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漸進的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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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可憐兒，昨天在黑夜裏，迎著絕望的風，看著沒有終點的路，我就領悟到了。但是領悟到的那一刻，立刻就愛上你了，這次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些原因，是愛上了這千百年的宿命，你說怎麽辦？”她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我，“我有夢想，也會發瘋般的愛上一個有夢想的人。孫靜，你們就是小螞蟻，沒有思想，就是個五千年的僵屍，生下來之前就已經老去！我現在就能知道你晚上想什麽，明天想什麽，後天要做什麽！遇到你之後，我沒哪天是正常的，都怪你都怪你！”
我也知道她要幹什麽，接下來又是一陣亂折騰，又蹭又摸又咬，趕緊控制住她，“我不也一樣嘛！”
“你才不是！”靜子一把將我推開，“你惦著你的馬，你的王妃，你的騎兵，你的部屬，你的國家！還有你自己！你誰都愛，到了我這兒卻說一生只能愛一人，你是個騙子！”
“我……”真是怪了，怎麽繞來繞去總會繞到這件事兒上來呢？我想說，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可是這話……怎麽就說不出口呢？
“你說！”她二目圓睜的看著我，完全一副神仙mm的認真勁兒。
“我……”結果使了半天勁還是說不出口。
靜子死死盯著我，就像個監工怕手下耍滑應付一樣，“你那麽能說，現在怎麽啞巴了！你把在嘴邊的話告訴我！不許思考！”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更生氣了，“你！你這是物化我！”
“這詞兒你都會？漂亮還不許人說嗎？不過靜子，不讓人思考有點兒太……”
雨點般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就你不許說！又不是為了你才漂亮的，跟你有什麽關系！我讓你說！讓你說……”
她絕對是假的日本人，絕對的，一直打到漸漸沒了力氣，重新躺在懷裏的時候還別別扭扭的。
……………………………………………………………………………………
氣溫逐級升高，熱的人喘不上氣，又給她喝了點兒水，拍著她睡著了；時間慢慢從身邊溜走，一直到了黃昏，就這麽守在她身旁。靜子接下來要麽甜甜的睡，要麽就是為了睡覺做準備，我在不斷回想著她的話，發覺比肖朦的還有道理，還更容易理解，不會讓人煩躁，能讓人充滿力量。
“靜子，靜祖宗，該回去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鬥膽叫醒了她。
她醒來看著天色也嚇了一跳，“啊？都這時候了？大汗，您陪了我一天，哪兒也沒去？”
我一聽都樂了，“啊？我哪敢動啊，最多在周圍采了點兒沙蔥。”
兩人上了馬，悠悠的往回走著，棗紅馬這一天都在找吃的，現在肚子都圓了，打的嗝兒都是蔥味兒的，靜子聞了直捂鼻子，“棗紅馬！羞不羞！”
……………………………………………………………………………………
天上飄過幾朵圓滾滾的雲彩，本來就脆弱的陽光與雲層交融，發散，變為一道道奇炫的光影；草原的雲彩很低很低，感覺就在頭頂與我們隨行，身邊一道道的光柱，天邊如火的彩霞，兩人的表情由驚奇變為平靜，靜子幹脆閉上眼，趴在了肩頭。
“就知道睡，如此美景，這輩子看不到第二次了。”我輕輕的在她耳邊念叨著。
“又不是小姑娘了，景色如畫，再美也是變幻中的一瞬。我現在找到了五千年一萬年不變的東西，天天欺負他，別提多開心。”說到這裏，她才又懶洋洋的睜開眼看著我，“不過，你只喜歡我的年輕漂亮，就是在物化我！”
“你……是你自己長成這樣的，為什麽不說自己長的……太物化呢？”
“我咬死你！”
眼前的美景不但出現了金色的星星，還有了聲音效果，這一口咬的我真差點死過去，原來假中國太太比真的還要狠。
她這次折騰完並沒有習慣性的道歉，而是坦然的趴在肩上，繼續迷迷糊糊的感受著身邊的一切。
