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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27.江星痕是個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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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痕是個殺人兇手,她殺了李瑷,那麽,我殺了誰?

周圍一片漆黑的場景,只有在我面前的那盞白熾燈亮晃晃的展現在我的面前。坐在我對面的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他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在時光的打磨下顯得異常清晰。利索的短發間夾雜著幾根若隱若現的白發,那雙眼睛張的卻是可為的恰到好處。只是,如果我們不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我想我大概會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就在幾天前我就被帶到了這裏,我並不像很多小說情節裏的那些可以開外掛的主人公剛剛被送到這裏來就都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轉頭看向在幾天前我早已看慣的那些白色墻壁,一眼帶過的看的確是相同的,只不過在我這般無聊的探索下看清楚了墻壁上的那些裂痕,如同我和王源,如同我和李瑷一樣。

墻裂了可以再次修補,可若是感情分裂了應該要用什麽東西去修補呢?更何況,是對著一個死人,又何來是修補二字可以概括的了的?

“江星痕,我再次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殺死李瑷?”

這個叫做魏明的男人又一次對我問出了這個問題。我記得很清楚,這句話在這三天裏已經問了我二百八十遍了。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就這樣一直和他拖著什麽都不說。的確,保持沈默是我的權力,可這也並不能代表警察叔叔都是吃素的。

“我知道你有權保持沈默,但是,江星痕,你一直不說不代表你沒有做過,你知道嗎!?”

有些憤怒的他從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裏的血絲讓我無從下手可以數的清。我對他笑了,我也並不後悔讓李瑷從這個人世間消失的決定。誰叫是她先挑撥在先,就這樣默默接招顯然不是我的風格。所以啊,我就把李瑷殺死了。

這下子王源終於只是我一個人的了。

你們看,江星痕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為了一個並不愛自己的人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奪走了一個人的生命。哈哈,那些真相埋沒在無聲無息的湖水中,再也沒有人可以找到任何證據。我忘不了王源那時候的神情,尤其是在看見李瑷那具被湖水所泡的浮腫起來的屍體。

啊,看到這裏你們大概會提出很多的疑問吧?所以啊,我還是決定將一切事情都從三天前講起。那時候,你們還是可以看到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李瑷,她穿著最新款的連衣裙牽著我最愛的少年走過一條條我最熟悉的街道,吃著我曾經最熱愛吃的小吃,在重慶這個繁華的城市裏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身影。

在我生日過完的第一天我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和王源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時候正是晚霞將影子拉的無比悠長的時刻。沒有李瑷的路程突然就變得安靜了起來,我偷偷來看王源那張熟悉的側臉,那是我記憶中所一樣的臉龐。

一下子,我仿若回到了剛和王源認識的那一年。那時候的我性格並未像現在這般外向,有許多話題都是王源主動向我提及起來的,就連現在我都還依舊習慣了這個主動傾聽的角色。相信我,江星痕的話語並沒有那麽多,只是在王源的面前比較多一些而已,僅此而已。

“王源。”我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原本看向遠方的王源將頭輕撇過來看我,口腔之中打出一聲嗯的疑問聲。黑色的發絲在火紅的夕陽下有一種說不出的亮光,那大概是我這輩子無法去追逐到的。這是一種本能,或者是習慣了王源的丟失。

“你真的就這麽喜歡李瑷嗎?”我不由自主的就這樣問他。

他對我點點頭,“李瑷這麽好的女孩兒我我怎麽會不喜歡呢?況且,她還對我這麽好,我要是不喜歡她不是有些太過傻了嗎?”他頓了頓轉過身子看著我,繼續說他沒有說完的話語。

“星痕啊,我們要知道感恩才行。我想我大概沒有辦法去對一個對我和你都這麽好的人去說出一些殘忍的話語,你明白嗎?”

聽王源這樣說我還是有些不滿的轉過了頭去看路邊那些小攤。或許我在王源眼裏就是一個甩不掉卻又無可奈何的妹妹,可那又怎麽樣呢?我就是喜歡霸占著他,我就是喜歡黏著他,我就是喜歡他對我這麽好,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愛他!區區一個李瑷又能改變我什麽呢?我愛他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動,這就是江星痕,一個固執的小孩。

“那如果沒有李瑷的話,你會不會喜歡我?”

聞著有些灼熱的空氣,我就這樣將我這幾年來的疑問唐突的問了出來。這次換王源變得沈默,他低著頭似乎是想了很久。我笑了出來,不是在笑他,而是笑我自己。明明知道沒有結局了,我又何必來問這種根本沒有結果的結果?

“會。我會的,星痕。”

我看著他堅定無比的眼神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嘴角也微微上揚到最完美的角度。

於是,游戲就這樣悄悄地開始了。江星痕和李瑷爭奪王源的游戲開始了,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這裏說的開始是正式開始,並不是像高中三年時那樣安穩的開始。江星痕要做一些事情才可以把那個好女孩李瑷趕走才行!

