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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Chapter 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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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怕男孩受委屈,跑到人群中想保護男孩。這時天空一陣驚雷,還沒回過神,暴雨再次來襲。

孩子們怕家中父母訓斥都一一散開跑回家了。

只有拿著那特殊棍子的男孩與瑪麗跑到就近的屋檐下避雨。

瑪麗看著男孩手裏的棍子終於想起那是什麽,是伊薩的法杖。以前伊薩會帶著法杖到她家做客,瑪麗雖不喜歡這些,但哥哥們卻對法杖很好奇,所以她也會時不時的偷看幾眼。

可伊薩的法杖怎麽會在這裏?

伊薩發生意外幾年,他的法杖想必是被人撿到了吧。可看法杖臟兮兮的模樣,瑪麗可以肯定還沒人知道它的真實用處。

男孩見瑪麗打量手中的寶貝,將法杖握得更緊,他有些猶豫:“這是我撿到的,是我的對嗎?”

瑪麗笑著摸摸男孩的頭,問著:“這是在哪裏撿的?”

男孩一五一十的回答:“在古董店的庭院裏,說這是寶貝,轉手很多次才到這裏。可古董店的老板說這是個破玩意,將他扔了。”

原來如此。

瑪麗看著法杖,想必它被轉手很多次吧。沒想到現在被她看到,真是奇妙的事情。

男孩看著瑪麗,堅定的說:“但是我認為它真的是寶貝。”

對此瑪麗只能回以微笑,如果說出這是大法師的法杖,恐怕會給男孩帶來危險,到時候她也不得不面對更多的人群,這不是她希望的。

屋檐外的傾盆大雨還在繼續,男孩看著瑪麗的行囊問到:“你有吃的嗎?”看來他是餓了。

瑪麗雖聽不到他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但見他饑渴的眼神也能明白。

她拿出一塊面包給男孩。

男孩伸手接過就往嘴裏送,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沖瑪麗傻笑。

瑪麗想起其他男孩都各自回家,只有這個男孩和他一起在這避雨,有些好奇。

她問道:“你家不在這裏嗎?”男孩已經吃完,將嘴角的面包屑舔進嘴裏。

男孩並不避諱這個話題,拍拍胸前的衣服:“我沒有父母,四處為家,來這裏兩個月了。”

原來男孩與瑪麗相似,不過瑪麗想她的哥哥還活著,那樣她在這世上就不是一個人。

她小心翼翼的問:“我叫瑪麗,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轉過頭沒看瑪麗:“我叫奧利弗,不如你收留我吧,我看你對這棍子很感興趣。”

這個叫奧利弗的男孩眼神很好,瑪麗只看過幾眼,就被他看在眼裏還能辨析出瑪麗的心思。

既然如此瑪麗也不多說,她蹲下,雙手掌在奧利弗雙肩,認真說道:“這件事情很困難。”

剛出口,瑪麗見看到奧利弗眼中閃過的失落。

瑪麗覺得自己太殘忍,畢竟奧利弗已經無家可歸,就算奶奶才是一家之主,她也不用急著拒絕。

至少可以帶奧利弗回家讓奶奶做決定。

瑪麗趕緊改口:“你得和我回家見奶奶,奶奶同意收留你才可以。”

奧利弗瞬時高興起來,眼裏的倔強少了許多,更多的是對未來充滿期待。

瑪麗起身,和奧利弗一起等待著暴雨離開。

————

天黑之前瑪麗與奧利弗回到山間,奧利弗遠遠的看見小溪與小屋,跑在瑪麗前面先去敲門。

結果還是等到瑪麗到家時才進門。

奧利弗不解,家裏不是有奶奶嗎?怎麽不出來開門。直到瑪麗告訴他奶奶眼睛看不見他才明白。

奇怪的是瑪麗回家後叫了幾遍奶奶也沒聽見回答,她以為奶奶睡著了到奶奶房間卻不見人。

奶奶眼睛看不見又不在家裏,瑪麗帶著奧利弗到屋外找找也沒見到奶奶的身影。

瑪麗有些著急,奶奶從不會單獨出門,可這次明顯不見身影的奶奶會去哪裏?

