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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不知所雲的課後我總結出的內容。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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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在朝霞中揚起又退去,少女斜身靠在他肩上,安靜地直視前方。平子真子半側著身看著她,稍稍調動靈壓,讓它輕輕繞過她的全身。時間久了,她的靈壓就被影響了一般回升、平穩。

“真子,你見過誰在你面前靈子化麽?”

“……”

“手、腳和身上,很多靈子從魂魄中一點一點地溜出來。”

見他不回答,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身體變得透明、目光沒了神采,然後人形越來越看不清,最後就只有聚集在一起的靈子散到空氣中。”

“只是幾秒鐘的事情。”

“葉鶯。”

她沒有理他,用同樣的語調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母親大人去世的時候,我並沒有來得及看到。”

“葉鶯——”

“後來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傷得很重、快要死了,我一定不能在親人的面前死,否則……”

“葉鶯——!!”

平子真子看著突然回過神,在楞怔過後猛地看向他的女子,情不自禁地蹙起眉,粗暴而大聲地打斷她的話,

“你給我閉嘴!”

志波葉鶯仿佛受到了驚嚇了一般瞠著目。

他略有些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呼吸,又舒展開眉,降下聲線:

“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如果,真的發生了……”

他瞇眼看著遠處,執著她的手收緊:

“無論多痛苦,都要撐下去來找我,後面的,我會想辦法。”

她將手指蹭過他的指尖,低著頭沈默許久,輕輕“嗯”了一聲。

“給我承諾。”

他的聲音隨即毫無波瀾地響起,讓她再次朝他移去了視線。平子真子還是耷拉著死魚眼,柔軟的金發柔柔地搭在臉頰兩邊,晨光照下,讓他的眼眸中閃起光彩,認真而堅定。

“那你說該怎麽給?”

志波葉鶯不自覺地就揚起了嘴角,彎起眉眼,將手從他掌中掙脫,舉到半空中翹起小指,

“拉鉤麽?”

他的目光在她和她的小指間來回游移片刻,僵硬的嘴角弧度也柔了許多,誇張地歪了歪頭,將小指勾到她的指上。

遠處,大海和陽光遼闊而曠遠。

女子靠在他肩上小憩時,平子真子回過頭,看向早已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站了多時的志波海燕。

墨藍色的短發在風中輕晃,現任志波家家主挑著眉心情很好地笑著,接觸到他的目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就背過身徑自離開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主要內容就是藍大任副隊長和志波家家主的死,日世裏很快出場,撒花~

☆、懷疑

稍微恢覆了點精神,志波葉鶯睜開眼時,眼前是死霸裝和隊長羽織的肩布還有垂下的金色發絲。身上有些熱,她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筋骨,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八爪魚狀扒拉著身旁男人的兩肩,頭都埋到了他頸口。微風拂來,額上還有他殘留的體溫。

見她有動作,平子真子松開了搭在她背上支撐著她身體的手,耷拉著萬年不變的死魚眼伸了個懶腰。

志波葉鶯只覺得有些尷尬:

“那個,真子……”

而後者不怎麽在意一般,依然擺著那副死人臉“啊?”了一聲,倒讓她開不出口了,只能往旁邊蹭一下,低頭玩弄腳邊的細沙。

——說忘了父親的死是假的。但是不知為何,一覺醒來,她想得更多的還是看向眼前和未來。平子真子就是有這樣的魔力,總能讓她快速從悲痛中找到支撐,去接受今後的生活。

“謝謝你啊,真子。”

“哈?”

金色長發的男人面色不善地啐了一聲,似乎並不領情,

“謝什麽謝?這有什麽好謝的?”

葉鶯沒有再說話。

看天色,此時應當已接近晌午。再過幾天就要隨著拳西去真央靈術院巡查,她本該早日回九番隊準備,加上平子作為隊長也應當回隊舍安排事情。然而,這種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莫名地讓女子留戀不舍,回去的提議每每到了嘴邊,終究都沒有吐出來。

或許只是這幾十年來見面的時間少了,讓她不習慣而已……吧。

不過,事實證明,催人工作這種事,總是會有人做的。

那個人的靈壓平子真子並不認識,所以他靠近的時候,他先帶著些警覺地回過了頭。志波葉鶯只是楞了一下,因為她與他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只是略略能感覺到是個熟人。

他們還沒看清他的長相時,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已然傳了過來:

“原來在這裏啊,終於找到你了葉鶯醬!”

