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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偷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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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烈人剛走,夭夭就憋著嘴把粥用力甩在桌子上。她大步走過去,氣勢震得唐悅己蓋上被子躲起來。

夭夭過去直接掀開被子,讓唐悅己直視自己的不高興。

“呃,我……我……”唐悅己不想騙夭夭,一時真的沒什麽好講:“你要罵要打都隨你了,我無話可說。”

“為什麽要離開啊。”夭夭傷心了,淚光有點閃動:“難道我對你不好嗎?修仙那麽辛苦,那邊有人伺候你嗎?有人對你好嗎?有人會在危險的時候保護你嗎?”

“對不起夭夭。”唐悅己拉她坐下,握住她的手,誠實且耐心地告訴她:“事實擺在眼前,任何人都知道我選擇離開魔界了,我不知道百裏烈為什麽沒有馬上弄死我,但是我不後悔,我是真的想離開魔界,魔界不適合我。”

夭夭沈默,吸吸鼻子,有些倔強道:“你都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地方,你就說不適合,這裏是魔界,魔尊喜歡你,他可以保護你甚至給你最好的……”

“停!”唐悅己堵住夭夭的嘴,只說一句話:“你不知道修仙對我來說有重要,你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她突然黯然,情緒陣陣低落:“我離開家就是為了去蓬萊。”

夭夭看了她一會後嘆氣,忍不住抱抱這個第一次收起刺的姑娘家:“好了,我不生你的氣了,悅己姑娘以後要是離開了魔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也許吧,有緣自然就能見到。”唐悅己也抱著夭夭。

“我舍不得你。”夭夭嘟囔,聽唐悅己回了句:“我也是。”後又補充:“魔尊也舍不得你。”

唐悅己頓住,夭夭便放開了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魔尊回來後就命人去找您,他的樣子很著急,直到你回來,他一直都在你身邊,從未離開過。”

夭夭為百裏烈傷,低頭繼續說:“傷口也是魔尊給處理,從頭到尾,都是魔尊親手親為。”

唐悅己張張口,想到什麽後皺眉:“我的衣服也是他換的?”

夭夭傻了下,趕緊擺手:“不是不是,這當然是我做的,雖然魔尊確實有那意思……”

“他還有那意思?”

夭夭臉紅了,也是一半急一半羞:“哎呀,姑娘還繼續問,女兒家的事當然被夭夭給攔下了,魔尊自來就是被伺候更衣洗漱,他自然沒有介意這些。”

唐悅己的眉頭不見得舒緩,心裏堵堵的還沒能緩和。

“夭夭我問你,我要離開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現在問你你是站我這邊還是魔界那邊?”

夭夭猶豫不決的,看著唐悅己堅定清明的雙眸後,肯定道:“夭夭自小就是魔界的人,至死都不會做對不起魔界的事,但是姑娘要做什麽是姑娘的事,夭夭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唐悅己微笑:“好姑娘。”她拉拉她的袖子,笑瞇瞇道:“要是古法族族長飛宇來了就別攔著,讓他進來就好。”

夭夭點頭。

“古法族現在是不是可以自由走動了?”

夭夭又點頭。

“那就好辦了。”唐悅己對夭夭挑挑眉,一切竟在不語中。

夭夭呆了呆,這次不點頭了。

——

隔天一早,唐悅己活動活動手指,想著要不要去找婷婷的時候,門外又有敲門聲傳來。

“悅己姑娘現在有空嗎?”是夭夭的聲音。

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唐悅己狐疑地看去,想著她平時都是直接闖進來的,門都快被拍飛了。

“進來。”她道,門打開。

夭夭的臉看上去有些臭,只見她進了一步,就側身讓了讓,把飛宇讓進房。

唐悅己心裏一喜,不過不敢在夭夭面前表現。

“唐悅己姑娘。”飛宇低低頭,對她微微一笑。

夭夭在飛宇背後憋嘴,不樂道:“沒事我先出去了,姑娘有事再喊我來。”

唐悅己點頭,起身迎飛宇坐下,等等夭夭出去了,她才溫笑著開口:“族長好久不見了。”

“是,今日才第二次見面,早該來謝謝你的,要不是你,我們一族便不在了。”

“言重。”唐悅己倒了水,心情很不錯。

“這次過來除了道謝,還有一事想和姑娘談談。”飛宇抿一口水,目光四處掃了一下:“現在四處都是看守的人,我便有話直說,不耽誤時間了。”

“嗯。”唐悅己捂著杯子,低語:“我也是有話想說,也許,我們要說的一樣。”

飛宇頓了頓,幾分詫異:“看來是的,不過我族……”飛宇苦笑,搖搖頭岔開話題:“昨日回來就聽聞唐悅己姑娘逃走了。”

唐悅己尷尬地笑笑,自嘲一番:“不過沒成功。”

飛宇沒有嘲笑他的意思,笑問:“唐悅己姑娘還想離開嗎?”

