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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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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別人會怎麽想,武當的人有些事兒還是需要做的,而且做了也不能說沒有效果,比如那些武林人士,雖說大多心裏不一定都相信,可總是能讓多想一想,對著朝廷多幾分防備的。說起來也不能說武當信用威信不夠,畢竟人都是利益性的動物,面對著可能得到的武林秘籍,楞是讓他放棄,承認自己是上當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可是也有不少的人忍不住真的去打探了一二,就像是如今社會上那些喜歡尋根究底的人一樣。總有那麽幾個真的去丐幫,去大都暗暗查探的,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果然讓他們查到,原本這屠龍刀就是放在大都汝陽王府的庫房裏的,只是後來又被汝陽王府的幕僚,一個被稱作成先生的人拿了出來,然後放到了江湖中,又擴散了那一條武林至尊的傳言,而這個成先生,幾經分析,很有可能就是武當說的那個混在少林,成為圓字輩高僧的成昆。

能私下裏去查探的必定都不是什麽無名之輩,這需要不弱的輕功和腦子,所以這樣得到的消息,散播開來,很多人都信了,甚至有人也跟著開始了自己調查的行動,這年頭,有什麽事兒能做的天衣無縫的?只要是有人知道,就絕對不是什麽查不出來的秘密,就是成昆算計謝遜,殺人全家的事兒也被抖了出來,還有少林空見神僧的事兒也有了知情人,有人透露這空見是讓成昆喊出去的,是為了化解謝遜和成昆之間滅門之仇而出門的,可是後來只聽說謝遜殺了空見,人們卻忘了問這當時喊人出去的圓真在哪裏。

若是以前,作為空見的弟子,少林的僧人,那成昆絕對不會是懷疑對象,可是當這個人背上了武林叛徒,滅人謝遜滿門的惡徒,朝廷的走狗這樣的名聲,那麽一前不被註意的地方也跟著翻出老底了,甚至有人說成昆才是殺死空見的真兇,甚至有人覺得當年謝遜殺了這麽多人,寫下殺人者混元霹靂手成昆的留言,不一定都是謝遜寫的,說不得還真有這成昆渾水摸魚的可能,想想連自家徒弟的妻子都能奸殺,連著徒弟一家子都能滅門,這樣的狠心絕情,還有什麽事兒是做不出來的?

人總是這樣,喜歡就捧上天,不喜歡就踩進地域,甚至有些人雲亦雲,別人說成昆不好,自然他們也是需要趕潮流的,甚至還要發表一些自己的線索,自己的見解,最好多一點成昆的罪證,這樣才能稱得上是江湖中的知情人士,消息靈通,有人脈的表現不是!更不用說,如今成昆是人人喊打,自然就是要入地獄的一方,抨擊他絕對的沒有壓力啊!更不用背上什麽負擔,誰讓人家後頭沒人呢,就是謝遜還有個明教當後盾,那成昆,一個投靠朝廷,投靠蒙古人的貨色,他們能怕誰啊!若不是謝遜還有得了屠龍刀遠遁的嫌疑,還有最近揚刀大會傷人的記錄,估計這麽一番的翻案下來,都能讓人說成是純潔的小白兔。

成昆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怎麽折騰這個柳柳是不知道了,也沒法子知道,從原著的書上看來,這個人那就是個心理變態的高智商罪犯,自己和人偷情,情人死了,不去想是不是自己害死人家的,只想著怎麽把責任轉嫁給別人,給自己找個洩憤的目標,這樣的人神經絕對有問題,至於他策劃的什麽丐幫,少林,六大派圍攻明教之類的,那絕對屬於擁有大局觀,懂得全盤操控的軍師級人才,對於這樣的人,只能說聰明勁用錯了地方了。也正是這樣的聰明人,柳柳覺得她這樣的尋常人,那是沒有辦法知道他的思想規律的,那就是毒蛇一樣的人物,習慣了隱藏在陰暗處,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再一次發動攻擊。一時找不到,失蹤,沒有了消息那都是屬於正常狀態。也不是她能較量的存在。有這個功夫,她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呢。

