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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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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央不敢耽擱,連忙把話從頭說了一遍,順便把可能是自由黨的皇後的危險性著重提了一下。

皇帝接受能力顯然比想象中的強,他眼睛也不眨的看著元央說話,神色冷冷。

元央說得口幹舌燥,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咯噔”一沈,勉強笑道:“陛下不信我的話?”

皇帝仿佛冰刃的目光在她面上來回移動,忽然嗤笑了一聲,懶懶道:“朕信。”

他這麽一說,元央心裏更沒底好嘛。

皇帝卻是十分淡定的模樣,好整以暇的俯視著正忐忑不安的元央:“不若,朕把皇後叫來,你們當面對質?”

元央聞言神色微變,隨即稍稍定神,反倒幹脆的點了點頭:“也好。”她直接應了下來,然後又仰頭去看皇帝,“只是還請陛下坐於屏風之後,不要現身,好叫妾能與皇後把話說清楚。”

說實話,皇帝本不大相信元央這話——她說的謊實在多得讓人不敢信她。只是,如今見了她這般鎮定的模樣,反倒有些猶豫起來。因他為人一向果決,聞言便不慌不忙的點頭:“依你便是。”

說著,他便揚聲喚了蘇公公來,讓他親自去請皇後來此。

因為宸妃刺殺一事,皇後近來與皇帝關系融洽許多,如今竟是頗有幾分患難夫妻的模樣。只是元央留了一條命下來,便如心頭刺一般的讓她心中難受。今日得了皇帝傳喚,皇後心中微微一動,倒是盛裝打扮了一下,果是奉詔來了元央這裏。

皇後一入內殿,稍稍擡眼,掃了一眼卻沒見著皇帝身影,不由微蹙秀眉。

元央半靠著床,披著一頭烏漆漆的長發,擡頭去看皇後,笑著道:“娘娘不必著急,陛下去去就來。”她頓了頓,蒼白的雙頰浮起兩團紅暈,羞澀笑道,“聽說山裏的花都開了,偏偏我又出不得門,陛下特意為我去折花呢。”

她那模樣又甜蜜又得意,不僅刺痛了皇後的眼便是連皇帝都暗覺她這瞎話說得可笑可厭。

皇後自非凡人,自是不會被這麽幾句話說動,她只是瞥了眼元央,淡淡道:“既是養病,好好歇著便是了,若是折騰多了,反倒不利於身子。”

元央卻是輕輕嘆了口氣,好似懵懂少女初初經歷情.事:“娘娘說得對。往日裏,我是再簡單不過的人,最怕的就是麻煩別人。偏偏對著陛下,我這心裏......”她微微一頓,帶著無限的嬌羞,“想來,陛下也是一般的。”

便是皇後,聽得這幾句暗訴衷情的話,心裏都已是十分厭煩嫉恨,因她心裏很是清楚:皇帝對元央確是很有幾分不同——這麽多年來,皇帝還從未如此對過一個女人!

她冷冷掃了一眼元央,冷而淡的道:“元嬪,慎言!”

元央這時候倒是不裝可憐模樣,揚唇一笑,十足的“奸妃”模樣:“其實,我倒是可憐娘娘您。一片癡心的守在陛下身邊,替他管理後宮、明裏暗裏的替他分憂,只求他一點垂憐。偏偏您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陛下還是無動於衷,甚至最後還喜歡上了我這樣的人,真是可憐......”

這話確實是戳中了皇後的痛腳,哪怕鎮定從容如皇後都忍受不住。她秀美端麗的面容漸漸被怒火扭曲,胸口氣得起伏不定,不由冷聲道:“放肆!住口!”

元央卻是十分淡定的接著道:“考生做到你這份上,也真是可憐。”她並不能直接講出“自由黨”這事,這反倒會引起皇後的警覺。她現在表現出“誤解”皇後是考生的模樣,從某一種程度上反倒會叫皇後看輕她,放松警惕和心防。

聽到“考生”二字,皇後的面容不由微微一變,她忽然鎮定下來,神色冷淡:“本宮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她冷淡一笑,“看來還是需要太醫來看看才是。”

皇帝在屏風後面聽得元央那些胡言亂語,本已經積蓄了許多怒火,正打算推開屏風出去。偏偏他見到了皇後此時神情,反倒心中一動,竟是跟著起了疑心。

元央揚眉一笑,故作不屑的對著皇後道:“到了如今地步,娘娘竟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她紅唇一勾,輕輕道,“對了,聽到‘袁’這個姓氏,娘娘就不曾聯想到什麽嗎?”

皇後本來淡定自若的面容忽然破碎開來,她緊緊的盯著元央,瞳孔微微一縮——很顯然,這句話幾乎打破了她強行維持的從容。她幾乎是惡狠狠的看著元央,咬著牙道:“不可能,袁家嫡系的女孩都已經死了。旁系的那些,我全都認的,你不可能是袁家的人。”

元央卻是眉眼彎彎,好似細飲花蜜的小女孩,微微一笑的反問道:“為什麽不可能?我與這個空間天然契合,甚至能通過這個空間鍛煉我的精神力。而我和皇帝——即使我和他初不相識卻也可以一見鐘情,再見定情。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我和他,是天定的愛侶,哪怕你費盡心機都無法否認、破壞。”

這話比之前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更具力度。很顯然,元央是袁家女的事情對於皇後來說是莫大的打擊。她仿佛陷入了某種癲狂之中,再不覆從容冷靜。

好似困獸一般的來回走了幾步,皇後忽然往前幾步,伸手要去掐元央的脖子:“不可能,袁家不可能還有嫡系女孩。”她一邊喃喃,一邊恨聲道,“只有我,只有我是唯一可以陪伴他的人......”

