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玄地黃咫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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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天玄地黃咫尺間
當長信回到議事堂時，等待了許久的眾位長老都圍了上來。
“陛下他怎麽說？”
“他……仍是要一意孤行。”長信嘆了口氣，搖頭道。
其他長老聞言也皆是嘆息。
散魔族只是個小國，也不在什麽要塞地位之上，但畢竟處在好鬥的魔界之中，不時也會受到邊境國家的侵擾，反擊雖不足，自保還是有餘。但與安分守己的眾長老觀點不同地，百川執意打算引戰，認為這才是釜底抽薪之計。
然而他的力量在遭受重創之後，大部分用於維持王城的結界，要參戰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十九年來，他從沒放棄尋找繼承兒子無天力量的孫女。
直到前些日子，百川無意間尋訪至青荷鎮附近時忽然感應到了無天力量。在一番查探之後，終於認準了雨柔的身份，將她帶回散魔族。
當初蜀山七聖為雨柔施加的封印，只有在年滿第二十年之際才會完全釋放。為了等到即將到來的這一天，更好地利用無天的力量，百川暫時沒有對雨柔動手。
散魔族王城，玄黃城。
玄為天色，黃為地色，王城名之意即為蒼茫天地。
最初的散魔族，是一些受魔界煞氣影響而發生異變的人類，他們在人界找不到可以容得他們生存的土地，才不得不輾轉至魔界，期冀能夠覓得一方生存的良土。
而魔界，又豈是他們可以輕易立足的？
每一次征戰，都會帶走數不清的鮮血和生命。
就是用這樣慘烈的代價，散魔族才換得了他們在魔界彌足珍貴的生存空間，即使那只是魔界最貧瘠、最偏僻的土地……
玄黃城，蒼茫天地。
——這是大多數散魔族最初的、也是一直以來的願望，他們想要的，只是能夠有一片屬於他們的天地……
就在這玄黃城的城門前，此時有三個人界來的訪客恰好到來。
一來到此地，小蠻便興致勃勃地四下張望了起來，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什麽嘛……這就是散魔族的王城？比夜叉族的祭都可差遠了~”
祭都雖然與人界大異，但總是街道整齊排布有序，確實頗有王都風範。而這地方和祭都則大不相同，城市居然是建在了大山之中。
姑且不說街道上來往的民眾遠不如祭都的人聲鼎沸，街道兩側的建築簡單而單調，多是以山洞為家，商販店鋪也是一副不景氣的樣子。
“那是自然。”
龍幽接道，他掃視著城內，話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自負：“夜叉族也算是魔族內屈指可數的幾個強大勢力了，豈是這種不入流的小國可以比的？”
“再好也不是你的……”小蠻哼道，“已經到這裏了，你打算怎麽辦啊招人煩…………咦，招人煩？”
“招人煩呢？”小蠻環顧四周。
轉頭時，原本站得好好的雲凡卻倏地不見了蹤影。
“小姜……！”
一旁的龍幽伸出手去，還是沒有攔到這樣猛然直沖出去的雲凡。
“招、招人煩！！”雲凡如此毫無預兆的行動嚇了小蠻一跳，不由驚呼出聲。
早在踏入玄黃城的那一刻，雲凡的心便已然按捺不住了。
不知不覺地，四周的一切便好像都淡出了視線，耳邊的聲音也全部都消失無蹤。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了前方那抹淡如薄霧的清麗背影。
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她……
近在咫尺，只需一伸手便能夠到。
唐姑娘……
——唐姑娘！！
如同著了魔一般，雲凡雙腳不自覺地邁開，極力想要抓住這一抹微光。
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能……
……咣當！！
雲凡驚醒了過來，耳邊恢覆了來往的人聲，視線裏的景物也恢覆了正常。他摸了摸頭上腫起的大包，沈默幾秒，沒好氣地沖龍幽吼道：“餵，你打我幹嘛！”
“還好意思說！哪有人這麽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嫌命長了不成！”龍幽同樣沒好氣。
“胡扯！我哪有冒失？！”
這一瞬間，龍幽和小蠻的目光實在是犀利無比。
如此的逼視下，雲凡額上的汗開始一滴接一滴地滑下來，最後不得不舉手投降，試圖解釋道：“我……！我那是怕唐姑娘有什麽……呸呸呸！說什麽呢我！”
“知道了知道了，救人心切嘛！我也沒說是別的啊~”小蠻嘻嘻笑道。
