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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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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少主的前世情敵的,所以你們少主就去挖了他情人的墓,扔了他的骨頭餵狗,奪了他情人送出去的定情物。嗯!你們少主不折不繞,隔了一千年還要來報這仇,也算是個人物,他是我師父的兒子,那也就是我師兄了。姐夫,咱們就去找找我這師兄吧!”

蕭峰冷冷一哼說:“像這種偷墳掘墓,盜棺竊物,拋人屍骨的妖人,又有什麽可見的。”

他一語未落,便見碎紅臉色大變,怒喝一聲:“我不準你這麽說我家少主。”說話間已是合身撲上,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蕭峰早知她身手詭異,其快無比,當下下手更不容情,一掌劈出,快若閃電,其力更是其大無比,直將碎紅後路一一封死。

一時間碎紅只覺得欲避無方,欲退無力,欲擋卻又覺對方之力,直如驚濤駭浪一般,讓人擋無可擋。

正待閉目待死之時,卻覺對方之力,卻猛然一撤。身受之壓力,登時消散。當下忍不住的問:“為什麽不殺我?”

蕭峰淡淡的說:“我又為什麽要殺你?你一個女孩子有此修為不易,你的功力比之江斌已經相去不多,只是你沒有臨敵經驗,這才為我所乘。再好好磨煉一番,便可能為一個一等一的高手。”

碎紅臉色一黯說:“你有如此武功,又有這等胸懷,碎紅終其一生,永不敢再與你為敵,這世上能和你一搏的,只怕我只有我家少主了。”

蕭峰說:“我蕭峰大好男兒,卻還不屑於,於那等小人竟戰一搏。”

碎紅說:“我家少主為人真的很好,碎紅言笨詞拙,不能說出少主仁義豪情之萬一,但它日你若能見得我家少主,一定會和他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蕭峰冷冷一哼不再去理她。

林燦卻將那方羅帕取過,細細看了好久。半晌方說:“這段往事太悲涼了,這應是一個公主的絕命詩。”

碎紅點稱是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阿紫好奇心大起,連忙說:“你們從哪看出來的,我怎麽沒看出來啊,公主?哪的公主啊?”

碎紅說:“一千年前的公主。”

阿紫說:“說這麽馬虎,一千年前我還是公主呢!我要聽這個公主的故事。”

林燦說:“這不是故事,而是真事,一段很悲慘的真事。既就一千年前的古墓裏挖出來的,那就應是一千年前的公主,而且這詩裏提到了趙女,兩相對照,那就應是宋朝初的事了,這個公主也就是宋朝初年的公主了。”

☆、巨商世家人後事

? 阿紫點點頭說:“原來是宋朝公主的故事啊,怎麽不是我阿紫公主的故事呢?”

林燦一笑說:“知道你故事的人,可遠比知道這個可憐公主故事的人多的多呢!”

阿紫說:“我的故事不用你啰嗦,你快點給我講這個公主的故事吧!”

林燦見阿紫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便說:“北國寒山江南水,鐵骨柔情妾含笑。這兩句就是說,一個北方的男人,遇見一個南方的女人,她們兩個都愛上了對方,有了相互嫁娶之意;勇冠三軍北遼將,國書聘禮赴南朝。這兩句是說,這個北方男人是遼國的一個大將軍。”林燦說到這裏時看了阿紫一眼,見她正全神貫註的在聽故事,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偷偷瞟了蕭峰一眼,果然見他聽到遼國兩個字時,眼睛便亮了一下。林燦一邊裝做去邊上倒水,繼而還一邊偷眼看著蕭峰的神色,一邊往下說:“而且這個大將軍,還是一個很勇敢,很厲害的大將軍。他帶著遼國的國書和聘禮去南朝迎娶他愛的女人。”

“皇室豈容辱天威,金枝難攀賜奴嬌。這兩句的意思卻是,宋朝皇室的人認為,把公主嫁給夷狄遼人,就有辱了他們的天威,所以他們並沒的把公主嫁給他,而是要賜給她一個宮中的奴婢。”林燦說到這時,卻見蕭峰三分薄怒的臉上,倒有七分悲憫之情。冷冷一哼,更是讓人心驚膽寒。

說到這時,林燦輕輕一嘆:“其實早在強盛的漢唐之時,就有公主和親番邦之事,就是這宋朝小家子氣的很,不肯讓寧死也不肯公主嫁給北國,還想出賜奴嬌這種餿主意。”

碎紅說:“相來宋趙這樣做,也自有他們的道理,或許正是因為國威不強,唯怕女兒到了敵國他鄉反受委屈。”

林燦不悅的說道:“算了吧你,什麽怕女兒到了敵國他鄉受委屈,全是一派胡言。真正和親的有幾個是皇帝的親骨肉,還不都是把那旁支的小群王的女兒給賜個公主的封號,就給打發了,再說,把自己的女兒降除公主的封號,再賜給來求親的敵將,就不怕自己的女兒更吃虧受欺侮了嗎?”

