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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現實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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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手辣之輩。那些江湖中人武功不敵他,又怕在毒砂掌下受苦,自然將他吹捧得武功天下無雙,以圖從他身上逃出性命,半點不敢惹惱了他。

偏生這家夥點背,出來的時候,竟然遇上了陳沂。

陳沂因為自個的原因,沒有成家立業的心思,因此,離開終南山之前,已經由馬鈺主持,直接出家做了道士,道號玉微,他既然是打著交流佛法經義的名頭,因此,入了青海之後,就換上了道袍。有心人也認了出來他是出身全真教,因此,便將他的消息傳給了靈智上人。

大凡出身宗教門派,哪怕癡迷武功,教義不精,也是以自家道統發揚光大為己任,要不然,後來丘處機何以西行游說成吉思汗呢?手印宗固然在青海這邊幾乎是說一不二,即便是這邊的王公貴族,有什麽事情,也得求上手印宗來,但是,中原一直以來,卻是道家佛門的根據地,這些年少林寺封山不出,全真教卻是興旺發達,便是金人貴族,也是更加信奉全真教。藏邊這邊從來都是政教合一,藏王若無密宗領袖加冕,都算不上合法,要被下面的貴族質疑的,密宗自然希望藏邊的制度能夠覆蓋整個中原天下,因此,常有東進中原之心,卻屢屢受阻。

這會兒金人勢大,密宗正在與金人接觸,希望金人願意將密宗奉為國教,封活佛做國師,可惜的是,金人怎麽可能希望上頭多個太上皇呢?因此,一直不冷不熱,還拿全真教當幌子,如靈智上人這般,只覺全真教實實在在是密宗大敵,因此,這會兒聽說有全真教的道人跑到中原來了,不免生出了殺心,因此,聽到消息便找上門來了。

靈智上人若是待在手印宗裏頭,陳沂還奈何不了他,偏生這家夥單槍匹馬自個跑過來了,對於陳沂來說,那就是送上門來的武功秘籍了。

靈智上人瞧見陳沂的模樣,頓時就生出了輕視之心,畢竟陳沂還是個少年,卻沒想到,陳沂真要算起來,其實跟藏邊所說的活佛並無太多區別了,只不過活佛屢次轉世,靠的是自己的神通,陳沂卻是靠著主位面的科技,看著面嫩,實際上,已經有了幾世的經驗。

“小道士,你便是全真教的?”靈智上人大咧咧地問道,眼神卻是頗為猙獰。

陳沂打了個稽首,道:“貧道玉微見過上人!”

靈智上人嘿嘿冷笑兩聲:“你個小道士,要是一直在中原,佛爺我也奈何不了你,偏生你卻是送上門來了,佛爺卻是要好好炮制一番,好叫人知道,你們全真教不過是欺世盜名,實則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這人不知道中原之事,但是漢語卻說得極為利落,陳沂見他辱及師門,不由皺了皺眉,說道:“貧道不過是在終南山學道數年,即便輸在上人手上,那也只是貧道自個技不如人,卻不是全真教輸給了密宗,何況,究竟誰輸誰贏,還得手底下見功夫!”

靈智上人不由好笑:“小子,你才多大年紀,佛爺我縱橫江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說著,竟是搶先出手,陳沂見他一雙肉掌上黑氣升騰,顯然之前就已經默運毒功,將功力催發到了極致,實在不是什麽講臉面講規矩的人,頓時覺得即便自己從靈智上人那邊得了手印宗的傳承,那也是靈智上人自個作孽。因此,當即長劍出鞘,劍尖上挑,直接迎上了靈智上人那雙肉掌。

剛一交手,靈智上人就是一驚,陳沂看著年紀小,但是劍法卻極為高明,他並未履足中原,也沒見識過全真教的武功,這會兒見陳沂劍術,頓時明白,自個之前是小覷了這小道士,但是,心中卻並無慌亂之心,他自負武功,覺得陳沂哪怕是娘胎裏面就開始練功,這麽點年紀,內功修為也不會怎麽樣,因此,依舊是舉掌向著陳沂拍了過來。

