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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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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沁在看姐姐和一睹水上之都的風采之間艱難搖擺,最後很沒骨氣的選擇去旅游。誰讓這個世界的水上之都堪稱最美風景,整座城市浮在水上,甚至有房子建在水下,用防水玻璃隔開,游客們可以住在裏面一邊觀賞魚群,她早就想去瞧瞧了。

易淩呈得逞,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餘光瞥見電腦屏幕,問道:“你對這部劇感興趣?”

“恩。”袁沁眨著困頓的眼睛,“劇情很不錯,上次姐夫不是找到你談這部劇的事嗎,舅舅你是怎麽想的?”

聽她稱呼南宮迎為姐夫,易淩呈不禁自喜,旋即想到對自己的稱呼也好不到哪兒去,又似被打了一悶拳。

“我已經決定全權接手,導演請了費昌,至於演員可能會有變動。”

有變動?那是不是可以直接換掉趙可窈,斬斷一截天後的廣闊之路?可翻閱完主神手冊,袁沁不得不洩氣。

趙可窈有金手指加持,在原劇情中,易淩呈巡視片場,為她不俗的演技所嘆服,稱她將一只雪狐演成了經典,再無人超越。更是將她納入自己的娛樂公司,成為旗下藝人,為她開設專門的工作室。

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自己的舅舅,袁沁很想找理由換掉她,就怕理由不充分,不足以去說服他,反而讓自己惹得人懷疑,只能且看且走一步了。

“怎麽悶悶不樂的,你想姐姐,我明天帶你去看她就是了。”看小丫頭愁苦的小臉,易淩呈也是舍不得。

袁沁心不在焉的點頭:“恩。”

第二天沒等去找她,袁琳倒是先上門了,穿著一身職業女強人的套裝,興奮道:“小沁,我幫你填寫的M國就學申請通過了,一個月內去報到就行,你高不高興?”

“M國?”易淩呈緊鎖眉頭,“什麽時候的事?”

一旁的袁沁跟著傻眼,開始姐姐問她要不要找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她為了盡快離開這裏,離他遠點,自然忙不疊的答應了,沒想到居然是出國。

“小沁老早就同意了,我想著舅舅忙著工作還要教小沁,肯定分-身乏術,畢竟跟同齡人在一塊才能學得更多,那邊的教學質量不用擔心,小沁也進步了很多,我只遞交了一份她平時作業,那邊學校就錄取了,這都虧得舅舅。”

她竟然同意了,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自己麽?難道這些天他對她還不夠好?內心在聲嘶力竭的嘶吼,一陣陣鈍痛。

易淩呈緊握拳頭,手背青筋繃起,強壓怒氣道:“她還小,出門在外畢竟不安全,既然我教得好,那還用跑這麽遠幹什麽?”

被他一句話噎得無語,倒像是她不為自己妹妹好似的,袁琳感到自己太冤枉了,原先舅舅跟小沁不和,她操心,現在舅舅對小沁比她還好了,她還是操心。每次來看自己的妹妹都得看舅舅的臉色,占用了稍多一點的時間就明裏暗裏的趕人。

小沁都長大了,總不能老是待在舅舅家,為了妹妹的前途著想,她才想要送出國的,要是小沁沒有那個能力,她也不會幹涉,關鍵是小沁已經有見識風雨的能力了,她自然要放手讓她翺翔。

“姐姐……”袁沁垂眸,“出國的事,我們再商量商量吧。”

“怎麽啦?小沁不想去國外麽,要知道現在學歷文憑有多重要,就算以後你接管了袁氏,沒有點本事別人也很難信服你,大家只會說你是靠家族關系的,聽話,姐姐別的事可以隨你,只有這事不行。”

聽妹妹有些猶豫,袁琳急了,這入學申請都通過了,這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怎麽能因為一時的任性而放棄呢。

“這個……”袁沁為難了,她總不能說自己留在這裏,是為了一個千年樹妖吧。

“夠了。”易淩呈一臉不虞,將小丫頭拉到身後,“這件事我來處理,大清早的你不用上班麽,快去吧。”

袁琳見一時半會的勸不下來,一看時間也確實不早了,袁氏還有個會議等著她開,遂道:“舅舅,你幫我勸勸小沁,回頭我把錄取通知書拿來,拜托你了。”語畢,匆匆而去……

易淩呈緩口氣,轉身扶著她的肩膀,低頭凝視道:“你想去?”

