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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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貓老板的提醒果然不是信口開河，沒有人願意損傷自己的靈魂，但別人的就沒什麽所謂了，這神魂換得的魂石不僅可以換取夜晚的安全，還可以再白天兌換很多有益的美食和靈果，一些正道門派還不好意思做得太明目張膽，打著除魔衛道的旗號，專挑虛妄海的小門派和散修下手，而散修和虛妄海的人就沒那麽多估計了，白天頂上了覺得哪些人好下手，夜晚就直接拎著武器破門而入了。
聽著門外的吵鬧聲，華昱擡手在衛修周圍布了隔音術，然後繼續閉目打坐。左右衛修隨手幫他治療一次的魂力就夠一條人命了，實在不需要湊這個熱鬧。外面也沒有傻到來華昱門口送死的，於是一夜安穩。
第二天下樓，大堂的面積已經隨著人數減少縮水了，衛修大致估計了一下，還有六百人左右坐在這裏，剩下的除了昨天白天離開的兩百多人，剩下的應該是死在了夜裏，被殺人者拿去換了魂石。
“各位來輪回谷自然要出去看看，但是不巧輪回谷常年下雨，小店有雨傘出售，一百魂石一把傘，可以用四個時辰，需要的客官可以找小二購買哦。”
“居然四個時辰就可以讓傘失去作用，看來這雨裏有些玄機，只怕白天最主要的威脅就是這雨了。”不差魂石的衛修一口氣買了幾十把傘：“這麽小的油紙傘，也就能遮住一個人，那些想幾個人共用一把的，主意又要落空了。”
走之前，尚未辟谷的衛修還打包了一份吃食，任誰也想不到，他吃這些增進修為和滋補神魂的食物真的就是單純為了充饑和品嘗美食而已。
並不是所有人都購買了傘，大多數在昨天晚上沒有參與那場屠殺的人，如今已不敢拿出更多的魂石。他們一部分選擇繼續在客棧觀望，剩下的則冒險走出了客棧大門。
山谷裏的細雨淅淅瀝瀝，無休無止，山景在雨中顯得迷蒙不清。遠處影影綽綽，似乎立著許多人，眾人圍上前去，看到的卻是一大群栩栩如生的石像，從離客棧不遠處的小路開始，一直朝著遠處延伸到山谷深處，都是望不到盡頭的石像。他們排列的十分散亂，神態裏透著驚慌，恐懼，絕望。越靠近客棧石像越多，但客棧周圍這幾百米的距離，卻似有什麽結界阻擋了他們，讓他們無法再邁進一步。
“這是？”衛修看著這些新舊不一的石像，有的已經出現裂紋，布滿青苔，有的卻還很新，像剛剛打磨好。
“這恐怕就是那些淋過雨的人的下場。”華昱指了指身側不遠處一個嶄新的石像：“你看那個。”
“啊，這不是昨天頭一個跑出來的那人嗎？”衛修驚呼道。
“嗯，所有白天離開的人都變成了石像，而晚上離開的，一個都不在這裏。” 華昱沈著臉分析道。
“哇，不是吧，所有人的長相你看一眼都記得住？”衛修崇拜地看向華昱：“好厲害啊！”
“咳，”華昱將臉側到一邊：“修士的記憶力本就強於凡人，只要訓練一下都可以做到。我身為星墜的尊主，自然要認得清自己的部下。”
“你在虛妄海建立星墜那會，一定很難吧。”衛修感慨道。
“走吧，找還魂果要緊，不知哪幾個人是穆霄派出的，與我知道的一個都對不上，應當是易了容。”華昱強行將偏離的話題拽回正軌。
眾人離開客棧便各自分散開來，各自禦劍的禦劍，用法術的用法術。修為高的修士，千裏距離也不過幾息，但是華昱帶著衛修飛了一個時辰，依然沒看見山谷邊界。華昱飛行用的是最基礎的禦空術，卻速度極快，衛修像被一個氣泡包裹住一般，縮小到手掌大小。華昱一手捧著著氣泡，一手打傘，衛修坐在裏面，全不影響速度。這是虛妄海的蜃氣泡，可以隨意變換大小，只要保證靈氣充足，也可以存放活物，且從外面拿著全無重量。
“這樣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呀，但是每次秘境開啟，總有還魂果、補天水、望月石等等獨屬於秘境的珍貴材料流出，找是不好找，肯定有別的辦法知道這些寶貝在哪。”衛修盯著千篇一律的山谷景色，有些急躁地說。
“不急，這不過是進秘境的第二天罷了。”華昱依舊筆直地朝前飛著。“我們耐心等著便是。”
兩人足足飛了六個時辰，從清晨飛到傍晚，中間傘換了三把，果然就算是通過特殊的辦法做到兩人共用一把傘，傘的消耗速度也會隨之加快，最後一把傘還是只能維持一個人在外面呆四個時辰。
“哎呀，要天黑了，我們飛出來這麽遠不會回不去客棧嗎？”隨著太陽西斜衛修才想起兩人似乎朝著一個方向飛了一整天。
“不會，快到了。”華昱指了指前方。
“啊？到哪？”衛修擡頭看去，依舊是漫無邊際的群山，突然，極遠處出現一間客棧：“那是？輪回客棧！”
轉瞬之間客棧已經近在眼前，華昱放下衛修：“我離開前在客棧附近留了一個印記，飛的時候先是覺得這印記離我越來越遠，可飛到一半卻發現我與這印記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我確信我飛的是一條直線，那麽就只可能是這所謂山谷，地形有些不同尋常了。輪回谷，輪回谷，這一圈飛下來，可不就是一個輪回。”
