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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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睜眼醒來, 跟以往不一樣的是，宋玉就感覺到房子裏多了一個人的呼吸，她側頭看向在地上打地鋪那人, 這才會想起自己昨日入了洞房成了親, 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過新郎從小張變成了他，這個問題她還要想辦法跟煙娘解釋一下。
宋玉掀開被子, 悄悄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決定先去廚房給娘熬藥。
太陽還未升起, 黎明將息, 天際還有這一層靛藍色的光，仿佛象征著新生。
宋玉使勁扇著煤爐, 希望娘的身體可以快些好起來。
他還在睡夢中的時候, 便被人推醒，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看到是昨夜綁了他成親的“娘子”。
“你作什麽？”
“起來, 去給我娘侍藥。”宋玉手裏端著藥，面無表情說道。
“我為何要去？”他翻了個身，不理會宋玉, 準備繼續睡覺。
宋玉直接踢了他一腳，“你我昨日新婚，今日你就是新夫, 不去給娘侍藥還在這裏呼呼大睡，這就是你說的那些繁文縟節？”
他鼻腔裏發出十分委屈的氣音，在床毯上跟個毛毛蟲一樣挪了幾下，這才踢開懷裏的被子緩緩起身。
待他穿戴好，這才不情不願宋玉手裏接過藥碗, 咬牙切齒道, “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宋玉跟著他一起去了煙娘的房裏, 煙娘此時還在沈睡，宋玉走上前，輕輕的叫醒她，“娘，娘醒醒，喝藥了。”
煙娘這才悠悠轉醒，宋玉連忙扶著煙娘做了起來，一邊給他使眼色。
他跪坐在窗前，舉起藥碗，“娘，您請喝藥。”
“怎麽是他？”煙娘聽著這明明不是小張的聲音，而是付歸的聲音。
宋玉見他手笨腳亂，於是接過碗，“就是他，娘，我想明白了，我不喜歡小張，跟小張成親是耽誤他，我喜歡付歸，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說著宋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了眼，竟覺得他面上竟有些羞赧。
“也好，只要你能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娘高興都來不及，既然跟付歸在一起了，你們便要真心相愛，相互扶持，彼此照顧知道了嗎？”
“知道了。”宋玉穩穩的答道，接著給他使了一個顏眼色。
“會的，我會照顧好.....阿玉的。”他連忙道，後面兩個字仿佛是有些燙嘴，他遲疑了一瞬才說出來。
“不過小張那邊......”
“娘您放心，我會跟小張解釋清楚的，之後就由我跟付歸兩個人來照顧你。 ”
煙娘滿意的點點頭，就這宋玉端過來的碗一口喝完，“我感覺今日精神好了不少，跟你們說話也沒那麽累了。”
宋玉細細打量了煙娘一番，發現她的氣色看上去確實比氣前幾日來要好了很多，面色紅潤，眼底精氣也足了。
“那娘的身體一定會越來越好。”宋玉肯定道。
她撇了一眼跪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沖喜的原因。
“玉兒你也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你也不早跟我說，虧的我還說說想讓付歸出去自立門戶，竟是沒想到我們成了一家人，玉兒。”
宋玉沒說話，在昨天以前，她也不知道會成為一家人，世事就是如此的難以預料。
母女兩個再嘮嗑了幾句，煙娘便覺得有些乏了，兩人見狀也不便多打擾，於是侍完了藥，便出了門。
他突然咳嗽了兩聲。
宋玉看向他，眼底帶著詢問之意。
“餵藥的事情我做不來，但是以後我可以熬藥。”他眼睛看著前方並不看她，面色義正言辭道。
他正感動自己深明大義的時候，卻聽見身旁的人冷不丁道，“還有刷碗，餵雞，洗衣服，做飯。”
他臉色變了變，“宋玉你什麽意思？”
“你既然也是我宋家的人了，便要一起分擔家務，以後這些事情，都須得你來做。”
“你不要太過分！”
“我哪裏過分了？”
“我現在隨時你名義的丈夫，但可不是你的奴仆，而且本就是女兒家來操持家務的！”
“女兒家操持家務是建立在男子賺錢養家的基礎上的，你養家嗎？”宋玉輕飄飄道。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那也沒有男子幹這麽多家務的規矩。”
“我家有，”宋玉頓了頓，“你看小虎砍柴挑水，哪個活不幹，難道你好意思看他一個孩子整天做家務伺候你？”
他仍然不放棄垂死掙紮，“可是，聖人雲，君子遠離庖廚。”
宋玉想起他上次做飯把鍋鑿穿的事情，還是改了口，“做飯就算了，就前三樣便行了，以後我每次做飯你須得在旁邊看著學習，學會了再由你來做。”
“毒婦！”
“你再廢話以後就都沒有鍋巴粥喝了。”
“.....”
