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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淡生死的豪情,於是兩人各舉酒碗一飲而盡。一連喝了七八碗後,沈巖已經覺得腹內反江倒海,眼前景像幾欲模糊不清,只是他心懸大事,以超強的意志力強自支撐。自知每多支撐一刻,便多一分勝算,離成功也近一步。是以雖頭錯腦脹,卻也強力支持。反是蕭峰見他如此,心中倒有三分不忍七分敬重。

卻說樓內看似平靜無比,然而樓外早已是外松內緊,副隊長丁寒坐鎮指揮,卻也是手心出汗,心內發麻,自有生以來,從未經過事態如此嚴重這事,自己也從未有過如此緊張之時,沈巖舍命而去,要他代為指揮。若是還不能將疑犯抓獲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對眾多隊友和沈巖的家人。即令日後自己死後,九泉之下,只怕也無顏再去面對沈巖。

丁寒雙眼盯著寬大的屏幕,小心的查看著各處的布置,唯恐有一絲絲紕漏以致功虧一簣。阻擊手已於各處分別待命,化妝後各著便衣的兄弟,四散於各個路口,而院內更是由布下了層層的天羅地網。只要人犯踏入院中,定叫他有來無還。

可丁寒內心深處,卻總隱隱覺得很是不安,可這份不安到底是為了什麽。自己卻也說不上來,總覺得自己的安排雖已看似盡善盡美,可又似乎存在一個天大的紕漏,而這個紕漏已足已讓自己滿盤皆輸,可自己卻又說什麽也找不出這個紕漏到底在哪裏。

☆、秒擒天狼服群雄

? 丁寒雙眼死命盯著各處的監控,誓要找出那個足以讓自己這次行動滿盤皆輸的紕漏,當他再一次細看沈巖和蕭峰喝酒的那家酒店時,忽而腦中靈光一閃,而後整個腦中猶如炸過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緊接著一身的冷汗不由的冒了出來,扯過對講機,急忙下達命令調整方案。下達過調整命令之後,丁寒發現,還有極為重要的一環,那就是沈巖。而今所有人中,也只有沈巖沒有收到調整方案的信號,他去見蕭峰前,小心起見,特地摘了對講機。而此刻沈巖的地理位置最好,由他當場抓獲最為有利不過,同時,毫無防備的沈巖此時也是最為危險的。

丁寒緊緊的盯著監控屏幕上,沈巖隔桌,另一個窗口前,兩個衣著普通,長相也毫不若眼的人,這是兩個扔到人堆裏就找不到的人,可是就在全酒樓裏的人,都在一邊全神貫註的註示著蕭峰與沈巖拼酒一邊低低的低聲私語的時候,那兩個人卻在一邊看蕭峰沈巖拼酒,一邊用手在桌子上悄悄的劃著什麽。其中一個還不時不甘心的往對面的院裏瞄了幾眼。

當樓上眾人看沈巖醉態已現,兩人停杯不飲時,便已有人開始下得樓去,那兩名中年男子對望一眼,也舉步下樓。可別人下樓都沒事,掄到這二人時,早已守在樓梯口的便衣早已守候多時,一個伸手便撲將過來,那人卻是雖驚不亂,兩手一扯反將兩名便衣扯翻推下樓去,另外兩個手持鋼槍以防萬一的便衣反而被這兩人撞歪失了準頭反而一時不敢開槍。而只一眨眼的工夫,兩名中年男子便已又奔回樓內。徑向沈巖奔去。

此時沈巖似已醉倒,一手橫支於桌,一手扶頭。而蕭峰正自舉碗而飲,這兩男子中,一身材高大男子一手擊向蕭峰酒碗欲要將其碗扣蕭峰滿臉,而另一手則抓向沈巖領口。竟欲以一已之力分對二人。可他馬上便發現不對了,他一向自持力大無窮,一掌下去碗扣蕭峰,此人勢必連人帶椅翻倒,而醉熏熏的沈巖此時也可一聚捉獲以為人質。哪知一掌下去,蕭峰依舊照常飲酒,他就連那酒碗也未推動分毫。待到覺察出不對時,哪還顧的上去捉沈巖,急忙收手,哪知那碗上竟生出一股吸力,使盡全身之力,竟然連手也不能從碗上抽出。此時他身後那個頗為矮小的男人自懷中已摸出□□,哪知槍剛出袋,便已被沈巖挾手奪過,而雙手已被反剪於後。再看沈巖此刻神采奕奕哪還有半分醉態。