衛修簡直目瞪口呆，所以輪回谷不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谷，而是一個群山連綿的封閉球體嗎？不過以華昱的修為勉強用了一整天才飛完一個輪回，那麽絕大多數人是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的了。“那……那若是一直向上，豈不是會飛到另一個地面？”
“應該是這樣，但上空有很強的靈壓，即使是我也無法飛的太高。”
衛修一邊撐著傘跟著華昱往客棧走，一邊若有所思：輪回谷的意思我們猜到了，那輪回客棧呢？那個貓老板在這裏守著一批一批進入秘境的修士，想方設法地吸收魂力，要這麽多魂力又是為了做什麽？白天的雨為什麽會把人變成石頭？夜晚又發生了什麽，讓那些人不見蹤影？
“別發呆了，天要黑了。”華昱催促著衛修，進了客棧。
今天的人數只是略微少了一些，華昱一個個看過去，正是早上沒有帶傘便理科了客棧的，想來已經變成那數不清的雕像裏的一員了。鼠小二照例在推銷他的菜品和靈果還有夜晚留宿的客房，有不少客人想到了買消息，但不管出多少魂石，都被拒絕了。
“客人們今天出去逛的開心嗎，輪回谷是不是青山連綿風景如畫？”貓老板再次掛著職業假笑出現在大堂裏。
在座的修士紛紛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任誰付出了珍貴的魂力，換取有限的時間來尋寶，卻轉了一天，看到的除了山還是山，此刻都不會覺得青山連綿是令人愉悅的風景。
“白天我們轉過了，還想看看夜景，不知老板可有推薦購買的貨品？”一個修士開口問道。
“哎呀，晚上可不敢出去。”貓老板連連搖頭：“天要黑了，客人們還是趕緊去客房住下吧。哦，對了昨天有些不守規矩的客人，大半夜跑到客房外面，多危險呀，老板我心善，幫你們遮蓋過去了。今天再有人不好好呆在自己房間，死了可別賴我。”
昨天夜裏出去殺人換魂石的心中紛紛一驚，看來這是提醒這個方法不可以再用了。按照貓老板所言，一個房間不能超過兩個人，昨天殺人之時，還有在走廊上，人數都超過了這個數，卻沒有發生危險，本來今天有些人抱著僥幸心理想多幾個人一起湊合湊合，但貓老板這個提醒，卻讓他們放棄了。
衛修和華昱照例要了一個房間，衛修從進門前就一直在沈思，進了房間也一反常態地沒有找華昱說話，而是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在想什麽？”華昱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昨晚的事。晚上那些人消失，不外乎兩種情況，第一種，像白天一樣，外面有什麽神秘力量會把人吞噬掉，但客棧裏卻可以隔離這些力量，第二種，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會攻擊這些在外面的人，而客棧裏面這些東西進不來，或著客棧可以屏蔽這些東西的感知，讓他們發現不了我們。但是為什麽房間裏超過三個人，或呆在走廊上也可能有危險呢？說明客棧的力量是有限制的。為什麽明明有危險昨天卻平安無事呢？因為貓老板有辦法短暫的保護這些不守規矩的人。他為什麽要保護這些人呢，當然是因為有更多的魂石才符合他的利益。一天足以將最弱的人都變成魂石，其他的實力不錯，又有了防範，那麽接下來就算放任這些人殺人，他也得不到多少魂石，反而有些人會絕得客棧不安全而離開，還有人會鉆多人合住的空子，得不償失。”衛修猛地雙手一拍：“所以我想跟貓老板再談一筆生意。”
“客人想談什麽？”貓老板一瞬間出現在衛修面前：“客人方才的分析可真是精彩呢，不愧是我最喜歡的靈魂。”
“我想在房間加個窗戶，能看夜景的那種。”衛修要求道。
“小店可沒做過這項生意。”貓老板攆著胡須。
“生意是可以談的，價格好商量。您覺得一千魂石加扇窗戶怎麽樣？”衛修財大氣粗地說：“老板不同意賣消息，我想可能跟那些離開秘境就不能提秘境中的經歷的修士一樣，是中了什麽禁制，開個窗戶卻沒什麽影響吧。”
“好吧，如您所願。不過說實話即使知道也晚發生什麽對您也並沒有什麽益處。”貓老板收下魂石，擡手一揮床邊的墻壁上就多了一扇窗戶：“您看看就好，窗戶可不要打開哦。”說罷便不見了蹤影。
窗外一片漆黑，衛修眨了眨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呀。”