袁沁忙搖頭:“不想不想,我只是想找份工作好好實習,這邊學校都沒畢業,我沒想去這麽遠。”要真是去了,樹妖再吸食魂魄,她哪趕得急啊,而且她有預感,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聽到她堅定的否決,易淩呈胸口的窒息感才微微消除,克制住想摟她進懷的手,幹咳一聲道:“你想去實習,正好有份工作很適合你,你要不要試試看?”

“什麽工作?”

易淩呈眼神溫柔:“私人導游,地點水上之都。”

“……”她算是知道了,有些人厚起臉皮來真的可以當城墻使。

最終袁沁也沒能去玩,也沒能出國深造,不知道易淩呈是怎麽說服袁琳的,她再也沒要求袁沁去國外,只是略感遺憾。

公司旗下藝人出了事,易淩呈只得把帶她出去玩的計劃擱置,也不把她帶去公司,甚至不讓她出門,讓人守在家門外看管,她一出門就攔回去。

袁沁從沒有被這樣束縛,等他回來,蹙眉質問道:“小舅舅,為什麽突然把我關在家裏,是不是我做錯什麽?”

“不是你做錯了。”易淩呈心下揪起,柔聲道,“最近外面有瘋子跑出來了,不安全,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帶你出去,你要是覺得悶,我就在家陪你,好不好?”

什麽外面有瘋子不安全的話,明擺著在哄小孩,袁沁叉腰盯著他,最近他十分不對勁,像是防備她知道什麽,連電視通訊設備都扯掉,到底是什麽事,會讓他這麽害怕。

奇怪的是,她發現原主的記憶裏,竟然有一段空白。

第二天,易淩呈要去公司交代事務,再回來陪她,正好袁琳也來看妹妹,袁沁便將這事跟她說了。

“哦,這事啊。”袁琳摸摸她的腦袋,“爸媽出車禍,我忙著處理遺囑和公司的事,回來不見你人,聽說舅舅把你帶走了,等我去找你時,你已經暈倒在舅舅公司,醒來就一副嚇傻的樣子,問你發生什麽事,你又說不記得了。”

說到這袁琳嘆道:“偏偏以前的事都記得,卻唯獨忘了這第一段,舅舅說是因為遺囑,你在他公司大吵大鬧,還碰了他東西,他這人我也知道,最忍不了別人在他面前這樣,恐怕是他發火的樣子嚇到你了,這之後,你每次看見他就躲。”

“是嗎?”袁沁垂眸,原主這麽害怕躲避他,甚至連她也受到影響的原因,只是這麽簡單嗎?

他這麽不想自己出門,是因為什麽?送走姐姐後,袁沁便給外面看管她的人簡單施以催眠,跑出門去。出了別墅區,就是街市,有許多在街邊擺著碗乞討,卻四肢健全的人,一渾身邋遢破爛不堪的乞丐婦女,向她撲了上來,那激動不已的眼神,像是認識她很久。

48

易淩呈回到家,門外倒了兩個人呼呼大睡,怎麽叫都不醒,屋門大開,本應該在裏面的少女不知所蹤,他以為是有人闖入綁走了她,頓時心急如焚,忙派人趕緊去找。

本身有潔癖的他,在此時此刻卻完全不顧,驅車在街區四處尋找,碰見相似的身影皆不放過,都要下車去看看,有人碰到他的身體,他卻毫無反應,只不停的找。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似曾相識,像是自己曾經也這樣找過,一遍一遍的重覆,不知道她在哪,翻天覆地,滿世界都尋遍了,卻唯獨找不到她。

袁沁的突然失蹤,引起了他骨子裏強烈的不安,靈魂深處的烙印為此燃起火焰,灼燙著他的心臟,腦袋裏的畫面一片片閃過,笑的她、哭泣的她、撒嬌的她,撲在他懷裏的她……

看著一雙臟兮兮的手抓向自己的胳膊,袁沁原本想要躲過,但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她,只得任這乞丐模樣的女人將自己猛地抱住。

“沁沁,我的女兒啊,女兒……”婦女邊哭邊喊,還一邊拍撫她的背部。

袁沁略感不適,蹙眉微微掙脫:“阿姨,你認錯人了吧?”雖是這樣問,但這婦女跟她一模一樣的五官,她已經確定這就是生下原主拿錢走的親媽,可那時原主不過是剛出生的嬰兒,都說女大十八變,她怎麽能這麽肯定自己就是她女兒。

