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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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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這一次出門很順利,很圓滿,不但是完成了任務,讓她未來的日子能輕松很多,還救下了俞岱巖,順帶搞定了一下未來的地位,就她如今在武當的隱形聲望,她就可以期待將來到了武當生活之後,那小日子絕對順遂。

俞岱巖也覺得自己很好,很順利美滿,不過是送未來媳婦回家,就讓他多了很多和媳婦相處,相互了解的時間,讓他看到了這麽多媳婦的好處,和岳家關系也處的不錯,他也覺得自己可以期待一下家庭和美的好日子了,這對於從小就是孤兒的俞岱巖來說,那絕對是很有吸引力的事兒。

孟家的人更覺得滿意,看到這未來的姑爺能親自送人回來,還帶著這麽多的禮物,那是武當對於他們萬獸山莊的重視,這讓他們很有臉面,對於自家閨女以後的日子也算是放心了,就武當這樣比他們位高權重的武林大派能和自家結成這樣的雙方都滿意的親戚關系,對於萬獸山莊整體來說也是很有利的,最起碼他們以後在武林的地位也能上去一些,他們可不是宋遠橋和俞蓮舟他們那兩個的岳家,一個秀才,一個武館館主,這樣低檔次的人家,對於武林地位沒有什麽追求,好歹他們也稱得上是三等的勢力了,總有些向上爬的期待,只要有了武當撐腰,他們自己再努力些,將來成為二流勢力還是很有些希望的。將來他們山莊裏的孩子走出去也能少些被欺負的事兒。

結親,結親,那是結兩姓之好,也是一種大戶人家拓展人脈,延伸勢力,擴大影響的一種方式,如今他們都能預見將來孟家能得到的好處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直覺得好像有些對不住自己家的閨女,畢竟這俞岱巖年紀實在是大了些,不過如今看他們相處的不錯,這女婿也挺看重自家閨女的,他們也就放心了,按照這個時候的說法,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那就是求了一個依靠,只要這男人疼媳婦,即使是大了些也沒什麽要緊的,日子過得好才是最實惠的,他們看到柳柳的樣子,就知道以後這閨女不會吃虧,他們自然高興,也算是減輕了些他們心中的愧疚。

俞岱巖走的時候是滿臉的笑容,他能不高興嘛,人家老孟家也是講究人,這回禮回的讓他怎麽看怎麽滿意,怎麽看都不舍得推卻,因為他們給的是七匹好馬,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給武當七俠一人一匹馬,這怎麽推卻的了?雖然因為蒙古人建立了政權,讓蒙古馬,西域馬。藏馬都開始進入了中原,可是這畢竟還是大牲口,是值錢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麽價值千金的寶馬,可是這中上等的馬拉出去也絕對是大價格的好東西,還是可遇不可求的,最起碼二三百兩一匹,雖然說這人情不能用價值來衡量,可是依然讓俞岱巖看到了什麽是大手筆,也看懂了孟家的意思,這是在展示他們對於柳柳的疼愛,讓他看到柳柳娘家的實力,隱晦的表示希望他以後能好好的對待,疼惜她的意思,這樣的禮物他不能拒絕,也不好拒絕,只能紅著連,點著頭,順帶還想著回去後是不是該在這媳婦身上多用下心思,比如在婚前也不要太規矩的不聞不問,偶爾得些好東西給媳婦送來什麽的。

甚至想想當初定親的時候送的聘禮,他現在想想是不是少了些,想著是不是自己另外在準備些好東西什麽的,倒是偶媳婦嫁過來,也能看著喜歡,比如把自己的院子在收拾的好些,多準備下家具,擺設什麽的。