碎紅接過去說:“我想這個辦法或者說是陰謀,應該是這個公主自己想出來的。”

林燦聽了半晌方才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吧!”

阿紫說:“你們說的都什麽跟什麽呀!人家來娶他們的公主,他們不讓,還把這個公主的封號給降除了,當成奴婢賜給別人。他們腦袋上都長著門啊?!”

阿紫雖自聰明異常,但於這軍國之事,畢竟想不明白。倒是蕭峰一聽便自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便對阿紫說:“大宋這樣做無非是死要面子而已,明明嫁的是女兒,卻偏要說是個奴婢,如果遼國的大將軍娶了大宋的公主,別人自會說是大宋怕了大遼,才用公主去巴結人家的一個將軍,但如果是賜了一個奴婢嫁給大遼的一個將軍,別人則會說,一定是大遼怕了大宋,竟讓堂堂一個將軍娶宋朝的一個小奴婢。唉!不過都是一介虛名,又何必如此在意。”

林燦聽了一嘆說:“如果是你,那就絕對不會有後面的悲劇了。”

阿紫趕緊追問:“什麽悲劇?”

林燦說:“男兒焉能負國恩,趙女一鴆報英豪。這兩句就是說,這個男人說什麽也不肯辜負遼國的大恩,也就是說,他不肯娶這個被貶為奴婢的公主。於是這個公主就喝毒酒,以死來報答,或是說報覆這個將軍。而這首詩就應該是她死前所寫的了。”

阿紫聽了後說:“這兩個人全都笨死了,先說那個什麽將軍,不都是同一個人嗎,公主和奴婢有什麽不一樣的啊!要不然就是他其實跟本也不喜歡那個公主的,就只是想要那個公主的嫁妝。再說這個公主可也當真笨的緊了,若是她喜歡那個男人,那當初就不要回來不就好了,或是事後再溜出去再偷偷找她不就好了,如果不喜歡他那就住在家裏不就行了,那人還能把他給從皇宮裏給搶走啊。”

聽了阿紫這番話,三個一時都是哭笑不得,林燦把羅帕還於碎紅,碎紅自懷中取出一個通體瑩白的玉匣,待要把那副羅帕放入其中,阿紫已是怪叫一聲說:“這就是我師兄從那個死鬼將軍的墓裏挖出的寶貝啊!我瞧瞧。”說著已是伸手來拿那玉匣,可手剛一觸及那玉匣,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說:“這什麽鬼東西,怎麽這麽涼啊!”

林燦聽阿紫這般說,雙眉一動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寒玉?”

碎紅說:“這正是寒玉。”

林燦說:“怪不得事隔千年之久,這副羅帕還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阿紫把那玉匣接了過去,突然一叫說:“哎,姐夫,你看這裏有一行契丹文字。”

林燦擡眼看去,卻見那盒的背面果有一行自己不認識的怪字。碎紅說:“我說這些字我怎麽不認識,卻原來是契丹文字。”

蕭峰伸手接了過來一看,便讀了出來:“欽賜大遼國第一勇士神武大將軍耶律卓然。原來那個遼國的將軍竟然是耶律卓然。”

林燦聽了忍不住的問:“怎麽?你認識他嗎?”

阿紫一聽便說:”我姐夫認不認識耶律卓然關你什麽事?”