陳沂心中冷笑,手上劍術一變,竟是直接刺穿了靈智上人的右掌,靈智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沂已經抽||出長劍,直點靈智上人肩頭的肩井穴,靈智上人急急後退,顧不上掌心疼痛,卻是從袍中取出了一對銅鈸來,向著陳沂攻來。

陳沂對於這些奇門兵器並不陌生,獨孤九劍裏頭自然有破解的法門,陳沂哪怕沒有專門修習過獨孤九劍,但是道理卻是相通的,何況,靈智上人的武功破綻極為明顯,陳沂跟他拆了幾招,便發現了端倪,當即飛身而起,避過了他那對銅鈸,直刺靈智上人的後頸,靈智上人一時躲避不過,卻叫陳沂刺了個正著,頓時就被陳沂制住了。

不過幾招時間,靈智上人就落到了陳沂手裏,頓時面紅耳赤,叫道:“你個小道士,你使詐,咱們再來!”

陳沂卻是不為所動,直接說道:“比武交鋒,自然是各憑本事,上人你沒有瞧出我武功的破綻,自個卻把罩門叫我看出來了,這如何是什麽使詐!”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靈智上人的眼睛,運起了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

☆、第三次穿越13

移魂大||法論起原理,跟催眠術差不多,不過因為真氣的作用,要比尋常的催眠術效果強不少。也虧得靈智上人精修的是武功,而不是密宗正統的修持精神的手法,好好的用來禪定的大手印,被他學成了毒砂掌,因此,論起意志力,實在是不怎麽樣,陳沂哪怕是因為經過多次的穿越,靈魂力量流失了許多,但是,意志力卻遠勝靈智上人,何況,靈智上人被陳沂在自己最得意的武功上擊敗,這會兒也自然沒辦法平心靜氣,更不可能固守心神,卻是叫陳沂抓||住了可趁之機。

陳沂幾乎將靈智上人所知道的手印宗的功法掏了個幹凈,連靈智上人自個都好多年沒有修習過的一些小法門都問了出來,等到陳沂收功的時候,靈智上人已經精神萎靡不振,兩眼翻白,神情恍惚,看著跟傻了差不多。

移魂大||法持續催發對於承受對象顯然有著很大的傷害,陳沂得到了手印宗的秘法之後,幹脆就一劍將靈智上人刺死,就當是為民除害了,處理了屍體之後,又在原地偽裝了一番,這才離開,打算找個地方參悟一下大手印的修煉法門。

青海這邊地廣人稀,不過,最不缺的就是雪山什麽的,那些地方很少有人出沒,正好可以給陳沂一個潛心修煉的地方,還能順便躲避一下手印宗的人。

陳沂坐在一個寬廣的山洞裏面,潛心領悟著大手印的修持之法,這大手印卻是以手結印,身心與之相合,達到禪定境界的法門,手印宗傳承的大手印之法雖說並不算高深,只是比較基礎的法門,但是對於陳沂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陳沂雙手結印,身與心合,體內的真氣自動流淌起來,只覺心中一片沈靜安然,整個人無思無想,無悲無喜,似乎是陷入了最深沈的安眠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陳沂才從禪定中醒來,只覺神清氣爽,似乎世界變得更加清明了一些。陳沂不由心中大喜,果然是走對了路子,頓時,修習起這大手印之法更是積極了不少。

也虧得全真教走的是三教合一的路子,真氣包容性極強,不容易因為真氣屬性的問題產生什麽沖突,大手印說是手印之法,同樣代表著一種全新的內力運行法門,因此,陳沂在全真心法修煉出來的真氣之外,額外又修煉出了一股性質幾乎完全不同的真氣,好在紫霞功本就有著煉化異種真氣之能,這才沒有在陳沂體內造成什麽內力上的沖突,導致出現什麽後遺癥之類的。

陳沂在山洞中修習大手印的時候,青海手印宗終於發現靈智上人失蹤了,打聽了一下之前靈智上人的行蹤,找上來之後,發現人已經死了,靈智上人算是手印宗的護法,在宗門中地位還是比較高的,護法||身死,手印宗哪有不暴怒的道理,只是靈智上人已經是手印宗武功一脈一等一的高手,能夠殺得了靈智上人的,可見功夫更是不凡,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派人追殺,反而折了自個的人手。手印宗原本就是密宗一脈,就像中原的各個寺廟,不管是禪宗還是什麽宗派,大家拜的都是佛祖,雖說理念有些不同,但是論起事情來,一個個自然還是同氣連枝,共同進退的。手印宗本就不是密宗中強勢的宗門,因此自然是不需要顧忌多少臉面,直接傳信各個密宗宗門,說是有中原武林來的高手,殺死了手印宗的護法靈智上人,請諸宗門相助。