奢侈的空間，可以任意揮灑的時間，在她眼裏似乎每一寸、每一秒，都很珍貴。馬背上的顛簸像是給她一次次的註入生命的活力，她卻在懷念前幾天如落葉般的命運；多活幾分鐘都要咬緊牙關，絕望中，那人不離不棄，總會帶著她峰回路轉。現在呢？現在可能只是暫時的平靜，一切都在為新的歷險做準備，想到這裏，她又死死拽住當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
回到營地，趁著還有點陽光，我又忙碌了起來，連駱駝皮都用力的抖了幾下，她愛幹凈，不能有一點點土。
駝峰現在都變成肉幹了，幹燥的氣候也有優點，東西只要曬幹就不會壞，吃起來就要命了；所以……今天是先煮好駝峰，然後再用火把外面烤焦，隨後配著生蔥一起吃。
“謝謝大汗，這也能變出花樣啊，真是太麻煩了。”靜子拿起了包好的一塊，大口的吃了起來。“啊……裏面很嫩，外面的香脆。”她邊說邊抹著眼淚。
“饞貓！你怎麽就這麽饞呢，都能給饞哭了。”語言往往是拿來掩飾內心活動的，這也是種本能，此時人已經美上了天，幾下吃完之後又去洗衣服打水了。
“大汗，你快回來啊！……再不回來今天就一個人睡！”
身邊是要有個女人，就這麽無聊的沒一點點新意的生活，也變的每時每刻都驚心動魄，生怕早了或者晚了，多了或者少了，快了慢了也不行。
…………………………………………………………………………………
忙碌到兩人拿熱水擦了身子，又是晚上九點多了。
躺進軟軟的駱駝皮裏，第一件事兒就是問靜子，“今天我都幹什麽了？怎麽沒一點閑著的時候？”
“你都在幹我啊，大汗。”靜子笑著摟了上來。
她的話把我嚇了一跳，“那不叫……哎，那叫……忙碌……忙活，忙活我，千萬不能說幹我，那意思是……”
她聽了笑的跟花一樣，“是您往那方面想的。”
“你說的話所有人都會理解成……以後別說了。”
靜子湊到了耳邊，細滑的大腿在身上蹭來蹭去，“大汗現在想不想……忙活我呢？赫赫赫……”
“我……當然想了。”
“不給你幹！”她隨即就是一瞪眼。
“那是粗話，不能說了。”說罷，抱著她親起來沒完。
“……行了！說不給就不給。”靜子紅著臉一把將我推開。
……………………………………………………………………………………
努力了兩次之後，她越來越堅決，我也只能停下來仰望蒼穹，可是這燃燒的烈火怎麽撲滅呢？有了！想那四個字！果然沒過一分鐘，人已是清心寡欲，對啥都提不起興趣。
“你轉過來啊！”她在身後一開始用手輕輕的撓，後來幹脆爬到了身上來，渾身上下跟我貼在了一起。“生氣了大汗？要是都給了你，我拍你轉頭就跑到漠南去，救你的……那些人。”
“沒生氣，真的，我在想肖朦說的那四個字，這樣就能……不去想你。”說罷，揪過來她的一只手，墊在了臉側。
“大汗，你真是沒用，其實有時候可以粗暴一點兒的，沒準人家還喜歡呢。”靜子一邊說，一邊在我身上輕輕撓著，“大汗，我這是完全聽你的，有什麽就說什麽。”
“男人應該去除強扶弱，反過來就是不義。”
“說得好聽，你受得了嗎？”她在身上嬌嗔著。
“沒事，漠南的事兒，夠我煩一晚上的。”
靜子捂嘴笑著，隨後，表情變的逐漸認真，“大汗，越是不想我，惦記著天下，越是跟我說一生只能愛一人，我就越喜歡你，你說怎麽辦？”
“看著我啊，你說怎麽辦！”
“祖宗，別折騰我了，一看見你，我又該把持不住了。”我趕緊轉向了另一側。
……………………………………………………………………………………
這次靜子沒再折騰，“今天白天出去的時候我還在想，晚上我們倆……赫赫赫，”她笑的直顫，“可是看了這廣闊天地，看了帶子般的團霧，看了多彩的夕陽，我算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我趕緊轉過了身。
“生命在於連綿不絕，生活也是一樣，轟轟烈烈根本沒用。原來還是中國人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多一天就能多一份精彩，一天天熬下來，就是一輩子的快樂……”
靜子越說越精神，眼睛裏都冒出了光，“來到這大草原我才明白，人的聰明，美貌，根本就沒用，人最應該珍視的是緣分。大汗，這麽廣闊貧瘠的土地，我們兩顆小草長在了一起，那要多大的緣分？這和日本可不一樣，原來我們從來不在同一個世界，原來書本傳遞的只是偏見，這世界只能去身臨其境的體會。”
“發燒的時候少想這些，腦子會給燒壞的。”說罷，情不自禁的又把她攬在了懷裏，男人喜歡聰明的女孩，這也是天性。
“大汗，我突然覺著，以前我們想的太簡單了，就像上世紀三十年代那次一樣。”靜子突然壓低了聲音。
“是你們，可不是我們。”
她在肩頭狠狠咬了一口，“讓你發脾氣！”
“哎呦！我沒發脾氣啊？”
靜子也懶得跟我糾纏，接著往下說，“大汗，你說的百轉千回啟發了我，以前我們覺著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生死不定，百轉千回，根本就看不清狀況。有時候以為贏了，其實輸的很慘；有時候輸了，卻贏了將來。中國的事兒，必須依靠中國人的智慧才搞得定，誰來了也沒用。”