這年頭成婚,女孩子的嫁妝那絕對是屬於包羅萬象的,從家具,首飾,到衣料,成衣,被褥,一直到梳子,馬桶,甚至是針線,剪刀,掏耳勺都是嫁妝裏能找到的,可是像是武當七俠這樣,一個人住一個院子的情況,這一套家具卻是不夠的,最多就是放到主臥房而已,其他的就需要男方自己準備了,原本他只想著把屋子收拾規整,把原本的家具收拾幹凈,把自己珍藏的古董擺設什麽的拿出來放放也就是了,可如今他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婚事太不上心了,還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他是不是該弄點銀子,然後把院子裏的主屋弄得再好些?把那些舊的家具都放到庫房,或者好的放到客房去,然後弄點時新的,好木料的家具,還有媳婦好像喜歡看書,自己是不是也該多準備些書籍?反正武當如今因為媳婦猜測的蒙古人毀壞書籍的事兒,已經有了想要拯救一下那些珍貴古籍的行動,自己多搜集些也不打眼,把書房規整的好些,充實些,媳婦必定喜歡,還有其他的,他想著是不是回去問問大嫂,書香人家的閨女想來知道這些喜歡讀書的女孩子都喜歡怎麽樣的擺設,自己也好準備的充分些,等著到時候岳家嫁妝,看到自己這樣上心,也能滿意些。

俞岱巖想要變成什麽忠犬,什麽妻奴這個可能性不大,可是讓這麽一個三十出頭的老男人對著媳婦上心,多細心些,多遷就些,在目前他對於媳婦萬分滿意,對著岳家也百分百喜歡的情況下,他還是很願意做的,畢竟不費什麽事兒。

至於銀子,要我說這年頭,為什麽朝廷的人都說什麽俠以武犯禁?說白了就是這些人掙錢太容易,也太霸道了,就他這樣的,若是想要銀子,那太容易了,找個貪官,然後來一次劫富濟貧什麽的,銀子大把的有啊!要是貪心些的,重視財貨的,那不用說了,這濟貧自然就是直接自己拿了,像是武當這樣的講究人,那就是把劫富得來的銀子用八成去接濟一下周邊的貧困戶,然後這二成,那就是他們的跑腿費了,要是多做幾回,就一次的一百兩算,十次也就一千兩到手了,你說他們得來容易不容易?要是運起來了,直接那銀票,更好,一次可能就是千把兩的收入,像是俞岱巖這樣的身手,做上幾回梁上君子,劫富濟貧的大俠,他那個小院子自然能從頭到腳的全部換上一輪了。

所以說,武人不可怕,怕的是這樣揣著正義大旗的大俠啊!那些貪官修什麽地窖,搞什麽密室,那都是被逼的!尋常人家被偷了還能哭幾聲,他們這樣的,偷了都只能自認倒黴,說出去只有拍手叫好的。除了郁悶還是郁悶。

俞岱巖回到了武當,一路上看著這樣的七匹馬,想著回去後,自家那些兄弟的歡喜神色,他自己都覺得想要偷著樂,特別是莫聲谷,那小子才十二歲,正是一心想著當大俠的時候,作為大俠的必要裝備—馬,更是渴求,想來看到這裏頭那一匹最小的母馬一定能樂的跳起來。

可是他猜錯了,一直到他走進了大殿,都沒有看到一個笑臉,最要緊的是他聽了這裏頭的緣由,也沒了笑容了,這事兒大了。

還能是什麽事兒,還不就是張翠山失蹤的事兒唄,不過是一個揚刀大會,還能有這麽大的岔子,不說引來了多少江湖人士,就是金毛獅王的到來也是他們感到詫異的,這人不是失蹤多日了嘛,怎麽又出來了?還有,怎麽就知道去參加這樣的大會?最最讓人痛心的就是,居然死傷了各門各派大量的好手,從後來最先到達的各派人士的清點,這裏頭死傷最重的就是舉辦大會的天鷹教的人,連著他們的紫薇堂堂主都失蹤了,雖然對於他們嘚瑟的有了屠龍刀就舉辦什麽大會,很有些看不慣,可是這一場禍事不得不說他們也是受害者,而造成這一慘案的豬腳,金毛獅王謝遜,也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他們的張翠山張老五。當然最讓江湖人惦記的就是屠龍刀也不見了。

江湖中人,生生死死看的淡,死了多少人或許不在意,或者說只有他們的親友團在意,可是這關系到江湖傳說,可能讓人一舉成為武林至尊的寶刀卻是所有人眼紅的,這東西不見了,才是所有人最記掛的事兒,到底是誰的了?是失蹤的這三個人中的一個?還是這三個明明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合夥做的?