因此,等到陳沂從閉關的雪山中||出來,打算是不是找幾個密宗的喇嘛打個悶棍,再弄點修行法門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青海這邊已經是人人喊打了。

跟少林寺相比,密宗正兒八經的武功高手真要說起來,其實並不多,沒有別的什麽緣故,藏地苦寒,跟禪定相比,修煉武功相應的是大量的飲食消耗,如金輪法王,修煉龍象波若功,大成之後,說是有十龍十象之力,問題是,力量不是憑空而來,那是需要消耗相應的能量的,沒有足夠的肉食作為補充,哪裏供得起這般的消耗。除非能夠打通天地之橋,進入先天之境,對於飲食的依賴就會降低大半,若是修習了辟谷之法,十天半月不飲不食也是可以的。再有,各個武林門派,都有自個的財路,把持交通要道,收保護費什麽的,那是最基礎的,如少林寺,名下不知道多少良田,光是佃戶就不知道有多少,又有俗家弟子在外面開武館,弄鏢局,都要給少林送一份紅利的,因此,自然不愁吃喝,供得起滿少林寺的和尚修煉武功佛法。

問題是,密宗一脈的武功跟中原路數並不一樣,中原講究的是打通人體周天,與天地相呼應,哪怕是少林寺的武功也是差不多的路數,可是密宗不一樣,人家更多的是開發身體本身的潛能,因此,對於食物的消耗就更加可觀了。藏地總共才多少人,又有多少地方壓根沒有人煙,便是武林高手,很多地方也是不敢去的,何況,那邊一直還都是實施奴隸制,生產力水平實在是不怎麽樣,各個寺廟裏面養了一大堆的喇嘛,若是一個個都習武,一天下來,得吃掉多少東西,要是一直持續下去,藏地的經濟都要破產了!一直到密宗投靠了蒙古人,八思巴更是被封為國師,密宗得以進入中原傳教之後,有中原的龐大資源作為支持,密宗才培養起了大批的高手來,給中原武林造成了不少麻煩。虧得元廷倒行逆施,不到百年時間就亡了國,密宗也損失慘重,狼狽逃回了藏地,要不然,若是叫密宗高手發展起來,只怕本身就不甚團結,自個都在勾心鬥角的中原武林都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加上青藏高原實在是地廣人稀,走上幾天找不到人影也是常事,因此,雖說密宗那邊對陳沂下了追殺令,但是能夠找到陳沂的,那是寥寥無幾。陳沂幾世修煉,還曾經入過先天,修煉過金關鎖玉訣之後,更是渾身精氣內斂,氣息幾乎半點不||洩,他若是收斂了自身的氣息,便是先天高手的靈覺,也很難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此一來,即便那些人有頂尖的獵犬,也甭想追蹤到陳沂的痕跡。

不過,那些人很快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用老鷹在天上偵查。可惜的是,這些人並不屬於同一個宗門,互相之間也有些競爭關系,更何況,還有人對全真教頗有些想法,知道陳沂是全真弟子之後,很想要將陳沂活捉了,好得知全真教的一些消息,甚至看看能不能跟全真教談點條件什麽的。因此,找上陳沂的根本就不是陳沂想象中的一夥人,最多的時候也就是三四個,問題是,除非這些人有精妙默契的合擊之術,否則的話,比單打獨鬥更容易被陳沂看到破綻,因此,一一敗在陳沂手中。