等到下午的時候，宋玉帶了他去寨子裏的月末例會，月末例會都是各位高層匯報一下各自負責的事項，處理一些寨子裏的事情，包括賬務，攻防，等等，他並不是寨子高層，其實本沒有必要參加月末例會，只是兩人剛成親，她身份特殊，按照規矩須得帶他去走一個過場，於是宋玉就將他帶了過去，在所有虎頭寨高層面前露個臉，順便找三寨主改一下寨譜，從此他便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寨譜上也得把他合到宋家。
虎頭寨高層畢竟是歷經過風浪的高層，對於新郎突然從小張變成寨子新來的付歸也沒有表露出太大的驚訝，之前也都見過，但是在老張面前的時候宋玉還是沈默了一會。
順利走完儀式，從此他變成了虎頭寨的核心成員，兩個人回家的時候路過老張家，宋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他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他一臉不相信，“你還能有什麽事？”
“近日不太太平，關於寨子攻防布置我要跟其他幾位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宋玉也不算說話，她講的都是實話。
他一臉將信將疑，左右審視了她一會，這才勉強到，“那行吧，你早去早回。”
宋玉朝他揮揮手，看見他走遠了這才敲響老張家的門。
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若是在家，她應該如何跟他說？剛敲門便又開始後悔，若是人家誠心逃避了婚事，他此刻上門不是故意讓人尷尬嗎。
她還在內心交戰的時候，門就被打開，小張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扶著額頭走了出來。
“你....這是怎麽了？”宋玉一臉訝異。
張啟明抿抿嘴，“昨天去找你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敲暈了。”
昨天，就是他們原本要成親的日子，原來他不是後悔答應她，而是被人打暈了，所以未能及時出面。
一時間宋玉心中五味雜陳，很難說清心裏是什麽感受。
“我早上才醒過來，回了家，我爹告訴我說你已經成親了。”他的聲音裏難掩低落。
“嗯。”宋玉輕聲點頭，“我以為你.....”
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突然意識到沒有繼續說的必要。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她欠他的。
他牽扯起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弧度，“沒.....沒關系，是我們兩個有緣無份。”
宋玉擡起頭，“沒有什麽有緣無份，是我配不上你。”
張啟明小心翼翼問道，“那以後，我還能把你當姐姐嗎？”
“只要你願意。”宋玉認真道，“你以後若是想精進武功，也大可來問我。”
他似是猶豫了很久，方才開口，“聽說你同他成了親.....是你想要的嗎？”
語氣裏還帶著一絲絲微弱的希冀。
“是。”
希冀完全破滅，他眼底的光也完全暗淡了下去。
他的失落太過於明顯，像是流落街頭濕淋淋的小狗，孤寂無助仿徨。
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宋玉手腳難安，她草草的叮囑了一句，接著便落慌而逃，“你好好養傷，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好一萬倍的小娘子。”
張啟明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走的知道看不見，他才低聲道，“不會了。”
宋玉本想直接回家，但是臨門一腳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於是先去了趟春花家，這才回家。
進門便看見那人坐在桌旁，周身低氣壓十分明顯。
他看到她進來，第一句話說的便是，“你騙我。”
宋玉臉色不變，“我哪騙你了？”
“騙沒騙人，你自己心裏清楚！”他橫了她一眼。
宋玉喝了口水，“雞餵了嗎，碗刷了嗎，衣服洗了嗎？”
他不理她，拿起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宋玉去外面檢查了一下，發現衣服跟碗都洗得幹幹凈凈，雞圈裏的雞也都餵了食。
也倒還有救，宋玉心裏心裏稍稍寬慰，從袖子裏拿出給他的獎勵，
“看，這是給你的！”
她的手上心裏赫然是一個白瓷瓶。
他全神貫註的看著手中的書，連餘光都沒分給她一絲。
宋玉也不氣餒，語氣帶著勾引，“桂花頭油誒！你不想要了嗎，我用家中綢布跟春花兌的。”
他的餘光飄過瓷瓶好幾眼。
“你快試試，你不是說你的的發尾枯黃了嗎，抹上這個就有光澤了。”宋玉的聲音充滿誘惑。
他咳了兩聲，沒忍住接過宋玉手裏的桂花頭油，愛不釋手的開始把玩了起來。半晌突然意識到自己原本是在生氣來著，他板正臉色，瞇眼說道，
“你休想轉移話題！”
“你看見了？”
