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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層層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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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劫囚罪名不輕,縱然於悅對白玉堂無甚好感,卻也不免為他擔憂。畢竟,今次他做的算是件行俠仗義的好事兒,不但救了王富陳全性命,也實打實替開封府解了憂。

可包拯顯然並不認為這事兒做對了,一雙虎目凝望著展昭若有所思。少頃,方才喚了聲:“展護衛。”

展昭心裏明白大人的意思,朗聲應道:“大人請放心,屬下定當盡快查明劫獄之人,絕不寬貸。”

包拯這才點點頭,收回犀利的目光,放心道:“這就好。”

吩咐衙役將王富陳全帶了下去,對眾人言道:“執法之人若不能以身作則,談何約束他人?”

眾人才應下,便聽門外來報:“樞密院孫同知院到!”

一幹人皆露出驚訝之色,王富陳全才到開封府喊冤,西院便接踵而至,這消息未免傳的太快了吧。

料想接下來又將是一場唇槍舌戰的周旋,未免她留在這裏節外生枝,給他們造成困擾,於悅便給展昭遞了個眼色,向包拯告了退。

這下案子更加撲朔迷離了。

怕的就是這樣,每當她下定決心幫忙的時候,案子總會出人意表的轉了方向。

倘若劫獄真是白玉堂所為,是否意味著這事兒便和張怡芬沒了關系?那麽翠嶺莊也可置身事外了?但白玉堂劫獄的罪名又該如何善了?

唉,眼下不管怎樣,還是先找張怡芬問問才好。

於悅快步找到張怡芬所住的廂房,裏面卻是一室清冷。

三更半夜不在房裏,難道去了翠嶺莊?

思緒越想越亂,於悅只覺頭便要炸了。懊惱地回到自己房裏,冷不丁被迎面撲來的東西嚇了一跳。

“於姐姐,你怎麽才回來呀!”

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

於悅長吸口氣,問道:“張姑娘,你在我房裏作甚麽?”

“當然是等你啊!”張怡芬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撅著嘴道:“等的都要睡著了。於姐姐,你跟展大人兩個人天天見面,怎麽還有說不完的話?直到現在才回來,你們都聊些甚麽?”

“別瞎說!”於悅面上微紅,嗔道:“我們一直在花廳,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都在的。”

張怡芬大眼睛一眨,自動過濾掉剛才的八卦問題,略微擡高些音量:“還在商量怎麽救那兩個倒黴鬼麽?”

“不是。”於悅望入她天真的眼睛,刻意嚴肅道:“今夜王富陳全被人從牢裏劫了出來,到開封府喊冤。”

“真的!”張怡芬竟拍著手跳起來,喜不自禁道:“原來白大哥果然沒有騙人!他真把那兩個倒黴鬼救出來了!”

“白大哥?”於悅沒想到張怡芬竟毫無隱瞞之意。

張怡芬似乎興奮地忘乎所以,一五一十交代道:“是啊,白大哥是我剛認識的大俠!我求他去救人,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真是個難得的大好人!”

於悅心一沈,追問:“人是他救的?”

張怡芬仍然沈浸在狂喜當中,咧著嘴點頭,完全沒註意到於悅擔憂的神情。

“你打哪兒認識他的?”

張怡芬笑道:“翠嶺莊啊!我本來準備去求九奶奶的,趕巧在那兒遇見他,我才說連包大人都救不了人,他一口便應了下來。真是個熱心腸的人哪!”

“翠嶺莊?”於悅的心終於沈入谷底,問道:“九奶奶也知道這件事?”

張怡芬繼續笑得沒心沒肺:“知道啊,九奶奶還叫他小心來著。”

很好!每個人都有份,一個也跑不了!

這姑娘還在這兒傻笑,趕明兒保管哭都哭不出來!

“張姑娘,你知不知道劫死囚的罪名?”

“總不至於殺頭吧?”見於悅表情嚴肅,張怡芬終於有些害怕,低下頭小聲咕噥道:“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倆枉死啊......”