那高大男子依不死心,擡腿便向蕭峰腰間踢去,蕭峰此時正將碗中之酒喝完,將手向外輕輕一抖,那高大男子便向後急略而去,整個人撞至墻上,而後滾落在地,勉力爬起身來問道:“你是誰?我自來無敵,想不到在你手中竟過不了一個照面。”

蕭峰先前見他鬼鬼祟祟大是瞧不起他,此刻見他身受重傷之後,還自強撐,倒也還算有幾分硬氣,於是說道:“蕭峰。”

那人點點頭說:“蕭峰?果然是好漢子,我天狼折於你手心服口服。”一言說罷,終是不支,一跤跌於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此時已有七八個人從樓梯上沖了上來,裏面亦包括那兩個被天狼一扯之後退於樓下之人,天狼與蕭峰的對話眾人聽的一清二楚,此二人平日自持也是隊中散打擒拿的好手,又是做足準備,出天狼之不意,尚不敵天狼一扯之力,此時聽得這自來無敵的天狼竟在蕭峰眼中敵不過一個照面,眾人再看蕭峰的眼神又何止敬仰與畏懼所能形容。

沈巖笑道:“都怔什麽啊,把這兩個人都拷上,就地突審。”

幾個人更不客氣,上前七手八腳的把這兩個人都給拷了起來。而天狼的身後始終站著兩人,以槍指著天狼腦後,蕭峰見狀笑道:“用不著那麽累,三個月內他的傷都好不了,這頭一個月只怕走路都犯難,更別說跑了。”

此言一出幾個人自是大喜過望,天狼自來身手過人,既是捉到也不易看押,而此時蕭峰竟說他傷勢之重竟已到了無力行走的份上,自然可以大大放心許多。

沈巖說道:“蕭兄弟大恩不言謝,你今日這翻盛情也不是一個謝字能報達的了的,只是我一來俗務纏身,二來這酒量也不行,沒是糟蹋了兄弟的好酒,你們過來幾個酒量好的陪蕭兄弟喝上一陣,我得先去審審他們兩個。今個我請客,兄弟們能喝的也不用給我省著。”

蕭峰站起身來說:“沈大哥你先去忙,兄弟我還沒喝過癮還要在這再喝一陣。”

沈巖自帶著四個人押了天狼二人下樓去了,剩餘幾人將蕭峰團團圍住,紛紛敬酒不止,而不多時間,樓下有人聽到有人將天狼一招打傷,倒地不起,天狼既已擒獲,眾人便已接到收隊的指令,又聽到打傷天狼之人,正在酒樓之上飲酒,於是紛紛湧上樓上,一睹此人風采,更想若能與英雄對飲一碗更是無限榮耀。

一時間人如潮水,酒若揮雨,不多時間,蕭峰便已前前後後喝了五六十碗,驚的眾人無不駭然,這五六十碗便是二十餘斤,這便是啤酒常人也禁受不住,更何況是這山西白酒,而觀蕭峰黝黑面色一如既往,微止肚子微微鼓起。

此間眾人喝的熱鬧非凡,而後院之中沈巖和丁寒卻是眉頭緊皺,發愁不已。原來這天狼自被擒後,無論如何盤問,只除不停冷笑之外,竟是一言不發,根本無從錄取口供。

沈巖出得門來,丁寒緊隨而出,丁寒微一沈吟:“看來想讓天狼開口,除非再讓蕭峰問他。現在他只服蕭峰一人,若讓那孩子來,只怕另生事端。”

沈巖嘆了一口氣說:“蕭峰不是我們隊裏的人,按說擒獲天狼已是不該讓他參與,只是我們先前,誤把他當做天狼,陰差陽錯,才會如此。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還在上面與人喝酒,我去看看他有沒有喝醉。”

丁寒一笑問:“沈隊,說到喝酒,我倒想問下,我看你先前已經喝醉了,怎麽後來卻無半絲醉態?還有,你又是怎麽知道蕭峰不是天狼,而真的天狼就在你旁邊呢?”