跟密宗嫡傳的高手交過幾次手之後,陳沂才發現這裏的武學跟中原相差很大,中原修煉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密宗卻是修煉人體七輪,而且,對於資質悟性什麽的,並不是非常看重。陳沂遇上過兩個喇嘛,看樣子應該是兄弟二人。這兩人若說是資質根骨,也就差不多是終南山上打雜的道童的水準,還有些蠢鈍,可見悟性也不怎麽樣,但是不知道修煉的是什麽武功,力氣大得嚇人不說了,招式也異常古怪,陳沂倒是想要用移魂大||法將人家的修煉法門套出來呢,問題是,這兩人說的是藏語,也不懂漢語,根本就是雞同鴨講,陳沂雖說費了半天勁,用移魂大||法把人迷惑住了,要他們說出自個的武功,結果人家根本什麽都沒聽懂,嘰裏呱啦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說出來了,當然,武功功法也有,但是兩人說得顛三倒四,亂七八糟,要不是這兩人本身就有些傻乎乎的,陳沂都懷疑他們有意戲弄自己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沂要是隨便跟著修煉,那才叫傻了呢,別搞得精神錯亂就不錯了。麻煩的是,密宗真正的高深功法相傳往往是靠著灌頂之法,壓根沒有所謂的秘籍,要是像少林寺那樣,七十二絕技都有抄本,堂而皇之地放在藏經閣裏頭,陳沂幹脆直接喬裝打扮,到人家佛寺裏頭逛一圈就好了。

等到陳沂遭遇了好幾次密宗的高手之後,發現這些喇嘛不會漢語才是常態,畢竟,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出藏邊,跟漢人幾乎不會有任何接觸,不會漢語才是正常的。幾次之後,陳沂痛定思痛,幹脆開始借助系統的語言分析作用學起了藏語,要不是系統大部分的功能都已經關閉,只剩下了數據采集功能,哪用得了這麽多麻煩,只要開啟其中的語言翻譯功能,那就一切都搞定了。人類開發的語言翻譯器連外星人的話都能聽懂,何況原本還是地球本土語言的藏語呢。

等到陳沂大致將藏語學會了的時候,遭遇了藏地一個真正的高手。

這人卻是金剛宗的門人,按照陳沂的推算,說不得還是金輪法王的師父一輩,他卻是去過中原,漢語說得很是利索,金剛宗算是密宗裏面比較積極的一派,他們對傳播密宗的信仰非常熱衷,他顯然已經打聽到了陳沂的身份,早就做好了打算,生擒陳沂,好跟全真教談談條件,在金國讓出一部分的地盤給他們金剛宗,因此,一見陳沂,便是直接出手了。

☆、第三次穿越14

這位大和尚要說武功招式,其實並不算非常精妙,一拳一掌,看著極為分明,似乎到處都是破綻,但是,功力卻極為深厚,一拳擊出,拳風四溢,威猛無比,功力稍微差一些的,幾乎連接近他們都不能,不僅衣袍在拳風中獵獵鼓起,陳沂一劍揮出,連劍身都被拳風蕩開,若非陳沂反應極快,這大和尚一拳幾乎要將陳沂的劍身給砸彎了。

陳沂瞧這大和尚的頭頂微微凹陷,可見龍象波若功已經修煉到了不淺的火候,說有幾龍幾象之力或許誇張了一些,但是哪怕陳沂服用了大量的蛇膽,論起力氣來,也還是比不上這個大和尚的,或許那頭大雕過來,能夠在力氣上跟著大和尚拼個旗鼓相當。好在陳沂本來就不是靠力氣吃飯的,這會兒仗劍相迎,心中凝重,已經用上了自個這些年以來,結合自己所學的各路劍法,創出來的“劍道九訣”。

劍道九訣並不是說只有九招,而是陳沂根據自己領悟出來的劍意,推演出來的相應的劍勢,前七招劍勢對應的是七情,即喜、怒、憂、思、悲、恐、驚,後面兩式卻是陰陽劍勢,只是相比七情劍勢來,還沒有如何完善,其實就算是七情劍勢,也沒有真正完善,還在不斷地填充之中,等到陳沂有朝一日,將其填充完畢,又化繁為簡,這七情劍勢才算是真正完成了。至於陰陽劍勢,更是還處在草創階段,畢竟,陳沂如今還沒有真切領悟過陰陽輪轉的道理,他不由有些後悔,在華山派的時候應該想辦法去武當派見識一下他們的太極劍或者是太極拳的,張三豐果然是數百年來最傑出的大宗師,竟然領悟出了太極之意,陰陽融於一體,陳沂顯然沒有到這個程度,不過,哪怕是七情劍勢應付這大和尚其實也是足夠了,畢竟,這大和尚武功雖說高明,卻沒有領悟意境的存在,可是陳沂的七情劍意,卻是早就小成了,配上相應的劍訣,更是如虎添翼。