一看便是認識葉鶯的,平子便低頭看了看她。

女子自顧自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直到那個有著沖天短發的中年人笑著走近,才帶著疑惑道:

“你是……伯父?”

“餵餵餵,你那個試探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啊?”

後者聽到她的話立刻就跳了起來,下一秒沖到了他們面前,指著她不滿地大聲嚷嚷,

“不就幾十年沒見麽?這麽快就把我忘了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見自己的猜測不假,志波葉鶯就瞇起了半月眼,淡然道:

“都說了有幾十年啊……再說,我也沒有忘記吧。”

“誰管你啊?反正這個口氣就是讓人不爽!”

“行了吧你,為老不尊。”

再次淡定地吐出了一句,女子就懶得理他了一般撇過頭去。將目光對向平子,朝某人隨便地一指,

“這家夥是分家家主,我伯父——對了,如果真子你很疑惑這個白癡是怎麽做好家主的話,其實我也很疑惑。”

平子真子抽了抽嘴角。如果是以前,看到志波家的人這種性格大約他真的會被毀三觀。不過現下經常和志波家的某人相處,看到這位,倒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而某人在大喊了聲“你在說誰白癡啊?有這麽跟長輩說話的麽?”後,才意識到平子真子已經將視線集中到了他身上,連忙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挺胸站正,正色道:

“我是十番隊副隊長志波一心!”

>>>

平子和葉鶯回到隊舍的時候藍染副隊長早已將當天的公文寫完,他剛踏入隊長室,他就盡職地將真央的資料放到了他辦公桌上。

“猿柿日世裏……被曳舟小姐提走了麽?”

懶洋洋地隨便評價了一句,他兀自翻過了那一頁,瞪著死魚眼不知在想什麽。

“日世裏啊……那天去十三番隊的時候正好聽曳舟隊長跟浮竹提到,好像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倒是葉鶯很感興趣一般眨了眨眼,

“聽說很擅長白打!”

“什麽啊你又聽過?”

平子真子倒沒太大反應,還是那副對工作極度消極的表情。

“聽說她把同屆她看著不爽的男生全都揍了一頓,大家都很怕她。哦對了,聽說她最喜歡踢別人的臉!”

葉鶯喝了口茶,說到這裏,想到什麽似的仰頭望向天空,

“果然很可愛吧!”

——不,完全不明白她的邏輯。

坐在不遠處,我強忍著嘴角抽搐的沖動鎮定地喝茶。而平子真子翻著死魚眼擡了擡眸,突然感覺到很痛一般捂住了臉。

現在想來,以後的平子老被日世裏踢,葉鶯也染上喜歡喊平子“禿子”的習慣,大概都是命中註定的。

>>>

我第一次見到猿柿日世裏是在真央靈術院畢業典禮那天。隊長副隊長都去真央參加儀式,大約是太無聊,葉鶯就來找我在靜靈庭四處走走,待到看到四楓院夜一回庭,料想隊長們也應當都回來了,我們才打算回到各自的番隊。

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聽見了驚天的呼喝聲:

“這家夥誰啊?!是隊長麽?!這麽懶懶散散地站在曳舟隊長身邊讓人看著好不爽啊!你這家夥果然是冒充隊長的吧!”

說話的人我並不認識、她的靈壓同樣,不過葉鶯的腳步頓了頓,飛快地朝聲源處跑去了,原因我知道,因為平子的靈壓一樣也在那裏。

我到的時候,葉鶯正叉著腰站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地上扭打的兩人,他們身後是有著紫色頭發的大胸美女——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大約美女總是會受到各種人邀請的,我經常在十三番隊看見她。

向曳舟隊長行了個禮,我也隨著葉鶯的目光看向地面,只見平子捂著臉半坐在地上,紮著淺草色羊角辮的小女孩壓在他腿上用力地拉著他的頭發。

曳舟桐生尷尬地在旁邊微笑,地上的兩人還沒有消停的意思,一來一回地大聲搭著話——

“你幹什麽日世裏?!輕點啊!有完沒完!”