沈巖用著極其平淡的聲音說:“是蕭峰先發現他們兩個不對頭的。至於那酒則簡單多了,是我把酒從腳心裏逼了出來,小時候一個長輩教的,只是這許多年來,都只覺得酒不夠喝,也就沒用過了。”

丁寒驚詫道:“可是當時蕭峰是背著他們坐的啊?”

沈巖搖搖頭說:“蕭峰的過人之處又豈止你我所見到的這些,此人看似出手兇狠,實則心存大仁大義,這樣的人是友非敵,實乃我們的大幸事。”

丁寒不再說什麽,只默默的將這句話回味著。

沈巖自行上得樓去,去找蕭峰。

上得樓去,沈巖只一句:“我找蕭兄弟有些事,兄弟們先出去下。”一樓的人便走的幹幹凈凈。

沈巖自行坐至蕭峰對面說:“天狼說的對,這次我們為了輯拿天狼,一共出動了一百多人。可若是沒有蕭兄弟,只怕也未必能成事。”

蕭峰正喝的興起,被他擾了酒興,心下有幾分不滿,睜著一雙已有幾分醉意的醉眼說:“沈大哥又何必過謙,捉不到活的,死的是沒跑的。”

沈巖又說:“現在還想再麻煩蕭兄弟一件事。”

蕭峰冷冷的說:“何事?”

沈巖說:“現在天狼不肯開口,這口供錄不成,以往案件俱不交待。對火龍,地狐,山虎,水貍這些人的行蹤更是拒不交待,一旦錯過了此次機會,要想再行抓捕,可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蕭峰問:“這天狼都犯過什麽案子?”

沈巖道:“光是我手下能和他照上號的就不下幾十起,毀在他手裏的人命何止上百。這天狼原是國內有名的散打冠軍,可後來誤交匪人,整日裏不務正業,不出半年竟把一個殷實的家給折騰個凈光,他老婆就非要和他離婚,天狼一氣之下到了他岳母家中,把連他老婆在內,一家五口給殺了個幹凈。天狼的兒子本是由天狼的父母所帶,可自此事後也留下了心理陰影,再不開口說話,後來離家出走就再不知所蹤了。可這次山西出現黑窯窯主被殺案,我一個同事無意中看到其中一個孩子很像是天狼的兒子。如今天狼的父母業已過世,我們想天狼如果知道他兒子過的這般慘,一定會來帶他走的,於是就又安排了這個浩大的捐款活動。就是為了讓天狼能看到他的兒子。這會非但天狼不開口,而且天狼的兒子不想見天狼,這事就有點難辦了。”

蕭峰擡眼看了一眼沈巖說:“走吧。”

兩人一入後院,只見那個臨時的審訊室外站著幾個警員,個個荷槍實彈。入得屋去卻見屋裏四角也各站著一個手持鋼槍的警員。

而屋的正中間,一張床上躺著那個天狼,床邊還支著液瓶給他吊著液瓶。卻見他懶洋洋的閉著眼睛,對周遭的情景竟是半眼也不瞧,對於兩個口中滔滔不絕的審訊員的話,也是沖耳不聞,蕭峰見天狼如此狂妄,便冷冷的一哼說:“如果你覺得躺著比較好。我不介意再加點力氣。”

天狼聽得蕭峰的聲音,一下子翻身而起說:“我敬你是條漢子,自是不會對你如此無禮,不過這些人嘛,嘿嘿!我有傷在身,他們理應如此,這是他們自已的狗屁法律,關我何事。”

蕭峰掃了他一眼說:“是漢子的就要敢做敢當,你自己的事自己說。”

天狼嘿嘿一笑說:“這案子嘛,老子犯的太多,老子自己也記不大清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那結不了的陳年舊案都算老子的老子也不在乎,頂多一死,還能把老子給多槍斃一回不成。倒是蕭峰你,我有幾句良言相勸。”

蕭峰聽這話也不著惱,只是淡淡的說:“不知你這階下之囚有何良言?”

天狼說:“你們在酒店時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你們也不是一路的人,不過是我這次點背,碰到了你,才犯到他們手中的。你別看他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其實不過是群連老婆孩子都養不活的窩囊廢罷了。更是個吃軟飯外加啃老的雙料窩囊廢!”