“這樣呢？”華昱擡手在他雙眼上輕輕抹過，衛修再看，外面就像白晝一般清晰了。窗外已經不見了連綿起伏的青山，也沒有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片空蕩蕩的死寂。突然，一只巨大的金蟒朝著這般爬來，紅色的信子在它口中危險的進出，它左右尋找著，像是覓食一般。經過輪回客棧時，卻像是什麽都沒察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衛修和華昱繼續耐心的看著，巨大的異獸一只接連著一只出現，各種奇怪的模樣，長著獠牙的兔子，鹿角牛頭的怪物，渾身冒火的禽類等等。他們在客棧各自活動著，都仿佛這客棧根本不存在似的。
華昱對比了自身實力：“很強，這些怪物修為都在我之上，難怪昨天晚上在外面的人，都消失了。”
“比你還強？每只？那要是這些怪物都離開輪回谷豈不是天下大亂了？”衛修吃驚道
華昱點頭：“若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上古異獸。”
“上古異獸，可他們不是消失了嗎？”衛修不解。
華昱解釋道：“古籍記載，上古之時，天地靈氣充裕，不少有天賦的大能都可以邁進大乘期，甚至飛升。但人族卻依舊處於弱勢，因為有許多天生地養的先天靈獸，一出世便有大乘期修為，且好食人。這狀態一直持續到一位掌控時空法則的仙人使用秘法重新打通天地通道，回到修真界，用時空法則鑄造小世界，將天地異獸全部封印，並輔以鎮魂樹鎮壓。這輪回秘境，應該就是那方小世界了。至於鎮魂樹，能屏蔽異獸感知的，只有我們住的這件客棧。鎮魂樹需以神魂澆灌，上古每隔百年就會有專門的祭祀來供奉此樹，這時間與秘境的開啟周期也對的上，貓老板能吸食人的神魂，應該是樹靈一類的東西，而我們，應當就是祭品。”
“但祭祀已經隨著上古時期的沒落消失了，我們這些修士與祭品不同，我們不是自願將神魂獻給他的，所以他不能直接吸食，只能通過交易的方式來獲取。”衛修接著華昱的話說道：“這樣就都解釋的通了，為了保證這個小世界的秘密不洩露，那仙人估計留下了禁制，貓老板和所有離開秘境的人都不可以說出任何關於秘境的事。可是，那白天的雨又是怎麽回事？異獸們白天又躲到哪裏了呢？”
衛修的問題在黑夜變成白天時有了答案。輪回秘境沒有日月，光芒從黑夜的中心緩緩透出來，細雨開始墜落，一滴一滴打在異獸的身軀上，異獸似困倦般趴伏在地上，緩緩與大地凝為一體，變成一座座山巒。那些在白天淋到雨而變作石像的人也重新出現，一切就像是昨天出門時看到的一樣。
“居然是這樣的。”一夜未睡的衛修打了個哈欠，單手托腮看著窗外。
“果然，輪回的不止有空間還有時間，一個晝夜是一個輪回。”華昱看著衛修困倦的表情：“白天我去找還魂果，你在蜃氣裏睡會。”
“哎，解迷解得開心，我都忘了是來找還魂果的了，這猜了半天真相，卻對果子在哪依然毫無頭緒啊。”衛修唉聲嘆氣地跟著華昱出了門。
“怎麽會沒有頭緒。”華昱擡腿朝屋外走去。
衛修連忙追上：“難道你知道還魂果的下落了？”
“有些想法，去試一下。”
大堂裏依舊三五成群的坐著些修士，都翹首等待著今天貓老板可能會透露出什麽線索，也有一部分心急的已經跑出去繼續尋找寶貝了。
“各位今天不出去走走了嗎？”貓老板不負眾望地出現了。
“除了山還是山，有什麽看頭。這輪回谷就沒點別的景色了嗎？”一個身穿勁裝的元嬰修士開口道。“花草樹木，瀑布流泉，奇石異景什麽的。”
“嗤，這人套話還挺有一套的嘛，分明就是想問靈植靈果，補天水、還有望月石嘛，不知道還真當他是游玩的。”衛修捂著嘴偷笑。
“有呀。”貓老板點頭。眾人眼睛齊齊一亮。
“在夢裏。”貓老板笑著說。
眾人：……好像打死他，可是打不過，好氣哦。
“哎，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貓老板不樂意地撇撇嘴：“我說在這些山的夢境裏。我們輪回谷的山呀，可是會做夢的。”
“怎麽進入這夢境？”依舊是剛才的勁裝修士抓到了重點。
“三百魂石一個入夢令牌，可以任意穿梭在群山夢境中，不過夢境裏會有怪物出沒，只有打贏怪物才能離開哦。”貓老板拿出一種刻著紋路的木牌。
“那要是打不過呢？”有修士不放心地問。
貓老板惡作劇般瞬移到提問的客人身邊，將碩大的貓頭湊到客人臉前，露出一口尖牙說：“當然是給怪物當口糧咯。”
咣當！那客人受到驚嚇向後一躲，不想連人帶凳子一起倒在地上。
無良老板笑的幸災樂禍，還不忘推銷：“入夢令牌使用是不限制次數的，才三百魂石，物美價廉哦。”
還能怎麽辦，來都來了。眾人任命地買起令牌。
“附贈一句友情提示。”又大賺一筆的貓老板喜氣洋洋地笑著：“夢境雖美，可別忘了時辰，天黑之前要記得回來哦。”
衛修跟著華昱出了客棧，衛修小聲問華昱：“怪物是指昨天看到的那些嗎？那怎麽可能打得過？”
“也許它們在白天的夢境裏被削弱了，之前來到秘境的人既然都能拿到東西離開，說明不會太過危險。”華昱回頭看向衛修：“別怕，我會護你周全。”
！！！
咦，魔尊大人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體了嗎？這麽溫柔不可能是魔尊大人啊。不過說起來華昱最近好像變得……變得更像一個有感情的正常人了。也許是因為手下不在不用太過端著？哎，當魔尊也是很辛苦的呀。
