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簡直像是驚雷, 在哥譚的天空下自由翺翔。

不止是布魯斯和神奇女俠，就連深知喬伊斯本性的死侍和巴基都一臉懵逼, 不知道他這是在作什麽死。平時你在心裏隔空惦記一下人家的貓耳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還要這麽認真的說出來，踩在蝙蝠俠的底線邊緣來回試探，是真的不怕他捋袖子捶你嗎？！

喬伊斯你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貓病啊！！

“對不起, 我本來沒有想說出來的。”

話出口的瞬間自己也驚呆了，前殺手同學握著真言套索, 實力懵逼。而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撿了這麽個神奇的玩意兒回家, 只恨自己多嘴的布魯斯惆悵地把繩子從對方手裏拽了出來, 一句話都不想說，把真言套索還給戴安娜, 就繃著臉默默走了。

看背影簡直承受了一切生活強加給他的重擔。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 布魯斯的頭套確實挺像貓耳朵。”目送著蝙蝠俠蕭瑟地遠去, 神奇女俠收回金燦燦的繩子，顯然正在從捂臉大笑的沖動中拯救自己的表情：“他剛剛還跟我說你來歷不明，必須引起警惕，現在看來不就是個孩子嗎？”

還是個孩子的喬伊斯：“……”

看看, 看看！這才是一個長輩應該有的語氣和態度, 她為什麽不是自己的爸爸呢？真的很想艾特美國隊長和萬磁王啊怎麽辦！！

“我也很感謝您的出手相助。”

手裏沒有握著那截神奇的繩子, 喬伊斯明顯感覺自己胸口沒那麽一股莫名其妙的沖動, 讓自己把每句實話都說出口了。他先是禮貌地向神奇女俠表示了自己的感激，又再度誠懇地表示無論他曾經是誰, 在哥譚確實準備做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如果蝙蝠俠有誤會還請對方交涉一下, 聽得戴安娜又一次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顯然已經被精準地戳中了萌點。

“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最近會在哥譚留一段時間，如果真有什麽我會來幫你的。”

最後溫和地留下這麽一句，戴安娜很快就同樣轉身離開，消失在天邊的夕陽裏。只留下原地依然站著的喬伊斯三人，彼此互相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八爪魚改造你的時候是不是加了什麽萬人迷的基因？”不可思議地將他家哈尼上下打量了個遍，表情似乎第一天認識一樣。死侍指了指神奇女俠已經快要看不見的背影，又指了指對方的鼻尖，很難說語氣中到底是個情緒：“就這麽一會兒，你又刷上了DC家超級英雄的好感度？你準備什麽時候沖出地球走向宇宙？”

“……”只當做自己沒聽見韋德每個月都要有那麽幾次的胡言亂說。喬伊斯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對對方進行了慘無人道地放置處理，目光轉向旁邊嘆氣的冬日戰士：“說起來，韋恩在白天又不當他的蝙蝠俠，為什麽會知道這裏的事？”

“你手裏畢竟拿著請帖，又住在他的莊園，外面看來就是他的客人。客人出事了，主人自然要過來看看。”

聳聳肩，想起布魯斯破門而入要他們跟他一起走時的表情，巴基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我們都以為他肯定是要跟你打起來的，你是不是當時那個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要是沒有神奇女俠，估計現在也差不多了。”把自己的推測講給對方，喬伊斯又提了提那個藏在暗處狙擊自己，卻不知為何沒有成功的家夥，很快和巴基一起得出了確實有人從一開始就在盯著他們，雙管齊下，一方面用武力一方面用損招想要弄死他的結論。而這裏面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個幕後黑手這麽跳，目標到底只是喬伊斯，還是包括了他身邊的巴基和死侍？還有那張寄到變種人學校的請帖，到底是不是出自那個幕後黑手之手。如果只是為了引他前來哥譚的話，又為什麽要以布魯斯·韋恩的名義呢？他們就不怕他更謹慎一點，幹脆不來了嗎？

“我覺得我麽現在要做的是應該先弄清楚，我們所面對的敵人到底是誰。”

沈思了會兒，巴基這麽朝他開口道：“如果能夠弄清楚究竟是誰在針對你，那麽這些關於他們目的的猜測就很容易找到答案了。”

如果是那什麽小醜，跟著蝙蝠俠進一步深挖，總能知道他想幹些什麽。而如果是九頭蛇，那就什麽也別說了，有腦子的都知道怎麽回事，簡直一目了然。

“所以我準備先查一下那個小醜是怎麽回事。”

喬伊斯摸了摸下巴，很快拍板這麽決定道。在哥譚，對於他們來說找到小醜最快的辦法就是跟著蝙蝠俠出去伸張正義，只要運氣好，他總能夠在哪個奇怪的時間奇怪的地點逮到那個哥譚的犯罪國王，好好看一看這人究竟長什麽模樣。