在一家名叫“忘川之舟”的咖啡店裏我見到了美麗大方的李瑷,她和往常一樣溫柔嫻淑的朝我走來。這家咖啡店裏的咖啡比雅恩姐做的咖啡難喝多了,更何況這裏的價位也不便宜。我和李瑷還有王源在一起的時候,來的就是這家咖啡店。並無其他原因,只是因為李瑷喜歡這裏而已。

“星痕。”

遠遠的,她就熱情的對我打著招呼。看著她這副虛偽的臉孔,我都特別想要拿著硫酸將這張我厭倦了三年的面孔毀個徹底!可我今天不能這樣做,我必須要先給她一個下馬威才好。不然,接下來的游戲還該怎麽玩?我又怎麽能完整的得到王源呢?

哈,你們不要期待我會像那些小說裏惡毒的女二一樣做一些白癡的跟二傻子一樣。江星痕要做就要做的絕一些,不然我就不是江星痕了。

我看著李瑷的每一個動作,她倒是沒有聞到什麽危險的氣息依舊和往常一樣對著我說說笑笑的。我也對她露出一個笑容,開了口。

“李瑷,你也知道王源對我的寵愛有多麽的嚴重吧?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叫他不要娶你,相信他也一定會按照我說的話來做的。”

“當然,你也說不準現在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說的這些話。可是,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我不包括作假的成分,或許之前你發現了,只是大度的忍讓著我而已。今天我告訴你,你的大度我並不準備買賬。”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喜歡我,就算是對我那麽好說不定也只是為了討好王源開心也說不準的。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有那麽好,還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但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很討厭你的存在。”

“別跟我說你一直把我當成姐妹這種話語,我不屑與你做姐妹。你現在不需要說些什麽,只是需要把我的話聽完就好。你也知道,江星痕就是這樣獨裁。”

“我九歲就認識王源,要不是王源現在的我估計還是一個得不到任何幸福的人。從他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光芒。沒有喜歡,也沒有愛。你一定不知道吧?從小時候開始王源就對我很好,有什麽好吃的一定要和我一同吃到才算完。”

“我累了他給我捶腿安慰我,我渴了他給我倒水餵我喝,我不想學習了,他就把他辛辛苦苦做的作業無條件的給我抄,我接受別人的好,他就親手將別人給我的那份好毀掉,我獨自一人走,他就一定會陪在我的身邊,我說這個世界並不美好,他就將手緊握我的手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有他陪著我。”

“呵,還有許多事情呢。九歲我掉進大坑是他伸手將我救了出來;十歲那年我被人欺負,他二話不說就上去和別人打了第一場所謂的架;十一歲,我想要一個洋娃娃他就講他所有的零花錢讚起來買給我;十二歲那年,我因為一場車禍住進醫院,他便對我更加形影不離;十三歲我因為流感的到來請了好幾天的假,這期間他陪著我一起請假照顧,自報奮勇的照顧我;十四歲……估計你也不願意在聽下去了吧?”

“我想,王源拿我多重要沒有人比你更加清楚吧?你相不相信,如果我現在對他說我想要吃一支冰激淩,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來找我?”

“李瑷姐,有些東西屬於你的就是你的,不屬於你的,無論你怎麽維護,怎麽耍心機都不會成為你的。相信我,從一開始上帝就決定好了的,王源不屬於你,從來不屬於。我愛了這麽久的王源怎麽會就這樣輕易成為別人的呢?你說,是吧?”

坐在我對面的李瑷顯然是受到了什麽樣子的打擊,她笑了起來,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江星痕,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子的人,虧我還曾經把你當做真正的好姐妹。什麽狗屁姐妹,都去死吧!”說完,她站起身子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我對她笑笑,她大步轉身離去,只剩下我一人獨坐在這裏。

當“狗屁”這兩個字從李瑷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覺得有一種久違的違和感。她在我眼裏一直都是大家閨秀,溫柔大方的形象。突然有這麽一天說出這種不雅的詞語,我還真是吃驚不已。但也無可奈何,因為我們終究也都是人。都是正常人,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李瑷。

拿錢到櫃臺結了賬之後,我便找到了張娜娜。關於我單獨找了李瑷說話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和打了雞血一樣的和她說。我想,江星痕並不需要拿著自己的光榮戰績到處宣揚,那樣子太過中二,並不適合我。

我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聊著一些有關於自己最近的生活,張娜娜告訴我溫黎已經到了韓國,只是還沒有遇見吳世勳而已。我聽到這裏,更加擔心溫黎了。

跟我相比,溫黎的鋒芒就溫和了許多。溫黎不會和我一樣漫無目的去傷害那些善良的人們,她是個明是非的好女孩。江星痕是個壞女人,可溫黎絕對不會是個橫刀奪愛的人。可事實卻告訴我們,在我們有了一定的自信下,也不要把一切說的那麽肯定。人啊,命中總是有變數的。