衛修紅著臉，任由思維向著奇怪的地方發散而去。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坐著蜃氣泡跟著華昱到了一個無人的山頂上。一定是因為昨天沒睡，剛才困到幻聽了。
“進去吧。”華昱拿出令牌。
“哦，好。”衛修也反應慢半拍地拿出了自己的。按照老板交的方法，兩人各自將血滴在自己的令牌上，又將木牌插入山頂的泥土中，一陣頭暈目眩後，身邊的場景便變化了模樣。
“這是？”衛修驚嘆地看著周圍的景色，嶙峋的山直插雲霄，瀑布像銀河般自九天墜落，雲霧繚繞，漫山遍野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各種異獸穿梭其間。恍若仙境。“這就是上古時期修真界的樣子嗎？”
“嗯，與史料記載的大致相同。”華昱點頭。
“哇，這難道是已經絕跡的九葉藍焰草？”衛修指著不遠處的一大片幽藍。藍焰草是煉丹的材料，千年才長一葉，葉子越多代表品階越高，別說九葉藍焰草了，現在的修真界連兩葉的都找不到幾株。“這麽多，要是帶回去給丹道的師兄師伯們帶點回去，他們絕對要開心哭了。”
“是幻象。”華昱攬住了衛修要沖過去的腳步。“這裏是異獸們的記憶共同織造的夢境，基本還原了上古修真界的景象。但記憶永遠是記憶罷了，不管是這些奇花異草，還是這恍若仙境的景色，都早已不覆存在了。”
“啊，都是假的呀。”衛修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也對，從這秘境中出去的前輩，也只帶過靈果、補天水和望月石罷了。那這些都是假的，那些東西又藏在那裏呢？”
“你覺得補天水，望月石，還有那些靈果是什麽？”華昱擡手又將衛修收到蜃氣裏：“走吧，讓你看看它們都藏在哪裏。”
華昱直接找上了附近的一只異獸，異獸看見華昱，立刻張開嘴露出了裏面足足排了三排的利齒，衛修躲在蜃氣裏，都可以看見它嘴角快要滴落的口水。華昱左手抓著蜃氣氣泡，右手拿出一桿□□，槍尖直指異獸。
衛修還是頭一次看華昱出手，靈力和威壓鋪天蓋地，一條□□恍若游龍纏走在異獸身周，抓住每一個空擋出擊，從異獸身上撕扯下一塊血肉。異獸因受傷而顯得愈發狂躁，他努力想用尖牙和利爪扯碎眼前這個膽敢挑釁他的人類，將他吞吃入腹。但是總是被華昱輕巧地躲過，並回以一記□□。
“吼！”異獸似乎被傷到了要害，用裏一跺腳，大地便寸寸碎裂。
華昱踩著碎石逆身而上，在剛剛攻擊的地方又補上重重一擊。異獸哀鳴一聲，倒了下來。
“這異獸身上的肉、血、骨應該就是那所謂的靈果、補天水和望月石。”華昱將異獸收入空間，一大股青色的氣流從異獸的身上飄出，鉆入華昱手中的令牌上，華昱將吸食了魂力的令牌交給衛修，又將對方的拿來戴在身上：“呵，這貓老板倒是做得一手好買賣，這死去的異獸神魂被令牌吸收，除開帶我們離開夢境的能力，大部分應該都進了貓老板的肚子，這可比修士的魂力要強的多。”
“這異獸比昨晚要弱了好多，是因為被封印了身體，在夢境中用不出全力嗎？”衛修問。
“差不多吧，感覺修為在元嬰巔峰的樣子，但防禦要更強一些，攻擊反而稍弱。”華昱回憶了一下剛才打鬥的過程，評價道。
“或許每個異獸的弱點和長處也不盡相同，你這只一看就皮糙肉厚。”衛修道。
華昱帶著衛修在夢境中穿梭了幾個時辰，殺死了六只異獸，途中也遇到過幾對同來的修士，不過對方一看到華昱那帶著半張銀質面具的裝扮，還有通身生人勿進的氣場，就迅速躲開了。衛修因為昨晚沒睡，在蜃氣裏坐了一會便睡了過去，等華昱準備喊衛修立刻時，捧起氣泡，看到的就算衛修在氣泡裏睡的四仰八叉的模樣。華昱不禁失笑：“衛修，該回去了。”
“啊？”衛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比自己大好幾倍的華昱把自己捧在手裏，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的困惑，過了一會才慢慢清醒過來：“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我們要回去了嗎？”
“嗯，快天黑了。”華昱將衛修從氣泡裏放出來。兩人再次將血液滴到令牌上，景色一晃，又回到了來時的山頂。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真是一個讓人憔悴的事情。關於秘境的設定，蠢作者大半夜抱著本子冥思苦想了好久，終於差不多編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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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老板的提醒果然不是信口開河，沒有人願意損傷自己的靈魂，但別人的就沒什麽所謂了，這神魂換得的魂石不僅可以換取夜晚的安全，還可以再白天兌換很多有益的美食和靈果，一些正道門派還不好意思做得太明目張膽，打著除魔衛道的旗號，專挑虛妄海的小門派和散修下手，而散修和虛妄海的人就沒那麽多估計了，白天頂上了覺得哪些人好下手，夜晚就直接拎著武器破門而入了。