聽女兒不認她,婦女忙掏出褲兜裏褶皺的相片,跟她對了對,激動道:“看,這就是你,我去你學校問了,同學還給了我照片,幾年沒見,女兒長大了。”

照片裏的少女正走在路上,似感覺有人偷拍,不悅的望向那裏,正被鏡頭拍下,和現在的她一模一樣。

幾年沒見?袁沁心下不安:“什麽幾年沒見,要你真是我媽,不是剛生下我就丟棄了麽?還帶走了一筆錢。”

聞言,婦女心虛道:“好女兒,那時我缺錢用,而且五年前你跟我見過了,你不記得了麽,你那時就已經知道了呀,我真是你媽媽。”

路邊過往的行人都好奇的望向這一邊,漸漸有圍起來的趨勢,袁沁忙拉住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在她們身後,兩個穿黑西裝的匆匆擠過人群,只能看她們的身影一晃不見,急得跺腳。

找到處餐廳,在包廂內,袁沁雙手環胸,緊盯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婦女剛想說話,看見有人進來,忙低下頭,像是不想被人認出來。

餐廳服務員進來倒茶,看見婦女一身破破爛爛,皺了皺眉,到底還是服務至上,沒有把她趕出去。倒是少女的模樣引起了她的註意,剛才正在播出的娛樂節目,突然插播了一檔尋人新聞,上面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少女。

服務員倒好茶出門,手指哆嗦著按下屏幕下方的電話。

等包廂門關好後,婦女擡頭,痛哭流涕道:“沁沁,你這次可要幫幫我,你舅舅又要抓我去精神病院,已經五年了,我被關在精神病院五年,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你知道我沒有病的,他這是在報覆。”

“報覆什麽?”袁沁逼問,聲線有些顫抖。

“他就是在報覆我,報覆我在你爸的車上動了手腳,接連害死了他姐姐,可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女兒,你還記得你爸的遺囑嗎,他有留給你一半的,沒想到你爸死了,他易淩呈就把遺囑給改了,這原本是我們的,是我們的……”婦女嘶吼著,聲音越來越癲狂。

那時她生下女兒換了錢,不久後錢就花完了,可袁家再不肯繼續給她錢,生活窮困潦倒,不得已她只能賺些皮肉生意。一次,在袁家律師那裏得知,袁爸雖然不喜歡私生女,但還是要給兩個女兒各一半的財產,她心動了,一半財產的誘惑力太大,她第一次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兒。

原主當時在家裏就是個透明人,爹不喜娘不愛,突然有個女人找來,說是她親媽,她懵了,在袁爸一次次對姐姐比對她好時,她扭曲了,憤恨了。相信了親媽告訴她,袁爸想要改遺囑的話,偷偷放親媽進來,在家裏的車上動了手腳,導致剎車失靈,袁家父母就這樣雙雙死於車禍。

可千算萬算,她們偏偏漏算了還有個易淩呈……

這一消息把袁沁震得七暈八素,她猛地站起來:“車禍和我有關?可我忘了這一段,也不記得有跟你見過面。”如果真的跟原主有關,那麽,姐姐……

“他們死了算什麽,關鍵是我們的一半財產。”婦女瞪著雙眼,抓住她肩膀劇烈搖晃,“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能忘了,你舅舅還要抓我,我不想再回去那裏了,你救救媽媽,救救媽媽……”

包廂門被猛地打開,一抹身影帶著疾風刮進來,將袁沁從婦女的手中搶過來,緊緊抱住。婦女看清是誰,嚇得魂不附體,拔腿想跑,被傑森堵在門口,發瘋似的大喊大叫。

“小舅舅?”這人抱住她的手在不停顫抖,一抹濕意滴在頸窩,袁沁詫異不已,被牢牢禁錮在他懷裏,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易淩呈閉了閉眼,聲音黯啞:“不管你剛才知道了什麽,這都不關你的事。”

親人出了車禍,他察覺不對自然要調查,可結果卻牽扯到袁家的私生女,和她的親生母親,這一對母女觸及到他的家人,他沈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一見這兩人恨不得讓她們生不如死。知道她們是奔著財產去的,他就改了遺囑,將這女人關進精神病院,讓她嘗嘗瘋癲的滋味,私生女被他一番作為嚇傻,又受到害死人要關監獄的沖擊,竟然昏了過去。

