蕭峰喉中點去。她這一下突如其來,若是旁人定難發覺,倉促間更不要說閃避了。可是她與蕭峰之間武功必竟相差太遠,她這一指過快,使不免帶出了風聲,蕭峰略一側身便已讓過這一指。

可是這一來阿紫便開始大哭大叫,大吵大鬧,不休不止。口口聲聲只說蕭峰有了新人便忘舊人,早把姐姐阿朱忘於腦後,自己就更不被她放在心上,說他當日在賓館時,只顧救林燦而去,才讓自己落入險景。又說蕭峰毀了血玉蝙蝠,本就是存心要至她於死地,她卻不說是自己私盜一哥血玉蝙蝠在先,為一已之私,吸他人之血濫殺無辜在後。無論蕭峰怎樣溫言勸解,她便都是不聽,只是一味的哭鬧。隔壁林燦早已聽得一清二楚,便只覺得心中難過無比,聽著阿紫對蕭峰說著那一句句利劍一樣的語言,倒似一劍劍都刺在自己心上一般。

林燦落下的淚只把枕頭都打濕了,卻也只能咬緊牙關不去理會,只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暗暗告戒自己,阿紫早晚不過一月之命。自該對她多加忍讓。

就在這阿紫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卻聽一個幽幽的女子之聲響了起來:“在我看來,你姐夫倒也不是半點沒把你放在心上,否則他也不會費盡周折把你給救出來了。只是能救你的人,卻是真的不想救你而已。”

初聽這話時,蕭峰、林燦、阿紫三人都是盡皆大驚。蕭峰所驚都乃是,竟有人悄無聲息的潛入房中,自己竟無半分察覺,若是這人暗藏歹心,自己三人此刻哪還有命在。林燦,阿紫所驚者卻是,這聲音的主人卻是一個熟人的聲音。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個處處行事詭異的碎紅的聲音。

阿紫聽了碎紅之主,心中驚疑之餘,卻也不由的燃起希望之火,當下軟語相求說:“好碎紅,我的好姐姐,以前算我錯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我吧!”

碎紅依是不緊不慢幽幽的說:“莫說我是救不了你,就算真的救的了你,我也決計不救,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這世上有誰才能救你。”

阿紫連忙問:“是誰?”

碎紅說:“這人遠在天邊近也就在咫尺,就是她。”說話間碎紅猛然間把門一把拉開,卻見門外正立著一人,卻是林燦。

原來林燦聽到碎紅的聲音,便忍不住的過來一看究竟,可到了門前,聽到兩人這般說話,卻又停住,不知自己是不當進。可而今被碎紅這般猛一開門,卻似就自己有心偷聽別人說話一般。

想到這些林燦不禁又羞又惱,冷冷的說:“都是你們江家惹出的這些事端,我又怎麽救的了阿紫,若說要救阿紫,我倒真曉得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我大哥把江斌那老家夥給生擒活捉了,然後對他施以酷刑,讓他來救阿紫。”

碎紅依是用她那一慣不變的腔調慢幽幽的說:“林小姐你也不用惱,聽我說了你就明白了,阿紫小姐是借了血玉蝙蝠之力,也就是血玉蝙蝠的宿主,而一旦做了血玉蝙蝠的宿主,這輩子就再不能離開血玉蝙蝠了,否則一月之後必定血枯而亡。要想解救,除非修習江家家傳的血玉功,只是這血玉功自來是江家不傳之秘,從來都是口口相傳不落文字,而且傳子不授徒,傳媳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因而江家人數雖也不少,但修習過這血玉功的除了宗主之外,就是少主了。想從宗主那裏得到血玉功,那是絕無可能的,當初宗主的嫡親妹子,就是因為年少無知,偷用了這血玉蝙蝠,許下心願,可後來,她雖心願得成,可卻被宗主發現,宗主一不準她將血玉蝙蝠帶出江家,又不肯傳她血玉功,姑小姐後來負氣而去,與江家劃地絕交,後來就再沒見過她了,想是死在外面了。”

阿紫聽到這裏大大的啊了一聲說:“我聽江老怪跟我提起過這件事,他只說他的妹子當初就是用血玉蝙蝠完成心願,和她的心上人又飛雙宿而去,但江老怪卻沒有跟我說過後面的這些。”

碎紅冷冷一笑說:“他要是跟你說了後面的這些,你還敢供養這血玉蝙蝠嗎?再說他算不上騙你,姑姑當日走時,確實是和她所愛的人□□雙宿一道離去了,只是她離去後,便不過只剩一月之命罷了。”

阿紫忽閃著眼說:“可江老怪為什麽要費七八力的讓我供養這血玉蝙蝠呢?”