聽著門外的吵鬧聲，華昱擡手在衛修周圍布了隔音術，然後繼續閉目打坐。左右衛修隨手幫他治療一次的魂力就夠一條人命了，實在不需要湊這個熱鬧。外面也沒有傻到來華昱門口送死的，於是一夜安穩。
第二天下樓，大堂的面積已經隨著人數減少縮水了，衛修大致估計了一下，還有六百人左右坐在這裏，剩下的除了昨天白天離開的兩百多人，剩下的應該是死在了夜裏，被殺人者拿去換了魂石。
“各位來輪回谷自然要出去看看，但是不巧輪回谷常年下雨，小店有雨傘出售，一百魂石一把傘，可以用四個時辰，需要的客官可以找小二購買哦。”
“居然四個時辰就可以讓傘失去作用，看來這雨裏有些玄機，只怕白天最主要的威脅就是這雨了。”不差魂石的衛修一口氣買了幾十把傘：“這麽小的油紙傘，也就能遮住一個人，那些想幾個人共用一把的，主意又要落空了。”
走之前，尚未辟谷的衛修還打包了一份吃食，任誰也想不到，他吃這些增進修為和滋補神魂的食物真的就是單純為了充饑和品嘗美食而已。
並不是所有人都購買了傘，大多數在昨天晚上沒有參與那場屠殺的人，如今已不敢拿出更多的魂石。他們一部分選擇繼續在客棧觀望，剩下的則冒險走出了客棧大門。
山谷裏的細雨淅淅瀝瀝，無休無止，山景在雨中顯得迷蒙不清。遠處影影綽綽，似乎立著許多人，眾人圍上前去，看到的卻是一大群栩栩如生的石像，從離客棧不遠處的小路開始，一直朝著遠處延伸到山谷深處，都是望不到盡頭的石像。他們排列的十分散亂，神態裏透著驚慌，恐懼，絕望。越靠近客棧石像越多，但客棧周圍這幾百米的距離，卻似有什麽結界阻擋了他們，讓他們無法再邁進一步。
“這是？”衛修看著這些新舊不一的石像，有的已經出現裂紋，布滿青苔，有的卻還很新，像剛剛打磨好。
“這恐怕就是那些淋過雨的人的下場。”華昱指了指身側不遠處一個嶄新的石像：“你看那個。”
“啊，這不是昨天頭一個跑出來的那人嗎？”衛修驚呼道。
“嗯，所有白天離開的人都變成了石像，而晚上離開的，一個都不在這裏。” 華昱沈著臉分析道。
“哇，不是吧，所有人的長相你看一眼都記得住？”衛修崇拜地看向華昱：“好厲害啊！”
“咳，”華昱將臉側到一邊：“修士的記憶力本就強於凡人，只要訓練一下都可以做到。我身為星墜的尊主，自然要認得清自己的部下。”
“你在虛妄海建立星墜那會，一定很難吧。”衛修感慨道。
“走吧，找還魂果要緊，不知哪幾個人是穆霄派出的，與我知道的一個都對不上，應當是易了容。”華昱強行將偏離的話題拽回正軌。
眾人離開客棧便各自分散開來，各自禦劍的禦劍，用法術的用法術。修為高的修士，千裏距離也不過幾息，但是華昱帶著衛修飛了一個時辰，依然沒看見山谷邊界。華昱飛行用的是最基礎的禦空術，卻速度極快，衛修像被一個氣泡包裹住一般，縮小到手掌大小。華昱一手捧著著氣泡，一手打傘，衛修坐在裏面，全不影響速度。這是虛妄海的蜃氣泡，可以隨意變換大小，只要保證靈氣充足，也可以存放活物，且從外面拿著全無重量。
“這樣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呀，但是每次秘境開啟，總有還魂果、補天水、望月石等等獨屬於秘境的珍貴材料流出，找是不好找，肯定有別的辦法知道這些寶貝在哪。”衛修盯著千篇一律的山谷景色，有些急躁地說。
“不急，這不過是進秘境的第二天罷了。”華昱依舊筆直地朝前飛著。“我們耐心等著便是。”
兩人足足飛了六個時辰，從清晨飛到傍晚，中間傘換了三把，果然就算是通過特殊的辦法做到兩人共用一把傘，傘的消耗速度也會隨之加快，最後一把傘還是只能維持一個人在外面呆四個時辰。
“哎呀，要天黑了，我們飛出來這麽遠不會回不去客棧嗎？”隨著太陽西斜衛修才想起兩人似乎朝著一個方向飛了一整天。
“不會，快到了。”華昱指了指前方。
“啊？到哪？”衛修擡頭看去，依舊是漫無邊際的群山，突然，極遠處出現一間客棧：“那是？輪回客棧！”
轉瞬之間客棧已經近在眼前，華昱放下衛修：“我離開前在客棧附近留了一個印記，飛的時候先是覺得這印記離我越來越遠，可飛到一半卻發現我與這印記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我確信我飛的是一條直線，那麽就只可能是這所謂山谷，地形有些不同尋常了。輪回谷，輪回谷，這一圈飛下來，可不就是一個輪回。”