蕭峰一身武功早已入臻境,十丈之內落葉飛塵莫能瞞過他的耳目,至於身則之人,哪怕唯一皺眉瞪眼也莫不知曉,更不必去看,此時更無須回頭去看,便已知曉身旁的沈巖此時神色間已是露出三分羞愧,七分無奈。

天狼見蕭峰不做聲,繼續說道:“以你老兄的身手,這世間是絕無僅有的,咱們離了此間,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這娘們還不是想要哪個就要哪個,這世間男女老幼還不是想殺哪個就殺哪個!”

眾人萬不料他竟敢當眾策反蕭峰,這也分明不把他們這些人看在眼裏,一時間,羞憤之心反而蓋過了驚詫之意了。

蕭峰淡淡的說:“這只能說有些東西你永遠都不會懂了。你自己犯的案子,還有你那些同夥們的下落,都自己一五一十的老實交待出來,他們有什麽不能嚴刑逼供的紀律,可是我卻沒有。”

天狼看蕭峰面色平靜,不知自己的話究竟湊效多少,可是一看到他那眼神竟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竟只覺得一下子寒到了心底。但他也深知此時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之時,於是陰陰一笑說:“你道我沒認出你是誰嗎?我能認出,他們也就一般的能認出,這會兒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當真以為他們能放過了你?若帶我一道走,還可以給你指條光明大道,你可別要把那自絕後路的事,都給做盡了。”

蕭峰雙眉一軒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行事又何必做那等藏著掖著的醜態,前日間那幾起黑窯被滅案都是蕭某做下的。”

他這一言說出,屋內眾人除確沈巖丁寒之外,無不臉色大變。雖說眾人自見蕭峰後,早已有人起了這份疑心,只是眾人對那些被殺的黑窯主都是痛恨不齒之極,是以都將這份疑心藏於心底,但決沒想到此時,蕭峰自己直承其事,一時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沈巖。然而沈巖似乎對蕭峰的話充耳不聞,對眾人的目光也是視而不見。

卻只是一本正色的說:“天狼老實交待你自己的罪行,我們政府的一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的政策你應該是知道的。”

天狼一臉譏笑之色的說:“知道,知道,那哪能有不知道的,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蕭峰陰沈著臉卻不言語,只把桌上的一只玻璃杯拿在手中,雙手只一搓間,那玻璃杯便已化做一堆粉塵,撒與地上了。

天狼見此,雖不情願卻又不敢不說,只是口內強硬:“如果你能答應照顧好我兒子,我犯的事,我全撂。但其它人的下落,我真不知道。”他這樣說,自認為是又做了一次讓步。蕭峰默不作聲,雖覺此人刁滑。所言未免不盡不實,但若說強他違那義字之道,卻也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沈巖說:“你兒子的這件事,我們確有責任,法制社會出了這等事,我們難辭其咎,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天狼聽罷,開始一五一十的交待歷年來種種所犯之案。

正說間外面進來一個人低低在沈巖耳邊說:“青淵縣**局的人來了。”

沈巖的臉上現出一片肅殺的陰郁:“這王八蛋飯桶,這會才來嗎?我沒工夫見他,讓他滾蛋。”

丁寒聽了卻是目光一沈說:“這不大好吧,雖說這回他們沒伸的上手,但必竟也是我們沒通知他們,再說,這善後的工作也離不他們。”

沈巖冷冷一哼說:“善後?我看也指不上的。”

丁寒說:“要不。我去見見他?”

沈巖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卻也不便反駁,只得點一下頭由他去了。

☆、惜弱憐幼善言解

? 不多時,丁寒卻是氣呼呼的去而覆返。

沈巖也不禁覺得有些訝然,他本想丁寒過去不過幾句話就打發掉的人,卻沒想到竟把丁寒給氣了回來。於是問他:“怎麽了?”

丁寒卻只說了一句:“沈隊你出來一下。”

沈巖只得隨他出了屋子。問他:“到底怎麽了?”

