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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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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破面區一路游蕩到這裏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總是無聲的走著,沈默反而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其實也有想問他的話,或者光是聽聽他的聲音就好了。但是,慢慢來吧,時間還很長。

遠遠的看見一只大型的虛之後我忽然想到——

說服其他虛接受破面化,具體來說,那個,呃,該怎麽說才好?

我有點焦慮。

活著的時候我說不定是個社交恐懼癥吧。

烏?爾奇奧拉也看到那只虛,放慢了腳步。

走近了些才發現前方的不是一只,而是兩只虛。

先看見的那一只虛幾乎和半座小山一樣,以至於我直接無視了另一只虛,是只像狗一樣的小型虛,無論是搖個不停的尾巴還是那俯身警惕的姿態都只能讓人想到狗,還“汪、汪”地叫著,小型虛這麽聒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照理說這樣的存在誕生沒過多久就會被吃掉才對。

我還不太確定那兩只虛是不是同伴,烏?爾奇奧拉已經走上前去,對上在小狗的叫聲中轉過身來的巨虛。

“幹什麽,打架嗎?”巨虛語氣頗為不爽地問。

烏?爾奇奧拉搖頭,緩緩地說:“我們是經由藍染大人之手破面化的虛,正在尋找新的同伴,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成為藍染大人的劍刃,藍染大人也會賜予你更強大的力量。”

每說幾個詞,他就會停頓一下,大概是在思考怎麽措辭吧。

這些話我仔細想想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不知道為什麽,聽著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別扭。就和我一開始對藍染莫名的反感差不多。沒什麽好在意,我對自己說。

“藍染大人——那是什麽意思,總之也就是說,你們很強嗎?就你們這樣,哈?”巨虛瞇著眼睛,看來對相較於它矮小不已的我們十分不屑。

我倒以為“虛的體型和強弱無關”這件事是個常識呢。

烏?爾奇奧拉沒再說什麽,我征詢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來,只不過是和以前一樣——有人挑釁,如果我能戰鬥,那麽我會為他而戰。

“打一架吧?”我輕聲問,在看到他點頭的瞬間,閃至巨虛背後重重擊下,全力,一擊脫離。

我還沒適應現在的身體,過去戰鬥時總是用上爪牙,現在卻做不到了,對自己的力量沒什麽把握的時候,迅速攻擊之後拉開距離是最保守的戰鬥方式。

然後我就看著巨虛山一樣的身體砸在地上,揚起一陣巨大的煙塵。

這是……可以匹敵未破面的瓦史托德的力量。我心情覆雜地看著自己和人類別無二致的手。

“可惡,強得離譜啊。”巨虛咳咳地艱難爬起來,吐出幾句咒罵。

看樣子是談不下去了。

我默默地回到烏?爾奇奧拉身後,剛打算離開,巨虛卻快步跟了上來,吵吵嚷嚷地問:“什麽,你們不是要我成為你們的同伴嗎?”

那只小狗還跑跑跳跳地在它身邊轉著圈。

那是我們帶回來的第一個和第二個新的“同伴”。

牙密·裏亞爾戈,還有那只叫庫卡布羅的小狗。

藍染對那只小型虛也進行了破面化,默許它繼續跟著牙密,是以雖然這裏大多都是一群破面化之後的亞丘卡斯,那只小狗也沒被誰找麻煩。不得不說藍染平時對破面的管理十分寬松,在他屬下的虛想做的大部分事情他都不會阻攔。要說有誰被藍染為難,倒也是有,卻不是在破面之中——

嗯,就是市丸銀了。

烏?爾奇奧拉向藍染提過要不要把新加入的虛記錄一下,列出名冊,藍染同意了,接著說著“那就都報告給銀吧,銀會處理的”,一下子就讓市丸銀的表情皺成了一團。這裏的虛沒有一百也很接近了,又都是破面化之後的大虛,市丸銀不像藍染一樣有能讓破面信服的絕對力量,要是讓他一個一個去問……可以想象有多艱難。

想著這也算是烏?爾奇奧拉提出的事情,那次對新同伴進行破面化的時候我沒有去看,大概理了理破面區裏的虛,打算之後拿給市丸銀。

之後就自求多福吧,死神少年。

明明對市丸銀的印象一點都不好,但過了這麽段時間,我對他的想法只剩下同情了。

在我快把名單整理好的時候烏?爾奇奧拉回來了。他和史塔克好像都對新的同伴破面化的過程興趣滿滿,史塔克甚至會蹲著探頭探腦,在藍染結束那個問名字小儀式之前就湊上去和新生的破面搭話,他則只是站著靜靜地註視。我倒是……不覺得有特別去看的必要,反正之後也會認識的。

烏?爾奇奧拉在一旁看了一會整理到一半的名冊,忽然開口說道:“藍染大人問了牙密,問他庫卡布羅是不是他的同伴。”

“應該是吧?”我隨口猜測。

“牙密說‘只是那只蠢狗自顧自地跟著我而已’。”他接著說。

我眨眨眼,停下了手裏的書寫。

他有點在意這件事,我想。

“藍染大人問‘既然如此,也就是說,它和你無關了?’”