於悅納悶:“你為何如此篤定他倆是冤枉的?”

“我當然知道啊!”張怡芬聲音立刻有底氣了許多,堅定地言道:“我問過卦了,火一定不是他倆放的!”

於悅嘆息:“可公堂律法講求的是真憑實據,你這些玄異奇術不能服眾。”

張怡芬一點都不擔心,笑嘻嘻道:“眼下人都救出來了,我相信包大人一定能找到證據還他倆清白!”

“張姑娘,你......”於悅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麽了,想了想道:“你最喜歡吃什麽,明早我做給你吃。”

“真的?!”張怡芬激動地就差蹦起來了,高興道:“於姐姐,你也覺得我做對了是麽?”

於悅無奈地扯出一絲淺笑,聲若蚊蠅:“或許是吧。”

“於姑娘恐怕言不由心吧?”

隨著一聲滿不在乎地譏笑,一抹白衣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霎時間一室衣袂飄飄,清香四溢。待人站定,正是午間遇上的白玉堂。

“白大哥!”張怡芬率先迎了上去,扯著他的衣袖欣喜道:“你怎麽來啦?”

“我來......”白玉堂一雙桃花眼瞟了於悅一眼,便對張怡芬勾魂一笑:“當然是向你交差啊!”

“白大哥......”張怡芬哪抵得住白玉堂這種花叢老手的一招半式,面上立刻飛起一片紅暈,雙手從他衣袖上收了回來,不自在地絞著自己衣襟,羞道:“我都知道了......多謝白大哥!”

看見張怡芬情竇初開的模樣,於悅心覺不妙。她實在不忍無知少女被金玉其外的風流浪子繼續蠱惑下去,便板了臉提醒張怡芬道:“張姑娘,時辰不早了,咱們該歇息了。”

“哦......”張怡芬依依不舍地應下,明明對白玉堂說話卻不敢看他,羞澀道:“白大哥,那咱們就改日見......”

白玉堂卻紋絲不動,從張怡芬身上移開目光,盯著於悅笑得煞是瀟灑:“於姑娘還沒回答在下的話呢?”

“哦?”於悅當然不吃他這套,冷笑道:“於悅不記得白大俠問過什麽?”

白玉堂卻也不惱,‘啪’地一下打開手中折扇,煞有其事地搖了兩下,盯著她的面龐重問一遍:“方才聽於姑娘的意思,仿佛在下救人救錯了?”

於悅轉過身不看他,邊將桌上茶具收好,邊淡淡道:“白大俠說笑了,於悅一介女子,怎敢置喙大俠之事?”

“於姑娘過謙了!”白玉堂笑得漫不經心,嘲諷道:“像於姑娘這樣見過大世面的姑娘,世間少有,在下有幸遇見,自然要討教一番的。”

於悅直視他的目光跟聲音一樣毫無溫度:“可惜,本姑娘要歇息了。”

白玉堂臉皮簡直厚到極致,完全不以為意道:“對或者錯,一個字而已,耽擱不了姑娘多少時間。”

張怡芬再傻也聽出了兩人話音裏的明爭暗鬥,可一邊是她尊敬的姐姐,一邊是她感激的大哥,誰能告訴她該向著誰?

此刻,要是於姐夫在就好了。

“夜色已深,白五俠滯留在姑娘家的閨房,怕是不妥。”

就像聽到她的心聲一樣,清朗有力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屋內的對抗。轉眼間,人隨聲到,張怡芬只覺一陣風過,展昭便已穩穩地護在於悅身旁。

“禦貓展昭?”白玉堂眉毛一挑,冷冷道聲:“久仰。”

展昭抱拳,禮貌回道:“白五俠有禮!”

“嘖嘖!展大俠今日可夠忙的!要陪佳人還要查案,怕是連吃飯的工夫都沒有吧。可惜主人家根本不買賬,三更半夜跑來興師問罪。嘖嘖,皇帝老兒家的看門貓當真是費力不討好!”白玉堂輕蔑地瞟了展昭一眼,笑容裏透著十足的冷意,“不過為了榮華富貴,有些人倒也心甘情願。是吧,展大人?”