她瘋狂的語聲還未落下,皇帝忽然推開屏風踏步而出,他手中之劍直指著皇後的胸口,緩緩道:“何必如此?”話聲末尾,他依舊是忍不住嘆息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皇後渾身一激靈,幾乎立刻就回過神來。她不由自主的松開掐住元央的手,下意識的理了理自己的發鬢,然後又想起自己現在滿面的淚水,只得怔怔的伸手掩面,絕望而無助的哭道:“陛下......”

她忽然心生絕望,委頓於地,哭得好似孩童一般。

皇帝凝目看她,正要收回手中的劍,卻見她忽然伸手抓住拿劍,細嫩的手指在劍上劃出血痕和斑斑血跡。她只是仰頭去看皇帝,輕輕的問他:“陛下,你愛我嗎?”

“不。”

“那你有可能會愛我嗎?”她淒然一笑,帶著說不出的期盼和渴慕。

皇帝認真想了想,仍舊認真的回答她道:“不。”

皇後等到這個答案,深深看他一眼,徑直把脖頸撞到劍刃上,血花在雪白的劍光中一閃而過,她終於還是死在了她最心愛的人手上。 她只留下最後一句話“陛下,你一定要記得‘帝宮’......”。

皇帝靜靜的看著她的屍體,眼中好似閃過許多覆雜的情緒。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沈默的閉上眼,許久方才轉身去看床上的元央。

元央也有些意外的樣子,定定的看著地上的皇後,不覺開口道:“或許,她不是自由黨的人......”其實,皇後也有許多動手的機會,但她從未有過想要謀害皇帝的心思。

皇帝在床側坐下,神色冷凝:“她確實不是,”他慢慢的解釋道,“她是帝宮辦公室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本該在外牽制自由黨。”

元央本還有些怔怔的,聽到皇帝這話卻是悚然一驚,不由側目看他。

皇帝卻是漫不經心的一笑:“朕自幼天資卓絕,十歲時就爆發了精神力,不得不自我封印在這個空間。所有人都以為朕會因為意志薄弱而被空間同化,就連自由黨人都因此蠢蠢欲動......”

元央看著他的目光裏帶著一絲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顫動和恐懼:“所以,你故意在帝位交接之時順水推舟演了這麽一場戲,好叫自由黨的人自投羅網?”她自嘲一笑,“是了,這一招和你對付宸妃的手段何其想象?”

“為了逼真一些,朕的確封印了自己的記憶,除非有人‘喚醒’朕或是朕陷入生死危局。”

元央終於明白皇後臨死那句話的意思——大概,那就是‘喚醒’皇帝的鑰匙。

多麽可笑,他們所有人被軍部的陰謀而引入此地,自以為是的刺殺皇帝卻不知道自己不過是旁人從未看在眼裏的棋子。

元央有許多的話想說,到了最後終於只剩下一句話:“那你愛我嗎?”話一出口,她只覺得自己與皇後一般,都可笑又可憐。

皇帝的面色的冷淡,其中又仿佛帶著些許覆雜的意味。

他並不似回答皇後那般的幹脆簡單,而是輕而緩的嘆了口氣:“就像是你說的,‘我們是天定的愛侶’。” 他忽然伸手,保住元央的臉,慢慢的吻在她的額頭。

元央的意識隨著這一吻漸漸模糊,她隱約聽到皇帝的聲音。

“我們會在帝都星再見。”他的聲音冷定而直接,好似不容拒絕、不容懷疑的天命,“我等你,元央。我等你一步步走到我的身邊,與我一同分享我的王座和權杖以及我的帝國,與我一同締造另一個顧氏和袁氏的傳說。”

元央的意思慢慢模糊,她隱約間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體慢慢的飄了起來。牢不可破的空間如同母親溫柔的懷抱,緩緩的打開,許許多多徘徊的精神體也跟著從那個出口飄了出去......

******

她從首都星的入境考核處醒來。陸恒從不遠處朝她跑來,帶著劫後餘生的狂喜和激動。

仿佛是為了迎接她的回歸,軍部牢不可破、幾百年不曾被擊破過的壁壘被激光炮打得粉碎,因為內戰而產生的各種炮火在帝都星的上空綻放出絢麗的火花,好似一場又一場的“煙火”。

一切都已經結束,一切又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偷工減料、沒有草草帶過!“一切都已經結束,一切又剛剛開始”這是我一開始寫這文的時候就已經定好的結局。自由黨、帝國、袁家、元央的身世包括皇後的身份、陸恒等等,這些都屬於點到即止的類型。

至於元央和皇帝,他們在空間經歷了一場誰也不可能忘卻的愛情,未來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這文起於我的一個小小靈感,大綱也很簡陋,雖然中途感覺撐不下去,但還是依照最初的設想把它寫完了。在這裏,必須要感謝所有支持我、鼓勵我的讀者們。我文筆不大好,又喜新厭舊、玻璃心還有懶癌,要不是有你們的話,可能就不會有這文。O(∩_∩)O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如果以後有感覺或是時間的話,我可能會寫個番外或是第二部,講一下銀河帝國的事,大家願意的話可以收藏一下我的專欄,江湖有緣再見ヾ( ̄▽ ̄)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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