林燦一聽阿紫的話,便神色一黯不再多言,心中暗想:在阿紫眼裏,我本就是個外人,她所剩時日必然不多,我又何苦跟她一般見識,這個碎紅也沒安什麽好心,別說我們在一個月內絕計找不到江浩風,就是找到了,那江家秘不外傳的血玉功,他又怎肯傳於阿紫這個外人,不過阿紫這小丫頭,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

林燦還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蕭峰卻已開口說:“這耶律卓然是我大遼國的第一勇士居說他天生神力,且武藝精純,說他曾單槍匹馬,斬殺百餘頭餓狼。且生平未曾一敗,只可惜英年早逝。”卻原來當日蕭峰在遼國居南院大王時,便常有人向他提起這位幾十年前便已早亡的英雄,眾人皆言也唯有這位英雄方能和蕭峰一較長短,蕭峰自也心折神往。”

卻聽碎紅說:“原來蕭先生還通契丹文字,那可太好了,我家少主寫有一些東西,可也都是些我不認識的字,想來也是契丹文字,我拿過來讓蕭先生瞧瞧,說不定從中能找到我家少主的去向蹤跡也未可知。”

蕭峰連忙說:“契丹文字我是不認識的,只是剛才那幾個字,我見的多了,算是遇上了熟人,換了別的字,我一定不識得。”

他此言一出,林燦倒也立時想到他是受多了皇帝的賞賜,所以這些官樣文字也就記得了。

碎紅聽了失望的說:“原來竟是這樣,唉!真不知少主到底去了何處。”

蕭峰卻又問:“契丹不是早已亡多年嗎?你家少主卻又怎麽會寫契丹文字?”

碎紅苦笑一聲說:“這個卻是誰也不知的事情。”

蕭峰忽又問:“難不成你家少主,就是那位契丹的耶律卓然大將軍轉世?”

他此言一出,不料林燦碎紅阿紫三女卻異口同聲的說:“絕不可能!”

蕭峰見她三人這般也覺得奇怪問:“怎麽你們都這麽肯定,為什麽啊?”

阿紫率先開言說:“我說姐夫啊,你怎麽也這麽笨呢?我師兄可是挖了那個耶律卓然的墓,還把他的骨頭丟去餵狗,他怎麽會是那個耶律卓然的轉世呢!”

蕭峰說:“我想他是自覺對不起那位宋朝的公主,所以自己把自己的的屍骨丟出去餵了野狗也未可知啊!”

碎紅說:“那也不可能。”

蕭峰問:“為什麽?”

碎紅略一猶豫,但還是開口說:“我聽宗主講過,說我家少主乃是宗主冒九死一生之險,自九幽絕地所取一件千年異寶所化,絕不會是你所說的那個什麽耶律卓然。”

阿紫聽了不禁好奇心大起問:“九幽絕地?那是什麽地方,我這師兄又是什麽異定所化啊?”

碎紅說:“據說九幽絕地是最黑暗陰冷的地方,那裏犯了重罪的厲鬼所囚之處。”

蕭峰問:“那江斌又為什麽要取這樣的一件異寶?難道也是為了血玉蝙蝠?”

碎紅說:“那道不是,是為了二十九年前,吳家的族長,先從虛幻之境盜了一件寶貝,那個族長盜寶回來以後就說,此寶長成之時,就是江莫兩家滅門之日。這中原之地,原本就有江莫吳三家鼎立,其中江家之勢最盛幾十年來一直長盛不衰,尤以莫家為弱,她們原是一百五下年前,從南方逃來的苗人,起初來時,便只是兩個年幼的姐妹。她們的父親原是苗家蠱苗的大族長,可後來因為她們的父親招惹了極大的對頭,寨子便被血洗,族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她們姐妹倆便逃到了北京,這姐妹倆為了報仇,便修習了族中的一項極厲害的禁術,後來妹妹身死,姐姐功成,倒也在中原劄下要來。只是這們功夫極難,莫家歷代也沒幾個真正練成的,不過,聽說只要能煉到三成以上,便可與江吳兩家的就手相抗。那莫金鳳你見過,她也不過就煉了一成而已。”

阿紫聽到這裏大大的啊了一聲說:“那功夫可厲害的緊,才一成功夫就那麽厲害,我得想法讓她教教我才是。”

碎紅淡淡一笑說:“這個你就別想了,她們家的功夫只傳女兒,連兒子都不傳,更不要說傳給外人了。”

阿紫聽了說:“這可古怪的很,為什麽連兒子都不傳?那他們家的兒子就一點武功都不會了?”

碎紅說:“不會,莫家的女兒,生了女兒就都跟母親姓莫,生了兒子就跟父親姓。而且在莫家生了女兒的,就會覺得是件喜事,生了兒子則成了一件倒黴事,在莫家的接班人選中,若是其它條件都差不我,那誰生的女兒多,誰獲勝的機率就更大。”

阿紫說:“這倒有趣的緊,要我說這做女兒,就做莫家的女兒,那才夠勁!”