說起來這一次她這麽一個小小的暗示,出手,最得利的倒是謝遜和滅絕兩個人了,謝遜不用說了,就暴露了一個成昆,就讓他一下子把身上屠夫的名頭下降了近半的百分點,甚至一個屠龍刀是郭靖留給郭破虜的遺物,是郭家的信物,是朝廷針對武林的陰謀,也讓謝遜被追殺的可能性降低了三分之一,緣由很簡單,強大的神思維的武林人士討論的非常清楚,若是這屠龍刀真的關系著什麽武林秘籍,什麽寶藏,那麽在蒙古人的庫房裏放了這麽久,只怕這秘密也早就被破解了,而寶藏也早就讓蒙古人得了去了,他們怎麽會這麽好心的把中原武林的東西在還回來對吧!強盜也有強盜的利益,所以這是個誘餌,是個陰謀的說法已經占到了將近一半的輿論。

可以說,這個時候若是謝遜突然出現了,估計他能遇上追殺他的人不會很多,恩,那些有明確證據證明是他殺了人家親友的除外,更多的估計是攛掇他殺向汝陽王府,回報一下這蒙古人戲弄中原武林人士的報覆的醬油黨。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和朝廷作對的,而明教卻恰恰是這作對的頭頭,明晃晃的反元大旗的扛鼎之人。

明教也因為這一次的事兒,說不得在武林中名聲也能好一些,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江湖中人如今對於朝廷的不信任,仇視,大家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估計也能對明教一點好臉色看,畢竟還指望人家明教殺向蒙古人給自己出氣不是!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雖然很痛快,可是要臉面的人還是多些的。為了挽回被戲弄,被當傻子玩的憋屈,舉著維護漢人正統的名頭,讓明教出頭報覆一下,還是很有市場的想法。

至於滅絕,怎麽說呢,從柳柳的角度來說,滅絕其實也是個可憐人,是個值得同情的對象,別看這麽多的穿越小說裏滅絕好像很不受待見,可是若是設身處地的去想,人家滅絕也是無奈,很多事兒也是不得不做,作為江湖中唯一一個女子為主的門派,當這個掌門人真的很難。

作為一個底蘊算不得深厚,實力也不能算高的門派,想要出頭,當什麽墻頭草那是絕對不行的,滅絕想要在武林有自己說話的聲音,那麽就必須有自己的主張,而她從祖師開始的主張那就是正面的,正義的,所以別的門派可能涉及一些灰色的地域,有些包容的可能,而她們則註定了一定要堅定的站在正義的一方,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這門派中女弟子的安全,畢竟代表正義的女俠,不是什麽人都會下得去手迫害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對待紀曉芙的時候,她會下殺手,元朝時期的漢人,留有太多南宋時期的痕跡,而這些痕跡裏,男尊女卑那是一定的,還有就是對於女子貞潔的看重,這年頭,寡婦再嫁也許能讓人認同,可是在有婚約的情況下和人通奸,還生了孩子,這是絕對屬於世人唾棄的,因為紀曉芙,有可能整個峨眉的女弟子都將受到世人的歧視,也許婚姻也將無人問津,最終拖累了整個門派的名聲。這絕對是大事件,是關系到門派存亡的大事件。而就是這樣,滅絕還給了她一個生路,讓紀曉芙去殺了楊逍,因為若是順著她的意思做,作為她的師傅,她就能把這事兒說成是楊逍□□了紀曉芙,紀曉芙立馬就能成為受害者,即使會影響到峨眉,也能將這一份影響壓制到最小,可惜紀曉芙不願意,而不願意的結果就是,紀曉芙必須死,不然那就是整個峨眉的禍事。