“當然。”唐悅己擡頭,自信滿滿的樣子。

“難道你們不想?”唐悅己反問。

飛宇低笑著搖頭,唐悅己看著他覺得很意外,就聽到他解釋:“一人離開容易,帶一族老少就不容易了,況且剛獲得信任,我不敢拿一族人冒險。”

唐悅己想著也覺得是,便覺得很可惜。

“我們遲早會有機會的,只不過不是現在。”飛宇對她笑笑:“我來此第二個目的打算幫助悅己姑娘您,您幫過我們一次,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幫助您。”

“那……”唐悅己舉杯往飛宇的杯子碰了碰:“我們就此就是盟友了,不過不想你們為了幫我冒著危險,不然我當初救的也都白救了。”

“我會有分寸。”飛宇舉杯敬了下,看著杯裏的水代替酒也挺新奇的。

“不過有一個忙我確實得找族長幫忙。”唐悅己神秘地笑笑,悠悠地喝著水:“我之所以這次被抓回來,追根問底還是在靈術上吃虧,所以我想請族長您教我。”

“可我並不厲害……”飛宇猶豫道。

“我也不可能馬上成才。”唐悅己托著腮,在桌上若有所思地畫著圈:“族長一族是正派,術法肯定也是純正無害的,我現在只能從基本學起,這個族長是可以教的。”

飛宇聽著有理,不過還是有些猶豫。

唐悅己看出來了,她好笑地笑笑,打趣道:“連夭夭都做得到的事,不過告訴堂堂一個族長卻做不到?”

“築基也要百日,要是有能力的,肯定不到百日便能帶你完成第一步,可惜我只會一些老城的辦法,實在枯燥乏味。”

“枯燥乏味不怕,我也不是什麽有趣之人。”

飛宇見唐悅己這麽堅持也就沒什麽好說了:“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既然姑娘堅持。”

“快說來聽聽,我第一步需怎麽做。”她興致正濃,忙著給半個師父添水。

“修煉續得有內丹,而內丹形成的關鍵至關重要,也就是我說的築基,百日築基。”

“如何做?”唐悅己認真聽著,眸子有點點光芒閃動。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族長念完,覺得唐悅己一定聽不懂,結果去看她,她反而認真地琢磨著。

“難怪得百日。”唐悅己笑一下,捧著水小呷一口:“如何練氣。”

飛宇一笑:“站樁,打坐。”

“這麽簡單?”唐悅己懷疑,剛才說的那麽神秘,這會卻成小玩意了。

“簡單?”飛宇笑出聲,搖搖頭:“這些需得一心一意、沈心靜氣自然而然達成,運氣往返成循環,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心無雜念,而後無七情六欲,忘我之境,全在己心,可否還覺得簡單?”

唐悅己神神秘秘地勾著嘴角,一點也沒有唬到:“這些可是我們狼族的娃娃功,自小就要練的,我可是一天都不落下。”

“當真?”飛宇還是聽著難以相信,若是真的,他面前這個可是位出色的仙者了,而他並未感覺她有絲毫真氣。

“我騙你做甚?”她說著,自己坐到床踏上盤起腿直腰,姿勢一擺好,她確實就馬上放松了。

飛宇看她像模像樣的,便走過去用指腹探她的眉心。

那一探,族長也就能馬上感覺到唐悅己不僅奇經八脈暢通無阻,體內更是有純正的丹胎。

那丹胎不同尋常,就像是多年經歷風吹雨打的寶石,要比尋常人的通透漂亮很多。

而她的體內,更是一個上好的容器,覺得可以容去許許多多仙術仙法。

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這還會還真是遇到寶了。

飛宇能發現的事百裏烈怎麽可能沒有發現,他細思一下,大致就猜到百裏烈這個對唐悅己這麽特殊了。

“唐悅己姑娘。”他喚她。

唐悅己睜開眼,和飛宇四目相對。

飛宇當膝落地,誠懇道:“古法族第四百九十八代傳人起誓,古法族將至今日一心一意為唐悅己姑娘效力,並用此生所學,絕無半點含糊傳授給唐悅己姑娘。”

“等等。”

飛宇打斷她的話,從地上站起:“唐悅己姑娘,恕我私自做決定,等唐悅己姑娘超越我後,古法族長之位便交於你。”

“不是……”

“雖說在下確實是自私了,但是在下還請唐悅己姑娘一定要幫飛宇這個忙,我願意拿我的生命誓死效忠於您。”

“那個……”我只不過是做給你看看而已,是不是其中誤會了什麽……

飛宇微微一笑:“唐悅己姑娘天資過人,百日築基就此完成,我們可以便開光罷。”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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