面對這大和尚如同奔雷一般的拳掌,陳沂口中吟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七情劍訣中的劍招都以相應的詩詞命名,其中的劍意也與這些詩詞的意境相合,卻是更能增進其中的劍意,這會兒陳沂一招如同銀河洩地,盡顯狂放不羈的姿態,其中又帶著無盡的喜悅之意,那大和尚一時受到感染,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手上的招式自然而然緩慢了下來,殺機幾乎要在陳沂劍意籠罩下消散殆盡,自然招式的威力幾乎已經是不值一提了,而陳沂這邊趁著這大和尚晃了神,緊接著又是一招“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周身劍意更盛,劍尖卻是急速顫動,幻化出大大小小的劍花,似真似假,虛實不定,叫人目眩神迷,那大和尚一時不察,雖說是極力阻擋,卻也被一劍刺破了衣袖,手臂上也受了傷,鮮血染上了袖子,甚至滴到了地上,淡淡的血腥味彌漫了開來。

這大和尚畢竟修持佛法多年,定力頗為不凡,加上這會兒手臂受傷,頓時從劍意中勉強清醒過來,飛快後退,卻是不敢小覷了陳沂了。他原本看陳沂還不到弱冠之年,哪怕殺了靈智上人,但是在他看來,靈智上人的武功,給他提鞋都不配,何況那人性子自高自大,說不得就陰溝裏面翻了船,叫人給暗算了,因此,原本打算速戰速決,直接出招,將陳沂拿下活捉,哪知道竟是踢到了鐵板上。這回互相之間交換了幾招,見得陳沂的武功,方才知道靈智上人死得不冤,陳沂或許功力上還差了他些許,但是差距也不是非常大,他天賦異稟,原本就天生神力,修煉龍象波若功更是相當益彰,同樣的層次,他的力氣比同門師兄弟起碼要大個三成左右,但是對面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修煉的,論起臂力,竟然也不差,而且比鬥的經驗還有武功的招式等等,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中原難道真的是這般人傑地靈,一個十幾歲的娃娃都能修煉出這般武功不成

這會兒他心中生出了警惕之心,自然要全心應對了,這大和尚趁著後退的功夫,已經飛快地從寬大的僧袍中取出一對巨大的銅鈸來,這銅鈸與尋常的法器頗有些不同,一方面上面鑲嵌了許多珠玉寶石,打磨得光輝燦爛,端得是華麗無匹,外援卻是鏤空了,裏面各自裝了幾粒金珠,銅鈸一動,便是一派金光燦爛,又有清脆的金珠撞擊聲傳出,隨著大和尚的招式變化,金珠與銅鈸之間互相撞擊發出的聲音變得刺耳不已,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而光滑的銅鈸還有上頭的寶石珠玉也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自然叫人生出了煩惡之心。

若是換一個人,或許就因為這刺眼的光線和刺耳的聲音導致心神大亂了,再不濟,也要與那大和尚一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招式中露出破綻來。但是陳沂原本就修煉過華山的希夷劍法,這劍法既然取了希夷二字,同樣是靠著劍光還有出劍發出的聲音來迷惑對方的,這門劍法有兩個路子,要麽是將希夷劍法修煉成無影無聲劍,如同刺客一般,出劍時無聲無息,無影無形,一擊致命;要麽就是如這大和尚一般,劍光燦爛,劍嘯驚人,惑人心神。陳沂之前走的是第一條路,對第二條不過是初窺門徑,但是華山派卻也有人走了第二條路,陳沂跟那幾個同門切磋的時候也是見識過的,這會兒卻是毫不動容,長劍揮舞,口中曼聲吟道:“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一股子悲愁之感頓時逸散開來,似乎整個天地都黯淡下來,幾乎有風雨欲來之感,叫人心中生出了了無生趣之意。

