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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28.站在回憶中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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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回憶中的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抱頭大哭。

“餵!新來的,你叫什麽名字?!”

“看她這樣也不像是犯罪的人啊。”

“你們吵個屁!新來的,你以後就跟著我混吧。我叫藍澄,是這裏的老大。你不用給我回答,因為在這裏你根本沒得選擇。所有的規則都由我來制定,看你這副樣子就知道你不是什麽打架的料子,要小心點,把我哄高興了才好。不然,絕對給你嘗嘗這個的味道。”

那個叫做藍澄的女孩對著我揮揮拳頭,叫我小心。我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沒有一絲孤寂感。大概是因為這種孤寂感早就被王源不屑的仇恨給取代了,所以我才會有這樣一種感覺。

從我被警察帶走到打完官司,王源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倒是王俊凱和易烊千璽來安慰過我幾次,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王源以後都不會再來看我了,他怕多看我一眼終覺得臟,都惡心的吧?親愛的們,別擔心,江星痕還沒有弱到這種程度。我很好,也只是好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現在我置身在這個我說不上名字來的監獄裏,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電影裏演的那樣真切而又單薄。每一個監獄裏都會有一個老大,這裏的老大就是藍澄,一個擁有著短頭發看起來幹凈利落的女孩。她和我年齡相仿,我沒問過她是什麽原因進來的。不是她不願意和我說,而是從進來到現在我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過。

不要說我不合群,我只是還沒有完全適應這裏罷了。白天,我要在這裏做好多的事情,遇見好多與我一樣被判了刑的女孩,她們年齡不一,大多數都是比我大的阿姨姐姐們,人群中也偶爾出現幾個比我小的孩子,可那也小不到哪裏去。

來這裏的第一天晚上我什麽都沒做,就坐在我那張床上發呆了一晚上。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做的最多的就是流眼淚。我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好像這輩子都沒有流過這麽多。我想到了小時候王源對我的那些細心,等到我真正睡去的時候,卻是早晨七點鐘。這段睡眠並沒有延續很長,而是很快就被監管給吵醒了。

對了,你們想知道江星痕因為正當防衛殺了人最終被判了幾年罪嗎?呵,不多不少,正好四年。

今年的江星痕十八歲,四年後的江星痕二十二歲。可我知道,無論是四年後的江星痕還現在的江星痕,出不出去都會成為王源厭惡的對象。原本不該這樣的,王源是應該寵愛江星痕,而不是厭惡。

我還清楚的記得,就在幾天前我站在法院的大廳裏,正在享受著一場批判性的洗禮。我的辯護律師並沒有話費多大的力氣就為我消減成為了四年有期徒刑。我就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一動不動,自始至終都沒有勇氣去看觀眾席一眼,我怕我找不到王源。我怕,我會失落到想要死去。

所以,那天在我心裏王源是來過的,只是我沒有看見他而已。可實際上,他的確沒有坐進來。

王俊凱來找我探監的時候我還是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肯開口。即使是我那麽想要見到王源,我也未曾對他說過。

“江星痕,你在裏面過的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和我隔著一個窗戶的王俊凱有些貼心的慰問著我,眼睛裏那些擔憂的神情通通被我自動忽略掉。我不需要太多人的關心和擔心,只要王源一個就足夠了。可現在問題是,王源並沒有關心和擔心我。

他見我不說話又問,“你這樣不說話也不是辦法。江星痕,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就算你現在不想去面對,以後出來也要面對。”

我撇開頭不看他,他也在那頭沈默了一會兒,用他已經成熟的嗓音對我說,“不就是四年嗎?我等你。我們都會等著你回來,誰又在乎江星痕是個殺人犯?你好好的,想要什麽就跟我說,我都拿給你。”

話落,我對上了王俊凱那雙眸子。最終還是沒能做出一個動作,說出一句話來。所以,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草草結束。回到監獄後,我看見藍澄坐在床上吃著早在幾天前藏起來的蘋果。她見我來對我搖了搖手中的蘋果問我吃不吃,我沒說話,也沒搖頭。於是,她從床上站起來,一只手就拍上了我的肩膀。

“新來的,雖然我很喜歡你,可有些事情可不能做的太過分。你是有自閉癥還是啞巴?”

我站在原地依舊和往常一樣行事。藍澄一下子就扔掉了手中的蘋果,拽住我的領子上來就給了我一拳。我被她打的有些暈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沒有哭,也沒有笑。在讓身體反應過來之後,我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更沒有人笑出來。藍澄見我站起來之後,又一腳把我踹倒。我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心態,是只是單單想要教訓我這個新來的小羅嘍一頓,還是想要讓我開口說話。

疼痛感占據了我整個神經中樞,不得不說藍澄的拳頭很是厲害。從小到大,我第一次被人這樣打。小時候不被人打,是因為我的身邊有王源,他總是從人群中第一個站出來保衛我。現在我沒有王源,也沒有保護。果真張娜娜說的對,王源就是因為把我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我才總是想要縮在自己的那個殼子裏不願出來面對現實。

“江星痕,別他媽的弄得自己和個死人似得!我他媽的就是不喜歡別人把自己弄得這麽臟人!”

