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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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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央見狀不由打了個寒戰。

倘若,她不曾接連死了八回,不曾脫離考核主系統的控制,今日她會不會也如宸妃一般生死皆控於人手?

思及宸妃那句“至於此回下手,自然也是因為皇後”,她會如此似乎也是因為提及皇後。

那麽,是不是可以假設,皇後可以在空間中通過某種手段控制考核系統,決定考生生死?所以,宸妃才會不得不受控於皇後?對了,那日在宸妃寢宮,她仿若無意的模仿皇後作態,或許便是另一種暗示?

難道皇後是自由黨人,所以才可以控制考核主系統、強行挾制考生行刺皇帝?

不對,她漏了最關鍵的一點——她第一次死後便不在考核系統控制之中,皇後本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皇後所謂的行刺計劃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宸妃雖然因為預感異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身受皇後控制,定然會把這事瞞下,以作底牌。

身側就是宸妃的屍體,元央反倒更加冷靜下來,千萬思緒在心頭交錯,一點點的被她抽絲剝繭,她漸漸摸清楚了整個事情的內情。

首先,皇後脅迫宸妃讓她進行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刺殺行動。假設皇後的計劃成功,宸妃等人都會死,元央這個隨行者也很可能因為某些“意外”而死去。到時候,皇帝的後宮也就只剩下皇後、莊妃還有柔妃等人,也許經歷重大變故、身側無人的皇帝會對真心愛他、不離不棄的皇後有所改觀。皇後也能借機解決所有會帶來變數的考生。

然而,宸妃卻暗中隱瞞元央的這張“底牌”。宸妃早已深受皇後脅迫,她一直虛與委蛇,這一次索性將計就計,利用元央設下這局,只差一點就真的殺了皇帝,脫離空間。

這兩人互有算計,偏偏元央一念之差,讓她們都功虧一簣。

元央抱著被子縮了縮,隨即好似想起什麽,忽然手一伸直接把床頭的東西全都砸了下去,揚聲道:“來人!快來人!”

瓷器在地毯上慢悠悠的滾了一下,到底還是被砸的碎了,一片一片的碎瓷在地上閃著細潤而柔軟的光澤。

元央想了想,幹脆狠下心來從地上撿起碎瓷片握在手裏。

過了一會兒,門口果然跑來幾個宮人,見著元央和宸妃的模樣都吃了一驚。有幾個機靈的已經上前欲要攙扶起伏倒在地上的宸妃,忽然見著元央用碎瓷抵在脖頸處,眾人都吃了一驚。

元央卻是面不改色,她手裏緊緊握著碎瓷,瓷片貼近頸部青色的血管,好似再用力一點就能割破喉嚨。她漆黑的瞳孔緊緊的看著在場的幾個宮人,有一種冷靜而克制的語氣慢慢說道:“你們最好馬上去叫陛下來這裏。要不然,我要是死了,我看在場的誰能活命。”

那領頭的宮人見慣了事,眼中雖有幾分焦急,口上卻還是不緊不慢的道:“元嬪娘娘說笑了,陛下哪裏是說見就能見的?您這般尋死覓活,陛下又瞧不見,我們做奴才的看見了又有什麽用?您啊,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什麽事不能等陛下下回來再說?”

“呵......”元央蒼白毫無血色的唇瓣輕輕一揚,她手上微微用力,瓷片已然割破皮膚,鮮血從雪白好似玉石雕成的脖頸上滲出,一滴又一滴。元央的聲音非常輕卻也非常堅定,“我只等你們一刻鐘,要是不去請陛下來,我就死在這裏。”

那領頭的宮人終於撐不住了——她是知道皇帝為了救回元嬪砍了多少太醫的。這元嬪真要是自盡在屋子裏,滿宮的人都不要活了。她面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只得咬牙道:“您先放下東西,奴婢馬上派人去通報陛下。”

元央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握緊了手中的瓷片,慢慢的、一字一句的的重覆道:“我只等一刻鐘。”

這一下,再沒有人敢多話,立馬就有一個宮人飛似的跑了出去。

元央悄悄松了口氣——她是真的懷了必死之心的,倘若皇帝現今已經不把她的生死放在眼裏,那麽與其等著皇後想清楚事情、尋過來殺人,倒不如直接自己自盡了的好。

其實,屋子裏也沒有計時工具,元央默默的心裏念著數,還未等她念道一百,門口的木門便被人“砰”的一聲給推開了。

皇帝從門口一步一步的進來,顯是氣惱到了極點,一張冷漠英俊的臉都隱隱泛紅。他凝目看著元央,怒極生笑道:“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如今倒也學全了。怎麽,非要朕親手掐死了你才肯安穩?”

皇帝進了內室,其餘宮人皆是紛紛跪下行禮,結果全叫皇帝揮手趕了出去。殿內又只餘下元央和皇帝二人。

元央卻是一見著人就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瓷片,依依的仰頭去看皇帝:“我只是想把事情和陛下說清楚。”她目光切切的看著皇帝,語聲柔軟,一字一句的道,“我愛慕陛下已久,時至今日,再不願因為旁的事而再生誤會。”

愛慕?!

皇帝看著她那一張巴掌似的小臉,仰起頭時下巴尖尖,看上去蒼白毫無血色,唯有眉睫是烏黑的。偏偏。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要不停的說那些可笑有可厭的甜言蜜語騙人。

哈,真是個可惡可恨的騙子。

皇帝一念及此,再也按耐不住心頭怒火,只覺得眼前一紅,快步往前直接便伸手掐住了元央的脖頸。

那樣柔軟那些纖細的脖頸,就像是最嬌嫩的花枝,只要用一點力就能掐斷。

可是,元央卻毫不反抗,她被掐的呼吸困難,眼角冒出生理性的淚花,可是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用那一種認真而懇切的目光看著他。

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愛著面前之人,真心願意為對方付出生命。

直到她的灼熱的淚珠滴落在皇帝的手臂上,皇帝方才怔然回神,松開了手。

他目中依舊難掩怒色,可是聲音卻冷靜了下去,帶著一種被烈火燒過的死寂和冰冷:“你要說什麽,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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