林燦寒著臉冷冷的說:“有什麽有趣的,莫家女兒個個都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莫家的兒子個個都活的低人一等。所以投胎時還是長點眼,千萬別進莫家門,跟他們沾邊就倒黴。”

林燦卻不料這話正中阿紫心中之痛,阿紫自知自己之命本已不久,原不在存救治之念,可碎紅一席話,便已點亮自己心頭絕望之火,可說來說去卻是原來誰也不知這江浩風人在何處,心中這下忽起忽落,讓她心情更加難以平靜,當下就說:“你讓的投胎時長些眼睛,那就是說在咒我早點死了,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一肚子的壞水,我猜你肯定是知道江浩風的下落的,可你就是不說出來,就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才不礙你的眼呢!”

林燦心情激蕩之下,脫口而言,卻不想給她捉住痛腳,當下說:“真是胡說八道,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咒你死呢?”

阿紫說:“那當然是因為你喜歡我姐夫,早就看著我這個眼中釘討厭了。”

林燦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時為之語結,其實若單以鬥嘴而言,她絕不輸於阿紫,可而今蕭峰站在這裏,說的輕了不頂用,說的重了又唯恐蕭峰見怪,當下只得跺腳說:“那是你自己胡思亂想,我可沒這樣想過。”

碎紅說:“你們倆這麽吵,倒底是要聽我說還是要聽你們兩吵啊?”

阿紫心知碎紅所說之事,雖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但她在江家之時便早知碎紅乃是一個惜言如金的人,平日裏與不相幹的人,多費話都不想多說。她今日所說這些必有深意,當下便說:“我聽你說,我保證乖乖的,再不吵了。”

卻聽碎紅說:“吳家族長盜寶回來說的話卻被傳了出去。當下江莫兩家就決定聯手一並將吳家給滅了,以免自己日後反被滅門,原來吳家滿門應是在一夜間盡數被殺,可沒想到莫金鳳臨末放水,吳家一個身懷六甲,即將臨盆的女人,說只要莫金鳳能放過她腹中的孩子一命,她情願將自己的心交給莫金鳳。而莫金鳳所煉的那們功夫就是要用人心所煉,只要得齊至親、至愛、至情、至義、至仁、至慈、至孝這七顆真心,便可神功大成。能有這般純真之心的人,本已極少,更何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把心交給自己,那就更是難上加難。那時節莫金鳳連一顆真心都沒有得到,所以當既她就答應了那個女人,放過她的兒子,換取了她的一顆至慈之心。莫金鳳這一放水,實則是埋下了無窮的後患,日後那個吳家的孩子豈有不回來覆仇之理,到那時被血洗的只怕就是江家和莫家了,可這莫金鳳也當真命好無比,又過了兩年,居然天上掉陷餅掉到了她的嘴裏,竟有一件異寶自己尋上門去,有了這件異寶,莫金鳳哪還用怕什麽吳家那小子將來覆仇,打算的好了,這整個中原大地,說不定都要拜在莫家的腳下。莫家這下更是穩若磐石,於是宗主這才到九幽絕地盜出異寶,將之幻化為了胎兒,由夫人十月懷胎得了少主這麽一個天縱奇才的人物。他日進可稱霸天下,退也可保江氏一門平安無事。”

林燦聽到這裏,一張臉早已變的慘白無比,勉強的問:“你說莫金鳳的那件異寶是在二十七年前得到的?”

碎紅說:“是啊,因為我家宗主就是在莫金鳳得了這件異寶,才下定決心,去九幽絕地取了那件異寶。回來後便立時將之化為一個胎兒,別的我記不清,這少主的年齡我還會記不得嗎?!”

☆、鐵案有私世無公

? 高雪自昨日回到局裏之後,便一頭紮進屋去沈沈的睡去,她早已有一月有餘不曾睡個好覺了,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

她一醒來便見屋內亂烘烘的,屋裏的隊友們數都在收拾東西,於是問:“怎麽?今天沒任務了,一個個都貓在屋裏?”

隊員們都笑了起來說:“高隊,你就是閻王爺不嫌鬼瘦,這案子都破了,案犯也死了,報紙上也風光了,網上也傳開了,收隊回京的命令也下來了,還有什麽任務呢。”

高雪不解的問:“收隊回京?什麽時候?”