琳琳來找妹妹,傑森在旁勸道:“要是大小姐知道自己爸媽死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自小疼愛的妹妹,我怕她會接受不了。”

他想了想,不忍外甥女遭此打擊,就先饒了這個讓他惡心痛恨的私生女,沒想到,她居然經此一嚇,潛意識裏消除了這段驚悚的記憶,他嗤笑,一直冷眼看她。

五年後她變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喜歡她,既不安又抗拒,卻仍然無法拒絕自己的內心,既然她忘記了,他想著忘記也好,那一段回憶他就當沒發生過,並且希望她永遠不要想起。

直到現在,他明白了,因為他愛上的,跟記憶中讓他厭惡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沁兒……”

這聲熟悉至極的呼喚,讓袁沁怔住,心驀地揪在一起:“你叫我什麽?”

揉揉她的腦袋,易淩呈微微撤開,俯身吻去,少女唇瓣的嬌嫩超乎了他的想象,仿佛輕輕觸碰便會破碎一般,讓他小心翼翼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得更多。

這個吻徹底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隔閡,袁沁閉上泛出淚光的眼睛,雙手環住他的頸脖。

易淩呈一楞,猛然加深了這個吻,強勢吸允,含著嫩舌卷入自己口中,一手按住她的後腦。

袁沁的內心不可謂不震動,沒想到自己日思夜想要找的人就在身邊,且還是這樣的身份,都怪她開始受原主記憶的影響太深,以至於沒有及時認出他來。

一開始以為他對她好,是因為愧疚,現在一想,憑他的性子,愧疚這個詞大概都不在他的字典裏出現,又怎麽會突然對原主愧疚呢。難道就憑她在辦公室的三言兩語麽,這可不符合他的行事手段。

原來,只是因為這是‘他’,不管是什麽身份,他自始至終都對她關懷備至,甚至付出全部的感情,可是她呢,卻連愛人就在身邊都沒有辦法認出來。

婦女看見這一禁忌場面,也不哭喊掙紮了,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你們居然,居然……”

話還未說完,就被傑森捂住嘴,讓人拖走。

老板這個樣子還是第一次,就算真的有血緣關系,依老板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在意,況且他還從沒見過有潔癖的老板,願意去親別人,並且不感覺惡心,這足以證明沁小姐是不同的。

這件事被易淩呈強行給阻止了,婦女再次被關進醫院,也加強了防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逃出來。一場車禍,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給親人祭奠,如果選擇法律,那麽當時的袁琳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出色,她會陷入妹妹的背叛,再也無法退出陰影。

而這個決定,他現在無比慶幸……

有了啟動資金,《蒼雪》正式開拍,導演費昌大肆啟用新人,男女主角都沒換,仍是趙可窈與男星陳康哲。

兩人皆是實力派演員,劇情拍攝很順利,作為制片人,易淩呈全權負責整個拍攝進程,偶爾去巡視片場也把小丫頭帶一塊,袁沁自然很樂意。

這天正好是一場吻戲,講的是雪狐為救神靈,將妖丹用嘴餵進他口中。

一身白衣女子跪在黑袍浴血男子身邊,咬唇露出掙紮之色,見男子嘔出口血,終於不再猶豫,俯身用舌尖舔抵他的唇瓣,撬開緊閉的牙關,兩人深深一吻。

旁邊工作人員用機器制造出漫天雪花,鏡頭下兩人極其唯美,而袁沁卻感覺到不對,陳康哲的表情很陶醉,臉色卻在變青,這根本不是在演戲。

他正在被吸食陽氣……

女星趙可窈被千年樹妖附身,經過不斷的吸食男人精氣及靈魂得以維系,樹妖控制她的思維、行動,兩人早已溶為一體。

原本樹妖的自控力很好,只是這位男演員是她這些日子以來見過最純凈的靈魂,陽氣也極為旺盛。她想著只吸取一點,別人也不能發現,就放任自己的欲望,哪知道一開始就根本停不下來。