一千個人自然有數百種猜測,反正不管怎麽猜,人不見了才是正緊的現實,別家可能會更操心寶刀,可是在武當,那絕對是更關心自家兄弟的行蹤,當然這裏頭是不是有因為武當的人大半都是用劍,拿了刀沒有多少用處的原因大家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把心思都放到了怎麽找人上這是事實,從這一點來說他們更有人情味些就是了。

俞岱巖一回來就接到這樣的消息他心情能好才怪,就是即將成婚的喜悅也不能讓他忘卻失蹤了一個兄弟的痛苦,一幫子人圍坐在大殿上一個個神色凝重,紛紛開口說著自己的猜測。

“會不會是朝廷的人幹的?”

莫聲谷最是沈不住氣,忍不住先開口了,雖然他小可是到底也是兄弟,大家忍不住擡頭看向了他,想要聽聽這個孩子能說出什麽道理來,懷疑一個人總要有理由吧。

“你們看啊!這些日子咱們為了這個金剛門的事兒不是走了不少人家嘛,也就是走了這麽些地方,我們才發現,這朝廷的心可不小啊!用少林的武功,不斷的挑撥各處,好些地方,如今少林的名頭都臭了,他們能這麽對付少林,還能不這麽對付我們,再說了,這天鷹教是明教的分支吧,明教反元誰都知道,說不得這就是朝廷想要把天鷹教也給除了呢,用這樣的法子,把武林中其他門派和天鷹教挑撥的對上,這樣一來,他們都不用出手,又毀了一個。”

難得啊!這粗心人也有細心的時候,若是這時候柳柳在只怕已經大聲支持了,說的就和實際情況沒差多少了,不過這裏不是柳柳在場,這裏多的是老成持重的人像是宋遠橋,就只是皺著眉頭,嘆息一聲說道:

“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一次好像沒有看到朝廷的人出入的痕跡,不是能太確定,再說了謝遜的名聲也不好,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這個武林至尊的名頭來的,可是他出現了,這些武林人士就是傷在他手裏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天鷹教和明教畢竟有淵源,還有人說是他們合夥做下的。誰都說不好啊!”

話說到這裏,眾人都有些遲疑了,還真是不好說,倒是俞岱巖這會兒不知怎麽突然拍了一下腦袋,然後大聲說道:

“這事兒還真有可能和朝廷的人有關,大哥,眾位兄弟,這次我送孟家姑娘回去,路上說起了這屠龍刀和倚天劍的事兒,本是說起江湖趣事的時候說著玩的,也聽了些孟姑娘說從其他地方得來的消息,本來沒往深處想,如今想來卻很有些蹊蹺,聽孟姑娘說,這屠龍刀和倚天劍的來歷其實很好考證,很多原本從襄陽城破的時候逃出來的丐幫的老人都知道,是當年鎮守襄陽的郭靖郭大俠夫妻用神雕大俠的重劍寒鐵鍛造的神兵利器,一刀一劍,分別給了小東邪郭襄,也就是峨眉開派祖師,還有郭破虜,郭襄女俠的同胞兄弟,恩,按照孟姑娘的說法是,這黃蓉女俠的丐幫幫主之位,和丐幫信物,碧玉杖給了大女兒郭芙的丈夫耶律齊,所以另外備了兩樣寶物分給剩下的一兒一女,免得有失公允,讓兒女失和。這裏頭是不是真的且不去說,這是人家的家事,還是這麽多年前的事兒,不是咱們能知道的,就說這一刀一劍,一劍如今就在峨眉,是峨眉掌門的傳承之物,可見郭襄女俠的重視,而刀呢?聽說當年郭破虜被元兵追殺,最終在對敵中陣亡,那麽也就是說這刀應該是在朝廷的手上,如今怎麽就突然出現了?還有那幾句詩,‘武林至尊,寶刀屠龍,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這以前大家不是沒聽過,就是不清楚,用孟姑娘的話說,誰知道是不是人家郭家夫妻逗孩子玩的時候說的,畢竟寶刀神劍,即使再鋒利,終究不過是兵器,兵器好不好,總要看用的人水平怎麽樣。以前有誰關心過?可是如今呢,怎麽一下子全天下都知道了?還一個個的猜測什麽秘密?以前怎麽就沒人說這裏頭有秘密?所以我如今怎麽想怎麽覺得這裏頭有問題啊!”

