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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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澤一楞，皺了皺眉：“知道。”
“看你回答的這麽直接，你的答案我大概也猜到了。只是，文澤，為什麽不給我留點面子，裝作不知道呢？”
文澤看著她有些恍惚的目光，輕輕嘆氣：“鐘意，你是個好姑娘，條件也是拔尖，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只不過是配不上你的其中一個，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況且，我有我的追求，有我的想法，也有我喜歡的人，我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沒別的追求。”
鐘意唇角微微彎起，聲音很低：“說的這樣直白，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安慰你並不是尊重你，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只是對不起，這輩子沒法報答你。”
縮在角落裏的顏朔大氣也不敢出，頭因文澤的話而昏昏沈沈，心中說不上來的悲哀。
文澤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她能陪他一起嗎？
兩人之後的對話，顏朔都沒認真去聽。她腦中只剩下文澤的影子，她要將一切都搞清楚，就算是為了文澤，她也要努力查清真相。
與鐘意交談完後，文澤鎖了影樓的門，與鐘意一齊向樓下走去。
顏朔忍不住看向樓梯口，恍然發現，文澤的背影似乎比以前更加瘦削。她看見他熟悉的側臉，那張好看到足以迷倒大半女孩的臉。
心口情緒莫名湧動，有許多她以前未曾體會過的，她只知道，自己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法自拔。
等文澤與鐘意離開，顏朔才從藏身的地方鉆出來。
雖說是要查清真相，但真要去做，她還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麽。煩躁的扯了扯頭發，又繼續在街上溜達。
不知不覺到了高中校園，依舊是顏朔熟悉的模樣，門衛大爺坐在傳達室打瞌睡。
她忽然起了想要進去逛一逛操場的心，小心翼翼的湊到傳達室門口，探了探頭。門衛大爺與顏朔大約是有心電感應，在顏朔踮起腳尖的瞬間，門衛大爺忽然擡起了頭。
眼前的這張臉，雖然比幾年前老了不少，但顏朔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門衛大爺剛睡醒，揉了揉眼，看了顏朔半晌：“呦，這不是小初一嗎？畢業這麽多年，終於舍得回來看我啦？”
顏朔欣喜道：“您還在這裏工作啊，我上次來都沒有看到您呢。”
大爺笑瞇瞇的看著顏朔：“可能是我剛好換班不在吧，你最近過的怎麽樣，做什麽工作？”
“我在附近的影樓做攝影助理，剛開始做，先練練技術。”
“好好，我記得你一直都很喜歡照相，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捧著相機到處跑。”門衛大爺樂呵呵的看著顏朔，忽然頓住，奇怪的問道“那你這四五年都在幹什麽啊？怎麽才剛做助理？”
顏朔不懂：“……這四五年？我在上學啊。”
門衛大爺楞了一瞬，不解：“去哪上學了？現在不參加高考也能上大學？”
不參加高考？顏朔心中陡升寒意，咽了口唾沫：“您這是什麽意思？”
“啥？你高考那年，不是在高考前一天跑了嗎，你說你這個孩子，成績那麽好，為什麽不去參加高考？學校老師都對你寄予厚望，你不知道，你這一跑，大家多難過啊。”門衛大爺未註意到臉色越來越差的顏朔，只顧著將自己心中憋了好幾年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而顏朔的世界，卻在天旋地轉。
她沒參加高考？在高考前一天跑了？這不可能。
顏朔握緊拳，克制住自己心中不斷升起的寒意，轉身跑開。
“誒？初一啊，你怎麽這麽著急走……”
顏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學校，拐進附近的公園內。在長椅上歇了好一會，她也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抱著膝蓋，身子越來越抖。
偶爾路過的情侶檔，看見顏朔的樣子，都紛紛繞了路。