被香舌含著,陳康哲身為男人的生理欲-望全部被勾起,大腦一片薰然,就像是缺氧一樣,手不受控制的去摟住她的腰,兩人交換著唾液,互相吞噬。

趙可欣黑色瞳仁中閃過暗光,一縷肉眼不可見的白色氣流,從陳康哲的口中慢慢渡到她的嘴裏。那滋味太過美妙,甜滋滋的在身體中炸開,每個毛孔都在吸收,她抑制不住呻-吟,更加用力去舔抵他的唇。

“咕咚……”

人群中不知是誰默默吞咽了口水,全劇組都被兩人的激吻怔住,導演的墨鏡掉了一半,斜斜的搭在鼻尖上,誰也不去喊卡,全場一片靜謐,只有機器制造雪花的轟鳴聲。

拍激情戲的演員多了去了,就是床戲他們也見了不少,可鮮有人能將一個吻戲拍得如此纏綿悱惻,那表情就跟在吸食鴉片毒品,或是吃了仙界的蟠桃一樣,讓人恨不得以身代之。

全場唯一察覺到不對的人只有袁沁,要是她不去幹涉,這男演員必死無疑,而樹妖也難逃幹系。見不遠處有道具布景,指尖輕揮,木欄桿轟然倒地。

這聲猝不及防的巨響震醒了眾人心魂,導演幹咳一聲,撥回掉落的墨鏡:“卡,這條過……”

趙可窈瞇眼直起身來,瞥向袁沁的方向,緊貼的唇瓣牽出一條暧昧的銀絲,長時間的激吻讓她的唇紅艷欲滴,稱上她清純的妝容,猶如剛剛誘惑人心的妖魅。

男演員陳康哲楞楞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掛著回味的表情,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助理端著茶杯去扶他起來,又遞上遮陽傘,他腳步虛浮的晃悠兩下,眼前忽然白花一片,漸漸蒙上一層黑霧,腦袋轟然作響,筆挺的栽下去。

“啊……”助理驚呼,大聲喚人,“來人哪,導演,他暈了。”

工作人員連忙圍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

這還沒開拍幾天,男主角就出現了暈厥,導演急得在病房外抽了半包煙,直到醫生說陳康哲只是勞累過度導致的暫時性休克,他才松了口氣。

趙可窈腳踩15cm的恨天高,踏過一地煙屁股,妖嬈的搭上導演的肩膀,指甲上塗的緋紅色亮甲油配上纖長的五指格外刺眼。

“導演,陳先生沒事吧?這樣突然就在片場暈倒,可嚇死我了。”

導演瞥她一眼,再次點燃一支煙,銀制打火機竄出一串火苗又猛地收回,他狠狠吸一口,徐徐吐出煙霧。

趙可窈紅唇揚起,兩指夾過他嘴裏的香煙,盯著他錯愕的臉,慢慢放進自己嘴裏,臉上的表情在吞雲吐霧中越顯迷離。

導演猛抽口氣,下意識的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才拉過她低聲道:“你幹什麽,這是在醫院,你應該知道分寸。”

“哼……”趙可窈諷刺的冷哼,甩開他的手,“現在裝什麽清高,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要想我不把你的事透出去也行,條件是我要參加這次的金獎,至於獎項……相信導演你也懂的。”

望著她的背影,導演靠著墻,頹然捂臉,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說的就是他吧!沒想到自己潛規則提拔新人,會被她給錄了下來,這要是給發到網上去,他一生的事業就得毀於一旦了。

步出醫院的趙可窈被一抹倩影攔住,袁沁穿著一身短衣熱褲,頭戴鴨舌帽,彰顯青春靚麗,雙手背在身後,足尖輕點著節拍。

趙可窈看著她,忽而笑道:“原來是袁家小姐,我沒去找你,你倒先來找我了?”

旁邊路過的小孩盯著趙可窈看了半晌,手上的酸奶撲通掉到地上,小胖手指著她驚喜的朝大人叫道:“媽媽,是明星,上次在電視上看的明星。”

趙可窈蹙起眉頭,掏出提包裏的名牌墨鏡戴上:“袁小姐,我們找個地方喝咖啡怎麽樣,我請客。”

袁沁點點頭,兩人找到一處咖啡廳坐下,直接開門見山。

“我希望你能停止……吸食男人陽氣和魂魄。”

攪拌拿鐵咖啡的手一頓,趙可窈用種看小孩調皮的眼神看她,紅唇親啟:“小妹妹,你阻止了我的好事,現在居然敢找上門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袁沁端起牛奶杯,含一口吞下,擡眸凝視她的眼睛:“我既然已經捅破了,那也就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而且,你不會殺我的。”

“哦?”趙可窈支起下巴,“說來聽聽。”

“因為只有我可以救你,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越來越不滿足了,一丁點的魂魄根本無法填補你的身體,這個人類的身體究竟能維持多久,你有想過嗎?”