奧利弗自告奮勇要幫忙找奶奶,可這裏他第一次來沒瑪麗的領路他肯定要走丟,那才得不償失。

瑪麗不得不帶著奧利弗到山間去尋找奶奶,可天色漸漸暗下去,瑪麗暫時回家。

她從櫥櫃裏給奧利弗準備了簡單的食物,將奧利弗安置在家中,自己提著燈再出去尋找奶奶。

只是瑪麗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奶奶一定出了什麽事。

奧利弗留在家裏吃晚餐,畢竟他也不希望成為瑪麗的累贅,呆在家裏更好,他對奶奶可沒感情。

瑪麗提著燈尋找奶奶的下落,卻遲遲沒找到。她更加著急,聲音也是沙啞,快發不出聲。

走到樹下時看見前面有個模糊的黑影,瑪麗走近一看是奶奶靠在樹下。

她立即施救,卻發現奶奶已經去世。頓時,瑪麗痛哭起來,她從沒想到奶奶會這樣死去。

更疑惑的是奶奶為什麽會出門,瑪麗找不到奶奶出門的理由。

她回到家裏將已經趴在桌上睡著的奧利弗叫醒,讓他幫忙一起給奶奶做個墳。

奧利弗見瑪麗哭紅了雙眼,也沒了睡意拿著工具跟著瑪麗左轉右轉來到奶奶死去的樹下。

兩人將奶奶埋葬於此。

————

奧利弗被瑪麗收留,瑪麗每天繼續在家做手工,奧利弗則大膽起來到四處去逛逛,不理會瑪麗。

瑪麗擔心他迷路,結果他每次都能找到家的方向。

對於奶奶的去世,瑪麗雖知道奶奶年歲大這方面早有心理準備,可生活中再沒有奶奶時,才明白習慣多可怕。

通過幾日的相處,奧利弗對瑪麗敞一些心扉,至少不像剛認識時那樣時刻防範瑪麗。

瑪麗也無心管奧利弗,畢竟她還要生活,她要按時完成手工,才能換取銀幣,才能生活。

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也能讓瑪麗不用時刻提醒自己奶奶去世這件事,那樣悲傷就會少一些。

這日瑪麗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她走出房門站在門口看著在溪邊揮舞法杖的奧利弗。

奧利弗對法杖的興趣越來越小,拿著法杖琢磨好久揮手一扔,將法毫不留情的扔進小溪裏。

瑪麗趕緊跑過去,踩在冰涼的溪水裏將法杖取出來,經過溪水的洗禮,法杖看上去充滿光芒。

奧利弗吱吱嘴:“這可能真的只是個廢物,怪不得別人都會扔掉,看來這是真的。”

瑪麗卻像寶物一樣將法杖死死收在手裏,生怕法杖蒙受半點灰塵。這樣的舉動被奧利弗嘲笑,他雙手環於胸前大步走到瑪麗面前:“你似乎一直都很喜歡它,倒不如送給你。”

奧利弗沒任何不舍,看瑪麗露出的笑容,趕緊補充:“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可不會輕易送出去,而且還是瑪麗感興趣的東西。怎麽說他都要讓瑪麗付出點東西才行。

瑪麗不假思索問到:“什麽條件?”

如果能夠的到法杖,只要是她有的瑪麗都願意讓給奧利弗。

奧利弗湊近她,在她面前來回晃悠幾遍,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把你的眼罩取下來!”

這、瑪麗為難了。

她解釋:“我是戈摩族人,未出嫁的女孩都不能取下眼罩,你不能換了規矩。換個要求吧。”

奧利弗可不在乎,他忽然從瑪麗懷裏搶走法杖一只手悠悠的搖晃著法杖,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瑪麗真怕他會毀掉法杖,這奧利弗看上去才十歲出頭的樣子,心思可不像孩子那麽純真。

奧利弗又改了臉色,笑嘻嘻的走到瑪麗面前,說道:“你好好想想唄,除非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對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詭異,有瑪麗無法看穿的意味。

瑪麗不敢冒險,奧利弗四處流浪,想必見過她的通緝畫像,如果被奧利弗認出來,瑪麗可不敢保證他會對她露出同情的目光,而不是兩眼閃亮亮的將她送回麥普納。

一番衡量,瑪麗決定不要法杖。那本就不屬於她,雖然伊薩已經死了,但它現在是奧利弗的。

瑪麗回到房內,不與奧利弗就此再講價。

結果奧利弗悄悄推門進屋,將法杖擺在瑪麗面前,難得認真道:“送給你,不用你做什麽。”

瑪麗疑惑的看著他,這麽快的轉變她可適應不來。

奧利弗坦白:“我並不是流浪,只是在找我哥哥,我不可能安頓下來,謝謝你願意收留我。”

瑪麗從他眼裏看到真誠,難得從奧利弗眼中看到的東西。他在尋找哥哥?

