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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神殤》作者:豬小四

內容簡介:

千年前,震動世俗修真界,乃至牽連界外仙域的一場浩劫‘天道變’後,狼煙再起!

情仇離叛、孤身一人,撼動三界!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天棄?這一刻,我為棄天!

第一篇 緣起

引子

殘日懸空,寒風如刺骨的尖錐狂嘯著,陰沈沈的天空下,這似乎是一片不為外人所知的土地。死寂的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雪霧,大地上茫茫積雪一望無際,向著遠方望去,卻也分不清是天、是地。

這極端惡劣的自然環境下,隱約看見一位古稀老人在結了厚厚一層冰的河面上,冰上捆了一大卷幹柴,老者坐在幹柴山上,用砍柴的斧子在冰面上鑿了個小洞,手裏握著一根也許是自己做的魚竿在垂釣。許久,老者慢慢站了起來,錘了錘酸痛的背,嘆了口氣道:“今天看來又不會有什麽收獲了,小花啊,又要委屈你了。”自言自語了幾句,老者背上幹柴,那斧子往腰後一插,緩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約莫半個時辰,老人走到了一個村口,村裏零零落落的堆了大概二十來間破舊的,用一些石頭、樹木、幹草搭建的簡易小屋子。這就是這片廣闊的極北地域為數不多的幾個小村落,生活在這裏的居民叫這個村子為靠山囤。村裏大概有一百來號人。旁晚時分,村民們都在忙碌著晚飯,漢子們分割著剛從山裏打來的野味,婦女們洗菜的洗菜,呵斥著叫自己小孩回家的罵聲,讓這極為偏遠的小村倒也有著幾分生氣。

“呦,梁伯,回來啦?啊呀,您怎麽又自己一個人去砍柴啦?跟您說以後您家柴火用完了跟我們大家說一聲,讓我們家那些懶漢子去砍,省得他們白天不幹活,晚上精力沒處用,竟折騰我們這些娘們,娃子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咋養啊?哈哈。您啊,就踏踏實實地在自己屋裏呆著,這全村老少得了毛病可還都靠著您哪!”一個正在村口洗菜的中年胖婦女看到老者回來客氣的哈哈打趣道。

“哈哈,我這不是去山裏采些草藥,順便撿些幹柴嘛。不費力,不費力。我結實著呢,看著你家那二楞傻小子娶媳婦都沒問題啊!”這位叫梁伯的古稀老者哈哈一笑。顯然老者在村裏很受村民尊敬。

“梁伯,梁伯!!”一個虎頭虎腦,頭上只有一小撮頭發的小男孩手裏提著一條比他的粉嫩小手還要小上幾分的毛魚向著梁伯跑過來,奶聲奶氣到:“梁伯,你上個月給我抓的小魚!你看,我把它養這麽大了,可靈活了!我在我家池裏抓了半天才把它抓住,給你,小花可愛吃魚了,老在我家水池邊轉悠,我對小花說,小花乖,等魚魚長大了,根苗哥親手抓給你吃。”這根苗是村裏目前最小的孩子,才三歲不到,成天管村裏其他孩子叫哥哥姐姐的,所以就把村裏梁伯家那只小花貓當成了妹妹,殊不知那只小花貓也比他大上一歲呢。

梁伯聽完哈哈大笑,寵溺地抱起小家夥:“根苗啊,這小魚你喜歡嗎?”

根苗點了點頭:“喜歡,我天天挖小蚯蚓它吃的。”

“喜歡那你就養著吧。小花喜歡吃大魚。等根苗你把這條魚養得比你還大的時候,咱再給小花吃,好不好?”梁伯心裏一陣感動。

根苗楞了楞,旋即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好!我要把魚魚養的比我家房子還大!到時候我請客,讓全村的人來我家吃大魚魚!看那些哥哥們還敢成天拽我的小管子!哼!”

梁伯忍不住又大笑起來,輕輕捏了捏根苗的肥嘟嘟的小臉蛋:“好了,快把小魚放回池子裏吧,不然小魚可長不了房子那麽大咯。”

“嗯,梁伯再見!”根苗屁顛屁顛地跑回家了。

梁伯的小茅屋位於村子的北面,一踏進家門,一只花色小貓竄了出來,靠著梁伯的小腿不停的蹭,極其的親昵。梁伯坐在床沿上,抱起小貓放在自己的雙膝上,用手輕撫著小貓的脖子:“小花啊,對不起啦,今天你只能又要自己逮耗子吃咯。”

“喵……”小貓瞇著眼睛輕輕叫了聲,似乎極通人性。

在連土匪、馬賊都不屑於來的這片貧瘠至極的土地上,這個村莊倒也是安詳,寧靜,民風淳樸。這裏的村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與世無爭。

日覆一日,如同往常一樣,梁伯照例帶著砍刀,麻繩,魚竿還有一小袋幹糧出門。如若在山外,此時也算是初夏了,按慣例就是這大山內此刻雖積雪是常年不化的,但是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沒有任何征兆,鵝毛般大的雪花似乎在狂風的慫恿下,恍如一把把極鋒利的飛刀,向著天地間的萬物肆意的席卷而下,好像要把這整個大地吞噬。連村裏那些精壯漢子們今天也不打算出門狩獵了。