衛修簡直目瞪口呆，所以輪回谷不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谷，而是一個群山連綿的封閉球體嗎？不過以華昱的修為勉強用了一整天才飛完一個輪回，那麽絕大多數人是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的了。“那……那若是一直向上，豈不是會飛到另一個地面？”
“應該是這樣，但上空有很強的靈壓，即使是我也無法飛的太高。”
衛修一邊撐著傘跟著華昱往客棧走，一邊若有所思：輪回谷的意思我們猜到了，那輪回客棧呢？那個貓老板在這裏守著一批一批進入秘境的修士，想方設法地吸收魂力，要這麽多魂力又是為了做什麽？白天的雨為什麽會把人變成石頭？夜晚又發生了什麽，讓那些人不見蹤影？
“別發呆了，天要黑了。”華昱催促著衛修，進了客棧。
今天的人數只是略微少了一些，華昱一個個看過去，正是早上沒有帶傘便理科了客棧的，想來已經變成那數不清的雕像裏的一員了。鼠小二照例在推銷他的菜品和靈果還有夜晚留宿的客房，有不少客人想到了買消息，但不管出多少魂石，都被拒絕了。
“客人們今天出去逛的開心嗎，輪回谷是不是青山連綿風景如畫？”貓老板再次掛著職業假笑出現在大堂裏。
在座的修士紛紛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任誰付出了珍貴的魂力，換取有限的時間來尋寶，卻轉了一天，看到的除了山還是山，此刻都不會覺得青山連綿是令人愉悅的風景。
“白天我們轉過了，還想看看夜景，不知老板可有推薦購買的貨品？”一個修士開口問道。
“哎呀，晚上可不敢出去。”貓老板連連搖頭：“天要黑了，客人們還是趕緊去客房住下吧。哦，對了昨天有些不守規矩的客人，大半夜跑到客房外面，多危險呀，老板我心善，幫你們遮蓋過去了。今天再有人不好好呆在自己房間，死了可別賴我。”
昨天夜裏出去殺人換魂石的心中紛紛一驚，看來這是提醒這個方法不可以再用了。按照貓老板所言，一個房間不能超過兩個人，昨天殺人之時，還有在走廊上，人數都超過了這個數，卻沒有發生危險，本來今天有些人抱著僥幸心理想多幾個人一起湊合湊合，但貓老板這個提醒，卻讓他們放棄了。
衛修和華昱照例要了一個房間，衛修從進門前就一直在沈思，進了房間也一反常態地沒有找華昱說話，而是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在想什麽？”華昱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昨晚的事。晚上那些人消失，不外乎兩種情況，第一種，像白天一樣，外面有什麽神秘力量會把人吞噬掉，但客棧裏卻可以隔離這些力量，第二種，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會攻擊這些在外面的人，而客棧裏面這些東西進不來，或著客棧可以屏蔽這些東西的感知，讓他們發現不了我們。但是為什麽房間裏超過三個人，或呆在走廊上也可能有危險呢？說明客棧的力量是有限制的。為什麽明明有危險昨天卻平安無事呢？因為貓老板有辦法短暫的保護這些不守規矩的人。他為什麽要保護這些人呢，當然是因為有更多的魂石才符合他的利益。一天足以將最弱的人都變成魂石，其他的實力不錯，又有了防範，那麽接下來就算放任這些人殺人，他也得不到多少魂石，反而有些人會絕得客棧不安全而離開，還有人會鉆多人合住的空子，得不償失。”衛修猛地雙手一拍：“所以我想跟貓老板再談一筆生意。”
“客人想談什麽？”貓老板一瞬間出現在衛修面前：“客人方才的分析可真是精彩呢，不愧是我最喜歡的靈魂。”
“我想在房間加個窗戶，能看夜景的那種。”衛修要求道。
“小店可沒做過這項生意。”貓老板攆著胡須。
“生意是可以談的，價格好商量。您覺得一千魂石加扇窗戶怎麽樣？”衛修財大氣粗地說：“老板不同意賣消息，我想可能跟那些離開秘境就不能提秘境中的經歷的修士一樣，是中了什麽禁制，開個窗戶卻沒什麽影響吧。”
“好吧，如您所願。不過說實話即使知道也晚發生什麽對您也並沒有什麽益處。”貓老板收下魂石，擡手一揮床邊的墻壁上就多了一扇窗戶：“您看看就好，窗戶可不要打開哦。”說罷便不見了蹤影。
窗外一片漆黑，衛修眨了眨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呀。”
“這樣呢？”華昱擡手在他雙眼上輕輕抹過，衛修再看，外面就像白晝一般清晰了。窗外已經不見了連綿起伏的青山，也沒有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片空蕩蕩的死寂。突然，一只巨大的金蟒朝著這般爬來，紅色的信子在它口中危險的進出，它左右尋找著，像是覓食一般。經過輪回客棧時，卻像是什麽都沒察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衛修和華昱繼續耐心的看著，巨大的異獸一只接連著一只出現，各種奇怪的模樣，長著獠牙的兔子，鹿角牛頭的怪物，渾身冒火的禽類等等。他們在客棧各自活動著，都仿佛這客棧根本不存在似的。