“牙密沒有回答。但是,‘……讓它也一起破面化吧’,牙密在最後,卻這麽說。”烏?爾奇奧拉說完,看向我。

他想要一個問題的答案,這件事我明白,可我卻不太明白他的問題是什麽。

“你想知道牙密說那句話的原因。”我看著他的眼睛,片刻之後我又搖頭,重新說道,“你想知道牙密為什麽讓庫卡布羅跟著自己,還有,庫卡布羅為什麽跟著牙密。”

烏?爾奇奧拉沒有再說什麽,我知道我差不多猜對了,於是盯著名冊上一個陌生的名字思考起來。要真想知道他們的答案,那麽去問他們是最簡單的,可是如果要我回答的話——

“庫卡布羅一直沒有跑掉,所以牙密默認了它的存在;牙密沒有趕走它,所以庫卡布羅承認了牙密的存在。雖然一開始是單方面的關系,我覺得,也可以算是同伴吧。”我輕輕地說。

既然烏?爾奇奧拉來問的人是我,我想要告訴他的也是我的答案。

烏?爾奇奧拉好像稍微楞了一下。片刻之後,他又看了一眼名冊,說:“是否還擁有超速再生能力也記一下吧。”

我點頭。

把名冊交給市丸銀的時候他一臉意外的表情,但也很快扯起笑,說著“得救了得救了,你們可不要告訴藍染隊長啊”,讓人分不清有幾分誠意。

唔,是不是不要幫市丸銀比較好,說不定這就是藍染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呢。

藍染確實不是總在虛圈,但每一兩個月還是會來一趟,待的時間也不短。

無論如何,我原本也就只打算把名冊交給市丸銀,沒想過要再幫他。

所以事情就成了每次我們帶新同伴加入時,市丸銀就頂起一張苦瓜臉。

“你們也太勤快了吧?真是的,帶這麽多虛回來。”抱怨歸抱怨,死神的少年還是開始無奈地詢問這次和我們回來的虛的名字和種種特征。

我猜他的潛臺詞大概是“別帶這麽多虛回來給我增加工作量”。

詢問聲裏還夾雜著點來自虛的“你就是藍染嗎”的詫異聲和無可奈何的反覆解釋聲。

帶回新的同伴這個任務甚至算不上是任務,市丸銀轉告我們的時候也提了句“總之隨便找找就行了,藍染隊長也是這麽說的”。可是烏?爾奇奧拉好像很享受把這些小任務做到完美,既然如此,我當然和他一起。

市丸銀可憐是挺可憐的,但和我沒關系,汪。

等那邊忙完了,市丸銀就跑過來吐苦水,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全當聽不懂他的暗示,市丸銀卻話鋒一轉,忽然說:“怎麽說呢,真有自覺啊,你也好,烏?爾奇奧拉也好。”

還沒等我說些什麽,他就繼續了這個話題:“這麽想想的話,你們是不是也長得很像啊?連頭發都是一樣的顏色,你簡直就是個性轉的烏?爾奇奧拉嘛,是一起誕生的虛?”

不不,我覺得這個評價一點都不合理。

“不是。”我吐出兩個字就閉上了嘴,以表示我的冷漠。

說起來我還沒看過自己的樣子。不不,我就沒想過這件事,大概是因為對虛來說外表從來沒有意義。不過既然變成了人類的樣子,我也稍微有點感興趣。但虛圈不僅沒有鏡子,連一個能稱得上是水池的地方也沒有。

“哦呀,忽然對自己的樣子好奇了嗎?”市丸銀隨意地帶著話頭,但這次他猜對了,“果然是女孩子,還是會在意自己的樣子的?”

雖然我仍然對市丸銀的措辭十分嫌棄。

市丸銀走了之後,烏?爾奇奧拉忽然叫住了我,問:“你是女性嗎?”

……

……

我一下子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無辜地反問:“我以為……你知道?”

說起來,虛還挺性別失衡的,好像是有雌性比較弱小可欺的說法,別的不說,破面之中的女性虛也屈指可數。我原本倒是不怎麽在意,可我沒想過烏?爾奇奧拉會沒有意識到我是女性這件事。

我忽然有點擔心起來了,擔心他會作何感想。

“我之前沒有想過。”他少見地將視線移向了地面。

雖然我還什麽都沒說,但我幾乎沒見他這麽為難過,愧疚感從某個角落裏不停地冒出來。

他之前確實也沒怎麽接觸過別的虛,我都有完全分不清虛的性別的時候呢,其實是我不該沒和他說這件事吧。是我太想當然了。

“……你不需要在意。”我只能笨拙地安慰,想了想,伸手打算拍拍他的腦袋。

烏?爾奇奧拉卻避開了。

嗚哇,我好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諸君!我喜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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