從這個角度來說,滅絕做的絕對是沒錯的,是從大局考慮,犧牲了紀曉芙一個,保全的是整個峨眉的女弟子的名聲。至於她隱瞞武當,也只能說她是為了不讓這醜事傳出去,愧對了武當,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對於武當送來的周芷若百般的好,也許有周芷若天資好的緣由,可是不能不說,這裏頭或許還有對武當的那份愧疚補償在內。

而圍攻光明頂,一來是有朝廷的挑唆,二來是為了給她師兄報仇,三來未嘗不是因為紀曉芙,她心裏的憤恨又有誰知道!自己師兄被氣死,這也就罷了,可是同一個人,不但害了她的師兄,讓她不得不出家做了尼姑,還害了她的弟子,把她原本看好的接班人給毀了,還連帶著讓她和武當的關系也變得隱晦波動起來,她能忍得下這口氣才怪,想的更深一下,這裏頭或許還有別的考量,比如提升峨眉的名聲,畢竟主持這樣一件武林大事,必定會在武林中留下不小的名聲,這對於一棒子女子的門派來說是多麽難得的機會啊!光大峨眉,這簡直就已經成為了滅絕的執念,在她沒有了婚姻,失去了愛人,親手殺死了心愛的弟子之後,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峨眉帶上一層樓,或許這也是她心裏的危機感作祟,也許她心裏也在害怕當武當知道了紀曉芙的秘密,遷怒了峨眉的時候,當峨眉的女弟子們名聲受到質疑的時候,若是峨眉底氣夠,也許就不會有被嘲笑,被欺辱的事兒了。她也不用擔心哪天峨眉會毀在她手裏了。

沒了愛人,她的弟子就是她的孩子,沒了生活美滿的期待,壯大峨眉就是她全部的寄托,從這個角度來說,滅絕是可憐而又可敬的,最終從萬安寺的高塔上跳下,她那是絕望了,對於自己壯大峨眉那份期待的絕望,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做了這麽多,最終卻要她認為的敵人來救助。這對於她絕對是嘲諷,是羞辱,她無法承受,所以她傳了掌門,最後用自己的性命,向所有人再一次重申了峨眉的立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峨眉依然是正義的峨眉,峨眉弟子可殺不可辱,用她的生命為峨眉又一次贏得了一份尊重。

可惜的是這樣的一次決絕的行為,在周芷若和張無忌的婚禮上,被無情的現實撕碎了,張無忌能丟下周芷若,揚長而去,參加婚禮的眾人居然一個都沒有出來為周芷若做主,張目,可以說從這一點上已經能看出這峨眉的威信和地位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峨眉了。若是滅絕再次,只怕只有再次吐血的份。

所以當周芷若看清了一切,峨眉的女弟子們也明白了,在最後的那一幕,在少林,在眾人的面前,說出了,不求獨步武林,只求無人敢欺的話來。

而如今,柳柳給了滅絕一份希望,如今整個武林都知道這屠龍刀和倚天劍都是郭家的東西,是蒙古人殺死了郭破虜後得的東西,是用來挑動武林爭鬥的工具,那麽是不是他們可以期待,期待著不用花費太多的力氣,就能得到它?如果屠龍刀和倚天劍的秘密能不公開,不讓人知道,如果這屠龍刀能順利的到滅絕的手上,那麽想來峨眉就會有足夠的時間消化那九陰真經,整個峨眉的武力值都能順利的上升一個臺階,在這個拳頭大就是真理的地方,有了自身的強大,也許滅絕不會那麽絕望,不會輕易的去涉險。甚至在處理紀曉芙的事情上也能更加的自信一些。給人看到一個公正的,強大的峨眉。

柳柳一個人的時候,就在想著這些,她如今是待嫁之身,除了上次出門,就沒有再往外走,就是那些消息也多是別人得了送來給她看的,看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個舉動,居然攪動了整個江湖的那一灘水,她心裏有些得意,可是更多的是對於未來的擔憂,有了這麽多的變動,她不知道,以後的劇情還會往什麽地方發展,也不知道這豬腳會不會依然強大,運氣逆天,不過她如今想這些的時間不多,畢竟這事兒都是以後的事兒,最要緊的消息是,如今這武當的眾人幾乎全部出動了,為了什麽很清楚,就是去找尋張翠山的下落。