“沒完啊!拉的就是你這種禿子的頭發!”

“誰是禿子啊?我哪裏禿了!”

“就是禿子啊禿子!禿子指的不是沒頭發的人,是像你這種傻不拉幾一看就什麽都不會的家夥!”

……

其實平子完全可以用暴力制止某人的欺壓,不過他顯然沒想過這麽做,只是用餘光瞄著一直沒什麽表示的葉鶯,直到她揚起嘴角哼笑了一聲。

這聲音雖然不響,但大約是因太過突兀,猿柿日世裏聽到了,並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她。

“嘛,你們繼續。”

葉鶯歪著頭擺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攤了攤手,

“我回九番隊還有事,今天就不陪你玩咯,禿子真子。”

“到底誰是禿子啊餵?”

她剛發話,平子就掙脫了日世裏的手,大聲表達起不滿,

“葉鶯醬怎麽連你都……”

“啊?我覺得日世裏的形容挺貼切的啊。”

平子真子嘆了口氣,認命了一般擡手揉了揉還有些紅腫的鼻梁,然後想起什麽似的,沈聲道:

“怎麽了?有什麽事?”

“聽說最近流魂街虛的數量有些不正常,春水大叔就派人去巡查,然後拳西就派東仙去幫忙了,我負責用鬼道跟他聯絡。”

葉鶯聳了聳肩,不是很有所謂的語氣,

“如果能逮到犯人的話,就直接帶回隊舍。”

語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加了一句:

“不過說起來,東仙在九番隊老被同屆的欺負,跟你番隊的那個副隊長的關系倒似乎不錯。”

“哈——?”

拉長了音調並不小聲地回應了一句,平子微微有些震驚和恍惚地睜大了灰褐色的眼,

“你說……惣右介?”

“名字我哪記得住啊,反正就是你們五番隊的副隊長啊——!有次我回番隊剛好看見他離開!”

每個人在其他番隊會有些熟人都是常事,再者聽葉鶯的描述,藍染副隊長和東仙是同一屆畢業的才對。

完全不能理解平子這麽震驚的緣由,雖然他很快收斂了表情,異常沈重地斂起雙眉,從地上爬起來。

可能是鮮少認真的緣故,他認真的時候靈壓逸散在空氣中,可以讓人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凝重。猿柿日世裏稍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沒有再出聲,松開了她的手,任他站直,然後瞬步到葉鶯身旁。

金色的發絲隨風高揚而起。他站在葉鶯身側,緊挨著她,雖沒特意偏頭,但唇貼在她耳邊最近的地方,嘴唇張合。沒來得及解放隱蝠,我無法知道他們說話的內容,只能看見他深深瞇起的眼,還有聽完他的話後一臉莫名其妙地蹙起眉的葉鶯。

平子真子往前走了一步,與葉鶯拉開了距離。

她似乎還沒緩過神來,鎖著眉將目光移向他,但並沒有提出任何一個問題,只是在半晌後,鄭重地一點頭。

“那麽曳舟隊長、日世裏,我先走咯~”

走到十二番隊的兩人面前,她又恢覆了那屬於她的貴族風度,優雅地行了個禮。在曳舟桐生點過頭後,轉過身。

“等等!”

不過還沒有踏出步子,紮著羊角辮的少女就喊住了她,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你也給我報上名來!”

沒有對這種理所當然的命令口氣表現出絲毫不滿,她只是淺笑著頷一下首,輕聲道:

“我是九番隊第三席志波葉鶯,日世裏你無聊的時候可以來九番隊玩哦,這裏隨時提供無限量的牡丹餅——沒有的話,讓拳西去買就行了!”

言畢消失了蹤影。

……跟人做個自我介紹都要把六車拳西拉下水,九番隊隊長還真是可憐。——這一定是葉鶯的報覆,對最近工作量太大的報覆!