那大和尚顯然沒有修煉到八風不動,心如止水的境界,自然受到了劍意的感染,頓時,手中的銅鈸發出的聲音直接亂了幾拍,陳沂卻是得了破綻,長劍直接劈下,真氣灌註之下,直接將一只銅鈸切下了一小半,因為重量的變化,這大和尚施展起來頓時不如剛才那般順手了,幾乎將他這奇門兵器破掉了一半。

“你到底是什麽人,這絕不是全真教的武功,便是王重陽覆生,也使不出這樣的劍法來!”那大和尚有些狼狽地躲過陳沂緊接著刺來的一劍,口中叫道。他雖說很少履足中原,但是對於中原的高手卻也很是了解,尤其中原有名的五絕,對他們的武功風格更是打聽得清清楚楚,深恨當年不曾聽說華山論劍的消息,竟是錯過了這場武林盛事,不曾叫師門在江湖揚名。全真教乃是如今中原第一大教,而全真劍法的確也是一流的劍法,但是,陳沂這劍法,顯然跟全真派那種中正平和的劍法大不相同,反而另辟蹊徑,以情入劍,心意相合,絕不是道家的手段。

陳沂手上劍法不停,口中卻是說道:“先師學究天人,尤其是和尚你在這邊陲苦寒之地能夠想象的!”他這七情劍勢其實某種意義上卻是參考了一部分古墓派的心法,古墓派講究什麽十二少,十二多,所謂“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行此十二少,乃養生之都契也。多思則神怠,多念則精散,多欲則智損,多事則形疲,多語則氣促,多笑則肝傷,多愁則心懾,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忘錯昏亂,多怒則百脈不定,多好則專迷不治,多惡則焦煎無寧。此十二多不除,喪生之本也。”而陳沂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選擇的是以至情至性入手,將心情劃入劍意之中,當然,其實這裏頭的底子,還是他自個所領悟的爭之劍意,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以求得大自在。

這大和尚論起武功,跟五絕差不多是一個檔次的,除非是王重陽覆生,否則的話,想要拿下這大和尚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即便是王重陽在,也只能憑借自己已經是先天境界的優勢欺負人,這大和尚功力深厚,走的是大拙若巧的路子,這銅鈸在藏地的僧人手中是法器,也是常用的武器,卻是被他玩出了花樣來了,心思稍微雜亂一點的,都要被其所亂。

結果,他遇上的卻是不能以常理計的陳沂,陳沂見識過的武功便是尋常那些宗師也是難以望其項背,他自個也是身負多重絕學,又有幾世的經驗在,加上心志堅定,雖說沒有入先天,但是修為境界顯然在這大和尚之上,因此,這大和尚竟是節節敗退,只得苦苦支撐,左支右絀,心中暗自後悔。原本他並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一同出來的還有兩個師兄弟,只是,他師父,也就是這一代的金剛宗宗主即將轉生,他們師兄弟三個都在爭奪下一任宗主的位置,因此,為了爭功,三個人才分了開來,結果到頭來,自個卻是一時托大,竟是要栽在一個中原來的無名小卒手上了。

陳沂見這大和尚心神已亂,手上劍勢再度變化,口中長聲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他長劍揮灑,劍意噴薄而出,那大和尚看著幾乎是有些心神錯亂起來,劍意籠罩之下,整個人顯出了幾分癲狂之色,卻是被陳沂以劍尖擊中了胸前要穴,委頓在地。

☆、第三次穿越15

陳沂用移魂大~法將這大和尚審問了一通,才知道這大和尚法號叫做明央,卻是金剛宗這一代宗主的二弟子,武功卻是師兄弟中最出色的一個,但是,師父卻對將來將宗主之位傳給誰猶豫不定,金剛宗在密宗雖說以武功見長,但是佛法也非常重要,在佛法上,這明央和尚在佛法上卻是比不上他的大師兄,三師弟卻是藏地王公之子,卻又沒有繼承王位的希望,因此,也跟他們在爭這個宗主的位置,為此,師兄弟三個鬧得不可開交。

