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紫電輕裘勝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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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會客廳，廳中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中人，為首的人正是夏侯家的莊主夏侯傑。
歐陽慧微微蹙眉，向夏侯傑抱拳道：“不知道夏侯前輩和諸位武林前輩大駕光臨折劍山莊有何指教？”
夏侯傑也按照規矩向歐陽慧抱了抱拳，說道：“我們也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慧姑娘，我們想向貴莊要一個人。”
“要人？”
歐陽慧眼中的疑慮一閃而過，快得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不知道折劍山莊哪位得罪了諸位。”她語氣依舊十分嚴肅，銳利的目光掃過大廳上的一個個武林中人，其中不乏德高望重之人。
“慧姑娘，這人並不是你歐陽家的人，而是我們得到消息，她正在貴莊做客！”夏侯傑上前一步，即使是面對歐陽慧也沒有絲毫退讓，“還請慧姑娘不要阻攔。”
歐陽慧聽他這一往無前的語氣，料想這次事情不小，當即不動聲色問：“不知道夏侯前輩要找的是哪一位？”
夏侯傑直言不諱：“那人就是慧姑娘你的好朋友，唐雨柔、唐大小姐！”
一開始歐陽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對方神情篤定，不由眉頭微皺，似在思索什麽。
“慧姑娘，你不會是要包庇她吧？”
夏侯傑見她臉有豫色，料想歐陽慧不會輕易將雨柔交出，不由如此說道，語氣之中若有若無地帶上了一絲煽動的意味。
見慣了大場面的歐陽慧不慍不怒，只是冷冷地回道：“敢問夏侯前輩要人的理由。”
“慧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夏侯傑毫不低頭，剛直的臉上寫滿了堅定，“那個唐雨柔，可是當年散魔族的首領無天之女！十九年前的散魔族和凈天教鬧得人界雞犬不寧，慧姑娘當時就算年幼，也還有些印象吧？”
無天和凈天教！
歐陽慧面上不動聲色，卻是暗暗心驚。
她固然知道多年前凈天教和人界諸人的水火不容，期間還牽涉了散魔族的無天，最後是蜀山和四大世家聯手才有了這十九年相對平靜的生活。
可是……
雨柔妹妹她，竟是無天之女？蟄伏多年的毒影也在這個時候行動，是不是有什麽企圖？這個秘密，又是誰告訴了夏侯家？難道……人魔兩界又要再起波瀾？
一瞬間，歐陽慧腦中已轉過無數念頭。
她曾聽長輩說起過，二十年前覆天頂一戰，夏侯世家的本家勞苦功高，但令人惋惜的是當時在任的門主夏侯彰因力戰不敵而離世，繼任門主則下落不明，從此夏侯家在江湖上日漸式微，更有人雲，夏侯家作為四大世家之一現今已名不副實。
此時站在這兒的夏侯傑，是夏侯家在青州的分家後人。但此人當時也與本家關系甚密。在親人相繼去世、執掌夏侯家後，夏侯傑無時無刻不記掛著當年致使夏侯家落得今天這般地步之事。
現在給了他報仇雪恨的希望，他自然不會放過。
但且不說這事只是片面之詞，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真的，雨柔真的落入那些滿懷仇恨的人手中，恐怕兇多吉少。歐陽慧絕不會把雨柔的性命交給他們。
她當即說道：“夏侯前輩，雨柔妹妹前些日子確在本莊盤桓，但日前已經離開，至於去了哪裏……我確然不知。”
夏侯傑見她如此態度，不禁慍怒起來，堂堂夏侯家的莊主也被覆仇一事有些沖昏了頭腦，盛怒之下竟是口不擇言：“你撒謊！有本事的，你讓我搜！”
“荒謬！”
見夏侯傑真有動起手來的趨勢，歐陽慧喝止住了他，此時的她，渾身散發出了一種讓人畏懼的恢宏氣勢。
年紀輕輕，便以女子的身份執掌整個折劍山莊，受到江湖眾人的景仰。歐陽家的三小姐歐陽慧，又豈能是一般人物？
“夏侯前輩你帶著這些武林朋友一來便說要搜，又沒有真憑實據！折劍山莊也算是武林有頭有臉的門派，豈容別人說搜就搜？！再說我折劍山莊要是讓你搜了，以後傳出去，於你我兩家都十分不利。還請夏侯前輩三思！”