一個隊員說:“就是今天吶!”

高雪又問:“那報紙上什麽風光了,網上也傳來了什麽啊?”

又一個隊員接過話來說:“看你這一覺睡的,跟世上已千年似的,喏!就是這個。”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的幾份報紙,卻見當前一份上面頭版頭條上就印著:“驚天□□!連環吸血兇犯,竟是神醫之女。”

高雪再往下翻換了一份報紙,也是頭版頭條上面寫著:“犯案少女後臺硬,老爸乃就蘇啟文!”

再翻一份,仍是頭版頭條:“李剛兒子算什麽,我爸蘇啟文!”

再翻一份,還是頭版頭條:“蘇啟文縱女犯兇案,專案組鐵面不徇私!”

高雪扔下報紙,翻身下床,便急匆匆的去尋沈巖了。

高雪見著沈巖劈頭便問:“為什麽?”

沈巖不解的問:“什麽為什麽?”

高雪說:“當然是今天的報紙為什麽了?我說你昨天在醫院,為什麽要當著醫院那麽多人的面故意說出,阿紫是蘇啟文的女兒和蕭峰的小姨子了,原來你是故意要讓醫院的人給煤體報料的。”

沈巖無所謂的說:“這有什麽不對嗎?如今阿紫死了,消息一傳開,外面還不定怎麽說咱們專案組無能,破不了案,只能拿個無辜的少女來搪塞,還把這少女給害了,來個死無對證,你讓咱們這幾百人的臉往哪擱,你又讓我回去怎麽跟上面交待。可是現在好了,爆出了阿紫這麽厲害的後臺,人家立刻會說咱們專案組不徇私情,皆大歡喜,不好嗎?再說這阿紫是蘇啟文的女兒,這也是實情,否則我就想栽贓也栽不上啊,再說這蘇啟文他本來也不是好東西,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早該他下十八層地獄了。”

高雪說:“可你還提到了蕭峰。”

沈巖說:“那我說的也是實情啊!再說,這報紙上面不是也沒提到蕭峰嗎?”

高雪說:“那是說你失望了不是,你說出來的時候就是想讓報紙上報出來的對不對?你說阿紫是蘇啟文的女兒,又是蕭峰的小姨子,誰不知道蘇啟文還有個大女兒蘇琳。你這分明就是一箭雙雕,先把人們的視線轉到蘇啟文的身上,而後再轉到蕭峰和蘇琳的身上。等這兩個話題都說盡時,這上海的兇案也就沒多少人會提了。再加上自阿紫死後,所有的兇案便都不再發生,就再也不會有人說,北京來的專案組是唬弄人的了,你沈隊指揮有方,處事有方,破案有功了是不是?”

沈巖此時早已是一肚子的火,卻也不便發作,只好按著性子說:“你這麽挾槍帶棒的什麽意思?你別有氣沒地方撒,來我這胡鬧。事情你說的也都對,可這不是對大家都有好外的事嗎?”

高雪心中氣苦,可是那句你對不起蕭峰的話,在舌間轉了好幾轉,卻倒底也沒有說出口。當下轉身摔門而出,只把門上的兩塊玻璃,嚇的當場跳門自殺,落的粉身碎骨。

高雪一個人出得警局,在街上盲目的瞎轉,可沒走幾步,竟不知不覺得走到了蕭峰昨日喝酒的那個酒店,高雪來到第三張桌子上坐下,她昨日便聽李賢二人說,蕭峰就是坐在這張桌子上喝酒的,她哪能想到,昨日坐在這裏喝酒的人,壓根就不是蕭峰。

那個服務員昨日已是見過了她一次,見她又來,以為她是約了昨日的那個客人,便笑容滿面的過來打招呼說:“小姐,您要點些什麽?”

高雪冷冷的說:“就昨天那位客人喝的關外燒刀子,你先給我來五斤。另外在預備三十斤。”

那個服務員一聽不由的大樂說:“小姐,敢情你約了昨天的那位客人來了,這酒是現在就跟您上來,還是等好客人來了現上?”

高雪冷冷的說:“現在。”

那服務員還正沈浸在昨日那位客人的海量上,這會絲毫沒看出個眉眼高低來,當下又說:“小姐”

高雪不待她把話說下去就冷冷的說:“上酒!”