“我看你進了張家的院子！鬼鬼祟祟的，你去幹嘛了！還騙我，特地把我支開，你就是心虛，心裏有鬼，你是不是跟張啟明續前緣去了？”
越說越離譜，宋玉皺了眉頭，“你胡說什麽，我不過就是跟他聊會天。”
“他都傷成那樣了不好好躺著休息，竟然還能跟你聊天？”
“你怎麽知道他回來了，你又怎麽知道他受傷了？”宋玉突然意識到他話裏的不對勁，抓住了他的漏洞。
他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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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新郎從小張變成了他，這個問題她還要想辦法跟煙娘解釋一下。
宋玉掀開被子, 悄悄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決定先去廚房給娘熬藥。
太陽還未升起, 黎明將息, 天際還有這一層靛藍色的光，仿佛象征著新生。
宋玉使勁扇著煤爐, 希望娘的身體可以快些好起來。
他還在睡夢中的時候, 便被人推醒，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看到是昨夜綁了他成親的“娘子”。
“你作什麽？”
“起來, 去給我娘侍藥。”宋玉手裏端著藥，面無表情說道。
“我為何要去？”他翻了個身，不理會宋玉, 準備繼續睡覺。
宋玉直接踢了他一腳，“你我昨日新婚，今日你就是新夫, 不去給娘侍藥還在這裏呼呼大睡，這就是你說的那些繁文縟節？”
他鼻腔裏發出十分委屈的氣音，在床毯上跟個毛毛蟲一樣挪了幾下，這才踢開懷裏的被子緩緩起身。
待他穿戴好，這才不情不願宋玉手裏接過藥碗, 咬牙切齒道, “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宋玉跟著他一起去了煙娘的房裏, 煙娘此時還在沈睡，宋玉走上前，輕輕的叫醒她，“娘，娘醒醒，喝藥了。”
煙娘這才悠悠轉醒，宋玉連忙扶著煙娘做了起來，一邊給他使眼色。
他跪坐在窗前，舉起藥碗，“娘，您請喝藥。”
“怎麽是他？”煙娘聽著這明明不是小張的聲音，而是付歸的聲音。
宋玉見他手笨腳亂，於是接過碗，“就是他，娘，我想明白了，我不喜歡小張，跟小張成親是耽誤他，我喜歡付歸，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說著宋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了眼，竟覺得他面上竟有些羞赧。
“也好，只要你能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娘高興都來不及，既然跟付歸在一起了，你們便要真心相愛，相互扶持，彼此照顧知道了嗎？”
“知道了。”宋玉穩穩的答道，接著給他使了一個顏眼色。
“會的，我會照顧好.....阿玉的。”他連忙道，後面兩個字仿佛是有些燙嘴，他遲疑了一瞬才說出來。
“不過小張那邊......”
“娘您放心，我會跟小張解釋清楚的，之後就由我跟付歸兩個人來照顧你。 ”
煙娘滿意的點點頭，就這宋玉端過來的碗一口喝完，“我感覺今日精神好了不少，跟你們說話也沒那麽累了。”
宋玉細細打量了煙娘一番，發現她的氣色看上去確實比氣前幾日來要好了很多，面色紅潤，眼底精氣也足了。
“那娘的身體一定會越來越好。”宋玉肯定道。
她撇了一眼跪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沖喜的原因。
“玉兒你也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你也不早跟我說，虧的我還說說想讓付歸出去自立門戶，竟是沒想到我們成了一家人，玉兒。”
宋玉沒說話，在昨天以前，她也不知道會成為一家人，世事就是如此的難以預料。
母女兩個再嘮嗑了幾句，煙娘便覺得有些乏了，兩人見狀也不便多打擾，於是侍完了藥，便出了門。
他突然咳嗽了兩聲。
宋玉看向他，眼底帶著詢問之意。
“餵藥的事情我做不來，但是以後我可以熬藥。”他眼睛看著前方並不看她，面色義正言辭道。
他正感動自己深明大義的時候，卻聽見身旁的人冷不丁道，“還有刷碗，餵雞，洗衣服，做飯。”
他臉色變了變，“宋玉你什麽意思？”
“你既然也是我宋家的人了，便要一起分擔家務，以後這些事情，都須得你來做。”
“你不要太過分！”
“我哪裏過分了？”
“我現在隨時你名義的丈夫，但可不是你的奴仆，而且本就是女兒家來操持家務的！”
“女兒家操持家務是建立在男子賺錢養家的基礎上的，你養家嗎？”宋玉輕飄飄道。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那也沒有男子幹這麽多家務的規矩。”
“我家有，”宋玉頓了頓，“你看小虎砍柴挑水，哪個活不幹，難道你好意思看他一個孩子整天做家務伺候你？”
他仍然不放棄垂死掙紮，“可是，聖人雲，君子遠離庖廚。”
宋玉想起他上次做飯把鍋鑿穿的事情，還是改了口，“做飯就算了，就前三樣便行了，以後我每次做飯你須得在旁邊看著學習，學會了再由你來做。”
“毒婦！”
“你再廢話以後就都沒有鍋巴粥喝了。”
“.....”