什麽是一鳴驚人?俞岱巖就是,他這麽突然的一段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當然各人看的角度不同,比如莫聲谷,就立馬站起來,支持的喊著:

“看我說吧,肯定有朝廷的事兒,說不得這就是朝廷的詭計,用一把刀,把咱們全卷進去,然後相互仇殺,他們可不就是省事兒了?”

恩,這孩子雖然是為了給自己的論證加分,可是不得不說他說的很有些可能,很有道理,就是其他人也忍不住心下多想了幾分,點了點頭,而一邊的其他人看著俞岱巖的神色,除了肯定之外,還帶著幾分暧昧,這老三不過是去送了一回媳婦,回來這滿口都是他媳婦的事兒,帶回來的馬是他媳婦家的,如今分析一下事兒也是他媳婦說的,這老三看樣子是沒救了,讓他媳婦給把持住了,不過眾人這小小的打趣的心思也不過是一閃而過,更多的是想到了俞岱巖給的信息上。這屠龍刀的出處。

“這樣說,還真有可能,這倚天劍怎麽來的,大家都知道,能和屠龍刀並列,可見果然就是你說的這樣了,是一同鍛造的,這些年峨眉也曾多次打探這屠龍刀的下落,雖然滅絕師太不曾明說,可是也曾透露過這是她祖師家傳的東西,只是我們從來沒有從這刀的出處去想,只以為是一直在江湖中流傳的,若是真的是朝廷故意放出來的,那只能說,朝廷用心果然狠毒。不戰而屈人之兵啊!只用一把刀,就讓他們看盡了我們中原武林的笑話了。”

宋遠橋皺著眉頭,神色有些難看,就是俞蓮舟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是想著坐收漁人之利,等著我們自己拼的差不多了,他們想要滅了我們自然就容易多了,更不用說他們還收了不少武林敗類,想來這武林中挑唆的,放流言的,也少不了他們。”

“問題是,現在誰都相信這刀裏頭肯定有秘密,不讓他們看到,拿到,就是我們把這結論放出去,又有誰能相信?再加上如今五弟失蹤,只怕就是我們去說了,人家還會以為是我們得了寶刀,故意放出這樣的風聲呢。”

張松溪也愁了,這倒是好,越想越覆雜了,五弟不見了不說,還無意中知道了朝廷的陰謀,偏偏這陰謀他們就是破解了,也沒人聽,實在是太讓人憋屈了。

“把我們想的結論先給少林和峨眉送去吧,聽聽他們怎麽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的他們還能有些想法,對了,上次圓真就是成昆的事兒怎麽說,少林給回信了沒有?”

想到這少林,宋遠橋又想到了別的事兒,最近真是事兒多啊!忍不住轉頭問向俞蓮舟,他的助手,

“沒有,大師兄,只怕他們只怕未必信我們的,畢竟我們關系可不怎麽樣,就是信了,想來也要自己去查,我想著反正咱們消息散出去了,也算是盡心了,他們怎麽樣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就是不信我們,只要我們自己知道防備,免得以後著道就是。”

少林和武當的關系啊!這還真是個死結,畢竟這可不是笑傲江湖的時候,那什麽方正大師那樣心胸寬廣到能把易經經給令狐沖學的那種真正的高僧,這部戲裏的少林還真是沒有什麽高僧大德的典範。

武當的人瞬間沈默了!歷史遺留問題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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