那服務員這才覺出高雪臉色有異,當下不敢再去啰嗦,急忙過去抱了一壇五斤裝的關外燒刀子酒。

高雪連倒兩杯,二斤多酒下肚,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掏出手機也不翻查,直接就把那個熟悉的號碼播了出去。

電話接通後,高雪一副輕松的口氣說:“你還在上海嗎?”

聽得蕭峰說在,高雪又說:“我今天就要回北京了,來一塊喝酒算是為我餞行吧!”

蕭峰苦笑一聲說:“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又在開慶功宴吧!”每逢在異地所辦大案

了結,他們原都是要辦慶功宴的,這是他們的慣例,蕭峰倒也知曉。

蕭峰此話原是無心之語,可聽在高雪耳中卻分外刺耳,只好說:“就在你昨天喝酒的這個酒店,開慶功宴你覺得開得下嗎?聽說你昨天在這喝了三十六斤的關外燒刀子,也沒見醉,我倒想瞧瞧,你倒底能喝多少。”

蕭峰一聽此話,立知她說的乃是昨日替他喝酒的那個人。登時更覺與那人當面錯過失之交臂甚是可惜。

高雪聽他不說話問:“怎麽了?”

此時阿紫這個麻煩就在身側,蕭峰只恐她再生事端,哪還有暇□□去喝什麽酒,當下只說:“不必了,日後再喝也是一樣,我就不去送你們了。”

高雪聽罷一時悲苦難難當卻又不好說什麽,只得掛了電話。而後捧起桌上那半壇酒,也不用杯,便舉壇而飲,一氣飲完之後,便把那酒壇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直摔的酒壇粉碎。

高雪掏出錢來,扔在桌上,頭也不回的便出了酒店。哪管身後那跌落一地的眼球。

卻說自那夜碎紅說過一番沒頭沒腦的話離開以後,阿紫更加變本加利日夜不停的哭鬧,無論蕭峰如何好言相勸,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便只是不依。耳中聽著阿紫的哭叫,林燦心中卻是不停的想著碎紅最後說的那句話:少主一定是和莫家二小姐在一起,否則也沒有別的事能讓少主一去這麽多年,對家中的一切事都不聞不問的。林燦長長的嘆一口氣,暗想,如果他們兩個真是在一起的話,或許事情還沒有起初想的那麽嚴重。

就在這時林燦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那房門本就未關,林燦轉頭望去,卻見蕭峰一臉的無奈,和阿紫那還餘勢未衰的手臂,而後便是阿紫的放聲大哭,嘴裏亂叫著姐姐救命。

林燦心知必是蕭峰又故意不曾躲避讓她打的,心知阿紫這般叫著姐姐,讓蕭峰心中難過之情直比刀割劍削更甚。想到這裏林燦心裏全是一陣陣撕裂的痛。

當下取了桌上的首烏枸杞粥,走入房中說:“大哥這粥熬好了,你去歇一歇,我來餵阿紫姑娘好了。”

眼見蕭峰一臉的放心不下便說:“真要有什麽事,我再叫大哥便是。”

蕭峰聽了這才離去。望著蕭峰的背影,林燦心中不由的暗想:大哥這般本事,若不是他情願存心忍讓,阿紫又怎麽能打到他一絲半分,他總是這般,也難怪阿紫越發的猖狂。而後忽又想起,大哥這般心性連我和阿紫這樣的人也看的出,莫金鳳心思慎密,素以計謀著稱,她又怎麽會不知這點,想到這裏,便忍不住的冷汗涔涔。

正想著卻聽耳邊傳來阿紫不悅的聲音說:“看夠了沒有,還發花癡呢!那是我姐夫!”

林燦轉過頭來冷冷的一哼說:“那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帶你姐夫去見見你姐姐了啊!”

阿紫一聽一張臉更無半點血色,蠻橫的說:“去見我姐姐,你知道我姐姐是誰嗎?!”

林燦不屑的說:“天龍八部我還是看過的。”

阿紫說:“那你還帶我姐夫,去哪裏見我姐姐,我姐姐早死了,連骨頭都化成灰了。”

林燦逼近了阿紫,雙眼緊緊的盯著她說:“我說的不是阿朱,而是蘇琳。蘇琳的照片想來你一定也是見過的,那你說她和你姐姐阿朱長的像不像?說到也巧,前世你們就是姐妹,這輩子你又碰巧做了蘇啟文的女兒,那你們就還是姐妹,看來你們姐妹還真是宿緣不淺啊!”