聽著好像很有道理，趕忙問靜子，“你是說，我們躲在這裏是對的？”
……………………………………………………………………………………
她滿口都是教訓小孩的口氣，“是你們，可不是我們！……哎呀，大汗你也咬人？”
“當然了，我也有不高興的時候……哎呦，行了行了。”
“讓你壞！”靜子又不依不饒的打了一下，“你呀，就跟我老老實實呆著吧，我替他們珍藏好希望，不過，你可要乖乖的哦。”
“我也不是什麽希望了，我想好了，靜子。”
“想好什麽了？快說說。”靜子臉上雖仍掛著笑容，但表情已經有些怯生生的。
“實在不行還是要回去，我沒本事當大汗，就當個騎兵算了。”
“孫靜！”她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沒想到你也是空有大志，遇到困難就自暴自棄！肖朦瞎了眼，所托非人，白白跟你搭上了性命！”說罷轉過身去不理我了。
我趕忙推了推她，“我實在想不起來了，沒轍了，當時正指揮騎兵轉圈加速，我當時腦子裏就想著一件事……”
靜子連頭都不回，“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想殺了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還是把自己氣到了，轉身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我，“你說怎麽辦！”
我還沒說話，她卻自顧自的往下說，“那好，你自暴自棄也就算了，為我留下一次，行嗎？”靜子說到這裏突然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是因為我不讓你……你惱羞成怒！孫靜！你這只禽獸！……”
………………………………………………………………………………
哎呦這個小祖宗，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真不是！”
“那好，你現在來吧！我現在就讓你幹！”她一下又沖到了身上……
“好了好了，祖宗，饒命！”好不容易把她給抱住，“睡了，都累死了。”
“你天天欺負我！”靜子仍是不停的鬧著。
“不敢了，祖宗。”
“陪我過冬天！”
“啊？跟你說了，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什麽！”
“先過夏天，先過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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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怪了，怎麽繞來繞去總會繞到這件事兒上來呢？我想說，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可是這話……怎麽就說不出口呢？
“你說！”她二目圓睜的看著我，完全一副神仙mm的認真勁兒。
“我……”結果使了半天勁還是說不出口。
靜子死死盯著我，就像個監工怕手下耍滑應付一樣，“你那麽能說，現在怎麽啞巴了！你把在嘴邊的話告訴我！不許思考！”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更生氣了，“你！你這是物化我！”
“這詞兒你都會？漂亮還不許人說嗎？不過靜子，不讓人思考有點兒太……”
雨點般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就你不許說！又不是為了你才漂亮的，跟你有什麽關系！我讓你說！讓你說……”
她絕對是假的日本人，絕對的，一直打到漸漸沒了力氣，重新躺在懷裏的時候還別別扭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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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子，靜祖宗，該回去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鬥膽叫醒了她。