她怎麽可能沒參加高考，若是沒參加高考，她怎麽會去上大學？如果沒上大學，她的那些有關大學生活的記憶又是從哪來的。
想到此，她忽然楞住，不寒而栗。
她想起，文澤問她的大學舍友時，她說了江姍的名字。可是她現在記起來了，顏父也說過，江姍是她高中時的好友。
顏朔越想越慌，手忙腳亂的翻著褲兜，卻沒找到想要的手機。
她有多久沒和這個好友聯系，她已經記不清了。
左臂忽然劇烈疼痛，她蜷縮在長椅上，力氣逐漸流空。
文澤找到顏朔時，後者已躺在椅子上睡熟了。
他脫下外套，蓋在顏朔身上。
月光隱在薄雲後，幾縷清涼的光芒從雲與雲之間的縫隙中掙脫出。他站在月光下，凝視著長椅上的人。
在原地站了半晌，文澤彎腰，橫抱起顏朔。
醫院打電話通知他時，他剛回影樓。猜到她會到影樓附近，於是開著車搜尋了半晌。他本沒想進這個小公園，卻聽到從公園出去的小情侶議論公園裏的“奇怪的人”。
剛進公園，就看見躺在長椅上的顏朔。
將她抱到車裏的途中，她睜開了眼。睡眼惺忪的用能動的右手揉了揉眼，看見文澤，興奮道：“文澤，你怎麽來啦。”
話剛出口，顏朔的臉色便變了變，尷尬的低了低頭：“你放我下去吧。”
文澤有一絲的煩躁，抱的更緊：“不放。”
顏朔低頭不語，腦中卻是在想著自己當時是如何傷害的文澤。她心中有愧，又扯了扯文澤，哀求：“你放我下來吧，我不想回醫院。”
“不想回醫院你想去哪？你現在還有傷，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已經有了惱意。
“我想，我想把事情處理好後……”
文澤打斷她：“你想怎麽處理？我陪你一起。”語畢，騰出一只手，開車門，將顏朔塞進了副駕駛座，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迅速的回到駕駛位，發動汽車。
顏朔小心翼翼的看著文澤：“你生氣了嗎？”
他黑著臉：“沒有。”
口是心非。
顏朔撇撇嘴，雖然心裏不敢見文澤，但真的面對面見到了，她心裏的亂麻竟也順了不少。她直視前方，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她的記憶力出現了問題，這是一定的。只是她不知道到底為什麽出現問題，而且她這癥狀與平時了解到的失憶癥狀也不太一樣，她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一種病。
最重要的，是先去看病吧？
顏朔一想到醫院神經科的醫生，就開始發愁。難不成所有的醫生都已經暗中策劃好，只要她去看病，就無視掉？
她在心中對自己翻了個白眼，想象力太豐富，真把自己當成首領了，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所有醫生的關註。
文澤看她一眼，皺眉：“想什麽呢？”
顏朔扭頭：“想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文澤不自在的摸了摸頭，少有的臉紅“咳，一般。”
“文澤。”她頓了頓，將一直沒敢問的話問了出口“我以前，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話剛說出口，她立刻將頭扭向窗外，心砰砰直跳。
她不敢聽到答案，卻極度想知道。
文澤扭頭看她，思索半天，終於笑道：“也沒什麽，只不過是把我甩了而已，這種男女之間常有的事，不需要在意。是我自己小心眼，一直記恨到現在。”
顏朔楞：“只是把你甩了嗎？”
文澤點頭。
“只有這樣？我沒有做特別過分的事？我為什麽要把你甩了？”明明這麽喜歡，怎麽可能甩了。
文澤咬牙：“你嫌我長得醜。”
“……”她當時是瞎了嗎。
顏朔輕咳兩聲：“那個，我還是先解決好自己的事情，我們的事……”
“顏朔。”他收住笑“我都跟你跟到現在了，你認為還有什麽事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
“……”顏朔低頭，不吭聲。
他揉了揉太陽穴，踩下油門，一路奔到醫院。
重新在病床上躺下，顏朔嘆然，出去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文澤把顏朔送到病房後，便將顏朔獨自扔在病房內，自己不知跑去了哪裏。臨走前還沒忘讓值班的護士看著顏朔。
顏朔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了她的外婆。
她外婆已上了年紀，獨自住在鄉下。在顏朔的印象裏，她已有一年沒去看外婆。顏朔小時一直跟著外婆生活，直到七歲才回到顏父顏母身邊，與外婆的感情一直很好。一想到外婆，便格外的想見到她。