展昭不理會他的明嘲暗諷,將心中猜測緩緩道出,“王富陳全是你劫來的,西院那邊也是你傳的消息。”

本想激他,不料展昭卻比想象中聰明,非但完全不上當,反而揭穿了他的秘密。白玉堂斂了笑容,哼道:“是我,又如何?”

展昭盡量平覆心情,闡述道:“按大宋律法,劫囚是重罪,展某要帶你去見包大人。”

白玉堂衣袖一揮,傲笑一聲:“五爺豈是誰都能隨便見得的?”

展昭示意於悅後退,淡笑道:“那展某便得罪了!”

“就憑你?”白玉堂冷笑一聲,忽揚聲道:“於姑娘!你可知前日在開封府門口救你的是誰?”

於悅知他說的是打偏阿星毒箭的事,雖不欲搭理他,卻也不能否認事實,於是嗆聲道:“白大俠此問不知是習慣於將做的好事常掛於嘴邊,還是是怕旁人搶了你的功勞,抑或是此刻便要於悅報答救命之恩?”

白玉堂一楞,未料展昭竟已告訴她實情,便將問題拋還給她:“那於姑娘打算怎樣報答五爺呢?”

於悅實在懶得跟他廢話,沒好氣道:“命是你救的,你便拿回去好了!”

“於悅!”展昭大驚。

“於姐姐!”張怡芬亦然。

白玉堂諷刺道:“看來於姑娘跟著展大人……著實無幸福可言,以致於生無可戀!都怪白某多事,沒看透於姑娘那日竟要一心求死!”

“白玉堂!”展昭和於悅一起怒目而視。

“白大哥!”張怡芬仍是不知道該幫誰。

展昭上前一步,將於悅擋在身後,道:“白五俠,展某素聞陷空島五位大俠向來樂善好施,仗義江湖,在下欽佩已久。如今白五俠又救了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在下自然感激不盡。展某在此立誓,只要不是因私害公違背公義之事,白五俠但有差遣,展昭絕不推脫。”

“嘖嘖嘖!展大人這話說的可真叫五爺無言以對啊!說不推脫,其實全是推脫之詞!”白玉堂將折扇一收,爽快應道:“好!五爺也不需要你們假惺惺地報答。不怕挑明告訴你,爺這回上東京便是要挫挫你這只蹩腳貓的銳氣!明日巳時,南郊樹林,有膽的跟爺大戰一場!”說完便越窗而去。

張怡芬跑著追出去,哪裏還有人影,悶悶不樂地進了屋,對展昭哀求道:“於姐夫,是我讓白大哥去救人的,不關他的事,你要抓抓我好了!”

“張姑娘!”於悅想攔哪還攔得住!

展昭看於悅神色,便知張怡芬所言具實,無奈斥責道:“張姑娘,劫囚非同小可,你怎麽……”

“不然能怎麽辦?”張怡芬一跺腳,心裏有一百個委屈:“明個兒一早那兩個倒黴鬼就要問斬了,包大人救不了他們,總得有個人去救啊!”

“張姑娘……”展昭長嘆一聲,道:“展某敬佩你的善心,不過律法如山,展某實在……”

張怡芬斂了一貫的嬉皮笑臉,大義凜然道:“展大人不必為難,這都是我的主意,要殺要刮我......我都不怕!只是……你放過白大哥吧!”

展昭和於悅相顧無言,他們是過來人,張怡芬的心情他們何嘗不懂?可是,律法無情,誰又能做的了主?

翌日,於悅欲跟展昭一起赴約,展昭自然不允。

一來刀劍無眼,再者南郊樹林是他和於悅一起回到大宋的地方,雖說冥河姥姥死後她的陣法便已跟著消失,可展昭實在不敢冒險讓於悅再踏入此地,何況白玉堂和那個人如此相像,他怎能全心應戰?