說罷，歐陽慧右臂一揮，背過身去，送客之意再明顯不過。
“……”面對歐陽慧的背影，夏侯傑握緊了拳，心中仍不死心。
他怎能忘記，當年戰死沙場時夏侯家族人無數的鮮血和屍骨？夏侯傑至今常常在午夜夢回的時分再次夢見彼時的場景。他又怎能視而不見，這些年夏侯家因此事陷入了多少的困境，眼看家業一點點衰敗下去？夏侯傑多年來一直咬緊了牙關，苦苦地支撐著夏侯家，他付出的心血又有誰知曉。
見夏侯傑似還有話要說，歐陽斌上前道：“夏侯莊主，唐小姐確實不在本莊。”
這時，一位面色平和的和尚與他身邊的人交流了一下，也開口道：“夏侯莊主，你原先說魔族餘孽在折劍山莊，希望我們來做個見證。現下人也不在，而慧姑娘所言也確實有理，此事無憑無據，倘若真是便也好說。若那位唐姑娘不是無天之女，恐怕傳出去可真是不好聽了。”
當下便有不少人紛紛表示讚同這番話。
大勢所趨，夏侯傑心裏清楚這次他們的要人是不會有結果了。
其實歐陽慧處事風格夏侯傑早就領教過，既然下了逐客令，恐怕很難回轉，夏侯傑本身對她也頗為忌憚，所以這番行動才會號召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同行。
歐陽斌見氛圍越來越僵，忙接口道：“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不如在此留宿幾日，也免了奔波之苦。”
“也好。”許多人都點頭欣然應允。
但是夏侯傑在歐陽慧這裏吃了這麽大個閉門羹，權衡再三，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來，選擇帶著家丁離開。
到了莊外，呼嘯的寒風夾著雪花吹打在他們身上，顯得異常寒冷。
這趟行程讓夏侯家人都覺面上無光，一個家丁不甘心地問道：“莊主，我們當真就這麽走了？”
夏侯傑搖頭，語氣中仍舊不見一絲動搖：“當年魔教中人殺害我門人無數，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早料到歐陽慧會偏袒魔族中人，她二姐當年也是跟凈天教的教主私奔了的。如今唐雨柔又是她好朋友，自然……”
說著，他親自點了幾個人，吩咐道：“你，你，還有你……帶人守在下山的必經之路，我先回山莊，有消息再通知我！”
折劍山莊內。
等安頓好那些武林人士，歐陽慧立刻返回書房，取出當年父親歐陽英記下的魔道大戰的書冊。
當年記載此事的書冊並不少，歐陽慧匆匆將這些書冊一一翻盡，才稍稍舒出一口氣。書上大多是詳細記載了當年大戰的事情，對於無天在妻子死後散盡功力而亡的事情只是稍稍一筆帶過，至於他們的孩子一事更是提都沒有提。
如果夏侯家說的事情是真的……那定是父親有心隱瞞。歐陽慧嘆了口氣，心知既然父親以前不說，那再問他，自然也不會說。
她擡頭望了望窗外，雪花還在紛飛著，似乎沒有窮盡。
那是去往苗疆的方向，不知道前行的人……可還好？
“三小姐。”
屋門被人叩了叩，歐陽斌矗立在門外。
“什麽事？”歐陽慧道。
歐陽斌將事情一一稟報給了歐陽慧，聽得夏侯家居然安排在折劍山莊外埋伏人，歐陽慧面色不變，只是放下了書冊，她提起紫熒劍，大步踏出了門……
對折劍山莊的變故毫不知曉，往西南而去的雲凡等四人因離開了江湖紛爭地，又盡量不走大城市，一路游山玩水，領略了不少風土人情，倒也逍遙自在。
不過，各中滋味還是盡然不同的……
其中雲凡最頭疼的就是他日漸扁下去的荷包。
每每路過一個鄉鎮的時候，雨柔往往會對一些特色的小吃產生興趣，經常駐足。這時雲凡就會見縫插針地大獻殷勤：“雨柔，我買一個給你吧。”
然後雨柔還沒答話，旁邊就會傳來龍幽的聲音：“那我也要一個。你付錢。”
雲凡當然要反駁：“為神馬！！”
“去魔界之前你說的，把錢還我的。”龍幽故意舊事重提，表情很嚴肅，但肚裏已經暗笑到不行了。
雲凡的臉黑了下來：你的記性可真長……
然而，這還不算完。
很快地，小蠻也會湊上來：“啊啊啊，小姜，給我也買一個。”
雲凡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這兩個趁火打劫的家夥！
“呃……要不我……”雨柔見這風波是由自己而起，便想減輕雲凡負擔。
雲凡一聽，這還了得？虧了誰也不能虧了雨柔啊！所以他當機立斷地一個人買了單。