那邊平子真子倒沒有太過在意這些。只是低著頭思忖著什麽,側目朝五番隊的方向瞥了一眼,繼而吊兒郎當地踱到曳舟隊長面前,齜起整齊的板牙:

“那麽,我也先回隊舍了曳舟小姐,下次見。”

TBC

作者有話要說: PS:

關於一心

1、根據回憶,確認一心在靜靈庭資格很老。

2、我估計一心和藍大是同時代就任的隊長,那麽在百年前到任隊長的過程中,時間不會太長,所以這時候應該已經官位挺大了。

3、因為百年後的平子不認識一心的靈壓。我考慮著是98的BUG,不過勉強解釋一下,可以認為他的靈壓成長速度驚人,遠不同於當年。

4、不管百年後的一心多叼,碰到比自己職位高的總歸要恭敬一點的,因此一心對平子這種態度,不喜勿噴,全是推理。

☆、博弈

平子真子回到隊長室的時候,三席秋元空子正坐在桌邊批著公文。她對五番隊的隊內事務一直很上心,公文也批得條理分明,不過男人到達隊長室門口時,他依然感受到了她倏忽間開始緊張起來的靈壓。

金色長發的男人在隊長室外停頓了片刻。

少女對他的態度總是一驚一乍,雖說隊員碰到隊長難免緊張,但她那緊張也著實不對勁。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就讓他覺得有些頭疼——不過不管怎麽說,身為上位者,絕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放棄使用一個人。

於是他感受了一番附近的靈壓,確認藍染惣右介正在自己的隊舍,就推門直接走了進去。

大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秋元空子倒保持著鎮定,只是在他踏步進入的時候正常地擡頭望一眼。平子真子也懶得深究,小心地闔上木制的移門,他幾步踱到她面前,用手指敲了敲隊長室的桌面:

“空子醬。”

指尖在木質板上發出幾聲脆響。

秋元空子將手中的毛筆擱在一旁,略帶疑惑地擡起頭。

“有件事,想拜托你。”

大約是他難得肅穆的表情和低沈的聲線感染了她,少女楞了楞,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聽候他的下文。

平子真子走到墻邊,擡起一條手臂,將一只手搭上墻面上巨大的鈴蘭花輪廓:

“這家夥的出行報告。”

話音稍停,他又補了一句,

“另外,特別留意一下九番隊。”

接到任務的少女並沒有馬上回答。意義不明的指代讓她思索了好一會兒,想到番隊上下帶有隊花的只有副隊長一人——他的副官臂章上,就半了然半試探地歪頭道:

“藍……”

話未說完,就因為男子噤聲的動作止住了話音。

不過,這下也驗證了她的猜測不假。

秋元空子瞇了瞇眼,又回憶了一番金發男子接下來叮囑的話,心中突然泛起一絲不悅:

“九番隊……是志波三席所在的番隊吧。”

“啊,沒錯!”

平子真子毫不避諱地直截了當道。

但少女還是蹙了蹙眉,心情不怎麽好地反問:

“隊長,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我會答應呢?”

這話問出後,穿著白色羽織的男子沈默了許久。只是,並非是因為回答不出的窘迫,他半瞇著灰褐色的眸,眼底的波光直直地映著她的身影,就如同要將她看穿。半晌,齜牙道:

“哈?你不是經常偷偷在後方觀察他的麽?這只是順水推舟的任務吧!”

秋元空子默然。

事實上,因為覺得藍染惣右介很可怕,她確實經常在暗處了解他的舉動。平子真子這樣回答她,她確實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於是,看著男子慵懶卻不容置喙的神色,她稍稍欠身,點頭道:

“我知道了,隊長。”

>>>

往後最大的變化,就是平子開始無論走到哪裏都帶著藍染副隊長。葉鶯一直很忙的樣子,很少再來五番隊,倒是平子得空就會去九番隊坐坐——但都是藍染副隊長和秋元三席都在寫公文的時候。

我一個小隊員,當然猜不透隊長的心思。實際上他怎麽做和我都沒有太大關系,所以盡管對他的舉動總感到有些怪異,也懶得多想。水太深,葉鶯又太忙,我就開始喜歡上了跑十三番隊。

然後沒多久,就在那裏聽到了三番隊隊長隱退的消息。

“你說浮竹隊長怎麽想的?就鳳橋樓那個騷包的樣子真的能做好隊長麽?”