於悅盡管擔憂,卻也不想展昭分心,只好留在府裏等候。

哪知,這一等便到了深夜。

展昭推門而入的時候,身上掩不住的倦色和疲憊令於悅心疼不已。遞上一杯熱茶,便將他推坐在太師椅裏,找準他頭頸上的幾處穴位,邊以指腹輕輕按摩邊道:“我今日從義父的醫書上才學會的,不知效果如何,若不舒服你便說一聲。”

“好。”盡管不希望她太勞累,卻也不忍拂她好意。何況,奔波忙碌一日,回來有人關懷總是期待的。

雖說不甚熟練,好在她按摩的手法不錯,力道也恰到好處,展昭頓覺全身舒暢許多,緩緩瞇上眼睛,輕道:“今晚我不走了。”

話語輕如羽毛落在於悅耳中,卻令她如觸電般停下摩挲的手指,雙頰迅速緋紅一片,一顆心更是砰砰亂跳。

展昭察覺到她的異常,知道她定然想歪了,不禁輕笑一聲,寬慰她道:“放心,我守在門外。”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不......也不是這個意思,”於悅差點咬了自己舌頭,慌亂地解釋:“我是說你有床不睡,為何守在外面?”

說過之後才發覺這句話歧義更大,索性不再解釋。她可不是邀請他!只是建議他回自己房裏好好休息而已。

展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卻故意調侃她:“我睡床上,那你睡哪裏?”

於悅早就明白想從言語上取勝,唯有比他臉皮更厚才行,便笑著道:“自然也是床上咯!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沒想到展昭這回竟從善如流,非常爽快應道:“好。”

“你......”於悅驚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臉上紅暈更勝。

展昭順勢將她拉入懷中,不再逗她,“今日之事想必你已知曉,我怕白玉堂夜間前來尋事。”

於悅當然聽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可謂禍事連連。

展昭走後不久,府裏巡城馬阿貴的馬匹獨自跑回府衙,他人卻被射殺於城外官道上,身上所攜帶的與洛陽府的文書被翻得支零破碎。其後,西院孫大人又帶著樞密院的公文來提領王富陳全回刑部歸案,包拯不允,就在公堂上爭辯的不可開交之際,九奶奶竟趁機闖入開封府大牢將張怡芬劫走,打算晚間為她做法找尋魏家後人。包拯只好匆匆召回展昭,前往震遠鏢局拿人卻是無果,最後只好親自出馬,如此折騰到半夜才將九奶奶和張怡芬帶回開封府。

可是,這些與白玉堂有何關系?

於悅突然想起來問道:“你與白玉堂打鬥沒受傷吧?”

展昭搖頭,為了讓她放心,又道:“沒事。”

於悅看他不似說謊,又前後粗略掃視他一遍,才疑道:“白玉堂和翠嶺莊交情很好?”

展昭摩挲著她頭頂的秀發,慢道:“他是九奶奶的幹兒子!”

“怪不得!”難怪展昭如此緊張。

以白玉堂的性子,不來滋事才怪!

頓了片刻,於悅終於問道:“案子怎麽樣了?”

展昭嘆口氣,道:“錯綜覆雜。總覺得這幾個案子似有牽扯,卻一直想不透究竟會有何關聯。”

於悅問道:“聽說,王富陳全供認兵械庫的火是文耀庭放的?”

“嗯,當堂指認。”展昭便思考邊道:“可文耀庭執掌巡查,兵械庫失火,他也難逃罪責,沒有理由縱火。況且,孫大人對他垂愛有佳,他在樞密院正是春風得意,絕無可能縱火洩憤。”

“除非......”於悅也故作思考,自言自語道:“除非非燒不可!”

“非燒不可?”展昭一楞,思路驀然開闊起來,卻甚是疑惑不解:“他官運正旺,會有甚麽理由非燒兵械庫不可?”