你們還真是不客氣啊……埋完單的雲凡幽怨地瞪著龍幽和小蠻，已經不是第一次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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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會客廳，廳中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中人，為首的人正是夏侯家的莊主夏侯傑。
歐陽慧微微蹙眉，向夏侯傑抱拳道：“不知道夏侯前輩和諸位武林前輩大駕光臨折劍山莊有何指教？”
夏侯傑也按照規矩向歐陽慧抱了抱拳，說道：“我們也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慧姑娘，我們想向貴莊要一個人。”
“要人？”
歐陽慧眼中的疑慮一閃而過，快得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不知道折劍山莊哪位得罪了諸位。”她語氣依舊十分嚴肅，銳利的目光掃過大廳上的一個個武林中人，其中不乏德高望重之人。
“慧姑娘，這人並不是你歐陽家的人，而是我們得到消息，她正在貴莊做客！”夏侯傑上前一步，即使是面對歐陽慧也沒有絲毫退讓，“還請慧姑娘不要阻攔。”
歐陽慧聽他這一往無前的語氣，料想這次事情不小，當即不動聲色問：“不知道夏侯前輩要找的是哪一位？”
夏侯傑直言不諱：“那人就是慧姑娘你的好朋友，唐雨柔、唐大小姐！”
一開始歐陽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對方神情篤定，不由眉頭微皺，似在思索什麽。
“慧姑娘，你不會是要包庇她吧？”
夏侯傑見她臉有豫色，料想歐陽慧不會輕易將雨柔交出，不由如此說道，語氣之中若有若無地帶上了一絲煽動的意味。
見慣了大場面的歐陽慧不慍不怒，只是冷冷地回道：“敢問夏侯前輩要人的理由。”
“慧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夏侯傑毫不低頭，剛直的臉上寫滿了堅定，“那個唐雨柔，可是當年散魔族的首領無天之女！十九年前的散魔族和凈天教鬧得人界雞犬不寧，慧姑娘當時就算年幼，也還有些印象吧？”
無天和凈天教！
歐陽慧面上不動聲色，卻是暗暗心驚。
她固然知道多年前凈天教和人界諸人的水火不容，期間還牽涉了散魔族的無天，最後是蜀山和四大世家聯手才有了這十九年相對平靜的生活。
可是……
雨柔妹妹她，竟是無天之女？蟄伏多年的毒影也在這個時候行動，是不是有什麽企圖？這個秘密，又是誰告訴了夏侯家？難道……人魔兩界又要再起波瀾？
一瞬間，歐陽慧腦中已轉過無數念頭。
她曾聽長輩說起過，二十年前覆天頂一戰，夏侯世家的本家勞苦功高，但令人惋惜的是當時在任的門主夏侯彰因力戰不敵而離世，繼任門主則下落不明，從此夏侯家在江湖上日漸式微，更有人雲，夏侯家作為四大世家之一現今已名不副實。
此時站在這兒的夏侯傑，是夏侯家在青州的分家後人。但此人當時也與本家關系甚密。在親人相繼去世、執掌夏侯家後，夏侯傑無時無刻不記掛著當年致使夏侯家落得今天這般地步之事。
現在給了他報仇雪恨的希望，他自然不會放過。
但且不說這事只是片面之詞，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真的，雨柔真的落入那些滿懷仇恨的人手中，恐怕兇多吉少。歐陽慧絕不會把雨柔的性命交給他們。
她當即說道：“夏侯前輩，雨柔妹妹前些日子確在本莊盤桓，但日前已經離開，至於去了哪裏……我確然不知。”
夏侯傑見她如此態度，不禁慍怒起來，堂堂夏侯家的莊主也被覆仇一事有些沖昏了頭腦，盛怒之下竟是口不擇言：“你撒謊！有本事的，你讓我搜！”
“荒謬！”
見夏侯傑真有動起手來的趨勢，歐陽慧喝止住了他，此時的她，渾身散發出了一種讓人畏懼的恢宏氣勢。
年紀輕輕，便以女子的身份執掌整個折劍山莊，受到江湖眾人的景仰。歐陽家的三小姐歐陽慧，又豈能是一般人物？
“夏侯前輩你帶著這些武林朋友一來便說要搜，又沒有真憑實據！折劍山莊也算是武林有頭有臉的門派，豈容別人說搜就搜？！再說我折劍山莊要是讓你搜了，以後傳出去，於你我兩家都十分不利。還請夏侯前輩三思！”
說罷，歐陽慧右臂一揮，背過身去，送客之意再明顯不過。
“……”面對歐陽慧的背影，夏侯傑握緊了拳，心中仍不死心。