丁寒說:“這王八蛋說話倒是客氣的很,可說來說去竟是想要咱們替他去破那黑窯被殺案,我都說這次是有要案在身了。他還不肯罷休,這,有點反常。而且他還帶了蕭峰的通緝令來,我怕,他是知道了蕭峰在我們這的事了。現在他還賴在前廳不肯走。”

沈巖臉色一沈,眼中目光一跳說:“還反了他呢!我這就去會會那個王八蛋。就他們那些飯桶袋子,還能長了個狗鼻子不成。”

沈巖進得前廳,卻見屋裏正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綠色警服的五十歲上下一臉庸碌相的微胖男人,沈巖只看了一眼,登時生出這警服竟如生生的被這人辱沒了一般。

而他的身後則是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身材頗為高大壯實,另一個則是一臉的精悍之氣的瘦小男人。

那男人一見沈巖進來屋,一開口便是一溜的溜須拍馬的高帽子送將過來,沈巖然而未等他說完,便已眉頭微皺開口打斷了他:“我們這次來是有很重要的專案,現在我們手中的案子也才剛剛有了點眉目,警力也很是不足,你們地方的案子,恕我們無能為力了。”

那男人嘿嘿一笑說:“沈隊長神警之名誰不知道,要您出動的案子,還能會小了嗎,不過您也知道現在這限期破案的規定,上頭壓的緊,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嗎。”

沈巖一聽之下,更覺此人說話實乃沒有半點水準,當下便想發作,可是一蹩眼時,正看見那個瘦小的男人,眼中正劃過一絲極不容易發現的精明之色,微一細想便已明了這裏面的關節了,心下也不禁笑他班門弄斧的時候,卻也忍不住的有些訝然,才這點年紀便有這般心智,倒也當真了的。

感嘆罷那個小瘦子的心智後,沈巖又不得不對眼前這個自己明知怎麽著也當不了幾天局長,心裏卻無比留戀權勢的男人,發出果然是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感嘆。

看來如果人明知左右不過一個卷鋪蓋走人,別說你官大一級,就是你官大一百級也都白搭,官大一級壓死人,也只能是對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有效了。

沈巖心下已有計較,看了一下他的身後那兩個年輕人說:“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啊。”

那高大一點的說:“我叫鄭賢重。”那個瘦小的說:“我叫岳其良。”

“一個賢一個良,年輕人可要好好幹好本職工作,年輕人前程遠大,可不要自誤啊。”沈巖似乎是對那那個唐局長說:“唐局長,你說這事迫在眉睫也沒個來日方長的。我想想,再好好想想看還有什麽別的辦法沒有了。”說話間還有極為銳利的眼光從那個小瘦子臉上狠狠的掃過,那那眼光卻只是一瞬之間,但沈巖卻相信他一定是看到的。

岳其良被沈巖一眼掃過心裏直打顫,而他的話已說的再明白不過,更何況自己的目的也早已達到,於是說:“既然是這樣,事情沈隊長已經清楚了,今天沈隊長突破大案,力擒天狼。那唐局我們先再去好好排查一下,實在不行,明天我們再來。”

這時這個唐局長再也無法不走了,雖不甘心卻也無奈,送走一行三人後,沈巖低聲對丁寒說:“這個岳其良,當真不簡單,你看他那話說的可圓可扁的,實在是個好材料,好好點撥一下,也是個好手,埋在這裏,當真屈了才。”

丁寒說:“岳其良還不是小事一樁,你要有心,那小子還不跟坐了火箭一樣的往上竄啊。不過我看真正不簡單的倒是那個蕭峰,你說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沈巖搖頭說:“這個當真是連我也猜不到了,他跟咱們壓根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言談舉止卻是像個古人,而且他的那手功夫也可當真硬的狠,像我們這些人再下苦功也到不了那個份上,只能說是另有名堂了。可若要說他是那種從小就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背地長大的卻也不像,光是看他那眼神就能知道,一定是閱歷極深,再看那氣勢更是個久居上位的主,一般人沒他那種氣勢。可這樣一個人,咱們居然誰都沒聽說過,這事也當真邪門的緊。”

丁寒點頭說:“還有,我們在跟他說話的時候,那語音腔調也都會忍不住的跟著他走。我都會常常的有一種錯覺,感覺他幹什麽都是天經地義理應如此一般。”

沈巖苦笑一聲說:“我還道就我自己這樣呢,原來你也和我一般啊。”

低頭深思一下,沈巖說:“我們過一會馬上回去,讓蕭峰跟我們一道走,把他留在這裏就太危險了。”

丁寒說:“危險?我看絕對不可能,他這樣的人,到哪都不會有危險的,我看倒是這些當地的……”一句話未完卻也反應過來,沈巖本就是指這些當地警方的人,會在遇上蕭峰時遇到危險。