等到下午的時候，宋玉帶了他去寨子裏的月末例會，月末例會都是各位高層匯報一下各自負責的事項，處理一些寨子裏的事情，包括賬務，攻防，等等，他並不是寨子高層，其實本沒有必要參加月末例會，只是兩人剛成親，她身份特殊，按照規矩須得帶他去走一個過場，於是宋玉就將他帶了過去，在所有虎頭寨高層面前露個臉，順便找三寨主改一下寨譜，從此他便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寨譜上也得把他合到宋家。
虎頭寨高層畢竟是歷經過風浪的高層，對於新郎突然從小張變成寨子新來的付歸也沒有表露出太大的驚訝，之前也都見過，但是在老張面前的時候宋玉還是沈默了一會。
順利走完儀式，從此他變成了虎頭寨的核心成員，兩個人回家的時候路過老張家，宋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他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他一臉不相信，“你還能有什麽事？”
“近日不太太平，關於寨子攻防布置我要跟其他幾位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宋玉也不算說話，她講的都是實話。
他一臉將信將疑，左右審視了她一會，這才勉強到，“那行吧，你早去早回。”
宋玉朝他揮揮手，看見他走遠了這才敲響老張家的門。
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若是在家，她應該如何跟他說？剛敲門便又開始後悔，若是人家誠心逃避了婚事，他此刻上門不是故意讓人尷尬嗎。
她還在內心交戰的時候，門就被打開，小張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扶著額頭走了出來。
“你....這是怎麽了？”宋玉一臉訝異。
張啟明抿抿嘴，“昨天去找你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敲暈了。”
昨天，就是他們原本要成親的日子，原來他不是後悔答應她，而是被人打暈了，所以未能及時出面。
一時間宋玉心中五味雜陳，很難說清心裏是什麽感受。
“我早上才醒過來，回了家，我爹告訴我說你已經成親了。”他的聲音裏難掩低落。
“嗯。”宋玉輕聲點頭，“我以為你.....”
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突然意識到沒有繼續說的必要。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她欠他的。
他牽扯起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弧度，“沒.....沒關系，是我們兩個有緣無份。”
宋玉擡起頭，“沒有什麽有緣無份，是我配不上你。”
張啟明小心翼翼問道，“那以後，我還能把你當姐姐嗎？”
“只要你願意。”宋玉認真道，“你以後若是想精進武功，也大可來問我。”
他似是猶豫了很久，方才開口，“聽說你同他成了親.....是你想要的嗎？”
語氣裏還帶著一絲絲微弱的希冀。
“是。”
希冀完全破滅，他眼底的光也完全暗淡了下去。
他的失落太過於明顯，像是流落街頭濕淋淋的小狗，孤寂無助仿徨。
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宋玉手腳難安，她草草的叮囑了一句，接著便落慌而逃，“你好好養傷，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好一萬倍的小娘子。”
張啟明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走的知道看不見，他才低聲道，“不會了。”
宋玉本想直接回家，但是臨門一腳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於是先去了趟春花家，這才回家。
進門便看見那人坐在桌旁，周身低氣壓十分明顯。
他看到她進來，第一句話說的便是，“你騙我。”
宋玉臉色不變，“我哪騙你了？”
“騙沒騙人，你自己心裏清楚！”他橫了她一眼。
宋玉喝了口水，“雞餵了嗎，碗刷了嗎，衣服洗了嗎？”
他不理她，拿起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宋玉去外面檢查了一下，發現衣服跟碗都洗得幹幹凈凈，雞圈裏的雞也都餵了食。
也倒還有救，宋玉心裏心裏稍稍寬慰，從袖子裏拿出給他的獎勵，
“看，這是給你的！”
她的手上心裏赫然是一個白瓷瓶。
他全神貫註的看著手中的書，連餘光都沒分給她一絲。
宋玉也不氣餒，語氣帶著勾引，“桂花頭油誒！你不想要了嗎，我用家中綢布跟春花兌的。”
他的餘光飄過瓷瓶好幾眼。
“你快試試，你不是說你的的發尾枯黃了嗎，抹上這個就有光澤了。”宋玉的聲音充滿誘惑。
他咳了兩聲，沒忍住接過宋玉手裏的桂花頭油，愛不釋手的開始把玩了起來。半晌突然意識到自己原本是在生氣來著，他板正臉色，瞇眼說道，
“你休想轉移話題！”
“你看見了？”
“我看你進了張家的院子！鬼鬼祟祟的，你去幹嘛了！還騙我，特地把我支開，你就是心虛，心裏有鬼，你是不是跟張啟明續前緣去了？”
越說越離譜，宋玉皺了眉頭，“你胡說什麽，我不過就是跟他聊會天。”
“他都傷成那樣了不好好躺著休息，竟然還能跟你聊天？”
“你怎麽知道他回來了，你又怎麽知道他受傷了？”宋玉突然意識到他話裏的不對勁，抓住了他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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