當然,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

曾經我以為,沒有王源的江星痕就不再是江星痕,沒有吳世勳的溫黎也不再是吳世勳,等到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那都是狗屁!活下去是每一個人都該有的欲望,就算了,我大概也不願用這樣的方式來承受。

一開始我並沒有什麽決心可以讓李瑷不去跟王源說些什麽,可我還是低估了李瑷的優雅大方,她的確是個可以當做妻子的女孩。就這樣,她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著一切,最後還是沒有將我所做的一切跟王源坦白。我之所以可以做出這樣的判斷,完全是因為王源心情沒有意思不好的痕跡。

“餵!你來做我的模特吧,我很久沒有畫過畫了。”我坐在王源家的沙發上吃著西瓜這樣對王源說。

他慢慢的向我走來笑著說好。

最近他們公司並沒有那麽著急將他們召集過去,反倒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過大概到了七月份中旬,他們就應該會變的很忙了。我不吵也不鬧,就安靜的享受著這段安穩而又和平的日子。如果沒有李瑷那樣子極端的行為,那就更好了。當然,我說的是如果。

李瑷把我約出去的時間是七月二號那天晚上,我也沒有多想。她說讓我在我家附近的那條河那裏等著她,我什麽都沒說就直接去了。

晚上九點鐘,已經到了漆黑一片的時候了。走在路上的人還是很多,他們多數為兩個年齡段的人,一種是老年人,另一種則是年輕人。我走到了她指認的地方之後才看見李瑷,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和平時一樣並無太大的差別。

遠遠的我就對她喊著問什麽事,她讓我走進一些就告訴我。等到我走過去並且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瑷就拽著我和我一起掉進了河裏。我忘不了掉下去的那一刻,李瑷在我耳邊對我說的那句話。她說,“江星痕,既然你不讓我得到王源,那麽就和我一起消失吧。我們都別陪伴王源了,我們都去死。”

我並不會游泳,相信李瑷也是不會的。她緊緊拽著我的衣服我拼了命的將她踹開,她卻抓的更緊。就在要沈底的一那瞬間我還是做了一個勇敢的決定,摸到口袋裏的那把刀子之後我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對著她揮了過去,她的手被我割開了一道口子,瞬時間她就松開了我。

我盡量讓自己平穩下來,然後李瑷竟然又拽住了我。我剛想要喊出“救命”二個字的時候卻被拖入了水中。

刀子通入李瑷腹部的時候,完全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她的手一松,我就趁機浮了上去。我拼了命的大聲喊著救命,恰巧救我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娜娜的前男友孫蕭。王源之所以會來到這裏也是因為孫蕭通知了張娜娜,張娜娜再通知的王源。

我趴在岸邊吐了好多的水,好像一定要把自己的肺吐出來才肯罷休一般。王源扶住我問我怎麽樣了,我對他搖搖頭,突然就哭了起來。在警鈴聲響起之後,我被鎖定成為最要嫌疑人給帶到了審訊室裏。王源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帶走,他就像是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站在原地獨自難過。我多想要上千抱抱他,告訴他我沒事。可是,身邊拉住我的警察讓我無法掙脫。

李瑷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的身體有些浮腫,美麗的面容也不覆存在。我只看了她屍體一眼就忍不住的吐了起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那具屍體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相信那就是我之前認識的李瑷,王源問我是不是我殺了李瑷,我對他點點頭。

無論是不是我成心的,事實都證明我殺了她。聽了這話之後,明明就還是在昨天晚上摟著我,問我有沒有事情的王源竟然用一種看待愁人的目光看著我。我突然有些害怕,我的王源是不是就要這樣放棄我了?我想,大概是吧。

我殺了他最喜歡的姑娘,他是該恨我的。

這一刻我突然有些恍惚,究竟是江星痕殺了李瑷,還是我殺了李瑷?等到我想過來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我就是江星痕,江星痕就是我。我們竟然會是同一個人,是我們一起殺死了她。原來,無論是哪一個我,都是殺人兇手。

回想起李瑷種種的樣子,我開始為這個曾經占據了我一小部分的女生感到可惜。如果那個時候她乖乖的離開我的王源,那樣子該多好?就算心很痛,至少她還是活著的。

也許就是這時候開始,江星痕註定和王源的愛情線就到此為止,有的也只有失落和仇恨。在我的印象中王源不會那麽愛李瑷,但結果卻讓我不得不後悔。看著痛苦的他,我心裏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般。

江星痕是個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自從被帶到警察局之後我沒有說過一句話,喝過一口水。於梅給我找來的律師業曾經來過找過我了解情況,他對我說如果我還想要活著就必須對他交代案情。我只對他說了正當防衛四個字。的確,我那只是正當防衛,那時候的江星痕還不想死。

在我沒有和警察說半句話的情況下,這件案子終究還是被檢察院所審理。於梅請來的這位律師姓張,具體的我忘了叫什麽。他是個精明謹慎的男人,從他的動作之中就可以看的出來。

對了,我忘了說,過幾天法院就要開始審理我的案件了,你們祝我好運吧。Goo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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