“……”雲凡抓了抓頭，覺得小蠻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行啦，既然小姜這麽心急，那便行動吧。”龍幽看著兩人，“怎麽樣，都做好準備了麽？”
“那是自然！”雲凡接得飛快，“可是……不從正面闖進去，你打算……”
“有人曉得翻唐府的墻，這裏的墻怎麽不會翻了？”龍幽攤手。
“餵！”
故意無視了雲凡的抗議，龍幽對在一旁捂著嘴偷樂的小蠻扶額道：“怎麽……沒事一個人傻笑？”
“嘿嘿……”小蠻對龍幽擠了擠眼睛，高深莫測道地從身後掏出了某種散發著詭異氣場的不明物體，“我這裏有好東西哦……”
“這是什麽？看起來怪怪的……”雲凡盯著小蠻手上的好東西。
小蠻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接著一揮手，整個人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不見了！！這是什麽妖法？！”雲凡驚得後退了兩步，一臉不可置信。
“才不是妖法呢！連隱蠱都不知道，大笨賊！”
小蠻怒氣沖沖地重現出了身形，指著雲凡吼道。
“賊？餵，瞎說什麽呢，我可從沒偷過東西啊。”雲凡對小蠻用詞不妥表示抗議。
“你本職不是山賊嗎？”龍幽摸著下巴，研究似的目光打量著雲凡，“而且，這次可是來偷人的……”
“……”雲凡決定暫時不要理會這兩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撲通——
撲通——
散魔族皇宮墻內下頓時飄出一個痛苦的抱怨聲：“你們倆……壓我身上了！”
“小聲點，大笨賊！”
小蠻迅速地爬起來，然後隨便朝一個方向狠狠踢了一腳。
“你踢到我了！”
這次是龍幽惱火的聲音。
“這下可好……連自己人都看不見了！”雲凡崩潰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空氣抱怨道，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人。
“好啦好啦，這樣才安全嘛~我們先沿著這道墻走唄。”小蠻嘟囔道。
與此同時，一直處於沈思中的百川兀地睜開了眼。
“看來……有幾只老鼠混進來了。還是很熟悉的氣息……”他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那雙深邃的眼中，驀然流露出了一抹兇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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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長信回到議事堂時，等待了許久的眾位長老都圍了上來。
“陛下他怎麽說？”
“他……仍是要一意孤行。”長信嘆了口氣，搖頭道。
其他長老聞言也皆是嘆息。
散魔族只是個小國，也不在什麽要塞地位之上，但畢竟處在好鬥的魔界之中，不時也會受到邊境國家的侵擾，反擊雖不足，自保還是有餘。但與安分守己的眾長老觀點不同地，百川執意打算引戰，認為這才是釜底抽薪之計。
然而他的力量在遭受重創之後，大部分用於維持王城的結界，要參戰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十九年來，他從沒放棄尋找繼承兒子無天力量的孫女。
直到前些日子，百川無意間尋訪至青荷鎮附近時忽然感應到了無天力量。在一番查探之後，終於認準了雨柔的身份，將她帶回散魔族。
當初蜀山七聖為雨柔施加的封印，只有在年滿第二十年之際才會完全釋放。為了等到即將到來的這一天，更好地利用無天的力量，百川暫時沒有對雨柔動手。
散魔族王城，玄黃城。
玄為天色，黃為地色，王城名之意即為蒼茫天地。
最初的散魔族，是一些受魔界煞氣影響而發生異變的人類，他們在人界找不到可以容得他們生存的土地，才不得不輾轉至魔界，期冀能夠覓得一方生存的良土。
而魔界，又豈是他們可以輕易立足的？
每一次征戰，都會帶走數不清的鮮血和生命。
就是用這樣慘烈的代價，散魔族才換得了他們在魔界彌足珍貴的生存空間，即使那只是魔界最貧瘠、最偏僻的土地……
玄黃城，蒼茫天地。
——這是大多數散魔族最初的、也是一直以來的願望，他們想要的，只是能夠有一片屬於他們的天地……
就在這玄黃城的城門前，此時有三個人界來的訪客恰好到來。
一來到此地，小蠻便興致勃勃地四下張望了起來，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什麽嘛……這就是散魔族的王城？比夜叉族的祭都可差遠了~”
祭都雖然與人界大異，但總是街道整齊排布有序，確實頗有王都風範。而這地方和祭都則大不相同，城市居然是建在了大山之中。