田原蓮跟我說起這事時還擺著一副憤憤然不怎麽待見的樣子。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也很陌生,我在腦中努力回憶了一番十三番隊的隊員——然而,幾十年前見到的人,即使還記得,姓名和長相對不起來也是常事,所以我最終還是表示遺憾地攤了攤手。

不過,我還是很快想起了他。

為了慶祝鳳橋樓十郎順利接任三番隊隊長,十三番隊在他通過隊首考核那天辦了個歡送會。說是歡送會,不過是一堆人拿著沒品的禮花扔鳳橋樓一臉,然後各自亂成一團趴在地上喝酒。

大約一起生活多年的同伴突然要離開終究是讓人不舍的,田原那天並沒有表現地過分過激,吃了點小菜,他就舉著杯籌走到了鵝黃色卷發的男人面前,舉杯,正正經經地慶賀道:

“恭喜你啊樓十!”

鳳橋樓十郎顯得有些驚訝。睜大了眼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玩弄了下肩頭的卷發:

“所以說,人果然是這種生物。只有將要失去了才會懂得……”

“個鬼啊!”

他的話立刻就被後者打斷了。背對著我,田原蓮怒將酒杯朝地上一砸,忍無可忍地大吼道,

“顯得你很神機妙算一樣,兀自感嘆傷懷什麽勁啊餵?!”

“呃,別這樣,作為一個有藝術感的男人……”

“作為一個有藝術感的男人,我真為三番隊的未來擔憂啊!浮竹隊長真的腦袋沒被門夾麽?讓你這種人做隊長真的不怕三番隊所有人都變得跟你一樣頹廢又深井冰麽?!”

……

或許他說得並沒有錯。

不過噴鳳橋樓還順帶噴了浮竹隊長一句,這噴得大約是很爽,而後果……就不怎麽樣了。

“痛……”

突然熱淚盈眶略帶委屈地回過身,他朝不知何時踱到他身邊的志波海燕大聲嚷嚷,

“你幹什麽志波三席,我哪裏說錯了麽?!”

志波海燕話音稍停,正色道:

“如果你把說隊長的那句去掉,是挺對的。”

他的話音剛落,鳳橋樓十郎就十分失望般的,搖著頭嘆息一聲:

“哎,人類果然……”

“人類怎麽了?你果然還是現在就滾去三番隊吧!”

然後,原本是送行會的這場隊內宴會,就這樣莫名其妙演變成了世紀混戰。

將茶杯放到酒盤中,我站起,拍了拍死霸裝上的灰塵。看見一旁依然保持著淡定從容但臉上不免露出尷尬笑容的浮竹,驀地覺得,比起三番隊,我更同情的果然還是這位偉大的十三番隊隊長……

——雖然不用自己寫公文,但隊裏天天鬧騰成這樣,他的身體真的沒問題麽?

>>>

三番隊隊長的隱退是個開始。靜靈庭似乎迎來了更新換代,十番隊隊長殉職、十一番隊隊長被人殺害,然後在三年後,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晉升王族特務。同一日,原二番隊第三席浦原喜助擔任新的十二番隊隊長。

一下子出現這麽大的變動,同為隊長,總覺得心裏有些發毛,加上莫名的不安,平子真子不再每日呆在五番隊等,開始頻繁地去九番隊喝茶。

九番隊隊內倒沒什麽變化。

“哈?你說拳西?和白一起去買牡丹餅了。”

正所謂隊長不在家、三席當大王,平子真子去的時候,就見自家青梅竹馬仰躺在隊長室的沙發上,懶洋洋地翻著一本不知從哪弄來的書,上面皆是大大小小的黑白圖畫。語畢,她又加了一句,

“話說真子你還真是閑啊。秋元桑總是尾隨著你家副隊長來這裏就算了,你什麽時候也喜歡上來九番隊了?”

原本思索著怎麽解釋自己為何這麽閑的金發男人聽到此言硬生生地咽下了本已想好的臺詞。微微睜大死魚眼,他朝隊長室內走了兩步,略帶陰沈的氣場壓下來,志波葉鶯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書,莫名其妙地蹙眉道:

“幹嘛?”