她醒來看著天色也嚇了一跳，“啊？都這時候了？大汗，您陪了我一天，哪兒也沒去？”
我一聽都樂了，“啊？我哪敢動啊，最多在周圍采了點兒沙蔥。”
兩人上了馬，悠悠的往回走著，棗紅馬這一天都在找吃的，現在肚子都圓了，打的嗝兒都是蔥味兒的，靜子聞了直捂鼻子，“棗紅馬！羞不羞！”
……………………………………………………………………………………
天上飄過幾朵圓滾滾的雲彩，本來就脆弱的陽光與雲層交融，發散，變為一道道奇炫的光影；草原的雲彩很低很低，感覺就在頭頂與我們隨行，身邊一道道的光柱，天邊如火的彩霞，兩人的表情由驚奇變為平靜，靜子幹脆閉上眼，趴在了肩頭。
“就知道睡，如此美景，這輩子看不到第二次了。”我輕輕的在她耳邊念叨著。
“又不是小姑娘了，景色如畫，再美也是變幻中的一瞬。我現在找到了五千年一萬年不變的東西，天天欺負他，別提多開心。”說到這裏，她才又懶洋洋的睜開眼看著我，“不過，你只喜歡我的年輕漂亮，就是在物化我！”
“你……是你自己長成這樣的，為什麽不說自己長的……太物化呢？”
“我咬死你！”
眼前的美景不但出現了金色的星星，還有了聲音效果，這一口咬的我真差點死過去，原來假中國太太比真的還要狠。
她這次折騰完並沒有習慣性的道歉，而是坦然的趴在肩上，繼續迷迷糊糊的感受著身邊的一切。
奢侈的空間，可以任意揮灑的時間，在她眼裏似乎每一寸、每一秒，都很珍貴。馬背上的顛簸像是給她一次次的註入生命的活力，她卻在懷念前幾天如落葉般的命運；多活幾分鐘都要咬緊牙關，絕望中，那人不離不棄，總會帶著她峰回路轉。現在呢？現在可能只是暫時的平靜，一切都在為新的歷險做準備，想到這裏，她又死死拽住當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
回到營地，趁著還有點陽光，我又忙碌了起來，連駱駝皮都用力的抖了幾下，她愛幹凈，不能有一點點土。
駝峰現在都變成肉幹了，幹燥的氣候也有優點，東西只要曬幹就不會壞，吃起來就要命了；所以……今天是先煮好駝峰，然後再用火把外面烤焦，隨後配著生蔥一起吃。
“謝謝大汗，這也能變出花樣啊，真是太麻煩了。”靜子拿起了包好的一塊，大口的吃了起來。“啊……裏面很嫩，外面的香脆。”她邊說邊抹著眼淚。
“饞貓！你怎麽就這麽饞呢，都能給饞哭了。”語言往往是拿來掩飾內心活動的，這也是種本能，此時人已經美上了天，幾下吃完之後又去洗衣服打水了。
“大汗，你快回來啊！……再不回來今天就一個人睡！”
身邊是要有個女人，就這麽無聊的沒一點點新意的生活，也變的每時每刻都驚心動魄，生怕早了或者晚了，多了或者少了，快了慢了也不行。
…………………………………………………………………………………
忙碌到兩人拿熱水擦了身子，又是晚上九點多了。
躺進軟軟的駱駝皮裏，第一件事兒就是問靜子，“今天我都幹什麽了？怎麽沒一點閑著的時候？”
“你都在幹我啊，大汗。”靜子笑著摟了上來。
她的話把我嚇了一跳，“那不叫……哎，那叫……忙碌……忙活，忙活我，千萬不能說幹我，那意思是……”
她聽了笑的跟花一樣，“是您往那方面想的。”
“你說的話所有人都會理解成……以後別說了。”
靜子湊到了耳邊，細滑的大腿在身上蹭來蹭去，“大汗現在想不想……忙活我呢？赫赫赫……”
“我……當然想了。”
“不給你幹！”她隨即就是一瞪眼。
“那是粗話，不能說了。”說罷，抱著她親起來沒完。
“……行了！說不給就不給。”靜子紅著臉一把將我推開。
……………………………………………………………………………………
努力了兩次之後，她越來越堅決，我也只能停下來仰望蒼穹，可是這燃燒的烈火怎麽撲滅呢？有了！想那四個字！果然沒過一分鐘，人已是清心寡欲，對啥都提不起興趣。
“你轉過來啊！”她在身後一開始用手輕輕的撓，後來幹脆爬到了身上來，渾身上下跟我貼在了一起。“生氣了大汗？要是都給了你，我拍你轉頭就跑到漠南去，救你的……那些人。”
“沒生氣，真的，我在想肖朦說的那四個字，這樣就能……不去想你。”說罷，揪過來她的一只手，墊在了臉側。
“大汗，你真是沒用，其實有時候可以粗暴一點兒的，沒準人家還喜歡呢。”靜子一邊說，一邊在我身上輕輕撓著，“大汗，我這是完全聽你的，有什麽就說什麽。”
“男人應該去除強扶弱，反過來就是不義。”
“說得好聽，你受得了嗎？”她在身上嬌嗔著。
“沒事，漠南的事兒，夠我煩一晚上的。”
靜子捂嘴笑著，隨後，表情變的逐漸認真，“大汗，越是不想我，惦記著天下，越是跟我說一生只能愛一人，我就越喜歡你，你說怎麽辦？”
“看著我啊，你說怎麽辦！”
“祖宗，別折騰我了，一看見你，我又該把持不住了。”我趕緊轉向了另一側。
……………………………………………………………………………………