卻說林燦之日裏接到蕭峰的電話,雖然滿懷不甘,卻也不得照著蕭峰所說,一步一步的向公路走去。雖說兩只腳上疼的鉆心,可是林燦一想蕭峰說的要走兩個小時,林燦暗暗想:“他說的兩個小時應該是我正常時的速度。而這當我連平時的四分之一的速度都到不了,再不趕緊走的話,說不定走到開黑了,而腳現在都疼成這樣,明天會成什麽樣,只有天才曉得吧。再說這連個鬼影子都不見的大山裏,說不定還會碰到狼也說不定呢。”想到這裏林燦更加對蕭峰恨恨不已,心中暗道:“如果這當真出個狼把我給吃了,看那蕭峰的良心她可過意的去。不對,如果狼真把我給吃了,只怕蕭峰連知道都不會知道,話說真的要是碰到餓狼,也許真的會把我吃的連個骨頭都不剩吧。話說,這腦子裏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一個比一個荒唐,一個比一個不吉利呢。昨天把話說的好好的,今天要背人家的,卻半夜裏一個人悄悄跑了,真是說話不算話。言而無信,食言而肥,言不由衷,言而不實,言過其實,言三語四,我這亂七八糟的說什麽呢,可真是顛三倒四無以覆加了。”

可就在我一邊心中抱怨一邊勉力走了六七裏山路的時候,只上了一道坡卻看見前面不遠處就是一條公路,驚異不已的我再一看表,可不正是恰恰用了兩個小時,這讓我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不已,敢情蕭峰把我腳疼走的慢都給打算到了裏面呢。

看到前面的公路,林燦不禁長長的籲了口氣,看來最難熬的時候總算讓自己給熬了出來。

可林燦到了後來的日子,每每想到她自己這次的話,都恨不得再跑回來甩自己幾個耳光。什麽叫說嘴打嘴,什麽叫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真真正正嘗過了相思之苦的林燦才知道了,腳疼算個毛啊!

那似真似幻也不分日夜都會出現在面前的一張臉,那若有若無時時刻刻都會回響在耳中的話語,真真切切的讓林燦感覺到了什麽才叫崩潰。晚上正睡間,可一旦不知怎的當那人的影像一量蹦到了腦海裏,就無論怎樣卻是再也睡不著了。有時候也曾想,好好睡個覺,做個相思夢,見見也好,可是夢裏卻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就是連夢裏一見也不可得了,什麽叫相逢唯有夢,夢回總是空!這下林燦可算是真的領教了。

林燦來來回回的找著阿紫,卻也總是不見個確切的消息。她無法跟蕭峰取得連系,只能等著蕭峰給自己打電話,可是,現在阿紫連一丁點消息都沒有,只怕自己會連這最後一次機會都給失去了。就是蕭峰給自己打了電話又能如何,只不過失去了這最後的一線機會罷了。於是林燦整日裏無時不刻的不盼著蕭峰給自己打個電話,可每逢電話響起時卻又忍不住的害怕,真若是蕭峰時,自己又怎麽開口去說那句我沒打到阿紫呢。

這夜的半睡半醒間,林燦又發著花癡想著:“這阿朱還能到燕門關去等個五天五夜,而我卻想等卻連個等的地方都沒有,現在哪還有蕭峰必去的地方呢。”就在林燦正這樣沮喪的想的時候,大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蕭峰必會前去的地方。

卻說那日沈巖等人告知蕭峰,從黑窯裏解救出來的人會妥善安排的,又得知蕭峰要去尋人,當既笑語:“若論尋人這世上還沒能比我們,你隨我們去一趟北京,無論要找誰。這人都能幫你找到。”