趙可窈楞住:“你到底是誰?”

“我?”袁沁用指尖指向自己,一派天真無辜,“一個有小法術,並且被逼無奈,只有來救你的人。”

說著,咖啡廳走進一冷俊男人,一見他,她驀地展顏,笑容燦爛。

那人在無盡的黑白中展現出獨有的色彩,旁邊的人在她眼裏變成了一個個虛化的點,只剩他占據了瞳孔中所有的地方。

“沁兒。”易淩呈摸摸她的手,給她披上件外套,面容寵溺,“空調裏待著冷,也不知道多穿點。”

知道他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袁沁笑著起身,挽住他臂彎,向趙可窈道:“如果你想好了,就來找我,我有份大禮給你。”

趙可窈呆呆坐在位置上,撩起薄衫,手臂上一道細小的裂紋,若隱若現。

她望向玻璃窗外,男人高大的背影護著少女,笑看她說些什麽,然後伸手捏捏她的臉,少女佯嗔的瞪他,被猛地抱起扔進車裏。

“舅舅……”摔在座墊上,雖然不疼,但猝不及防還是讓她嚇了一跳。

“舅舅?我可不是你舅舅,我們之間沒有半點血緣關系。”憐惜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易淩呈突然瞇眼,“舅舅、師父、蔣焃,還有多少稱呼,是對我的?”

袁沁驀地感到胸口一陣窒息,瞳仁緊縮:“你都想起來了?”

怎麽可能,在上個世界,師父法力高強尚且不能想起,為什麽他作為現代一個普通人,卻能沖破主神手冊所下的枷鎖。

“這些都是你在睡夢中喊的,我能想起來的,只有你,你的聲音,你的臉,雖然每次都不一樣,可我知道那就是你,沁兒,你是誰不重要,只要你答應,永遠不許離開我。”那種茫然不知何處去找她的感覺,他再也不要經歷。

袁沁心如針紮,所以,他只想起了她,卻沒有記起自己?

“怎麽哭了?”易淩呈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擦拭,眉尖心疼的蹙起。

“我哭了嗎?”袁沁摸摸臉,這才感覺到涼意,用手背蹭蹭紅彤彤的眼睛,聲音有些黯啞,“大概是沙迷了眼。”

易淩呈看著看著,驀地抓住她一只手貼在自己胸口,眼神執著:“我要你,馬上。”

袁沁詫異的瞪大眼,為手心下的劇烈心跳而慌亂。

49

陽關的鞋子散亂,白色休閑鞋與牛質皮鞋交疊在一起,窗簾隨風搖曳,洩出斑斑光點。

袁琳提著兩袋菜推開門,無奈的看著地上亂堆的鞋,蹲身一一收拾好,踮著腳去叫妹妹起床,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

整個屋子靜謐非常,她心想這個小懶貓肯定又在貪睡了,不到日上三竿就不起床,這樣下去身體得不到鍛煉可怎麽行,還好她今天休假,專程來看看,這次一定要將小懶貓這個貪睡的毛病給揪過來。

擰開把手,房間內空無一人,被子也是疊得好好的,不像是睡過的痕跡,袁琳急了,各種擔心撲面而來,簡直快陰謀化了。

她急躁的滿屋去尋,也顧不得打擾舅舅休息了,猛烈的砸門:“舅舅,小沁不見了。”

門驀地從裏打開,易淩呈黑著臉,極為不爽的看著她,狹長的眸子暗沈一片,睡衣敞開露出八塊腹肌的好身材,上面紅痕點點,顯然是激情後留下的,房裏麝香味濃重,他身後的床上鼓起一塊,露出小小的腦袋,短發散亂掩去了面容。

袁琳腦袋懵的一下,如被鐵拳重擊,眩暈感一陣陣襲來。

“這麽早來吵什麽?”易淩呈冷冷瞄她一眼,絲毫沒有看見親外甥女的親熱。

“她,她……”袁琳哆哆嗦嗦的指著包著床單鼓鼓囊囊的人,雖然看不見臉,可她怎麽會認不出自己妹妹,舅舅和妹妹在一張床上,再看看他身上的痕跡,她腳下一踉蹌,扶著墻才能撐住身體。