這次靜子沒再折騰，“今天白天出去的時候我還在想，晚上我們倆……赫赫赫，”她笑的直顫，“可是看了這廣闊天地，看了帶子般的團霧，看了多彩的夕陽，我算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我趕緊轉過了身。
“生命在於連綿不絕，生活也是一樣，轟轟烈烈根本沒用。原來還是中國人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多一天就能多一份精彩，一天天熬下來，就是一輩子的快樂……”
靜子越說越精神，眼睛裏都冒出了光，“來到這大草原我才明白，人的聰明，美貌，根本就沒用，人最應該珍視的是緣分。大汗，這麽廣闊貧瘠的土地，我們兩顆小草長在了一起，那要多大的緣分？這和日本可不一樣，原來我們從來不在同一個世界，原來書本傳遞的只是偏見，這世界只能去身臨其境的體會。”
“發燒的時候少想這些，腦子會給燒壞的。”說罷，情不自禁的又把她攬在了懷裏，男人喜歡聰明的女孩，這也是天性。
“大汗，我突然覺著，以前我們想的太簡單了，就像上世紀三十年代那次一樣。”靜子突然壓低了聲音。
“是你們，可不是我們。”
她在肩頭狠狠咬了一口，“讓你發脾氣！”
“哎呦！我沒發脾氣啊？”
靜子也懶得跟我糾纏，接著往下說，“大汗，你說的百轉千回啟發了我，以前我們覺著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生死不定，百轉千回，根本就看不清狀況。有時候以為贏了，其實輸的很慘；有時候輸了，卻贏了將來。中國的事兒，必須依靠中國人的智慧才搞得定，誰來了也沒用。”
聽著好像很有道理，趕忙問靜子，“你是說，我們躲在這裏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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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我也有不高興的時候……哎呦，行了行了。”
“讓你壞！”靜子又不依不饒的打了一下，“你呀，就跟我老老實實呆著吧，我替他們珍藏好希望，不過，你可要乖乖的哦。”
“我也不是什麽希望了，我想好了，靜子。”
“想好什麽了？快說說。”靜子臉上雖仍掛著笑容，但表情已經有些怯生生的。
“實在不行還是要回去，我沒本事當大汗，就當個騎兵算了。”
“孫靜！”她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沒想到你也是空有大志，遇到困難就自暴自棄！肖朦瞎了眼，所托非人，白白跟你搭上了性命！”說罷轉過身去不理我了。
我趕忙推了推她，“我實在想不起來了，沒轍了，當時正指揮騎兵轉圈加速，我當時腦子裏就想著一件事……”
靜子連頭都不回，“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想殺了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還是把自己氣到了，轉身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我，“你說怎麽辦！”
我還沒說話，她卻自顧自的往下說，“那好，你自暴自棄也就算了，為我留下一次，行嗎？”靜子說到這裏突然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是因為我不讓你……你惱羞成怒！孫靜！你這只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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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個小祖宗，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真不是！”
“那好，你現在來吧！我現在就讓你幹！”她一下又沖到了身上……
“好了好了，祖宗，饒命！”好不容易把她給抱住，“睡了，都累死了。”
“你天天欺負我！”靜子仍是不停的鬧著。
“不敢了，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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