她收拾了幾件顏父帶來的衣服，湊到門邊，準備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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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回答的這麽直接，你的答案我大概也猜到了。只是，文澤，為什麽不給我留點面子，裝作不知道呢？”
文澤看著她有些恍惚的目光，輕輕嘆氣：“鐘意，你是個好姑娘，條件也是拔尖，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只不過是配不上你的其中一個，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況且，我有我的追求，有我的想法，也有我喜歡的人，我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沒別的追求。”
鐘意唇角微微彎起，聲音很低：“說的這樣直白，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安慰你並不是尊重你，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只是對不起，這輩子沒法報答你。”
縮在角落裏的顏朔大氣也不敢出，頭因文澤的話而昏昏沈沈，心中說不上來的悲哀。
文澤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她能陪他一起嗎？
兩人之後的對話，顏朔都沒認真去聽。她腦中只剩下文澤的影子，她要將一切都搞清楚，就算是為了文澤，她也要努力查清真相。
與鐘意交談完後，文澤鎖了影樓的門，與鐘意一齊向樓下走去。
顏朔忍不住看向樓梯口，恍然發現，文澤的背影似乎比以前更加瘦削。她看見他熟悉的側臉，那張好看到足以迷倒大半女孩的臉。
心口情緒莫名湧動，有許多她以前未曾體會過的，她只知道，自己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法自拔。
等文澤與鐘意離開，顏朔才從藏身的地方鉆出來。
雖說是要查清真相，但真要去做，她還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麽。煩躁的扯了扯頭發，又繼續在街上溜達。
不知不覺到了高中校園，依舊是顏朔熟悉的模樣，門衛大爺坐在傳達室打瞌睡。
她忽然起了想要進去逛一逛操場的心，小心翼翼的湊到傳達室門口，探了探頭。門衛大爺與顏朔大約是有心電感應，在顏朔踮起腳尖的瞬間，門衛大爺忽然擡起了頭。
眼前的這張臉，雖然比幾年前老了不少，但顏朔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門衛大爺剛睡醒，揉了揉眼，看了顏朔半晌：“呦，這不是小初一嗎？畢業這麽多年，終於舍得回來看我啦？”
顏朔欣喜道：“您還在這裏工作啊，我上次來都沒有看到您呢。”
大爺笑瞇瞇的看著顏朔：“可能是我剛好換班不在吧，你最近過的怎麽樣，做什麽工作？”
“我在附近的影樓做攝影助理，剛開始做，先練練技術。”
“好好，我記得你一直都很喜歡照相，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捧著相機到處跑。”門衛大爺樂呵呵的看著顏朔，忽然頓住，奇怪的問道“那你這四五年都在幹什麽啊？怎麽才剛做助理？”
顏朔不懂：“……這四五年？我在上學啊。”
門衛大爺楞了一瞬，不解：“去哪上學了？現在不參加高考也能上大學？”
不參加高考？顏朔心中陡升寒意，咽了口唾沫：“您這是什麽意思？”
“啥？你高考那年，不是在高考前一天跑了嗎，你說你這個孩子，成績那麽好，為什麽不去參加高考？學校老師都對你寄予厚望，你不知道，你這一跑，大家多難過啊。”門衛大爺未註意到臉色越來越差的顏朔，只顧著將自己心中憋了好幾年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而顏朔的世界，卻在天旋地轉。
她沒參加高考？在高考前一天跑了？這不可能。
顏朔握緊拳，克制住自己心中不斷升起的寒意，轉身跑開。
“誒？初一啊，你怎麽這麽著急走……”
顏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學校，拐進附近的公園內。在長椅上歇了好一會，她也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抱著膝蓋，身子越來越抖。
偶爾路過的情侶檔，看見顏朔的樣子，都紛紛繞了路。
她怎麽可能沒參加高考，若是沒參加高考，她怎麽會去上大學？如果沒上大學，她的那些有關大學生活的記憶又是從哪來的。