“空子醬……有來監……有和惣右介一起來?”

“沒錯啊,還一副不想被拳西知道的樣子,拳西都抱怨過好幾次了,說是看你的面子就勉為其難當不知道好了。”

平子真子抿起了唇。

秋元空子起先確實是會定期給他出行報告,然而,在兩年前的某天,報告就中斷了。他想著這種事少女會不願多做也情有可原,加之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她,這事就一直擱置到現在。但現在看來——她其實,一直持續著這個工作?

那麽她的報告給了誰?莫非……

想到這兒,所有的恐懼感一並爆發。金色長發的男人不自覺緊鎖雙眉,咬緊牙關,一時都顧不上朝沒搞清楚狀況的少女說明情況,就瞇著眼瞬步離開了。

然而,一踏入五番隊的隊舍,看見的是圍聚起來的眾位隊員,站於人群中心的藍染惣右介、和他身邊銀發淺笑的少年。

“事情就是這樣,很遺憾,秋元三席已經離世了。”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說這話時沈穩嘆惋,兩眼微微下垂,確實是一副遺憾的表情。那個銀發少年雙眼瞇成圓弧,臉上還有尚未擦去的血漬。

眾人議論紛紛,平子真子卻兀自睜大了眼低頭看著地面。

秋元三席因為嫉妒而挑釁被稱為“天才”的新人,失敗被殺……這種說辭,簡直——

在開玩笑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女配下線——

葉妹子的情敵妹子,然而她並沒能有機會和葉妹子搶,下一章虛化篇

☆、換代

“你說秋元她——挑釁在先?”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平子。向來慵懶的神色泛著危險的殺意,他齜牙笑著,灰褐色的眸半瞇著微微上翹,給人一種憤怒到極致反笑的感覺。

“我能理解您的不可置信,隊長。但是——”

相比之下,藍染副隊長的態度就溫和得多,

“任何人,都不能只通過外表來評判,不是麽?”

平子真子聽聞收斂了些表情,覆又耷拉下死魚眼,但那目光卻好似聚焦在藍染身上深深觀察著他。

見他沒有回答,後者一點頭,便又說了下去:

“而且,現在證據確鑿——”

秋元三席挑釁這名為“市丸銀”的新隊員,反而被他失手殺死——那幾個隊員言辭統一地又向平子重覆了一遍這樣的話,還齊齊擺著對挑釁時的秋元空子的心有餘悸,言之鑿鑿,確實難以想象是假的。

大約因為葉鶯的原因,我一直都不喜歡秋元,跟她也沒有太多交流,但是這事,還是讓我覺得有些蹊蹺。

人不可貌相,這話不假,然而,她真的是個會挑釁的人麽?

聽著那些人的言辭,平子真子沒有了方才有些過激的舉動,始終這樣耷拉著死魚眼,萬年不變的表情,很難讓人猜測他心中所想,不過我想,無論他再怎麽懷疑,在這種情況下作為隊長,似乎也只有一種可以的回應了吧——

“那麽,新任的三席,人選就是他了?”

他掃了眼微笑著的少年,關西腔低沈而有磁性。

“啊,根據十三隊的法則,任何升遷都有挑戰勝利後取而代之這條途徑。”

藍染揚了揚眉,

“並且,無論實力還是人品,他都非常適合。”

平子真子沈默許久。

最終,他還是一揮手,駝著背緩步走出隊長室的大門,語氣一如既往地懶散:

“知道了,任職報告你去寫吧,惣右介。”

>>>

秋元空子的死顯現出的是他博弈失敗的事實。她當然不會做挑釁的事情,但為何死的是她?很明顯,這是對方對他本人的挑釁和下馬威——他的那些小伎倆早已被看穿了,或許秋元的報告都……

——但是,能讓那些隊員口徑一致,除了他們都與藍染惣右介同謀的可能,就是,他們的的確確“看”到了秋元挑釁的場景。

坐鎮在五番隊內,平子真子低頭看著隊舍院子的草叢,

藍染的刀,真的是所謂的流水系麽?