他怎能忘記，當年戰死沙場時夏侯家族人無數的鮮血和屍骨？夏侯傑至今常常在午夜夢回的時分再次夢見彼時的場景。他又怎能視而不見，這些年夏侯家因此事陷入了多少的困境，眼看家業一點點衰敗下去？夏侯傑多年來一直咬緊了牙關，苦苦地支撐著夏侯家，他付出的心血又有誰知曉。
見夏侯傑似還有話要說，歐陽斌上前道：“夏侯莊主，唐小姐確實不在本莊。”
這時，一位面色平和的和尚與他身邊的人交流了一下，也開口道：“夏侯莊主，你原先說魔族餘孽在折劍山莊，希望我們來做個見證。現下人也不在，而慧姑娘所言也確實有理，此事無憑無據，倘若真是便也好說。若那位唐姑娘不是無天之女，恐怕傳出去可真是不好聽了。”
當下便有不少人紛紛表示讚同這番話。
大勢所趨，夏侯傑心裏清楚這次他們的要人是不會有結果了。
其實歐陽慧處事風格夏侯傑早就領教過，既然下了逐客令，恐怕很難回轉，夏侯傑本身對她也頗為忌憚，所以這番行動才會號召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同行。
歐陽斌見氛圍越來越僵，忙接口道：“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不如在此留宿幾日，也免了奔波之苦。”
“也好。”許多人都點頭欣然應允。
但是夏侯傑在歐陽慧這裏吃了這麽大個閉門羹，權衡再三，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來，選擇帶著家丁離開。
到了莊外，呼嘯的寒風夾著雪花吹打在他們身上，顯得異常寒冷。
這趟行程讓夏侯家人都覺面上無光，一個家丁不甘心地問道：“莊主，我們當真就這麽走了？”
夏侯傑搖頭，語氣中仍舊不見一絲動搖：“當年魔教中人殺害我門人無數，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早料到歐陽慧會偏袒魔族中人，她二姐當年也是跟凈天教的教主私奔了的。如今唐雨柔又是她好朋友，自然……”
說著，他親自點了幾個人，吩咐道：“你，你，還有你……帶人守在下山的必經之路，我先回山莊，有消息再通知我！”
折劍山莊內。
等安頓好那些武林人士，歐陽慧立刻返回書房，取出當年父親歐陽英記下的魔道大戰的書冊。
當年記載此事的書冊並不少，歐陽慧匆匆將這些書冊一一翻盡，才稍稍舒出一口氣。書上大多是詳細記載了當年大戰的事情，對於無天在妻子死後散盡功力而亡的事情只是稍稍一筆帶過，至於他們的孩子一事更是提都沒有提。
如果夏侯家說的事情是真的……那定是父親有心隱瞞。歐陽慧嘆了口氣，心知既然父親以前不說，那再問他，自然也不會說。
她擡頭望了望窗外，雪花還在紛飛著，似乎沒有窮盡。
那是去往苗疆的方向，不知道前行的人……可還好？
“三小姐。”
屋門被人叩了叩，歐陽斌矗立在門外。
“什麽事？”歐陽慧道。
歐陽斌將事情一一稟報給了歐陽慧，聽得夏侯家居然安排在折劍山莊外埋伏人，歐陽慧面色不變，只是放下了書冊，她提起紫熒劍，大步踏出了門……
對折劍山莊的變故毫不知曉，往西南而去的雲凡等四人因離開了江湖紛爭地，又盡量不走大城市，一路游山玩水，領略了不少風土人情，倒也逍遙自在。
不過，各中滋味還是盡然不同的……
其中雲凡最頭疼的就是他日漸扁下去的荷包。
每每路過一個鄉鎮的時候，雨柔往往會對一些特色的小吃產生興趣，經常駐足。這時雲凡就會見縫插針地大獻殷勤：“雨柔，我買一個給你吧。”
然後雨柔還沒答話，旁邊就會傳來龍幽的聲音：“那我也要一個。你付錢。”
雲凡當然要反駁：“為神馬！！”
“去魔界之前你說的，把錢還我的。”龍幽故意舊事重提，表情很嚴肅，但肚裏已經暗笑到不行了。
雲凡的臉黑了下來：你的記性可真長……
然而，這還不算完。
很快地，小蠻也會湊上來：“啊啊啊，小姜，給我也買一個。”
雲凡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這兩個趁火打劫的家夥！
“呃……要不我……”雨柔見這風波是由自己而起，便想減輕雲凡負擔。
雲凡一聽，這還了得？虧了誰也不能虧了雨柔啊！所以他當機立斷地一個人買了單。
你們還真是不客氣啊……埋完單的雲凡幽怨地瞪著龍幽和小蠻，已經不是第一次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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