梁伯默然看著門外大雪,微皺了一下眉頭,回屋拿了個鬥笠戴上,便頭也不回的跨出家門,往大山裏走去。如果有細心的村民看到,豈不是要嚇一大跳,沿著梁伯的行跡,地上這接近半米厚的積雪竟沒有半個腳印。

梁伯在凜冽的寒風中緩緩前行,那雪花,還有雪花中夾雜著的米粒大小的冰雹在呼嘯至梁伯身體不到一公分之處居然全都被一股真氣給蒸發了,遠遠望去渾身上下似乎被一股霧氣包圍著,甚是詭異。

“會是今天麽?”梁伯此刻臉上雖平靜,心中卻起了一絲波瀾,誰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意思。

突然距梁伯前方二十多裏處,一股無可形容,霸道無匹的煞氣如同一把久未出鞘卻又渴望嗜血的神兵朝著梁伯極速壓了過來。梁伯頓覺腦中一聲驚雷,身體像被從天而至的巨山冠頂而下,五臟六腑瞬間崩爆!梁伯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倒地了。

許久……梁伯慢慢恢覆了意識,費力地緩緩睜開了雙眼,天色已有點昏黃。梁伯此刻心有餘悸:“沒想到我已練至魂動期,卻在這莫名而至的一股煞氣面前這般不堪,到底是世間何人何物可有此大神通?”梁伯搖搖頭,掙紮著站起來,瞳孔突然一擴,前方雪地不知何人用劍氣所寫,一個“誅”字!!字不大,但這“誅”字裏面蘊含了動人心魄的殺氣,讓人不可抗拒。但梁伯知道“誅”字裏的殺氣和自己剛剛所遇到的煞氣應該不是同一件人或物所帶來的。

“既命已定盤,那今天是避無可避了。”梁伯輕嘆一口氣,朝煞氣來源處身形一閃。

一棵古松,一個竹籃。

梁伯輕輕吐了一口氣,向著竹籃走去。竹籃裏面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梁伯看著嬰孩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氣,這籃中嬰孩膚若溫玉,鼻直口方,透著一股雅人生深致的氣質,一看便知長大後必是逸群之才。可怖的是嬰孩全身上下經脈發紫,嘴唇發黑,修長的眉目緊閉著,呼吸如若游絲,儼然奄奄一息了。盡管如此,嬰孩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微弱的煞氣,梁伯不禁大驚,暗道:“那股猶如遠古兇獸,又似嗜血神兵的煞氣難道是此嬰兒散發出的?當年師祖所說的我的……?”

梁伯抱起竹籃,將手在嬰孩左手的合谷脈,後腦的風府脈,脊椎的至陽脈處各輕輕觸了一下,擡頭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嘆息道:“已申時了,這孩子渾身脈絡皆廢,且體內還有一道道凡人肉眼看不見的細小雷電無休止的蠶食這著這孩子的五臟六腑。這手段看來應該不是用的藥物,而是某位擁有極高修為的人所導致,看來是活不過今夜子時了。這孩子到底是什麽來路?又是何人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修為?有如此修為的人為何要讓這還不韻世事的嬰孩遭受如斯痛苦?唉,先帶孩子回家,盡我畢生所學,看看是否能讓這孩子度過此劫吧。或許此子就是解開我命盤中那個劫數的鑰匙也未必啊。”

靠山囤,北,一個破舊茅屋內。梁伯從竹籃中抱起嬰孩,此刻嬰孩渾身已有血珠一滴一滴地慢慢從已經變成淺灰色的表皮中滲出,已然極度虛弱了。脫下裹在嬰孩身上的紅色麻布,梁伯突然看見在嬰孩的左腳腳腕至小腿位置竟然斜繞了一圈紋身,紋身不大,卻很起眼。他低下頭看著紋身,但見此紋身居然精致至極,由四條暗紅色與四條銀藍色的六爪蛟龍兩兩相環,八條蛟龍栩栩如生,甚至連每條蛟龍背上的不計其數的細小金黃色龍鱗都清晰可見,極為傳神,透著一股不容褻瀆的氣勢!若說唯一不足的則是龍的眼神,十六只龍眼呈灰色狀,就如同一個已踏入垂暮之年,卻壯志未酬的孤寡老人,是那樣的渾濁,空洞。但更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這相互環繞的八條龍,若仔細看,居然組成的是四個字:“紅蓮落神”!!

“紅蓮落神、紅蓮落神……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梁伯自言自語道:“唉,算了,先救人吧。”

梁伯把抱著的嬰孩放入一個看似普通的木盆裏,盆裏是淺綠色的液體。梁伯捋了捋胡子,道:“經脈全數崩裂,體內還殘存留有罡雷在漫游噬體。如普通人的話,不說經脈斷裂之事,就是這罡雷噬體,一般也撐不過三息。就是換成我,半個時辰之內無疑也是暴斃而亡。這孩子應該已經撐了十個時辰有餘了,這還是凡人所能擁有的奇經異骨嗎?我用這歸元露應該可以驅散體內罡雷,讓孩子先脫離危險。而後至於經脈,不知金元五體丹能否可以幫助他重新塑體,這孩子實在奇異,我用聖猿天變眼觀其根骨,全身骨骼竟也呈暗紅色,可又不似是中了什麽奇毒,應是天生的。我這一生所學,在這孩子身上竟然……罷了,在這山裏夠久了,也該回趟師門了,這一切希望師祖那邊可以有個答案,一個關於我的,關於那個孩子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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