蕭峰聽了之後也不推辭,就和沈巖等人一路同行。眾人心裏都對蕭峰又敬又畏,但見蕭峰雖自神勇無比,卻毫無架子,於是都願意使出渾身解數於他親近。幾個酒量好的自陪他喝酒,車技好的自教他開車,蕭峰雖從不曾開過車,卻也是一說既通,一學既會,一會既精。幾個素有神槍手之名的自於他談論較量槍法,蕭峰雖從未接觸過槍,便槍法一道無非準頭而已,一說之下蕭峰便已明了,未及一日蕭峰的槍法便無人可及。更有那精於機械的,陪他拆槍裝槍,講解其中的原理。此時人人都知能遇上蕭峰,早已是此生可遇而不可求的福氣,便只求能與蕭峰多說上幾句話,早將那諸般紀律拋之腦後了。沈巖雖知不妥,心下卻也是明了,似蕭峰這般天資,接觸槍支熟知軍火也只是早晚間的事。與其這時約束了手下兄弟,放蕭峰日後自他處學得,反不如此刻讓兄弟們說與他,也算賣他一個人情,為日後留下個餘地。於是沈巖也就故做不知,每日裏只趁蕭峰有空時於他喝酒談天。

卻說蕭峰這日正和幾個人一起邊說邊走著,遠遠的看見一個弱小的身子在遠處慢慢的走著,只見他深深的低著頭,順著墻根走著,幾個人看蕭峰朝他看去便說:“這就是天狼的兒子,沈隊把他從山西帶了回來,現在正在給他聯系學校,不過這小子一天到晚都沒句話,你問他十句,他也不一定能給你回一個字的。雖說一般罪犯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問題,可也沒見過像他這麽嚴重的不是。”

旁邊另外一個人接口說:“這當然,他的情況和別人也分外不一樣,你想想自已的親爹把自己親媽,外公、外婆、舅舅、姨姨一古腦給殺了個幹凈,叫誰誰受的了啊,這孩子沒神經錯亂就已經不錯了。我可聽說沈隊給他找的心理醫生,也都對他束手無策呢。這孩子只怕廢了的多。”

聽了這些話,蕭峰心底一動說:“你們幾個先走吧,我去找那孩子聊聊。”而後大步踏開,不顧身後那一地跌落的眼球。

蕭峰走到那個孩子前邊,溫言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孩子把身子一震,卻把頭低的更狠了,幾如耳語蚊哼一樣吐出:“冷寒松。”三個字,若非蕭峰耳邊遠過常人,那是萬不可能聽到的。

蕭峰又問:“那你多大了?”

這次冷寒松的聲音更是低到幾不可聞:“14。”

蕭峰點點頭說:“14歲,也不算小了。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就已經離開家了。”

蕭峰頓了一下又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說罷也不待冷寒松回答就緩緩的開口說道:“從前有一家人家,家裏一共三口人,一對年邁的父母,和一個孩子。家裏很窮,可是這對父母卻對這個孩子很是疼愛,後來這個孩子離開了父母去了外面,等這個孩子在外面有了點成就的時候,要接他的父母出去,他的父母卻不願離開家了。這孩子就想,讓父母在家也好,雖說家裏很窮,可外面終究是有很多危險的,不像在家裏那麽安全。可是就這樣,有一天這孩子回家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父母都已經給人殺死了,這個孩子就在他的父母的遺體前一邊哭一邊發誓,說等自己抓到了兇手,就一定要把這個兇手帶到他父母面前,剖心挖肺以祭奠他父母的在天之靈。而後這孩子又去見教他武藝的師父,可是他的師父也被人打成了重傷快要死了。他隔著窗子跟他的師父說話,他的師父一聽是他來了,也很高興,讓他進屋,可是當他一進屋,他的師父看到他的樣子後,就很傷心的死了。”說到這裏蕭峰停了下來,目光過遠遠的看著遠方,思緒也被拽回了那長長的過去。

冷寒松久久不聽他往下說,終於擡起頭來,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後來呢。”

“後來?”蕭峰慘然一笑說:“後來這孩子知道是有人扮成他的樣子,把他的父母和師父打死的。於是他就一路去追這個兇手,可是他卻總慢了一步,所有的知情人,都被這個兇手給殺了,最後這孩子還把自己一生最愛的一個人給親手打死了。知情人都死光了,最愛的人也給自己打死了,這孩子也沒法再去報仇了,於是這個孩子一個人去了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一個他和他最愛的那個人約好了,報完仇就去的地方。直到很久後的一天,這個孩子才知道,殺死他父母和他師父的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冷寒松聽到這裏大大驚叫一聲:“啊?!”

而後過了半天才顫顫的問:“那他怎麽辦呢?”

蕭峰搖搖頭說:“雖然所有人都說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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