林燦這幾句話,正中阿紫心底之痛。她身上的諸般暗器□□,雖已早被搜去,可她畢竟是習武之人,身手遠非林燦可比,當下右手急揮,用一招擒拿手,已是一下子,便將林燦手臂拗到背後,低聲說:“你要敢跟我姐夫胡說八道,我立時毒死了你。”

林燦卻是渾然不懼,反而面含微笑的說:“毒死了我,你就更活不過一個月了。”

阿紫一聽這她這話中似是另有它意,又早在碎紅那裏聽說,自己唯一的一線活命的希望就在林燦哪裏,當下就說:“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林燦傲然一笑說:“我雖然不知道江浩風在什麽地方,可我卻知道莫家的二小姐在哪!”

阿紫一聽,頓時覺得燃起了無限希望,於是立時放開了林燦笑著說:“好姐姐,我跟你鬧著玩呢,你不會武功啊,我把這招教了你好不好?”

林燦不屑的說:“你這些小孩子的玩藝還是留著自己玩吧。不過你這麽刁蠻任性狠毒,我實在是想不出,真要是把你給救活了,也只會對大哥有百害而無一利。”

阿紫聽了這話,心中對林燦著實暗恨著惱,可是此時又不敢得罪於她,當下就說:“我發誓,我從今以後一定好好聽姐夫和林燦姐姐的話。再不刁蠻任性了。”

林燦說:“發的了誓就要還得了願,你記住你自己今日說的話就好,大哥剛才下去買酒,這會也快回來了,你自己快把這粥給喝了。”

阿紫聽了不敢有違,乖乖的把那碗藥氣甚濃的藥膳給喝了下去。

卻說蕭峰回來聽得屋中靜悄悄的,不由的心下奇怪,心底更而生出了一種不祥之感,來到阿紫房中,卻見阿紫一人正睡在床上,卻不見了林燦不由的心下慌張,側耳一聽,便踏步走至陽臺,卻見林燦正坐在那裏低頭看著一本書。這才放下心來說:“看什麽書呢,這麽專心?”

林燦擡起頭來一笑,隨手把書放在了一邊說:“也沒什麽,不過就是打發時間罷了。”

蕭峰卻已是一眼看見那書的封面上正寫著四個字《天龍八部》。

不由的心下奇怪問:“你怎麽看這個?”

林燦笑著說:“隨手撈了一本罷了。”

蕭峰說:“你這兩天每天睡不過兩三個小時,這會沒事你就去多睡一會吧!”

林燦搖搖頭說:“以後睡覺的時候多的是,難得這會阿紫睡了,大哥你就陪我一會吧!”

蕭峰聽她說的可憐,不由的心下憐惜說:“阿紫的日子不多了,你別和她一般見識。”說到這裏思及自己終是負了阿朱的重托,當下不由的嘆了口氣。

林燦察言觀色,見他如此,便小心的問:“大哥,你是不是又想阿朱姑娘了?”問罷這話,雙眼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的臉上。

蕭峰神色黯然的說:“想,每天都在想的。”

林燦強笑著說:“或許事有巧合,你和阿朱姑娘還有相見之期呢。”

蕭峰說:“你是說蘇琳吧,我早想等阿紫之事一了,就去貴州見見她,可阿紫現在這樣子,只怕又是去不得了。”

林燦說:“有什麽去不得的,難道你就不想讓她們姐妹去見這最後一面嗎!”

蕭峰說:“你既這樣說了,那就去吧。”

兩日後,蕭峰一行三人已是到了貴州,眼見前方之路已再難行車,問了當地人方知,此地離鳳鳴溝尚有三十餘裏,而且全是山路,跟本無法行車的,於是三人只得棄車步行。

阿紫見此處地處荒涼,心中早涼半截,說道:“這狗都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麽啊!林燦你騙我,這裏,這裏。”她本想說:“江浩風是自幼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江家少主,家中所用無不是奢華之極,他怎麽肯到這種地方來。”可是思及此事不能讓蕭峰知道,便無法再說下去。

林燦知她心意,微微一笑說:“是真名士自風流,越是這等地方,越有玄機奧妙,你就走吧,包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紫聽了這才不說什麽了。

連蕭峰也是好奇的說:“這兩天阿紫倒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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