姑且不說街道上來往的民眾遠不如祭都的人聲鼎沸，街道兩側的建築簡單而單調，多是以山洞為家，商販店鋪也是一副不景氣的樣子。
“那是自然。”
龍幽接道，他掃視著城內，話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自負：“夜叉族也算是魔族內屈指可數的幾個強大勢力了，豈是這種不入流的小國可以比的？”
“再好也不是你的……”小蠻哼道，“已經到這裏了，你打算怎麽辦啊招人煩…………咦，招人煩？”
“招人煩呢？”小蠻環顧四周。
轉頭時，原本站得好好的雲凡卻倏地不見了蹤影。
“小姜……！”
一旁的龍幽伸出手去，還是沒有攔到這樣猛然直沖出去的雲凡。
“招、招人煩！！”雲凡如此毫無預兆的行動嚇了小蠻一跳，不由驚呼出聲。
早在踏入玄黃城的那一刻，雲凡的心便已然按捺不住了。
不知不覺地，四周的一切便好像都淡出了視線，耳邊的聲音也全部都消失無蹤。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了前方那抹淡如薄霧的清麗背影。
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她……
近在咫尺，只需一伸手便能夠到。
唐姑娘……
——唐姑娘！！
如同著了魔一般，雲凡雙腳不自覺地邁開，極力想要抓住這一抹微光。
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能……
……咣當！！
雲凡驚醒了過來，耳邊恢覆了來往的人聲，視線裏的景物也恢覆了正常。他摸了摸頭上腫起的大包，沈默幾秒，沒好氣地沖龍幽吼道：“餵，你打我幹嘛！”
“還好意思說！哪有人這麽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嫌命長了不成！”龍幽同樣沒好氣。
“胡扯！我哪有冒失？！”
這一瞬間，龍幽和小蠻的目光實在是犀利無比。
如此的逼視下，雲凡額上的汗開始一滴接一滴地滑下來，最後不得不舉手投降，試圖解釋道：“我……！我那是怕唐姑娘有什麽……呸呸呸！說什麽呢我！”
“知道了知道了，救人心切嘛！我也沒說是別的啊~”小蠻嘻嘻笑道。
“……”雲凡抓了抓頭，覺得小蠻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行啦，既然小姜這麽心急，那便行動吧。”龍幽看著兩人，“怎麽樣，都做好準備了麽？”
“那是自然！”雲凡接得飛快，“可是……不從正面闖進去，你打算……”
“有人曉得翻唐府的墻，這裏的墻怎麽不會翻了？”龍幽攤手。
“餵！”
故意無視了雲凡的抗議，龍幽對在一旁捂著嘴偷樂的小蠻扶額道：“怎麽……沒事一個人傻笑？”
“嘿嘿……”小蠻對龍幽擠了擠眼睛，高深莫測道地從身後掏出了某種散發著詭異氣場的不明物體，“我這裏有好東西哦……”
“這是什麽？看起來怪怪的……”雲凡盯著小蠻手上的好東西。
小蠻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接著一揮手，整個人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不見了！！這是什麽妖法？！”雲凡驚得後退了兩步，一臉不可置信。
“才不是妖法呢！連隱蠱都不知道，大笨賊！”
小蠻怒氣沖沖地重現出了身形，指著雲凡吼道。
“賊？餵，瞎說什麽呢，我可從沒偷過東西啊。”雲凡對小蠻用詞不妥表示抗議。
“你本職不是山賊嗎？”龍幽摸著下巴，研究似的目光打量著雲凡，“而且，這次可是來偷人的……”
“……”雲凡決定暫時不要理會這兩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撲通——
撲通——
散魔族皇宮墻內下頓時飄出一個痛苦的抱怨聲：“你們倆……壓我身上了！”
“小聲點，大笨賊！”
小蠻迅速地爬起來，然後隨便朝一個方向狠狠踢了一腳。
“你踢到我了！”
這次是龍幽惱火的聲音。
“這下可好……連自己人都看不見了！”雲凡崩潰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空氣抱怨道，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人。
“好啦好啦，這樣才安全嘛~我們先沿著這道墻走唄。”小蠻嘟囔道。
與此同時，一直處於沈思中的百川兀地睜開了眼。
“看來……有幾只老鼠混進來了。還是很熟悉的氣息……”他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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