而出乎喬伊斯意料的是，原本以為會不怎麽甩他的蝙蝠俠，這次竟然出奇的好說話。

對於布魯斯·韋恩而言，一旦確定了喬伊斯沒有威脅，那麽他確實是懶得管他的。再加上懟小醜這種事對哥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退一步講就算找不著正主，幫他打擊一下其他罪犯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因此，難得爽快地把人拎上了蝙蝠車，他就稍微叮囑了對方幾句，就開上了街，完全沒有半點要給他難堪的意思，以至於當被哥譚的晚風糊了一臉時，喬伊斯的表情裏還依然殘留著清晰可見的茫然。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當免費勞動力用？”

琢磨了半天，終於有點回過味來。喬伊斯掄起金屬臂，砸暈了一個不知道幹過什麽但肯定不是好東西的倒黴蛋，蹲在樓頂的水塔上望向正在對混混頭子進行恐嚇的布魯斯，很難形容出臉上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是你要跟來的，別忘了。”輕車熟路地把人捆巴捆巴，準備送對方去往他們該去的地方。布魯斯回頭看了喬伊斯一眼，刻意變化過的聲音聽上去低沈而又沙啞：“我們應該是互惠互利。”

……扯淡呢，我不管捶的是什麽玩意兒明明都是在給你幫忙好嗎？

覺得自己自從來到哥譚之後，翻白眼的次數已經超出了過去一個月的總和。喬伊斯滄桑地嘆口氣，也不去跟布魯斯爭論這個問題。反正他現在是他的金主，給吃給住，據說幾天後的宴會上還給提供定制的正裝，為了不讓對方把自己從莊園趕出去流落街頭，喬伊斯決定還是忍痛閉麥，就當自己的也是為了打擊罪犯勇於奉獻的超級英雄好了。

心想回頭一定要告訴史蒂夫自己竟然能有這麽高的覺悟。喬伊斯無所事事地把目光投向腳下被霓虹燈映照成一片燈海的城市，正要仔細欣賞一下這個和紐約截然不同的地方。但是，當他在四周環顧一圈，視線最終落在東北角某處時，他的註意力立刻就被那裏所發生的不同尋常的狀況給吸引了。

“餵，你看那邊。”

從水塔上一躍而下，喬伊斯走到樓頂的邊緣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那個方向是哪裏？為什麽會爆炸？”

“是中央銀行。”看了一眼，布魯斯沈聲回答。

然後，不等喬伊斯再仔細地問些什麽，他就感覺自己被人拎著後衣領撈了起來，從樓頂直接跳了下去，半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就像是被人隨手提上的麻袋，，沒有任何殺手該有的尊嚴。

……要不是知道蝙蝠俠趕時間，急著要去懲惡揚善，喬伊斯發誓他一定要先掄一拳在他臉上再說。

“我覺得你的目標可能要達成了。”

在趕往中央銀行的路上，布魯斯這麽對喬伊斯說道。而就算帶著頭盔，僅聽他的語氣，喬伊斯也能感覺得出對方現在的心情很糟。畢竟哥譚的超級變態都跟他很熟，敢在蝙蝠俠出動的晚上砸銀行，還搞出這麽大動靜，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布魯斯估計就算不是小醜，那也大概離小醜的程度不遠了。

而當兩人趕到案發現場，正好截住正把金庫往運鈔車上搬的一群帶著小醜面具的蒙面人時，蝙蝠俠越發確定。這就是小醜又從阿卡姆跑出來，閑得沒事幹瞎幾把搞出來的混賬事。

“他肯定在附近。”直接從車裏竄了出來，迎著全副武裝的劫匪們開懟。布魯斯面對瞬間飛來的子彈面不改色，同時還有餘地給喬伊斯指了個方向：“你可以去那邊歇一會兒，說不定還能碰上。”

他這句話已經很明顯了，不管原因是為了什麽，他都不需要喬伊斯插手。而既然人家都這麽說，喬伊斯本人也不打算多管閑事，隨便布魯斯怎麽去跟人打架，他自己則翻上了銀行外劫匪們準備搶走的運鈔車，幹掉了周圍想來挑事的倒黴鬼們之後，開始坐在車頂欣賞蝙蝠俠大戰搶劫犯的現場表演。

說實話，這個場面簡直就是單方面的碾壓。

摸了摸下巴，看著蝙蝠俠在黑暗中忽隱忽現的身形，喬伊斯現在有點理解對方被稱為哥譚的“黑暗騎士”究竟是什麽緣故。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超級英雄會隱身在黑夜裏，用這樣不那麽光明正大的手法制止犯罪，晦暗、冷酷又堅韌。一邊用暴力懲罰著罪行，一邊由堅持著生命的貴重，從不殺人，顯得那樣矛盾，卻又讓人感同身受。

忍不住感慨了幾句。在確定蝙蝠俠一個人完全能夠搞定那群蒙面人之後，喬伊斯也不再把註意力全都集中在對方身上，而是分了點出來，著重觀察起這群據說是小醜的手下來

但很快，他就敏銳地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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