想到此，她忽然楞住，不寒而栗。
她想起，文澤問她的大學舍友時，她說了江姍的名字。可是她現在記起來了，顏父也說過，江姍是她高中時的好友。
顏朔越想越慌，手忙腳亂的翻著褲兜，卻沒找到想要的手機。
她有多久沒和這個好友聯系，她已經記不清了。
左臂忽然劇烈疼痛，她蜷縮在長椅上，力氣逐漸流空。
文澤找到顏朔時，後者已躺在椅子上睡熟了。
他脫下外套，蓋在顏朔身上。
月光隱在薄雲後，幾縷清涼的光芒從雲與雲之間的縫隙中掙脫出。他站在月光下，凝視著長椅上的人。
在原地站了半晌，文澤彎腰，橫抱起顏朔。
醫院打電話通知他時，他剛回影樓。猜到她會到影樓附近，於是開著車搜尋了半晌。他本沒想進這個小公園，卻聽到從公園出去的小情侶議論公園裏的“奇怪的人”。
剛進公園，就看見躺在長椅上的顏朔。
將她抱到車裏的途中，她睜開了眼。睡眼惺忪的用能動的右手揉了揉眼，看見文澤，興奮道：“文澤，你怎麽來啦。”
話剛出口，顏朔的臉色便變了變，尷尬的低了低頭：“你放我下去吧。”
文澤有一絲的煩躁，抱的更緊：“不放。”
顏朔低頭不語，腦中卻是在想著自己當時是如何傷害的文澤。她心中有愧，又扯了扯文澤，哀求：“你放我下來吧，我不想回醫院。”
“不想回醫院你想去哪？你現在還有傷，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已經有了惱意。
“我想，我想把事情處理好後……”
文澤打斷她：“你想怎麽處理？我陪你一起。”語畢，騰出一只手，開車門，將顏朔塞進了副駕駛座，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迅速的回到駕駛位，發動汽車。
顏朔小心翼翼的看著文澤：“你生氣了嗎？”
他黑著臉：“沒有。”
口是心非。
顏朔撇撇嘴，雖然心裏不敢見文澤，但真的面對面見到了，她心裏的亂麻竟也順了不少。她直視前方，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她的記憶力出現了問題，這是一定的。只是她不知道到底為什麽出現問題，而且她這癥狀與平時了解到的失憶癥狀也不太一樣，她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一種病。
最重要的，是先去看病吧？
顏朔一想到醫院神經科的醫生，就開始發愁。難不成所有的醫生都已經暗中策劃好，只要她去看病，就無視掉？
她在心中對自己翻了個白眼，想象力太豐富，真把自己當成首領了，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所有醫生的關註。
文澤看她一眼，皺眉：“想什麽呢？”
顏朔扭頭：“想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文澤不自在的摸了摸頭，少有的臉紅“咳，一般。”
“文澤。”她頓了頓，將一直沒敢問的話問了出口“我以前，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話剛說出口，她立刻將頭扭向窗外，心砰砰直跳。
她不敢聽到答案，卻極度想知道。
文澤扭頭看她，思索半天，終於笑道：“也沒什麽，只不過是把我甩了而已，這種男女之間常有的事，不需要在意。是我自己小心眼，一直記恨到現在。”
顏朔楞：“只是把你甩了嗎？”
文澤點頭。
“只有這樣？我沒有做特別過分的事？我為什麽要把你甩了？”明明這麽喜歡，怎麽可能甩了。
文澤咬牙：“你嫌我長得醜。”
“……”她當時是瞎了嗎。
顏朔輕咳兩聲：“那個，我還是先解決好自己的事情，我們的事……”
“顏朔。”他收住笑“我都跟你跟到現在了，你認為還有什麽事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
“……”顏朔低頭，不吭聲。
他揉了揉太陽穴，踩下油門，一路奔到醫院。
重新在病床上躺下，顏朔嘆然，出去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文澤把顏朔送到病房後，便將顏朔獨自扔在病房內，自己不知跑去了哪裏。臨走前還沒忘讓值班的護士看著顏朔。
顏朔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了她的外婆。
她外婆已上了年紀，獨自住在鄉下。在顏朔的印象裏，她已有一年沒去看外婆。顏朔小時一直跟著外婆生活，直到七歲才回到顏父顏母身邊，與外婆的感情一直很好。一想到外婆，便格外的想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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