奧利弗接著說:“我要走了,你是第一個願意收留我的人。謝謝你瑪麗,謝謝你的款待。”

這對瑪麗來說太意外,奧利弗才住幾日又要開始流浪了,為了尋找他的哥哥。

瑪麗起身,問他:“你真的要離開?我這裏有些積蓄給你一些吧,奶奶不在我一個人夠用。”

瑪麗從錢袋裏摸出幾個銀幣交給奧利弗,奧利弗要面子要推辭卻被瑪麗將銀幣強行塞給他。

奧利弗收下瑪麗的好意,他走到門口嚇唬道:“你一個人可要小心了,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

瑪麗跟著他出門,將他送到門外。

雖然奧利弗不願說,瑪麗還是問道:“你、你哥哥失蹤了嗎?你找了他多久?”

奧利弗似乎並不太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他走上小橋,轉身告別:“他叫畢維斯,我必須找到他,謝謝你。”

畢維斯?

瑪麗不認識,也沒聽說過。

奧利弗留下一個決然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瑪麗眼前。他離開了,去找他的哥哥。

獨自站在門外,瑪麗想起了她的哥哥們,懷念起小時候。那個時候無憂無慮,而現在世事無常。

曾熟悉的一切不再回來,瑪麗只能回憶過去,而記憶卻越來越模糊,直到她記不住曾經的模樣。

————

半夜,瑪麗熄燈睡覺。

上床後聽到屋外有奇怪的聲音,瑪麗不敢動彈怕遇到壞人,難道這麽快奧利弗的話就應驗了?

她怎麽都是女孩子,如果遇到壞人還不敢和對方硬碰硬。

結果門外響起哀嚎的聲音,這聲音是瑪麗沒有聽過的動物的叫聲,這讓她更害怕,是陌生人。

瑪麗不敢出去查看,也不敢睡去。直到那聲音漸漸消失,瑪麗才困倦著進入夢鄉。

早上起床開門後,瑪麗才發現門口躺著一個大大的怪物!她仔細辨別也不知道對方的種類。

對方的肚子上一片殷紅,看來是受傷了,而且瑪麗離他這麽近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死了?

瑪麗拍拍對方毛茸茸的身體,叫了幾聲也沒聽到回應,她湊近些聽見對方還有呼吸才放心。

現在這樣可怎麽是好,瑪麗犯難。

她站在門口打量躺在地上的陌生人,忽然覺得這與父親告訴她的獸人的樣子很相近。

身高毛發體型都很相似,父親曾去過冰原,見到過獸人。這麽看十有八.九躺在門口的是獸人。

瑪麗不願有人死在自家門口,進門找來毛巾到溪邊沾上水之後給奄奄一息的獸人清理傷口,這一弄就是半天。

傷口清理好,瑪麗找到常備的藥粉給對方塗上。雖然是人用的東西,但對獸人應該也有效吧。

等到下午太陽要落山時,地上的獸人才慢慢清醒,匐在地上沒起來。

他見到瑪麗,感謝道:“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瑪麗坐在門欄邊,看著獸人:“你是獸人?獸人為什麽不在冰原?你為什麽會受傷?”

獸人撐起一些身體,解釋:“我叫班森,你也許聽說過我,我中了山間的野豬陷阱,迷了路才來到這裏。你放心我傷得並不重,我想我路上不小心感染到有麻醉效果的花粉,才會昏迷。”

瑪麗一一消化班森說的話。

班森她確實知道,小時候從父親口中聽說過,後來到鎮上時又聽到過班森一家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亨利的事情。

亨利、

瑪麗捂住嘴巴,不由的想起那些傳言。說亨利與班森的妻子一起被燒得面目全非,這太殘忍。

班森見瑪麗的樣子,似乎他的話勾起了瑪麗的心事。他趕緊說道:“對不起,我會馬上離開。”

班森努力站起來,卻踉蹌幾次撞在墻上。

瑪麗起身去扶他,才發現她根本就幫不到身形高大的獸人。她收回手,腦海中全是亨利的樣子。

班森穩住自己,靠著墻恢覆身體。

瑪麗想問亨利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如果被班森知道她是誰,那她的努力就白費了。

看瑪麗糾結的表情,班森說起輕松的話題:“你一個人居住嗎?”

瑪麗尷尬的承認,如今一個人生活真的非常不習慣。奶奶熟悉的身影不再,做什麽都形單影只。

班森又與瑪麗交談幾句,但他明顯看出瑪麗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樣子太過明顯。

班森忍不住問:“你有問題要問我是嗎?不妨直說,如果知道我會告訴你。”

瑪麗走到小橋邊,想了很久要不要問亨利的事,當時亨利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很可憐?

忽然瑪麗轉身對著靠著墻邊的班森問到:“聽說你妻子芬妮與亨利王子一起被燒,這件事……”

也許不用問明白班森就能回憶當時的場景吧,瑪麗覺得自己自私,因為班森要回憶妻子。

那些記憶都是不願保留的,努力要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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