聽到這武當的人不斷的在王盤山的附近找人詢問,打聽情況,柳柳是真的為他們的智商捉急啊!你說說,這中國人怎麽就總是這樣呢,這眼光永遠都只放到了陸地上,就沒有往海上去想想,難不成和這大海有仇?哦,也對,武當畢竟是內陸城市的門派,對於大海還真是從心底裏沒有什麽概念,也沒有什麽想頭。為了自己的婚事不會被張翠山這個家夥耽擱,柳柳想了想之後,索性讓人去想法子弄了一張這王盤山附近的地圖來,甚至還讓人尋問了附近的漁民,把這附近的島嶼都標註了出來,然後寫了一封信給俞岱巖。

信裏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武當的人去這附近海邊的人和海島上的人哪裏問問,當天有沒有船從附近開過去,船上又是什麽情況,按照柳柳信裏的說法,你們都在陸地上找了這麽久了,這周邊幾乎都地毯式的查詢了,就差沒有詢問小草了,那麽你們難道不該想想別的出路?除了陸地,難不成他們不會開船走?如今離著張翠山他們失蹤的時間還不長,說不得這漁民們還能記得很清楚,若是時間長了,就是想到這一點再去問,恐怕到時候人家也說不清楚了。

更要緊的是,若是真的是從海上走的,那麽即使不能立馬知道他們走向哪裏,可是好歹也能知道這三個人是不是都存活著是吧!知道了生死與否,到時候在找起來也不用太擔心了。

柳柳的信對於武當眾人,那絕對是屬於當頭棒喝的,宋遠橋忙不疊的拍著自己的額頭大聲說道:

“疏忽了,真是疏忽了,咱們小河小江的看多了,還真是忘了這王盤山通著海路,當時附近也有船只,他們很可能就是用船離開的,哎呀,瞧我這個腦子,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快,安排我們在那邊的人趕緊的去問。”

吩咐了傳話的童子,給那邊附近武當的關系戶,產業負責人發布新的命令,一邊又轉頭對著俞岱巖說道:

“三弟,看來弟妹很是關心你,也親近武當,時時關註武當的事兒,想了不少的法子啊!這一次若是能有好消息,那我可一定要和師傅說一聲,讓你去走一遭,好生的感謝一下,對了,順帶把你們的婚期也定下來,就是五弟一時回不來,也不能耽擱了你們的婚事,如此聰慧貼心的女子,早些娶回來才是大事兒。”

有了新的法子,新的尋找方向,宋遠橋直覺這一次絕對能有好消息,整個人也感覺輕松了些,也有心思和俞岱巖開玩笑了,這當家作主的神情一松,整個武當那種無形的壓抑的氣氛也緩解了幾分,倒是讓武當平和了好多。

俞岱巖嘴角一遷,心中也多了幾分柔軟,眼神也溫和了些,只是嘴上卻說道:

“五弟沒有回來,我這哪有這樣的心思。”

“不能這麽說,孟家這樣想著我們,我們自然也不能虧欠了孟家,只要五弟生命無憂,即使回來的晚些也沒什麽,我們武林中人,行走江湖,遇上些麻煩事兒,耽擱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是沒有。倒是你們的婚事卻不能等,免得孟家以為我們武當沒有誠意,委屈了他們家閨女,這對於你,對於武當都很重要,這關系到武當的誠信。”

話說到這個份上,俞岱巖自然不會再說什麽了,和宋遠橋一樣,只要張翠山生命無憂,對他來說,那麽接下來自然是娶媳婦最重要了,他對於未婚妻很看重,自然也想著早點娶回家,看看如今這信裏的話語,就知道這妻子聰慧的很,這樣的好女子,若是自己不抓緊了,讓人最後關頭搶走了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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