碎紅說:“當然是為了讓你殺人,你用血玉蝙蝠殺人,殺的越多越好,這樣少主在外聽到這麽多人都被吸幹鮮血而死,自然會想到是有人用血玉蝙蝠在做亂,就會趕回來收回血玉蝙蝠。這樣宗主也就見到了少主。少主自六年前與宗主大吵一架離家而去,從此便再沒音訊,宗主多方尋找,也是不見他蹤影。再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宗主想殺蕭峰。”

聽了這話,三人不禁又是大吃一驚,林燦和阿紫齊聲問:“為什麽?”

碎紅說:“具體為什麽,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宗主收你為徒時,便是為了殺蕭峰。”

蕭峰沈聲問:“既是如此,你剛才為什麽不動手殺我。”

碎紅輕輕一笑說:“是宗主要殺你,我為什麽要動手。”

蕭峰又問:“那你這幾天一直跟著我,倒底又是為了什麽?”

碎紅說:“當然是為了讓你去找少主,救阿紫啊!”

蕭峰冷冷一哼:“你們江家的人,找了六年都沒有找到,我又怎麽能在一個月之內找的到他。”

碎紅說:“你不能,林小姐能啊!”

林燦苦笑一聲說:“我又怎麽會知道江浩風這會在哪鉆著呢?!”

碎紅恨聲說:“可六年前,少主走之前的那天,少主最後一個見的就是你,你們倆一起從莫家出來,同坐一車回去,又在一起喝了半下午的酒,你又怎麽會不知道少主去了哪裏。”

林燦苦笑著叫了起來:“我這可真是比竇娥都冤啊,那天江浩風和我在莫家都栽了面子,把臉都丟到姥姥家了。我也沒臉再在莫家呆下去,去吃莫家的飯,就從莫家出來了。正好江浩風也被氣了出來,他說莫家不請我喝酒,他請,於是我就坐了他的車,一起去喝了一頓酒。他可真的沒跟我說他去哪了啊!”

碎紅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無力的說:“這麽說來,我想找回公子竟是連一絲希望也沒有了?他從江家離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就連多年來一直貼身帶著的那副羅帕都沒有帶走,看來他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回來了。”

阿紫聽了忍不住的好奇的問:“什麽樣的羅帕啊,還值得一直貼身帶著。”

碎紅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方羅帕。卻見那方羅帕卻是一方上等明皇宮緞羅帕。只是質地陳舊,顯是極遠的陳年舊物。

再看那羅帕之上,用著一色的簪花小楷寫著一首小詩:

北國寒山江南水,鐵骨柔情妾含笑。

勇冠三軍北遼漢,國書聘禮赴南朝。

皇室豈容辱天威,金枝難攀賜奴嬌。

男兒焉能負國恩,趙女一鴆報英豪。

阿紫看了一眼,不禁失望的說:“我道什麽好東西,卻原來只是這麽個破手帕,上面不寫些武功秘笈,畫些藏寶圖,卻寫這麽幾個爛字,也值得貼身收藏好多看嗎?我看你是被他給哄了,不知從哪弄塊破布片就把你給糊弄住了。”

林燦看了卻忍不住的沈吟道:“如果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那這件東西,離現在便應該已近千年,可這件東西,又是怎麽到了江浩風手裏的呢?他要這手帕又有什麽用呢?”

碎紅看了林燦一眼說:“這是我家少主從座千年古墓之中取得的。”

林燦忍不住的大聲驚叫一聲。連蕭峰和阿紫聽了都忍不住的大感驚異。阿紫忍不住的問:“你家少主從一座千年古墓裏取這麽一個破手帕,然後天天貼身帶著,他腦子有病吧?而且這麽個破手帕,歷經千年,居然也沒有爛掉,你讓誰信呢?”

碎紅說:“我就是在少主去挖那個墓的路上遇見少主的,那時候我家裏著了大火,我的父母都死在了大火之中。我本來也是要燒死在火裏的,正巧少主從那裏路過,把我從火中救了出來。我的親戚們都不願意收留我,於是少主就說讓我以後跟著他,那一年我十二歲。後來少主在懷柔郊外買了一處舊房子,然後少主就開始往下挖,整整挖了三天,才挖到座古墓的。墓不大,裏面躺著一個身穿鎧甲的死人。裏面也沒有什麽陪藏品,只有一把掛在背上的古劍、一把放在手邊的□□,和一個用整塊碧玉雕成的盒子。那個盒子裏就藏在那個人的鎧甲裏面的,就在貼胸口處。少主好像知道就藏在那裏一樣,伸手一下子就把盒子給掏了出來。我問少主那裏面是什麽的遺骨,少主說裏面是古往今來最大的一個大混蛋。不主去了他的鎧甲,把他的屍骨扔到了荒效去餵了野狗。少主就站在那裏看著那些野狗,把那副屍骨給吃的一幹二凈的才離開的。”說到這裏連碎紅也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我不知道少主和那人有什麽仇,可他那時的臉色鐵青,我想一定是極深極深的仇才會讓他那樣去做的。”

阿紫忍不住的說:“我想那人一定你們少主的前世情敵,而這個盒子和這幅羅帕一定是你們少主的前世情人,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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