易淩呈順著她的手指回頭,卷成一團的被單蠕動了兩下,悉悉索索冒出只手往旁邊探索,又縮回了被單一動不動。他唇邊綻開一抹笑,搖了搖頭,眼神瞬間柔和,寵溺的表情掩蓋不住,暴在袁琳眼底。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聲音不穩:“舅舅,小沁是我的妹妹,你怎麽能……”

“就像你親眼所見,我跟沁兒在一起了,以後我會保護她,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放手。”易淩呈打斷她,眼神堅定,語氣不容人反駁。

袁琳半張著嘴,楞楞看著他‘砰’的將門關上。

“恩?是誰啊,好吵……”袁沁迷蒙著眼,全身像是被汽車碾壓過,酸疼不已,一動骨頭就嘎嘎作響。

易淩呈回到被窩,半躺著,一只胳膊樓過她脖子,讓小腦袋靠在健碩的胸膛上,臉頰蹭著柔軟的發絲,舒服的喟嘆。

“沒什麽,送快遞的。”

“哦。”袁沁環著他腰身,往熱源處蹭蹭。

她帶著洗發水清香的發絲劃過皮膚有些癢,但更癢的卻是某處跳動的心臟,易淩呈暗自深呼吸,一手將她的腦袋更按向懷裏。

“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沁兒,你說我們從以前就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害怕這只是我的臆想而已,你是真的願意陪我的,對不對?”

袁沁一楞,擡頭望向他:“那你跟我在一起,不怕別人異樣的眼神,不怕別人說你亂倫,不怕流言蜚語麽?”

“不說你我沒有血緣關系,就算有,那又關別人什麽事。”

“那不就是了。”袁沁笑著親他一口,“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要你,是因為我心裏有你,而你心裏也有我,不怕你笑話,我們的緣分大概穿梭了幾個世紀,任何人都不能說什麽,所以,你只要好好看著我就可以了。”

易淩呈心下震動不已,喉結上下滾動,她是自己所珍惜的,他最害怕的莫過於這段不容世俗的感情會令她受到傷害,可是這些擔心在此刻化為烏有,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她一瞥一笑。

心愛的人就在懷中,仰著脖子,嬌嬌的喚著:“舅舅……”

要說這稱呼平時喊也沒有什麽,可被子下兩人赤-裸相見,此情此景再喊,就無異於點燃了禁忌的導火線,莫名讓人悸動。

易淩呈眸色一暗,撩起被子包住兩個人,同時向她吻去,激情震動聲經久不歇。

雖然已經吃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可易淩呈卻並不滿足,內心反而更加空洞,唯有時時刻刻都緊貼在她身邊,就像是患了肌膚饑渴癥一樣,離不開名叫袁沁的藥引。

袁沁對此並無不適,反而極為喜歡他的黏糊勁,兩人窩在家裏甜甜蜜蜜的,易淩呈更是將工作直接帶回家中,惹得公司一幹人等大呼不可思議。

親眼目睹舅舅與妹妹滾床單,袁琳的日子可謂是煎熬之極,又不能將這一秘密宣洩出去,只能默默咽到肚子裏,噎個半死。易淩呈也正是看中她這點,才敢這麽不加避諱。

袁沁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袁琳知道了,得知姐姐要準備婚禮結婚,她立即答應回去陪陪。剛嘗到甜頭,正是蝕骨知味的時候,易淩呈自然不肯放過她,在袁沁軟糯的攻勢下,才答應一起去袁家住一陣子。

袁家與南宮家的商業聯姻轟動了整個業界,各路媒體為爭奪頭條,不惜日夜堅守在婚禮現場,不管外面如何議論,袁琳依舊照常上班,照婚紗照等一系列活動才勉強出席,當事人如此淡定,卻讓別人更是好奇。

“姐,你結婚為什麽都不開心呢,可我看你很喜歡南宮大哥的呀。”袁沁端著一杯醇香的奶茶窩在袁琳身邊,雙腿蜷在沙發,懶洋洋的靠著她肩上。

袁琳摸摸她的發頂,眼神飄遠:“我跟他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也深厚,只是……說要結婚,我總覺得差了些什麽。”

差了什麽呢?袁琳眼前驀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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