於悅見他完全理不清頭緒,轉而又問道:“阿貴的家屬可安撫了?”

展昭答曰:“今日事多,大人尚且無暇得顧,明日便召見阿貴的父母和遺孀,並親自送上撫恤金。”

於悅只覺心中堵塞,悵然道:“家裏的頂梁柱沒了,他們的天便塌了。相比撫恤金,或許他們更希望的是將兇手繩之以法。”

展昭亦覺黯然,眉頭擰在一起,悶道:“巡城馬只是負責傳遞府衙之間的文書,平日裏與人為善,且無感情糾葛,身上財物也並未丟失,我實在想不通兇手殺他的動機。”

“殺人不是小事,何況還是個官差。情殺、仇殺、劫財、劫物......不是想從死者身上得到重要的物件,便是為了中止他所做的令兇手不安的事情,總歸是要有目的的。”於悅一點一點替他分析,忽然狀似不經意問道:“阿貴的事府裏傳聞頗多,對了,聽說他攜帶的公文都被毀掉了,不會耽擱公事吧?”

“不是毀掉,而是有幾份找不到了......”展昭糾正她,卻忽然握住於悅雙手,眸中閃過一絲光芒,驚道:“莫非,兇手的目的便是那些公文書?”

於悅也裝作恍然大悟狀,嘆道:“為了搶奪公文書而殺人?究竟什麽公文如此重要?又是火燒尚德堂又是殺人劫道的!”

“火燒尚德堂!不是火燒兵械庫?”展昭猛然驚醒,一點點分析道:“難道我們都被誤導了......倘若縱火之人的目的不在兵械庫,而在收藏舊檔案的尚德堂......縱火便是為銷毀檔案,而後又截殺巡城馬搶奪公文,一切都是為了隱藏他和阿星的行跡......如此說來,那兵械庫縱火之人便是殺害阿貴之人......”

於悅點頭表示同意,忍不住咋舌:“從皇城西院縱火還能全身而退,想必這人是極為聰明的。”

“此人對兵械庫一定相當熟悉。倘若王富陳全所供屬實,那這個人便是......文耀庭!”一瞬間,展昭豁然開朗,不禁欣喜道:“果真如此,所有這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於悅嘆道:“目前只是你的猜測,待明日再向包大人稟報吧。”

“嗯,”展昭略作思索,凝眉道:“大人這幾日都未曾好生休息,今夜便不去擾他了。”

於悅沒好氣地責怪他:“還好意思說大人,你又曾休息好了?正好,今兒趁早趕緊歇著吧!”

展昭淺笑著應下,不舍地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於悅心裏的惱火頓時煙消雲散,柔順地環上他精瘦的細腰,仰起頭在他頰邊印上一吻。本來只是個晚安吻,展昭卻趁機迅速俯首,覆上她欲撤回的唇。霎時間,兩人相隔多日未曾親密的想念瞬間引燃。

從輕啄摩挲到唇齒糾纏,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有片刻,展昭終於在粗重的呼吸中放開她的唇,將她更緊密地揉在懷裏。

“我走了。”展昭壓下心頭的悸動,可聲音裏仍伴著些許沙啞。

“唔……”於悅卻任性地抱著他的腰不松手,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半晌發出悶悶地聲音:“不是說好在這兒睡的麽。”

“於悅……”此刻,這樣的挽留無疑對展昭具有致命的誘惑力。

其實,於悅只是為了讓他能好好睡個覺而已。

她可沒忘記方才說防著白玉堂來尋她麻煩要守在外面,現下嘴上說回房休息,走出門去肯定會在她門外守著。明日他還有有許多事情要做,今夜再不睡,縱然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樣不眠不休的日夜操勞。倒不如留他在房內,既可令他安心,亦能順道監督他好好睡覺。

展昭如何知曉於悅心中所想!思想鬥爭了很久,方道出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好久,展大人和於姑娘終於又同睡一張床了!如果下章開頭第一句話就是“第二天......”,會不會被拍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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