華昱對比了自身實力：“很強，這些怪物修為都在我之上，難怪昨天晚上在外面的人，都消失了。”
“比你還強？每只？那要是這些怪物都離開輪回谷豈不是天下大亂了？”衛修吃驚道
華昱點頭：“若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上古異獸。”
“上古異獸，可他們不是消失了嗎？”衛修不解。
華昱解釋道：“古籍記載，上古之時，天地靈氣充裕，不少有天賦的大能都可以邁進大乘期，甚至飛升。但人族卻依舊處於弱勢，因為有許多天生地養的先天靈獸，一出世便有大乘期修為，且好食人。這狀態一直持續到一位掌控時空法則的仙人使用秘法重新打通天地通道，回到修真界，用時空法則鑄造小世界，將天地異獸全部封印，並輔以鎮魂樹鎮壓。這輪回秘境，應該就是那方小世界了。至於鎮魂樹，能屏蔽異獸感知的，只有我們住的這件客棧。鎮魂樹需以神魂澆灌，上古每隔百年就會有專門的祭祀來供奉此樹，這時間與秘境的開啟周期也對的上，貓老板能吸食人的神魂，應該是樹靈一類的東西，而我們，應當就是祭品。”
“但祭祀已經隨著上古時期的沒落消失了，我們這些修士與祭品不同，我們不是自願將神魂獻給他的，所以他不能直接吸食，只能通過交易的方式來獲取。”衛修接著華昱的話說道：“這樣就都解釋的通了，為了保證這個小世界的秘密不洩露，那仙人估計留下了禁制，貓老板和所有離開秘境的人都不可以說出任何關於秘境的事。可是，那白天的雨又是怎麽回事？異獸們白天又躲到哪裏了呢？”
衛修的問題在黑夜變成白天時有了答案。輪回秘境沒有日月，光芒從黑夜的中心緩緩透出來，細雨開始墜落，一滴一滴打在異獸的身軀上，異獸似困倦般趴伏在地上，緩緩與大地凝為一體，變成一座座山巒。那些在白天淋到雨而變作石像的人也重新出現，一切就像是昨天出門時看到的一樣。
“居然是這樣的。”一夜未睡的衛修打了個哈欠，單手托腮看著窗外。
“果然，輪回的不止有空間還有時間，一個晝夜是一個輪回。”華昱看著衛修困倦的表情：“白天我去找還魂果，你在蜃氣裏睡會。”
“哎，解迷解得開心，我都忘了是來找還魂果的了，這猜了半天真相，卻對果子在哪依然毫無頭緒啊。”衛修唉聲嘆氣地跟著華昱出了門。
“怎麽會沒有頭緒。”華昱擡腿朝屋外走去。
衛修連忙追上：“難道你知道還魂果的下落了？”
“有些想法，去試一下。”
大堂裏依舊三五成群的坐著些修士，都翹首等待著今天貓老板可能會透露出什麽線索，也有一部分心急的已經跑出去繼續尋找寶貝了。
“各位今天不出去走走了嗎？”貓老板不負眾望地出現了。
“除了山還是山，有什麽看頭。這輪回谷就沒點別的景色了嗎？”一個身穿勁裝的元嬰修士開口道。“花草樹木，瀑布流泉，奇石異景什麽的。”
“嗤，這人套話還挺有一套的嘛，分明就是想問靈植靈果，補天水、還有望月石嘛，不知道還真當他是游玩的。”衛修捂著嘴偷笑。
“有呀。”貓老板點頭。眾人眼睛齊齊一亮。
“在夢裏。”貓老板笑著說。
眾人：……好像打死他，可是打不過，好氣哦。
“哎，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貓老板不樂意地撇撇嘴：“我說在這些山的夢境裏。我們輪回谷的山呀，可是會做夢的。”
“怎麽進入這夢境？”依舊是剛才的勁裝修士抓到了重點。
“三百魂石一個入夢令牌，可以任意穿梭在群山夢境中，不過夢境裏會有怪物出沒，只有打贏怪物才能離開哦。”貓老板拿出一種刻著紋路的木牌。
“那要是打不過呢？”有修士不放心地問。
貓老板惡作劇般瞬移到提問的客人身邊，將碩大的貓頭湊到客人臉前，露出一口尖牙說：“當然是給怪物當口糧咯。”
咣當！那客人受到驚嚇向後一躲，不想連人帶凳子一起倒在地上。
無良老板笑的幸災樂禍，還不忘推銷：“入夢令牌使用是不限制次數的，才三百魂石，物美價廉哦。”
還能怎麽辦，來都來了。眾人任命地買起令牌。
“附贈一句友情提示。”又大賺一筆的貓老板喜氣洋洋地笑著：“夢境雖美，可別忘了時辰，天黑之前要記得回來哦。”
衛修跟著華昱出了客棧，衛修小聲問華昱：“怪物是指昨天看到的那些嗎？那怎麽可能打得過？”
“也許它們在白天的夢境裏被削弱了，之前來到秘境的人既然都能拿到東西離開，說明不會太過危險。”華昱回頭看向衛修：“別怕，我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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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魔尊大人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體了嗎？這麽溫柔不可能是魔尊大人啊。不過說起來華昱最近好像變得……變得更像一個有感情的正常人了。也許是因為手下不在不用太過端著？哎，當魔尊也是很辛苦的呀。