……

然而,或許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金色長發的男人並沒有對此多做深究。以及,抱著失敗後孤註一擲的退守,或者再加上一些自暴自棄,他不再這麽嚴密地通過給藍染惣右介超份額的公文、和隨時帶著他來達到讓他分身乏術的效果——東仙、市丸銀,只拖住他一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而他並無法同時拖住三個。

每天,志波葉鶯不是在牢裏無所事事地看犯人,就是在隊舍內無所事事地看她所謂的漫畫書。起先他去的時候她還會打聲招呼,日日都去,她就只是一點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當然平子真子並不在意這些,兀自踱步而來坐在她身邊,喝茶發呆。

——他和藍染惣右介暗地裏的波濤早已在他們之間搬上了臺面,那麽至少,保住一點是一點。

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浦原喜助擔任隊長第九年。

多名流魂街居民無故消失,僅留下了衣物——這事態在靜靈庭中流傳開來,他聽到時當天就去了一趟四番隊,更聽到了似乎更嚴重的結論。

——靈魂維持不了形體而靈子化,這並不是簡單的消失案件。

自然第一時間就在心中將這事和某人建立起了聯系,平子真子咬了咬牙,快步朝九番隊走去。

這一次,志波葉鶯並不在。

“葉鶯啊,已經帶先遣隊出發了吧。”

問起時,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單手撐著下巴只是如此說了一句。

>>>

我前幾天碰到葉鶯,是因為我一時興起想去九番隊看看。

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隊舍的走廊上,卻再不是那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微微蹙著眉,手持著一份委任書——所有的案件和事態都被寫在那張紙上,我也就正好瞥到了。

就這麽看了一會兒,她突然朝身後轉過了頭,我看見六車拳西蹙著眉走近。

“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他的表情永遠都是那麽嚴肅,只是這時更多了一絲沈重和請求的意味,

“交給你我會比較放心,拜托了。”

葉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又將目光移動到紙上,淡淡道:

“放心吧,隊長。”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認真地叫六車拳西“隊長”,大約是為了表達決心。

六車拳西點點頭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她面前的草地上漸漸出現了幾個人。他們列著整齊的隊筆挺地站在她面前,直到她的目光再次從白紙中移開,才齊齊行了個禮大聲道:

“志波三席,先遣隊已準備就緒!”

葉鶯站起身,將幾人掃視了一眼,吊高音調:

“我們走!”

說完就徑直向外走去。

“您不需要去一趟十三番隊麽?”

她匆匆忙忙的腳步瞬間止在了原地,不過,可能是覺得沒有必要,葉鶯說了聲“別廢話,快走吧!”就又跨出了步子。

>>>

葉鶯這一走已經過了兩三天,到現在都沒消息。

我路過隊長室的時候,看見平子瞇著眼坐在門口的走道上,目光機械地看著前面那片芳草如茵的空地,他的眼底沒有聚焦,就好像一個空空的人偶。藍染正從他身後的室內拿出一疊文件。他走上一步,嗓音如常般溫潤如水:

“隊長,這些文件我拿去了。”

“哦,交給你了,惣右介!”

平子這才有了點反應,稍稍側了側頭。

戴著眼鏡的棕發男人似乎是下意識地瞥了眼平子看著的地方,大約是見那兒什麽都沒有,擺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對了,從剛才開始隊長就在看什麽?”

平子只是冷淡地說了聲“沒什麽”。

藍染低下頭,陽光反射在他的鏡片上,卻憑空給他平常溫潤的形象增添了幾分神秘。

大約是所謂的第六感,所有的氣氛都讓我覺得十分詭異。無論是正副隊長看上去風平浪靜的相處模式,還是葉鶯一連幾天沒有消息的情況。因為事實上,按照常理,外出調查的人不應該毫無音訊,每日給自己的隊長一些回話才是正確的程序。但轉念一想,或許葉鶯只是沒來得及將情況告知我而已,平子自從那日後沒事就去九番隊找六車拳西喝茶,應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於是我道:

“話說,葉鶯那裏有消息麽?”

他只是沈默地看著前方,煙灰色的眸深深地瞇起,沒有回答我。

我只覺得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若是以往,和葉鶯有關的事情,只要是我問,他都會回答——他對葉鶯的關註有多密切,恐怕連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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