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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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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嵐的病情愈發嚴重,已經到達昏迷不醒的地步了,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找不出病因,

直到有一天,兩個僧人揭了皇榜,靈雀將他們引到楚嵐房間,楚嵐已經病得昏沈,那個年老的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了聲:“善哉,沒想到多年不見,楚施主居然遭到這般禍事。”

年老的僧人慈眉善目,年紀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了,他身後的年輕僧人則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年輕僧人眉清目秀的,美貌得像個女子一樣,靈雀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若不說他是僧人,她還以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尼姑呢。

年老的僧人法號慈苦,年輕的法號了因,靈錚道:“慈苦大師,可能看出我家殿下患得是何病?”

慈苦把了把脈:“從脈象和體征來看,是風寒入體。”

“才不是風寒呢,我還以為大師你很厲害呢。”靈雀失望道:“多少個大夫來看了都說是風寒,但如果是風寒這種小病,殿下怎麽到現在還沒醒呢?”

靈雀十分失望,本來寄予厚望的慈苦大師,原來也只是徒有虛名,年輕的叫了因的僧人瞧了她一眼,嘴角淡淡勾勒起一絲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急躁,靈雀惱怒了,這人不是出家人嗎,不是四大皆空嗎,怎麽還會有七情六欲?

靈錚制止靈雀:“靈雀,不得對慈苦大師無禮。”

靈雀十分聽這個哥哥的話,她悄悄退了下去,還不忘瞪了了因和尚一眼。

慈苦把著楚嵐的脈,閉目沈思,他忽道:“這倒有點像……”

他掀起楚嵐的被褥,瞥了眼靈雀:“可能這位施主要暫且回避一下。”

靈雀十分好奇,但靈錚讓她先回避,她只好回避,在外面好奇地猜想慈苦要做什麽,不一會靈錚出來了,他面目陰沈,靈雀好奇道:“哥哥,怎麽了?”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要去讓人買藥了,你好好招待慈苦大師,別給他添麻煩。”

“誒……哥……”靈雀剛想說我怎麽可能給他添麻煩啊,但靈錚就沒理她匆匆忙忙走了,靈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進了裏屋,問道:“慈苦大師,出什麽事了啊?”

慈苦嘆了聲,拉起被褥一角,卷起楚嵐的中衣褲腳,他指了指楚嵐的腳腕,靈雀定睛一看,只見楚嵐腳腕上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如果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

靈雀捂嘴驚訝道:“這,這是什麽?”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殿下是中了毒,而不是風寒,只是這種毒,和風寒的特征很像。”

“什麽?公子中了毒?”靈雀瞪大眼睛,她忽然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他什麽時候中的毒,我怎麽不知道?”

貌美如女子的了因又露出那種讓她討厭的笑容,他開了口,連聲音也是那麽討人厭,帶著絲絲不屑:“女施主再好好想想。”

靈雀瞪了他一眼:“我說沒有就沒有!”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忽道:“啊,十幾日前,在皇宮,公子說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尖尖細細的,我說沒聽到,回來後,公子就生病了,不會是……”

慈苦點了點頭:“是了,就是那時,殿下中了毒。”

“怎麽會呢?”靈雀嘟囔道:“那時我根本沒見到人啊。”

“因為給殿下下毒的,是一條蛇。”

“蛇?”靈雀嚇了一大跳。

“這種蛇叫竹青蛇,是娑羅族特別飼養的蛇,其毒無比,中毒的人初始會出現風寒一樣的癥狀,慢慢的就會四肢癱瘓,眼睛失明,耳朵失聰,生不如死。”

靈雀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麽毒啊?公子怎麽會被這種蛇咬到?”

“竹青蛇是有伺主的,殿下聽到尖尖細細的聲音,就是它的伺主發出的聲音。”

靈雀快要哭了:“那公子會不會有事,都是我,我怎麽沒早發現呢……”

“女施主不必太過自責,這種蛇來如閃電,迅速兇猛,又小得和一根發釵般大小,很少有人能提防的。”

“那公子會不會有事?”

“當初竹青蛇咬殿下的腳腕,就是因為殿下雙腿沒知覺,不會察覺被噬咬,後來那些大夫也都沒想到這方面,但是還好它咬得是殿下的腳腕,因為殿下雙腿已廢,所以氣血回轉會比較慢,這也是殿下撐到今天的原因,只能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老衲已經讓靈錚施主去搜羅解□□材了,靈雀施主可暫且放心。”

靈雀拼命點頭,這時她才真正佩服這個老和尚:“靈雀先代替公子,感謝大師的救命之恩了。”

慈苦微微一笑:“不必多禮,老衲與你家公子,本就是舊識。”

※※※※※※※※※※※

慈苦醫術的確十分厲害,靈錚按照他的藥方去給楚嵐抓藥,煎好後,楚嵐的高溫漸漸退了下來,臉色也沒之前蒼白了,靈錚佩服不已,對慈苦感恩戴德。

靈雀也十分佩服慈苦,只是她對慈苦的徒弟了因十分不屑,覺得這個小和尚長得和女人一樣,還總是拿鼻孔看人,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淡淡的不屑,仿佛都在說你這個愚蠢的凡人,比他師父的修行差遠了,這日她遇到了因時,了因又用那種討厭的眼神看她,她不由心中郁結,叫住他道:“餵,小和尚,你們佛祖沒有教你,眾生都是平等的麽?”

了因回頭,又露出那種讓人討厭的笑容:“女施主,小僧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對對對,你又這樣笑了,你為什麽總對我這樣……輕蔑地笑呢?雖然我知道我當初對你師父是不太禮貌,但你也不用這樣啊。”

“女施主多心了。”了因靜靜道:“貧僧從來沒有看不起過女施主。”

“你騙人。”靈雀郁悶道:“我的感覺一直很準的,你看不起我,覺得我笨唄,你還看不起所有人,你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個出家人,你真是和尚嗎?”

了因靜無波瀾的眼眸跳動了下:“女施主,小僧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騙人了,你和你師父完全不一樣,你師父是慈悲為懷的大師,修養定性都是一等一的出家人,可是我從你的身上,卻看不出一點的出世氣息,反而,反而……”

“靈雀,你在幹什麽呢?”

靈錚及時喝止住靈雀:“你怎麽能對小師父這樣無禮呢?”他拱手對了因道:“對不起,舍妹被我和殿下慣壞了,才會這般口無遮攔,請小師父不要見怪。”

了因搖頭微笑道:“出家人是不會在意這些話語的。”他阿彌陀佛了聲,雙手合十對靈錚垂首示了示意,然後就低聲念著佛號離去,只是他轉過身時,靜無波瀾的眼眸卻現出了一絲犀利的光芒。

靈錚責罵著靈雀:“靈雀,你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不是,是真的哥哥。”靈雀辯解道:“我剛剛還在想,那位小師父身上的氣息像誰呢,現在想起來了,像皇上,又像柳元帥、鐘將軍……”

“別胡說了。”靈錚打斷她:“那是慈苦大師的弟子,你放尊重點。”他頓了頓,道:“殿下醒了,等會過去的時候,別在殿下面前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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