衛修紅著臉，任由思維向著奇怪的地方發散而去。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坐著蜃氣泡跟著華昱到了一個無人的山頂上。一定是因為昨天沒睡，剛才困到幻聽了。
“進去吧。”華昱拿出令牌。
“哦，好。”衛修也反應慢半拍地拿出了自己的。按照老板交的方法，兩人各自將血滴在自己的令牌上，又將木牌插入山頂的泥土中，一陣頭暈目眩後，身邊的場景便變化了模樣。
“這是？”衛修驚嘆地看著周圍的景色，嶙峋的山直插雲霄，瀑布像銀河般自九天墜落，雲霧繚繞，漫山遍野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各種異獸穿梭其間。恍若仙境。“這就是上古時期修真界的樣子嗎？”
“嗯，與史料記載的大致相同。”華昱點頭。
“哇，這難道是已經絕跡的九葉藍焰草？”衛修指著不遠處的一大片幽藍。藍焰草是煉丹的材料，千年才長一葉，葉子越多代表品階越高，別說九葉藍焰草了，現在的修真界連兩葉的都找不到幾株。“這麽多，要是帶回去給丹道的師兄師伯們帶點回去，他們絕對要開心哭了。”
“是幻象。”華昱攬住了衛修要沖過去的腳步。“這裏是異獸們的記憶共同織造的夢境，基本還原了上古修真界的景象。但記憶永遠是記憶罷了，不管是這些奇花異草，還是這恍若仙境的景色，都早已不覆存在了。”
“啊，都是假的呀。”衛修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也對，從這秘境中出去的前輩，也只帶過靈果、補天水和望月石罷了。那這些都是假的，那些東西又藏在那裏呢？”
“你覺得補天水，望月石，還有那些靈果是什麽？”華昱擡手又將衛修收到蜃氣裏：“走吧，讓你看看它們都藏在哪裏。”
華昱直接找上了附近的一只異獸，異獸看見華昱，立刻張開嘴露出了裏面足足排了三排的利齒，衛修躲在蜃氣裏，都可以看見它嘴角快要滴落的口水。華昱左手抓著蜃氣氣泡，右手拿出一桿□□，槍尖直指異獸。
衛修還是頭一次看華昱出手，靈力和威壓鋪天蓋地，一條□□恍若游龍纏走在異獸身周，抓住每一個空擋出擊，從異獸身上撕扯下一塊血肉。異獸因受傷而顯得愈發狂躁，他努力想用尖牙和利爪扯碎眼前這個膽敢挑釁他的人類，將他吞吃入腹。但是總是被華昱輕巧地躲過，並回以一記□□。
“吼！”異獸似乎被傷到了要害，用裏一跺腳，大地便寸寸碎裂。
華昱踩著碎石逆身而上，在剛剛攻擊的地方又補上重重一擊。異獸哀鳴一聲，倒了下來。
“這異獸身上的肉、血、骨應該就是那所謂的靈果、補天水和望月石。”華昱將異獸收入空間，一大股青色的氣流從異獸的身上飄出，鉆入華昱手中的令牌上，華昱將吸食了魂力的令牌交給衛修，又將對方的拿來戴在身上：“呵，這貓老板倒是做得一手好買賣，這死去的異獸神魂被令牌吸收，除開帶我們離開夢境的能力，大部分應該都進了貓老板的肚子，這可比修士的魂力要強的多。”
“這異獸比昨晚要弱了好多，是因為被封印了身體，在夢境中用不出全力嗎？”衛修問。
“差不多吧，感覺修為在元嬰巔峰的樣子，但防禦要更強一些，攻擊反而稍弱。”華昱回憶了一下剛才打鬥的過程，評價道。
“或許每個異獸的弱點和長處也不盡相同，你這只一看就皮糙肉厚。”衛修道。
華昱帶著衛修在夢境中穿梭了幾個時辰，殺死了六只異獸，途中也遇到過幾對同來的修士，不過對方一看到華昱那帶著半張銀質面具的裝扮，還有通身生人勿進的氣場，就迅速躲開了。衛修因為昨晚沒睡，在蜃氣裏坐了一會便睡了過去，等華昱準備喊衛修立刻時，捧起氣泡，看到的就算衛修在氣泡裏睡的四仰八叉的模樣。華昱不禁失笑：“衛修，該回去了。”
“啊？”衛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比自己大好幾倍的華昱把自己捧在手裏，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的困惑，過了一會才慢慢清醒過來：“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我們要回去了嗎？”
“嗯，快天黑了。”華昱將衛修從氣泡裏放出來。兩人再次將血液滴到令牌上，景色一晃，又回到了來時的山頂。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真是一個讓人憔悴的事情。關於秘境的設定，蠢作者大半夜抱著本子冥思苦想了好久，終於差不多編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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