當臟人兩個字從藍澄嘴裏吐出來的時候,我多少還是有些反應的。在我大腦飛速運轉之後,我覺得有些後怕。這兩個字用我在我身上我卻變得有些抵觸,我多想告訴她們,江星痕才不臟人,江星痕是王源的寶貝,才不會臟人。

可我不能,因為現在我可能在王源眼裏出現他也會罵上我一句臟人。

我不知道藍澄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知道我進到這裏來的原因。可我卻清楚的知道,她現在在挑開我內心的傷疤,想要讓我流血,流淚。

可我就是不認。這個世界上除了王源,誰也別想再讓我流眼淚。當然,這裏面也包括著死去的李瑷,那個原本是個好女孩,最後也被我變成壞女孩的人。

忘記了那天到底是什麽過去的,監管來到的時候我已經被藍澄打的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我不反抗,也不換手。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沒有什麽事情比挨打更加簡單了,我只需要從地上爬起來再被藍澄打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就像是電視劇或電影裏那些熱血堅定的主人公一樣,擁有者特殊的執念。而我的執念,就是王源。

這天晚上我在睡覺的時候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那年我十歲,王源比我稍大一些,我們兩個站在還施工完的工廠裏遇見了一幫小霸王,他們見我和王源兩個侵略者的到來紛紛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利爪。

那天的天氣並不怎麽好,重慶還下著微微細雨。我和王源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地方玩耍,便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這裏。空氣中充滿著水泥和泥土的味道,我和王源就在蹲在不遠處的工地上挖土玩兒。

那幾個小孩來到我們倆身邊的時候,我正在和王源做一個大型的城堡。當時王源還說自己長大後就買一所這樣的房子把我接進去住,我還問他就接我一個人嗎?他搖搖頭說是還有自己的爸媽,剩下的人就不接了。我聽後很是開心,剛想要在說些什麽的時候,那幾個小霸王就降臨在了這裏。

“你們是誰?在我們的地盤上幹嘛?!”

聽到聲音後,我和王源才擡起頭,就看到了那幾個人的面容。王源牽著我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而我則是在他身旁小聲的說出了“玩泥巴”這三個字。那三個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的確,那時候的我們都不是那麽富裕。家長管的也嚴,沒有更多更好的玩具可以玩,泥巴是我最愛玩的一種,也是這個城市裏最廉價的一種。江星痕就是沒有那麽多好的待遇可以來用,即使於梅手中有錢,也從不來給我買玩具。

我小時候的玩具大多數都是王源給我的,那些變形金剛,小汽車之類的。可我就是想要一個洋娃娃,所以,那時候王源就一直攢錢一直攢錢,為的就是給我買一個洋娃娃。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源早就和那幾個人扭打在了一起。他寡不敵眾,我想要上前去幫幫他的時候,他卻推開了我,說這是男孩子做的事情,我一個女孩子不該做。我就站在原地焦急的看著,時不時的還為他加油助威。

小時候的王源並沒有那麽強壯,最後挨打最多的還是他。每當他一打完架我就會摸著他的傷口給他吹吹,那張俊俏的臉蛋上全是為了我拼搏的痕跡。他說原本他也不想要和他們打架的,但只要我們一走,你就玩不成泥巴了。

十八歲的我站在那所還並未建立起來的工廠裏,看著十歲的江星痕和王源相互支持的畫面蹲在地上哭的一塌糊塗。十歲的江星痕和王源還走過來問我為什麽要哭,我對他們搖搖頭,摸摸他們的頭誇他們都是好孩子。他們沖我笑笑,跟我說再見。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我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比我看到李瑷吻了王源都疼。站在回憶中的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抱頭大哭。

你們看,那時候的王源和江星痕多好。一個保護,一個回報。江星痕再也沒有過大多的傷口,那全是因為王源的保護。

那麽王源,現在的你還願意保護江星痕嗎?還願意保護我嗎?一個殺人犯。殺了你最愛的李瑷的江星痕。

親愛的王源,你還記得十歲的江星痕,還記得十歲的王源嗎?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就請讓他們好好的回家吧。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就來看看十八歲的江星痕吧。她不是故意要李瑷死的,只是李瑷要她死,她不得不殺了她。江星痕從來都不是故意殺了李瑷,她只是想要李瑷離開你而已。

如果我有一臺時光機就好了,那樣子我就不怕王源恨我了。我可以一輩子都活在我們永遠快樂的日子裏。那裏沒有李瑷,沒有傷痛,更沒有一個殺人犯江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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