陳沂對金剛宗內的權力鬥爭並沒有太大興趣,他感興趣的卻是金剛宗的傳承,金剛宗在密宗算是比較強勢的一派了,要不然,明央的三師弟也不會拜到金剛宗門下,後來的金輪法王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做了蒙古的國師,比起手印宗來說,金剛宗的傳承功法對陳沂的幫助應該會更大。只是,逼問龍象波若功的時候還好,明央老老實實地將龍象波若功的法訣從第一層到第十三層都說了出來,他自個如今修煉到了第九層,已經是金剛宗內少有的進度了,他師父也是到了四五十歲的時候,才修煉到了這個層次。陳沂飛快地將龍象波若功的口訣記了下來,借著系統推演了一番,推斷佛道同修的可能性,不過,結果自然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出來的,還是得嘗試一下才行。

到了後來,在陳沂問起密宗的手印還有其他的法門的時候,卻遭到了明央潛意識的強烈反彈,明央原本本來已經失去了意識,這會兒卻有了清醒過來的意思,差點打斷了移魂大~法。陳沂不得不加大了催動移魂大~法的力度,明央剛勉強開口說了兩個字,他原本就顯得高大健壯的身體竟是變得鼓~脹起來,臉上血氣上湧,簡直跟吃了什麽大補藥一樣,陳沂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危機感來,他飛快地後退,結果,以他的速度,退出不到十丈,就看到明央的身體一下子爆炸開來,血肉四濺,方圓數丈都噴滿了,而且這血肉帶著強大的真力,噴射~出去簡直如同某種暗器一般,幾乎在堅硬的地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來,陳沂看著先是心中一突,然後又覺得惡心了起來,心知自個觸及到了密宗真正的機密,這會兒弄死了明央,這下跟密宗的仇算是更大了。

不過對於陳沂來說,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何況,密宗如今遠遠沒有幾十年後那般強勢,沒辦法,對於宗教來說,想要傳法,都得依靠人主,密宗在藏地根深蒂固,但是別說對宋國了,即便是金國,也沒幾個人相信的,因此,一直打不開局面來,只能固守一隅,等待時機。因此,若是陳沂留在藏地,密宗或許還能跟陳沂不死不休,等到陳沂回到中原,密宗的手遠遠沒這麽長,自然也管不了這許多了。何況,明央這一死,金剛宗下一任的宗主自然落到另外兩脈中的某一個頭上了,除非金輪法王就是明央的弟子,否則的話,後面也沒那麽多麻煩。

陳沂計議妥當,便打算直接離開,等他走了老遠,回頭看去的時候,還看到有蒼鷹從天空中俯沖而下,似乎在啄食著明央的身體,不過,藏邊素來崇尚天葬,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這般場景顯然會引起其他人的註意,陳沂卻是最好不要在藏地過多停留了,對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法門心裏還是有些遺憾。不過,密宗真正的機密傳承從來以灌頂之法代代相傳,若是那麽容易就叫他套出來了,密宗的法門還不流傳得到處都是了。不過,已經得了龍象波若功這等密宗至高的護法神功,陳沂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光是這一門功法,帶回主位面,得到的貢獻度也是不菲的一個數字了。可惜的是,這門功法密宗的痕跡太強,若是在全真教選人修煉,那純粹是亂了全真教的傳承,不過,倒是能叫全真教參考一二,日後密宗找上門來,不至於束手無策。

陳沂幾乎是日夜兼程,迅速離開了藏邊,而密宗那邊,明央的死訊已經傳開,顯然引起了很大的震動。青藏一帶,密宗的僧人多半都是王公貴族之子,明央還是金剛宗的嫡系親傳弟子,本身出身也很是不凡,他這一死,造成的影響可比陳沂之前遇到的那些喇嘛強多了,起碼金剛宗那邊,宗主已經下了命令,誰能夠給明央報仇,誰就能接任下一任宗主之位,因此,一個個都蠢~蠢~欲~動起來,明央的三師弟甚至回去求援,調動了一部分軍隊,在藏地搜索起來,可惜的是徒勞無功,因為這個時候,陳沂已經離開了藏邊,進入了蜀地。

這會兒的蜀地,在中原人眼裏,差不多還是蠻荒之地,因為地形的緣故,一直比較封閉,跟中原之間的交流並不是很多,當然,有利有弊,禍福相依,起碼蜀地因為其特殊的地形,即便是蒙古人大肆入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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